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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死,死臣要君!》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是對是錯

  再過了些日子,楚子墨開始擔心他的肚子,先前嬌慣太過,什麼都是他順手來做,如今端茶餵飯撫胸揉背的莫非是那幾個不成器的小猴崽子!

  可再牽掛卻還是忍住了沒跨過那個門,既然之前那麼慣他能習慣,之後不慣了便也能習慣,可自己總歸沒他那麼無情,把持不住,再不能放任自己了。如今想想,倒不知是誰依戀誰了。更何況,還有那雙眼,也該省省眼淚了。

  景明也在為自己的眼慶幸,那麼哭,誰能受得了,誰叫他天天在眼前晃呢,晃著晃著就哭了,又有誰知道,那眼淚是變態的感動呢,因為他在就感動,誰受得了!

  就這麼的,相隔不遠,卻想著老死不相往來。

  眼見著到了年關,卻沒見一場雪下來,實在不怎麼吉祥。三十的時候,楚子墨終究是過來看了一眼,但一見景明眼睛放光,這是下一秒就要哭個昏天暗地的樣子,忙落荒逃了。

  逃的再快,開了閘便關不上,景明終於哭了一場,哭完了也安心了,睡得都比平日沉。楚子墨坐在他床頭,突然覺得憋了這麼久不見,實實是虧了,他在一瞬間甚至想不起為什麼不見的,想起來了就開始愁,再加上零零總總的緣由,卻是一瞬也坐不下去。

  正月剛剛過完的那天,竟然下雪了,這的確是個好兆頭,連景明都這樣感慨了句。如此一感慨,他肚子裡的那位就開始活泛了,景色如此美好,不出來看看虧了。

  景明接到肚子裡的暗示,十分淡定的抓住門框,喊:「傳太醫。」

  生孩子這個事是一回生二回也生。景明開始想著就要跟如廁的煩惱說拜拜了還很是精神,抓著太醫的手道:「你,你大膽的,大膽的做吧!」

  太醫們的膽子經過先帝的訓練,的確不小,按肚子的手法景明怎麼感覺怎麼像揉面。雖然先前講過大話,這時被揉得整個人都面了,景明也拿不住不叫。

  生孩子這事,女人吼就已經很難聽了,就算景明再怎麼養的珠圓玉潤的嗓子,這麼一吼也摧殘人。所以楚子墨也顧不得旁邊規規矩矩掐與被掐的太后太上皇,拍開門就奔進去了。

  景明專心致志盯著自己的肚子,倒沒發現他進來,所以雖然嚎的慘,看情形卻是很妥當的,至少沒有哭吧。

  想起景明見了他要哭,楚子墨趕緊的找了個視角盲區繼續觀察。太醫說:「王爺先喝杯參茶歇一會兒,小世子一時半會兒還不願出來。」

  景明一口氣撐不住倒回床上,憋著氣罵:「那,那他現在,疼,個毛啊。」

  太醫說:「這是先打個招呼。」

  「媽了,個,耙子,的。」

  為了讓肚裡的那位想出來,太醫手上不停繼續揉和,景明對著有規律的疼也習慣了點,哼哼唧唧的開始惦念別的事兒。

  譬如,楚子墨那個蠢貨兒子都不想要了嗎!影子都不見!

  太醫答:「太后太上皇連著王妃都在外面等著呢。」

  景明恨恨的朝門口瞪了一眼,娘的竟然說出來了!太醫你要不要這麼敬業,等老子好了一定罷了你的官!

