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傍晚，天空濛上一層層厚厚的烏雲，一席冷風颳起，猶帶灰塵與枯葉滿天飛舞，似乎一場初冬的第一場大雨即將來臨，幾滴雨星落下，街道上的行人紛紛散開，各自焦急的找著地方躲雨。

　　此時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了井龍客棧門前，簇擁馬車的幾名灰衣男子也相繼跳下馬，趕車的車伕微微彎著腰掀開馬車簾子，只見一位身穿白色錦衣華服、氣度不凡的男子跳下了馬車，此人生的眉清目秀，長相柔美俊朗，面白如玉，還有他臉上始終有著一抹溫文儒雅的笑意，親和力十足。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諸國太子諸楚安，他也是為了趙義雲的大婚而來。井龍客棧的掌櫃看到門外站著貴人，他忙從櫃檯內迎了出去，彎腰哈背笑嘻嘻的招呼道：「客官是否要住店？」

　　諸楚安沒有出聲，直接走進了客棧內，他抬眼環顧了眼客棧內，便輕輕搖了搖頭。掌櫃見狀，忙跟上前來，巴結的說：「別看本店規模小，昨晚本國的晉王可也在我們這店住了一夜，早上剛離去，這會兒他的房間還空著，小的還沒捨得給人住呢！要不就給公子住哪間？」

　　「晉王？」諸楚安一愣。

　　「就是本國二王子趙蜀風啊！要不是先王死的急，這王位不就是他的。」掌櫃得意的說著，諸楚安微微一笑，回身淡淡地說：「嗯！那就住那一間吧！來人給他賞錢。」諸楚安說著便領著仍踩上了樓梯，直往二樓去。

　　上了二樓，諸楚安隨處掃了眼，便回身對跟來的小二問了句：「哪間是趙蜀風住過的房間？」

　　「客官，左邊起天字一號。」

　　「那沒你的事了，先下去吧！」諸楚安說著揮了揮衣袖，接著他便走推開了那間房間的門。

　　一進房內，一股淡淡香味撲鼻而來，叫人不自覺得望屋尋味。諸楚安在屋內尋了眼，走去圓桌邊坐定後，便看向門外進來的灰布衣衫的男子。

　　這名灰衣男子叫諸景，並不是普通的隨護，他無父無母是個孤兒，從小便諸敬燁安排在諸楚安身旁，與諸楚安一起讀書識字，練武學藝，他對諸楚安也是忠心耿耿。

　　「少主，屬下剛接到亦微兒捎來的信，三公主已安然抵達。」諸景在諸楚安面前恭敬的說了幾句，便幫諸楚安倒了茶水。諸楚安端起茶杯小酌一口，隨口道：「亦微兒辦事確實讓人放心，難怪楚姬如此信任她。」此番話說完，諸楚安若有所思的站起身背對灰衣男子。

　　此刻他嘴角雖淡淡笑意猶存，可眸中卻深似幽潭，一絲哀傷摻和在其中，稍待片刻，他又回身問道：「諸景，從這到趙國汴京還有幾日路程？」

　　「這裡是趙國邊境的小鎮，從這啟程大概還有7～8日的路程，只是……」諸景站在一旁細細的說著，忽然聽聞房間一處傳來細微的響聲，諸景頓時停了話。

　　「咳咳～咳咳～！」又是幾聲很清晰咳嗽聲。

　　諸楚安與諸景驟然一驚，雙雙望向聲音出處。

　　「是誰？」

　　諸楚安朝著咳嗽聲處低吼了聲，許久未有人應答，諸楚安便給諸景使了個眼色。諸景接到旨意，快速走過去，動作輕而謹慎地拉開了床單，昏暗處只見一具嬌小、虛弱的身子平躺著，像是已是奄奄一息。

　　諸景一臉愕然地抬頭看向諸楚安，說道：「少主，是個女人，像是病的不輕。」聞聲，諸楚安黑眸愈漸深邃，他有些不解說：「怎麼會有人躺在床底下？」諸楚安說著走了過去，打算親自去一探究竟。

　　諸楚安往床下瞅了眼，當看到那張虛弱而又熟悉的臉時，諸楚安愕然一怔，急道：「快，快把她拉出來，小心點。」諸楚安也伸手幫著諸景一起拖出床下的身體，然後輕輕地抱她躺在了床上。

　　諸景也看清了其長相，他吃驚道：「是二公主！」

　　諸楚安站在緊盯著那張憔悴的臉，見她氣息薄如懸絲，他早已臉色煞白，錯愕、驚訝、擔憂、喜悅等複雜的情緒，全寫在了他的臉上。

　　「諸景！快去叫大夫。」

　　過了數秒，諸楚安驚呼出聲，他速步撲坐在了床邊，兩眼緊緊盯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此時她緊閉雙眼，眉頭不時的微皺，彷彿處於水深火熱般讓她痛苦無助，忽而她又微微牽動嘴角，淡淡笑顏拂面，這樣奇怪的表情，她在短短時辰內，反覆做了多遍。

