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所謂決定

　　「羅冰，今晚的PK你去麼？」羅冰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劉星突然挑著眉毛問。

　　雖然有點想去，何葉尼姑婆婆她們應該也會去助威的吧，自己……一直都幫不上忙，再說了，要是他去的話……

　　「還是算了吧……我去了也幫不上忙……」

　　「不去看熱鬧麼？」劉星繼續挑眉，要不是師父她「老人家」讓自己來當說客叫羅冰過去當啦啦隊，他才不想讓羅冰去呢。

　　雖然羅冰不想報復黑森林，可劉星就不一樣了，自己好朋友被人莫名其妙給吃了，這口氣他嚥不下去。

　　這幾天一見到等到昏迷就想給他一刀，練習PK的時候總是選錯目標，一不小心就把攻擊技能放到等到昏迷的頭上……

　　「我還是不去了……」羅冰還在猶豫，萬一去了被他看到，雖然不是當場見面，可還是會尷尬的。

　　「羅冰哥，你們破爛家族組織拉拉隊過去阿，你不去麼，何葉她們都在等你呢……」劉芸也跑過來勸羅冰，「你別上自己的號嘛，你上個小號去看唄。」

　　「哦，也對……」好像有個小號，叫做好小一棵樹的……

　　總覺得這場戰役對所有人來說都很重要，不去的話，玩了這麼久遊戲，不甘心。

　　而且自己也被無極門的人殺過那麼多次，要親眼看他們毀滅才是。

　　於是，羅冰忐忑不安的拿了劉星的筆記本，據說是工作用的，裡面都是亂七八糟的編程軟件，重新下載安裝遊戲又花了半個小時，等羅冰全部弄好，登陸之後，決戰已經開始了。

　　羅冰操縱著好小一棵樹那個小號，直接傳送到附近，然後跑去華山角。

　　此時，雙方已經擺好隊形，等到昏迷和鬼七七自然是站在後方做指揮。

　　當前頻道消息：

　　[等到昏迷]：按照約定，輸的那一方必須解散。

　　[天下無敵]：好啊，一言為定。

　　[鬼七七]：小敵敵你真是讓我失望啊，你居然把幻想裡我家族的叛徒全部拉攏過來了！

　　[天下無敵]：呵呵，師父說笑了，你們能聯合，我們就不能麼？

　　[鬼七七]：混帳東西……居然還有臉來幫戰！

　　[等到昏迷]：師父別跟他們廢話了，開始吧。

　　[天下無敵]：好啊，大師姐，咱們就戰場上見高低吧！！

　　雙方整裝待發，一聲令下，華麗麗的PK戰正式開始。

　　後來，據記者團的報道，這場戰役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起初雙方僵持不下，到後來，等到昏迷和鬼七七親自上場之後，垃圾掃蕩家族逐漸佔了上風。

