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蕭國皇宮,墨言 ...
第二日寒珍月正欲給墨言送飯那會。和寒彩影一併走到院子裡就看到虎惡那龐大的身子靠在門邊,實實在在地把整個門都給塞住了。虎惡今天是一大早就來蹲點,大血兒那鼻子,一里內的氣息都不在話下,開什麼玩笑,一定得先把這個冒充大嫂的人給堵住。
寒彩影皺了皺眉頭,這兩個傢伙,所到之處那是雞飛狗跳,今日裡怎麼親自跑到了自家的院子裡,不由地笑著問道:「虎兄弟今日怎的沒有給主上把關,小珍月正要把飯送去呢!」
虎惡那大鼻孔狠狠地哼了一聲,凶聲凶氣地道:「寒老太婆你真不厚道,居然欺騙起俺們善良無知的兩兄弟!害俺們昨天裡給大哥狠抽了一頓,乃看看,乃看看!」虎惡掄起那大胳膊遞了上去,指著昨天被墨言抽打一下出現的白色鞭痕,一臉可憐地道:「乃看看,我們兩兄弟細皮嫩肉地,大哥這麼一抽,昨夜裡俺們娘看了,小心肝那個疼啊,流了一夜的眼淚。」
寒彩影和寒珍月狠狠地打了兩個冷顫,看著那高接近二米,寬接近一米的男子裝著小媳婦的樣子,那是有多反胃就多反胃。寒彩影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道:「虎大兄弟,我老太婆何時騙了你們兩兄弟?」
虎惡的神情一變,一副兇惡的樣子,呲牙咧嘴道:「寒老太婆你還好意思說,你說你家這個小丫頭是俺大哥的心上人,可是俺大哥昨天跟俺們說了,他媳婦叫流蘇,可不叫寒珍月!」
寒彩影聽了明顯一怔,寒珍月的臉色驟然變了,帶著絲絲的委屈,輕輕道:「珍月並無任何唐突之意,」抬頭笑了笑道:「既然先生這幾日也習慣了這些飯菜,珍月在洞口就好,勞煩虎大哥給珍月送進去可好?」
虎惡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了句:「乃就別瞎折騰了,乃送的都讓那只紅狼給吃了。大哥他這幾日吃的可講究了,那可是墨客那死變態親自下廚做的!」
寒珍月的臉色驟然慘白,握著籃子得手一緊,青筋微露。寒彩影看了,心下一疼,心裡倒是責備自己疏忽了。墨言如今的傷勢,墨家的人肯定是不遺餘力,藥膳食療自是不在話下。看著虎惡,心下卻來氣,不由地怒斥道:「咱們不送就是了,你可以趕緊走了!省的我看了心煩!」
虎惡雖然長得窮凶極惡,但看著寒珍月楚楚可憐的樣子,也不忍心繼續刺激人家,看了一眼寒彩影,嘟喃著道:「你這寒老太婆脾氣也忒大了,俺爹要是外出了,俺娘脾氣就特大。俺娘說了,這叫陰陽失調。俺改天去幫你把魯錄那老傢伙給拎來了,讓乃也好陰陽調和調和。」
寒彩影聽他說得越來越離譜,越來越下作,掄起龍頭枴杖就要發飆!嚇得虎惡趕緊溜走。離開之際還不忘高聲大呼:「寒老婆子,俺爹說了,魯錄見了乃就跟蜜蜂見了花一樣盯得緊!」那咆哮聲遠遠地傳了出去。
匡噹一聲,寒彩影的龍頭拐直接落地,氣得渾身發抖。於此同時,西郊林子一個正扛著雙手環抱還未能抱緊的大樹走著的漢子聽到此話,整棵大樹遠遠地丟了出去,大喝一聲:「乃這個不孝子!老子有說麼,老子什麼時候說了!」
唯一一個暗自竊喜的是如今房間裡幹活的老頭子,撫著下巴那幾條鬚子心裡想著:「俺如今是不是就要對寒老太婆負責了?畢竟人言可畏啊人言可畏!」
時值昨日傍晚時分墨言運功結束的時候。此刻的萬毒蛇窟外已經站好了幾個人。除了虎惡熊凶,流蓮,墨年,還有一個比墨年年輕幾歲的老儒生。如今他正一臉的苦相。熊凶那傢伙正對著他喝道著:「蕭沛,乃說,乃過來是不是刺探軍情,乃是不是要跑去皇宮高密!」
那叫蕭沛的老儒生,正是因為與蕭國之前那千絲萬縷的關係而被虎惡熊凶兩兄弟折騰得死去活來的老人家。如今一臉的無奈,道了句:「有像我這樣站的這麼顯眼的來刺探情報的麼?為了表示我對天罰的忠貞不二,我今日一定要隨主上殺入蕭國皇宮!以表示我對天罰的鐵骨錚錚,對主上的情深款款!」
墨年聽完,好不容易嗆了一口,這蕭沛,真的給折騰得腦子裡都是漿糊了!
