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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為夫餓了》第114章
番外一天清色 第七章 氾濫思念

  成親一個月,皇上特赦他不用上國子監學習,說是特赦藍天不用去學習,不如說是在阻撓他和袁子清見面,皇上皇后天真的以為,藍天是少不更事,所以才會有如此荒誕的想法作為,等到他和太子妃好好培養下感情,他就會知道了,作為一個男人的快活滋味。

  只是成親才十五天,林婉容就哭的像個兔子一樣到了鳳棲宮,一進去嗚嗚咽咽的捂著繡帕,哽哽咽咽的皇后請安,皇后是明白人,大抵就知道了她和太子不和。

  「起來吧!怎麼哭成這樣,來人呢,給太子妃拿冰塊來敷眼睛,這可怎麼了得,這臉蛋可是女人最重要的地方,哭腫了眼睛,太子該心疼了。」

  皇后盡量說著好話哄著,知道必定是藍天欺負了人家,雖然有心偏袒自己的兒子,但是為了人家的夫妻何樂,她打算做個聰明婆婆,站在太子妃的這端。

  「母后,他到底嫌棄臣妾哪裡?母后,嗚嗚,成親都十五天了,他都沒碰過臣妾!」

  皇后的臉色黑了一下,忙喝止她:「別胡說八道。」

  隨即轉頭和周邊的人示意,大家明白皇后這是家醜不想外揚,識趣都前後出去,順便關上了房門。

  皇后心裡有些惱這個太子妃怎麼這麼不懂事,這種事情再怎麼委屈,也不該這樣子就說出來,要曉得太子好男色的傳聞一起,這宮裡多少人都等著看一個斷袖娶妻的笑話。

  林婉容今日的衝動之舉,惹怒了皇后,她的臉色不好看了,語氣也生冷了:「太子妃,這不是你家裡,嘴巴最好給本宮管住點,你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和耳朵在看著你和太子嗎?」

  林婉容惶恐,聽出了皇后教訓和不快的意味,忙抹乾眼淚,跪在地上請罪:「母后,臣妾也是一時心急,望母后原諒。」

  「起吧!」皇后扶著額頭,只覺得自己選錯了人,這樣的女人,做事不經大腦,咋咋呼呼的,以後真的能成為一國之母嗎?真的坐的住鎮嗎?

  從皇后眼睛裡看到的不耐煩,林婉容也不敢起來,只能跪著小聲嗚咽:「母后,臣妾只是覺得太委屈了,太子雖然每隔三四日會來臣妾房裡,但是每次都不碰臣妾,還要……還要臣妾……」

  「要你幹嘛?」不耐煩的瞟向她,皇后最不喜歡說話吞吞吐吐的人。

  這越看這個林婉容啊,她就越發的不順心。

  「他還要臣妾如果憋的慌,就自己拿棍子解決!」

  「咳咳咳!」皇后差點一口氣嗆死,不敢置信的看著地上的女人:「這粗鄙之言,真是太子說的?」

  林婉容看皇后這激動的態度,以為皇后肯定會站在自己這了,所以故作委屈的低頭揩淚:「是的,太子還說……」

  「閉嘴,這些話,你若是敢講出去給別人曉得,本宮會讓你死的很難堪,知道嗎?」太子言行粗鄙,這就是她這個幕後教導不佳,不光是皇上屆時聞言會失望透頂,動搖了太子的地位,她這個皇后也是難逃其咎的。

  林婉容嚇的不輕,臉色蒼白一片,以為會換來皇后的同情,卻沒想到會換來一頓怒喝,她忙點頭如搗蒜:「臣妾知道了,臣妾也就和母后說說,不會出去亂說的。」

  皇后看她也沒這個膽子,臉色就放和緩了:「那你是說,太子一次都沒有碰過你?」

  「嗯!」這次林婉容小心翼翼了,再也不敢倒苦水惹皇后嫌了。

  「回去吧,本宮有時間,會和太子談談,你做好本分就是,本宮聽說昨兒個你把一個良娣個打的半死了,這種事情,本宮這次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再有下次,就移交宗人府查辦,知道嗎?」

