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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空間之大福晉》第33章
第六十五章

魏紫自跟劉品年的事情不了了之之後,一直在蒙古莊子上住著,妍容也算是過來人,知道這樣的事情總要自己慢慢的過,那像是得了慢性病一樣,哪怕有藥也沒法一下完全好起來。

直到過了半年時間,她自己才願意回來了。

劉品年整個人脫了形一樣,乾瘦的厲害,情緒越發內斂了起來,在愛情和責任之間他選了責任,卻不等於情就是說忘就能的忘的。

芬娘知道自己的到來拆散了劉品年和魏紫,可是她又該如何?她不過是個弱女子,她也要活下去才成,她原本想著有了劉品年的庇護,魏紫來了她甘願的伏低做小,或者哪怕魏紫不喜歡她,她住在屋子裡不出去也可以,只是到頭來卻成了這樣的結局,她知道劉品年的苦,她也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情之一字最說不透,我們只知道,生活總要繼續下去。

劉品年在二門叮囑幾個小廝家丁,平時當注意行止怪異的人,一旦抓住了,立馬要提到自己跟前,見著二門裡進來了三輛馬車,看著是蒙古的車伕,知道這是蒙古莊子上的兩位格格回來了,忙立在了一旁。

後面丫頭車上的人先下來,將馬蹬放好挑起了簾子,才見著馬車裡當先下來個穿著淺紫色褙子的大丫頭。

她的膚色顯見是曬成小麥色的,但看著卻透著健康,她的雙目黑而明亮,沉穩卻並不張揚。

魏紫和劉品年都愣了愣,兩人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著。

魏紫看著劉品年的樣子吃驚道:「你……」

劉品年見著魏紫還在關心自己,臉上一喜,往前走了一步:「你是不是……」

孩子們不懂大人的世界,在甜心和太平的眼裡,讓魏紫不開心的劉品年就不是好人,但甜心年紀大些說話知道分寸,她笑著叫了生:「劉總管。」

劉品年這才反應了過來忙向甜心和太平行了一禮:「奴才見過兩位格格。」

甜心笑著道:「劉總管不必多禮,劉總管也算是府上的老人了。」

旁邊的小廝沒有明白大格格這話是什麼意思,劉品年卻聽出了裡面的意思,他心裡微微一驚,到底要說是天家子孫,小小年紀便心思玲瓏,這是在敲打自己,要知禮,對魏紫不能太放肆了。

劉品年神態上又恭敬了幾分應了聲喳。

甜心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太平和魏紫往垂花門走去,魏紫經過劉品年身邊的時候只輕輕的說了一句:「還是相忘於江湖的好。」

他等了這麼久等來的竟只是這樣一句絶情的話。

妍容在正房裡聽得外面報甜心和太平回來了,還沒起身就聽見了甜心的聲音:「額娘!女兒跟妹妹回來了!」

邊說著話兩人已經跑了進來,小姐妹兩穿著一色蔥綠色絲綢面的小襖,梳著小辮子,臉蛋雖是曬的不如先前那麼白嫩了,但卻看著更顯健康了。

妍容笑著道:「快過來,快讓額娘看看,額娘的寶貝們瘦了沒?」

甜心笑嘻嘻的拉著妍容的手:「女兒沒瘦,女兒整日吃羊肉牛肉還吃胖了!」

太平露著一口雪白的小米牙:「女兒也沒瘦!」

大夏天的為了讓幾個孩子習慣以後的蒙古生活,蒙古莊子上依舊是按著蒙古人的生活習俗來的,整日的以肉食為主,一想到女兒們今後要到條件,那麼艱苦的地方去。

她的眼圈一紅,摩挲著兩個孩子因為長久的騎馬已經磨出了繭子的小手:「額娘的寶貝受苦了。」

太平看著妍容難過忙用自己的小臉貼了貼妍容的臉蛋:「額娘,太平沒有受苦,太平喜歡騎馬射箭。」

甜心也忙道:「甜心也喜歡,額娘不要難過了。」

女兒們乖巧懂事,妍容只覺得更難過了,眼淚啪啪的往下掉,一邊嘴裡還道:「額娘不難過,不難過。」

大阿哥聽得兩個女兒回來了,從前院過來,下人們打起湘妃簾,大阿哥一進來見著妍容正哭著,驚訝的道:「可是甜心和太平受了什麼委屈了?」

甜心和太平忙向大阿哥行了一禮:「女兒沒有受委屈,阿瑪快勸勸額娘吧!」

大阿哥在妍容身旁坐下,揪著妍容手裡的帕子給妍容擦了擦眼淚:「女兒不回來的時候想的是你,怎麼回來了哭的也是你,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世道娘不好當,她傷感一下又怎麼了,在說她又不是沒有什麼原因的:「沒什麼,只是一時有些傷感罷了。」

