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章

　　 所謂離別

　　新年的時候，羅冰搬回了媽媽那裡。

　　羅冰媽媽說黑森林跟他爸出國了，他媽一個人在國內，說不定過幾年把他媽也接過去，一家人在國外定居，以後可能不會回來了。

　　羅冰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陪媽媽看著電視吃著餃子。

　　在看完亂七八糟的晚會之後，羅冰才突然開口說，「媽，我打算換一份工作。」

　　羅冰媽一愣，「你以前的工作不是挺好的麼？換什麼？」

　　「以前都是呆在家裡搞編程，沒有固定的上班時間，我覺得太閒了。」

　　閒下來之後就容易胡思亂想，就會覺得寂寞吧。

　　而且自己也該找份穩定一點的工作，按時上班下班的那種，以前的工作雖然薪水不錯，可總覺得空虛。

　　「那你自己拿主意吧。」

　　「嗯，我會好好工作，存一點錢。」

　　「你最好再找個老婆，生個孩子，這樣媽才放心啊。」

　　「啊？這個……還早吧……」

　　「你都二十六了，你看隔壁那小三，人家二十二就有孩子了，現在孩子都上學了，要是古代，你這年紀兒子都五六個了！你也不小了，還想拖到什麼時候……」

　　「我覺得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生孩子還要做什麼心理準備？你娶個女人回來就好了，一邊結婚一邊準備。」

　　「我……我覺得不喜歡對方的話，在一起純粹是浪費時間，而且將來離婚的話多麻煩……」

　　「你是不是被黑森林給教壞了？他也這麼跟爸媽說。」羅冰媽眉毛一挑，關掉電視，坐到羅冰身邊，握住羅冰的手，語重心長的說，「羅冰啊，你到底想拖到什麼時候？我倒是不急著抱孫子，可你也得為未來多打算打算啊，以前說什麼要先有事業再有愛情，現在呢，事業有了，房子車子都有了，你還想找什麼借口？你是不是真的沒想過結婚？你想單身一輩子麼？」

　　「媽，我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

　　其實，本來有單身一輩子的打算呢……

　　「那媽給你介紹，感情是需要培養的，難道你想一見鍾情不成？其實婚姻都差不多的，兩個人在一起能過得下去就行了，真的有多麼相愛才結婚，都是電視裡騙小孩兒的！」

　　「我……我還是再等一段時間……」

　　「再等，你就老了！」

　　「哦……可是我現在還沒有喜歡的女人，我怎麼帶回來給你當兒媳婦啊……」

　　「所以我給你介紹啊。」

　　羅冰扭了扭脖子，你介紹的那些女人都跟洋娃娃似的……我看著都起雞皮疙瘩……

　　「媽，暫時不要了吧……」

　　而且黑森林的事情還沒弄出個頭緒來……

　　「上次相親的時候，你對人家不聞不問對著電腦倒兩眼放光，把人家女孩子都氣走了，媽這次給你找了個志同道合的，也是學軟件出身，還是電腦公司的技術總監，對電腦興趣很濃的，你試著跟她交往一下好不好？」

　　對方也是學電腦的，那兩個人在一起，豈不是整天研究電腦麼……

　　可談戀愛不是應該研究人腦的麼……

　　羅冰心理雖然不原意，可看著老媽滿臉的懇求狀……實在不忍心拒絕。

　　也好，試著交往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喜歡上別人。

　　次日，羅冰按照老媽的安排去相親。

　　對方是一個很清秀的女孩子，而且舉止大方，談吐文雅，笑起來很柔和。

　　總之就是老媽的理想型= =

　　只是一開口就……

　　「我也是被爸媽逼來相親的，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沒有結婚的打算。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合作演戲，先騙過父母再說。」