　　而旁邊吶喊助威的拉拉隊，更是一面倒的偏向垃圾掃蕩家族，甚至路過的玩家也給垃圾掃蕩家族加油。

　　整場戰役中有個小插曲。

　　就是在好大一棵草的突然說了句，「阿，老婆你怎麼來了」的時候，等到昏迷突然傻在原地差點被對方砍死。

　　當然，鬼七七利馬放盾南宮小蟬趕忙加血，這才保住一條命。

　　然後等到昏迷突然爆發，和南宮小蟬配合，連發技能把天下無敵給放倒了。

　　當然，天下無敵被無極門的藥師復活之後，又參與到戰爭中來。

　　雙方僵持了好久。

　　官方報道：

　　公園兩千零七年十二月三十日。

　　神州島華山角。

　　六大家族結成聯盟，圍攻無極門。

　　無極門眾人頑固抵抗，卻因周圍響亮的吶喊聲擾亂心神，真氣逆行，經脈俱斷，最終，只落得個全軍覆沒身敗名裂的下場。

　　我方元帥等到昏迷，軍師鬼七七，帶領眾人高舉旗幟，大勝而歸。

　　從華山角到龍城的道路上，滿是勝利的歡呼聲。

　　此次事件，史稱垃圾掃蕩戰役。

　　這在幻想的歷史上，譜下了華麗的篇章，而等到昏迷等人，也因此而載入史冊，名垂千古。

　　幫戰之後，天下無敵在世界頻道刷喇叭罵等到昏迷，罵了半個小時。

　　「等到昏迷你這個賤人，老子當初對你死心塌地的，你居然騙了我裝備就跑！」

　　「你這個垃圾女人，在我面前一副小乖貓的樣子，老公老公叫得那麼甜，現在倒反咬一口，本事了阿！」

　　昏迷因為屏蔽了世界頻道的消息，被別人提醒，才打開來看。

　　正好被天下無敵罵到了第十七代祖先。

　　昏迷皺著眉頭回了一句

　　「我不是女的，我是人妖！你罵錯人了吧？」

　　然後，一堆人出來響應。

　　「沒錯沒錯昏迷是人妖」「我證明昏迷姐姐是人妖」……

　　「有沒有搞錯，當初跟老子視頻的時候明明是女的阿！我這才放心把錢啊什麼的都給你來著！」

　　片刻之後，昏迷突然說：「這個號是我買的，你找的不會是原主人吧。」

　　「……」

　　於是，所有人囧了。

　　而無極門，真的信守承諾解散了，無極門好多喜歡亂殺人的玩家，從此散落天涯，不過，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就是了。

　　回城後，昏迷給羅冰發來了消息

　　「你是羅冰吧？」

　　本來不想承認的，但是被大草給拆穿了，還說什麼，啊老婆你當初故意弄小號騙我的吧怪不得拜我為師還故意取這樣的名字，老婆你太可愛了……

　　於是，羅冰只好顫著手指打下一個字。

　　「嗯……」

　　「我們談談好麼？」

　　「有什麼好談的」

　　本來這是個單純的疑問句，可羅冰忘記打問號了，於是，黑森林就理解成「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

　　「那……我以後不玩這個遊戲了，我的裝備全部給你吧。」

　　「我也不玩了，我要你的裝備做什麼」

　　本來是想說你是戰士我是法師你的裝備我又不能穿，一緊張就打成這樣了。

　　不過黑森林卻以為羅冰不屑要自己的東西了，羅冰討厭自己了……

　　「我這個號，密碼是你的生日，上面的東西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我要你的QQ幹什麼呀。」

　　「……」

　　黑森林在電腦前咬牙，好吧，我錯了，我也想殺了自己，變成這樣也不是我願意的……

　　但還是得厚著臉皮死纏爛打，起碼見個面再說……

　　「羅冰，我們見面談談好麼？」

　　「阿？」

　　「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哦……那，那好吧。我也有些話要跟你說。」

　　「明天中午1點，到你最喜歡的那家餃子館吧……」

　　答應黑森林之後，羅冰登陸了QQ，破爛家族裡此時也是一片喜氣，大家都為勝利而興奮歡呼。

　　荷葉飛舞，容格格幾人，把裝備材料該賣的賣該送的送該扔的扔，落了個一身輕鬆，大家一起去卓越之劍闖蕩另一片天下。

　　一劍一個人頭，戰無不勝，刺蝟的刺這些人也打算離開這個遊戲，去連連看的，去音速的，去魔獸的，還有去一些剛公測的新遊戲的……

　　一時之間，群裡充斥著離別的感傷，大家都在回憶破爛家族從成立到輝煌到解散的整個過程，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月，可記憶卻那麼清晰而深刻。

