第四三章

　　 關於聚會

　　羅冰把昏迷叫到龍城倉庫，把秋天套裝還給他，水母球也還了回去。

　　昏迷沒說話，只是默默收下了。

　　昏迷對羅冰的好羅冰一直帶著感激的心情去對待，現在變成這樣，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拿他的東西，或者說，不想再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想起以前快樂的日子。強烈的對比變成一種諷刺，倉庫裡那些東西似乎成了瓷牙咧嘴的惡魔，嘲笑著羅冰的苯和傻。

　　所以羅冰把所有和昏迷有關的東西都還了回去。

　　平時不注意，真正歸還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倉庫裡大部分好的裝備材料都是他送的，除了套裝和寵物，還有好多武器、項鏈、任務材料、礦石、技能書，甚至連補血補法的藥都有一大堆是他給的。

　　全部還給他以後，看著空蕩蕩的倉庫，心裡也像挖掉一部分似的，空著難受。

　　接下來的幾天，遊戲裡異常平靜，彷彿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無極門的人不知道搞什麼陰謀，突然安靜了幾天，也不放什麼黑名單了，也不殺人了，就等著跟垃圾掃蕩家族的幫戰。

　　垃圾掃蕩家族內部的訓練達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大家沒事兒就把PK兩個字掛在嘴邊，也不練級坎怪物了，只是互相P著玩，就當練手。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大家有了默契，也不會出現剛開始時你跟不上我，我不搭理你的尷尬情況了。

　　羅羅冰冰和昏迷姐姐依舊在冷戰，其實是羅冰在當鴕鳥。

　　例如一見到昏迷上線羅冰就潛水，群裡昏迷一說話羅冰就閉嘴……

　　就這麼僵著。

　　本來在垃圾掃蕩家族裡，羅冰就是那51個人中多餘的一個，就是個拖油瓶，如果不是昏迷拉他進群，他連加這個家族的資格都沒有。而現在，他和昏迷關係僵化，羅冰更是沒有了立足之地。

　　雖然大家對他依舊非常客氣，可是看著所有人都忙來忙去，而他只是一個礙手礙腳的存在，羅冰自己也難受，於是乾脆不說話了，只和小破爛們聊天。

　　沒有了羅冰在群裡嚷嚷，南宮小蟬和求你殺了我吧也安分了，以大局為重，也不再動不動罵昏迷是混蛋，時不時要來一場決鬥，師姐也不叫師父的面子也不給的搞得大家尷尬。

　　這樣，昏迷依舊是垃圾掃蕩家族的族長，依舊是眾人佩服敬仰的英雄，不過是從女英雄變成男英雄而已。

　　人妖的身份，不足以影響大家對昏迷的尊重和喜歡，影響的也只有那一個人，昏迷最在乎的那個人。

　　因為和昏迷冷戰的關係，羅冰和大草感情倒比以前更好了些，兩個都被人妖欺騙過的人，共同語言一下子多了不少，感情係數一路飆升走過青藏高原衝往喜馬拉雅。

　　兩個人就像被人拋棄的小動物一般，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直到有天，黑森林回來的時候，拿了個包裹扔給羅冰。

　　「羅冰，你的快遞。我替你簽了。」

　　羅冰有點納悶，誰會寄包裹給他？難道是……昏迷？……

　　有點緊張的打開那個大大的快遞包裹，印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

　　手感極好的白色毛衣，大格子的簡單花紋看上去樸素大方，還有一看就覺得溫暖的白色圍巾，毛絨絨的，帶著長長的穗子，手套和帽子上面也印了和毛衣圍巾一樣的花紋，只是略小一些……

　　衣服上面放著張信紙，上面寫著

　　「冬天了，穿上暖和的衣服，喝冰水的時候，就不會怕冷了吧～ ～如果聖誕節我不能陪你過的話，你一定要穿上我送的衣服哦，就像我在你身邊一樣。」

　　落款是：愛你的昏迷>_<

　　羅冰愣愣的看著那張信紙，眼睛突然有點濕潤，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了，只有那個落款，愛你的昏迷，五個字，刺目驚心，在眼前晃啊晃。

