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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空間之大福晉》第9章
第十七章

妍容的兩個直屬的上司,惠妃和大阿哥,都跟著康熙南巡去了,妍容要做事情一下子就少了,到底多少生出了幾分,老虎不在家,猴子當大王的感覺,每日偷個小懶,多睡會午覺,飯菜都按著自己的喜好準備,更多出了不少時間,去空間裡練功種田。

二月初王德良的船隊,也從天津的港口出發了,妍容幾乎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搭在了裡面,為此她這個不是教徒的人,專門在佛前點了盞長明燈。

選了個大晴天,妍容抱著已經有四個月的甜心,進宮去見了太后。

去的時候,五阿哥和九阿哥正好都在太后跟前,宜妃不在,宮裡這兄弟倆,估計都是在太后跟前混的。

太后瞧見妍容來了,笑著道:「快過來,讓哀家看看咱們的小甜心。」

妍容笑著抱著甜心,在太后的身側坐下,五阿哥向妍容行了禮,依舊在原地站著,六歲的九阿哥,卻很是好奇的圍了過來。

甜心因為被喂過空間水,又常進空間,所以比著一樣的大小的孩子,身子壯實不說,看著也機靈聰明了很多,尤其是一雙鳳眼,黑亮黑亮的,妍容給她把身上,外面的一層厚襁褓取掉,甜心身上穿的大紅色的小棉襖和小棉褲就露了出來,小傢伙一再榻上躺下,就揮舞著自己的小說小腳,依依呀呀的直說話,見著妍容一看她,連忙露出個笑臉。

太后笑著道:「這小模樣長的真是可疼人,跟保清小的時候真像,尤其是眼睛。」

九阿哥好奇的道:「皇瑪嬤,大哥小時候就這樣?」

太后邊逗著甜心道:「可不是,不過你大哥小的時候,可比大格格瘦小多了,沒有大格格長的壯實,尤其是剛生下來的時候,瘦巴巴地,像個小貓樣的,哭起來,都一點點的聲音,唉!老祖宗當時都以為這孩子養不大了,哎呦!小甜心,吃烏庫媽媽的手了!」

九阿哥見著小甜心吃太后的手,小孩子的嘴巴一吸一吸的看著很是可愛,他往甜心跟前蹭了蹭,見著太后和妍容顧著說話,沒有看他的意思,一下子將手伸倒了甜心的小嘴邊。

小甜心是個愛玩的孩子,以為九阿哥是在逗她,很賣力的露出一個笑臉,九阿哥看著小甜心,沒有吃自己的手,又將手指往跟前湊了湊,甜心卻一下子伸出小手,將九阿哥的手指,握倒了手心裡。

九阿哥先是一愣,隨既然開心的看著妍容道:「大嫂,快看,大侄女拉著我的手了!大侄女是不是比喜歡八哥更喜歡我些?」

八阿哥這會就已經跟九阿哥的關係不錯了?連甜心喜歡自己這麼瑣碎的事情都說給了九阿哥。

妍容笑著道:「你八哥可是把甜心都哄睡著了,九弟要是也能把甜心哄著睡著了,估計甜心會更喜歡九弟的。”

太后看著九阿哥嬰兒肥的小臉上帶著認真思考的表情,一下子笑著道:「快不要聽你大嫂的話了,你大嫂是逗你了,人跟人講的都是個緣分,不是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再說,小孩子可不好哄,你五哥小的時候,要是奶嬤嬤不抱著他在屋子裡來回走動,他可是一點都不願意睡的。」

太后的語氣裡帶著淺淺的揶揄和懷念,說的兄弟兩個人都紅了臉。

九阿哥紅著小臉站在一旁,任由小甜心攥著他的手指一鬆一緊,心裡卻再想:爺的大侄女肯定是最喜歡爺的!

