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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紀事》第42章
正文 44 聯盟

老尚書每日都會來宮中看望皇帝,而他離開時,在皇帝的寢宮外正好「巧遇」了同樣也去看皇帝的太后與我。

「太后。」老尚書看到是太后,便要跪倒。

太后看著他跪倒,沒有扶。

「不必多禮,起來吧。」等他跪倒在地,她才居高臨下的說道

「多謝太后。」尚書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老尚書又是來探望皇帝的?」

「正是。」

「難得啊,如今每日來看望皇帝的也不過只有老尚書你了。」

「這是先帝的託付,是老臣該做的。」

「哼哼,」不知怎地太后輕哼了兩聲,「先帝的託付?先帝是因為我的公主身瘓腦疾不能繼承大統才有這樣的託付啊,老尚書你說是不是?」

尚書沒有答話。

「老尚書,你說,如果我的公主現在腦疾痊癒已如常人,先帝知道也該欣慰吧?」

尚書因為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半晌才回道:「老臣不懂太后的意思。」

太后輕笑:「尚書,你抬起頭來,看看我旁邊站的人你可認得。」

再明顯不過的,此時的偶遇顯然是太后安排的,她算准了尚書何時來宮中,才帶我一同前來,為的只是迫不及待的想把我這張王牌亮給尚書看,在她看來尚書是我現在稱帝的唯一障礙,若得到他的承認,我的帝王之路便就一帆風順了。

尚書抬起頭,看到我並沒有多少驚訝,因為之前他已見過我一次,我此時在宮中,通過舒沐雪他也應該知道。

「雖是比之前瘦了,但老尚書也算是看著公主長大的,不用我說,老尚書也應該認出這是公主了吧。」太后握住我的手,將我拉到前面道。

「的確,」尚書垂下眼,又朝我跪下來,「公主!」

我也看著他跪下,沒有阻止。

「婉昭,快讓老尚書起來啊,老尚書乃三朝元老不必行這麼大禮。」太后拍拍我的手,道。

我卻只是看著,面無表情。

太后一愣:「怎麼了,不認識尚書大人了?」

我仍是面無表情。

尚書也是怔住,抬頭看我。

「我要吃銀耳羹。」我忽然沒來由的一句。

「婉昭?」太后鬆開我的手。

「我餓了,要駙馬來給我做銀耳羹。」我又道。

「你不要胡鬧。」太后臉色微變,輕聲提醒。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要找駙馬。」雙腿在地上亂踢,一付耍賴樣。

太后被我嚇住,一時忘了反應,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對身旁的宮女道:「快,快把公主扶起來。」

幾個宮女一起來扶我,我知她們不敢用力,便使足力將她們推開,直接沖到還跪著的尚書面前,一伸手便拉住他的鬍子:「駙馬,駙馬,陪婉昭玩。」

一群人都傻住,我聽到太后有些發抖的聲音:「還愣著幹嘛,你們幾個一起,把公主扶起來。」

這次宮女們使了全力,我還是作勢掙扎,大哭道:「駙馬,我要駙馬。」當真弄得個人仰馬翻。

混亂中我看到太后氣得發抖的嘴角,和老尚書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被扶走,確切點說拖走,長長的長廊裏回蕩著我的尖叫聲。

「你是怎麼回事?」回到我暫住的寢宮,太后尖尖的手指指著又忽然平靜的我,「你,你到底是正常的,還是……」

「我當然是正常的。」我似笑非笑,對宮女剛端來的銀耳羹看也不看一眼,手指玩著站在我身旁慕容瓏(仍是易容成舒沐雪)的發。

慕容瓏幾次試圖拉回來,我卻拽住不鬆手。

太后愣住,看著我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麼,怒道:「你是故意的。」

「沒錯。」我不否認。

「為何要如此?」

「只是讓母后明白,若我不想,沒有人可以逼我。」

「你……」太后深吸口氣,「做女王不好,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

「好,當然好,」我終於鬆開慕容瓏的發,道,「但母后要做什麼事,最好事先和我說一下,我不喜歡像方才那樣的毫無準備。」

「你這是什麼口氣,你是我生的,我難道會害你不成?」

我只笑不語。

「好,好,」看我的態度,太后更怒,「這麼說你是要跟我作對了,我就不信你可以這麼一直裝傻下去,這個女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不用一直裝傻,」我道,「就算我不是傻子,其實現在嚴格起來說我也不夠資格做女王。」

「你這是什麼意思。」

「母后可聽過‘情豆’?」

「情豆?」

「當年就是它害我的祖父,你的公公咬舌自盡的,母后不會不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看太后的表情,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我自然是知道,因為我也中了‘情豆’,這點六王叔沒有和你說吧?」

太后大吃一驚:「你?怎麼會?」

「按熙元國法制:皇帝新一任繼承者,旦凡不是身瘓惡疾,天聾地啞,愚笨癡傻無法治理國家者,都由皇子之中身承龍血者繼承,不論長幼,出身,男女,」我看著太后念道,「沒錯,我是身承龍血,如今我也不是愚笨癡傻,但我中了‘情豆’,它既然能讓先祖皇帝咬舌自盡,是否可以定義為‘身瘓惡疾’?這樣算來,我仍是不格資格做女王是不是?」