　　她夢中到底有些什麼？諸楚安隨著她情緒高低起伏，而眉頭緊皺。

　　「不要啊！放了我……讓我離開……求求你了，讓我走吧！」虛弱的聲音，不時的從韓謹口裡溢出，那雙蒼白纖瘦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顯得無助而痛苦。

　　她到底受了多少苦？看著她苦澀的表情，諸楚安的心緊緊地揪成了一團。

　　曾經如明珠般嬌貴的公主，如今竟成了這副模樣，他的心跟著那一聲聲的叫喚起伏不定。到底是誰把她弄成這樣？

　　「楚姬…楚姬…！」諸楚安坐在床邊雙手緊握住韓謹的手，聲聲呼喚著她。

　　諸楚安呼喚了她幾聲，她驚恐害怕的情緒漸漸平穩，慢慢地她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她的睡夢中有什麼呢？讓人不由的產生好奇……

　　碧空湛藍與海際連成一片，海鷗撲著翅膀在天際遨翔，片片薄帆海中飄蕩，海灘上男女孩童赤著腳丫，追逐顏笑，歡聲四起。

　　「小謹，慢點，小心摔跤。」

　　「唉唷！」溫柔的女聲剛落，小女孩腳下失足跌落進沙丘中。

　　「小謹！」不遠處男女呼喊著追來，抱起小女孩，緊緊摟在懷裡。小女孩幸福的溺在母親孩裡撒著嬌，不時的咯咯笑著，清脆而明朗笑聲在耳邊環繞……

　　突然昏迷中的韓謹，臉上笑顏又忽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害怕，她又看到了他，她又被他逮到，他把她扔進了俘辱營，她又要繼續生不如死的日子……

　　「嗚～嗚～！」韓謹從絕望中痛哭著醒來，兩行熱淚從眼角滑落，可她卻久久不肯睜開雙眼，因為她怕，她好怕再看到那張恐布的臉。

　　「醒了，醒了！」

　　一陣驚喜聲在韓謹身邊響起，她一怔，誤以為是夢境，便嘗試著緩緩睜開了眼，一陣亮光猛地刺透她的雙眸，朦朧瞥見兩人站在床邊，光線太強，韓謹她又忍不住閉上了眼。

　　當韓謹再次睜開眼時，看清了床邊站在著的人，她愣愣的盯著他們，見他們滿臉歡喜，她便試探的問了句：「是你們救了我？」

　　「是啊！你醒來就好，嚇死哥哥了！」

　　哥哥？

　　韓謹一陣疑惑，雙眸一瞬不瞬盯著諸楚安，便無力得想要起身。

　　見韓謹要起身，諸景拉過一旁的靠墊給她墊在了背後。

　　諸楚安伸手去韓謹臉上撥了撥碎髮，韓謹從容地仰了仰身子避開諸楚安的手，諸楚安也未勉強，他仍不失溫柔的問：「你怎會在床底下？」

　　對於諸楚安的問話，韓謹自是無言相告，此刻她仍感覺到天眩地轉，頭重腳輕，她努力地敞開笑顏，有禮地說：「多謝兩位相救，有些事小女子不便相告，還望二位見諒。」

　　韓謹莞爾一笑，微微額首，抬眼時，發現眼前的兩人都一臉怪異的模樣相互對望。房間內又陷入一片死靜，諸楚安與諸景兩人神情凝重而有些呆滯。

　　看著他們的表情，韓謹無法理解的皺了皺眉頭，疑惑地觀察著他們的情緒，也不知是否是她說錯了話，不然他們怎會如此錯愕不堪，難道她躲在床底下之事叫他們疑惑？算了，她也不想與陌生人多交際。

　　見他們仍不發一語，韓謹便拖著沈重的身體想要起身下床，不料諸楚安伸手按住了她的雙肩，關心道：「別亂動，你還病著呢！」他稍頓了頓，又續問道：「楚姬！我是哥哥楚安啊！你不認識我？」

　　哥哥？他叫她楚姬，難道她身體的主人就叫楚姬？而他是她哥哥？她不是一個人？她有親人？她不孤單？想到這些，她笑逐顏開，欣喜的看著自稱哥哥的人。

　　「公主，你真的不認識我們嗎？」諸景眉頭打成了結，完全不信這是真的。

　　「公主？」韓謹眨巴著雙眼盯著他們，腦袋一時也有些轉不過彎來。

　　「你都不記得自己是諸國的公主？楚姬，你到底是怎麼了？」諸楚安擔心不已，他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她為何會變成這樣，可是她已不記得他這也是事實。