虎惡不屑地掃了他一眼,道了句:「乃這個長得跟曬乾了的橘子一樣皺皮的老男人,乃說對大哥情深款款,乃是存心調侃俺大哥的不是!」
洞內輕輕咳嗽了一聲,墨言緩緩地走了出來。今日的墨言一襲青衣,一張俊臉面無表情,標桿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微微栗色的健康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樑,薄薄卻緊抿的唇,還有那雙不容忽視的暗如深潭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永遠有一種大隱隱於市的涼薄氣息。
墨言一出來,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墨言輕輕道了句:「我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速戰速決吧,其他的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宋鳩的消息!」一說到宋鳩,墨言的言語中閃過一絲肅殺之氣。
虎惡熊凶此時也安靜了下來。直接把一頂帶著軟臥的竹轎給抬了出來,老老實實地道了句:「大哥,你先上座!」
墨言也不說話,身子一閃,已經坐在了上面的主位上,輕輕道了句:「丫頭,你也上來吧!」流蓮輕輕哼了一聲,靈巧地跳了上去,坐在了轎沿邊。
墨年看樣子也躍躍欲試,熊凶看著他,重重地哼了一口氣:「老頭,乃要是不介意上茅廁不痛快,乃也可以試試!」
墨年和蕭沛同時打了一個哆嗦,假笑了幾聲道:「不用不用,我老人家這兩條小腿兒還是好使的,兩位先請,先請!」
兩兄弟,哼了一聲,抬起墨言和流蓮,健步如飛,已經直接向山下飛奔而去!
一路疾馳至蕭國皇城外城門這才停了下來!這時的外城門早已候著兩個身著鎧甲的年輕男子。一臉蕭殺的滄桑,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給人以穩重冷靜的感覺。兩人見到墨言一行,深鞠了一躬,道了句:「包溢包谷見過主上,外城兵力已經盡入麾下,主上可以直接進入內皇城,只要主上一句話,這五萬兵力一心所向,就是主上紫血槍所指之處!」
墨言輕輕點點頭,也不多言,只淡淡地道了句:「辛苦了,一切就有勞你們和惠親王爺了。走吧!」
虎惡熊凶聞言,也不猶豫,知道墨言的時間有限,立馬直衝而去!兩個老頭一身功夫倒也不是白搭的,畢竟,能在天罰待的那個是等閒之人,這會也是不疾不徐跟在後頭,一點不見吃力!
皇宮內城有四個門,承天,東安,西安,北安。其中的承天門只有皇上太子可以從中入城。墨言以前進去,一般也只走東安門,只是這次,一行人卻實實在在站在了承天門口。
承天門口護官一名,護軍九人共十人。此刻見到如此怪異的陣仗。那護官已經有些目瞪口呆,這從立國自成的習俗本就眾所周知,但此刻卻也習慣性大喊出聲:「進內城者,請速速持令從其他三門進入。若在承天門外集眾,當以叛逆論處!」
虎惡在前,單臂抬轎,那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抽了過去,喊了句:「靠乃奶奶的,瞎嚷嚷個屁,不就是個破門,老子想在這拉屎都嫌它漏風!」虎惡這一抽,別說是普通的士兵,就是武林高手輕易也是扛不下。那護官身子直接向後飛,砸在站在後面的幾個護官的身上,就這樣,一半的人數失去了那在這一行人中眼中的可憐的戰鬥力,直接昏死了過去。
墨言淡淡說了句:「虎惡,廢話少說!」
虎惡哼了一聲,熊凶在後面直接扛住轎子,虎惡棄轎而去,只聽得砰砰幾聲。幾具身體某些部位已經出現凹陷的屍體已經倒成一堆。虎惡咂咂舌,很鬱悶地道了句:「奶奶滴,真不經打!」
墨年和蕭沛不約而同翻了個白眼:城牆都能捶出個洞,除了你們一家的變態身體和主上,哪個經得起這樣打!」
這邊一行人已經直接進了承天門。而如今皇宮裡,又是如何一副景象呢!
