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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一顰一笑皆囧然》第35章
百里緋

上一話說到燕子洞中一個采燕窩的小男孩被雙頭怪蛇咬傷,命在旦夕……

——

正當三人都以為這可憐的孩子立馬就要斃命於蛇毒之時,洞穴中突然響起了一個沉穩可親的聲音:

「蛇毒逸散就難救了,別動他,我來瞧瞧。」

韋一笑和周顛心中具是一驚,這聲音遠遠從吊橋上傳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送入了三人耳中,便似說話之人近在眼前一般清晰。卻又中正平和,並不振人耳鼓,說話者內功之高之純,可想而知。這人每說一句,聲音便近了數丈,剛說完「瞧瞧」兩個字,洞穴口便出現了一位身材異常高大的老道士。

只見他身著一襲破爛髒污的灰布袍子,結了個亂蓬蓬的道髻,甚是普通。相貌身形卻很醒目:龜形鶴骨,大耳圓目,鬚髯如戟。瞧他鬚髮如銀,一尺有餘,怎麼著也得七八十歲了。臉上卻紅潤光滑,氣色極佳,顯然是位修身得道的高人。

但不管這老道怎樣仙風道骨,韋一笑和周顛都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江湖道理,這聲音響起的同時均暗中戒備。林一顰卻興奮異常,因為她打小熟知的是另一套江湖理論,比如:

「長著超長白髮+鬍子的絕對是曠世高人,和他要拉好關係。」

「絕世神兵被麻布一層一層裹緊,絕世神人也被麻布一層一層裹緊。」

這老道士從上到下都符合了標準高人形象定律,就差腦後一輪光圈加字幕標註了。小林同學當場便開口叫道:「道爺!仙長!快來救命啊!」雙手卻不由自主的去包裡翻找能充當簽名板的東西……話說林小仙的江湖理論向來對一錯百,被韋一笑等正宗江湖人士鄙視至極,但瞎貓也有碰上死耗子的機會,這次,她真的猜對了。

老道士接過孩子,查看他傷口脈搏,眉頭一皺,面色凝重道:

「又是這兩頭忙,實在害人不淺。」接著伸手按在孩子背心「靈台穴」上,一股渾厚內力透衣傳過。片刻之間,孩子臉上一層黑氣並未退去,但呼吸逐漸平緩,不再發抖了,睜開眼睛小聲道:

「我喘不過氣來,胸口好難受,我要爹爹……」看來這雙頭蛇的蛇毒屬於神經類毒素,影響到了他的呼吸中樞神經。

老道仍是輸氣不止,微微笑著安慰他道:

「好孩子,你爹爹等一會兒便來看你。你叫什麼名字?」

孩子道:「我叫殷利亨,道爺,我的手好麻,是毒蛇咬的,我會不會死?」

老道明明知道這雙頭蛇幾乎無藥可治,卻也忍不下心來實言相告,只能裝出一副笑容來安慰道:「不會,你乖乖的睡一會兒吧,醒來就好了。」他知道人心神恐懼激動時會使血脈流動速度加快,毒液發作更快,當下點了孩子昏睡穴,收斂心神,勁貫於手,抓住他受傷的手臂。

過了一盞茶時分,孩子手背的傷口中慢慢流出縷縷黑色血液,顯是被老道內力逼出的毒血。這等以內力療傷的功夫,功力深淺,立時便可顯示出來,絲毫假借不得。要知道周韋這等高手,即使自己運功逼毒,怎麼也要一炷香十分才能成,更何況這老道是幫個絲毫不會武功的孩童逼毒?韋一笑和周顛在旁觀看,心中具是既驚且佩。

等到毒血流盡,孩子臉上黑色減退了幾分,老道收功起身,沉聲道:「故地重遊,我只道這害人精早就滅絕了,誰知道還藏在燕子洞一條。這毒血雖然都逼出來了,但這孩子能不能活,還要看他造化了。兩位先把那蛇除去吧。」

周顛忙叫道:「那可不行!我兄弟還等著活蛇製藥呢!」

韋一笑遂把有人能用蛇煉藥之事告訴了老道。

老道眉毛一翹,喜道:「果然天行有常,世上也有能治得這害人精的人!」當下把這毒蛇來歷簡略一講,原來這雙頭蛇並非長了兩個頭,而是頭尾長得極像,便於自我保護,俗名「兩頭忙」。

周顛摩拳擦掌的要上石壁上捉蛇,老道囑咐道:

「這蛇常倒著爬行,受攻擊時用頭部反擊,壯士還需小心。」

周顛聽了此言,攀上石壁時,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雙頭蛇,果然見它一頭張口吐芯,另一頭卻始終閉嘴,但假頭佯攻掩護真頭,兩個頭交錯晃動,便如一套攻守有度的拳法武功。可知天地間並非人獨有智慧,連周顛這等狂人也是咂舌不已。只是畜生的智慧畢竟有限,碰到了周顛等有備而來的高手也是無法,他雙腿盤在繩上,空出雙手,出手如電分別抓住蛇的首尾,將它牢牢綁住,投入麻袋。

