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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死,死臣要君!》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我也愛你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景明很明智的甩手不管,話家常:「尋大夫做什麼,大夫這個行當的人,長得好看些嗎?」

  「給你瞧瞧眼,聽說快瞎了。」

  「哦,沒的事,你看我眼神,清澈見底、精光乍現,你死了都不會花。」

  「那給我戳戳看!」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鬥嘴,其實挺賞心悅目,至少武君陽這麼覺得。只剩宋秉修還記得正事,招來了名醫們,瞧眼。

  名醫們輪流的給景明把脈翻眼皮,弄得景明頻頻揉眼,不難受也開始難受了。眾醫表示:「揉不得!」

  景明嘴一咧:「妖言惑眾,拉出去砍了!」

  死不了大夫最明理,立刻出列認真道:「容草民回稟,這位貴人的眼睛並無大礙。看脈象倒有些心律不齊、失眠盜汗的症狀,喝兩劑靜心凝神的藥,慢慢調理些日子,也就大安了。」

  景明笑瞇瞇,這位先生很上道嘛:「嗯,你倒是個有些學問的樣子,敢問這靜心凝神的藥,可苦口麼?」

  「草民這裡有草藥與丸藥兩種,但看貴人慣用哪種了。」

  景明擊掌:「好,那便丸藥。賞!」

  死不了大夫領了賞,出了門,立刻有人來問那個眼睛並無大礙,是否是真的無大礙。死不了捋了捋子虛烏有的鬍子,道:「那位貴人諱疾忌醫,草民在那丸藥裡添些明目利肝的也就是了。」心裡卻道:老子在裡面放什麼自然只有老子知道,好好的一雙眼,非說有毛病,真真是毛病!

  到了晚間,死不了大夫剛吃飽喝足正打算黃粱一夢,那當日劫了他的黑衣人竟突然出現了。死不了大夫摸了摸鼻子,道:「敢問俠士有何吩咐?」

  照死不了大夫的憂思,他自己怕是被扯到了什麼恩怨仇恨裡去了,眼前這人不是叫他去下毒的也是叫他去下藥的,總之不會是現在這種狀況。

  那人對他一抱拳,深沉的問:「他的眼睛,能治好嗎?」

  死不了大夫將臉囧了囧,很是愁苦,感情這不是個陰謀劇,是個女王與忠犬的經典感情戲!死不了大夫想了想,覺得這位忠犬委實太實誠,八成是被人耍得團團轉還猶不自知,遂好心開口勸道:「那位貴人的眼睛,不僅一點毛病都沒有,還十分的明亮。」對,就是明亮,沒這麼明亮的眼也找不出這麼極品的忠犬。

  忠犬君一聽此言,掃過來的眼神立刻充滿了懷疑的精光,死不了大夫無奈,擺出他最誠摯的表情。

  「可是他一見到我就,就哭,哭個三天都沒問題,沒力氣了都能吃了飯繼續哭。」如此說著,楚子墨很懊惱。

  死不了大夫一聽,頓時兩眼發光,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

  「咳咳,看來是心病,只要找到他害怕你的源頭,再加以開解就行了。不過哭個幾天對眼睛沒什麼的,眼睛長來不就是為了哭的麼。」

  「先前有太醫看過,說他再那麼哭就不好了,所以......」

  先前的那個太醫打了個噴嚏,繼續對懷裡的可人兒絮叨:「你可不知道,如今上頭那位的安王妃在的時候,多能矯情,那個眼淚,那是說下來就下來,哭的我都煩不勝煩,這不,王妃受不了去了,他是想哭都沒眼淚。所以說你也別這麼天塌下來似的哭,再這麼哭,可不好了。」

  「所以那都是放屁!咳咳,那林妹妹打娘胎裡開始哭,直哭到病死,也沒見眼睛哭壞是不,這個眼睛,我說它沒毛病,它就是沒毛病!」

  「那個林妹妹是怎麼病死的?」

  「嗯,哮喘。」

  「那......」

  「那什麼!那林妹妹的哮喘是娘胎裡帶的弱症,她哭與不哭都是要死的。你被玩了你懂麼,懂麼!還連累了老子趕了這麼遠的路!擔驚受怕的,愁!」

  楚子墨半晌沒說話,末了道了句「對不住」,頗蕭索的走了。

  景明吃了死不了大夫的一丸藥,便困意滾滾,躺在床上倒也難得的安心,不一會兒便睡沉了。李公公悄悄的進來看了看,轉出去道:「睡下了,主子可要進去看看?」外頭「嗯」了一聲,便進來了一個人。