大阿哥輕笑了笑,他知道妍容的脾氣,什麼事只要一放在幾個孩子身上,在小的事情也是大事,只要兩個女兒沒事就應當沒什麼大事,他又問了兩個孩子在蒙古莊子的事情,見著妍容不哭了,才又起身去了前院。

妍容讓兩個孩子下去洗漱沐浴,將魏紫留了下來。

她似乎應當比自己想像中的過的還好些,至少比劉品年過的好,妍容笑著叫魏紫坐到了自己的跟前:「過的怎麼樣?」

魏紫的笑聲依舊爽朗:「還算不錯,奴婢這次去可是學會了騎馬了,大格格還教了奴婢幾路的鞭法。」

妍容用手扶了扶幾子上的花瓶裡插的一束早菊,拍了拍她的手:「看你氣色也不錯,你能這樣我就放心了,唉,你這樣抱琴也這樣,你們兩……」

一旁的抱琴笑著給妍容換了盞茶水:「奴婢是覺來覺去,還是福晉身邊跟著舒服。」

妍容笑罵道:「你明白什麼,你沒聽前院王有的媽進來說姚黃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王有喜的什麼似的,都把姚黃當菩薩一樣供了起來。」

魏紫一笑,眼裡竟露出幾許滄桑:「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妍容心裡微嘆了一口氣,不管魏紫表面上看起來如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到底快樂還是難過。

柳兒在妍容的身後給妍容打著扇子,笑著道:「魏紫姐姐和抱琴姐姐以後定能如願的。」

魏紫抬眼看了看柳兒,柳兒長的眉清目秀比著鴛鴦和絮兒都好看幾分,似乎她不在的這段日子比著以前還好看了幾分,她笑了笑:「想如願的人那麼多,但這世上有些人總也如不了願,便是不如願又如何?」

柳兒本來只是順口的說上幾句吉祥話討個妍容的高興,這會魏紫這麼一說,她便愣住了,求助的看著抱琴。

妍容忽的嘆了一口氣:「你到底是在看佛經了吧?」

魏紫低著頭:「只是拿著認字罷了。」

妍容用手摩挲著幾子的面:「你要是想認字,我這有本三字經,拿去就行,從哪找什麼經書?」

魏紫搖了搖頭:「在福晉跟前奴婢也不說暗話了,奴婢現在信這東西,每日裡都念上幾段。」

抱琴氣的戳了一下她的背:「你這又是何苦了?!」

魏紫抬頭看著抱琴:「那你這又是何苦了?」

抱琴被魏紫問得一哽。

妍容卻已經站起了身往裡間走去:「行了,你也剛回來,大熱天的先回屋梳洗一下吧!」

魏紫聽得出妍容這是不高興了,她知道妍容希望她好,可她只覺得現在就已經很不錯了,她向妍容行了一禮,退出了屋子。

夏末秋初太陽已經遠沒有先前那麼毒辣了,院子裡的樹木依舊鬱鬱蔥蔥的,只是在過不久秋天一到,滿院子都會是枯枝敗葉,魏紫走到門口,頓了頓才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裡間幾個孩子剛剛睡醒,泰安看見妍容了依依呀呀的伸手要妍容抱自己,妍容有些低落的心情才慢慢好了些許,抱起地上的兒子親了親,又在幾個孩子跟前坐下,給他們示範的壘積木。

甜心問她明明劉品年不是好人,為什麼還要讓他當總管的時候,她只想著,只但願她的孩子們在情事上都,能順順噹噹的,孩子們怎麼會知道,若單論情事總是很難說清楚,到底誰是誰是誰非,又或者根本就沒有對錯之別。

大阿哥將要給幾個孩子,種痘的事情,向康熙上了個摺子,康熙準了,派了幾個精通的太醫過來,痘苗是大阿哥自己讓人找好的,只幾個太醫動手。

妍容雖知道自己的藥材絶對是萬無一失,但還是緊張的不行,將手裡的帕子揉來揉去,一遍又一遍的查看孩子們養痘的院子和院子裡的下人,生怕有人趁亂對孩子們動手。

三個孩子的種痘兩個月之後才全部結束,最後一個出來的長生都已經養胖了一圈,妍容卻累的瘦了一圈,其實也不用她做什麼,她只是乾著急使不上力,所以才更難受的慌,帶累的大阿哥看著好像都瘦了幾分。

長生一安全出來,宮裡的康熙太后和惠妃立馬就知道了,愛新覺羅家出過天花的孩子那立馬就變得跟以前不一樣起來了,再個皇長孫順利過了天花也算是好兆頭,康熙正在跟張廷玉,馬齊,高士奇這幾位大臣們探討學問,聽了這事又被大臣們奉承了一番,一高興就賞了不少東西進了大阿哥府。

大阿哥自然也高興,叮囑妍容晚膳的時候多加些餐一家子坐在一起慶祝慶祝,他摸了摸妍容那小了一半的臉道:「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叫廚房上多做些好的,爺看來看去這最該補的人是你。」

