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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妃不好惹》第120章
第123章 熟悉還是陌生(六千字)

  更新時間:2012-3-24 15:51:01 本章字數:9404

  「你振作一點好不好?她已經死了,你再這麼作賤自己又有什麼用?」拓撥瑩看不過去了,不怕死地出聲斥道。璂璍

  「這是我的事,輪不到你管,馬上滾出去。」他怒吼著,眸中光焰更為熾烈,劈手奪過她手中的酒壺。

  「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就要管。」

  『砰』的一聲,原本頹廢至極的君昊宇,突然摔掉手上正準備灌的酒壺,倏地起身蹌踉上前,佈滿血絲的眼眸燃燒著噬冽的光芒……

  「三公主,您快勸勸王爺吧,奴婢真怕這樣下去,小病就會拖成大病了。」一個丫環懇求道,他們都十分擔心王爺的身體。

  「三公主?。」君昊煬淡淡地看向她。

  「下去。」他冷聲下令。

  「不。」拓撥瑩堅定地搖頭。

  「不要——」

  「不。」

  「不,小小,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我知道我一定不叫睛兒,我也不是你們王爺的未婚妻,因為我在這裡待得越久就越慌亂,更肯定我不屬於這裡的,請你告訴我好嗎?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你——」君昊煬見他那副沒志氣的樣子,想怒斥又忍住,最後喟然長嘆,神情像燃盡的蠟燭,慢慢黯淡。「你只知道自己的痛,可你又知不知道,大家也是跟你一樣的心情。你這樣不停的折磨自己,靈萱在天之靈若是知道,她會安心嗎?」

  「你在幹什麼?」君狩霆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劍眉輕擰,立刻上前扶起她。

  「你走吧,讓我靜一靜。」他再次對著她下逐客令。

  「你這麼喝法,還沒瘋掉,就先死掉。」

  「又是赫連胤嗎。」君昊煬拳頭一握,怒上眉梢。該死,都已經敗了三次了,卻還是不見棺材不流眼淚。

  「可不是嘛,王爺真可憐呀。」

  「聽說是溪蘭又開始舉兵犯境。」張沖如實稟道。

  「呃。。杯子碎了。」她吶吶地解釋。

  「哦。」她很乖巧的應道。

  「唉,王妃那麼好的人,為什麼就這麼去呢?」

  「唔……」若靈萱低低的呻吟了一聲,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恍如隔世般,寬敞華麗的臥房,一切都是那麼陌生。

  「好了,不要再想了。」君狩霆坐床榻上,溫聲拍撫著她。「你想知道什麼,以後我會告訴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想喝水是不是,我倒給你,先躺著。」

  「好啦,都別說了,免得讓王爺聽到,又勾起他的傷心事,就不好了。」

  「小姐……」小小臉色有些白,期期艾艾地道:「你真的是睛兒小姐呀,王爺對你說的每一個話都是真的,請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小姐。」守在外面的婢女,聽到聲音後走進來。「你午睡醒了麼?王爺交代我們熬的雞湯也好了,請你趁熱喝吧。」

  「小姐,你不應該懷疑的,誰都看得出王爺對你有多好,除了你,王爺還不曾對別的姑娘這麼用心過呢。」小小極力在消除她的疑慮。

  「小姐,那是因為你沒有記憶,等你恢復了記憶後,自然就會想起來了。」

  「當然。」看到她眼中的疑惑,君狩霆輕輕將她擁入懷裡。「晴兒,你不需要懷疑,你就是我從小訂親的未婚妻。好好地調養身體吧,別想太多了,會傷腦子的。」

  「我不在乎。」死了更好,這樣說不定就能見到靈萱了。

  「我不需要誰的照顧,出去。」他只想獨自思念靈萱。

  「我去看看。」拓撥瑩應聲一聲,正要走進去。

  「昊宇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剛好趕到這裡的君昊煬,聽到丫環後面的話,不禁關心地上前。