  死不了大夫給景明的丸藥裡不止有安眠的東西,還有一點點迷幻的東西,那東西叫做鴉片,也叫過大麻,名字繁多,他好不容易在南方找到自個兒又培植的。這種東西少量入藥還是不錯的,譬如現在的景明,就夢得十分香甜。

  由於景明曾被灌過類似的東西,所以對大麻的反應意外的親切,對楚子墨伸過來的手也一樣親切。

  楚子墨任他抱著,臉上滿滿的都是愁。照死不了大夫的說法,景明是害怕他,他曾經的作為的確可以造成這一後果。可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比起害怕,景明哭的時候的神情,更像是開心。儘管他不明白開心了有什麼可哭的,但他可以理解,哭了以後就開心了,景明明顯是哭開心了。

  既然哭兩回對他真的沒大礙,不如就在他身邊多試探試探,找到原因才好解決問題。這麼想著,楚子墨也不打算走了,脫了鞋,攬了人,朝床上一滾,先睡了再說。

  怎麼說景明都是個代理朝政的,每天都要早早的起來抱了兒子去上所謂的早朝,剛開始是起不來,後來習慣了也能及時清醒。

  今天他也按照往常的時刻醒了,只是眼還沒睜開,等著李公公來催。沒等來李公公他就渾身一僵,這床上,多了一個人。

  鬼壓床什麼的景明知道,現在卻不怕,真有鬼來壓他,怕也是那一個。緩緩睜開眼,果然不出所料,楚子墨不管是做鬼還是做人,都是這麼個德行。

  原來鬼也要睡覺的,景明這樣想,邊瞪著眼睛等這個鬼醒來,順便估摸著時間,詛咒李公公不要來每日一催。

  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李公公急得團團轉,再不出來,那人就要醒了,只得硬著頭皮,小小聲的朝裡喊:「爺~,爺~~」

  景明臉色一變,楚子墨緩緩睜開眼,景明撲上一把抱住,喊了聲「別走」,閉眼等待懷裡一空的摧心感受。

  然而懷裡沒有空,那似人似鬼的東西摸著他的頭,「嗯」了一聲。

  這世間最他媽糟心的事兒不是你發現一出悲劇你是主角,而是你發現你一心演的悲劇其實他媽的是個悲喜不明的未完待續!

  景明十分想學著宋景軒來一嗓子「老子不幹了!」,可他沒有,他正抱著兒子坐在龍椅上昏昏欲睡。

  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景明真覺得他是頭被門夾了才會想到這麼個作孽的法子來坑自己,那時候怎麼就覺得這法子就是天上的一顆明珠,老天爺賜給他的瑰麗靈感,他們獨一無二的最完美結局呢?

  只能說,再好的劇本要演出來也是有難度的。

  譬如,他始終沒有宋秉修的功夫,能過五關斬六將的破宮門而出。

  也始終沒有死不了遍嘗毒藥的本事,能分辨出毛尖與下了藥的毛尖的區別。

  更沒有宋景軒強大的耐力,能一夜春風渡,還行走坐臥毫不變色。

  所以,爺不好過,你們也別想消停了!

  顯然有這個想法的不止景明一個,另一個就是頂缸了皇帝的奶娃娃。

  奶娘們說,小皇帝吐奶。

  景明很鐵不成鋼訓斥奶娘們:「什麼大事!就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百姓家的娃怎麼養的,他就怎麼養,百姓家的娃吐奶怎麼辦的,他就怎麼辦!」

  奶娘們說,小皇帝拉稀。

  景明冷哼一聲,奶娘們再也沒來過。

  楚子墨發現第一方案失效,親自抱了小皇帝來找爹爹。景明聽到依依呀呀的叫聲,只朝那父子倆橫了一眼,便閉了眼不欲理他。

  因了天氣還冷,小娃娃裹得只剩個臉,楚子墨也沒法讓他伸伸胳膊踢踢腿的去騷擾榻上歪著的人,只得自己去幹這討罵的事兒。

  這手還沒碰到人,那人便歎了一聲睜開了眼,看到眼前的手愣了一愣,冷哼一聲,坐起來抱臂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想要鳩酒有的是!」

  「我......,呵......」

  笑你妹啊!

