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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空間之大福晉》第18章
第三十五章

康熙初步決定八月十八,要御駕親征,所以這幾日,為了出征做準備,是真的很忙,剛剛有了空閒,太子就帶著這麼個大著肚子的女子,找了自己要求伸冤,等到聽了是兩個兒子之間的事情,而且他的寶貝太子,還說是大阿哥想要陷害自己,康熙是真的有點憤怒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大阿哥以前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對太子的恭敬就都是假的,他的兄友弟恭,難道其實都是用來騙自己的?如果是這樣,那麼自己的這個兒子,就有點太可怕了!

他掃了眼地上跪著的哭哭啼啼的妍雲,又看了看一直將脊背挺的筆直的妍容,到底該說科爾坤的家教好還是不好?

科爾坤現今已經沒有多少門人了,拔了牙的老虎掀不起什麼風浪,即便是他真的喜歡這個庶女,牽扯到了這件事裡,管她是不是受害人,她都已經注定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

短暫的沉默,讓妍容的脊背都已經濕透了,康熙接下來會說什麼話,將清楚的表明他的立場,或是偏向太子,已經幾乎相信了這件事情,打算要定大阿哥的罪,又或是打算在查一查,保持基本上的中立,給兩個兒子一個公平,至於偏向大阿哥這一條,她想都沒敢想。

康熙輕敲了敲炕上的黃花梨木小幾子:「伊爾根覺羅‧妍雲,你把剛才跟朕說的事情,再跟大福晉說一遍。」

因為這一句話,妍容的心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現今的康熙,已經不是起初,完全偏向太子、溺愛太子的康熙了,他大約也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對太子,太過寵愛給他帶來的種種危害了,又或者孩子大了,就已經沒有了胡作非為的權利了,而康熙對依舊不知節制的太子,在內心深處其實已經有了意見了。

只要康熙沒有無安全偏向太子,那麼事情將會好解決很多。

妍雲本來就懷有身孕,地上跪的時間一長,加上又要應付這麼費腦力又費心神的事情,臉色已經漸漸蒼白了起來,額頭上滲出了一層汗珠,肚子也墜漲的疼,康熙猛的一出聲,她甚至被嚇的打了個突。

她雖然耗費的很多心神,但她心念依舊是堅定的,太子說了,這件事只要做好了他一定會讓她做了他的格格,等他登基了還要給自己封妃!

她將自己的舌頭,狠狠的咬了一口,她幾乎都嘗到了血的咸腥味,但來自舌頭上的刺痛,卻讓她勉強提起精神,將與太子已經推敲商量了不知多少遍的事情經過結果,又說了一遍。

妍容幾乎屏息凝神的將她說的話,聽了一遍,她不能否認,妍雲的這番話說的很有技巧,她說大阿哥跟妍容之所以要陷害太子時,因為嫉妒太子得康熙的寵愛,一直想將太子拉下馬。

她說妍容有孕時曾多次讓劉嬤嬤到過伊爾根覺羅府上,並讓自己再她下一次來的時候,再與她不期然的相遇一次,妍雲照做之後,劉嬤嬤再次碰到妍雲時,將一張揉成團的紙張,交給了妍雲。

那紙條上就寫著,讓妍雲幫著大阿哥陷害太子事情,並且威脅妍雲若不照辦,就會將妍雲的生母給發賣了,又說妍容現在是皇子福晉,想要陷害一個小小的姨娘,定是不在話下的。

在洗三宴上,妍容又暗示她應該出去轉轉,並強硬的讓魏紫,跟著她一起出去,最後魏紫將她故意的帶到了花園的水榭前,陰狠的叮囑,她一定要將事情辦到,不然一定不會讓她姨娘有好下場,最後就遇到被大阿哥府裡的下人,帶著出來的喝多的太子,那下人跟魏紫,一樣也藉故離去。

