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 所謂大學

　　小離跟著徐尉到了T大的校園，此時正是上課時間，學校裡基本沒什麼人。

　　所以小離就很大方的把脖子伸得就像長頸鹿，將學校的美景盡收眼底。

　　徐尉有些無奈的跟在小離後面，看他左顧右盼就像第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

　　不過也有點可愛就是了。

　　「哎，那邊是體育館嗎？」小離指了指遠處造型猶如一個貝殼的建築，可以看到上面寫了體育館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嗯，可能是吧。」徐尉回答。

　　「可能？明明上面寫了體育館。」小離又開始抓徐尉的小辮子，徐尉微笑著反駁，「你知道還問什麼？」

　　小離有些尷尬的笑笑，「因為不知道聊什麼，不說話又覺得奇怪。」

　　從兩人確定所謂的戀愛關係以來，在他面前都不知道說什麼了……畢竟，不能再像遊戲裡那樣老公親親抱抱的，也不能張口閉口就靠你媽的……

　　打字和說話的差別，那可不止十萬八千里。

　　「呵呵，你別緊張，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不會笑話你的。」徐尉伸出手拍了拍小離的肩膀，很兄弟的那種拍法。

　　小離聳聳肩膀，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那我就直說了。」

　　「第一，我不想見那個羅冰，總覺得被他一瞪，我全身都要凍住啦……」

　　「第二，廁所在哪？」

　　徐尉愣了愣，看到小離挪來挪去一副內急到快崩潰的樣子，有些茫然。

　　你怎麼不早說啊，早說咱還可以找找，關鍵是，我也不知道……

　　徐尉左右看了看，發現他們身處的地方正好在學校深處，現在又正好是下午上課的時段，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雖然一個人也沒有，但是……

　　總不能在路邊解決吧？

　　於是……

　　徐尉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羅冰，你們學校的廁所在哪？」

　　小離呈原地石化狀態，愣愣的看著徐尉。

　　電話那頭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小離在想是不是那個冰塊的氣息通過電話傳過來了？怎麼全身涼颼颼的。

　　良久之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你現在的位置？」

　　徐尉很理直氣壯的回答：「前面再過一百米左右就是體育館。」

　　對方又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體育館裡有衛生間，不過你們進不去，要查學生證。倒退五百米左右看到一個岔路口，然後左拐，有一個餐廳，還有人造湖，再往前走一千米左右，左拐，然後就可以看到教學樓，教學樓裡面每一層都有很大的衛生間。」

　　「哦，謝謝！」

　　徐尉手指一揚，瀟灑的掛了電話。

　　回頭一看，小離正呈兩眼呆滯狀。

　　「怎麼了？」

　　「我還以為他一聽你的話就會掛電話哎……你居然打電話問人家廁所在哪，好像……」

　　「好像什麼？」徐尉轉身朝遠處教學樓的方向走，一邊拉起還在皺眉的小離。

　　「好像老虎臉上拔毛。」小離終於下了結論。

　　徐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紙老虎罷了。」

　　兩人繞來繞去到了教學樓之後，正好是第三堂下課的時間，小離和徐尉去衛生間的過程中，被一個從樓梯上飛下來的男生撞了一次，被一個急急忙忙夾著書包往下跑的女生撞了一次……

　　「他們趕著投胎嗎？」小離問。

　　「趕著吃飯吧，飯堂要排隊呢。」

　　小離瞭然的笑笑，哎，大一到大三正常上課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一下課就瘋跑，要是稍微慢了點，就得忍受飯堂那長長的隊伍……看來大學都差不多，看那些滿臉陽光燦爛的學生，也沒有自殺傾向，也不是壓力很大很頹廢的樣子……

　　「小離你去衛生間，我在外面等你，等下一起去吃飯，我打電話約一下羅冰他們。」

　　「我不想見……」

　　後面的話被徐尉一個白眼瞪了回去。

　　「哦，那好吧。」小離耷拉著腦袋轉身去衛生間，感覺自己囂張的氣勢，在徐尉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來每個人都有命中注定的剋星啊，可是，孫悟空的剋星怎麼成了白骨精了呢？也許是上上輩子打死她三次的報應吧……