  宮裡勾心鬥角,女人之間互相欺壓是常識,可是作為一個未來的皇后,如果脾氣如此暴躁不堪,善妒好鬥,那可是沒有資格座上她這把椅子。

  沉得住氣的女人,才能走到最後。

  她只寬容太子妃是年輕不懂事,這次就饒恕她,但是下次就沒有這麼簡單了,那個良娣是耶律家的女兒,耶律家和她月家是世交,此事讓她們月家十分尷尬。

  林婉容又被嚇的不輕,忙點頭稱是,然後告退出來。

  看著林婉容離開的背影,皇后召了太監去請藍天。

  藍天正和幾個兄弟在花園喝酒呢,一聽到皇后娘娘召見,他猜是不會有好事。

  果然也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皇兒,你年歲也不小了,這一氣納了不少妃子良娣的,都過去十五天了,怎麼不見有個動靜。」

  「動靜?母后要什麼動靜?」太子裝迷糊,心裡卻瞭然,當然是肚子的動靜了,那些個女人給他,可不單單是為了給他享用,還是為了給他開枝散葉的。

  皇后知道這個兒子,你要是和他暗示著說,他就給你打太極,於是乎,也不藏著掖著話了,母子倆,什麼體己的話兒說不得,便直接切入主題:「皇兒你都十六了,你父皇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有了你大皇姐了!」

  「母后,兒臣不想這麼早做父親!」皇后挑明了話兒說,他知道自己在不表個態度,有的一頓嘮叨聽。

  「你……」皇后語塞,面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氣惱,「你莫不是還在惦記著那個人!」

  說到那個人,藍天的心口就疼疼,婚禮上一見,他笑的那麼開心,之後便再也不曾相見,思念和恨意同時氾濫,愛痕交加讓他心緒不寧,每天只能和兄弟們飲酒作樂。

  他的不出聲,皇后當是默認了,扶著額頭,糾結著眉頭,看著太子就失望又心疼:「你怎麼就這麼強,袁少傅是個正常男人,他不喜歡你的,你父皇這幾天在考慮給他許配一門親事,斷了你對他的念想呢,你這真是要逼我們把他送走嗎?嗯?」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藍天慌了,他不要他走了,忙跪在地上哀求:「別給他指親事,就算他不喜歡我,也別讓他娶他不喜歡的女人,更不要把他送走,兒臣什麼都聽母后的,兒臣會和那女人圓房,兒臣什麼都依了您的還不成。」

  皇后眼裡一亮,什麼指婚啊把袁少傅送走啊,不過是她空口白話瞎編用來嚇唬藍天的,沒想到居然這麼有效果,她不知道是該高興有個能制住藍天的法寶,還是難過藍天對袁子清居然已經深陷到了這地步。

  不管如何,總歸藍天的這把太子的椅子,誰都別想動,那藍建母子的虎視眈眈,皇后不是不知道,甚至有些懷疑這次太子斷袖的謠言,就是他們散播出去的,當然皇上那她是不敢沒憑沒據的去瞎說的。

  誰都知道那賢妃是皇上的新寵,到時候抓不到憑據,反被那女人反咬一口說她善妒好鬥,誣陷好人,那皇上那顆心,她就真把握不住了。皇上那邊她把我不住,連帶著藍天的地位也會受到撼動,她是個多麼玲瓏剔透的人,不會冒這個險。

  最後又和藍天說叨了幾句,在藍天跪安出到門口的時候,她叮囑了一句:「賢妃那頭的人,聽說你走的緊,留著點心眼,知道嗎?」

  藍天明白皇后在說誰,無非是賢妃的女兒,三公主藍瑜瑜,藍瑜瑜和他關係是不錯,甚至藍瑜瑜還親口說把他當做自己的親弟弟,比藍建還要親的親弟弟。

  這宮裡能推心置腹的人沒幾個,他把藍瑜瑜當做知己,姐姐。朋友,有話也願意和她講,她從不去多嘴,也願意安安靜靜聽他講,他認為,那個三姐,應該是個好人,是母后草木皆兵多心了。