　　昏迷要地址說要送禮物的時候，是在兩人吵架之前吧，現在收到這個，並沒有開心的感覺，反而，有點心酸……

　　不知道他是帶著怎樣的心情選這套衣服的，是不是和當初自己用心給他做那些鼠標屏保的時候一樣……有點興奮有點緊張有點甜蜜，還有些許的滿足感。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羅冰輕歎了口氣，把衣服全部塞回包裹裡。

　　「退回去吧。」自己再也受不起他的恩惠了。收下衣服又有什麼用呢？我不可能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怎麼了，你不喜歡？」黑森林疑惑的眼神看向他，「我覺得這衣服很適合你啊。」

　　「很喜歡阿，可是收不起。」

　　「為什麼？別人送了你就收嘛，退回去多傷人。」

　　「……是麼？」羅冰愣了愣，如果退回去的話，會傷害對方麼？可是收下的話，又覺得彆扭。

　　「來，你先試試拉，我覺得你穿上一定很好看。」黑森林把衣服拿出來塞到他懷裡，哄孩子一般的口氣，「快點去，試試再說。」

　　羅冰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聽黑森林的話去試衣服，其實是自己想穿又不敢承認吧，這麼多年除了老媽以外還沒人送過衣服給他呢，他們說別人送的衣服穿在身上比自己買的要暖和，因為那衣服裡包含著對方的心意。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羅冰換了毛衣出來，黑森林上下打量著他，直把羅冰盯得冒雞皮疙瘩的時候才收回目光，微笑著說：「這衣服真適合你啊。」

　　本來膚色就白，現在穿上白色的毛衣，感覺整個人毛絨絨的，讓人一看就想抱一抱。

　　黑森林把圍巾圍在羅冰脖子上，繞一圈剩下的搭在肩膀上，這樣走路的時候圍巾就會飄啊飄……

　　不行，太誘惑人了。

　　於是又把圍巾拿到前面，讓它自然下垂。

　　羅冰好笑的看著把圍巾擺弄來擺弄去臉上還帶著傻笑的黑森林，「行了，你要勒死我啊。」

　　黑森林又把羅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嗯，真好看。」

　　「聚會的時候穿這個去吧。」

　　羅冰一愣，「為什麼啊？我覺得……還是還回去吧……」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退的道理啊，再說你還回去對方不能穿的話不就浪費了？」

　　「嗯，也是。」羅冰點了點頭，「可是，我還是覺得把它收起來比較好。」

　　「你不會不捨得穿吧？」

　　「嗯……」因為沒收過這樣的衣服，所以覺得，應該好好收藏才對。

　　「傻子阿。」黑森林無奈的拍了拍羅冰的臉，「你彆扭什麼，送你就是讓你穿阿，你不穿這件衣服就失去意義了，明白麼？」

　　「我明白阿，不過聚會那種地方，穿這種衣服過去合適麼？」

　　「難道你要穿西裝打領帶去唱K？你不怕領帶把你勒得喘不過氣？」

　　「……」想像一下穿著工作時的那種嚴肅的制服，在KTV扯著嗓子吼歌的情景，呃……「好吧，那就穿這個了。」

　　晚上，羅冰在Q上給昏迷留下了一句話：

　　「禮物收到了，很喜歡，謝謝，不要再對我這麼好，我不可能給你什麼。」

　　之後，昏迷回復：

　　「我送你東西不是想要什麼回報，只是想對你好而已，無法控制的想好好關心你，不要拒絕好麼？我不逼你什麼的。」

　　「可是我沒辦法承受這種感情，你知道，讓我接受一個男人就像讓我接受去火星生活……太難以想像了。」

　　「所以我不會強迫你的，但是，你可以試試麼？」

　　「呃……我真的無法想像……」

　　「沒關係，慢慢來。」

　　「慢慢來也不行呢？」

　　「我會等的。」

　　「那不行啊，再等你就老了，你還是放棄吧，我不想耽誤你。」

　　「那就等到老好了，反正我也不會喜歡別人了。」

　　「我知道你是認真的，可這畢竟是網絡，你只是見過我的照片而已，說不定我是個很壞的人，我還做過殺人放火的事情，或者我脾氣很彆扭，再或者其實我是個缺胳膊短腿的，或者全身是疤，或者我有很多不好的習慣例如睡覺亂打人，有時候還夢遊，哪天那菜刀把你砍了也說不定……你這樣想，就不會喜歡我了。」羅冰一邊打字，一邊喝冰水，拜託你快放棄吧，這樣兩個人都不好辦啊……