因為大阿哥沒在,太后一直留著妍容吃了午膳。

等著妍容坐著馬車回了府裡,小甜心已經在妍容的懷裡睡著了,妍容親了親女兒睡得紅撲撲的小臉,將她安頓好,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兩天她幾乎每天都要問一次吳雅氏和關氏的情況,聽回報,幾乎每次都是關氏挑釁,吳雅氏則是能避就避,實在避不過了才回擊,聽著並沒有太大的動靜,妍容也就不再理會。

正說著話,外面的小丫頭進來道:「前門的小廝送了爺的信回來。」

妍容接過大阿哥的信,捏了捏厚度,對著魏紫道:「去給王總管說,好好款待送信的人,多給幾個賞錢。」

魏紫應是。

妍容掂著大阿哥送回來的信,份量還挺足的,她將身上搭著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靠著迎枕坐舒服了,才動手拆開了大阿哥的信。

才看了個開頭她就紅了臉,「容容:見字如吾,為夫甚為想念容容…」

她暗暗唾棄了一番大阿哥,真是個臉皮厚不害臊的,也不怕他老子查信的時候看見了,寫的這麼肉麻!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繼續往下看去,在下面就是寫的自己這些日子都倒了哪,做過些什麼事情,但是幾乎隔上幾段就會出現「我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又想倒了容容」這樣的字樣,這讓妍容覺得他幾乎是故意噁心她的,這些話說的太多了,感覺只有一個字「假」!

妍容看完信,很不解氣的重重的哼了一聲,難道他一點都不知道,含蓄這兩個字要怎麼寫?怪不得康熙給了他個「直」的封號,現在想想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決定的。

她磨磨蹭蹭的站起身道:「抱琴,我要回信。」

姚黃笑著道:「抱琴姐姐剛才就已經把筆墨紙硯準備好了,就等著福晉回信了。」

妍容跟扯著嘴角道:「抱琴有眼色。」

坐在書桌跟前,妍容絞盡腦汁的思索了一番,最終決定還是寫一份中規中矩的回信比較好,她可不敢跟大阿哥比,大阿哥寫成肉麻的那叫情深,她寫成肉麻的那就叫不守婦道了,她可冒不起風險。

稱呼該寫成什麼?爺?大阿哥?夫君?好吧!還是應該寫成爺。

至於內容就把府裡的瑣碎些給大阿哥,在寫寫京城裡的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大阿哥有自己的門人,應該是可以知道這些消息的,不過知道是他知道,該不該寫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當然毫無意外的是,甜心也要仔細介紹的,孩子這個時候是長的最快的時候,幾天不見都變化很大,更何況,她記得第一次南巡要倒三月份才能結束,那時候甜心就已經五個月了,兩三個月不見,她在不向大阿哥好好說說,也許回來大阿哥回覺得陌生的,在後面就是叮囑大阿哥一定要注意身體,照顧好自己。

大阿哥給她寫了四頁,她費了不少腦細胞給他回了四頁半,可算是在數量上沒有失禮。

自第一份信之後,妍容跟大阿哥幾乎每每十天就能通一封信,每次回信的時候都是妍容最頭疼的時候,她已經寫的快沒有內容了,為什麼大阿哥的話卻越寫越多,她可憐的腦細胞啊!

二月末的時候,妍容的兩個嫂子先後都生了孩子,妍容自然是送了不少禮過去,大嫂依舊生的是個兒子,二嫂依舊生的是個女兒,聽著劉嬤嬤幾個說,算上這個女兒,她二嫂已經生了三個了,而她大嫂偏偏好命的生了三個兒子了,說起好脾氣的二嫂子,劉嬤嬤也是一陣唏噓,人好命不好啊!

時間在回信與收信中漸漸流逝,在最後一封信送出去十天之後,康熙帶著大阿哥終於回來了。

接倒大阿哥身邊的侍衛的報信之後,妍容就穿上一身的皇子福晉正裝,帶著已經有些顯懷的吳雅氏和關氏在正門口迎接大阿哥,吳雅氏打扮的出乎意料的低調,看的妍容微微有些皺眉,關氏倒還算正常,沒像往常一樣太高調。