三個孩子都在跟前圍著弟弟妹妹玩,妍容還沒有開口,長生已經站起來道:「阿瑪說的對,額娘是該好好補補,兒子不過半個多月沒有見額娘猛的一下差點沒認出來。」

甜心笑著戳了戳他:「那還不是因為額娘擔心你。」

晚上的家宴,芳惠和玉惠肯定是不能少的,長生這小子去了幾天南書房做事愈來愈有模有樣了起來,端著杯茶水站起來道:「兒子以茶代酒謝過阿瑪和額娘這些日子對兒子費的心思!」

邊說著一仰頭將茶碗裡的茶水全部喝掉。

大阿哥笑著道:「懂規矩了。」

妍容給他加了一筷子的菜:「你要是能再少惹些事,額娘這心,就能更少操幾分。」

長生臉一紅:「額娘,兒子也算大了,不會再惹事了。」

甜心在一旁拆長生的台:「我可是聽九叔說你前段時間打翻了墨,把他好好的一件袍子都染髒了,聽說你是拿了那什麼才讓九叔瞞下去的?」

妍容一頓,瞇眼看著長生:「還不老實交代,又幹了什麼壞事?」

長生是剛說了話就砸了自己的腳,臉漲的一片通紅。

大阿哥顯見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算了算了,那都是小事情,快吃菜,吃菜,一會就涼了。」

妍容氣的瞪了一眼大阿哥:「你們不錯,和著就我不知道,你就慣他吧!總有一天把他慣成祖宗了你就樂意了!」

關氏忙在一旁笑著道:「大阿哥這年紀能這麼聽話已經是難得的了,唸書又好,武藝也好,就奴婢看大阿哥已經很不錯了。」

關氏這麼一開口,妍容一想到也是,長生才五歲,現代五歲的孩子會什麼?恐怕是連長生的一丁點都比不上,便是比長生大的十四阿哥好些方面也比不過長生,這樣一想她心裡又順暢了幾分。

長生見著妍容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忙在一旁保證:「兒子以後一定不惹事了。」

妍容的口氣也緩和了幾分:「行了,額娘知道了,這事就算了,你自己既然已經處理過了額娘也就不管了,不過你可記住自己說的話,要是在惹事,額娘就要上家法了!」

說到後面妍容的臉上已經帶出了笑意,長生見著雨過天晴了,忙笑嘻嘻的應是。

大阿哥讚賞的看了眼關氏,一旁的吳雅氏在心裡一哼,阮氏的目光則是從大阿哥進來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大阿哥,一日不圓房,她在這府裡一日不會有好日子過,便是那些掃灑上的粗使婆子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她在這府裡到底算是個什麼?她為了收買人銀子給出去了不少,但依舊沒有幾個人願意為她辦事,還不是因為她不能算作爺的女人。

家宴的氣氛還算歡快,等著用完了膳,漱了口,淨了手臉,大阿哥正想起身帶著妍容離開的時候,阮氏卻噗通一聲跪到了妍容跟前,磕著頭道:「奴婢求福晉跟爺憐憫!」

妍容被阮氏這突然的一下弄的一愣,示意下人帶著幾個孩子先下去。

她淡淡的笑了笑道:「今兒個爺也在這裡,你有什麼難處就儘管的說,咱們給阮妹妹做主。」

大阿哥神情不變的坐在一旁喝著茶水。

阮氏哭的十分難過:「奴婢自來了咱們府上也算是謹小慎微,不敢多行一步不敢多說一句,生怕惹了福晉跟爺的不滿,爺跟福晉說什麼奴婢就做什麼,心裡想著既然是奴婢就一定要做好奴婢的事情,只是奴婢便是做到了這份上,還是得不了爺跟福晉的認可,奴婢雖是奴婢,但怎麼說也是皇上親賜的格格,可是現今卻是人見人嫌,便是一般的奴才,見著了都給奴婢臉色瞧,奴婢知道自己在府上的身份不正,可是奴婢心有不甘,只求福晉告訴奴婢,可是奴婢哪裡還做的不對?求福晉指出來,奴婢一定改!」

聽到這妍容到是怒極反笑,不錯,這話說的有水平,求的是兩人做主,讓指出錯誤的時候就成了她的事情了,難不成大阿哥不願意跟她圓房到還是她的錯?

她神情嚴肅的道:「誰都給你臉色了,你給我指出來,我到要好好的看看誰這麼不知道規矩!」

阮氏雖不如當初的王氏貌美,但她似乎更知道如何誘惑男人,她的衣服領子偏低,露出了一大截的雪白的脖頸,跪著的時候屁股是微微上抬,划出一個性感的弧線,那包裹在衣服下的屁股渾圓性感,她抬起頭梨花帶雨的對著妍容的說話的時候,哭的那很有料的胸脯一顫一顫的,看的大阿哥眼睛一跳,不自主的想起了不舉的那段日子,在妓院裡遇上的那些個妓女,似乎很有些相似感,他的心思不自主的飄到了別處。

妍容應付了阮氏半天,轉頭一看大阿哥,見著他正滿面春意的看著阮氏的胸脯,地上的阮氏更是滿面的羞澀,她的火氣謔的一下就上來了。

好,很好,當著她的面調情!