  「哼!」不滿不滿不滿。

  「我想知道那時候你為什麼一見我便哭,而如今卻又好了?」這麼說著,楚子墨笑得越發情意綿綿,為此他差點被岳丈大人錯骨斷筋。終是氣不過,給這人下了藥,逮到機會欺負了個夠才算賺回來些。

  景明立時黑了臉,想他一輩子的污點,無不與這混蛋玩意兒有關,每每回想都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這人,他何至於三番五次跌份兒,鬧盡烏龍。所以打定主意任君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這巋然不動不代表有奚落他的機會不盡情的奚落了去,所以景明想了一想便笑了:「你楚黑土如此聰明絕頂,難道沒猜到?」

  楚子墨立刻大蛇隨棍上,激動道:「難不成真是因為那時以為我會死才哭的?!然後見我活著就放心了,便不再哭了。」

  景明被他說得一窒,立時憋得眼角發紅。他娘的扯淡!巋然不動,巋然不動,巋然不動。

  默念了三遍心經,景明嘲弄一笑,道:「可惜了你白長了那二兩腦漿,我哭,自然是因為厭煩了你整日裡以王妃自居的噁心德行,巴不得你滾得越遠越好。不哭,那是因為我如今連看你都懶得,又豈會為了你浪費精力。可笑你到今天還沒有自知之明,去喝了那鳩酒,死了算了!」

  他說完,楚子墨久久沒答言,景明不由抬眼去看他,心想楚子墨被噎到的表情,一定要看清楚。

  誰知,楚子墨正微笑著哄懷裡的娃娃,感受到他的視線,竟走過了將孩子硬塞到了他懷裡,道:「他雖有那麼多人伺候著,你這個當爹的卻也不能不管他,不然他孤苦伶仃的豈不可憐。你看看他,民間都少有的乖巧,當不會吵著你。」

  畢竟是骨肉,景明懷裡被塞進一個軟綿綿的襁褓,正是心口都軟了,聞言下意識去看懷裡那睡得香甜的娃娃。一時只覺不可思議,倒不像是他抱著孩子,更像是被這孩子週身的溫暖包裹了似的,滿心裡都是喜歡。

  不自覺的就伸手去逗他,竟沒注意身邊楚子墨悄悄的退了出去。

  楚子墨出了殿門倒沒走多遠,只呆呆的在殿旁擺著的一盆盆景前愣神。不一會兒,卻聽殿內吵吵嚷嚷鬧了起來,他想起自己把孩子扔給景明,自己怕他看出情緒又不高興就躲了出來,現在裡面鬧哄哄的,難道是孩子醒來鬧了?忙回頭朝殿裡去。

  「廢物!怎麼就找不到!別攔著我,全部去給我找!犄角旮旯的都去給我翻一遍!」屋裡景明正赤紅了眼跟攔著他的太監撕扯,狀若瘋狂。

  楚子墨忙上前去扶他,掃了一圈沒見到孩子,也急了,忙問:「怎麼就在殿裡把孩子弄丟了!你們還不去找!」

  他話一出,滿殿的吵吵嚷嚷立時像被關上了開關似的靜止了,景明也抬了眼愣愣的看著他。李公公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向楚子墨道:「皇上沒有丟,是,是太上皇以為您丟了。」

  「滾!滾出去!都給我滾!」景明終於反應過來,甩開楚子墨的手將人推開大吼道。

  楚子墨把一室的太監宮女揮退,上前去攬背了身咬著自己胳膊憋氣的景明。意料之中的被甩開,還好沒乎一耳把子過來。

  「你他娘的不是去死了嗎!你怎麼不去死!去死啊你!」

  「......」

  「就會逼我!好啊,我承認,我哭是為了你,不哭是為了你,笑是為了你,不笑也是為了你,連他娘的生小王八蛋還是為了你!你滿意了吧,你得意了吧!就為了這,你就拿死嚇我,你怎麼不真去死啊!你他娘的,王八蛋!」

  「別哭了。」依舊。

  「我的錯。」仍然。

  「我就在這,一步都不走了。」撇嘴。

  「好了,好了。」吸鼻子。

  「乖,別哭了。」擦眼淚。

  「孩子呢?他都沒你能哭。」

  「滾!」瞪。

  「我也愛你。」所以別哭了。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盡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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