直倒午時二刻,風塵僕僕的大阿哥騎著高頭大馬,身後帶著一大隊的侍衛,在翹首以盼的三個女子的視線中出現了。

大阿哥下馬,快步走倒妍容跟前,拉著妍容的手將妍容扶起,才對著其他人道:「都起身吧!」

站起身的妍容這才微微打量了下大阿哥,比之以前看著瘦了些,但卻看著更有精神了,尤其是那雙眼眸裡,耀眼的亮光似乎更甚了,看的妍容無端的有些不安心。

妍容還沒開口,吳雅氏扶著肚子有些顫抖的道:「爺~~您…」邊說著又紅了眼眶,用帕子輕沾著眼角。

她的動作、眼神將一個許久未見自己心愛的人的激動、擔憂、思念的形象深刻的表達了出來。

關氏正一個勁的,給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的兩個侍妾,狠狠的扔著眼刀。

妍容狠不屑的撇了撇嘴,大阿哥看著吳雅氏的樣子,微微頓了頓,但看倒她的肚子的時候,一時又將目光移向了妍容。

妍容抿了抿嘴,聲音有些沙啞,有些忍耐的道「爺瘦了,也黑了。」

比起吳雅氏的高調,妍容看著低調的多了。

大阿哥看著妍容的樣子,眼裡帶出了暖意咧嘴笑著道:「勞福晉掛心了。」

妍容搖了搖頭道:「爺說的什麼話,看我,只顧著跟爺說話了,給爺的熱水和接風的宴席早備好了,爺快些進府吧!」

大阿哥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妍容當先走在前面。

一群人簇擁著大阿哥倒了正房,大阿哥對著吳雅氏和關氏淡淡的道:「爺跟福晉還有些事情你們先下去吧!」

吳雅氏用力捏了捏手裡的帕子,像是決定什麼一般,抬頭用她那雙可憐楚楚的眼眸,看向了大阿哥。

妍容的眼睛閃了閃,不是一直在走低調路線嗎,怎麼今天突然變換方針了?

關氏抬頭看了眼大阿哥,抿著嘴唇,最終乖順的向大阿哥行了一禮,大阿哥走的時候,就已經對她不滿了,現在的她不能因為任何事情,再讓大阿哥對她有任何負面情緒產生,要不然,她什麼時候才能生出個阿哥。

看著一旁還不打算行禮的吳雅氏,妍容似笑非笑的睨了大阿哥一眼,大阿哥不自在的乾咳了一聲道:「吳雅氏對爺的命令有意見?」

吳雅氏立馬像受驚的兔子一般,慌亂的辯解道:「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怎麼可能會對爺的命令有意見。」

吳雅氏的雙唇因為激動,微微有些顫抖,白皙的臉龐越加的蒼白,配合著那雙含滿淚水的桃花眼,看起來很是楚楚可憐,在加上那一身算不上多好的衣裳,看著彷彿是被誰虐待,而不敢訴諸於口的模樣,看得令人憐惜,便是妍容看著都有了幾分疼惜感,更何況大阿哥這樣的大男子主義的男人。

這是在給自己上眼藥?

妍容瞇了瞇眼,突然笑的一臉溫和,柔聲道:「妹妹正懷著身孕了,可是咱們府裡現在的第一要緊人,絲毫不能有差錯,爺這會讓妹妹下去也是為妹妹好,妹妹在門口,可是硬撐了兩個時辰了,便是本福晉,讓你歇上一會,你都不願意,這會爺定是想著妹妹的身子,才讓妹妹下去的,一會倒了宴席的時候,本福晉定會讓下人,去通知妹妹的,妹妹還是先下去吧!萬事都比不過妹妹的肚子。」

看著一旁吳雅氏,因為不斷收緊已經有些發白的手指骨節,妍容嘴角的弧度越發大了。

大阿哥有些不悅的道:「福晉就是脾氣太好了,說這麼多有的沒的幹什麼。」

又瞪著吳雅氏道:「還不快下去!」

妍容嗔怪道:「爺這是幹什麼,小心嚇著吳雅妹妹肚子裡的小阿哥了!」

妍容看著下首的兩人,溫和的道:「行了,妹妹們先下去吧!」

吳雅氏僵直著背,在聽倒身後大阿哥對著妍容說的話之後,越發的僵硬了起來。

「福晉就是對她們太好了,看把她們慣的,比主子的脾氣都大了。」

她所做的一切,就這麼輕易的被福晉給扭轉了,最後還得了個輕狂的評價?不,也不對,爺永遠不是他面上看起來的那麼隨意,相反,有時候他還相當多疑,有些事一旦看見了,總能在爺的心裡留下映像的,日積月累下什麼都會不一樣的。

看著兩人出去了,大阿哥又見屋子裡的下人都打發了下去。

直倒屋子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大阿哥一伸手,一下子將妍容摟在了懷裡,他將臉埋在妍容的脖頸處,深吸了一口,聞著妍容身上的氣息,輕笑著道:「容容可還沒有說你想爺了。」

妍容的臉一下子竄紅,她在大阿哥的懷裡掙扎著道:「爺沐浴的熱水準備好了,爺現在還是先沐浴吧!」

大阿哥在她的屁股上,輕拍了一巴掌:「小沒良心的,虧爺為了早些見你,還騎馬趕了回來,你就是連個想字,都不願意說?」

妍容這會不僅臉紅了個通透,估計脖子也成一根紅蘿蔔了,但是顯然她的模樣,取悅了大阿哥,他在她及其敏感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感覺倒她的顫抖之後,輕輕捧起她低著的腦袋。

