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暗藏洶湧(六千字)
更新時間:2012-3-23 0:58:20 本章字數:9116
忍住氣,朝後一揮手,黑衣客聽到指示,當即揮刀向著若靈萱而去。璂璍
若靈萱急忙轉身,撒腿就跑,拼了命的往前竄逃,哪怕一丁點機會,她也要爭取!
只是,黑衣人全是一級殺手,施展輕功一下子就追上了她。若靈萱被迫至懸崖邊,她恐懼地看了看眼下,山崖雖然不是很深,但下面是急速的河流,就算自己摔不死,也會給河水淹死!
她怔然地站在那裡,再一回頭,是黑衣人冰冷殺意的眼神,以及殷素蓮那扭曲的嬌顏。
身後,崖底那河水的衝擊聲,就如一隻發狂的野獸,咆哮的聲音讓她聽得清清楚楚。
若靈萱身子微微發顫,臉色蒼白的無一絲血色,面對死亡,她當然是害怕的!聽著那狂怒的河水奔騰聲音,她的腳底已經虛軟得沒有一絲力氣。
「若靈萱,看你這次,還能有誰救得了你?」殷素蓮站在那裡,嘴角含著諷笑,一臉得意的看著她。
那些黑衣客,也知道她無處可逃,似乎也放低了戒心,佇立在一旁不說話。
「殷素蓮,難道你一定要至我於死地才甘心?」若靈萱驚惶的眼神,漸變得憤怒,還摻雜一絲無奈的痛心。
曾經對她的好,與她共處時的溫馨場景,難道,她全忘了嗎?
殷素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輕笑著搖頭,模樣如得勢的公雞。「若靈萱,你應該明白,如果不殺你,我就會失去一切。」
她知道她不會容忍王爺有三妻四妾的存在,而王爺那麼喜歡她,而她們又沒有孩子傍身,遲早會被趕出王府。
她也不想殺她,只是時局所迫,王府裡,有她就不能有她。
當下,視線朝黑衣人凜去。「動手!」
黑衣人聽後,目光卻看向黑衣男子,見他點了點頭,才齊齊舉起刀,緩緩朝她逼近。
若靈萱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難逃劫難了,當下起了激憤之心。
再次瞥了一眼崖下,把心一橫,反正也是在橫堅都是死了,不如跳下去,或許。。老天憐憫,還能有一線生機……
當下,她最後掃視了這個世界一眼,便轉身衝向懸崖。在跳下的那一刻,她回頭用冷漠的眸光凜視著殷素蓮。最終絕然一笑,笑靨如花,冷豔而高貴,不沾一絲污泥。瞬間,刺傷了她的眼睛。
「殷素蓮,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算帳的——」
殷素蓮微眯著水眸,看著那纖細的身影瞬時像斷了線的風箏,直落崖底……嬌柔的臉上,露出歹毒之色。
「若靈萱,你以為你還能有機會麼?」語落,她視線狠狠的朝身後那群黑衣人凜去,當即無情的說道:「還愣著幹嘛,給我下去看看,她死了沒有?」
誰知,為首的黑衣男子卻冷冷地道:「我們的任務,只是負責幫你殺人,可不包括要幫你尋屍。」
媽的,忍這女人可忍得夠久了。想他堂堂天絕門分壇主,何曾受過這種鳥氣?
見對方如此不屑的態度,殷素蓮瞪大水眸,怒指著他。「你這是什麼話?我可是真金白銀聘你的,我就是你的僱主,我的話你就是得聽。」
「很抱歉,我們只對殺人有興趣,其餘的,一概不過問。」黑衣男子冷哼,揚手招呼其他黑衣客。「我們走!」
殷素蓮氣得七竊生煙,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就在黑衣男子領著黑衣客轉身走沒多久,就聽到前方忽的飄來低醇溫潤的磁性嗓音。
「雷煌,怎麼可以對客人這般無禮呢?」
黑衣男子雷煌一驚,快速抬眸看去。殷素蓮也不由得望向前。
河尚荷面和下畫。
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名白衣男子,他身姿修長挺拔,臉上戴著銀色的面具,只露出一雙狹長的黑眸,像深不見底的寒潭,裡面映照著一片星光,璀璨明亮,宛若天上星辰,卻充滿血腥的冷酷,渾身更散發出令人膽顫的陰冷氣息。
「屬下參見門主!」雷煌和其他黑衣客立刻跪拜在地,恭敬地道。
殷素蓮一聽怔住,眼前這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就是天絕門的門主麼?
