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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一顰一笑皆囧然》第54章
當我把你拋下3

屋子裡暖洋洋的。

三聖坳四周都是插天高峰,擋住了寒氣,小氣候比崑崙山脈別處好的多,白鹿子的寒梅居對炭火向來不吝嗇。

她肯定不用每年交巨額供暖費,林小仙嫉妒地想。靠著牆坐在地板上,麻木的觸覺漸漸解凍復甦,退燒後腦子也清楚多了。

一路上昏睡的時間長,清醒的時間少,還有好心人照顧,倒也沒覺得遭罪。

窈窕靚車,女子好逑,雖然手段有點暴力,但追求寶貝是人類的天性。

指尖上裸露著的粉紅色挺漂亮,如果排除一刻不停的抽痛就更好了。

運氣不錯,沒被扔到馬廄或地牢,還能睡到臥室溫暖的地板上。

白鹿子要不是更年期綜合症,也算是個中年美女。

阿娜達正在想方設法的營救人質。

這也很好,那也不錯。

………

CAO

都他媽的去死。

原來這就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林一顰狠狠咬住下唇,拚命遏制自我催眠和罵娘的衝動。

不小心看到了陌生帥哥的隱私,被白眼狠瞪;不小心看到了帥哥左使的隱私,被掛抹布凍到瀕死。

惹惱了更年期的教導主任,被罰抄寫悔過書;惹惱了更年期的崑崙掌門,被搧耳光拔指甲。

生氣的老爸跟小偷搏鬥,打110後扭送派出所;生氣的老公殺掉了一群綁匪,砍掉了屍體的手指頭。

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世界?

尊嚴不如饅頭,人命不算人命。

拯救也好,撕票也罷。

兩個世界,遠的好像陰陽之隔。

好累。

事關飼主命運,忠犬不爆發,還不如京巴。

但拯救人質時的第一原則,就是不能刺激綁匪。缺乏救人經驗的韋一笑失控大暴走,智商跟換季的衣服似的打了N折。種種手段將綁匪嚇的心膽俱裂,但負面效應也極其明顯,林一顰被用作擋箭牌,緊緊拴在白鹿子身邊。

這只更年期綜合症的變態鹿,並非是靠賄賂才能當上掌門的。在高手如雲的崑崙山脈,沒有第一流的武功,怎能和明教這樣的大門派分庭抗禮?再想無障礙潛入救人,絕對是做夢。

至於人質這邊,更是兩難。野豬已經沒油了,交不出能動的坐騎就要繼續被拷問,林一顰無論說與不說,說實話還是說假話,效果都是相同。這個江姐當的簡直比竇娥還冤。

小林同學還在哀嘆自己趕鴨子上架的悲哀烈士生涯,突然臉上一燙,一杯熱茶當頭澆了下來。看來白鹿子真是從心底討厭她。

「臭丫頭,你死了心吧。混沌劍陣是我師祖靈寶道長留下的,想平安無事的闖進來,那是痴心妄想。」

「哦。」

不夠燙,剛好洗臉。

「就算他僥倖進得這屋中,也要問問我手中這口迅雷劍,和你的脖子哪個硬。」

「哦。」

迅雷劍,我還網際快車刀,BT種子鞭呢。

「還是不肯說?」

「哦。」

早告訴你車開不動了,你不相信又能怪誰?

同一出渣滓洞白公館戲,再敬業的演員也有演煩的一天。林一顰懶洋洋的坐在地上,眼皮也不翻,一臉事不關己的隨口哦來哦去。白鹿子怒氣上湧舉掌要抽,想了想又放下手。精製的靴子抬起放下,惡意的碾了又碾,指尖上裸露的粉紅色又變成了流淌的鮮紅。

「你難道不會哭?」

「……會的。」她終於抬起頭,「只不過,還沒到時候。」

哭泣有兩種,為自己而哭,和為別人而哭。

這時候為自己哭,你又不會因此饒了我,親者痛仇者快,何必浪費水分呢。

白鹿子卻以為她是不見棺材不流淚,冷笑一聲蹭了蹭靴底,吩咐弟子進來把地板擦乾淨,她是有潔癖的。

混沌劍陣取義「洞同天地,渾沌為朴。未造而為物,謂之太一」, 八卦與天象之術,並無固定陣眼與步法,講求沖虛平和,圓轉如意。二十四名親傳弟子苦練多年,確實如鐵桶般潑水不進。

只不過劍是鐵打的,人卻不是鐵鑄。兩天後,派出搜索的人沒找到韋一笑半片衣角,守衛的二十四人只能分成兩組,日夜輪值休息。再過幾天,說不定要變成三班倒。韋一笑大概意識到自己營救策略的錯誤,窺伺在側潛伏不動。

白鹿子知道再拖下去只能是己方人困馬乏,對方卻能伺機而動。於是她很乾脆的寫了張小廣告,到處粘貼:

「陸頭蛇之大恩大德,豈敢一日或忘?今日酉時一刻,寒梅居設宴,恭祝雙煞夫妻相會,以酬答閣下大恩。」

翻譯成白話就是:你老婆在我手裡,不想她受罪,就自己過來乖乖送死。要是把寶貝拱手送上,說不定讓你們倆見上最後一面。

有一個浮華的世界,富裕到人們想不出還有什麼新鮮玩意兒沒吃過。許多餐館都想方設法的招攬生意,推出了「紅樓宴」「清宮宴」「孔府宴」…… 但凡有字的書上提過的宴席,幾乎都能花錢嘗到。

據說還有「金庸宴」,倒不是要生吞活剝了老金,而是根據《射鵰》中黃蓉誘騙洪七公的武功時,做的那幾道絕品。

但有一種宴,哪個餐館也不會去做,也沒有客人願意去吃。

這就是鴻門宴。

——鴻門宴到底吃什麼菜—

酉時,黃昏。

逢魔之刻。

二十四名崑崙好手站定了劍陣之位,昏黃的夕陽映照在一張張緊張的面容上。

眾人眼前突然一花,一條青影不知從何處冒將出來,也不見其腳步如何,猶如凌虛飄行的鬼魅一般,從一片長草上輕飄飄的踱了過來。

崑崙派弟子人數雖多,但這般詭異的步法卻從未見過。此時日頭西斜,陽光尚在,但眾人心下竟隱隱起了恐懼之感,好似白日見鬼般背後發寒。

那青影也不停留,直接向眾人飄了過去。所幸這陣法練的已極熟,二十四人拔劍在手,一片白花花劍光閃耀,陣法變幻,已將青影圍在中間。

鴻門宴的前菜,圍毆。

外面叮叮噹噹伴隨著骨折慘呼打做一團,寒梅居里白鹿子已經備好後面的菜色。一男一女兩個崑崙弟子把林一顰挾在中間,匕首頂著背心,長劍橫在頸上。半柱香後,韋一笑閃進屋中時,就見到了華麗麗的主菜——人質三明治。

屋中四人一起朝他看去,只見來人身型瘦削,一襲青袍又髒又皺,有的地方已經碎成布條。白鹿子說得確實不錯,能毫髮無損的闖過劍陣的,叫做YY無敵男豬腳。韋一笑不是無敵男主,所以身上只能斑駁著滲血的刀口。

臉蒼白,瞳漆黑,傷滲血。

林小仙揪著心凝視半響,心道:韋韋,視覺系哥特要精緻華麗啊,你是蝠王不是丐幫。看看,這麼冷也不知道添衣服,沒有老婆照顧就是不行。不過,你老婆我這會兒看起來大概更糟。別犯傻,要記得約定最後一條哦。

白鹿子冷眼朝他凝視半晌,心道:沒想到此人如此年輕,武功就這樣了得,竟能受點輕傷就闖過混沌劍陣,要避免與他正面交鋒。此人手段陰狠毒辣,留之必是大患,趁著大好機會,能弄殘就弄殘,能打死就打死。

女弟子班淑嫻心道:啊~為了心愛之人闖五關過六陣,忠貞不渝寧死不變,多好啊~可惜,氣質夠冷夠酷,長的卻比何師弟差遠了。師弟,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師姐的心呢?

男弟子何太衝心道:腦殘,真是腦殘。為了個醜女甘願拚命,浪費一身武藝大好前途,真不知道這人怎麼想的。班師姐又在瞧我,瞧什麼瞧,再瞧我也不會娶你,我不喜歡年齡大的。

韋一笑不知道在看誰,他笑著,黑洞般的眼睛裡卻沒有一絲光芒。

韋一笑:「我就不應該來這兒。」

白鹿子:「現在後悔,太晚了!」

韋一笑:「留隻手行嗎?」

白鹿子:「不行,要留……就留下你的命!」

(飯卡:CUT!串詞了!這是《倚天》同人,不是《東邪西毒》同人!重新開始,ACTION!)

韋一笑掃了眾人一眼,雙腳不丁不八的站著:「我就不應該來這兒。」

白鹿子冷冷道:「現在後悔,太遲了。東西在哪兒?」

「不是你的,你終究驅使不動。拿到手又有何用?」

話音剛落,白鹿子反手一掌,啪的一聲脆響摑了人質一耳光。林一顰一邊臉頰上立時顯出五個鮮紅指印,舔了舔破損的嘴角,林小仙鬱悶地道:

「你總打左邊,右手疼不疼啊,右撇子打人也要注意對稱美嘛。」

韋一笑負著手站在原地,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根本沒看見這一幕。被打的人更是不給面子。白鹿子冷笑道:

「本座出手,還敢左挑右選,看來是打得太輕了!」

當下出手如風,揮掌拍出。她心中惱怒,連續三掌,故意只打左邊,一時間小林臉頰上桃花朵朵盛開,指印重重疊疊,片刻間由紅轉紫,高高腫起半寸。跟白皙完好的右臉一比,更是烏青怕人。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眼都是小星星。若不是臂膀被兩邊牢牢架著,小林同學立時就要腦震盪撲街。