她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高聲道:「大膽!」

大阿哥正想著妓院裡那些個妓女侍候人的本事,猛的被妍容的驚醒,心裡一緊,他討好的對著妍容道:「福晉,怎麼了?」

妍容撇了眼大阿哥,嚴肅的道:「阮氏跟前的人都太不像話了!這樣吧!抱琴,現在馬上讓劉總管出面給阮格格換了身邊的人,這回一定要換聽話的。」

抱琴聽了立馬行了一禮就出去了。

阮氏愣了半天:「福晉,對奴婢不好的人,不是奴婢跟前的人。」

妍容當然知道不是,這個阮氏一會攀扯這個一會攀扯那個,很不是個省油的燈,不換成她自己的人她怎麼能放心這麼個能折騰的小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你知道什麼,主辱僕死是個什麼什麼意思?他們連著當奴婢的最基本的事情都不懂,你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吭一聲,不換了怎麼能成?阮妹妹放心,我定不會讓妹妹吃虧的。」

阮氏跟前的那些個人,是阮氏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才買的多少願意幫著她的,妍容說換就換,那她的銀子不就白給了嗎?

一旁的吳雅氏和關氏看著阮氏終於變了臉色心裡才暢快了起來。

妍容扯來扯去就是不在圓房的話題上說,只一個勁的處理那些所謂的慢待阮氏的人,阮氏就是在心急也沒有辦法。

妍容到是很佩服這個阮氏,她如此的不顧自己的臉面,什麼話都敢忘外說,今兒個就是沒有達到她自己的初衷,但有些事情肯定就不一樣了,比方說她在妍容跟前告那些怠慢她的人的狀,那至少在短期內她的生活會順當很多,她又是個不知羞的,要是在有人一對她不恭敬,說不準她又會跑到妍容這來告狀。

妍容不想在跟阮氏糾纏,皺著眉頭撫著額頭,還沒有說話,大阿哥已經道:「福晉可是不舒服?」

妍容點了點頭:「這些日子睡的不安穩,頭有些不舒服。」

大阿哥便開口對著幾人道:「都下去吧!沒事不要隨意的來煩福晉。」

阮氏跪在地上演了一晚上的戲,無非是想著勾著大阿哥注意自己,再個妍容要是面皮薄,自己說出了讓自己跟大阿哥圓房的話那就更好了,只是到頭來似乎收效甚微,大阿哥似乎是注意她了,但是這會又是已經一眼都不願意看她,妍容更是一丁點圓房的話都沒有提,更把自己的花了大價錢收買的人都給換了。

阮氏是既然心疼又怨恨又發堵又不甘的跟吳雅氏和關氏一起退了下去。

出了花廳,吳雅氏笑著圍著阮氏轉了個圈,笑嘻嘻的給阮氏行了個四不像的禮:「哎喲喲,現在可要對著阮妹妹恭敬些的好,要不然被阮妹妹一狀告到了福晉那裡,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邊說著湊到阮氏跟前,忽的變了臉色狠狠的道:「你今兒個在福晉跟前攀扯我的事情我遲早都要要回來的!」

關氏在一旁對著阮氏呸了一口:「什麼玩意!」

九月時節,夜晚早已是涼氣習習,阮氏看著走遠的兩人咬了咬嘴唇,眼裡閃著怨恨的光,將身上的披風緊了緊,也快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妍容覺得大阿哥當著她的面跟小妾調情是不把她放在眼裡,她一進正房就看著很是不舒服的躺在了床上。

大阿哥以為妍容身子更不舒服了,坐在妍容跟前溫柔的道:「是不是還難受,要不要找個太醫給你看看?」

妍容擺了擺手:「只是有些困,好好的睡上一覺就行了。」

大阿哥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覺著妍容的體溫正常著,才道:「貴妃的病更重了幾分,本是想著讓你明兒去宮裡看看的,你既然是不舒服,那我去給額娘說說,讓額娘在太后跟前說一聲,你先養上幾天。」

妍容一整天的只知道操心幾個孩子,消息閉塞的都快成了山裡人,這會大阿哥一說她才反應過來,歷史上溫禧貴妃像是在三十三年的十一月就去世的,這都已經九月多了。

她連忙道:「我只是有些累,睡一覺就好了,明個自然還是要進宮去的。」

大阿哥覺得今晚妍容對自己的態度像是有點不一樣,他想了想覺得自己沒有做什麼事情就又拋到了一邊。

妍容就是在怎麼不高興大阿哥,也不會趕著大阿哥走,她是真怕大阿哥今兒個晚上就去跟那阮氏圓了房,每一個男人的心裡都住著一匹狼,那個阮氏指不定在那什麼功夫上有奇招,萬一把大阿哥心裡的那匹狼喚醒了,大阿哥突然離不開她了怎麼辦?這樣不省油的燈,當然還是壓制的好。