銀面男子漠然地掃了雷煌一眼,隨後看向她。「殷小妃,你不用擔心,這個懸崖雖然不是深不見底,但一個弱女子掉下去,那是絕對無生還的可能,更何況下面還有河流呢。」
殷素蓮聽罷,不由得再看了看懸崖,也覺得自己是多慮了,若靈萱一介女流,跳下去哪有不死的?眸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是的,她死定了,自己再也無需多想,王妃之位,很快就是自己的了……
想到這裡,唇角勾起得意的弧度,說道:「門主,謝謝你們幫了我個大忙,剩下的一千兩黃金,我三天內一定湊夠,如數奉上天絕門。」
「那倒不必,只要你告訴本座一件事,這一千兩黃金,本座可以不要!」銀面男子淡淡地道,燦亮如星的瞳仁似笑非笑。
殷素蓮愣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答應一件事,就可以不用給一千兩黃金,這……天絕門不是只認錢的麼?不由得奇怪問:「那門主想要知道什麼?」
銀面男子星眸中閃過一抹精光,緩緩而道:「本座想知道,施奪魂丹的盅師,現在在哪裡?」
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殷素蓮詫異極了,水眸眨了眨,心下驚疑:他怎麼會知道盅師的存在?還知他施過奪魂丹?特地來問她,莫非也知道她認識盅師?可是,盅師幫助自己,那事可是極為隱蔽的,他怎麼會知道?
「怎麼了,殷小妃,是不是有為難?」銀面男子揚了揚a眉,很客氣地詢問。
「那倒不是,只是奇怪,門主怎麼會對盅術感興趣?」殷素蓮斂下思索,笑笑反問道。
「殷小妃只要告訴本座就是。」銀面男子卻不願多談。
殷素蓮有點遲疑,一千兩黃金對她來說,雖不是天文數字,但要三天之內湊到也很困難,而且天絕門她聽說過,是個殘忍毫無人性的幫派,要是自己不說,怕是會得罪了他們。
在心中恆量了利弊後,她最終點頭:「好吧,我告訴你。」
銀面男子眸光半眯,閃過一絲詭秘之意,面具下的唇角勾起冷鷙的弧度。
若靈萱感覺自己的身子飛墜而下,然後『撲通』一聲,河面躍起的水花,足有一丈高,身子也跟著猛的下沉。
在水中,她不停的比劃著,本能的睜開眼睛,耳鼻處全是水。張開嘴,只覺得水流不住嗆進嘴裡,十分難受,雙手雙腳也虛軟無力……
漸漸,她感到前方一片迷茫,身子越來越沉,越來越重,似乎在那瞬間,所有力氣消失。
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慢慢下墜,她似乎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不!她不要死!不要!
昊宇還在等著我,我不能認輸,我一定要活著……昊宇……昊宇……
驀然,一抹高大的身影似流星般疾奔而來,出手快如電閃,一下子便撈起了在急流中苦苦掙扎的女子,身形一躍,飛身回到岸邊。
男子一襲鵝黃色的銀絲龍紋錦袍,白皙如玉的俊顏,明亮深邃的鳳眸,舉手投足都透著無法掩飾的尊貴氣質。
「燕子!」
「屬下在。」黑衣女子隨後趕到,立刻應道。
「去找一個跟她相似的女人,把屍體放在這裡,然後派人去通知君昊煬。」君狩霆沉聲吩咐道,鳳眸緊盯著懷中已陷入昏迷的女子,眼神複雜。
「是,王爺!」
懸崖峭壁上,雷煌舉起望遠鏡,將崖底的一幕盡收入目。
「門主,君狩霆真的把若靈萱給救了。」放下望遠鏡,他恭敬地對身邊的主子稟告道。
「果然!」銀面男子面具下的薄唇輕揚,眸中猶掛一抹興味。「看來他又想到可以對付君昊煬和君昊宇的方法了,我們就等看好戲吧。」
「不過。。門主,如果真讓他成功了,那對門主也不利啊。」雷煌猶豫地看向他。
「放心,本座不會讓他成功的。」銀面男子冷冷低笑,那雙如同碎了日月星辰的眸子,此刻正透著令人窒息的殘絕。
他,只會讓他們兩敗俱傷!。。。
皇宮裡,此時熱鬧非凡。
今天不但是皇貴妃回宮的日子,而且還是她的生辰,因此順武帝便大派宴席,邀請朝中大臣。那些夫人妃子什麼的,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盛裝出席。
宮女、太監們就像春天那勤勞的蜜蜂,跑來跑去,時不時的為皇貴妃祝壽,又時不時的為那些官員們端茶遞水,十分忙碌。
遠處,鑼鼓的敲打以及狂獅舞聲,足以響徹整個天際。
皇貴妃身著九鳳華服,淺笑盈盈地看著表演,那迷人而嫻靜的笑意,顯得端莊典雅之極。那怕年過半百,仍顯風華。
身旁的順武帝,不時地與她說說笑笑,討論著台下的表演,氣氛十分溫馨融洽!