  「昊宇。昊宇你開門啊……昊宇……」

  「昊宇,你生病了,不要喝了。」君昊煬走到弟弟身邊,輕聲勸慰道。

  「昊宇,你還有我,別趕我走好嗎,就算。。就算把我當成朋友,讓我在身邊照顧你好不好?」拓撥瑩放軟了語氣,眸中水霧霧氤氳。

 「昊宇,我不要離開,讓我陪著你。」拓撥瑩急了,掙扎大叫,卻仍被無情地推了出去,砰的一聲,大門在她眼前合上。

  「是。」

  「是嗎?」若靈萱茫然。「我真的是他的未婚妻?」

  「是呀,大家都知道,王爺現在最愛的是王妃,突然她這麼去了,就甭提有多難過了。。」

  「未婚妻?」她喃喃地唸著這三個字。

  「來,喝水。」君狩霆回轉身,將手中的茶水遞給她。

  「靈萱。過來。快過來。」

  「王……王爺?」

  「王妃也可憐,好不容易熬到頭,得到王爺寵愛,卻又……」說著已有丫環哭了起來。

  「王爺……奴婢、奴婢什麼都沒說……」小小和另一個婢女發抖地道。

  「現在人人自危,都不敢在王爺面前說話了。」

  「睿王爺。睿王爺。」呼喚聲由遠而近地傳來,不一會兒,拓撥瑩已衝到他跟前/

  「睿王爺,你快去勸勸昊宇吧,我真擔心他這樣下去,會把自己搞垮的。」拓撥瑩紅著眼眶,憂心忡忡地道。

  「睿王爺,昊宇病了不肯吃藥。」拓撥瑩像見到救星一樣,忙對他說道。

  「誰……」她喃喃地重複,「我是誰呢?對了,我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都想不起來,為什麼想不起來……」

  「這次,由我掛帥。」

  「那好,我們解除婚約,從今天開始,你是你,我是我。」沒心思再想什麼聯姻,誰愛聯就聯吧。父皇怪罪也好,就算要他一死謝罪,他也無所謂了,反正他現在生不如死。

  「那趕緊散開吧。」

  「難受就不要去想了。」冷不防,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一個男人在她面前不斷地呼喊——

  一聲大呼,若靈萱從夢中驚醒。

  一見他到來,所有人都十分欣喜。「睿王爺。」太好了,睿王爺來了,王爺說不定就肯吃藥了。

  王西東姿階淑芳。一陣陣頭部的疼痛傳入感官,讓她皺了皺眉。

  不知不覺地,他又來到了清泖苑。暖閣裡,依舊被多多草草打掃得乾乾淨淨,就像她還在一樣。

  兩個婢女立刻上前,一個靈巧地為她梳髻;另一個則拿起披帛為她披上。

  也許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並不是陰陽相隔,而是明明就生活在彼此的周圍,卻再也看不到對方。

  人一失憶,對第一眼見到的人,是相當有依懶性的,要攻佔她心房,也不是難事。想罷,君狩霆黑眸深處,閃過一抹鋒利而狡詐的光芒。

  從屋內傳來碗盞破碎聲,君昊宇的怒斥聲:「走。不要煩我,全都走,一個也不要讓我看見——」

  他居然要解除婚約?

  他當然知道杯子碎了,他問的是為什麼她要撿這些東西,不知道會劃傷手的麼?

  他揮了揮手,聲線平靜無力。

  他正要斟水,卻被她拉住了衣袖,「可以告訴我,我是誰嗎?你又是誰?」總要知道他的身份,才好和他相處。

  他現在只需要麻木,由身到心的麻木,舉起手上的酒壺,朝自己的口中灌去。

  他的聲音是如此溫暖,雖然她看不清他的容顏,但她知道自己好喜歡他。好想跟他在一起……她拚命地奔跑著,但無論她怎麼追趕,仍追不上前頭的男人。

  他過分高大的身子斜倚著門,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在那站多久了。那……剛才那些對話,他也全聽進去了?

  似乎有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一直在呼喚著她……不要離開我。回來,你給我回來。

  但……為什麼夢中的景象卻是如此的真實?狠狠揪著她的心肺,心好痛。。。

  但為什麼……每次夢到這裡就會驚醒過來?她始終看不清楚他的模樣,為什麼?

  剛開始看到他們親密的樣子,她就猜到倆人之間,絕對關係不尋常。只是後來她打聽到,原來若靈萱就是睿王妃,是他的大嫂,那時,她才放下心。再後來,就是他答應聯姻了。可如今看到他這副樣子,她終於知道,原來真的不是她多心,他對若靈萱的感情,甚至已經超過她的想像。。。