  不過心裡這麼想,他未必敢這麼說,怕母后又拿袁子清的婚事和調遣來壓他,只能回頭道:「兒臣知道了。」

  皇后會心一笑:「去吧,早些讓母后抱抱孫子,沒個孫子,有個孫女也可以!」

  「知道,母后!」藍天從鳳棲宮出來,臉色墨汁一樣黑,回到重陽殿,就大發了一通脾氣,誰都不敢勸,最後是藍瑜瑜來了,才制止了這場破壞行為,看著一地狼藉,她輕撫他的後背給他順氣。

  「誰把你給得罪了,火成這樣子?」

  想到了皇后的話,再回頭看藍瑜瑜,他越發的覺得皇后疑心病太重了,於是也不隱蔽的把皇后要他趕緊開枝散葉的事情給藍瑜瑜說了。

  「皇后也是為你好,續香火,你這地位也就更牢固了,她也不用日夜操心著那些虎視眈眈的了。」

  藍瑜瑜見他不氣了,就把手放鬆下來,滿面春風一樣溫暖的笑容,讓藍天覺得有個依靠。

  「三皇姐!」他喊她。

  「怎麼了?」她撿了張完好一點的凳子坐下,又甘願當他的聽眾,安靜的聽。

  藍天不能把自己和袁子清的事情說給藍瑜瑜聽,不是不相信藍瑜瑜,而是這種事情,少一個人知道總是好的。

  只能換了說法:「如果三皇姐被逼著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而且之前你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你會怎麼辦?」

  「聽天由命吧!生在這裡,我們的婚姻豈能容得我們自己選擇,太子,聽三皇姐一句,把心放寬了去,順了皇后的意思,和太子妃安生的過日子,生個孩子,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日夜相處的,總會看順心的。」

  「可是……唉!」話說了一半,他沉沉的歎息了一口,知道有些話還是憋著算了,說出來會招麻煩。

  「怎麼了,可是什麼?」藍瑜瑜溫和的看著他,詢問。

  「沒什麼,我會聽母后的話,聽三皇姐的教誨的!」

  「太子,可不敢說教誨兩字,三皇姐哪裡擔當的起,這一屋子的狼藉,我差人進來收拾下,你也去洗個澡,看這砸的暢快淋漓的,滿頭都是汗!」藍瑜瑜說著,貼心的抽出繡帕替他揩拭額間的汗水,藍天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臉上蹭,孩子氣十足。

  「你真好,三皇姐,他日你若是有喜歡的人,不管是誰,我都求了父皇讓你們在一起,我最見不得你不幸福了。」因為他已經夠不幸福了,他不想身邊的人重蹈他的覆轍。

  「好孩子!」藍瑜瑜眼神裡有些晦暗的眼色,嘴角卻是勾的溫溫暖暖的,抽回了手,差遣了下人來收拾伺候,她信步出了重陽殿,耳邊一直迴響著藍天的話。

  「你真好,三皇姐,他日你若是有喜歡的人,不管是誰,我就求了父皇讓你們在一起,我最見不得你不幸福了。」

  這麼天真孩子氣的表情,她的鼻子忍不住一酸,迎面走來一個沉俊的少年,步履有些微微的蹣跚,見到他,淡漠的嘴角,揚起一個薄涼的笑容:「姐姐。」

  「藍建!」藍瑜瑜稍微有些吃驚的跑上前,「這怎麼滿身的酒氣,要是讓父皇見著了可不好,趕緊姐姐帶你回錢宸宮。」

  藍建也是大人了,太子成人禮後的一個月,他的成人禮也簡單的舉行了一下,被賜了三個皇子妃,因為他還沒有封爵,所以還在宮裡住著,並未分出去外府。

  今天喝成這樣,是因為太子請大家喝酒,幾個兄弟聚在一起,大家都喝多了他不能不喝,他酒量不大,幾杯酒醉了,宮女要伺候他回宮,素來溫和的他卻任性了一回,躲進假山裡避開了宮女,任由她們急匆匆的去找自己。

  在假山後看到了藍瑜瑜進了重陽宮,他等了好久,才等到她出來,他醉了,卻又醒著,這樣搖搖晃晃的出現在她面前,他在等著她的關心,一如關心太子那樣的關心。

  「姐姐,我站不穩,你捎帶著扶我一把吧!」他伸出手,不等藍瑜瑜伸手,已經一把抓起了她的手,手心溫溫熱熱的,很舒服。

  這雙手,經常用來安撫太子吧,其實,它們本該是屬於他的不是嗎?