君昊煬和君昊宇坐在皇貴妃座下右側,倆人的心都不在宴會上,眼睛不住的四處打量,四處張望,似乎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
不知為何,君昊宇莫名地感到心中不安,神色也略帶急燥之意。都快響午了,靈萱怎麼還沒有出現?多日不見她,他早已迫不急待,就等今日了。
「煬兒,怎麼靈萱還不來的?」這時,皇貴妃看向兒子,依舊帶笑,嘴畔卻溢過一些若有若無的質問聲。
迎接沒有出現,她沒想著去計較,但現在宴會都快開始了,仍是沒有見其人影,心中難免有些不樂意。
「回母妃的話,靈萱說過要準備一些小禮物,給母妃您驚喜!」看出母親的不快,君昊煬連忙解釋道。
「是呀,母妃,靈萱的新奇玩意很多,包準您見了,一定會大開眼界的。」君昊宇也趕緊附和出聲,不想皇貴妃對靈萱有任何微詞。
見兩個兒子爭先恐後的出聲,皇貴妃有些詫異、也有些好笑,不禁搖搖頭。「瞧你們緊張的,本宮只是問問罷了!」
君昊煬正想再說什麼,突然一名侍衛裝束的青年奔進御花園,向順武帝等人行禮後,便急急稟道:「皇上,睿王妃出事了!」
眾人驚詫,一片嘩然,頓時四周寂靜下來。
「靈萱怎麼了?」君昊煬和君昊宇聞言大驚,急不可奈地衝上前喝問。
「回兩位王爺,睿王府的車伕逃回來說,王妃在西山道中遭遇殺手埋伏,還被……」
君昊宇心頭大震,還沒等侍衛把話說完,就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
「張沖,立刻召集兵馬到西山道來!」拋下一句話給張沖後,心急如焚的君昊煬,也顧不得向順武帝說聲,就緊隨著君昊宇而去。
「怎麼會這樣的,靈萱不會有事吧?」皇貴妃也有些不安的絞著錦帕,與順武帝相視一眼,倆人眸中都有擔憂之色。
順武帝臉色凝重,略略想了一會後,就對著身後的嚴公公下令。「嚴泰,立即叫上錦衣衛,跟著張衝到西山道去。」
「遵旨!」
君昊宇風馳電掣地趕到西山道。
看著眼前一切,心瞬間被疼痛緊緊霍住……
滿地稠粘的鮮血,光禿禿已經被劈成殘塊的馬車板塊。
躍下馬,急步奔向前面的懸崖,目光巡視四周,最後定格在崖邊那個閃亮的東西,他認得,那是靈萱經常戴的那支蝴蝶釵。
難道……
不,不會的。她絕不會有事!君昊宇命令自己不許多想,壓抑著心慌,他的靈萱,是絕對不會棄他而去的。。。
這時君昊煬領著一群侍衛趕到,身後還跟著錦衣衛。
「昊煬,我們下山去找,一定要找到靈萱。」君昊宇說完,就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張沖,你們兵分三路,到山下去搜查王妃,記得每個地方、每個角落都要搜清楚。」君昊煬立刻下令。
「是,屬下這就去。」大隊的人馬趕忙的下山而去。
從山頂到山下,馬足足跑了兩個時辰,才到了那山崖下。山間的小花,迎風擺動,彎彎曲曲的小道上都是從旁邊山上滾落下來的小石塊,他們根本無心注意這些,認真而又焦急的在四周尋找著。
突然有人高聲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君昊宇一步就衝了過去,就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君昊煬也聞聲趕到。
大腦一片空白,腳步也似麻木,君昊宇僵在那裡,身子微微發顫。
地上的人兒,早已停止了呼吸,一張臉面目全非,根本辨不清模樣,但從體型,輪廓大致能辨別應該是若靈萱沒錯。
「不可能,她不可能是靈萱,是不是昊煬,你看清楚,她不是?」君昊宇緊捉住君昊煬的手臂,似要捏碎般,明明是平靜的表情,卻已難掩悲痛。