其實如今皇宮內,自從上次墨言在此出事放出狠話後,蕭雪語暗中供奉的高手有一大半,雖然對天罰不甚瞭解,但墨言的恐怖戰鬥力,卻讓他們心生不安,尋了一些借口離開了!
蕭雪語如今的心情說有多忐忑就有多忐忑。這些普通兵力的佈防怎經得起墨言的武功。就在他愁眉不展之時,他迎來了幾個對他人來說是催命符,對他來說卻是救命稻草的黑衣蒙面人!而這幾個人,如今就在蕭雪語的元天殿裡!
如今天元殿裡,除了蕭雪語蕭雪蓮兩兄妹。還有兩位瘦削的老者,兩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還有一行五人的黑衣蒙面人。
那兩個老者滿眼愛憐地看著如今真正弱不禁風,臉無絲毫血色的蕭雪蓮,擔憂地道:「雪蓮兒,你怎麼這麼傻,明知道你娘親是因六翼金蟬而自毀陽壽,你的武功遠不如你娘親,你此舉,豈不是自尋死路!」
蕭雪蓮還未答話。蕭雪語已經怒喝出聲:「都是那個該死的墨言,妹妹對他如此情深意重!他竟然冷血至此!」
其中的一個老者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了句:「天罰之主,豈能甘願受制於人!」
蕭雪蓮一臉的慘淡,如同丟失了靈魂的娃娃,緩緩地道:「是我錯了,我不該從墨言哥哥身上入手,我早該,早該把那個流蘇給殺了才是!」最後一句已經厲言出聲,帶著一股深深的怨氣和怒氣!
那兩位老者,均是毒醫一門的頂梁人物,一個叫沐離重,一個叫鍾謙。兩人一直對墨惠黎有著愛慕之心,如今對墨惠黎這兩個兒女,自然也是疼愛有加。看著蕭雪蓮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裡著實對墨言頗有不滿。蕭雪蓮和墨言,本就是大家認定的一對,如今卻落到這樣一個難以收拾的下場。
兩人身邊的兩個男子看著那楚楚可憐的蕭雪蓮,心下不快,這樣的可人兒都捨得下手重創,不禁怒喝出聲:「師傅,小師妹都給欺負成這個樣子了,命不久矣,你們還考慮什麼。那什麼天罰之主墨言,有何過人之處!如果他真有本事,如今還會龜縮在天罰那個小小的地方,好幾年連人影都不見一個!」
這兩人正是沐離重和鍾謙的弟子,其實也就是這幾年才被召上天罰。墨言從來深居簡出,平時眾人也忌口談論他,自是不知道墨言到底有幾斤幾兩!
沐離重瞪了他們兩個一眼,道了句:「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樣的話以後莫要再說!」
那領頭的黑衣人森森一笑,道:「人老了,膽子也小了!樓主這次遣我們來還真是看錯了你們!」
沐離重眼睛一暗,問了句:「閣下此話怎講?」
一旁的蕭雪語忙解釋到:「沐老,這是宋鳩的手下!」
沐離重和鍾謙對看了一眼,默不作聲。
只聽到那黑衣人繼續道:「樓主說了天醫門和我們毒醫門自古齊頭並進。他們以藥入醫,我們以毒入醫,各有所長術有專攻。憑什麼如今墨言在位就大力打壓我們毒醫一門,扶持天醫一派。甚至不惜萬里追殺樓主!若說是因為小小的一個毒體人的製作,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如今這世道,別說各國的交戰,就說普通的劫匪強盜,殺的人還少麼?樓主只抓了那麼幾個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後果!」
沐離重和鍾謙並不言語,但心裡卻微有所動。在他們看來,墨言當位之後,確實天醫一派在墨年為首下逐漸擴大,而毒醫一門卻只是龜縮在天罰山。
那黑衣人看了他們一眼,繼續道:「樓主說了,趁此良機,毒醫一門更應該守望相助,如若能夠拿下墨言,以樓主同樣的絕頂天資,天罰山,或者還有再易其主的機會!況且,」那黑衣人頓了頓,目光如電:「兩位難道捨得蕭家兄妹的性命不成?就之前他們二人做過的事情,墨言還有可能放過他們二人麼?」