  本就是姐弟,這樣拉著也沒關係,藍瑜瑜怕藍建摔倒,甚至半摟住他的腰攙扶他,藍建走著,慢吞吞的靠在她的懷裡,和太子一樣的孩子氣。

  藍瑜瑜寵笑了一聲:「醉鬼!」

  藍建忽然停下了腳步,把她拉到了一顆大樹後,一把撲進他的懷裡:「姐姐,我們不做了好不好,就算知道你對太子是虛與委蛇,我也不喜歡,我不喜歡你對他好,假的也不成,我不喜歡你三天兩頭往重陽殿跑,我不喜歡你他喊你姐。」

  這孩子氣的嘟囔抱怨,聽在藍瑜瑜心頭,泛了柔軟,小孩子這都吃醋。

  素手一下下撫著藍建的後背:「姐姐這是忍辱負重,你也要,母妃不是說了,父皇都說了如果沒有太子,你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選了,我們忍一時等到掰倒了他,你就是太子了,你是我和母妃的希望,別耍小孩子脾氣,嗯?」

  藍建的抱怨,在聽到這番話後,也無處可說了,是啊,做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這個當事人,就算並不覬覦那個位置,也不得不逼自己覬覦,他每天醒來都告訴自己一遍:我是太子。

  只有這樣不停的催眠,才能勃起他的野心,也才能不辜負母妃和姐姐的期望。

  「知道了,姐姐!」從藍瑜瑜懷裡起來,他看上去並不像醉了,好似很清新,嘴角隱忍內斂的笑容,讓人心疼。

  要和林婉容圓房,這對藍天來說簡直就是煎熬,他心裡清楚明白,是林婉容去皇后那裡告狀了,更是厭惡痛恨她,和一個自己恨到極點噁心厭惡到極點的女人上床,這比殺了他還要他痛苦。

  皇后那已經派了嬤嬤過來監督,他沒有辦法違拗,一違拗,袁子清就會被指婚,會被送遠,他只能委屈忍耐著一切,天色一黑,就被嬤嬤送進了林婉容的房間。

  而林婉容好似早就準備好了,居然只穿了肚兜褻褲坐在床邊的等候,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是很有看頭,可惜他沒有興趣。

  「殿下!」她喚他,極盡挑逗之能事。

  藍天看向門外,有個肥胖的人影,知道一舉一動,這嬤嬤都看著呢,想來他今天晚上不把正是給辦了,明天就該去喝袁子清的喜酒了。

  氣惱間,忽然心生一計,走到林婉容身邊,他一把推到她:「閉上眼睛。」

  林婉容有些害怕,他的臉色那麼難看,動作那麼粗暴,他不會是知道了她告狀的事情,要殺了她吧。

  「閉上,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他喝她一聲,她忙閉上眼睛。

  藍天就在她閉著眼睛的時候,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看吧看吧,我要圓房了,儘管看。但是林婉容,你休想看,這身體,不是你看得起的。

  門口的肥胖身影,稍微拱了下腰,估計是捂著手帕在那樂呵呢!

  走回床邊,他故意不熄滅紅燭,對林婉容道:「你若是干睜開眼睛來,我就殺了你。」

  「是,殿殿下!」林婉容惶恐,卻在他赤果的胸膛覆蓋上她嬌軀是時候,一陣猛力的顫抖,圓房嗎?真的是圓房嗎?