君昊煬一臉沉重,仔細辯認眼前的屍體,她周身上下體無完膚,根本無法辯認。只是身上穿著衣服,隱隱約約可以看出,是若靈萱曾穿過的衣物……
君昊宇突然笑了,卻是那麼的苦澀,絕望,「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是靈萱?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一步步朝後退,卻在踩到一個硬物時停下腳步。
低頭看去,是一個銀製的手鐲,在殘陽的餘輝下映著淡淡的刺眼的光,手顫抖著撿起來,擦去上面的血跡,只見銀鐲的邊緣上,刻著小小的一個字——『萱』。
心邃痛到挖空一切,銀鐲咚的一聲掉到地上……
富麗堂皇的寧王府,朱樓夾道,琉璃作瓦,白玉為欄,四周院牆都是紫砂噴塗,精緻得無言描述。
此刻王府南面的一處閣樓裡,傳來陣陣騷動,丫環們不停地進進出出,十分忙碌。
一名美麗女子躺在床上,緊閉雙眸,臉色異常慘白,似乎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一個大夫正低頭為她診治。
「余大夫,她醒來了沒有?」這時,君狩霆走進閣樓裡。
「見過王爺!」一干人趕緊行禮。那個診治的余大夫恭敬地道:「回王爺,這位姑娘由於從高處摔下,因此沉入河流時吸入了大量的水,讓腦袋缺氧,所以還得昏迷兩三天,才能完全清醒過來。」
君狩霆點了點頭,踱步走到床緣邊,凝視著眼前昏睡的嬌顏,此刻是蒼白的、荏弱的,卻依然是美麗的。緞面的白衣裹在清瘦的身子,沁出一種病態的美。
眸中似稍縱即逝一抹憐惜,隨後,他面無表情地移開腳步,在一旁的軟椅上坐下。
「余大夫,你是神醫,那有沒有一種藥,可以讓她失去以前所有的記憶?」他聲音淡漠的詢問,眸中深沉難測。
余大夫顯然詫異,看了一眼君狩霆,才囁囁地道:「這……王爺,這樣的藥有是有,但對身體有一定的傷害。」
很奇怪為什麼寧王要這樣做,但他不說他又豈敢去問。
君狩霆沉默半響,似在猶豫,隨後冷聲吩咐;「那就給她傷害最小的藥,記住,本王要她醒來後,只記得現在的事情。」
「是,王爺,小的立刻製藥。」余大夫恭敬應道。
晉王府
昏暗的房間裡,死一樣的寂靜,紗窗遮住了厚重的陽光。桌上散落了無數的酒壺,男子面容萎靡、衣衫凌亂,新生的鬍渣遍佈下巴,那雙邪魅深邃的鳳眸,再也無一絲亮光。
也許在失去她的那一刻,生命中便不會再有陽光。
靈萱的離開,已經七天了,每天都這樣,將自己麻醉在酒的世界裡,在這房間醉生夢死。
「昊宇……」
迷迷糊糊中,君昊宇似乎聽到了女子嬌柔的呼喚,像極了……眼睛倏地一亮,想也不想就起身,向門口衝去。
「靈萱……」巨大的狂喜襲上心頭,然而在看到來人後,臉上的表情瞬間轉為深切的痛楚,眸中的亮光也再次沉入黑暗。
「昊宇。。」拓撥瑩微微一怔,她還在對若靈萱的生死抱有幻想麼?
可是,她的確是不在了呀,多多和當天見過若靈萱的人,都證實了崖下女子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出府時穿的,除了樣子傷得面目全非外,所有的一切無不證實就是若靈萱本人。
而那個來稟報的侍衛,也道出了睿王府的車伕曾說若靈萱墜崖一事,原本他們還想問車伕的,只可惜去到時,車伕早已斷了氣。
君昊宇返身回到房間,繼續喝酒。拓撥瑩走過去一把奪過。
「你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出去!」君昊宇雙眼通紅,戾氣染成眉梢,原本俊魅的面容在此刻看來竟有一些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