第六十六章

貴妃重病,幾個小的就沒有必要帶著去,妍容只帶著三個大的一起進了宮,先去了惠妃的延禧宮,後才去了貴妃住的長春宮。

去的時候,恰巧看望貴妃的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沒有走,十阿哥正一臉強笑的陪著他額娘。

這孩子這段時間瘦了很多,眼窩都是青的,見著妍容了只行了一禮也沒有多餘的話。

貴妃的氣色已經極差了,妍容看著想著只稍微的看看就走,還是讓貴妃多休息的好,貴妃卻拉住了妍容的手:「你坐下,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四阿哥見著貴妃這是要跟妍容說體己話,就要行禮退下,貴妃笑著點了點頭,直看著一眾人都下去了,她才看著妍容開口道:「我沒有多少日子了。」

妍容一驚:「貴額娘說的這是什麼話?您還要看著十弟娶妻生子,您還要抱孫子了!」

貴妃搖了搖頭:「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一直是真心帶老十幾個的,那孩子也願意聽你的話,他自來是個火爆脾氣,脾氣一上來就是皇上的話他也敢頂,現今有我在,總能管管他,我擔心的是我不在了,妍容,算是貴額娘求你了,以後貴額娘不在了,你能幫著額娘照看他幾分嗎?你只要在他犯撅的時候勸勸他就行,哪怕一句也行!額娘下輩子會報答你的!」

妍容被貴妃說的鼻子裡一酸,可憐天下父母心,她怎麼會不明白貴妃的心情,她只一個勁的點頭道:「人說長嫂如母,兒媳雖不及貴母妃,但也一定會照看十弟的,若是他做了錯事犯了撅,便是拼著被十弟厭惡了,兒媳也定會狠狠的說他,說醒他的!」

見著妍容答應了下來,她感激的笑了笑,抓著妍容的手也鬆了下來,因為情緒有些激動,只一會她的精神似乎就用盡了,臉色比著剛才更差了幾分,妍容給她掖了掖被子:「貴母妃您好好養病,定能好的。」

她虛弱的搖了搖頭:「我自己明白。」

妍容直看著貴妃睡著了,才起身出了內殿。

她緩步出去的時候,四阿哥幾人竟然還在,一堆人圍著蹲在牆角無聲的抽噎的十阿哥,勸著十阿哥。

妍容看的心裡又是一酸,她走過去輕叫了聲:「十弟,怎麼了?」

十阿哥一開腔卻是哇哇的哭了起來:「嫂子,我害怕!」

他才不過十一歲,哪怕他長在深宮比一般的孩子更早熟些,他也只是孩子。

八阿哥紅著眼眶拍了拍他:「不怕,貴母妃會好的!」

四阿哥大概是想起了佟佳氏去世時候的情景,也紅了眼眶:「十弟,貴母妃會好的!」

妍容安撫的笑了笑:「好孩子,你過來陪嫂子隨便的走走。」

又對著八哥四阿哥幾個道:「你們當還有別的事情,十弟這有嫂子了,去忙你們的吧!」

四阿哥看著妍容想起她當時對自己無聲無息的關心,那個時候因為妍容的一些話,確實讓他的日子比預計的要好了不少,很久之後他也總是想起那句「一切都會有」的話,無數個黑暗的日子裡他總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一切都會有的。

八阿哥見著妍容在跟前,便只好道:「那就有勞嫂子了。」

妍容笑著搖了搖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四阿哥跟八阿哥幾人一起出了長春宮,十三道:「大嫂人真好。」

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齊齊的露出了贊同的神色,十三又笑嘻嘻的道:「總覺著大嫂的感覺像是娘親似的。」

九阿哥幾乎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

四阿哥見著十三越說越離譜,瞪了他一眼對著八阿哥道:「十三弟年紀小,他說的話八弟別當真。」

八阿哥溫和的笑了笑道:「四哥太謹慎了,再個十三弟也沒有胡說。」

他雖然也敬愛自己的額娘,但其實他的額娘卻比著妍容要陌生遙遠。

四阿哥神情不變,但對著八阿哥的態度卻軟和了不少,這個八弟帶人的心思也挺真誠的,算是個可交之人。

幾人才走了幾步路,就見著了郭絡羅明敏歡快的跑身影,年紀越大明敏的心意表現的就越明顯,就是十三這樣的小屁孩也知道明敏喜歡八阿哥,而八阿哥卻是談敏色變,老遠的見著了明敏,臉色一變就要找躲的地方,他嘴裡念叨叨的往後折,四阿哥跟十三阿哥在一旁看的新奇。