他的福晉似乎又變好看了吧!艷若桃花的臉旁,水潤朦朧的眼眸,看一眼就好像要沉溺其中一樣,那像是五月成熟的櫻桃的嘴唇,讓他不由自主的慢慢低頭輕輕吻上了,先是輕輕的摩擦,不斷的描摹著,那好看的唇形,在後來就已經不僅僅的滿足於這樣的淺淡的甘甜了,他將舌頭慢慢的探向那櫻桃小口中,與她的舌頭糾纏遊戲,好汲取更多的甘美的汁液,從輕柔在倒火熱。

第十八章

王德良的船隊在出去三個月之後,終於給妍容寄來了信。

恰巧是大阿哥的休沐日,妍容正在跟大阿哥細細的規劃,關於甜心莊子的問題,看著魏紫從外面進來欲言又止的樣子,妍容道:「這是怎麼了?」

魏紫看了看妍容道:「是王掌櫃來的信。」

這還是不確定自己的事情,要不要告訴大阿哥,說話也不說全,妍容笑了笑道:「拿過來吧!」

大阿哥看著這主僕倆,遮遮掩掩的樣子,不悅的道:「福晉這是做了什麼事,還瞞著爺?」

妍容朝魏紫揮了揮手,示意魏紫與其他僕人都下去,看著僕人們都退了下去,這才對著大阿哥道:「什麼事情敢瞞著爺,不過是怕自己做的生意輸得沒了本了被爺笑話而已,不過現在想想若是本都輸沒了,可不遲早要爺知道,還望爺倒時候搭救一番了。」

大阿哥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的道:「你們女人家的能做多大的生意,說說,讓爺聽聽。」

「我若是說了,可就算是爺答應幫我了。」

「爺說話算話著了。」

「我讓人出海去了。」

大阿哥頓了頓看著,妍容示意她接著說,不過臉上的神情倒正經了不少。

妍容手裡摩挲著,青花瓷的茶碗,淡淡的道:「我把自個所有積蓄都搭進去了,賣了六成的莊子,所有鋪子裡的錢財,也放了進去,就是嫁妝銀子,也花的一分不剩,籌了二十三萬兩給了人出海做生意了,這會的信,就是出海的王德良給我寫的。」

大阿哥聽倒這,那看上去總是漫不經心的神情總算是莊重了起來,他像是不認識妍容一般來來回回的將妍容打量了好幾遍,看的妍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爺為什麼這麼打量我?」

大阿哥深吸了一口氣道:「福晉不怕血本無歸」

妍容笑了笑道:「最次也不過是個血本無歸而已。」

大阿哥皺著眉頭道:「這話又是怎麼個說法?」

妍容伸手拿了個小金桔,慢慢的撥開,遞給大阿哥道:「錢財永遠是身外之物,只有人玩錢財的時候,又怎麼能讓錢財玩了人,便是真的血本無歸了,我還是爺的大福晉,還是小甜心的親額娘,日子還不是就這樣照樣的過而已,只不過是少了些銀子而已,還是完全可以賺回來的東西,若是贏了那可就成了大富翁了,這樣或可進或可退的事情,自然是要試著做一做了。」

她給自己也撥了個橘子,捏了一瓣放進嘴裡,汁多又甘甜,真不愧這貢品二字。

她笑著道:「爺嘗這橘子是不是很甜?」

大阿哥看著妍容,眼裡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他笑了笑道:「福晉這話說的也對,不過這世人裡,又有幾個不是在被名利錢財玩著轉的,福晉能有這樣的眼界和見識,倒讓爺有些刮目相看了,便是爺也不能免俗。」

妍容輕笑了一聲:「我也不過就是這麼說說,人人都愛權勢地位,不過萬事總得要給自己留個退路,像我的退路,就是爺了,若我真是身無分文了,後面還有爺在管著,所以我才敢做,至於那些毫無退路,又勝算不大的事情,我可是一點都不會去做的。」

大阿哥的神情,突然凝重了幾分,他靠在迎枕上,將深邃的目光,移向了次間裡,開著的窗戶,五月的梧桐樹,枝葉繁茂而旺盛,幾乎讓人都可以想見下面的烈日下那一片陰涼是何等的誘人。

