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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一顰一笑皆囧然》第21章
運河之旅

離開小城時已是早春,冰雪已融萬物復甦,林一顰的坐騎野豬上也是生機勃勃,一片欣欣向榮。

大型貓科動物謝遜回家看孩子去了,車廂頓時空出不少,於是林小仙走前在城中集市上買了一籠活雞、兩隻鴨子、三隻鵪鶉並四隻雪兔,放在後備箱裡當作韋一笑的緊急備用血庫。頓時嘈嘈切切錯雜彈,各種聲調不同的嘰嘰呱呱把野豬變成了家禽動物園。

韋一笑也不怕影響高手形象,說買雞就買雞,讓搬鴨就搬鴨,完全是只千依百順的五好蝙蝠。可是他只要興致盎然、笑嘻嘻的朝後備箱裡瞧上一眼,這些聒噪的動物頓時悄無聲息的低頭縮翅,儘量把自己的身體擠成一團,幾乎能看見它們頭上具現化的冷汗和黑線。小林同學不禁感嘆動物的本能直覺真的好敏銳,一道眼光過來就知道誰是天敵。

雞鳴鴨叫中,兩個人的旅途重新開始。

這次啟程,林一顰也不看自制的旅遊地圖就徑直朝東開去。她家住山東運河之畔,穿越過來八九個月始終在外遊蕩,開始時安慰自己是在長途旅遊,又吃又玩不工作,是難得的休假機會。

但幾個月過去,想家的念頭越來越濃,此次受傷生病,高燒中常常呼喊父母,其實早就身心疲憊思念家鄉。明明知道這個世界再也沒有自己的家,卻仍忍耐不住想去故地看看,想著即使相同的風景也能安慰鄉愁。因此以遊覽運河為名義,徑直朝山東駛去。其實隋朝運河以洛陽為中心,河南境內就有多段,但她醉翁之意不在酒,非要去看山東境內的運河。

韋一笑既無目的,也不問她繞路遠行之意,乖乖跟著林導的指揮棒走,只每個時辰讓她停車歇息,督促其按時喝藥吃飯。

元朝時,政治不再以洛陽為中心,河南的經濟地位下降,此時的大都和華北一帶經長期戰亂,經濟蕭條,無法養活大都百萬人口和京畿大量駐軍,一切都需南方運來。史載「元都於燕,去江南極遠,百司庶府之繁,衛士編民之眾,無不仰給江南」。因此重新修建運河,以作加強南方統治和支援北方之用。朝廷放棄洛陽段,以杭州為運河起點,截彎取直,通過山東直抵大都,比隋朝大運河平直便利的多。

林一顰剛剛病癒,自然不能像以前整日開車,走走停停,行了五六日才到了山東境內。

但是…………

這裡到底是哪裡啊?…………

林一顰目光呆滯的看著一望無際的農田,任何她認得的標誌性建築物都沒有,她又不是搞地質的,怎麼可能辨認出此地地形如何?只能勉強認得,這裡是溫帶大陸性氣候……

「看什麼呢?你不是去要瞧運河?」

「哦……」失意啊失意,這裡果然不可能是家鄉。

只是來都來了,如果不看下就走,人品肯定被雷劈。兩人當即向地頭一個表情奇怪的老鄉打聽了運河所在,藏起車來信步走去。遠遠看見一片城牆,便是濟州城了,元朝運河會通河段便在此處通過。

還沒走到城門,就看見許多排隊的百姓聚集在城外,超市限量雞蛋嗎?林一顰探頭望去,看見四五個膀大腰圓的元兵站在城外,正在一個個檢查路引。

路引就是古代的通行證了,封建時代為了把百姓禁錮在土地上,凡是一般人想要離開住地百里,都要去官府申請這路引公文,有的城門禁嚴,出入都需檢查路引。林一顰真身穿越,自然是個沒戶籍的黑戶,好在跟著高手混,能闖就闖,能溜則溜,至今還沒有因為沒暫住證被收容過。不過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為了闖城門當場把公務員打到撲街,於是二人避開城門,朝無人處走去,準備翻牆而入。

自從被左使同志釘在城牆上掛了一夜,林小仙就得了「城牆恐高症」,雖然知道以韋一笑輕功翻個牆是絕對不會失手,還是嚇得血壓狂降,臉色蒼白。韋韋以前常常帶著她去夜探某某地,翻牆翻了不知多少,都是攔腰一提,跟拎麻袋沒什麼區別。今日她雖不做聲,但看臉色也是嚇的不輕,心中憐她被敵人折磨以至如此膽小,當下笑嘻嘻道:

「若是怕就閉眼站好。」

林一顰依言,準備當個聽話的麻袋了。誰知眼前一黑,韋一笑竟然如跳舞般面對面摟住她腰,林小仙心道:「看來生個病不是全虧,至少翻牆的待遇提高了。」當下高高興興的伸出胳膊緊緊摟住韋韋頸項。

小林同學一場大病瘦了許多,但她自豪的32C胸部豈可小覷?兩人身子一貼,韋一笑全身肌肉突然繃緊。當即一聲不吭抱著她翻過牆去,輕輕放在地上,就伸手把小林推開了。林一顰自覺魅力受損,不滿的小聲嘀咕道:「是你先來抱我的哦,幹嘛這麼急著推開……」當下鼓起臉頰氣呼呼的走開了。因此她沒看見一隻新鮮熱辣滴噴火蝙蝠俠橫空出世。