　　開玩笑，你身上我哪裡沒見過？皮膚潔白如玉，哪來全身的爸阿……不過睡覺愛打人倒是真的= =

　　黑森林的嘴角抽了抽，迅速打下一行字來：「……你不用嚇唬我，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的話，到時候我從你面前消失，可以麼？」

　　「我還是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好彆扭。」

　　「……你現在沒法接受很正常，我們先從朋友做起吧。」

　　「可以麼？」

　　「嗯，可以的。」

　　「我覺得這個概率接近零……」

　　「不試怎麼知道？」

　　「！！！你到底喜歡我哪裡啊？我改了還不行麼……」

　　「我喜歡你全部啊！」

　　「……好噁心。」

　　「呵呵～我覺得你很好啊，就是那些別人看不慣的缺點，我也喜歡。」

　　「我覺得你很奇怪……怎麼說我們都只是網友而已，不用投入成這樣吧……我承認以前也很喜歡你，可是知道你是男的以後，我好好想了想，也能解脫了，我們見都沒見過，對對方也不瞭解，這樣太輕率了……」

　　「那就見面好了啊，破爛家族的聚會我會去的。」

　　「……」

　　「我會跟你講明白的，到時候你再決定，可以麼？」

　　「哦……那見了再說吧。」

　　===

　　週末晚7點半，龍華路only one酒吧。

　　Onlyone幾個大字被各種顏色的綵燈圍繞起來，閃爍的七彩光芒非常耀眼華麗，刺得人眼睛疼，如夢似幻的。

　　果然是適合享樂的地方啊……

　　這家酒吧似乎挺出名，羅冰上大學的時候就聽很多同學說起過，一樓是舞廳，地下是KTV包房還有提供的自助餐，往樓上走似乎是貴賓包間，還有咖啡廳，西餐廳什麼的。再往上，就是賓館了。

　　羅冰上學的時候從來不去這種場合，一來不會唱歌，二來聽到那些火爆的音樂就心煩，還不如自己在家對著電腦，無拘無束樂得逍遙自在。

　　這次答應來聚會……真是鬼迷心竅。

　　本來是想借此見見昏迷，現在……昏迷答應要來，自己又有些手足無措了。

　　兩個男人，你說這叫約會？偷情？這叫啥才合適呢……

　　見到了能怎樣，對方是個男人……

　　又不能像大草那樣耍性子潑水……大草還是個孩子任性還能說是可愛，自己一個大男人在那學潑婦潑水的話……感覺非常不妙。

　　萬一對方是長得很凶的肌肉男……感覺好恐怖……

　　把黑森林拉過來，真是太明智的決定了。

　　本來叫森林過來是因為羅冰自己害怕，因為這些人除了何葉，都沒見過，他又不擅長說話，肯定很尷尬，有森林在的話，就沒有這種顧慮了。

　　現在，森林無疑成了羅冰堅強的後盾，不管那個等到昏迷想怎麼樣，自己起碼有後台啊。

　　羅冰沒想過，那後台如果踏了，情況豈不是更不妙 = =

　　羅冰吸了口氣，不再遲疑，跟在森林後面進了酒吧。

　　裡面的音樂並沒有想像中的震耳欲聾，相反，空氣裡流淌著有些清澈的旋律，感覺還有點溫馨。

　　酒吧的佈置也別出心裁，三三兩兩被隔開的座位，為不同的人提供大小不等的空間，免得被打擾，位於中央的是一個巨大的舞池，舞池前方還有個T型台，此刻，台上也沒什麼人。

　　「羅冰，發呆呢？」黑森林伸出手來在他面前晃了晃，「是不是奇怪這裡怎麼這麼安靜？」

　　「酒吧裡不都是群魔亂舞，吵得要死的那種麼……」羅冰有些疑惑，看看周圍的人，都安安靜靜的，喝著酒聊著天，一點也不「瘋狂」啊。

　　「這家比較特別，現在還是溫馨時刻，過了8點才是瘋狂時刻。8點以後會有一些節目表演，到時候場面就比較火爆了，呵呵。」黑森林微笑著給羅冰解釋，羅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真是複雜的一種文化。