  原以為他只是鬧個一、兩天,可如今快十天過去了,他仍是那副樣子……

  原本在想著,若是她兩個月後離開,他便送上這古琴,讓她往後彈奏的時候,能想起自己。

  原本,早幾天她就能清醒了,可是服用了余大夫研製的忘魂湯後,就昏迷到現在。

  只見門咣當被打開,一個御醫和兩個丫環驚慌失措地逃出來,還沒等關上門,一隻碗飛過來就砸碎在門板上。御醫、丫環氣喘吁吁,餘悸猶存,直擦額頭上的冷汗。

  可她卻……

 可誰又知道,在他看似平靜的表面下蜇伏著多大的痛楚,深夜醒來,面對失去愛人的殘酷事實,心痛得要死去的感覺,又有什麼能舒解,也只有手中的東西了吧。。

  可,若靈萱卻茫然更深。「那為什麼,我面對他的時候,心中沒有半點異樣的感情?總覺得他是陌生人?」

  名喚小小的丫頭嚇了一跳,但她可是君狩霆特地挑選來伺候的,自然分外聰慧伶俐,她立刻回答:「小姐怎麼會問這種問題?你是晴兒小姐呀,寧王的未婚妻,我們未來王妃呢。」

  君昊宇倏然起身,眼中透著一絲不耐和厭惡,拽著她的手臂就將她拖出門口。

  君昊宇恍若未聞,眼神空洞,又喝了一口酒。

  君昊宇抿著唇,原本掙扎想奪回酒壺的動作停下,唇角牽起一絲苦澀的笑。「若不是為了他們,我早已隨靈萱去了。」

  君昊宇抿著薄唇,隨後苦笑一聲。「是,我是愛她,除了她,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所以你走吧,別再來煩我了。」

  君昊宇睨了他一眼,神情鬱鬱。「我不喝醉,就會瘋掉。」

  君昊宇躺在軟榻上,蓋上被子,自動將聲音隔絕。。

  君昊宇閉上眼睛,眸中都是悲澀。他也不想這樣,可如果不麻醉自己,他真不知日子要怎麼過。

  君昊宇閉上眼睛,覺得心力交瘁。

  君昊宇靠在長榻上,臉色蒼白,衰弱而憔悴,怔怔地喝著酒。

  君昊煬聽罷,立刻起身上前,沉聲問:「知道什麼事嗎?」

  君昊煬氣得上前去搶酒壺,惱怒吼道:「你還喝。真想把自己弄死嗎?你不在乎,那麼父皇和母妃,你也不在乎了,你知不知道,他們有多擔心你?」

  君昊煬皺頭打了個結,「他還是在喝酒麼?」自從靈萱出事,昊宇就整天把自己關在王府大門不出,一天到晚喝得酩酊大醉,早朝也不上,誰也不肯見,父皇和母妃都為此十分掛心。

  君昊煬皺起眉頭,眉宇間勾勒出兩道深刻的厲紋,沉嘆一聲,推門走了進去。

  君昊煬眉皺得更緊,忍不住一把奪過他的酒壺,砰得一聲摔碎在地。「你還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別再喝了。」

  君昊煬閉了閉眼,心中無比沉重,最後化為一聲嘆息……

  君狩霆一直在留意著她。清澈的泉眸沒有了以往的靈動,而是添了一抹茫然,看他的眼神很陌生,醒來的反應也很平靜。

  君狩霆緩緩地邁步而進,神色複雜地凝視著她,深邃如潭的眸中閃著一絲隱隱的怒氣。吃了這麼久的忘魂散,記憶是沒了,但卻能記住君昊宇,他就對她這麼重要?

  君狩霆這個未婚夫,倒是待她極為體貼,這些天來,日常生活的那些小細節,他都親自交代婢女仔細地服侍她。

  君狩霆靜靜地凝視她半響,唇角彎起,語氣溫和地開口。「你叫晴兒,是我的未婚妻。」

  頭好痛好痛……一要想以前的事,頭就疼得厲害,若靈萱痛苦地縮著身子……

  她好想看清夢中那男人的長相,好想留在夢中跟著他走。

  她想仔細思索那個令她心弦震動的聲音……為什麼她感覺好像有一個人,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在等她回去?她天生就應該留在那個人身邊?

  她無助地捧著小臉,癱倒在床上。

  她猛地坐起身,激烈地喘著氣,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冒出。是夢?

  她現在雖然離他這麼近,但感覺完全如陌生人一般,感覺不到心底的悸動與特殊情感,她覺得自己的心似乎留在遠方。

  她真的不想看到他這個了無生趣的樣子。

  她要失去他了。她已無法辨識他的方向,不禁慌亂地喊:「等等我,你等等我,不要走……」

  她蹙了蹙眉,挪動虛弱的身子,下了床,蹲下身子想撿地上的碎杯。

  好不容易的,她終於拿到了杯子,手上卻一個顫抖,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杯子四分五裂,水灑了一地。