  拉扯下半邊羅帳,只給門外的人帳幔底下一個模糊的身影看,他隨後,一把拉扯下林婉容的褻褲,沒有興趣欣賞她茂密的叢林,直接進入了她的身體。

  「啊,殿下,好痛!」

  「第一次,誰都會痛,不痛才叫不正常,舒服嗎?」他喘息著,在她身上湧動。

  「痛!」

  「那算了,我出去了!」

  「不,不要!」林婉容忙叫他,卻是謹遵著命令,不敢張開眼睛,她從來不知道,男人的那東西,這麼硬,像木棍一樣。

  「舒服嗎?」藍天身體動著,故意大聲問道,目光看向門口的嬤嬤,心裡想著死婆娘,還不趕緊去交差。

  「啊,啊!」酥麻的感覺替代了疼痛,林婉容幸福萬狀,輕聲的沒有章法的呻吟起來。

  藍天惱怒的看著門口的嬤嬤,老不死的到底要偷看到什麼時候。

  他更加的賣力。

  「啊……」林婉容也幸福的配合,大力的不要臉的蕩婦左右扭擺著腦袋大叫起來。

  門口的影子頓了下,大概知道事情辦成了,於是功成身退,回去報信了,藍天看著差不多了,停止了聳動,抽出了棍子真的就是一根短棍,□面杖長短,他在她梳妝台上找到,不知道做什麼用的,但是卻給他派上了用場。

  舒服的感覺從身體裡抽離,林婉容的身體空洞了下,閉著眼睛問:「殿下,怎麼了?」

  「完事了!」他悄無聲息的把棍子捏在手心裡,然後下床:「睜開眼睛吧!」

  林婉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藍天正在穿衣服,雖然有些草草了事,但是看著床上的一抹殷紅,她知道自己是他的人了,還是心滿意足的。

  「就走嗎?殿下?」

  「嗯,你房間裡都是胭脂味,我不喜歡,我要回自己那裡去睡!」他隨便拋了個理由,頭都沒有回下看她,奪門而出,順便在經過鯉魚池的時候,把捏在手裡的木棍,一把丟到池子裡,促狹的笑的得意,「圓,我給你圓好了,要圓一次,還是兩次,隨便。」

  袁子清對月輕歎,最近的他總愛歎息,前天對門的內閣學士夫人遣人來歎了口風,大抵就是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他知道內閣學士家有七八個女兒,每個都眼巴巴的等著對面的門,跨進他家的門。

  他父親不干涉他的婚事,舉得男兒志在四方,這親晚些成也行,大概給他規定了二十五歲前娶就可以,不必急於現在,他母親可就著忙了,想來他都十九歲了,一般家裡的男孩,早就當爹了,他卻連個影都沒有,做娘的能不心急嗎!

  內閣學士家的幾個女兒,每天都有三四個在他家裡玩耍,不用說,是他母親請過來的,幸好他妹妹是個明白人,不願意和母親「同流合污」,所以這些姑娘過來,每次都是自個兒瞎玩一陣就回去,沒有久留的理由。

  但是這一天兩天還行,隔三差五的一堆女人在他家花園裡吵吵鬧鬧的當真讓他心煩,無奈他這人面子薄,又仁義,開口趕人這些事情,他怎麼做得出來。

  他現在正苦惱著明天對門家的三小姐,四小姐和六小姐要過來,免不了又在院子裡鬧騰,他該怎麼辦?

  袁子芳進來的時候,他又沉沉的歎息了一口,袁子芳素來就是個大咧咧的性子,平時在爹娘外人面前裝淑女她裝的累極,所以在自己哥哥面前,她可不會偽裝,一點名門閨秀的模樣都沒有,就這樣一掌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著實嚇了他一跳。

  「子芳,你這進來怎麼也不敲門啊!」

  「敲了,你心不在焉嗎,再說我們兄妹,還敲什麼門!」

  「我們都長大了,有些事情要避諱下的!」

  這讓袁子清想到上次他正在沐浴,袁子芳居然拿就闖了進來,還好木桶夠高,擋住了重要部位,不然他真真會暈死過去。

  袁子芳大概也是想到了那事,到底是女兒家,還是只羞的,臉紅了一下,隨後有大咧咧的一笑置之:「哥哥,苦惱什麼呢?一直皺著眉頭歎息,是不是再過幾天又要進宮輔佐那個太子爺了,煩悶啊!」