給她跟太子留下空間,太子本來喝得就多,在自己的刻意撩撥之後,就跟太子成了好事,之後太子發現自己跟一個女子出了事,妍雲又沒有要求負責,便幾乎羞愧的落荒而逃,而她則繼續留了下來等待魏紫,直到現在她良心難安,不願再受妍容脅迫,找了太子坦誠了這件事情。

妍雲一說完,太子就輕蔑的抬頭,看向了妍容,他到要看看這個真人不露相的大福晉要怎麼反駁。

妍容輕哼了一聲:「皇阿瑪請容兒媳在說幾句。」

康熙有些疲憊的點了點頭,不論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出來的,結果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妍容見康熙點頭應允,帶著鄙夷可憐和嘲諷的眼神,看向了妍云:「那我就要問你幾個問題了,第一、當時既然拿了我給的威脅你的信件,這麼好的證據在手,為什麼不向一向疼愛你的阿瑪求助?第二、你說我讓劉嬤嬤給了你信件有誰看到了,誰能證明劉嬤嬤給了你信件?第三、你說魏紫威脅你了,誰又能證明魏紫威脅了你?第四、最後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我為什麼沒有在事情一發生的時候,就向皇上揭發太子,反而等到不知不覺中的你,反過來揭發我?你說的事情的最關鍵的地步,都是無法證實真假的,這樣的話誰都能說出來,根本什麼都不能證明!」

妍容咄咄逼人的眼神和問題,讓精力愈來愈差的妍雲,幾乎有些招架不住,愈來愈疼的肚子讓她的手都顫抖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她只能伏在地上裝作十分難過的樣子,不斷的抽泣:「姐姐給的那封信,根本就不是姐姐的字體,就算我告訴阿瑪…阿瑪也不會相信的,姐姐一向在阿瑪的心目中善良又賢德,如果我告訴了阿瑪…阿瑪只會以為是我在陷害你!至於為什麼現在才說,姐姐應當心知肚明,姐姐一直逼迫著要見我,我只推說自己的身體不適,要求姐姐延後幾天,再者妹妹又一直待在府裡,姐姐到了這一步,也只能將就幾分妹妹,只是沒想到一切,都出了姐姐的意料!至於姐姐說的證人,妹妹也只能說姐姐是個高人,沒有一個人能證實,這件事情的真假!」

她邊說著甚至哆哆嗦嗦的掏出了,所謂的妍容寫給她的威脅信:「這上面的字體一看就是左手寫來的,根本就沒法分辨出是不是姐姐寫的,我又如何,我又能如何!」

神情語氣都很到位,解釋的很不錯,無懈可擊!

妍容緊咬著牙關,向康熙行了一禮:「事情到這兒媳也都清楚了,兒媳只想說,兒媳跟大阿哥俯仰無愧於天地,這件事情根本就一點都不知情,洗三宴上是妹妹自己要求,要到花園裡看看,兒媳怕妹妹被人衝撞了,就讓大丫頭魏紫跟著,沒想到期間妹妹掛破了裙子,讓魏紫去給她找條裙子,魏紫不願意,是妹妹硬喝斥著魏紫回去取得,等著魏紫取了裙子回去的時候,也根本沒有見過什麼太子殿下,更不知道還有妹妹說的這麼一檔子事情,所謂的威脅和恐嚇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兒媳不知妹妹為什麼,一定要誣陷兒媳,這樣做到底對妹妹有什麼好處,但兒媳知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壞事的人,遲早會要遭報應的!我敢對天起誓,不知道妹妹敢嗎?!」

在妍容陰冷的目光注視下,妍雲猛的護住了自己愈來愈墜漲的肚子,駭的臉色一片蒼白。

妍容輕蔑的笑了笑:「妹妹不敢?可是因為自己做了虧心事?」

太子有些看不下去了:「大福晉不要胡攪蠻纏,就事論事而已,不要跟神怪放到一起!」

妍容笑了笑:「既然太子說要就事論事,那臣婦就就事論事。」

她看向康熙道:「皇阿瑪,兒媳估計這件事情裡,唯一可以得到證實,又絶對可以將整件事情都捋清楚的,只有一個關鍵。」

她頓了頓用自信的目光,看向了太子跟妍雲,直到看見了兩人臉上,都出現了害怕和心虛的神情,她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哪怕只是些微的情緒外露,人精中的人精,康熙皇帝也一定能夠覺察的到,只有埋下懷疑的種子,才能更有利於自己!

