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誓要做惡魔的人

　榮勁和謝黎辰收拾房間就用了很久很久，吸塵器吸鵝毛吸到報廢，安明義靠在沙發上，一直看著天上飄乎乎的鵝毛，和跑來跑去的榮勁，若有所思。

　“阿勁最近好像很開心啊。”薩拉有些感慨地說，“狀態感覺很不錯！他五歲之后我就沒見他那么開心過了。”

　“嗯……”安明義不置可否地哼哼了一聲，突然來了一句，“真是叫人不爽啊。”

　“哈？”薩拉不解地看安明義，鬧不明白他在不高興些什么。

　收拾到半夜，榮勁坐在電話機旁邊，翻看著科洛通過其他手段給他找來的，關于史蒂夫的個人資料。

　史蒂夫的全名是史蒂夫?楊。他是個越法混血兒，出生在法國，父親是法國人，家族生意很大，主要是做物流運輸的。母親是越南人，一位美麗的歌手，很久之前已經過世了。

　史蒂夫在監獄中服刑的時間并沒有十年那么久，而是只有短短的兩年，果然……這個世界上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有錢也是可以做很多外人辦不到的事情的。史蒂夫出獄后就人間蒸發了，有說他一直在管理家族事業的，也有說他病死了，說法不一，但是沒有人再見過他這卻是不爭的事實。直到半年前，有人在意大利看到了他，據說他跟意大利黑手黨交往甚密，而且還與一起警察謀殺案件有關。

　“哇……”榮勁看完后，頗有些感慨，“真是死性不改啊！竟然還會和黑手黨摻和到一起啊？！”

　謝黎辰過來看了一眼，“黑手黨……”

　榮勁拿起電話，開始按海外的電話號碼。

　“你要干嘛？”

　“給黑手黨打電話啊，問問有沒有這個人？”

　謝黎辰眼珠子瞪得溜圓，“黑……黑手黨？！”

　榮勁對他，“噓！”

　謝黎辰只好不說話了，就挺榮勁等了一會兒，電話接通。

　“嗨，托尼。”

　“！榮勁，你好么孩子？”

　“我很好，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幫忙。”榮勁詢問，“你認識一個教史蒂夫?楊的人么？”

　“楊！我認識！”托尼回答，“他已經是我們的兄弟了。”

　“他參加了黑手黨？”

　“哈哈。”托尼笑頭，“不過他并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偶爾參加一些集會而已，誰叫他是一個有些變態的暴力分子呢？”

　“有些變態的暴力分子？”榮勁皺眉，“他參加黑手黨是因為喜歡暴力？”

　“是的，是這樣！”托尼很坦誠地回答，“他非常有錢，在資金上給我們提供了相當多的幫助，于是我們也給他他想要的，帶他一起參加一些狂歡活動。”

　“比如？”

　“比如處決那些被活捉的叛徒們，恐嚇警察或者新聞記者，又或者處理一些不聽話的小混混……他簡直是樂此不疲，想出一切的方法來折磨那些人。難怪他一直不找情人，他最愛看的是別人的恐懼，最喜歡聽的是別人的尖叫！”

　榮勁雙眉深縮，“真的？”

　“沒錯！”托尼笑了笑，“怎么？他有惹到你么？”

　“嗯……你知道他現在的動向么？”

　“不太清楚，可能到哪里去尋找他的新刺激了吧……，對了！”托尼在榮勁準備掛電話前，突然說，“我想起來，他曾經跟我說過一件事情！”

　“什么？”榮勁皺眉問，隱約覺得可能和史蒂夫的這次行動有關系。

　“我們有一次，在舉行馬頭大會，就是將馬的頭顱砍下，然后飲用馬血，并且與dang婦們在血水里狂歡……可他拒絕了女人，這在我們看來是很不禮貌的！”

　“他為什么那么做？”榮勁不是很明白。

　“你也知道，作為一個黑手黨，我們是有嚴格的規定的，一直都不結婚的男子我們是不接受的，對妻子不尊重的男人，是沒法做我們的兄弟的。”

　榮勁點頭，“于是……你們為什么要收他？”

　“因為……據說他有一個真愛，那個人讓他不斷不斷地變得強大！”托尼說到這里，嘆了口氣“不過最近據說他發現了他的真愛似乎已經背叛了他，因此他要去親手解決這件事。”

　榮勁聽到后，雙眼微微地瞇了起來，那個變態口中的真愛，應該不會就是謝黎辰這個家伙吧？！從初中暗戀到現在？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啊。

　“總之，你如果要對付他，請你小心些。”托尼說到，“我們的很多兄弟都已經很排斥他的行為了，他是一個誓要變成惡魔的人。”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你的提醒。”榮勁掛掉了電話，皺眉坐在沙發上發呆。

　“你剛剛是在跟教父打電話？”謝黎辰有些不敢相信，榮勁論編制應該算是警察吧？

　“嗯，我跟他有一定的交情。”榮勁單手支著下巴，見謝黎辰正在喝酒，忍不住問，“那個家伙，有沒有曾經說過喜歡你，或者你是他的夢中情人這樣的話？”

　“咳咳……”謝黎辰咳嗽了兩聲，皺眉看榮勁，“相比起吸引男人，我一向都是更加吸引女人的，死兔子！”

　榮勁皺眉托著下巴，“那是怎么回事呢？”

　榮勁將托尼的話轉述給了謝黎辰聽。謝黎辰聽后，仰起臉看著窗外想了一會兒，“呃……我好像明白了！”

　謝黎辰想了一會兒，拿起電話，撥通了家里的號碼，“巴隆，你來一下，把我初中時候的影集都拿來。”

　榮勁不知道這位巴隆是誰，過了大概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聽到三聲清晰而短促的竅門，隨后傳來一個聲音，“少爺，巴隆來了。”

