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雲南公盤之酒吧也能撿漏 ...
途中許楠玉眼巴巴瞅著李泰,李泰也沒賣關子,直言說:「周伯秀跟主要操作人員都已經被控制了,正準備連夜押回北京。」
許楠玉大大鬆口氣。「總算沒辜負各處奔走的老專家們。」要是這次也讓周伯秀給逃走了,那難以想像對方再次捲土重來的常景。「按周伯秀這種情況一般會怎麼處理?會上法院嗎?」
「聽文化部的意思,他們是打算把這次打擊造假文物的事蹟弄成一個宣傳點,會上法院走個形式還會請媒體爆光。」個把月來弄的人心惶惶,總要給個結果,再則這也是一個很好的宣傳事件,很有傳奇意義。
「會怎麼判決?」
「看他們的認錯態度跟所得髒款的去處,或許會考慮從輕處理。不過周伯秀做為主要技術人員,則會另行判決。」周伯秀的事情弄得影響很大,看李老爺子的態度,這事恐怕捅到最上面了。
「那各專家所提『將功補過』的意見呢?」周伯秀在瓷器上的天賦各方有目共睹,若他真能把這份心思用在正途上,又何償不是功德一件?
「會考慮,但最主要的還是周伯秀自己的態度。」要能恢復清瓷器的製作工藝,自是求之不得,但主要的還是看周伯秀的意願,他要是假意服從再試機逃跑,那恐怕就是後患無窮了。「周伯秀事件各一斷落,你就安心準備公盤,公盤一結束那邊也該有個結果了。」
「好。」後天就是公盤開盤日,他也是該好好沉澱一下情緒了。休整了兩個黑夜一個白天,正式開盤前許楠玉精神抖擻的站在了門口。
還算李泰有良心,給他弄了個以李氏珠寶公司擔保的名額,戴上相關證件,深吸口氣走入通道踏進會場。
雲南騰沖翡翠公盤是由政府招商引資的一個交易平臺,招集全國各地的毛料商前來參加,但最大的一方還是來自緬甸的三大家族代表,他們的毛料品質最好最能保證品質。
許楠玉的目標則大多都在從緬甸直接運來的毛料中。明標三天,暗標兩天,時間可是緊的很。一上午的時間就在寫寫劃劃中走過,午間被李泰拉著去吃飯,匆匆扒完兩口問:「你跟我五五分成合作,準備投入多少資金?」
「你要多少?」
「汗,我要多少你就給多少?」說大話也不打草稿,他李氏也有賭石團過來,起碼花費資金就要近兩億,還誇海口『要多少』?李氏流動資金又不是濤濤江水,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李泰吃完最後一口飯,放下碗筷慢悠悠道:「也不是不可能。」
「怎麼說?」
「你要是有信心,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投個大注。」
忙抬手。「別,您千萬別對我這麼有信心,沒譜的事。你直接說個數字吧,讓我心裡有底。」
「兩億。」
李泰給的數字讓許楠玉是一陣無語,整個賭石團隊也就兩個億的資本,這廂到好整他一人身上就壓兩億,他是不是該感激李泰的信任?
公盤五點半關門,趁最後十分鐘把要投的標投完,出門時碰著許原玉跟張郝,雙方都沒想到在這時候又碰著,各自愣了愣。
許原玉最先回過神,對著他笑的斯文。「小玉看的如何?」
搖頭:「不大理想。」
張郝說:「公盤第一天就是熱身,所放的毛料都是為第二天為撲墊的。」
許楠玉瞄一眼張郝,撇撇嘴來了個愛理不理。
張郝悻悻移開視線,也幸的他是個脾性不外露的,要換作常人被許楠玉三番五次這麼無視,恐怕早就已經冷眼相對劍拔弩張了。
許原玉有點難堪,張郝是他的客人,許楠玉這麼不給臉面相對也讓他臉上無光。
「抱歉,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李泰出聲打破沉默,道了句抱歉,拉著許楠玉就轉身離開。途中車上,李泰看他眼問:「你是氣張郝還是氣許原玉?」
「我氣我自己不行?」許楠玉氣呼呼的瞪著他。上輩子害慘他的宿敵,難道他還得笑臉相迎不成?沒給兩眼刀子就算不錯了!