  墜痛感跟著這一瞪突然襲來,景明被激得叫都沒叫出來。太醫忙跟著喊:「王爺,用力!」景明下意識的聽話,只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跟著那東西去了似的,揪得全身發顫。

  痛啊痛的就習慣了絕對是瞎話,景明閉眼覺得疼到這個程度那東西該出去了個頭了吧,一抬眼,肚子還是那麼大,立馬洩了一口氣。

  太醫指揮著宮女趕緊的灌參茶,其行狀哪裡是對待一個王爺的架勢,那簡直是對待一頭母豬啊!楚子墨把指甲都掐進屏風那木頭裡去了,可見他實實在在是個練家子的。

  景明已然痛得閉上眼不睜開了,楚子墨想著他不看自己興許就不會哭,終於忍不住上前打算說句勉勵的話什麼的。

  他上去用手蓋住景明的眼,嘴裡剛喊了個名字,手底下就濕了,景明開始嗚嗚兩聲,接著就一抽一抽的哭。

  太醫一看,娘的,這不是搗亂麼!趕緊把人拆散了,繼續灌參茶,一刻不停的催促「用力」。

  楚子墨被攆出門,開始內心自我譴責,從沒吃那個豬肉粽子譴責到剛剛,各路神仙從觀音娘娘念到王母娘娘,卻愣是沒敢想閻王爺爺。阿彌陀佛不停也還是靜不下心,這是不拿棍子給悶暈是沒法了。

  太陽公公下山的時候,宮女抱了個娃娃出來給太后報喜,說是個小世子,白白胖胖的可肥了呢。外面的人齊齊的鬆了口氣,指派了人去報給皇帝,再扯過被單子看看奶娃娃,然後再帶著奶娃娃去看看他爹。

  楚子墨早在宮女出去的時候就趁亂鑽進屋了,此刻正紅了眼趴在床頭給景明捋頭髮,景明睡得十分安逸,這麼安穩的覺是許久都不曾有了,所以他這一覺睡了兩天有餘。

  這兩天,皇帝過繼了安王爺的小世子給自己當兒子,然後把這個兒子作為唯一的繼承人封了太子,將太子接到皇太后宮裡撫養,太子的親爹安王爺則給了千兩黃金以及各色賞賜作為補償。

  是個外人都感慨,這個兒子,生的很值。

  而景明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千辛萬苦生下的兒子,連參加冊封大典的大臣們都有幸看了一眼,偏偏他這個親爹爹一眼也沒見到。

  景明得知自己睡了兩天,感慨自己不如當年,想當年生楚貽的時候,他那個龍馬精神啊。然而他自我調侃的開心情緒,終於在左等右等等不來兒子的時候化為憤怒,對著不敢說實話的宮人吼:「沒眼色的東西!還不把那王八蛋抱來!」

  此話一出,底下撲通通的跪了一片,稍有個膽大的說:「太子,太子抱到了太后宮裡去了。」

  「喲,皇上也生了啊,不錯不錯,雙喜臨門。」

  底下跪倒的人,連鎖反應似的抖成一片,在景明又催了一遍抱孩子來的時候,那個膽大的終於扛不住,細緻明白的講解了當下的情況,末了還來了句「恭喜王爺。」

  景明聽得挺開心,聽完了手一揮:「不錯,還挺有前途,都下去領賞去。」

  等人都走了,景明突然想起來他忘記問了,楚子墨呢?

  當天太后聽說景明醒了,便立刻抱了太子趕去看了,景明看了那孩子睡得一臉滿足,不想爹不要娘的,酸了吧唧的撇了嘴:「小王八蛋。」

  太后裝作沒聽見,道:「這陣子先在我那裡,等皇帝那裡整好了,我與他們就去南邊看看,孩子還是你帶著。」

  「哦。」這本來是說好的,可景明現在卻知道沒必要了。當日勸他們放開些,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總歸是情,三個人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只是要避著些世人。想想他們這一族,何曾出過不驚世駭俗的人了,認了也沒什麼,自個兒舒坦就行了。

  他們只當景明是為了他們自願抗下朝堂這個攤子,哪裡知道景明原本的算盤。景明原本以為,自己生過孩子不過像當年一樣昏迷了那麼一會兒便也好了,正好可以學著宋秉修當年,來個甩手掌櫃,武君陽他們要走,景明逃了,這朝堂,正合該那個人坐了,抱著完成他畢生所願的孩子。