　　上完廁所出來的時候， 小離原本還想，那個羅冰工作很忙，而且剛才還騷擾過人家一次了，也許他不會答應也說不定……

　　可徐尉打電話的最後一句，「那就這樣，等下見。」把小離最後的希望都給粉碎了。

　　徐尉有些納悶，「你就那麼不想見他嗎？為什麼啊？」

　　小離也說不清楚，上次見面的時候那個傢伙雖然一直冷著臉不說話，不過也沒有那麼討人厭……

　　後來，那個傢伙盜號完了，喝醉酒的時候，還對自己說什麼要學會珍惜什麼的……

　　依他拿回帳號的速度來看，技術上確實是個高手……不過，總感覺那個人心裡有什麼東西壓抑著，看到他，自己也覺得壓抑……

　　「其實羅冰沒有你想到那麼恐怖啦，他雖然不怎麼說話，不過內心還是很善良的，我跟他因為工作的關係經常有接觸，對他比較瞭解，他這個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地很好，就是不太會表達而已。」

　　「哦。」小離撓了撓頭，也許真的像徐尉說的那樣吧，再說，如果自己以後真的考T大的話，那個冷美人，不就成了自己的……學長？

　　小離全身打了個哆嗦，跟在徐尉的後面，一步一步挪到了學校的餐廳。

　　「你請他們過來學校餐廳吃飯？不覺得太寒酸了嗎？」小離皺皺眉頭看了看那蛇一般向前蠕動的隊伍。

　　徐尉笑了笑，帶著小離從側面上了二樓，然後又爬到三樓。

　　「這邊二樓是西餐廳，三樓是中餐，環境挺不錯的。」

　　小離左右看了看，佈置挺簡單，暖黃的色調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中間是個大廳，裡面有適合雙人、四人等不同大小的餐桌整齊的排列著，桌上還有鮮花。周圍是一個一個隔開的包間，有些門關著，應該是有人，有些開著的估計就沒人了吧。

　　徐尉帶著小離到了左手邊第三個房間，小離有些鬱悶的看著房間門牌上那三個可愛的大字。

　　「水簾洞」

　　徐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個還真巧啊。」

　　小離白了他一眼，扭頭進了房間。

　　兩人坐好以後，小離拿了菜單翻著看，徐尉則掏出手機按啊按的，似乎在發短信。

　　兩人都不說話，房間門又關著，安靜得可以聽到對方呼吸的聲音……

　　感覺有點怪，但是……也挺舒服的。

　　小離偷眼看了看旁邊一臉認真的徐尉，哎，雖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取笑他說，就像大我十歲的老頭……

　　可實際上，外人一看的話，還以為兩人是年齡相差四五歲的兄弟呢，是自己太老了，還是他太年輕了呢？

　　小離仔細的打量著徐尉，皮膚還挺光潔的，彈性應該也很好，身材……呃，好像沒有小肚腩，更沒有那些恐怖大叔的啤酒肚，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

　　「你看什麼呢？眼珠子要掉了。」徐尉打趣道。

　　「哦，我在想，你到底幾歲來著？上次我說你是老頭子看來是錯了……」

　　「我快三十了。」

　　「快三十？快多少。」

　　「我妹22歲大學畢業，然後讀三年碩士兩年博士，現在快畢業了。」

　　小離歪著頭算了算，「二十七？」

　　徐尉點頭。

　　「哦，我還以為你五十七。」

　　徐尉倒沒有還口，只是微笑著問，「你呢？也讓我瞭解一下。」

　　「哦，我跟你妹大學畢業時差不多，不過生日還沒過，下學期過了生日就大學畢業了。」

　　徐尉點了點頭，「我還以為你兩歲。」

　　然後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同時笑了出來。

　　「對了，你生日幾號？」徐尉止住笑，認真的問，「現在都開始交往了，連你生日都不知道啊。」

　　小離點頭， 「確實，我怎麼就糊里糊塗跟你交往了呢？太莫名其妙了。」

　　「鍾離同學，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小離尷尬的撓了撓後腦，等了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6月……1號。」