我說的並不是誇大其詞,而是完全合情合理,太后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連一旁的慕容瓏也愣住。

「我既中情豆,便說明有人也看中了我這個王位,所以母后不要操之過急,女王我定會做,但必須掃清我身後的那幫覬覦者,等掃清這些人,這江山才可以穩穩當當的在我們母女手中,母后,你可會幫女兒?」

太后顯然沒想到之前癡傻的公主,現在忽然如此厲害,一時反應不過來。

「若不是我非常確定你就是公主,我真會以為你是個陌生人,是一個極像公主的冒充者,」她半晌,她忽然說,「不過,你之前是傻的,現在恢復正常,該是怎樣誰也不知道,你這樣還真像極了一個人。」

「像誰?」看到似被我的樣子嚇道,我忽又笑道,「先帝嗎?我的父王?」

太后不答,表情很快回復常態:「到底是誰下的‘情豆’?」

「之前被我們熙元朝並呑的小國,圖坦國的沙漠毒狼。」

「沙漠毒狼?」她想了想,顯然是不知道那是何人,於是又問道,「可解嗎?」

「可解的話,先祖皇帝便不會咬舌自盡了。」我道。

太后沉默起來。

「太后,」一直不說話的慕容瓏在此時卻忽然開口,「婉昭中情豆我們慕容山莊也難逃干係,之前我二弟慕容瓏已經在替婉昭醫治了,聽他說也並非無法醫治。」

「哦?」太后抬頭看向慕容瓏。

我一驚,馬上明白慕容瓏的企圖,道:「若慕容山莊能醫治,當年先祖皇帝就不會咬舌自盡,慕容瓏根本也是束手無策。」

「當年是束手無策,但慕容山莊經過多年研究,已有眉目,」他向太后跪下道,「若公主能稱帝慕容山莊必定全力支持,但首先要把沙漠毒狼植在公主體內的這個把柄解除,我二弟必定能解了此毒。」

他是鐵了心了,我拼命的不想牽扯到慕容山莊在,不想連累他們,他卻是鐵了心的要留在我身邊。

太后果然有些心動,要知慕容山莊雖受重創實力仍不容小視,有慕容山莊的支持便是得到了整個武林的支持,何況我身上的毒瘤確實在拔除,她可以不信任其他人,但慕容瓏的醫術是不容她懷疑的。

她輕輕一笑,道:「你還是要我赦了你二弟嗎?」

慕容瓏不答,以磕頭表示默認。

事已至此,我知道我再反對也是沒用,利益當前太后定是會答應的。

果然。

「好,我就以治好皇帝的病為前提赦了他,但實際上,他必須治好公主,若治不過,我還是會殺了他。」

「是。」慕容瓏又磕頭。

我木然的立在身後,原本我只是想以今天的事情來給太后一個下馬威,卻不想慕容瓏卻借此來把整個慕容山莊扯進來。

「若你成了女王,從此我便再也見不到你?」他現在就用這個方式留在我身邊嗎?我盯住他,他表情從容,誰說他若不經風,誰說他脆弱的需要人保護,原來他認准的事做起來竟會如此絕決。

「慕容山莊不會放你一個人的。」太后走後,他在我身後輕輕的說。

********************

很順理成章的,慕容瓏被釋了,也很順理成章的,第二日,舒沐雪進了宮來,當然是以慕容瓏的面目。

之前的設計成了無用功,當然一切都因為我決定接受自己的命運,做女王。

這樣小皇帝的生死便變得不重要,因為無論他死活都是沒有辦法與我這個身帶龍血的正統繼承人爭,所以太后不再阻止舒沐雪替他診治。

「你還是決定做女王了。」舒沐雪終於是真正的舒沐雪

「要知這是必走的一步,你明白的。」我開始被迫學習一些禮儀,比如說怎麼走路,怎麼說話,怎麼吃東西,一天下來苦不堪言。

「這裏,對就是這裏。」我很享受的逼舒沐雪替我按摩,整個人倚在他身上。

「你這樣我怎麼敲?」他嘴上這麼說,卻沒有推開我。

我乾脆把頭枕在他腿上,直接躺下來,這樣真像夫妻啊,我心想,卻又馬上笑起來,我們本來就是夫妻。

「舒沐雪,這裏只有一張床。」我說

「我看到了。」

「這裏還有宮女監視我們。」

「我知道。」

「我身為准女王,今晚就來寵倖你如何?」我眼望著他,不忘伸手再在他臉上調戲一下。

他替我敲著肩膀的手停住,看著我。

我被他看的臉紅起來,該死,本是逗他的,自己反而先臉紅了,卻不知這樣的氣氛下說這樣的話,何況兩人還是夫妻,已不是逗著玩這麼簡單,空氣中漸漸有了曖昧的氣氛。

「我……」我想說我是開玩笑的。

卻聽他道:「你若想,我不會反抗的。」

誒?舒沐雪總是讓人出乎意料啊。

「我……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起來。

「婉昭,」他忙將我扶起,輕拍我的背,「怎麼忽然咳嗽?」

「咳咳,」我咳的天昏地暗,好一會兒才止住咳,看他遞來水,便接過喝了一口,這才賭氣道:「還不是看你這個美男看的被口水嗆到了。」我如實說。

可能他並不明白我的意思,只當我開玩笑,並沒有細問,只是又喂了我一口水。

我卻來了興致不錯,複又枕在他腿上,解釋道:「人不止看到食物會流口水,看到自己喜歡欣賞的東西也會流口水知道嗎?」我很隨意的解釋著這種現代人才用的形容方式,卻見他眼睛正看著我。