李泰笑笑,沒搭話。
回到酒店吃了晚餐,抽空給羅母林父報了平安,放下電話望著窗外星空出神。前世跟許原玉的種種糾纏在心中,想放下可見著了視線卻往往不由自主的移過去,很苦澀。
「在想什麼?」李泰倚著門口問。
「沒想什麼。」回頭瞧李泰一身整齊,隨口問道:「這麼晚了還準備出去?」
「看某人有沒有這個心情了。」話中意有所指,許楠玉怔了下伸出兩指。
「請稍等兩分鐘。」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披上外套,隨步溜出酒店。秋夜涼薄如夏,街道遊人如織,兩人靜靜隨著人流穿行,瞧見霓虹燈下的酒巴許楠玉伸手指指。「去喝一杯?」
「你才十八歲。」李泰下意識蹙眉。
「那就是我已經據備自主選擇的權力了。」要說酒量,不是他自誇,某些北方大漢都得豎拇指。每次都是李泰拉他,這次換他拉李泰。進入酒巴直奔吧檯而去,瞄眼吧檯後琳瑯滿目的美酒,問酒保:「可有拿手的?」
酒保點頭,說了個酒名。
一聽酒名,許楠玉酒蟲便上來了。「那就給我們來兩杯。」
一連串高難度的炫酷動作後,琥珀色的液體從小酒漏中流入眼前玻璃杯,杯子一滿,許楠玉便破不及待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液在口腔內轉一圈再滑入喉嚨,酒香回味樂趣無窮。「不錯,有點功底。」
李泰茗了口笑道:「看樣子你喝過不少。」
「殊途同歸,好喝的我自然喝的出來。」他不是酒鬼,但自認為酒中友,白酒、紅酒、洋酒、啤酒、混合酒,皆有個中滋味。
暈黃的燈光幽揚的音樂,讓整個酒巴顯的安逸清雅,被這種氣氛帶動不知不覺就會聊上很多,有趣的、無聊的,找著什麼話題就聊什麼話題。不過大多是許楠玉說,李泰聽外加偶爾發表意見。
「唉…也不知道周伯秀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我個人倒是覺得應該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高老說的對『大丈夫能流芳百世何苦再去遺臭萬年?』,咦,沒酒了?再來一杯。」仰頭喝去,玻璃杯內卻是一滴不剩,伸手讓酒保再調。
李泰攔下對酒保道:「酒不用調了,上份水果來。」奪下他的杯子,給他點了杯溫水,瞧他還不樂意旋即嘖道:「明天還有正事。」
訕訕放下杯子,又拿起看:「咦,這杯子挺有趣的呀,帥哥,這杯子賣不?」
酒保為難的回他:「這杯子是我們老闆從英國帶回來的,就剩這三個了,恐怕不會賣。」
「我出高價。帥哥,你看我們今晚上也是你們的大客戶不是?我也是看這杯子別緻瞧著好玩,要不通融一下你去問問你老闆?」給李泰打個眼色,對方很有默契的給酒保遞去兩張毛爺爺當小費。
所為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酒保收了小費硬著頭皮去問酒巴老闆,老闆是個中年大叔,起先還不捨得賣杯子,後在李泰一個一千的金錢誘惑下,敗給了心中的貪慾。
李泰合著酒錢一起付了,許楠玉便起身要走,出了店門至拐角就一股腦把三個杯子塞李泰懷裡,笑的得意:「喏,酒錢。我可沒承你的情,這東西可夠幾頓這樣的酒錢了。」
三個杯子高腳杯不像高腳杯,平底杯又不像平底杯,除了相貌有點特別材質也就普通的玻璃,而且看其粗糙的工藝也不屬於高檔品。「怎麼,這杯子還有來頭?」
「來頭倒是不大,也就英國上世紀貴族所用的玻璃酒杯而已,只是現在的有錢人呀窮極無聊就喜歡玩這復古的調調,這市場價嘛,嗯我算算。」掰著手指算匯率,只是腦袋有點暈沉總打結,乾脆一擺手不算了直道:「大概五千美金,不會超過六千。」
五千美金,三個也就是一萬五,按現在的人民幣匯率就是近十萬!李泰是無語了,喝個酒都能喝出漏來,或許對他們來說十萬隻是個小數目,但對中國大部份百姓來說可就是幾年的家庭收入,還是不帶吃喝用度的那種!
都說撿漏很難,怎麼到他手上就那麼簡單呢?
李泰搖著頭跟上晃悠悠的許楠玉回到酒店,慶倖他還沒喝的理智全無,乖乖按要求梳洗刷牙換上睡衣,上床睡。幫著他把絲絨被蓋好,調暗床前燈,瞧他眼睛睜大看著自己,李泰伸手撫上他的額頭:「睡吧,我在這等你睡著了再走。」
眨巴下眼,感覺貼在額上的手很舒服,情不自禁仰著頭蹭了蹭。
李泰笑看他小獸蹭毛似的模樣,伸手撫上他的臉,用極為寵溺的情緒低聲道:「你呀,有時候像個大人,沉著冷靜;有時候又像個小孩,盡喜歡撒嬌討糖吃。」
被睡蟲跟酒蟲侵佔的神經讓許楠玉思想很是遲緩,還沒想清楚他話中的含意,那廂已經壓上來,在他額上、臉上、包括唇,輕落一吻。他只感覺很舒服,並沒有感覺不愉快。
「聽話,快點閉上眼睛。」看他迷糊著,手指撫上眼瞼,輕輕的磨擦直至閉上。過半小時,感覺許楠玉已經自主陷入深沉睡眠,李泰輕手輕腳起身,目視一臉酣睡的人正努嘴巴或許是夢到了好吃的。這個吃貨,李泰暗笑著低頭在他額上親上一記,吻很輕很軟,像是怕擾他好夢。親完,給他壓好被角床前燈調到只剩一絲光線,藉著手機微量的光屏出門,再輕聲將其關上。
門內,許楠玉的眼瞼輕輕的,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