她慢條斯理的,將後面的話都接上:「那就是洗三的當日,花園水榭裡的事情經過到底是怎麼樣的,是兩情相悅?是太子真的強要了?還是一切都是妍雲撩撥勾引的太子?兒媳相信當時當地也許不止太子和妍雲兩人,那天賓客眾多,一定能找得到目擊了一切的人,請皇阿瑪徹查此事,查出這個目擊者,還大阿哥跟兒媳一個清白!」

妍容說完就在地上,行了一個三跪九叩的大禮,她只是在賭,賭那麼多人裡,確實有一個人看見了整件事情,賭妍雲作為一個古代的大家閨秀,最厲害的也只是當時跟太子相互勾引,而且絶對是喝醉的太子先動手,只要不是妍雲在純勾引,那麼一切都就還有轉機。

而且太子最失策的地方,他把與妍雲的這件事情中,自己的角色,表達的太過無暇被動了,康熙那麼瞭解太子,怎麼會不知道太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什麼時候能這麼純情?

如妍容所願,在妍容的抽絲剝繭下,康熙卻是已經不是最開始的那樣對太子深信不疑了,妍容的毫不退縮,一臉正氣,與妍雲的畏畏縮縮,心虛害怕的樣子比起來,誰都會更相信妍容,更重要的是太子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心虛,讓康熙覺得也許事情,真的是太子一手策劃的也說不定。

那個跟在自己身後,一直叫皇阿瑪的兒子,那個幾日不見,就寫信說想念自己的兒子,那個帶給自己歡快和愉悅的單純又聰明的兒子,真的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太子見康熙臉上不見了開始的怒氣,慢慢換上哀傷的時候,就覺得事情已經有些不妙了,他猛的一下跪下磕頭道:「皇阿瑪,兒臣說的句句屬實,您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啊!」他說的又真摯又悽慘,就好像是被欺負了的孩子在找父母做主一樣。

妍容在康熙的臉上,看到了幾絲掙扎的神情,太子畢竟是他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但他也當知道他並不只有一個兒子,她毫不示弱的磕了一個頭,朗聲開口道:「皇阿瑪,兒媳求您徹查此事!」

康熙看著地上跪著的妍容和太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起身一邊往裡間走去,一邊道:「此事朕會徹查的,伊爾根覺羅‧妍雲不准出宮,太子負責看管,行了,你們都先退下吧!」

兒子們都大了,他一手照顧著的太子也大了,都學會了利用他對太子的一顆慈父心了,是不是他也要老了?太子有些不甘的叫了聲皇阿瑪,只換來了康熙沉默的背影。

妍容的心總算不再在胸膛裡狂跳了,只要康熙願意徹查,事情就不會太糟。

康熙一走,精力透支的妍雲,終於軟到在了地上,妍容一轉頭看,地上的血跡的時候不禁輕呼了一聲:「血!」

出乎意料的是,太子也很慌亂,他一見妍雲的下身出了血,嚇得直喊:「來人啊!來人!快去叫太醫!」

妍容並不知道,太子其實是想讓妍雲,生下這孩子的,因為他覺得作為妍容的妹妹,她應該是可以沾點妍容生孩子的本事的,生個女兒得皇阿瑪疼愛,生個的兒子,還是帶著祥瑞的龍鳳胎,如果妍雲的孩子也可以辦到,那麼皇阿瑪也許會更喜歡他,大阿哥也就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也就不必掛著他那讓人厭惡的笑臉,在自己跟前晃來晃去了。