　　羅冰的腦海裡，也出現了以往的種種畫面。

　　想到剛加入時，被一次又一次踢出去時的可笑。

　　想到自己假扮人妖去飛鳥任務，沒有畫卷時，那些人的震驚。

　　想到無意中所說的破爛家族和收破爛的口號，真的被採用時的意外。

　　想到第一次和等到昏迷見面的時候，她的瀟灑和豪爽。

　　想到她送自己禮物時的大方，兩人互罵廢材時的甜蜜，一起升級一起打怪一起從容的死在無極門刀下時的那些快樂……

　　這是羅冰玩的第一個遊戲，也許，也是最後一個了。

　　在遊戲裡的日子，卻成了他最最溫暖的回憶。

　　破爛家族裡，有那麼多可愛的人，那麼多不會說他悶，不會見到他就躲的人，那麼多的……朋友。

　　羅冰鼻子有點酸，跟荷葉她們一一道別之後，在遊戲裡合影留念，然後才下了線。

　　不過……荷葉這幫人也真是的，你說你賣裝備就賣裝備，怎麼全部賣光了連件衣服都不剩，這下好了，那張合影裡面，羅冰一個人穿著華麗麗的秋天套裝，其他四個女的……都光著膀子 = =

　　破爛家族的Q群沒有解散，龍行天任命羅冰為新一任的管理員，打電話上次因為盜號而被趕出去，現在誤會解釋清楚，也就回來了。

　　求你殺了我吧，帶著原來不是家族的五個兄弟加了進來，嘴上說是投奔冰冰公主來了，實際上……不知道是來搗亂的還是來湊熱鬧的。

　　破爛家族的Q群依舊熱熱鬧鬧的，一派繁榮景象，除了退出的等到昏迷。

　　而昏迷姐姐的名字，大家也不再提起了。

　　次日，羅冰起了個大早，瞞著劉星一個人出了門。

　　他要做一點事情……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對或者錯，不過，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到了咖啡廳的時候，羅冰有點緊張，雙手緊緊絞在一起藏在桌子底下。

　　又害怕自己衣服哪裡皺了，給長輩留下不好的影響。

　　侷促不安的早早等在那裡，直到森林爸爸出現的時候，才挺直了後背，假裝平靜的跟他問好。

　　黑森林的爸爸一臉驚訝的看著羅冰，這孩子，上次在醫院見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幾天沒見，瘦了那麼多，眼睛也沒有神，耷拉著腦袋一副可憐的樣子= =

　　是不是黑森林那個臭小子逼人家逼太急了？

　　本來想要發火的，見到羅冰那小動物一樣驚慌的樣子，倒是心疼起來……

　　畢竟，小時候那麼可愛的孩子，跟自己兒子一起長大的，早把他當半個兒子看了。

　　可黑森林那個臭小子，天下女人那麼多，非要喜歡上羅冰這個男的，真是作孽啊作孽，早知道當年就不去參加那場喪禮，也就沒有後來這麼多煩心事了。

　　羅冰看著對面酷似黑森林的男人臉色變幻個不停，心裡更慌了，森林的父母好像很討厭自己啊……不知道自己哪裡做的不好……

　　「羅冰，你約我出來有什麼話要說麼？」

　　羅冰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趕忙端坐好，恭恭敬敬的答道：「叔叔……您是不是想帶森林出國？」

　　「是啊，有這打算。可惜他捨不得你。」黑森林的爸爸一臉的無奈，自己兒子脾氣真是太硬了，死活說不通。

　　「我……我想，讓他先出國學習幾年，我們的事，等他回來再說……」

　　「阿？」黑森林老爸半天沒反應過來，本來還以為羅冰叫自己出來，是勸他不要帶走黑森林什麼的，沒想到他居然主動趕黑森林出去！枉我兒子對你死心塌地這麼多年，你別說捨不得了，居然趕他走！

　　火氣直竄頭頂，黑森林老爸瞬間冷下臉來，聲音也是冰到極點，「你是盼著他出國，這樣就不會煩你了對麼？」

　　「不是這樣的……」羅冰有些慌，心裡的想法總是表達不清楚，早知道該寫張紙條的……

　　「我跟森林之間……出了點問題。」羅冰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低著頭繼續說下去：「我現在沒有辦法那麼快就接受他，而他如果繼續呆在國內等我的話，也是浪費時間，不如……趁現在還年輕，去國外多學點東西……」

　　「哦？」

　　這個孩子腦子構造奇怪，想法也比較詭異……不過，似乎有點道理。

　　黑森林的爸爸點了點頭，示意羅冰繼續說下去。

　　「我覺得，兩個人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比較好……而且，也許，分開之後，他才會明白對我的感情是不是那麼放不下……也許，只是因為這麼多年兩個人互相依賴慣了，他搞錯了，或者我搞錯了……也說不定……」