救人如救火,此時不能再耽擱,韋一笑朝地上一蹲,小仙就飛撲了上去。老道抱起孩子,周顛背上毒蛇行李,一行人這就準備出發回松柏鎮。

要知道燕子洞距離松柏鎮尚有近百里山路,三人運起輕功足底加勁,均存著試試另外兩人的輕功之意。韋一笑輕功神出鬼沒,背負一人翻山越嶺如履平地,一方面是後天機遇巧妙,一方面則是天賦異秉而達到了非常境界,別人即使同門學藝,也絕達不到這等地步。

老道心中暗暗稱奇,一面奔跑一面和他搭了幾句話,韋一笑隨口答應,並沒透漏己方身份,也並不曾詢問對方姓名。要知道這長途奔跑,內息運轉極為重要,換錯了一口氣也不成,兩人隨口說話,腳下卻絲毫不停。

老道長袖飄飄,瀟灑穩重,正而不邪,靠的是是絕世無匹的深厚內力;韋一笑身形如鬼如魅,如風如電,則是先天后天,輕功達到了神奇境界。

周顛雖然一路並不落後,卻沒法在保持速度的情況下開口說話。他平日最好鬥嘴講話,這時苦於無法開口,憋話的憋的滿臉通紅,氣悶之極。

一個半時辰後,三人終於奔到了松柏鎮,站定了調勻內息。林一顰這一步沒走的,一下下到地上倒站立不定了,靠在韋一笑身上捶著腿道:「周顛,你先帶著道爺給孩子療傷去吧,等我緩一緩,再跟上你們。」周顛答應,說了地址就帶著老道離開。

等他們背影消失,韋一笑才笑道:「這個謊還算可以,勉勉強強算過關了。」林一顰朝地上一坐,仍是捶腿不止:「這叫藝術來源於生活,我真的腿麻了。你別貧嘴啦,該幹嘛幹嘛去。」韋一笑當即轉身回到林中,不到一刻,擦著嘴神清氣爽的歸來,臉色不那麼蒼白了。當下扶著林一顰朝周顛說的地方走去。

這位奇人並不住在鎮上,而是距離小鎮兩三里的一片箭竹林中。綠竹迎風飄曳,雅緻自然,竹林中幾間小小草廬甚是簡陋,卻圍成了一個小院,格局與中原的房子大有不同,有些少數民族的風格。兩人還沒走進院子,就聽到一個慌慌張張的聲音高聲呼喊道:

「冷面鬼!冷謙!我抓到那怪蛇啦!你還沒死透吧!~」就知道是周顛這廝。

兩人相視一笑,推開一扇竹門,走進院中。這院子比外面看起來好的多了,幾從小小野花似有心,似無心的點綴著小院,房簷下掛著無數的竹筒竹簍,並許多曬乾的蛇蟲。院中一張竹桌一把竹椅,做的甚是精緻,看來主人是個會享受生活的人。

那老道抱著孩子站在院中,周顛仍是站在原地大呼小叫,卻並不進屋查看,以他那大大咧咧的個性,實在不像個會照顧人家隱私權的人,因此林韋二人都微覺奇怪。

周顛喊了半天也沒人答應,不禁氣悶,嘟囔了幾句又開口道:

「百里姑娘!我抓來那怪蛇啦!你沒把我兄弟治死了吧?」

話音剛落,只聽「呵呵」幾聲嬌笑,屋中一個女子膩聲道:「我只道你忘記大夫的名字呢,剛剛怎麼只喊冷謙的名字?看來你心心意意只掛唸著他呀~」聲音嬌柔婉轉,既似怨懟,又似戲弄,聽得人心神一蕩。

周顛抓了抓頭道:「不是忘了,我是怕他一死這蛇也白抓了。嗯……那個……大夫你就行行好,趕緊煉藥吧!這裡還有個小孩兒要你瞧瞧呢。」林一顰一聽這話,頓時覺得很有姦情,難道周顛同學看上了這位大夫姑娘不成?當即猥瑣笑著朝周顛看去,卻見他臉上不是含羞尷尬的神色,而是一副後怕無奈的表情,不禁奇怪。

只聽屋中又是幾聲嬌笑,接著一片「叮叮呤呤」清脆響聲,正堂一扇竹門吱呀一聲打開,裊裊婷婷的走出一個女子來。她聲音嬌嫩如少女,年紀卻已經二十六七歲了,一張極為白膩的臉上一雙勾魂鳳眼似怒含笑,無風起波,氣質非常嬌媚。她服飾果然與中原人不同,白布蠟染藍花的對襟衫,水蛇腰上纏著一條色彩斑斕的繡花寬腰帶。最有趣的是下面一條百褶裙,褶不過一寸寬,每條褶中卻藏著一條水紅色飄帶,帶子末繫著一個小小銀鈴,一條裙子竟有幾十個鈴鐺,怪不得她一走動,就跟著叮叮呤呤的作響。