因為太子的聲音,外面的奴才,都匆匆跑了進來,又有一群的人跑出去抬了春凳,將地上的妍雲抬了出去,太子只來得及威脅的瞪了她一眼,就匆匆跟了出去。

裡間的康熙,聽到外面的吵嚷聲,疲憊的對著跟進來的李德全,道:「你去把看見的奴才都敲打敲打,不要讓他們在提起此事。」

他邊說著又頓了頓,似乎在掙扎著做出什麼決斷,等到在開口的時候,李德全甚至聽到他深吸了一口氣:「讓他們好好的將太子這件事情查一查!」

「喳」皇上要徹查此事,到底是因為想幫著太子出氣,還是因為想還大阿哥和大福晉一個清白。

妍容自來了清朝,還從來沒有這一次跪的時間長,又是在又冷又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她幾乎要站不起身來了,好在一旁的宮女上前,扶了她一把,才讓她勉強的站起了身,她朝那宮女感激的點了點頭,一瘸一拐的朝外面走去。

她應當在去一下,伊爾根覺羅府上,同阿瑪和額娘通通氣,問問阿瑪有沒有什麼辦法,她還要讓劉品年查查看洗三宴上太子不再的一段時間裡,誰都沒有在,誰有可能是在花園裡,誰有可能恰好碰上了太子這件事情,根據目擊者的不同,他們才能在想下一步的對策。

不是誰都有揭發如今太子的膽量,但是如果是阿哥們就不一樣了,歷史上的太子,後來能被康熙真正的放棄,跟他兄弟們平時的時不時的在康熙跟前,敬獻讒言的關係也很大,或許他們會很願意在康熙面前,好好的詆毀詆毀太子的。

第三十六章

外面候著的魏紫和姚黃,見著妍容走了出來,忙都迎了上來一邊一個的將妍容扶住了,妍容臉色雖有些蒼白,但精神還算好,魏紫稍微放下了些心,依舊有些擔憂的道:「福晉,可還好?」

妍容勉強的笑了笑:「一會在給你們細說。」算不上好,但也沒有太差吧!

姚黃見著妍容走路依舊一瘸一拐的,像是自己在受疼一般,苦著一張臉:「福晉定是很疼吧?」妍容拍了拍她的手。

兩人見著妍容,實在沒有說話的興致,便也都住了口,沉默的扶著,妍容往外走去。

正午時分,太陽當頭照的時候,熾熱的溫度讓妍容的身上漸漸回暖,她頓住腳步無意識的搓了措自己的手,猛呼出一口氣,忽略了膝蓋上的刺痛,快步向前走去,關鍵的時候,她不能有絲毫的怯懦和猶豫,大阿哥不在,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

她吩咐魏紫去了延禧宮向惠妃,大概說明了一下,她被招進宮的事情惠妃,一定是知道的,給惠妃先報個平安,讓她不要太緊張了,但最近還是待在延禧宮不出去隨意走動,低調點得的好,而她則帶著姚黃直接去伊爾根覺羅氏府上,她的阿瑪也將是這件事情最關鍵重要的一步,但她相信,她的阿瑪是會站在她的一邊的。

自康熙二十六年明珠黨到台之後,作為明珠黨得隱形人員,科爾坤雖然沒有被革職,但也幾乎沒有什麼權柄了,便是這個戶部尚書,皇上估計也不會在讓他做多久了,他索性就當了甩手掌櫃,只每天早上早朝的時候點個卯,其他時間便在北京城的大街上,隨意的逛逛,喝個茶聽個曲,到是現在,甚至在家裡養了一個小戲班,成天坐在後院裡聽戲,皇上對此不聞不問,可見也是樂見他如此的。

妍容去的時候,科爾坤正在後院的戲台下坐著聽戲,聽著管家說妍容來了,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是有夫人在嗎?夫人自會接待大福晉的。」