　　徐尉愣了愣，隨即笑了出來，「六月一號，兒童節啊。」

　　小離有些氣惱的瞪了徐尉一眼，「那你呢？」

　　「呃……」徐尉翻了翻白眼，「我，十一月十一號。」

　　「光棍節，哈哈哈。」

　　「不過現在不是了。」徐尉突然握住小離的手，「我不是光棍了，你也不是兒童了。」

　　「哦。」小離目光飄向窗外以掩飾自己的緊張……真是的，說抓手就抓手，能不能有點前奏啊……

　　不過感覺真的很溫暖，也不想放開。

　　「哎，樓下那個車，怎麼長得像長大嘴巴的青蛙呀？」

　　徐尉扭頭看了看，微微一笑，「是羅冰的車，銀色的保時捷。」歪頭想了想，然後又衝小離點了點頭，「確實挺像青蛙的。」

　　兩人正笑著，卻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喲，徐尉，這個就是你的小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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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離翻了翻白眼，看了看推門而入的那個男人非常欠扁的臉。

　　「徐尉，這個就是我們上次見過的那個流氓吧？」

　　徐尉夾在兩人中間微笑，小離和劉星互相瞪著，劍拔弩張……

　　片刻之後，「哼，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說完就出去了。

　　小離扭了扭脖子，怎麼來這麼多人？不過依他的猜測，這個劉星肯定是死皮賴臉的跟過來的，徐尉應該沒請他……

　　過來片刻，門再次開了，除了微笑著的服務員小姐之外，還有三個人。

　　走在前面的男人一臉雲淡風輕，那張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活脫脫一個殭屍樣。

　　進來之後朝徐尉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就自顧自的坐在旁邊，他所坐到位置正好是小離的對面。

　　小離覺得全身不自在，正要往旁邊挪，卻看到對面的男人突然抬起頭，淡淡的掃視了一遍他的全身。

　　於是，小離石化在原地。

　　小離思索了半天，不能叫大哥不能叫大俠不能直接叫名字，那只好叫……

　　「嘿嘿，羅……先生，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徐尉在那笑得意味深長，用眼神示意，你高興？小離瞪他一眼，這叫禮貌！

　　羅冰又點了點頭，「嗯。」

　　小離往後一看，跟在劉星後面的還有一個穿著簡單的年輕女子……

　　何葉？上次就見到他們三個一起吃飯，怎麼走到哪都形影不離呢……

　　「你就是離不開哦？和想像中一樣，呵呵。」

　　小離咧開嘴巴笑了笑，不知道她所說的想像中，是什麼樣子的……

　　「我就是荷葉飛舞，嗯，骨頭妹的好朋友。」

　　「哦，荷葉姐。」小離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這個女孩子臉上沒化妝，頭髮也是簡單的直髮，身上幾乎都不戴耳環戒指之類的首飾，比起大街上打扮的像妖怪的那些女人來說，這個荷葉，應該算是比較看破紅塵型的？

　　何葉微笑著坐在小離旁邊，「本來我跟劉星約好去吃火鍋的，後來冰冰說徐尉要請客，我們就不客氣的過來了，順便想好好認識認識你。」

　　「哦……」小離又擠出個微笑，「認識你們真好……」

　　劉星笑得一臉痞子樣兒，沖荷葉眨了眨眼睛，「老婆，你別離他那麼近，我會吃醋的。」

　　把大家噁心個半死。

　　羅冰皺了皺眉毛低頭喝茶，徐尉在那沖小離意味深長的笑著，似乎在說，以前在遊戲裡我們也是這樣肉麻的哦……

　　「小離，你現在還叫徐尉老公嗎？叫一聲聽聽。」劉星好像沒有發現其餘四人殺人的目光一般，還在那自顧自的調笑著。

　　小離無奈。

　　某些人不止臉皮厚，說話不分場合，還不會看人臉色……

　　這樣的人，居然都能找到女朋友？

　　荷葉姐姐真是辛苦啊，在遊戲裡有個文質彬彬夠受的了，在現實生活中又找個如此脫線的劉星……

　　小離同情的看了何葉一眼，何葉苦笑。

　　「徐尉，你叫我過來什麼事？」羅冰突然開口了。

　　現場安靜了。

　　「哦，小離他想考驗，考到你們母校去，我帶他過來想咨詢你們一下，畢竟網上很多消息是不符實際的。」徐尉沖小離笑了笑，「小離，有什麼問題趕緊問啊。」

　　小離鬱悶的瞪了他一眼，這個傢伙就會趕鴨子上架。我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被你逼來見他們的……