沐離重和鍾謙聞言一震。就在他們沉默不語之時,外面突然幾聲侍衛的慘呼聲。一個如雷聲般的聲音傳來:「靠他奶奶滴,流蓮小妹妹真厲害,俺們打人還得一拳一拳,乃倒好,一下全放倒了!」
下一刻,殿裡已經多了一個清雋的男子。身後儼然跟著兩個狀如禽獸的男子,兩個似乎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還有一個一臉煞氣的小姑娘。
沐離重和鍾謙已經站了起來,驚聲到:「主上!」黑衣人聞言一凜。蕭雪蓮卻如同聽到魔咒一樣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墨言也不理會,緩緩踱步來到皇上的主位上坐了下來,甚至若無其事地掃了掃自己的袍邊,似乎眾人盡皆不在他的眼裡。
蕭雪語一看怒了,斥道:「放肆,那個位置也是你,,!」話音未落,整個人突然呼吸困難,雙腳已經離地!竟然是熊凶捏著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粗聲粗氣地道:「俺大哥想坐哪就坐哪,乃那麼多廢話,俺大哥要想做乃的頭,俺現在就把乃的頭給擰斷了讓大哥坐!」
蕭雪語已經進氣少出氣多,整個臉已經鐵青了。沐離重再不猶豫,一掌揮出,直接向熊凶襲去。
熊凶嘿嘿一笑,直接把蕭雪語丟開,身子朝沐離重就迎了上去,狠狠地挨了一掌卻若無其事般倒了句:「比外面那些個小爬蟲多不了幾兩力氣!」
沐離重深深地看了一眼墨言,躬身道:「主上,我與鍾謙並無二心,唯有一個請求,懇求主上饒恕雪語兄妹二人,還有宋鳩,他是我毒醫一門的天才,還望主上能夠放他一線生路!」
墨言輕輕地靠在椅座上,清涼的聲音淡淡迴旋在大殿裡:「毒醫天醫本就一脈,為何要分得個涇渭分明。至於他們兄妹,」墨言掃了一眼:「從他們二人下計害我之日,就注定了他們接下來的結果,至於宋鳩,如若我要抓他,在我營救小流蓮的時候他就逃不過了,我一再寬容他,卻不料!」墨言頓了頓,眼睛一冷:「死,對他來說,太便宜他了!」
沐離重和鍾謙見無絲毫轉圜之地,互望了一樣,微不可見地點點頭。沐離重對黑衣人道:「你們幾個,如若要合作,那就先幫我救了他們兄妹二人再說!」
蕭雪語聞言急忙道:「沒錯,宋鳩與我有議在先,你們作為他的手下,定要保我安全無虞!」
墨言一聽宋鳩之名,挺身站了起來。那凝人的氣勢竟然直衝對面的無名黑衣人,生生把他們逼退了一步!那五名黑衣人此刻一臉的驚詫,凝氣成場,重挫對手,方才知道天罰墨言,遠遠超乎了他們的想像。
看著走下主位的墨言,蕭雪蓮癡了,口中連連道:「我錯了,我該殺死流蘇那個賤人才是,她憑什麼,憑什麼!「
墨言一聽,眼神一暗,伸出的右手屈指一抓,竟然隔空就此捏住了蕭雪蓮的脖頸。聲音冷意凌人:「暗算我,只是一錯,你萬萬不該,再說辱我娘子的話!」
右手一鬆,蕭雪蓮卻突然嘎嘎說不出話來,雙手在空中胡亂抓著,整個人已經癲狂了!沐離重的眼睛都紅了,沙啞的聲音道:「你,你竟然下毒了,她的聲音,她的眼睛,,」
墨言挑了挑眉,雲淡風輕地道:「沒錯,都廢了。「
鍾謙一臉的怒火,道:「你好狠的心!雪蓮公主從小與你青梅竹馬,你怎麼下得了手!」
一旁的墨年一臉沉重地道:「如今她所受的,豈有主上日日夜夜受那萬蟲噬心之苦,痛失愛妻之苦的萬分之一,再者說,蕭雪蓮的命也是主上一直給維持的,就算收回也是應當!」墨年頓了頓,道:「天醫毒醫本乃同根,天醫入世救死扶傷,毒醫隱世研製藥物,誰主內,誰主外,又有何要爭得你死我活的理由?」
這邊說著,那五個黑衣人覺得對抗無望,悄悄一低頭,很快回轉身子,很有默契地想五個方位躍身而出!