————我是意外羞澀的蝙蝠很可愛

入了城,林一顰回憶著家鄉的城牆遺址,觀賞著七百年前的濟州城風光。

京杭運河縱貫濟州全境,流經梁山、汶上、嘉祥、任城、中區、魚台、微山等7個縣區,全長約230公里。京杭運河全長約1800公里,濟州恰置全河的中段,不僅成為水陸交匯,南北衝要之區和控引江淮咽喉地帶,同時又成為漕河管理中心和魯西南政治、經濟中心,到明代中葉,濟州就已發展成一個「車馬臨四達之衢,尚賈集五都之市」的繁榮商業城市。濟州因運河的修建而空前繁華,又因運河的沒落而沒落,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運河之都。

林一顰知道這段運河是在元朝修建,本以為這時候濟州會因運河的修建變得比較繁榮,誰知入得城來,卻見四處蕭條凋敝,不僅民居破敗,城中百姓都是破衣爛鞋,表情麻木。轉了一轉,居然有股悲涼哀怨的氣氛。但奇怪的是雖然經濟凋敝,人無完服,但沒有看見一個乞丐,而且街上人丁稀少,多是些老人婦女。

韋一笑漸漸顯出警戒神色來:

「這城好奇怪,一路走來,竟沒看見一個壯年男子。」

林一顰點了點頭道:

「是啊,而且你有沒有聞到股奇怪的味道?」

韋一笑不答,只是走的離小林越來越近,護在她身側。

此時城中標誌物完全不同,林一顰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走,便向路人問了問運河所在。誰知連問三人,都是表情古怪扭頭便走。小林心中奇怪:「運河又不是鬼屋,去看看又怎麼了?」

走了半天碰見一個在路邊喝茶的元兵,韋一笑上前問路,那元兵眼皮一翻,瞧了他一眼,看韋韋身形單薄、個子不高,鄙視道:

「去做征夫?你這個樣子人家可不一定要。」

林小仙登時氣得臉頰鼓鼓,心中暗罵:「你這個外貌協會的白內障,他一隻趕你一萬八千個!」

韋一笑卻不著惱,仍是笑嘻嘻的搭話,問明方向後拉著小林走開了。看她仍撅嘴不樂,不禁失笑:

「這樣你就惱了,以後碰到真正惡人該怎麼辦?」

小林怒道:「狗眼看人低,你怎麼不戳他一下?」

韋韋笑道:「這周圍沒人,等他爬起來定要遷怒那賣茶的老頭。」

林一顰無言,看來惡作劇也得看周圍環境改變對策啊。

兩人朝運河走的越近,那奇怪的味道越重,熏的林一顰直皺眉頭。韋一笑拉了她一下道:

「定要今日去?長途旅程,不如歇兩天再去瞧吧。」

林一顰心中奇怪,兩人一路旅行千里,東奔西走偷雞摸狗,韋一笑從沒阻止過她幹過什麼,這時已快到目的地,又說什麼歇兩天再看?當下也不理會,仍按照原定路線行進。韋一笑見勸她不動,無言跟了上去。

林韋二人來到了運河堤上,見木車推土、板石壘立,果然此時運河仍未修好。只見密密麻麻一兩千個河工,大多站在齊腰深的稀泥渾水中挖深河道,少數推著板車運送泥土工具。

此時初春,天氣仍是極其寒冷,許多地方冰雪還未融化乾淨,這泥水混合冰碴冷的刺透人骨。這上千河工居然都光腳赤腿踩在裡面,凍的嘴唇發紫臉色暗青。堤壩上運送泥土的人兩手滿是被磨穿的血泡,染的板車推手上都是斑斑血跡。四五十個身著錦衣、扛著水火棍的兵勇散成幾團,看見哪個稍微直腰歇息,上前就是鞭打腳踢,辱罵連連,竟把他們看的比牲口還不如。一個眼見只有十幾歲的男孩兒,瘦弱的背脊被毒棍連打幾下,噗通一聲栽進泥水,居然就此沒了聲息。

林一顰記得歷史書中記載,隋朝修建運河時,隋煬帝征夫百萬,成千上萬的民工慘死在運河工地上,以血淚鑄就了人類史上的奇蹟工程,為中國後世的繁榮富強打下了牢固堅實的基礎。

這段話如此簡短,死亡人數變成了一個簡簡單單的統計數字。

林一顰兒時河水碧綠,沿岸堤上綠柳成蔭的美景回憶,此刻完全被這慘狀破壞殆盡。她明明知道運河千年來為了國家統一、南北交流、沿岸經濟發展做出了無可估量的貢獻,但親眼見到如此慘狀,又怎麼能親口說出「值得」二字?

前人種樹,後人乘涼。

但如果這枝繁葉茂的大樹,營養完全來自深深的土壤下,無數祖先的纍纍屍骨,後人之涼,又是否能夠安心受之?

林一顰突然聽到咕嚕嚕的輪子響,回頭一看,一陣惡臭逼來。見兩個面容憔悴,表情麻木的男人推著輛木車,車上居然是幾具河工屍體。那些屍體四肢纖細,肚子高高突起,手腳都潰爛成片,明顯是營養不良,又被毒打重勞折磨致死。

她突然明白了這城中瀰漫的那股奇怪味道,原來是屍臭。

林一顰來到這亂世,死人是見過幾次,但韋一笑向來保護周全,從來不讓她瞧見元人殘殺百姓的慘狀,只是遠遠看到幾個模糊輪廓,這近距離的震撼當場把她擊的口中腥甜,眼前一黑,便即軟到。

韋一笑趕緊扶住,一手托著小林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成掌貼在她背心輸入真氣。林一顰得了助力,腦中驚恐混亂的情緒漸漸平息,只是腿腳痠軟站立不住。韋一笑也被這慘狀氣的目眥欲裂,但她傷病未癒,體虛暈眩,站也站不住,又怎能扔下她出手?只好攙著林一顰,慢慢走出這修羅場,找了一家破舊的小小客棧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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