　　不過看到羅冰等他說話的樣子，小離又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就開始運用他強悍的外交手段……

　　「其實呢，我是從高中的時候開始就很喜歡T大，可是高考的時候因為差了那三分，落到第二志願去了。現在既然有機會考研，我想，作為新世紀的青年我應該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奮鬥，不怕苦不怕累，不達目的死不罷休……」

　　小離一連串熱血沸騰的話說出來，除了徐尉依舊是包容寵溺的笑意之外，其他三個都在那抽氣……

　　劉星實在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喲，還真像那麼回事的，小離啊，你真是太可愛了。」

　　何葉瞪了他一眼，他才閉上嘴。而羅冰卻自始至終都安靜的聽著，目光安靜的落在小離的臉上……

　　被那種目光看著，小離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這些虛偽的話好了。

　　「那個，我是想考數計學院，給點意見啊，哪個專業比較好。」

　　比較好考……

　　羅冰點了點頭，「計算機方面？還是數學方面。」

　　小離慎重的點了點頭，「計算機。」

　　「計算機科學與技術。」

　　小離等著他繼續說，卻看到對方低頭開始喝茶，沒有了後話。

　　「就……這一個？」

　　羅冰點頭，「這個比較適合你。」說罷還把目光投向劉星，劉星如小雞一般使勁點頭，「嗯嗯嗯，我也覺得這個好。」

　　「你們也是這個專業畢業的嗎？」小離有點好奇，難道這個專業畢業的都是這樣的怪人？

　　「我是學軟件的。」羅冰回答，「不過關於軟件的那些專業現在好像從數計學院分出去了，單獨成立了軟件學院。」

　　「這樣啊……」軟件……一聽就是不好學，整天弄那些編程什麼的，看到一屏幕的英文就眼暈……

　　小離還在思考中。

　　「羅冰，你們今天來母校，感覺如何？變化大嗎？」徐尉見小離沒了問題，只好轉移話題。

　　「嗯，宿舍樓是新的，好多地方都重新改建了，籃球場體育館什麼的，我上次跟他來的時候體育館還……」

　　好像意識到什麼似的，突然停下不說話了。

　　那種壓抑的感覺又來了，小離趕忙轉移話題，「我如果考計算機科學的話，哪個導師比較好？」

　　「哦，周老師。」羅冰想了想，然後篤定的回答，「他很強大，不過對學生不太好，要求特別嚴格，而且眼光還很挑。他挑學生不是只看成績的。」

　　「是……是嗎。」小離乍舌，一聽就是個恐怖的老頭子……

　　「除了周老師，還有文老師也挺好的，千萬不要選馮老師，他是個很恐怖很恐怖的女人……」劉星沖小離擠了擠眼睛。

　　「嗯，謝謝你們，我回去查一下。」小離笑得一臉誠懇。「其他的……沒什麼問題了，有事我再請教你們吧。」

　　「哦，那我把號碼留給你，你有事發短信給我。」羅冰從口袋裡掏出紙筆，刷刷就寫下一串數字，遞給小離，「記得發短信，不要隨便打電話。」說罷還冷冷的瞪了眼徐尉，似乎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打擾到他了。

　　「哈哈，徐尉你真強，居然打電話問廁所在哪，當時我跟羅冰還有幾個同事正在開小會，笑死人了。」

　　徐尉微笑，「沒辦法，我內急。」

　　劉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小離內急嗎？」

　　小離輕輕，食指指向徐尉，「當然是他。

　　徐尉點頭符合。

　　沒過多久，點的菜就一道道擺了上來，劉星一副好男人樣使勁往何葉碗裡夾菜，何葉一直眉頭緊鎖擺出一副作戰的架勢……

　　小離突然想，也許外人看上去何葉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不過作為鮮花本人來講，插在牛糞上說不定還挺幸福的……