  景明想了很久,只得這一個結局算是最圓滿的了,那三個人糾結不糾結先不說,總算人在一起了,其他的還想什麼,楚子墨想來也會開心的不行,陰謀了這許多年,終是成了,至於自己,也算解脫了,這大好河山尚未污染,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鍛煉鍛煉身體,多好。

  可現在,那個人是死是活他連問都不敢,活著的話,那人呢?多年的願想了了,怎麼不見人?就算是死,也該滾出來死個明白,還是說,那娃娃一生下來,他就馬不停蹄地去死了!

  武君陽只當景明捨不得他們,手上給他擦著淚,嘴裡很慈父的安慰:「我會抽空來看你的。」

  看你妹啊!

  「好了,還坐著月子,別哭了。」

  坐你妹啊!

  「你要留下他就留下好了,撒哪門子嬌!」

  景明立刻不哭了,心口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只想著他沒死!他還沒死!

  誰知,武君陽轉頭吩咐:「孩子就留下吧,那邊的幾個奶娘也都傳過來伺候,真是,過兩天不還是要搬過去。」

  景明的一顆心跟著他這一大喘氣,險些沒了動靜,只迷茫了臉去看孩子,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過了兩天,皇帝殯天,太子繼位,景明抱著小娃兒明黃的襁褓登上了皇位,從此開始了他艱辛的育子征程。

  江南某邪教分壇,教主大人武君陽一邊玩著宋秉修的手一邊吃著宋景軒遞來的點心,睨著下首自覺落座的人道:「有事?」

  「沒什麼要緊事,路過歇歇腳,不想遇到了您。」

  「原來你也不想,那還不趕緊的拾掇圓了滾出去!」這兩人是怎麼了,不就是摸下手麼,至於死命掐麼!不就是舔下手麼,至於塞芥末的麼!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其實我來這邊是為了他的眼睛,先前就不太好,生了孩子後就越發的......唉,如今還要天天的看折子看到三更,我怕......」

  話到這裡,上首的三人臉色顯然沒那麼自在了,宋秉修那臉色已然煞白,將手中武君陽的手向桌子上一摔,急急道:「我就知道!哪裡能就扔下他走了!」轉臉問楚子墨,「你可找到什麼法子沒有?」

  楚子墨扯了個無奈的笑,道:「還沒。」

  還是宋景軒當先反應過來,拍了拍手,道:「我們走了,不還有你麼,當日留下你就是要你好好的伺候他的。想了法子要我們走的是他,掌了大權持了大印的是你,如今過不舒坦了卻扭頭來要東討西的,哪有這般的道理!」

  「景軒!那是你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

  這話若是武君陽訓的,宋景軒八成還會回嘴,可這話是宋秉修訓的,他就沒話說了。原先他對宋秉修是恨,一是恨他拋了自己走了,二是恨他拋了武君陽走了。如今卻是敬,也有些同病相憐的味道,總之,算是認了他這個家長吧。

  「不說景明那個不爭氣的,單說你如今在這裡,就活該刮了!」武君陽有宋景軒的提醒,倒是抓住了重點,楚子墨這是打著景明的旗號來吃好處的,不能讓他輕易得逞了。

  「就是,尋什麼不能通個信兒,我們從這邊就尋了,你倒是把他一個落在宮裡,叫他怎麼顧著自己,何況還帶個孩子!」宋秉修越想越不妥,恨不得立馬就奔回京去。

  楚子墨也有些惆悵,可也只得說實話:「他看到我便哭,不讓他看到我,就是對他最好的了。他先前說勸了你們去出家,如今看來是騙我的,為了不見我。我本以為他總在我面前哭是因為我有什麼事沒依了他,可後來發現他的眼淚似乎不受他自己控制,那天,那天我沒忍住,也差點害了他。我不見他,倒也是個辦法,可,可我不甘心。他要是不想著我也就罷了,他勸走你們,抱著我的兒子登基,怎麼看都像是,都像是因為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想不到辦法,找不到原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看著他其實不好過,我......」