管家為難的道:「大福晉已經進了正門了,也不讓奴才告訴夫人,直接就在書房門口等著老爺,老爺,您還是快去看看的好,奴才看著像是有事!」

科爾坤這才收起了自己散漫的心思,只找自己,連她額娘都不願見,可見是真的有事,他理了理了袍子站起身道:「行了,老爺我這就去,先請大福晉進了書房坐下在說。」

妍容等了一小會便見著個小廝跑了過來道:「老爺讓大福晉先進去坐下,老爺馬上就到。」

妍容點了點頭。

科爾坤不是真二八經的文人出身,他一直靠得是軍功,書房裝飾的不似一般文人的文雅,而是帶著幾分大氣和豪邁,書房進去迎面,看到的是個掛在書桌後牆上,一副大大的虎字,剛勁有力,入木三分,妍容往前湊了湊,一旁的丫頭蓮翠笑著道:「這字是老爺以前寫的,大福晉應當見過的。」

蓮翠是科爾坤跟前的大丫頭,有了年紀也有身份,妍容聽著笑了笑:「阿瑪的這字,我到是一直有印像,威風不減當年。」

外面的科爾坤聽了這話哈哈笑著進來道:「多謝大福晉誇讚!」

妍容笑著一甩帕子向科爾坤行了一禮:「阿瑪可是在埋汰女兒?」

科爾坤避過妍容的禮,笑著將妍容扶起,兩人一同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小丫頭給兩人上了熱茶,又輕聲退了下去。

科爾坤抿了口茶水,打量了幾眼妍容,這個女兒從小就讓人放心,不愛多言,萬事都穩重,嫁了大阿哥之後更是少見,現在看著比以前做姑娘的時候,多了幾分皇子福晉的氣勢,舉手投足間,似乎隱隱帶出了幾分灑脫,臉色看上去不太好,但眼眸依舊明亮,雖有事情,但也當不是無法解決。

「可是有出了什麼事?」

妍容抿了抿嘴,到底是阿瑪,一句話似乎就勾起了妍容心裡的脆弱,她眼眶紅了紅:「阿瑪先讓下人們都出去。」

科爾坤見著妍容的樣子,心也軟了下來,朝著蓮翠揮了揮手,妍容向姚黃點了點頭,蓮翠便帶著姚黃和一眾下人們都退了下去,直到蓮翠親手將門合上,科爾坤才詢問的看向看妍容。

只是沒想到下人們一出去,妍容卻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求阿瑪救救女兒和大阿哥!」

科爾坤被妍容的舉動下來一跳:「這是怎麼了?快起來,只要阿瑪能做的一定會做的!」

妍容固執的跪在地上:「阿瑪,請容女兒把事情說完!」

妍雲也許在她額娘的眼裡只是一個庶女,但在她阿瑪眼裡,妍容跟妍雲其實什麼區別都沒有,都是他的女兒,讓她阿瑪為了一個女兒,去對付另一個女兒,不管事實如何,感情上終歸是有些不好接受的,她在為了她自己,逼她的阿瑪快速的做決定。

科爾坤的眼眸暗了暗,卻沒在執意要將妍容扶起:「你說吧!阿瑪聽著了。」

妍容鄭重的向科爾坤磕了一個頭,將前幾天的洗三宴上的事情,還有今兒個個在乾清宮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科爾坤說了一遍,她儘量的不帶主觀的感官色彩,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子,才能讓她的阿瑪,將事情更好的看清楚。

科爾坤聽著妍容的話,越聽臉色越凝重,不管這事到底是哪一個做出來的,他這個尚書估計著也該到頭了,看來他這是要晚節不保了啊!

大女兒穩重心善,小女兒活潑單純,若說這樣的完全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就只有小女兒做的出來吧!那孩子大概是被她慣壞了,他總想著小女兒是庶女,不用嫁進高門大戶,不用懂太多,單純也有單純的好,卻沒有想到最終把小女兒養成了這個樣子。

皇上大約是不會放過妍雲了吧!