　　其實劉星也沒那麼差，起碼長得還不錯，如果忽略他那張欠扁的嘴，還有那有些淫蕩的表情的話……

　　羅冰在那吃一下停一下，似乎沒什麼胃口的樣子，徐尉深情的目光總是「不經意」間投到小離身上，讓小離全身起雞皮疙瘩。

　　一頓飯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一行人從三樓下來的時候，一樓的學生飯堂裡已經沒什麼人了，已經天黑了，學校裡到處開了路燈，特別是飯堂旁的人造湖上，閃爍著各種顏色的路燈，中間還有個大型噴泉……

　　確實挺好看的。

　　徐尉和羅冰去開車，何葉突然說想一個人去醫學院轉轉，只留下小離和劉星大眼瞪小眼。

　　「喂，臭小子，徐尉要調動工作是不是因為你啊？」劉星突然開口，一臉的高深莫測。

　　調動工作？小離覺得額頭青筋直跳，那個傢伙不至於吧？為了談戀愛連工作都要換了？也太誇張了吧……

　　「他要調去哪啊？」

　　劉星咧開嘴巴笑，「當然是離你最近的地方咯，就是我們這個城市咯。

　　「哦。」小離點頭，「到總公司？」

　　「是啊，到總公司來。我就奇怪了，他本來在那邊幹的好好的，今天來突然要調工作到這邊，跟老闆談話正好被我聽到了。」

　　所以說你就是那偷聽人家談話，還長舌婦一樣到處宣傳的人……

　　「小離，上車。」

　　徐尉把車開到了校道上，劉星見到羅冰的車之後也馬上小跑過去，

　　「何葉在前面路口等我們。」

　　羅冰點了點頭，然後沖小離說：「那就再見了，有問題再找我。」

　　小離笑著點頭……

　　好像這個男人沒有想像中那麼恐怖，本來還以為他對自己會不屑一顧，沒想到他還主動留了電話……

　　對學弟很照顧的學長模樣，要不是那張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他一定會是個很親切的人吧……

　　小離對著遠處銀色的車子背影輕輕歎了口氣，然後才轉身上了徐尉的車。

　　徐尉微笑著說：「怎麼？捨不得啦？」

　　「捨不得你個頭！」

　　「哦，原來你捨不得我的頭啊，行，那我把頭割下給你，你今晚抱著睡？」

　　唉，一旦沒有外人的時候，這個傢伙就會恢復狼的本質……

　　在別人面前一副溫柔的紳士模樣，這完全是假象啊假象，我怎麼被這假象騙了，進了狼窩呢……

　　「小離，你回去以後就報名吧，別忘了。」徐尉突然正經起來。

　　「你今天下午急急忙忙找我，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嗎？」比如要調工作什麼的……

　　「我本來在公司，我妹打電話來說，他們導師已經開始招收新一屆的研究生了，然後我突然想到你不是要考研嗎，於是就去找你了。其實呢，我是怕你迷迷糊糊忘記報名，或者說，你根本不想報名，只是找借口而已。」

　　小離哦了一聲，看來他來蠻關心我的。

　　「你要調工作嗎？」

　　「呵呵，是劉星那個大嘴巴亂講吧？」徐尉扭頭沖小離笑得詭異，「你是不是以為我為了能經常跟你見面才調到跟你一個城市？是不是很感動呢？」

　　小離別過頭去不看他。

　　因為憑他的直覺，這個傢伙，下一句準沒好話。

　　「其實呢，不是我要調的，是老闆調我過來的，我正好順水推舟同意啦……」

　　「你就不能說點好話騙騙人啊？非要這麼可惡。」小離怒視徐尉，給了他一個眼刀。

　　「我不想騙你。」徐尉認真的看著小離，然後，突然伸出手揉了揉小離的頭髮。

　　「真軟啊，就像小雞……」

　　「你說誰像小雞？」

　　「哦，我覺得我自己像小雞。」

　　「哼，專心開車。把爪子拿開。」

　　「知道了。」徐尉聽話的把手拿下來，然後又順路握了握小離的手，小離有些緊張的低下頭，沒有看到徐尉臉上盪開的笑容，就像那偷腥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