墨言見狀,冷哼了一聲,向前一步,下一瞬間人已經消失在原地。那五個黑衣人要逃走的不同方向幾乎同時出現墨言的一道殘影,五道殘影同時出現在五個位置,這樣的速度,簡直駭人聽聞。只聽得砰砰無聲巨響,幾個人已經直接被打下了地面。
沐離重一臉的難以置信,道:「天行八步,已經深受重傷還能施展五影!」沐離重和鍾謙原先想要力拼的心思也完全消沉了。一臉的黯然。
墨言早已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見那幾個黑衣人掙扎著起來。蕭沛一想,今日虎惡熊凶已經出手了,主上動手了,墨年動嘴了,連小姑娘也下毒了,自己可不能再乾站著了,多少得表現表現。看著還想動手的黑衣人,大喝一聲,拿著自己的武器,一把戒尺,就衝了上去。
小老頭雖然清瘦,這會打得還不相上下。虎惡大聲地哼了一聲:「那看著傢伙跟只老猴子似的在那蹦,肯定留手了,明天繼續推他的茅廁!」可憐的蕭沛一聽,腳下一個踉蹌,那五把劍已經朝他這邊刺了過來!
只聽得五聲清脆的聲響,這五把劍竟然同時看在虎惡熊凶的身上,不留半絲痕跡。這會兩個人的身子倒是把蕭沛包圍得嚴嚴實實。
虎惡熊凶大喝一聲,雙拳已經揮了出去,這次他們倒是細心,知道墨言要活口,下手都輕了很多,只是那五個人,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墨言輕輕地問:「宋鳩在哪裡?」一見那五個黑衣人的神色,臉色一變,道了句,」口裡有毒!」話音剛落,虎惡熊凶已經一人捏住一個人的下巴,直接把他們的嘴給捏開了。其他三人倒是已經咬破了牙齒裡藏著的毒藥,頃刻斃命。
墨言隨手朝他們兩人口中各丟了一顆藥丸,冷冷地道:「別白費力氣了,這毒我勉為其難給你們解了,流蓮!」
流蓮一聽,滿臉戾氣地都過去,那稍微帶青的指甲直接插入了兩人的手掌,只看見那青色隨著兩人的手掌往上蔓延。流蓮那稚嫩卻冷漠的聲音淡淡道:「你們跟著宋鳩,應該知道春日融雪,我師傅問的,好好回答,或者還能給你們個痛快!」
那兩人如今雙目圓凳,心裡卻已經翻天了。春日融雪,名字是好聽,可一中此毒,身體由五臟六腑開始溶解,其非人的感受,可想而知!其中一人已經大喊出聲:「我們確實不知道樓主如今身在何處。我們也是接到傳言而來!」
墨言抬了抬眼:「樓主?」
「是,是,碎語樓樓主!」那男子急忙喊道。
墨言微不可見點了點頭,虎惡熊凶兩兄弟雙手一擰,兩人已經斷頸而亡。只是那身子,卻開始有了融化的跡象。虎惡熊凶看著這恐怖的小流蓮,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蕭雪語看到此景,人已經瘋了一般大喊:「墨言,你敢造反!沐叔,鍾叔,你們拿下他啊,快拿下他!」
沐離重和鍾謙一臉的消沉,扶著身邊已經暈倒的蕭雪蓮並不言語。兩名弟子更是目瞪口呆,剛剛黑衣人動手之時,兩人就欲援助,哪知道墨言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根本還來不及出手就已經塵埃落定。看著墨言那一臉清淡隨意的樣子,彈指間五個武功均不下於他們二人的人便斃命。除了驚嚇,還有什麼?事到如今,只能承受天罰之主的層層怒火了,怪只怪他們,不自量力。
墨言輕笑了一聲,掃了蕭雪語一眼,道:「造反?笑話,我就算反了這整個天下,又待如何?!」那看著他如看螻蟻般的眼神,讓蕭雪語一時之間已經完全呆滯了!
此時,一個身穿錦服的中年男子已經走了進來,拱手道:「先生,兩萬精兵均在城外,宮內兩千近衛已經解決!」
墨言點點頭,輕輕道了句:「天罰的人我帶走了,其他的,你自己主意!」說罷,已經帶頭走了出去。
墨年路過沐離重等人的身邊,語重心長地道:「兩位老弟,主上已經手下留情,你們好自為之啊!」
走出宮外的墨言緩緩地上了轎,對墨年說:「如果齊棠還沒有好消息,我就準備下山。」
墨年臉色一變,叫了一聲:「主子可千萬不可,你如今一天僅有一個時辰的安寧,這如何使得?」
墨言那深潭般的眼睛只是平靜地注視著前方,暗沉的聲音輕輕傳來:「無所謂了,我已經疼的麻木了,如果找不到蘇蘇,我所作的努力又有何意義?」
那非人的疼痛又要開始了,墨言的心裡卻非常平靜:「吾妻,流蘇,只願你一切平安,我很快就會尋來!如若你有半分不幸!」墨言的瞳孔一縮:「凡有牽連之人,上天入地,就算掀翻了這天下,又有誰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