  藍天嗎?確實,再有十來天,一個月的假就到了,到時候又要進宮見面了,他說不出是期待還是不想,不過他現在,煩心的不是這個:「沒見娘每天那般折騰,我看到心煩,這院子,馬上要成女兒國了,每天換著小姐在這撲蝶摘花的,你不見我們家的那薔薇林,都成禿子了。」

  「也是,我看著也心煩,尤其是那些人來纏著我,你知道我不能放下臉孔的,爹娘看到非要罵我,只能虛情假意的應承,煩的緊,和我講繡花,講詩經,將佛學,我頭都要大了。」

  「就這麼個野性子,不學無術!」袁子清看著妹妹捧著頭誇張的裝痛苦的樣子,揉了下她的腦袋,極其的親暱。

  他們兄妹感情就是這麼好,父親沒有娶姨娘,就這麼兩個孩子,他們從小一起玩一起鬧,兩人和一個人似的,有些心思多能互相讀透。

  不如父母都逼著袁子芳唸書,他卻是知道的,她面上小和尚唸經一樣的唸唸,心裡是癢癢著要和武術師傅比劃比劃。

  比如說京城那些小姐設宴請人,母親把她打扮的花蝴蝶一樣去赴宴,她是一萬個不願意的,她不喜歡和那些名門閨秀打交道,覺得虛偽又矯情,她喜歡豪爽的女人,和她一樣行事風風火火,雷厲風行。

  可惜,她生在這樣的高官家庭,注定要被管的死死的,培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也難為她了,於此袁子清更是疼惜憐愛這個收著性子過日子的妹妹。

  「哥哥!就你知道我不學無術,要是爹娘也知道就好了,可惜我不敢讓她們知道,呵呵!」她當不學無術是誇獎。

  他輕笑,又是歎息。

  「哥哥在煩明天的事情吧,娘請了對門的三個小姐過來,我看娘真是想你成親想瘋了,這連著半個月,我們家真如你說的,成女人國了。你和爹去說說,他許能說服娘。」

  袁子芳替他心急,知道他一點都不喜歡這些個小姐,而且這些個小姐們,袁子芳看來,也配不上的她哥哥,雖然她具體描述不出未來嫂子的模樣,但是絕對不是這樣的白癡小姐們。

  「知道了,是要和爹爹說說的,天色不早了,回去歇著吧!」袁子清溫柔似水的笑容,只對他妹妹這麼個女人這樣毫無隔隙的展露。

  袁子芳調皮的偷了他書桌上一塊紙鎮,然後嘻嘻哈哈的回房去了。

  袁子芳一走,袁子清才有些急,這紙鎮是藍天送的,這子芳,貪圖個好玩怎麼給拿走了,要是藍天哪天問起來,他怎麼答。

  藍天!

  想到那個名字,居然有種叫做思念的情緒在心底氾濫,終歸是想他的很想他不是嗎?

  畢竟兩人形影不離那麼多年,現在居然要分開這麼久不得見,比如子芳,如果和子芳兩個月只見了一面,他估計思念也會氾濫成災。

  他沒有抵禦這股思念,任由它在心裡肆虐橫行,因為他心思明淨,只把這思念當做友愛。

  太子和太子妃圓房的消息傳到皇后耳朵裡的時候,他樂和了半天,上次了過去監視的嬤嬤一個玉鐲子,還叮囑她有意無意去散播下,太子和太子妃十分恩愛的消息。

  那嬤嬤照辦了,所以「圓房」的第三天,藍瑜瑜就來道賀了,弄的藍天一頭霧水。

  「三皇姐何事送我這份大禮?」是一堆碧玉的虎雕,很是金貴。

  「還不是來賀你的!恭喜你和太子妃終於過了磨合期,恩恩愛愛的了!」

  藍天額間黑線三條,他是什麼時候和她恩恩愛愛的了?