九阿哥卻是見怪不怪,嘴裡還指點著:「八哥回長春宮找大嫂,明敏害怕大嫂,你在那她拿你沒辦法。」

八阿哥還真就朝著四阿哥拱了拱手,小跑著又回了長春宮。

四阿哥和十三兄弟倆愣了愣,十三很是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四阿哥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自己嘴角的笑意卻也散了開來。

看著明敏的身影,追著八阿哥和九阿哥跑走了,十三才回頭對著四阿哥道:「這個明敏長的也不難看,八哥怎麼就這麼不喜歡她?」

四阿哥皺了皺眉頭,他自己也看不清楚這裡面的事情,一回頭又喝斥十三:「小小年紀一天到晚的都想的是什麼?回去好好的唸書去!」

妍容讓宮人給十阿哥洗了洗臉,又看著他喝了杯糖水,才帶著他跟長生甜心和太平在長春宮的後花園裡轉了起來。

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讓十阿哥的情緒比開始好了不少,他有些害羞的道:「讓嫂子見笑了。」

妍容一笑道:「孝順的孩子有什麼好笑話的?」

九月的天,天高雲淡,哪怕看著就是在怎麼明朗,卻也還是透著幾分蕭條。

妍容嘆氣道:「你知道貴母妃剛才跟嫂子說了什麼嗎?」

十阿哥搖了搖頭。

「貴母妃求我,求我等她走了,你在犯渾反倔的時候我能勸勸你,哪怕說上一句話也行。」

十阿哥因為妍容的一句話又哭了起來。

甜心和長生看的有些不太明白,不是來勸十叔的嗎,怎麼到惹的十叔難過了起來?

妍容停下來看著十阿哥:「嫂子說這話只想讓你明白,貴母妃她只是放心不下你,你知道你這些日子該怎麼做嗎?你要讓貴母妃放心,讓貴母妃走得不帶牽掛。」

十阿哥哇的一聲又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貴妃的時日不多了,這眾人都知道,要是她不說這樣的話,鼓勵著十阿哥做些事情,而是任由他一直一心沉浸在這些悲痛裡,貴妃走了之後,十阿哥身體肯定會累垮。

十阿哥哭了幾聲,卻忽的一抹眼淚站了起來:「嫂子說的弟弟明白,我一定會讓額娘走的……走的沒有牽掛的!」

他看著還是只有十一歲,但是苦難卻總是無時無刻的磨礪著人,它讓人們成長,明白擔當二字該如何寫。

十阿哥說風就是雨,就要進去照顧貴妃,妍容拉著他道:「你得先明白貴妃最擔心你什麼?你可以問貴妃身邊的嬤嬤,你也可以自己想,或者你還可以去問問皇阿瑪,這樣你才能做的更好。」

十阿哥的眼眸裡的光彩比剛才看著確實多了幾分,妍容看著也放心了幾分,正打算帶著幾個孩子走,八阿哥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妍容訝異的道:「這是怎麼了?」

九阿哥已經跟了過來:「明敏又來了。」

  甜

心那次落水的事情雖看著跟明敏沒有關係,但她對著明敏還是有了心結,她皺了皺眉頭,看著八阿哥道:「你也真是的,堂堂皇子阿哥還被個女孩子追著跑。」

八阿哥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定主意先跟著妍容在說。

妍容也知道礙著宜妃的面子,八阿哥不可能對著明敏怎麼樣,她嘆了口氣道:「你這麼拖著也不是個辦法,要是真不喜歡人家姑娘還是說清楚的好。」

九阿哥在一旁嗤笑一聲道:「早說清楚了,不過人家姑娘就是不放手。」

話音剛落,明敏就找了過來。

這姑娘性子熱烈,見著八阿哥眼眸裡光芒大放,別的誰也看不進眼裡,妍容咳了一聲,她才詫異的看向了過去,一看是妍容她心裡先虛了幾分。

笑嘻嘻的行了一禮。

妍容笑著道:「明敏姑娘是來看望貴妃娘娘的?不巧,貴妃娘娘剛睡下。」

明敏聽著妍容的話的意思已經是在趕人了,她也不知該如何回話,就站在原地不吭聲。

妍容看了看道:「明敏這是要等著貴妃娘娘醒?」

明敏忙點了點頭。

妍容笑著誇讚道:「明敏姑娘還真是心誠,不過恰好我要走了,就不再這陪明敏姑娘了。」

明敏心裡巴不得妍容走,向妍容行了一禮:「大福晉慢走。」

只是當她看到八阿哥跟著妍容一起走的時候,心裡不淡定了,一急就要往跟前追,走在後面的甜心捏了捏腰間的鞭子。

忽然停下來看著明敏道:「你最好自重點,以後不要在纏著我八叔了,要不然我以後一定會抽你鞭子的!」

妍容跟八阿哥在前面說著話沒有聽見,後面的九阿哥跟長生聽了個清楚,叔侄兩詫異的對視了一眼,又驚嘆的擠了擠眉毛,兩人等著甜心走到前面了,都舒起了大拇指。

長生湊到甜心跟前道:「姐,弟弟佩服你,你是巾幗英雄!」

甜心淡淡的看了眼長生:「你最好不要告訴額娘,你的好事還有一籮筐了!」

長生神情嚴肅的道:「姐,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可是親姐弟,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姐,你也不會,是吧?」