　　「啊？」羅冰有點呆，不用說的這麼直接吧……雖然對她也沒什麼感覺，可演戲騙老媽是不是不太好。

　　可總比每天都被逼去相親的好。

　　「羅冰是吧，我叫陳晨，外人面前先假扮情侶，私下我們就做朋友好了。」

　　「哦，好的……陳小姐。」

　　「叫我陳晨就行了，我就叫你羅冰吧，我不喜歡肉麻的稱呼，會起雞皮疙瘩。」

　　「好吧……陳晨，請多關照。」

　　「你好像沒談過戀愛哦？看上去很……單純。」說罷，還溫柔的笑了笑，「我很討厭滿嘴大道理的愛情專家，你這樣沒有心計的男人，真是很少見呢，如果能跟你在一起的話，我覺得你是那種死心塌地把整顆心都捧給對方的人。」

　　「哦……可能是吧……」

　　「呵呵，這樣的人，容易受傷，但也值得別人死心塌地的對你，因為跟你在一起，不用整天擔心你變心啊什麼的，會很有安全感。」

　　「是麼……」羅冰擦了擦汗，這個女人怎麼一眼就能把人看透？長的這是什麼眼睛啊……

　　「我的專業雖然是計算機技術，但我真正的興趣是人類學，我喜歡搞行為藝術，所以到現在找不到男朋友。」陳晨微笑著攤攤手，「沒辦法，我覺得我性格比較詭異，沒有人受得了我，我也受不了別人，所以我想我還是單身的好。」

　　「嗯……我這人也是不太會交流，所以也一直沒有女生喜歡我。」羅冰也微笑，似乎真的是同道中人呢……

　　「我爸現在生病住院，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帶你回去見見他，讓我父母安心。」

　　「好吧……」

　　羅冰和陳晨先去培養一下感覺，以免演習出漏洞。

　　於是就去附近的步行街購物。

　　看著陳晨在那麼多衣服面前挑來揀去，試來試去，最後卻只買一兩件……

　　羅冰冷汗大滴大滴的掉，果然像以前森林說的，陪女人逛街真累，如果以後結婚了，還要陪她們看肥皂劇，還要時時刻刻記得新好男人十大標準……

　　真是麻煩。

　　聽到羅冰的話之後，陳晨很驚訝的問：「我已經算很收斂的了，難道你也想單身一輩子？還是你心裡有喜歡的人了，所以看別人才不順眼？」

　　「啊……不會的，我沒有喜歡的人……」

　　「可是，陪喜歡的人逛街的話你就不會這麼想了，就算對方在鏡子面前試來試去浪費好多時間，你也不會反感的，你會覺得跟她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很開心啊，哪怕是最無聊的肥皂劇，跟喜歡的人一起看，也會很甜蜜的。」

　　「是麼……我以前都是跟我一個朋友一起買衣服看電視的……」

　　「那你覺得無聊麼？」

　　「不啊……」而且還覺得很自然很溫暖……「也許……是因為他做什麼事都很乾脆，買東西也不會挑三揀四的，都是計劃好了，看中了就買……而且看電視的話，都是看一些比較搞笑的或者經典的影片，從來不看八點檔的肥皂劇……」

　　「哦，看來是個很優秀的女人呢。」

　　陳晨嘴上誇獎著，心裡卻有點奇怪，這樣的人也太悶了吧。

　　女人，那麼雷厲風行的至於嘛……羅冰說的那位肯定是整天繃著臉，也不關心服飾阿美容阿什麼的……不看電視劇，可能從小到大都沒有抱過布娃娃，也沒有買過耳環阿髮帶阿……

　　「不是啊……他是我朋友……」羅冰似乎想解釋，可愣了愣之後，卻低下頭不再說什麼了。

　　陳晨也不再問，只是微笑著把羅冰拉去買了點水果，然後去醫院看父親。

　　在醫院見到她父親的時候，陳晨還故作親密的挽住羅冰的手臂，羅冰心裡毛毛的……

　　本來就討厭跟別人有什麼身體接觸……

　　雖然在假扮情侶，可是……

　　算了，忍一忍。

　　「爸，這是我男朋友羅冰。」陳晨微笑著跟老爸介紹，「怎樣，很帥吧？」

　　陳老先生躺在床上笑得慈祥，「嗯，小羅阿，我這女兒被慣壞了，以後可要擺脫你了……」

　　「嗯，伯父客氣了。」羅冰使勁擠出個笑臉來。「陳晨她很好的，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是麼？這樣我就放心了。」