　　羅冰扭頭四處看了看，吧檯上一個年輕的調酒師正用那雙修長的有些離譜的手調著一杯色彩斑斕的酒，旁邊坐了個人男人……唉？好面熟。

　　「森林，你看，那邊那個人是不是顏老師？」

　　黑森林順著羅冰的目光看過去，某瘋狂男人正一瓶一瓶往嘴裡灌酒，就是水也不能喝那麼多阿……

　　「要不要去勸勸他？」

　　黑森林搖了搖頭，指了指吧檯。

　　那個調酒師正在跟顏老師說著什麼悄悄話，然後就出現了一幅非常詭異的畫面……

　　已經三十多歲的大男人……抱著那個年輕的調酒師，哭得一塌糊塗，鼻涕眼淚全往對方身上蹭，嘴裡還在罵著，媽的媽的阿阿阿他媽的啊……

　　黑森林拽了拽羅冰的袖子，「走吧，別管閒事。」

　　羅冰的嘴角有點抽搐，他還沒見過那麼死皮賴臉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的男人……太驚世駭俗了……

　　兩人跟著侍者到了地下一層，羅冰又被嚇一跳。

　　地下一層很安靜，雖然那些包廂裡正在聲嘶力竭的唱著歌，可隔音效果太好，外面什麼都聽不見。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牆壁上的燈發著悠悠的昏黃的光，還插了一些花草，頭頂的天花板上畫著各種凌亂的花紋，可以稱之為抽像派作品，完全看不懂。

　　整個一陰曹地府……就差牛頭馬面再來個黑白無常了。

　　兩人繞迷宮似的跟著那人左轉右轉，走了將近十幾分鐘，才到了走廊盡頭最裡的一個房間。

　　「兩位請進。」然後侍者就走掉了。

　　羅冰咳嗽一聲，這個地方怎麼處處透著詭異……老龍大族長也真是的，搞聚會搞得像地下黨，神秘就神秘吧，幹嘛弄的這麼嚇人……

　　伸手推門，呃……推不開。

　　咚咚咚，敲三下。

　　然後，門開了，兩個高大結實戴著墨鏡的人立在那裡當門神。

　　殺手？保鏢？

　　羅冰衝他倆笑笑，想進去，卻被攔了下來。

　　其中一個冷冷地開口：「破爛家族。」

　　黑森林和羅冰面面相覷……別告訴我要對口號阿？！！這樣真的像地下黨阿= =

　　羅冰扯了扯嘴角，「收，收破爛拉。」

　　「破爛皇帝？」

　　「龍行天下……」

　　「破爛皇后？」

　　「小米粥……」

　　「你是？」

　　「破爛公主。」

　　羅冰剛說完，只見那兩個人扭頭互看一眼，然後突然彎腰對他施了個禮，「歡迎公主殿下大駕光臨！」

　　同時朗聲向內喊到，「羅羅冰冰公主駕到！！！！」

　　「……」

　　於是，兩人就那麼帶著僵硬的笑容，被兩個不知道扮保鏢還是殺手的男人接了進去。

　　進去之後拐了個彎，才到了包間，屋裡的燈倒是全打開了，亮度足夠，似乎一下子從地獄到了天堂。

　　然後……

　　兩人就看到了天堂裡的一群人……當然不是神仙，而是魔鬼——兩個女人，兩個小孩。

　　「啊哈哈，我們的冰冰公主到了喲！」

　　不知道是誰帶頭起哄了這麼一句，滿屋子辟里啪啦的掌聲讓羅冰尷尬不已……

　　「呃……大家好，我是羅羅冰冰，我叫羅冰……」

　　話音剛落，就見那個頭髮燙成大波浪捲的女人哈哈大笑，「啊哈哈，孩子你太可愛了，名字叫羅冰，網名就叫羅羅冰冰啊～」

　　羅冰尷尬的點了點頭，「想不到好玩的名字，所以……」

　　「大哥哥，你的名字很好玩啊。落冰落冰，降落的冰塊，多好玩啊。」一個小男孩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笨，羅，羅，讀二聲的好不好，怪不得你語文老是不及格！」一個小女孩瞪了小男孩一眼