咦?我剛才說什麼了?看到喜歡欣賞的東西也會流口水,對,好像是這樣說的,這句話的意思分明是說他是我喜歡欣賞的東西,怪不的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

他是聽到我這麼說開心嗎?我心裏輕笑,想起之前船上時在他唇上的輕啄,他全然傻住的樣子真是可愛。

「舒沐雪。」我叫他。

「嗯。」

他還沒回過神,我便仰起頭,又想在他唇上故伎重演,計畫中只是輕輕碰一下,因為我枕在他腿上,這樣仰起頭已是極困難的事,肯定是碰一下頭又落回他的腿上,再看看他發傻的樣子也不錯,我心想。

唇如願以償的碰到他的唇,頭卻沒有如願以償的落回枕上,因為一隻手趁機托住我的後腦直接又壓回他的唇上。

我一驚,口中驚呼一聲,他已重重的吻上來,以為他會就此攻城掠地,卻只在我唇間輕吻,極柔,極柔。

真要命!在淪陷在這個吻之前,我想到一個成語:玩火自焚。

他並沒有久吻,鬆開我時,眼睛看住我,輕輕歎息道:「為何你要做女王呢?」語氣中有竟有百般不舍。

我愣住,也看著他。

「讓你進宮,不過是想掩護瓏替皇帝醫治,因為皇帝一旦駕崩,你離女王之路便又近了一步,這仍是我的私心,卻不想直接讓你做了決定。」他微有些氣惱。

我眨眨眼,想了想,道:「我只是不想再連累到你們慕容山莊,可瓏那傢伙……」我沒有說下去。

「連累?」他晶亮的眼盯住我,「要知你已經嫁給我了。」

「我還嫁給你耿修呢。」我隨口說,看他眸光轉冷,又補了一句,「放心,我會讓你做皇后。」

他眉頭都皺起來,我想沒有幾個男人會喜歡自己被稱為「皇后」。

我有些尷尬。

卻聽他道:「婉昭,雖然我之前娶你是為了玨兒,但如今我卻是很認真的。

「我也很認真。」我想也不想的回道。

他卻看住我不說話。

「你不信?」我心虛。

他閉眼忽然將我擁住,另一隻手撫我的發,卻並不說話。

「你怎麼了?」我悶在他懷裏問。

他的大掌幾乎蓋住我整個腦袋,道:「婉昭,我不是外人。」

「我知道。」

「慕容山莊是你的家。」

「我知道。」

「所以不要談什麼連累不連累。」他低沉的聲音有蠱惑的作用。

「嗯,」我在他懷裏點頭,只覺得他大手很舒服,早已忘了之前還下定決心不要牽連他們,「皇后,你今天抱著朕睡好了。」

估計他又要皺眉,卻順勢躺下,將我擁在懷中。

我聽到他的心跳聲,極快。

只當沒聽到,我閉眼裝死。

「明天風悠甯會進宮來。」他在我頭頂突然道。

「常笑的師傅?她不是在牢裏扮慕容瓏嗎?」之前舒沐雪其實早得到消息,知道慕容瓏被關在暻城大牢而非聞州,之所以派風悠甯和常笑去聞州找慕容瓏,只不過是將計就計,因為荷花池上眾多花船內多的是眼睛監視我們的船。風悠甯與常笑根本沒上聞州而是趁夜進了暻城大牢,風悠甯通過易容換出了慕容瓏,自己以慕容瓏的樣子待在牢中,這就是為什麼常笑帶易成風悠甯樣子的慕容瓏回來,臉色會這麼難看。

「瓏被釋,她當然從牢中出來了,」舒沐雪輕道,「她武功不差,扮成宮女可以保護你。」

「我怕她不能保護我反面給我添麻煩。」她那脾氣。

「你不是總有辦法對付她?」他輕拍我的背,忽然又擁緊我,「婉昭,從現在開始,你走的每一步都要和我商量後再做,可記住?」

「知道。」不過之後應該會有很多身不由已吧。

「那好,睡吧。」他換了個姿勢讓我更舒服些,他的心跳也漸漸緩下來,原來與我說話是因為這個,我在他懷中一笑,手臂抱住他的腰,閉眼入睡。

***************

有人問我瓏裝成雪,腿腳不便的問題,其實「入宮」這章裏我有寫舒沐雪餘毒未清,江上又潮濕所以走路需要人扶的事,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大家可以再看一遍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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