　　「3床病人，到時間輸營養液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羅冰臉色僵了僵……

　　「唉？羅冰？你在這幹什麼。」進來的是何葉，還有一個推著車的護士。

　　「我……這是我女朋友陳晨，這位，我大學的學妹，何葉。」

　　假裝平靜的互相介紹，羅冰的心裡卻不是滋味。

　　森林的事情，不知道何葉是否清楚……

　　「哦，這麼說我還要叫一聲師嫂了？呵呵。」

　　何葉一臉的波瀾不驚。

　　「好了，家屬先出去吧，待會麻醉師要過來看病人呢。」何葉沖陳晨使了個眼色，順便把羅冰也拉了出去。

　　「何葉，我……跟陳晨……」

　　「知道，假扮情侶讓老人家放心而已。醫院裡家屬想著法子騙病人的事情多了，剛才還有人找人來假扮失散多年的兒子什麼的。我見的多，都麻木了，唉。」

　　「啊……這樣啊……我還擔心你誤會呢。」

　　「你擔心我誤會？呵呵，我對你又沒意思……還是擔心我師兄誤會啊？」

　　何葉笑得詭異，羅冰卻是滿臉的尷尬……

　　確實，剛才擔心的其實是讓他知道吧，如果他知道了，該怎麼看自己呢？

　　一定會以為，自己把他趕出國然後馬上找了個女朋友……

　　「那個……森林他在國外還好吧？」

　　「他不是昨天剛走麼？」

　　「哦……是啊。」羅冰更尷尬了，實在是找不到話題，可是一開口居然問森林好不好……

　　才走了一天而已，就不習慣了嗎？

　　「那，陳晨她爸爸，麻醉師過來的話，是要做手術了麼？」羅冰趕緊換話題，不能再亂想了，要不然又想起黑森林的事情……

　　「對啊，明天上午的手術。」

　　「……那，成功率高麼？」

　　「其實，陳晨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何葉輕歎了口氣，「今天帶你過來，只是想讓她爸走得安心吧。」

　　「哦……」

　　「你跟我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哦……」

　　羅冰迷迷糊糊跟著何葉到醫生辦公室，何葉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黑色的本子來交給羅冰。

　　羅冰呆呆的看著那個筆記本，似乎是很久以前，他爸爸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質量很好的本子，封面有很簡單的圖案。他們兩個每人一本，羅冰的是白色的，森林的是黑色的。

　　自己的那個本子……不知道被塞到哪裡去了。

　　沒想到森林一直留著呢。

　　「這個是他走之前留給你的，你願意的話，就看看吧。」何葉有點無奈的把本子塞到羅冰手裡，「其實他喜歡你的事，我一直都知道的。我從來沒告訴你，我剛開始接近你，是以情敵的身份。那次約你出去，也是想搞破壞的，我一直暗戀他……」

　　「可你當時很單純的，什麼都不知道，還熱心的幫我追他，我不忍心傷害你。」

　　「啊……你喜歡他……」羅冰心裡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或者說，是不好的預感……

　　「那，喜歡他的女生是不是很多？」

　　「對啊，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三大才子裡面，葉師兄太詭異，林微學長太淡漠，森林師兄又開朗又活躍，還很溫柔，對師弟師妹們都很好，很受女生歡迎的，我追他之前，我宿舍一個女生也追過他呢，不過他都以已經有心上人給拒絕掉了。」