　　「他都想了很多年了，問題是在你！」森林爸爸皺著眉毛，凶神惡煞的。

　　「我……我冷靜一下好好想想，我不能草率的做決定，萬一以後搞明白感情弄錯了，對兩個人都不好……」

　　「叔叔，我也該為自己的感情負責，不能就這麼快下結論，您覺得呢……」

　　「哦，你的意思是讓我綁我兒子出去，然後讓他好好想想，你自己也好好想想，是吧？」

　　「嗯……是的……」

　　「你不怕他出國以後喜歡上別人，然後把你忘了？」

　　「如果……如果注定了我們該在一起的話……我相信我們最終會在一起的……如果他只是出國就把我忘掉的話，那麼他的感情也不會長久，遲早，他都會變心的……這點考驗都經不起的話，那以後又該怎麼走下去呢。」

　　「你的想法很奇怪……但是，很得我心啊，哈哈哈！」黑森林老爸突然大聲笑了起來，拍了拍羅冰的肩膀，「孩子，看來你也不是很笨，都為將來打算了阿？那我兒子要是不變心，你自己也想清楚了，你是不是還打算跟他結婚啊？」

　　羅冰低下頭有點臉紅，倒是沒想那麼遠……

　　但是，如果確定戀人關係的話，他當然想越長久越好了。

　　其實嘴上說的這麼好聽，本質上，還是因為太混亂，想冷靜一下而已……

　　「我……我這個人比較死心眼……因為以前沒有跟誰在一起生活的打算……如果我跟森林在一起了，後來又因為變心而分開的話，我怕我會受不了……」

　　就像本來就沒有人看得上的有殘缺的小動物，你讓他一個人呆在角落裡，他已經習慣了，可突然有一天，你把它領回了家，它以為你願意跟它在一起一輩子，就會很放心的把整個心都交給你，可又突然有一天，你說不要它了，把它丟回去的話……

　　本來一直呆在寒冷裡面，經歷了溫暖之後，寒冷的地方，就再也呆不下去了吧。

　　羅冰就像那個小動物一樣，本來打算一個人單身一輩子的，自己不會說話又腦子遲鈍的個性也很少有人受得了，這幾天想了很久，也覺得自己對森林的感情有點特別，在分開的時間裡，再想想清楚。

　　有可能，以後會跟他在一起。

　　如果喜歡他的話，那麼……就再也不放手了。

　　如果他變心了的話，也就是說，這份感情本來就不屬於自己吧。

　　所以還是趁現在沒有在一起的時候，讓兩人都靜下心來想清楚。

　　送走黑森林的爸爸之後，羅冰趕去餃子館見黑森林。

　　沒想到黑森林也早早等在那裡了，兩人見面之後，第一句話

　　「你來這麼早啊……」

　　「你這麼早就來啦……」

　　「你不用來這麼早的……」

　　「可是……我也沒什麼事嘛……」

　　再說下去就變成古龍武俠式對話了。

　　你來了？

　　恩，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

　　可我已經來了。

　　= =

　　黑森林跟羅冰面對面坐下，開始進入正題……

　　「你……好像瘦了……」

　　「阿？是麼……可能是因為胃口不太好……」

　　「要好好吃飯阿。瘦了這麼多……」

　　「嗯，我待會去買點健胃消食片好了……」

　　再次無語。

　　還好這時候，服務員端了兩碗熱騰騰的餃子，兩人沒話說，就悶頭吃餃子。

　　吃完之後，面對面坐著又有些尷尬了。

　　「呃……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羅冰先開口了，這種氣氛太悶，不說話就會胡思亂想……