原先還神采奕奕的科爾坤慢慢的失了神采,他讓自己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上,聲音沙啞的道:「妍容想讓阿瑪做些什麼?」

既然敢害人就要想好被揭穿時,所要承受的痛苦,妍雲既然根本不把家族放在心裡,只考慮她自己,那麼她也必須為她的愚蠢付出代價,雖然逼迫父親讓她不忍,但誰都有迫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是聖母,她也有自己的孩子和家庭。

「妍雲期間一直想當太子的格格,她給阿瑪應該也說過,而且她跟自己身邊的丫頭也說過,她一定要做太子格格的話,女兒希望阿瑪幫著女兒,向皇上證實這一點,還有,她當時臉上能夠出痘,一定是有人幫她買過什麼東西,找出這個買東西的人,也能知道妍雲的一些真實想法,女兒想讓阿瑪查出這個人,也向皇上證實,只要證實妍雲是自己,一心想要當太子的格格就行了!」

只要證實了這一點,那麼妍容勝算的機率又會大上幾分。哪怕到時候妍雲是真的主動勾引了太子,那也可以說明是她自己原本就有這樣的心思,不一定就是被別人逼迫的。

科爾坤沉默了,這短暫的沉默,讓妍容無端的心涼了起來,或許他阿瑪是真的比疼愛她更疼愛妍雲吧!哪怕他已經知道妍雲,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他也依舊沒有用理智來思索這件事情,又或者他一直都在用理智思索,太子跟大阿哥之間,他到底該偏向哪一個?

「阿瑪,皇上要求徹查此事,您這樣好不表態的態度,更加會讓皇上不高興的,等到皇上徹底查出了此事,那麼妍雲一心想進太子府,到底是誰的意思?誰都知道阿瑪是明珠黨,您的嫡女是大阿哥福晉,您現在不表態,等到結束的時候,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科爾坤終於將目光給了地上跪著的這個女兒,她說的對,他從開始就已經被定為了大阿哥的一派,他現在為了不得罪太子,而保持著這種曖昧的態度,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得罪的就是皇上了,只有證實了小女兒,想進太子府是她自己的意思,他並沒有參與,那麼才能去了皇上的猜疑,而他或許也可以扮演一個慈父,為自己走上錯路的小女兒求個情,那孩子走到這一步,最大的錯處在他。

還好他的大女兒是個難得的心思清明的,她便是獨自一人,面對皇上太子的質問都毫不退縮,三言兩語就把自己這個官場上,沉浮多載的老頭子給說服了,他科爾坤這個阿瑪還算沒有太失敗。

他彎腰將妍容扶了起來:「阿瑪答應你,這先去面見聖上,向皇上說明妍雲的心思,也讓人將那給妍雲買藥的下人查出來,阿瑪實事求是,你們誰也不偏袒。」

妍容再次向她阿瑪行了一禮,她也唯求實事求是。

中午沒有用膳,又費心神,又在冰冷的地上跪了這麼久,等著妍容出了伊爾根覺羅府上,已經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的了,魏紫也已經從宮裡出來了,跟著姚黃一起將妍容扶上了馬車。

妍容一上馬車,幾乎就癱到在了一旁,她阿瑪願意站到到這邊,讓她的心立時鬆了一大半,心裡不用鼓著一口氣,身上一鬆,膝蓋上的疼就顯了出來,鑽心的疼,她想著肯定腫的不成樣子了。

她疲憊的伸出一條腿:「魏紫,幫我看看,看看膝蓋上嚴不嚴重!」

魏紫心疼的小心翼翼的給妍容挽起褲腿,等到看見那一片青紫的時候,立時紅了眼睛:「福晉這到底是受的什麼罪?怎麼就腫成這樣了?」姚黃在一旁直吸氣。

妍容一看自己拿腫的老高的膝蓋,越看越覺得疼,她趕緊錯開眼睛道:「快放下來,越看越疼,不看還能好些!」

她靠著身後的靠枕挪了挪,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些,笑著道:「跪腫個膝蓋算什麼?」別的什麼都好著就行了,在說她有空間的,溫泉裡一泡,就沒有多大的問題了。