  哪個在放狗屁!

  「怎麼?難道還在鬧?」藍瑜瑜像是要捕捉什麼,藍天尷尬的笑笑,想來著肯定是他母后的安排,他也不好在外人面前不給他母后留臉面,於是笑道:「是好了。」

  他只不承認恩恩愛愛,說好,確實,這幾天那個女人至少沒有擺哭臉給他看了。

  「你就好!」藍瑜瑜努力壓回失望的情緒,把那虎雕推送了過去,「千年難得的寶貝呢,父皇賞賜我的,我就借花獻佛了。」

  「三皇姐的好心意,弟弟收下了,今天用了午膳走吧。」

  「也好!」藍瑜瑜正有些事情,要朝他刺探呢。

  午膳設了上來,藍瑜瑜吃到一半,佯裝無意的提起了一個人:「你想必沒聽說,袁少傅的婚事或許近了。」

  藍天拿湯碗的手,差點打滑,卻很快穩住,心抽抽的疼,幹幹的笑:「是嗎?每天在這園子裡耗著,我世面沒這麼靈光。」

  「我還以為你會知道呢!不過倒也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情,就是太傅夫人嫌袁少傅都十九了還不娶親,張羅著從她家對門內閣大人家裡挑個小姐拉這門親呢!我看那內閣家的小姐,哪個配的上袁少傅了,儘是些歪瓜裂棗的,那老大稍微有些姿色,可是嘴角這長了個很大的媒婆痣,和毀容了一樣。」

  藍瑜瑜說的很隨意,藍天卻聽的很用心。

  本來以為是皇后違背諾言了給袁子清指婚,原來是太傅夫人在張羅而已,這樣他就放心了,因為他瞭解袁子清,他是那種寧缺毋濫的人,只要不是被強逼了,她是不會順從,定然是婉言拒絕。

  藍瑜瑜看著他臉色輕鬆,又有些許的疑惑了,前段日子喝醉酒了在她面前說他喜歡袁太傅,她好特地放了一個皇城的消息,難道是假的?不然為什麼會和太子妃恩愛,為什麼會她說袁夫人在給袁少傅張羅婚事,他會一點都不緊張。

  「吃只蝦,三皇姐!」藍瑜瑜會問這個,狀似無意,可是藍天卻總覺得奇怪,一開始就奇怪了。

  她來賀喜,語氣裡總是試探的意味。他以為自己可能聽錯了。

  可是她居然會知道袁夫人在給袁子清拉婚事的事情,要知道,他雖然推說自己市面不靈沒聽說,但是他可不是真的市面不通,袁子清的事情,他多少和兄弟幾個喝酒時候會問起,並沒有任何他說這個。

  這麼說來,是藍瑜瑜市面太靈了。

  市面太靈了,就讓他覺得奇怪的,為什麼他每天和人閒話把聊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一個深宮女子會知道,莫不是可以打聽過了吧,如果可以打聽了,還要來他面前說,難道是知道了什麼?

  母后說讓他不要和賢妃那邊的人走得太近,難道是母后察覺到了什麼?

  對於藍瑜瑜,皇后讓他防,他以為不必要,可今天看來,稍微防著點,還是好的。

  比如現在,他就以吃蝦轉移了話題,不給藍瑜瑜繼續袁子清這個話題的機會。

  藍瑜瑜沒有發現藍天其實起了防心,還在兀自疑慮藍天和袁子清的關係,一頓飯下來,又閒聊了許多,藍天提到他父皇過兩個月要下趟江南,帶著賢妃和藍建一起去,問藍瑜瑜想不想去,如果想,他可以去幫她請。

  「不必了,我怕水土不服,聽說江南偏潮濕,很多女孩子去了那裡,臉上都起濕疹了,聽著就可怕呢!」藍瑜瑜下意識的摀住了自己的臉,惹的藍天哈哈大笑起來調侃她:「三皇姐你聽哪個瞎說,自古江南出美女,難不成出的都是濕疹美女。」