  寧王府

  屋內,一片漆黑。

  床上的人已經昏迷了將近半個月,余大夫每天都來給她喂藥,扎針,君狩霆一有時間,就到閣樓裡,陪伴著她。

  御醫苦著臉嘆氣。「不行啊。晉王爺昨天泡在水中一夜,已惹風邪入侵,再加上思慮抑鬱,心脾氣結。實在難醫。這都還罷了。更糟的是,藥也不吃,根本就是……一心求死嘛。」

  抖掉她手中的碎片,聲音淡淡地道:「這些讓下人做就行,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邊說邊扶她上床榻。

  拓撥瑩匆匆趕過來,「怎麼了?」

  拓撥瑩又氣又痛,想再奪過他的酒壺,君昊宇卻一躲,讓她捉了個空。「昊宇,你不要這樣,皇上,皇貴妃,還有睿王爺,他們都很擔心你。」

  拓撥瑩聽得怔住,一心求死?若靈萱的離去,真對他打擊那麼大?

  拓撥瑩小心翼翼地摸黑走進房間,點燃了幾根巨燭,屋內明亮起來。君昊煬環顧四周,見壁上桌上空蕩蕩的,能砸的東西全被砸了,滿地狼藉。

  拓撥瑩心中一抽,抬起頭,目光幽怨地看著他。「你從來都沒有把心思放在我們的婚約上,是吧?在你心中,一直愛的都是她,對不對?」

  推開門走進去,把手中捧著的千年古木琴,放在案几上。這是他親自挑選的,他知道,琴棋書畫樣樣精的才女就是她,雖然不曾問過,不曾調查過,但不知為何,在與日俱增的相處裡,心中肯定的就是她。

  整個王府都籠罩在一片陰沉的氣氛之中,丫鬟下人都膽顫心驚的伺候著,王妃墜崖身亡,王爺變得比以前駭人可怕,雖然沒有懲罰過任何一個奴僕,但是他們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生怕一個不好,惹怒王爺,就小命不保。

  晉王府閣樓外,站著幾個戰戰兢兢的奴僕,他們神色慌張,神態不安。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著張沖的聲音響起。「啟稟王爺,宮中嚴公公來傳旨,請你和晉王爺立刻進宮議事。」

  正想安慰她的小小,聽到這聲音嚇得差點跪下來。

  沒有了靈萱,已經讓他痛不欲生了嗎?

  沒有靈萱的日子,他覺得活著好累、好累……

  沒錯,他就是要取代她所有的記憶,要她對自己死心塌地,這樣一來,要對付君昊煬和君昊宇,就容易得多了。

  靈萱……心中再次絞痛,君昊宇撫著胸口,爬起身取過另一壺酒,再次猛灌起來。似乎這樣,才能麻痺所有痛的神經。

  瓏月園的小角落裡,幾個下人偷偷的在一起談論著。

  男人越跑越遠,一聲比一聲焦急地呼喚:「靈萱,快過來,快過來呀。」

  看來余大夫的藥,開始起效了。想罷,他不禁輕聲問:「你知道自己是誰麼?」

  眼底陡然一痛。靈萱……

  睿王府

  紗帳內,若靈萱眉蹙得很緊,不安地翻轉身子。

  緩緩地撐著身子坐起,才感覺口乾舌燥,眼睛看向床邊桌上的杯子,全身卻虛軟無力。

  而他們誰也沒有發現,站在柱子後面的君昊煬,一直默默地聽著,默默地離開。

  若靈萱任她們服侍著,思緒卻仍停留在方才的夢境中。突然,她抬眸盯著婢女,幽幽道:「小小,我到底是誰?」

  若靈萱抱住頭,痛苦地低吼:「我不是。我一定不是。因為在我腦海中,老是有一個背影閃過,每次他出現在我的回憶裡,我的心就……就好疼好難受。我甚至有種感覺,他一直在等我回去,但我為什麼總是想不起來?」

  若靈萱接過,輕抿了幾口,就放在一旁。望向他,再次詢問:「我……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嗎?」

  若靈萱柔順地點點頭,下了床讓她們梳妝打扮。

  若靈萱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偎依在他懷中,困惑的泉眸投向窗外不知名的地方,這人……真是自己的未婚夫?但為什麼?為什麼她對他感到如此陌生?

  若靈萱閉上眼睛,試圖陷入回憶,頭痛欲裂的感覺卻再次襲來,「好痛,頭好痛。」她抱著頭,眉心緊蹙。

  要是能殺敵死在戰場,也算是得償所願,一舉兩得。

  輕輕掙脫她的手,起身走向茶几。若靈萱則是怔怔出神。

  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能有這麼大的魔力,讓人可以不顧一切,甚至連生死,都能置之度外?

  這裡是什麼地方,自己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努力回想,卻頭痛得更厲害,腦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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