毫無退路嗎又或者其實不是,人人都在被世間的名利玩著轉,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不過這樣的想法,難免的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可是,又能如何,有些路一旦走上去了,就已經沒了回頭的希望了。

妍容見著大阿哥不說話,她自己的心情,多少有些沉重了起來,大阿哥跟太子現在的局面,基本是不死不休,只要太子一既然位,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大阿哥,哪怕現在大阿哥就向太子投誠,也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大阿哥,絶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她自己因為是知道歷史的,所以可以不把太子放在眼裡,可是大阿哥他並不知道歷史最終的結局,在他的眼裡,要想活下去,就只有將太子拉下馬。

而康熙對在將太子拉下馬中做了傑出貢獻的大阿哥,一定只會更厭惡他,他絶對不會喜歡毀掉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繼承人的大阿哥。

也許,從開始跟太子做對起,大阿哥幾乎已經沒有了坐上皇位的可能了,也許,在太子一廢的時候,康熙最沒有想過的可能繼承人就是大阿哥,也許以康熙對太子的疼愛,他最先想倒的,就是四阿哥這樣子,一直跟太子交好的阿哥。

可是不管是為了誰,有些事情她總要繼續做的。

妍容忽然輕笑了一聲:「爺怎麼不說話了?」

妍容的聲音,拉回了思緒已經飄遠的大阿哥,他往起了坐了坐道:「不過是想起了別的事情罷了。」

妍容伸手將茶几子上的幾張紙,又移倒了自己的跟前,拿起一旁的炭條,邊寫邊道:「爺,咱們還是快些把莊子的事情商量清楚吧!要買十個蒙古13歲倒十五歲之間的小姑娘,要買五個二十歲往上的蒙古的奴才過來看莊子,還要定上五倒六個帳篷,還要若干的蒙古傢俱,蒙古的衣著,最好能有個在蒙古的王妃之類跟前待過的嬤嬤才好,這樣也好讓她教教甜心蒙古貴族之間的禮儀,和一些後宅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寫寫畫畫,嘟嘟囔囔說個不停的妍容,大阿哥的心漸漸的寧靜了下來,不管以後多麼的艱難,為了自己的福晉自己的孩子,他總要走下去的

二十八年的六月中旬,宮裡就傳出來了皇貴妃身體有恙的消息,為此妍容進宮的次數,比著以前頻繁了不少,作為唯一的兒媳婦,侍奉婆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雖然這個婆母並不是正經的婆母,但誰讓人家是後宮最大的了,而且還有康熙的旨意在裡面。

康熙應該是真的對自己的這個表妹感情不錯,每次妍容去坤和宮,都能見著康熙,而且見著四阿哥的機會也多了不少,在沒有比現在這個時候,拉近跟四阿哥的關係最好的時機了。

妍容不再像以前一樣表現的太過熱情,而是常常淡淡,又十分真摯的安慰四阿哥幾句,又或者在為皇貴妃做上幾道開胃菜的時候,為四阿哥加上幾道,他喜歡吃的菜,在這種悄無聲息的關懷下,幾次之後,四阿哥見著妍容至少表情柔和了不少。

妍容正在坤和宮裡扶著,已經瘦了一大圈的皇貴妃在樹蔭下,慢慢的走動,只幾步的路,瘦的只剩下一層皮的佟佳氏,額頭上就出了一層的汗,蒼白的臉頰上,帶了不正常的紅暈,妍容便只好扶著她,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細細的給她的腿上,搭一條毯子。

又接過一旁宮女的捧上的熱水,給她淨了手面,端上一旁的盛了參湯茶碗,捧給佟佳氏。

佟佳氏只輕抿了一口,就遞給了妍容,妍容有些為難的道:「貴母妃還是在喝一點吧!您這樣對身子也不好。」

佟佳氏虛弱的笑了笑,還待說話,聽得外面有個聲音道:「大福晉說的是,敏佳,這參湯還是要多喝些的。」

妍容一聽這聲音,便知是康熙又帶著四阿哥一塊倒了,剛要扶著佟佳氏起身,康熙已經邊道:「不用起身快坐下。」邊走了過來。

佟佳氏輕聲道:「那就容臣妾偷個懶。」

妍容向康熙行了一禮,又跟四阿哥互相見了禮。

康熙在佟佳氏身側的椅子上坐下,輕拉起佟佳氏的手,那手早已沒了往日的白皙柔軟,現在的這雙手,骨節分明,握著的時候,甚至有些膈手,漸漸沒了光澤的皮膚,似乎在昭示著主人生命的流逝一般,看的人一直疼倒了心裡。