甜心挑著眉頭淡淡的應了個是。

後面的明敏因為被甜心的威脅給嚇了一跳,眼睜睜的看著八阿哥走遠了,自己只在原地等著貴妃睡醒。

十阿哥進去好一會了出來還見著明敏在原地等著,詫異的道:「八哥都走遠了,你怎麼還在這?」

明敏氣的臉一紅,跺著腳道:「你給貴妃娘娘說一聲,就說我來看過貴妃娘娘了!」

邊說著跑了出去。

十阿哥迷茫的摸了摸腦門,繼續研究起了怎麼樣做,才能讓他額娘放心這件事情。

妍容無意中看見八阿哥的身上寶藍色的袍子角都洗的有些發白了,她有些詫異的道:「八弟,怎麼不換件新衣裳,可是沒有衣裳穿了?」

她覺得八阿哥近年來不是過的已經很不錯了嗎?難不成有什麼她疏忽了?

九阿哥笑嘻嘻的道:「大嫂,你哪裡知道八哥是捨不得換,他總說嫂子做的衣裳穿著舒服。」

妍容一愣,這才知道他身上穿的當還是去年這個時候自己給他做的衣裳,知道他日子漸漸好了起來,她也不像以前一樣常給他做衣裳了。

妍容笑著道:「嫂子只想著你漸漸大了,怕你不喜歡嫂子做的衣裳,想著內務府的定然更好看些,你既然喜歡就告訴嫂子,給你做幾身衣裳還是沒有問題的。」

八阿哥順手牽起了走在自己跟前的甜心的手:「弟弟是怕嫂子麻煩。」

妍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甜心三個的還有福成四個的,這七個的我都能做了,還怕在多加你一個?加上也就才八個,這有什麼?」

八阿哥聽著妍容根本是拿自己當甜心一樣的孩子看,心裡又暖又酸,笑著道:「那就麻煩嫂子了。」

九阿哥在一旁吃味的道:「嫂子,你給弟弟也加上一身吧!」

甜心先笑了開來,九阿哥可是見識過甜心那一手鞭子的威力的,他自認為還是要對這個大侄女有愛一些,很是大度的回了甜心一笑。

妍容也笑著道:「沒成想你嫂子我做的衣裳到還成了搶手貨,要不嫂子開個成衣鋪子買衣裳算了!」

九阿哥眼睛一亮:「嫂子,你要做生意?要不算弟弟一份吧?」

八阿哥拍了他一下:「不准胡鬧!」

長生跟九阿哥去了南書房繼續唸書。

妍容帶著甜心跟太平剛回去,就見著關氏站在正院的門口等著,見著妍容來了忙向妍容行了一禮,妍容詫異的道:「有急事?」

關氏乾乾的笑了兩聲:「也不是多急得事情。」

她原本是打算昨晚就開口的,只是出了阮氏的事情她也就不好開口了。

妍容點了點頭:「你也進來吧!」

妍容打發幾個孩子都回了自己的屋子,洗漱收拾。

關氏在一旁慇勤的侍候著妍容換了衣裳,將頭上的釵鐶卸了幾支,又從鴛鴦的手中接過了茶水親自的捧給了妍容。

妍容喝了幾口茶水,才打量了關氏幾眼道:「說吧!什麼事?」

關氏斟酌了幾番開口道:「回福晉的話,奴婢想著是不是該給二格格和三格格也種痘了。」

妍容還真沒想來關氏為的是這事情,她低垂下眼瞼,又喝了幾口茶。

這事情她沒有反對的權利,她笑了笑道:「事情我知道了,會告訴爺的,只要爺那邊說沒問題,我這邊自然也沒有什麼問題。」

關氏噗通一聲跪下道:「福晉,奴婢在福晉跟前也不拐彎抹角的說話了,爺不喜歡玉惠和芳惠,奴婢求福晉為這兩個孩子在爺跟前美言幾句,她們只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以後也只知道福晉這嫡額娘,求福晉在爺跟前為兩個孩子求求情!」

妍容覺得自己以前是真太不瞭解妾室這種生物了,又或許她沒能完全的瞭解母親這兩個字的意思,關氏為了玉惠和芳惠也算是操碎了心了。

她不是多心狠的人,何況只是兩個孩子:「你起來吧!該說的我都會說到,我也不要那兩個孩子只認我,你只告訴她們做人評的是良心,別違了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關氏聽得妍容願意為玉惠和芳惠說話忙磕頭謝恩。