白鹿子掌摑人質,眼睛卻片刻也不離韋一笑,兩名弟子手中刀劍也不離人質要害半寸。韋一笑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低聲道:

「你讓我來,就為了看這個?」

「你為她殺我崑崙派數十人,如何,這樣可美麼?」

韋一笑頗有興致的上下打量白鹿子,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溫柔,淡淡一笑:

「比起掌門你,可差得遠了。」

林小仙正在努力克制眼前金星,聽到這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場了,只是臉上疼的厲害,笑得比哭還難看。心道:小白鹿,跟蝙蝠鬥嘴,你就等著氣炸吧。不過你可別說出什麼自斷一臂之類的傻話來,不然真能競選武俠年度笑話冠軍了。

白鹿子數十年來在崑崙山下頤指氣使慣了,打了人對方往往還要奉承打得好,哪裡受過如此奚落?當下柳眉倒豎,嗤的一聲輕響,已是長劍在手,對韋一笑道:

「看來你是決意不肯說了,那便接著看吧!」

手腕一送,劍尖指在林一顰臉上:

「你這丫頭如此驕傲,是個少有的硬骨頭,本座也舍不得下狠手,只幫你劃破點皮肉散散淤血。」

接著寒光一閃,往林一顰腫脹的臉頰上深深劃了下去。兩條交錯的血口猙獰著破開受傷的皮膚,淤血爭先恐後的湧將出來,順著下巴脖頸滾滾流下,瞬間半邊衣襟被鮮血浸透。

白鹿子自負美貌,以己度人,想全天下女子最憐惜的便是自己容貌,因此並沒砍手砍腳,直接出手毀了人質面貌。傷雖不重,視覺效果卻極其聳人。

韋一笑冷冷看著,漆黑的眼眸裡,沒有痛也沒有悲傷,只有無窮盡的殺意。

「想憑這些手段制住我,你是痴心妄想。無論你把她傷成什麼模樣,人我是一定要救到手。至於寶貝,追得上就儘管來取吧。告辭!」

說罷也不轉身,青影一晃,倒退飄出門去。只聽門外「啊啊」兩聲慘呼,白鹿子當即持劍追出,但見門外設伏的兩名弟子萎頓當地,生死不知,韋一笑的身影卻早已不見。

一番戲作化為流水,不但人沒抓到,寶貝更是無風無影,白鹿子心中惱怒已極,卻知大敵在側,此事絕不能就此作罷。回到屋中,見到林一顰臉上一片血肉模糊,心中才稍感快慰,桀桀桀的笑起來:

「三番兩次把你拋下,什麼定來救人,胡吹大氣。你寧肯自己吃苦受罪,也不肯透漏他絲毫秘密,可他見你容貌被毀,立刻棄之如敝屐。我早說過天下男子都是薄倖負義之徒,如何,是不是連腸子也悔青了?」

林一顰垂著頭默不作聲,身子卻微微顫抖。白鹿子見她眼眶中淚光瑩然,心中油然升起了滿足之感:

「原來,你還是會哭的嘛。」

「……不錯,我心裡好疼。」只不過你不知我是為誰心疼,為誰落淚。

韋一笑在黑暗中左突右轉,一路疾走,奔出了不知多遠。半晌,終於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下腳步。頓了頓,眼前一黑,心中絞痛,猛地裡一口鮮血噴出,點點濺在衣襟之上。

一場鴻門宴,饜足到吐血。

韋一笑唇上染著鮮血,森森笑了起來:

「出來吧,我這是氣鬱,不是內傷,你再等也沒意思。」

一個影子漸漸從黑暗中顯現出來,若不仔細辨認,就會跟背景混成一色。

「你再跑上一刻,我就無論如何也跟不上了。」

「崑崙派的傢伙向來出工不出力,閣下這麼賣命,想一個人幹掉我麼?」

「無意相鬥,我來送樣東西。」

影子向前走了一步,黑暗中浮現出一張普通至極的臉。來人輕輕拋出件什物,韋一笑接在手中一看,心中登時突突亂跳。原來是一隻碧綠泛水的翡翠鐲子。

這鐲子是年前方定尋方姑娘送的,林一顰常常戴在腕上,韋一笑又怎能不認得?只不知來人是敵是友,是吉是凶。握著玉鐲的手,竟然微微顫抖起來。

「每日戌時三刻,白鹿子在自己屋中沐浴,雷打不動。任何弟子不得近寒梅居五十丈。」

只說了一句話,此人便再次融進影影綽綽的黑暗之中,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作者有話要說:混沌劍陣《倚天》中並未出現過,但《天龍八部》鳩摩智曾提過一句:「六脈劍陣也只和少林寺的羅漢劍陣、崑崙派的混沌劍陣不相伯仲而已,似乎算不得是天下無雙的劍法。」

至於「洞同天地,渾沌為朴。未造而為物,謂之太一」等言,是俺胡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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