康熙的沉默,讓幾人心裡都有些沉重,只佟佳氏的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皇上這麼忙,還要來看臣妾,臣妾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康熙有些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太醫說敏佳的日子也就是在最近了。

佟佳氏似乎並沒有感覺倒康熙的沉重一般,自顧自柔聲道:「大福晉這幾天幾乎日日都過來給臣妾做頓午膳,昨個中午做的是什麼來著”

見著佟佳氏問話,妍容連忙道:「叫做佛跳牆。」

「對,就是那個佛跳牆,饞的臣妾比往日都多用了不少的膳食,皇上今兒個個就跟胤禛在臣妾這用膳吧!嘗嘗大福晉的佛跳牆。」

她說話的聲音,依舊有輕又軟,只是卻比往日慢了不少,妍容知道她便是說話,說的快些,氣息就跟不上了。

康熙的目光終於移至妍容身上,眼裡帶著些許滿意,又轉頭看著佟佳氏道:「那就依敏佳的意思,老四,今兒個個也就在這用吧!」

四阿哥柔和著臉色應了是。

看著佟佳氏確實比著以往能多吃幾口,康熙心情好了幾分,誇獎妍容孝順,又給了妍容不少的賞賜,其中甚至有個玉如意。

不過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都沒有康熙誇讚的孝順二字來的更值錢一些,順著康熙的獎賞,太后惠妃和其他幾位妃子都給了妍容不少的獎賞。

在侍候著佟佳氏休息下,妍容將走之時,四阿哥忽然對著妍容道:「胤禛多謝大嫂了。」

四阿哥看著比以前瘦了不少,眼下甚至有了黑眼圈,不過想想也是,他這會應該已經覺察出親生母親的不待見,若是養母在一去世,他以後在宮裡的地位,就真的尷尬了起來,又或者他除過出生比八阿哥好些之外,幾乎並沒有占太多的優勢,至少八阿哥前面,現在還有個惠妃和大阿哥,而他幾乎什麼都算是沒有了。

妍容不知不覺得嘆了一口氣:「四弟說這句話可就見外了,只是四弟自己也當注意自個的身子,有些事情不是難過發愁,就能改變的,洋人有句話說「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話雖粗俗了些,但卻是極有道理的一句話。」

四阿哥的神情更緩和了幾分,點了點頭道:「弟弟明白了。」

也是,最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康熙在七月初八昭告天下,冊封佟佳皇貴妃為皇后,初十申刻皇后崩。

親王以下、文武官員、及公主、王妃以下、二品命婦以上都進宮哭靈。

吳雅氏的肚子大的出奇,聽著大阿哥意思,太醫診斷可能是雙胞胎,產期也就在近期,而關氏則安靜的有些詭異,甚至跟吳雅氏都沒有什麼口角發生,妍容吩咐著府裡,立馬掛上白燈籠,將那些不合規矩的東西都撤了後,又仔細叮囑,留在府裡的劉嬤嬤,看好了吳雅氏和關氏,她從來都不覺得關氏是個省油的燈,但願不要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出什麼亂子才好。

安置好甜心,便跟著大阿哥一道進了宮。

靈堂佈置在坤和宮的正殿,妍容穿著素服,與宗室裡的福晉跪在一起,大阿哥則是跟其他的阿哥們一道,前面的禮儀太監喊一聲哭,下面的眾人就要齊齊的放聲大哭,等喊著禮畢的時候,就表示一輪的哭喪結束,可以中場休息了。

妍容低著頭跟著一旁莊親王家的福晉,輕聲的說了幾句話,眼神的餘光,看見小郭子,在一旁探頭探腦的看向自己,神情看上去有些怪異。

她告了聲罪,說是自己要如廁,起身往外面旁邊的角落走去,小郭子很是機靈的跟了過去。

「說吧!什麼事?」

「福晉,吳雅格格今兒個個在您跟爺走了一會後,就發動了,別的倒還好,只是現在,還沒有生下來。」

妍容心裡咯噔一下,挑著皇后崩了的日子,發動生孩子,是不是太倒霉些,這事似乎太過巧合了些?

她撇開腦子裡的胡斯亂想,輕聲道:「行了,我知道,要是在沒太大的事情就不用給我說了。」

「是,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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