  他這一段話,與其說是回答,倒不如說是自言自語,其間真情流露,連宋景軒都動容,更不要說那兩位生身父親。

  而皇宮裡的景明,則是沒事就對著小娃娃發呆,越想越冤,偏偏還不敢問楚子墨的墳是堆哪了,他怕萬一心理沒建設好,沒承受住,可讓那小娃娃怎麼辦?所以他逼著自己不想,然後逼著逼著又想到他忒冤枉了。

  如此惡性循環,太醫把了脈,說:「憂思過度,安心靜養。」

  李公公抬了抬眼皮,御案上御史台閒來扯淡的折子上紅筆硃砂寫著「楚子墨楚黑土」,不由抖了抖心肝,想著密報裡是否要帶這麼一筆。

  江湖上的名醫,往往性情古怪,要麼自虐的很,要麼鬼畜的很。然而有那麼一位名醫,不自虐也不鬼畜,就有個小毛病,口頭禪是「死不了」,人稱死不了大夫。

  死不了大夫開了一間小醫館,收了個小徒弟,平日裡看病,不是快要死了的,死不了大夫就交給小徒弟去看。小徒弟畢竟是小徒弟,碰到棘手的就大叫「要死了」,這天,小徒弟又在外面叫:「要死了!」聲音前所未有的慘烈。

  死不了大夫頓時興奮了,奔到前堂一看,也差點喊了一句「要死了」。

  來人黑衣黑髮黑眉毛,握了把明晃晃的劍架在小徒弟脖子上,十足打劫的架勢。

  死不了大夫就這麼帶著小徒弟被擄了,他本為了自己的命運哀歎不已,賞小徒弟爆栗子的手就沒停過,直到他見到了傳說中自虐的、鬼畜的、各式各樣的名醫怪醫。

  感情那黑衣人是為了醫學界的發展,來開醫學探討大會的。

  一路奔波,自虐的非常興奮,以為自己將要被怎樣虐待,鬼畜的花樣不斷各種毒粉毒藥滿天飛,飯桌上連個下筷子的地兒都沒有,死不了大夫歎氣,溜到客棧廚房找吃食。

  不是他解不了那些毒,實在是,世上無色無味的毒藥這麼多,這群二貨怎麼就非得下這麼改味兒的!

  到京城的時候,名醫大隊比剛啟程那會兒縮水了不少,死不了大夫哀歎:「我怎麼就沒想到毒死自己被棄屍荒野呢!」

  小徒弟很孝順的哀嚎:「師父死了,我也不活了!」

  死不了大夫賞了他一個爆栗子,心道:老子英明一世,怎麼就收了這麼個二貨!

  這天景明迎來了一群串門子的,看到故人,他心情也不錯,以至於武君陽的手向他眼上伸了三遍他都沒有不耐煩的一一打下去,然後宋秉修的手撫上來了。

  景明任他摸夠了,隨手揉了一揉,問:「你們都到哪兒去玩了?」

  「哼,馬不停蹄地逃命到江南,緊接著馬不停蹄地遍地尋大夫,最後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瞧你,玩兒?爺不幹了!」

  弟弟難得這麼可愛,景明忙做出心疼的模樣,道:「母后也真是的,這麼累著皇弟可不好。」言罷還意有所指的在兩人之間瞟了兩圈。

  熱絡的氛圍就此頓了一頓,武君陽瞪向景明,眼中只有警告,看來這個事兒是個禁忌,宋景軒撇頭,神色間不難看出懊惱失落,看來這個事兒是子虛烏有,宋秉修面露擔憂,他不是把自己排除在外了吧?

  景明歎了一歎,不知道當日那麼勸,到底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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