　　「哦……那天的事，是我的錯，我喝醉了以為是做夢……」黑森林笑得有點勉強。

　　「我知道了，我……也不恨你。喝醉了嘛，殺人的跳樓的都有呢，再說我也有錯，我不該不反抗……」

　　「……」

　　「那個，都過去了，我的傷也好了，你也不用自責，既然以為是做夢，那就當是做夢好了……」

　　「你不恨我麼？」

　　「嗯。」

　　「羅冰，那……你可以接受我麼？」

　　「我這幾天好好想了想，我覺得你還是出國吧。」

　　「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麼？」

　　「不是的。你出國去，一來不會讓你父母失望，二來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兩個人都冷靜一下好好想想，畢竟我們都是男人，如果在一起的話，要面對的問題太多了，如果我現在草率下決定，對你來說不公平……這樣不是兩全其美了麼……」

　　美個屁= =

　　我出國了我爸就不讓我回來了！！！笨蛋，出國的意思就是我們沒可能了，你懂不懂啊！

　　「我出國之後，你想冷靜多久？你冷靜好了我就回來。」

　　「……」那不是跟沒出一樣？

　　「你完成學業再說吧，你現在還年輕，我不能讓你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不能耽誤你。」

　　羅冰這時候倒是一副大哥哥的口氣= =

　　黑森林無奈的翻白眼，他這到底是拒絕的意思，還是說有希望？

　　有希望又放棄的話，實在太可惜了，都盼了這麼多年了。

　　「森林，你就答應你爸吧，大好的學習機會，放棄了多可惜阿，生活中又不是只有感情，你以後還要當個很好的醫生，這是你的理想阿。」

　　「那我出國以後……你會聯繫我麼？你會聽我電話麼？或者你的意思是，我出國以後我們就不再聯繫了？」

　　「聯繫……郵件阿，ＱＱ阿，電話阿……都可以聯繫的。」

　　「好，我也希望你考慮清楚，最近逼你太緊了，你現在瘦成這樣……我心裡也難受。」

　　「嗯，你出國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國外畢竟人生地不熟的，你一個人出去闖蕩，一切要小心。」

　　「你也要注意身體啊，對著電腦太久對眼睛不好，不要熬夜熬那麼晚。」

　　「嗯，知道了。」

　　「那，我訂明天的機票，正好是新年，我爸急著去國外處理他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意，我也可以順便幫點忙……」

　　「哦，好。我就不去送你了，我回家陪我媽媽過節……」

　　「那好吧……不知道再見要多久……」

　　「沒關係，我會等你回來的。」

　　然後又是良久的沉默。

　　黑森林低著頭喝乾了一杯冰水，突然問道，「羅冰……我能抱你嗎？」

　　阿？在這裡？大白天的？抱我？腦子出問題了麼？

　　羅冰臉色變了變，「那個……」

　　還沒說完，就被黑森林抱進了懷裡。

　　呼……

　　為啥會想歪了，居然想歪了……

　　原來是抱抱而已阿。

　　羅冰尷尬的伸手回抱了一下黑森林，當是臨行前的送別擁抱。

　　黑森林緊緊的擁住羅冰，把下巴抵在羅冰的肩膀上。

　　抱得太緊了，羅冰甚至覺得，自己要被他捏碎了揉進骨頭裡。

　　「羅冰，保重。」

　　說完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羅冰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覺得胸口順暢了一些。

　　太悶了，還有點疼。

　　但是，現在還不知道對他是不是愛情的自己，如果讓他留下來的話，更是耽誤他吧。

　　已經二十多歲了，正好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出國深造，如果為了自己留下來，雖然他不會怪罪，可自己心裡也會不好受。

　　你等了我這麼多年，這次換我來等你吧。

　　如果等得下去，如果之後你的感情還沒有變，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經得起等待的話，以後有困難也不會怕。

　　雖然胸口有點疼，雖然這不是最好的辦法，但羅冰能想到的也只有這樣了。

　　只是，他剛剛走，為什麼就覺得空氣似乎都降了好幾度呢……

　　有點冷了。

　　回家穿上昏迷姐姐送的毛衣，然後去媽媽那裡住一段日子。

　　住在那個房間裡，和他共處了這麼久的房子裡，現在突然變成一個人，真的不習慣。

　　而且，那裡還發生過太多讓他沒法靜下心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