  藍瑜瑜也抿唇輕笑起來:「我說的是水土不服,人家江南美女自幼就生活在那,當然是習慣了的。」

  「江南是個好地方,不是因為我母后不許我去,我也真想跟著去呢!既然三皇姐不想去,那就每日來陪陪我吧,順便……帶小婉四處熟悉一下,成親半月,我都沒有帶她四處走動過!」

  藍天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在藍瑜瑜面前和林婉容秀恩愛,或許是他內心深處,對藍瑜瑜真的築起了防備之牆,想留給她一個自己和林婉容很恩愛的假象吧!

  藍瑜瑜自是應承:「那是自然的,那我先回去了,再有小半月你又要上學了,趁著這幾天,瘋瘋的玩一把吧!」

  瘋瘋的玩?這是想害死他嗎?雖然不用上學,但是皇上那的眼睛,可一直盯著他呢,連他和兄弟們相聚,都只能喝酒作詩,不敢打牌聚賭,是為規矩操守!

  當你覺得一個人可疑的時候,便覺得她渾身上下,每一句話都是帶著疑點,藍天對藍瑜瑜便是如此,至此十天,她每日都來,這次,換他開始虛與委蛇了,每每她來,他就和林婉容大秀恩愛,直把蘭婉蓉盼著她天天都過來。

  藍天也叮囑了林婉容,要告訴三皇姐我很疼你,不然母后那裡,你是知道面子上會過不去,過不去她不會找我的岔,因為我不會到處亂說和你只是假裝的恩愛,那她頭一個懷疑的就是你,知道了嗎?

  不用她叮囑,林婉容也是不敢再藍瑜瑜面前亂說什麼的,因為皇后要面子,她就不要面子了,她不得寵,成親一個月只被臨幸了一晚上,這種事情說出去,不是扇自己巴掌給自己難堪嗎。

  所以,在藍瑜瑜面前,她把藍天誇的上天了,甚至還嬌羞的告訴藍瑜瑜,藍天是個好男兒,藍瑜瑜雖然未經人事,卻是明白什麼意思,總是笑的半尷不尬。

  「太子妃,好好過日子吧,看你們這麼恩愛,我就放心了!」藍瑜瑜不是放心,是焦心,原以為總算找到了可以把太子掰倒的借口,眼看著居然是一場誤會,太子那天喝醉了說喜歡袁太傅,可能只是兄弟間的友愛,太子的性取向是正常的,他喜歡的是太子妃,而且看來很疼愛。

  林婉容嬌羞低頭:「嗯,謝謝三皇姐對我們夫妻的掛心,剛開始可能不熟,兩人也不多說幾句話,在一個屋子裡還彆扭的緊,第一次後,就好了!」

  藍瑜瑜又半尷不尬了,這秀恩愛,會不會有些太不知恥了,這些事情,都拿出來說。

  林婉容卻覺得很有炫耀的必要,太子說的,要她在藍瑜瑜面前一定要裝作兩人非常恩愛,太子給的她這個嘴巴說,她還不得好好的利用一下,雖然心裡苦澀明白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就算是假的,她也要別人信以為真,告訴整個宮裡的女人,她是太子的寵妃,你們別想對我不敬。

  林婉容的意圖就是這麼簡單,藍天也隨便她,她這麼說,三個人都得益。

  皇后肯定以為是真的,樂和壞了等著抱孫子。

  林婉容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幸福的要命,也就不會擺哭臉給他看,更不會去皇后面前告狀,不然她不是自己戳破自己謊言嗎!

  而自己,因為這個可以迷惑藍瑜瑜,他已經暗中調查得知,他和袁子清的事情,八九不離十是賢妃那邊的人說出去的了。

  那邊的只有藍瑜瑜和自己走的近,他也經常在她面前喝醉,酒後失言的事情他並不排除,更不排除他說者無心,藍瑜瑜聽者有心。

  他只是心寒,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賢妃那邊的人,心寒後卻啞然失笑,她從來都是賢妃那邊的人,是他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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