她眼波流轉,朝院中人一一掃過,掩嘴一笑,露出了染著紅色的尖尖指甲,膩聲道:

「哎呦~你明明知道人家害羞,還帶來這許多人來~」

周顛忍著額頭青筋,壓著聲音道:「對不住了,老子……我這是人命關天的急事啊!」

林韋二人均知道他素來無法無天,癲癲狂狂,從沒對人這麼有禮過,瞧他並非對這女子有情,看來不是有所求就是吃過她的虧。

這女子格格一笑,仍沒任何著急的神色,柔聲慢語道:

「那是奴家的不是了,小女子百里緋見過各位大俠~」說話間又將場中人掃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韋一笑朝她多看了幾眼。

那老道抱著殷利亨,心中早就著急,只是有求於人不好插話,但這女子故意拖延,只怕連累了孩子性命,當下沉聲道:

「姑娘,救人要緊。」他瞧這女子似邪非正,不願多話。

百里緋這才慢慢走了過來,瞧了瞧殷利亨的傷口形狀和症狀,從腰帶中抽出了一根細長的管子,拔開蓋子在他口中滴了幾滴透明藥液。轉頭對周顛道:

「蛇呢?」

周顛趕緊把裝蛇的麻袋遞上,百里緋接過,似乎對它的興趣非常大,寶貝一般的捧在手裡打開,接著心疼道:

「寶貝~被這粗人捆的這樣緊,連皮都肋破啦,真可憐~」與對那孩子的漠然態度正是鮮明對比。她指了指左邊的一間房子,不再搭理院中的人,捧著蛇轉身走進正屋。

韋一笑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她,直到百里緋關上了門。

男人愛看漂亮性感的女人,是正常,食、色,性也;女人愛看性感漂亮女人,更加正常,無他,欣賞比較而已。

實際上,林一顰的猥瑣眼光也一直沒有離開人家百里緋的臉、胸、腰,和那被裙子掩蓋、遺憾看不到的腿線上。結論是:臉輸了,身材可以匹敵,但氣場又輸了。三場兩負,稍微有點鬱悶。

但百里緋表面感性嬌媚,對待人命的態度卻太也淡漠。林一顰自信人品比她好些(真的?),心情隨即舒暢。因此伊人消失後才發現韋一笑的異常,頓時覺得吃錯了藥般難受。

她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又閉上了,硬壓下了「死鬼你看什麼呢?她哪裡比我漂亮?」等等PH值小於7附加雷屬性的語句。

嘛……也不能說是異常……這樣才算是正常才對吧?什麼女人都不看,才有大問題……這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BG文吧飯卡?!

反覆糾結鬱悶,小林同學也沒把明醋潑出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事情,她還是干不出來啊嘆氣……不過韋韋原來喜歡這種妖魅類型的嗎?歹勢,老子好像走錯路線了哎……

就在百里緋關門走人的轉瞬之間,林小仙已經從本文性向問題一直考慮到自己披著小白皮的必要與否問題,臉上表情隨著心情變化陰晴不定,散發出濃濃的糾結射線。某韋氏天線接受到了這外星電波,愣了一下,突然開心的笑了。

————

門吱呀一聲關上,周顛噓了口氣,鬱悶的道:「這女人就是這樣,要不是她藥靈驗……」省略了半天也沒想出該把百里緋怎麼處理,還是決定先去瞧瞧冷謙。

老道抱著孩子坐在院中等待,另外三人得了住人允許,進了左邊那間屋子。

這屋中瓶瓶罐罐的放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各種古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沖的幾乎讓人翻個跟頭。屋子中間一張竹榻上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就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冷謙了。他一個多月中毒不能動彈,臉色蠟黃,瘦的脫了型,臉上線條如刀削一般。但冷冰冰的臉上一雙眼睛仍是精光閃爍,不失冰山帥哥本色。周顛撲了上去使勁晃了晃他肩膀,喜道:

「冷面鬼,老子就知道你沒這麼容易就死的!連閻王爺也討厭你這張臭臉啊!」

冷謙「嗯」了一聲就沒了動靜。這兩人交情甚深,相謝已是多餘。

周顛介紹了一下韋一笑和林一顰,冷謙一聲「見過,多謝。」就閉了嘴。他知道周顛肯定把自己祖宗八代都介紹清楚了,當下也不多費口舌,這四個字就代替了一長串的「A:在下***,江湖人稱****。B:原來是***,久仰久仰。A:不敢當不敢當」了。他號稱冷面先生,卻除了冰塊外什麼調料都沒加,寡言味淡的很。林韋二人從沒見過這樣的人,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幸好並沒冷場,屋中全是周顛唧唧呱呱幾乎自言自語的吵鬧聲。

冷謙口中向來沒有一個字是多餘,能將語言提煉到如此簡潔,就必須在出口前經過一番斟酌。其實他面冷而心熱,關心感謝的話語也極盡簡短,心中卻早已下定決心要報答救命之恩。也只有這樣的話語才是最真誠不帶一絲虛偽,所以這樣寡言的人也會有周顛這樣肝膽相照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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