魏紫給她將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不贊同的道:「瞧福晉說的,您可靠不能馬虎大意,要是不留心,留下了病根子一到天陰下雨都要犯的,更別提到了冬天,那可有得受。」

妍容笑著道:「行了,都聽咱們魏紫管家婆的,我睡會,到了在叫我。」

姚黃看著魏紫羞紅臉,本想笑話她幾句,只是見著疲憊的妍容,有些蒼白的臉色,又閉上了嘴,跟魏紫對望了一眼,安靜的坐在了一邊

妍容這一覺睡的一點都不踏實,總覺得有個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身後追趕,夢境裡一偏漆黑,只有她不斷的拚命向前跑,跑動的時候粗重的喘息聲,她覺得暗東西馬上就要追上自己,她卻越加的跑步幾乎抬不起腳,當她張嘴想呼救的時候,猛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馬車裡光線有些暗,估計外面的天色,應該也漸漸暗了下來了,她醒來的時候,馬車剛好停了下來,魏紫見著妍容醒了,將妍容扶起道:「剛好到了,福晉也醒來了。」

睡了一會不但沒有更精神,到覺得腦仁疼了起來,她揉了揉太陽穴,卻忽的聽到外面傳來了,女子的呼叫聲和侍衛的推搡時的罵聲。

她看了眼魏紫,魏紫立馬會意的掀開了馬車簾子,喝斥道:「阿哥府門口都這麼吵鬧,你們是怎麼當差的?!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有個侍衛看著還算機靈,往魏紫跟前走了走輕聲道:「魏紫姑娘,有個大肚子的女子說她是爺的小妾,要見福晉。」

魏紫一下白了臉,她又仔細的看了看,那蓬頭垢面的女子,發現她確是是春綰,爺不是已經把她打發到郊外的莊子上去了嗎?不是已經給她喝了藥了嗎?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事?

魏紫想轉頭看一眼妍容,沒想到妍容已經白著臉,看著她了,她知道這事今兒個個必須對妍容說了;「福晉……」

「你不用說了!你只告訴我,是,還是不是?」妍容的聲音少有的尖鋭。

「是。」

「什麼時候?」

「洗三宴的晚上,是爺跟前的春綰!」

妍容的腦仁越加疼的厲害了,她覺得自己心裡,忽然坍塌了某一角,疲憊、孤獨、無助、恐慌,一下子像潮水一樣湧了上來,讓她渾身疲乏無力,她疲憊的一閉眼,把自己縮在了角落裡。

她的聲音輕的像是怕驚擾了誰一樣:「既然真有這事,那就讓人,把她帶進府裡去,好好的看著,好吃好喝的供著,等著爺回來,自己看著辦去吧!我管不了了。」

是啊!我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我為這個家忙碌的奔波的時候,回來的時候,遠在千里的你,都能送給我這麼一份大禮,又叫我何以言對?

小妾跪在門口求見,她的顏面又何存了?明天是不是整個北京城,都會傳出大福晉是個善妒的?

她原本還有的一點點的幻想,全部破滅了,這個社會,讓她一次次的清醒認識到,她能做的只能是一個「賢慧大度」的妻子,其他的都是妄想,都是妄想。

聽得要把春綰帶進府裡,姚黃不甘的還想說什麼,魏紫瞪了她一眼:「這是府裡的事,關起門來怎麼都好說,這麼大喇喇的放在外面,是不是成心想讓人看笑話?」姚黃立馬閉上了嘴。

魏紫擔憂的看了眼妍容:「福晉,奴婢下去看看,您先進去休息下。」

見著妍容沒有動靜,知道妍容這是默許,又叮囑了姚黃幾句,就下了馬車。

她看的出福晉是有些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但是她不能讓這事情發生,既然便是要將這春綰帶進府裡去,也得要人看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才成,心機到是不淺,灌了藥能沒事,關進莊子還能跑出來,她魏紫到要好好的會會這個春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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