　　「唉，就是拒絕，也那麼有風度。」何葉微笑著，似乎在回憶很久以前追黑森林時的時候，整天傻傻的去給他送水送巧克力，結果……黑森林眼力就只有羅氏大冰塊。

　　「是麼……」羅冰低下頭，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特別煩，他這些年來都不找女朋友是因為自己麼……可是，現在到國外了，追他的人那麼多，他萬一受不了誘惑，一個人又孤單……

　　心裡有點酸酸的，這些年來兩個人一起長大，好像理所當然的一起吃飯一起上學一起跑步一起逛街，如果他跟另外的女人在一起，自己又該如何……羅冰從來沒有想過，現在突然面對這個問題，只覺得心裡突然間很難受，心就像被人抓起來捏住一樣……

　　整個下午，羅冰周圍一直圍繞著低氣壓。

　　陳晨沒有說什麼，告別父親之後就讓羅冰先回去了。

　　而羅冰一回家之後，就開始翻箱倒櫃找那個白色的筆記本。

　　搞到羅冰媽媽以為兒子找了女朋友太過興奮無法發洩，於是就對櫃子下手= =

　　在翻遍了所有的櫃子之後，羅冰才滿頭大汗的問：「媽，我那個筆記本你見過麼？」

　　「嗯？什麼筆記本？」

　　「就事高三畢業那年，森林爸爸給我們的筆記本啊，我因為用不著就放箱子裡了。」

　　「哦，那個啊，在我那裡呢。」羅冰媽一臉得意的回屋去把本子拿出來遞給羅冰，還在那感歎，「這本子質量真好啊。我用水泡過，還能用。」

　　羅冰對著那個畫滿了亂七八糟的符號的本子欲哭無淚……

　　「媽，你畫的這都是什麼啊……」

　　「哦，織毛衣的針法啊，你看，這個叉是平針，圈是反針，這個圈圈叉叉織出來就是花紋了……」

　　羅冰滿頭黑線的把本子還給老媽。

　　森林把那個本子保護的很好，是因為……和這個是一對的緣故麼？

　　可惜自己的，卻被糟蹋了。

　　就像這些年來，他總是默默的付出，而自己卻不會珍惜一樣。

　　羅冰有點心酸的打開那個黑色的本子。

　　第一頁的日期，居然是六年前……

　　七月二十日

　　今天是羅冰的生日，我把我爸給的本子當禮物送給他了，黑色的我自己用，是一對的呢。嗯，高考終於結束了，跟羅冰報了一個學校，錄取通知書也下來了，以後又能在一起了吧。、

　　只是我爸真過分，剛回來幾天又出國去了，他就那麼忙麼，不知道我媽很想他麼。= =

　　有點鬱悶。這什麼老爸阿。= =

　　三天後是我生日了，打算跟羅冰還有媽媽一起過，他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呢。

　　七月二十三日

　　羅冰生病了，我很心疼……

　　被他媽押去醫院了，我守了他一夜，他一直在喊爸爸。

　　其實我知道，他雖然嘴上不介意，其實這些年來一直都很想爸爸的，他就是這麼個愛逞強的人，一副冷冷冰冰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可是心裡卻比誰都脆弱，是為了怕媽媽難過，才忍著不哭的吧。