　謝黎辰跑起來去開門。

　門打開。

　“……我的天那！”巴隆看到地毯上還殘留著的鵝毛，門口有水漬都沒有清理干凈，鞋柜上和仿真花上都有灰塵，忍不住叫了起來。

　榮勁好奇地望過去，就見那位巴隆，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干瘦歐洲老頭，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滿頭的銀白色頭發，黑色的西裝，精致的懷表……

　謝黎辰讓他進來，接過他遞上來的影集。

　巴隆好奇地看了看榮勁，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安明義，和桌邊的薩拉。

　“少爺，這幾位是？”

　“朋友。”謝黎辰回答了一句，指了指榮勁，“榮勁，他會一直跟我住。”

　巴隆趕緊熱情地跟榮勁打招呼，跑去整理房間打掃衛生了。

　榮勁湊過去問，“……原來你家里也有塞巴斯將啊？”

　“是我爸的塞巴斯將而已。”謝黎辰翻開了影集，找到其中幾張照片，遞給榮勁看，“你看，這就是小時候的史蒂夫。”

　榮勁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謝黎辰為什么會認出十年后的史蒂夫了，因為他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氣場！幾乎沒變化過。

　榮勁一頁頁地翻看過去，就見謝黎辰指著其中的一張照片道，“你看這女人。”

　榮勁盯著看了看，“嗯！這個女人怎么了？”

　“是不是很漂亮？”

　榮勁就見這是一張謝黎辰和史蒂夫，還有一個年輕小姑娘的合照，那姑娘穿著一身歐洲的公主服裝，五官樣貌的確是精致異常……高貴的小美人！

　“然后呢？”榮勁問。

　謝黎辰盯著榮勁看了看，“我終于知道為什么第一眼看你就那么順眼了！”

　“啊？”榮勁不解。

　謝黎辰去拿來了一面鏡子，給榮勁照了照，“你和她很像啊，覺不覺得？”

　榮勁一時半會兒還沒明白，拿出照片看了看，發現果然——是有幾分神似。

　安明義聽到了，走過來，拿起那本相簿看了一下，“的確很像，可阿勁小時候比她更漂亮。”

　榮勁瞇起眼睛警告安明義，但是擋不住他拿出了錢夾來，遞給謝黎辰看，“你看呀看呀，勁勁小時候的照片！”

　謝黎辰一眼看到了，睜大了眼睛。

　“別看！”榮勁要去搶，安明義已經塞回了口袋里，對謝黎辰笑，“小時候那個粉粉嫩嫩的勁只有我看到過，羨慕么？嫉妒么？”

　謝黎辰嘴角抽搐了兩下——莫非……自己和榮勁關系不錯，所以他這個做養父的嫉妒了？

　榮勁望天，覺得兩人真無聊，就扯開話題問，“這個女孩兒是誰啊？”

　“史蒂夫的妹妹，被他當做神靈一樣寵愛膜拜的小天使。”謝黎辰輕輕嘆了口氣，“叫安吉拉。”

　“名字也叫天使啊。”榮勁看照片，果然，有好幾張史蒂夫和安吉拉的合照，兩人很親密。

　“這小子戀妹情結么？”安明義看出了些端倪來。

　“不是吧？”榮勁皺眉，“可能只是比較親密。”

　“不，這小子絕對是戀妹的！”謝黎辰搖頭，確認了安明義的猜測，“他總說自己肯定是個惡魔！不做惡魔的話，未來無法娶自己的妹妹。”

　“這么變態？”榮勁有些無法理解，“什么意思？他妹妹喜歡惡魔。”

　“確我大概明白了。”安明義坐到了兩人對過，“愛上自己的妹妹這是**的行為，那是絕對不被允許的！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的男人，會被稱之為魔鬼，在古代西方的宗教里，是要和魔鬼一樣被燒死的，如果兄妹倆還是彼此相愛，那么都要被燒死。”

　“那后來呢？”榮勁問，“史蒂夫坐牢之后，他妹妹怎么樣了？”

　“在史蒂夫坐牢之前，他妹妹就已經死了！”謝黎辰說著，有些惋惜，“白血病，她天生就有的，很可惜。”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榮勁抬頭看謝黎辰，“那跟這次的案子有什么關系？”

　謝黎辰泄氣，“你想不到么？你跟安吉拉很像啊！”

　“那又怎么樣？”榮勁不解。

　“他……”

　謝黎辰話沒說完，忽然，電話鈴再一次響了起來。

　眾人都愣住了，薩拉打開追蹤，謝黎辰按下免提，“喂？”

　電話那頭，再一次傳來了一首童謠，榮勁看了看表，和昨天打來的時間差不多，薩拉指指電話號碼，還是公用電話亭。

　歌曲唱完之后，沒等說話，電話又掛斷了。

　“這算什么意思？”眾人都不解地看謝黎辰。

　“嘶……”謝黎辰扶著腮幫子皺眉，“奇怪啊……這童謠，還是我死去助手愛唱的，應該不是太多人知道吧。”

　榮勁聽了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為什么會這樣？這電話究竟和一系列的事情有什么關系？”

　正在疑惑，榮勁就聽到樓下監控人員的對講機傳來聲音，“有人來了，一號攝像機位。”

　榮勁快速打開了電腦。

　謝黎辰湊過去看，就見所謂的一號攝像機位就在大樓的大門口。

　眾人一看，都忍不住皺眉——是史蒂夫，他竟然大大方方從大門進來了。

　“等一下！”榮勁愣住了看眾人，“也就是說……在公用電話亭的不是他？！”

　薩拉看了看功用電話亭的位置，很明確地點頭，“除非他會瞬間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