四胞胎已經九個月了,也已經不是單純的吃奶,在平日的飲食里加進去了麵糊糊水果糊糊,羊奶牛奶這樣的東西,幾個孩子的小腿小胳膊的也比以前更有勁了。

福成更是成天的示意身旁的人扶著他四處的走動,見著妍容進來了興奮的手舞足蹈,腳上的鈴鐺叮噹直響。

泰安坐在炕上伸著小手要抱,長樂又不知是被誰惹著了,躺在炕上嗚嗚直蹬腳,仁祿安靜的坐在角落裡玩積木。

妍容笑著將四個孩子都親了一遍,將泰安抱到懷裡,坐在一旁看仁祿壘積木,福成圍著妍容轉著圈的走,長樂哭了一會了見著沒人理會她,又自己爬著往妍容跟前挪。

大阿哥從衙門回來,換了常服,洗漱之後才進了裡間。

大阿哥喜歡拋孩子,以前只有甜心一個的時候沒什麼,這回有四個一見著他了都等著要他拋高高,看著四個孩子見著他了眼睛一亮他心裡都有點發怯。

妍容好笑的看著他一進來就躺在榻上裝累,幾個孩子經了幾次了也明白,只要大阿哥一躺著就表示他們不會被拋高高,長樂一癟嘴,幾乎要哭了起來。

妍容笑看著他道:「今兒個衙門忙不忙?」

他搖了搖頭:「不忙。」

說不忙也不完全是,各地的反清復明組織還在活躍,葛爾丹還是一大患,零零碎碎的也總是事。

妍容看著大阿哥喝了口茶道:「爺今兒個去看貴母妃了沒?」

大阿哥點了點頭。

妍容手裡拍著泰安:「十弟看著也怪可憐的,爺要是有時間也多安慰安慰他。」

大阿哥嘆了口氣:「爺知道了,這事你不用操心。」

「對了,給玉惠和芳惠什麼時候種痘?」

大阿哥看了眼妍容,淡淡的道:「這事不急。」

妍容看著大阿哥道:「關氏今兒個求我了,爺看著可以給那兩個孩子也種了吧!」

大阿哥冷笑一聲:「關氏以為她這是聰明?她是看著甜心幾個能安全過了心裡癢癢,她也不想想,那兩個孩子先沒有甜心幾個身子好,甜心幾個現今多多少少的都練出了幾分的內家功,那兩個比的上?不種痘還好些,種了痘是什麼結果還兩說了!」

妍容靜下心來想想到也是:「那我就在給關氏說說,她不過也是盼望這那兩個孩子好罷了。」

大阿哥不樂意的嘀咕道:「一天到晚都是她們的事情。」

頓了頓又道:「爺到外面睡上一會去。」

妍容點了點頭,見著柳兒正好在跟前便道:「柳兒,去服侍爺躺下去。」

柳兒應了是,抱琴看著柳兒心裡卻有些不太踏實。

今年的雪來的特別早,剛進了十一月就下起了大雪,十一月初三早上宮裡傳來了貴妃卒的消息。

五歲和五歲以上的都到了哭靈的年紀,妍容和大阿哥換了素服,又給幾個孩子換上妥貼的衣裳,一家人進宮給貴妃哭靈。

十阿哥跪在靈前哭的死去活來,幾次都暈了過去,康熙實在看不過眼了才讓人硬是給架了下去。

中場休息的時候,妍容讓太平和長生進去看了看十阿哥。

甜心拉著十阿哥的手道:「十叔,我額娘說貴額娘走的沒有牽掛,你是個孝順兒子。」

十阿哥哭的聲音更大了,只是情緒卻比開始穩定了不少。

要不是因為康熙覺得自己有克妻的名頭,他也許還會封鈕祜祿氏為皇后的,便是到了最後了他也沒能晉陞一下鈕祜祿氏的位份,他心裡又何嘗能舒服。

不自覺的康熙就到了太后的慈寧宮。

太后見著康熙心情低落,她自個也好不了多少,年紀一大就只願意看見喜事,悲歡離合已經不適合她了。

太后慈祥的看著康熙道:「可是又難過了?」

兩人一個無子,一個無母,湊到一起就如親生的母子一般,相互都有了依賴的心裡。

康熙在太后身側坐下,也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太后嘆了口氣:「哀家也難過,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是誰都不好過,皇帝你也別多想了,生死有命天注定,強求不來的。」

康熙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苦笑:「民間的說法對,朕克妻。」

太后一驚,嚴厲的道:「皇上這話不要亂說,你是真龍天子,哪裡有克妻這一說?」

康熙有些痛苦的摀住了臉:「可是赫舍里,孝昭皇后,孝懿皇后,溫禧貴妃不是一個又一個離朕而去?」

太后聽得這話一時到也有些無言以對,她只安撫的一下一下拍著康熙有些冰涼的手,思緒也飄的有些遠。

大殿裡安靜的有些空曠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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