　　沒關係，我會陪著他的。

　　對了，黑森林生日快樂哦，雖然沒有蛋糕吃也沒有禮物拿，又不是女生，我也不在乎那些東西。

　　今年的生日願望，希望羅冰的身體好起來，以後我當了醫生的話，一定好好調理他的身體，他這個人，動不動就感冒發燒，真是廢材阿……

　　九月一日

　　軍訓阿軍訓，煩死了。

　　跟羅冰他們排在一個地方，他踢腿的時候總是站不穩，不倒翁一樣擺來擺去，哈哈，太可愛了。

　　不過我們排的教官就是個廢材，老是罰我們站軍姿。自己卻去樹下面乘涼。

　　詛咒他，上帝保佑，樹上的蟲子都掉到他嘴裡。

　　十月一日

　　本來不想去參加什麼社團的，被宿舍的兄弟教唆，去了辯論隊。

　　整天把那些死活都分不出對與錯的題目攪和來攪和去，腦子一片混亂。

　　不過也要努力就是了，不能給我們醫學院丟臉。

　　Ps：辯論隊裡有幾個很好的學長學姐，吵起來那個驚天動地的……

　　Ps2：羅冰答應來看比賽，給我助威，我會好好表現的，huhu……

　　十一月七日

　　高數考了零分，我跟羅冰都被老娘訓了……

　　老師也爆發ing……

　　羅冰還請我去吃餃子。羅冰好像很內疚。

　　其實我沒所謂的，零分有什麼阿，不覺得丟臉。可能我臉皮真的很厚。

　　期末再努力吧，期末成績佔百分之八十呢，過的話應該沒問題……

　　大不了掛了重考，有羅冰陪著，挨罵也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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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七年十二月三十日

　　明天就要上飛機了。

　　雖然很捨不得。

　　只是，並沒有太多的意外，或許是因為早就料到了吧。

　　外面在放煙花，我現在很無聊，就把日記本重新翻了一遍。

　　這些年來，跟他之間的點點滴滴，都被我用筆記錄了下來。

　　看著以前那些稚嫩的筆跡，覺得真是奇妙。

　　只是現在才突然發覺，整個本子裡，都是他的名字。

　　可能是因為習慣了吧，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覺得開心和幸福，而我想要記錄的，也是跟他一起的時光。

　　寫這些日記已經六年了，喜歡他多久我卻算不清。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覺得他的特別，和他在一起覺得心跳會很快，看著他，就覺得很安心，好像他就是我想要找的那個人，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雖然心裡早就認定了的，可怕嚇到他，一直沒有說。

　　前幾天表白之後看他的反應，似乎驚大於喜，或者，根本沒有喜吧。= =

　　也是，本來就一直把我當朋友，突然轉變關係，任誰都受不了。

　　後來又發生了很狗血的事情，我居然強要了他，雖然在夢裡曾經擁抱過他好多次，可是，這次卻傷他傷得很嚴重呢。

　　看到他全身傷痕的時候，真的想殺了我自己。

　　他是我最愛的人啊……我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呢？

　　本來，在很早以前，他父親忌日他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的時候，就暗自下定決心，要好好珍惜他，好好愛他的，再也不要他一個人難過了，我說過會借給他肩膀，不想看他忍眼淚忍那麼辛苦。

　　我想成為他的依靠。

　　可是現在，卻變成這樣。

　　他雖然不恨我，可是我恨我自己。

　　現在出國，也許對他會好一點吧。

　　而且我的學業也不能再拖了，滅絕師太送我出去也是為我好，國外關於心臟方面的很多課題做的都比國內好，我可以學到更多東西，而且也有充足的時間，好好冷靜一下。

　　就算他不愛我，我也不會再逼他了。畢竟愛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我不能說因為自己付出了就非要他回報，本來……我就是心甘情願的。

　　只是，在國外，會很想他啊……

　　不知道他會不會想我，唉，二十多歲的大男人，還整天感冒，真不知道他的免疫系統幹什麼吃的。

　　還整天對著電腦，把那個破電腦寶貝的跟什麼似的。有時候真想說，你把你那電腦娶回去吧，廢材啊，我這麼大個人擺在眼前你都不看一眼，電腦它能在你生病的時候照顧你麼，能在你難過的時候陪著你解悶麼？

　　當然只是想想而已，這種話說出來我都覺得丟人。

　　算了，反正要走了。

　　我爸說，把羅冰踢出太陽系吧！

　　但是，我還是想把他打包，放在我心裡，帶到美國去。

　　別了，我的祖國母親，我去資本主義國家給您挖好的東西，回來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