　　一個短髮的女人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微笑著說：「哎，裝什麼人妖呀，這麼漂亮的男孩子讓我這老太婆都要動心了～」

　　「媽媽，媽媽，我也動心了……」小女孩扯著短髮女人的衣角。

　　羅冰和黑森林頭頂黑線如雨……

　　「請問這是破爛家族的聚會麼？」黑森林冷下臉來，真是看不下去了，這幫人，說的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還敢欺負羅冰。

　　「是啊，你破爛，我破爛，大家一起收破爛啊。」小男孩一邊嘟囔，「你這麼凶幹嘛啊，本來皮膚就黑，一凶就像那包公。」

　　「沒錯阿，是破爛家族的聚會呀，破爛家族，收破爛拉。」小女孩一邊嘟囔，一邊玩著自己的小辮子，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黑哥哥比較帥啊，我媽媽說，男孩子要有小麥色的肌膚才好啊，像羅哥哥那麼白就成奶油小生了。」

　　包公……奶油小生……

　　羅冰和黑森林頭頂黑線如暴雨……

　　黑森林翻了翻白眼，怒視兩個臭小孩，「你們是誰？」

　　「我是狂暴法師，拉拉拉～」小女孩扭腰吐舌頭，「羅冰哥哥你還叫過我師兄的喲，記得吧記得吧？」

　　「我是天黑的時候，嘿嘿嘿。」小男孩眨眼睛，「其實呢，我是正宗的破爛太子哦，我爸爸是破爛皇帝，我當然是太子才對，不過……天黑的時候其實是我龍爸爸的兒子，這件事只有大草哥哥和我周爸爸知道喲，我龍爸爸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他剛知道的時候，表情跟你們現在一樣哦～」

　　羅冰和黑森林頭頂黑線如瀑布……

　　「呃，聽不太懂……」羅冰撓了撓頭，對小孩子扯出個難看微笑來。

　　「唉呀，你笨死了，這都聽不懂，我就是我龍爸爸的兒子啊，我瞞著他玩遊戲，後來我周爸爸知道了，我用一顆糖堵了他的嘴，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聽不懂，你真是廢材。」小男孩翻了翻白眼，轉身拉起小女孩的手，「小文我們去玩，不理他，他憑啥能當公主啊，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拿開你的髒手，我媽媽說男女授受不親。」小女孩甩開小男孩的手，扭過頭去。

　　「去死，你那個豬蹄子你以為我樂意拉阿？豬蹄子豬蹄子！」

　　「你是狗屎，狗屎，好大一顆狗屎！」

　　「母豬，母豬！」

　　「公狗，公狗！」

　　「……」

　　羅冰和黑森林，相視無言，唯有……淚……千……行…… [我也淚啊，難以溝通真的好累～]

　　「有人可意解釋一下麼？」黑森林沖兩位笑得溫柔的女人說道。

　　「你們好，我是老尼姑。」那位頭髮燙成了大波浪捲的女人微笑著點頭。

　　「呃……尼姑婆婆好……」冷汗直流阿……

　　短髮女人微微一笑，瞪了小女孩一眼讓她閉嘴，「我不是破爛家族的，呃……其實現在也算是吧，我叫文瀟，網名文文的瀟瀟，我老公叫蕭文，網名瀟瀟的文文，這個是我們的女兒，叫蕭小文，我們都是QQ音速破爛家族裡的人，小米粥是我們族長，今天因為是他們夫妻……呃……夫夫的結婚紀念，所以我們也過來了。」

　　蕭文的女兒叫蕭小文……

　　音速破爛家族的？

　　看來這次是天下破爛團聚阿……

　　羅冰和黑森林面面相覷，冷汗直流……

　　突然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老婆，我來啦！」

　　話音剛落，一個不明物體就朝羅冰飛了過來……

　　等羅冰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不明物體……應該說是一個人的腦袋……已經在他的懷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