　　韓謹沒有再說什麼，她低頭思索著，心想諸國跟趙國是友邦國家，諸國的公主怎會淪落到同盟國當俘辱？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實。

　　若能當公主固然是好事，可是若她不是公主而執意冒充，那麼往後一旦露出破綻，她又會是何下場？畢竟她是來自未來的靈魂，行為舉止與這世間的人差異也很大，不難被人發現她的破綻，更何況是冒充一名公主，倘若真正的公主出現，恐怕就不只被人糟蹋了，可能比死更慘。

　　「兩位會不會認錯了人？既然你們說我是公主，那麼兩位可知我怎會在此？」韓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只是很冷靜的用話語去證實他們的說詞，畢竟她也很希望自己是他們口中公主，這樣她悲慘的逃命生涯也可就此結束。

　　「這？」

　　諸楚安與諸景再次對望，他們誰都說出個之所以來。他們不知她為何會在趙國，也不知她為何躲在床底下，更不知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所以一切都讓他們啞口無言。

　　「不可能，怎麼可能？」諸楚安恍惚著轉頭再看向韓謹，這次他把她的臉仔仔細細看了個遍。眼前的這張臉與諸楚姬的臉確實一模一樣，可她的神態與眼神，還有說話的口吻卻與楚姬相差甚遠，難道他們真的認錯了人？

　　在諸楚安觀察韓謹的同時，韓謹也在仔細的端詳他，眼前的他明媚清秀，鼻樑高挺，有輪有廓唇型宛如用紅筆勾勒過似的，俊逸的臉型近乎完美，也是個名副其實的美男子。而如今她雖逃出了軍營，躲過了趙蜀風的魔爪，若她確實不是公主，那麼她往後又該何去何從，這一點她從沒思量過，而她沒有親人，沒有依靠，也沒有謀生計能，那她往後該如何生存？

　　愁緒上心頭，韓謹又皺起了眉頭，她毫無力氣的抬起愁眸，眸光再次觸碰見到那張俊美的臉時，她心裡頓時豁然開朗。他叫諸楚安？是諸國太子？想到他的身份與地位，她不由的喜上眉梢，愁容漸漸展開。

　　「唉！楚姬是不可能來趙國的，也許我們真的認錯了人。」諸楚安唉聲嘆氣，此刻他的情緒再次顯得低落，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邪惡之氣。

　　韓謹聽聞諸楚安否決了她是公主的可能，她心頭莫名的一陣失落，可事實就是事實，憑她一人的力氣根本無法改變，不過，她也許可以在這人身邊謀個差事，暫時做個伺女也行啊！等賺些錢，在作打算。

　　心中有了生存之道，韓謹心寬了些，她挑了挑雙眸，翹了翹笑角，向諸楚安搭話道：「小女子姓韓、名謹，如今已無親無故，不知公子是否可以收留我，小女子只徒個活頭，希望公子能賞口飯吃。」

　　韓謹說著要下地，諸楚安又上前阻止了她，趁她不注意，諸楚安又抓住了她的手緊了緊，便往他的方向輕輕一拽，結果毫不費力地把她拉進他懷中。

　　韓謹一怔，倉促地想要起身，可諸楚安卻貼著她耳朵悄聲道：「放心，只要你乖乖地聽話，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諸楚安的聲音很小，幾乎只能讓她聽到，可是韓謹卻頓時起了一身雞皮。

　　韓謹垂眸沈思了片刻，愕然抬眸望時，卻見諸楚安對她雙眉一挑，邪肆的笑意隨之拂上他的俊顏，稍頓，他推開她把她放倒，接著對身旁的諸景道：「確實不像，恐怕我們真是認錯了人，往後就留下她吧！」諸楚安說著站起了身，又囑咐諸景道：「先把湯藥拿來給姑娘服下，明日還得趕路，沒什麼事你就先下去休息吧！」

　　待諸景出了房門，諸楚安又坐回了床邊，他滿眼含笑的盯著韓謹看著，彷彿一時無法看得夠般。

　　「謝謝你！」韓謹輕聲道了謝，便側過身背對他。

　　不知為何，韓謹心情很複雜，她好怕自己逃出狼窩又跳進虎口，也許她可以用另一種方法與他相處，就像她與碩雷一般，只要他對她是真情真意，那麼她便有可能過上安定的生活，也就不必在為了生存而勞累奔波。

　　第二日，天濛濛亮，韓謹跟著諸楚安上了路。

　　如今趙王大婚，怕是個國都會派使節前去祝賀，諸國與趙國是同盟國，想必更應該派有身份的人前去，所以對於諸楚安的去向，韓謹早已猜出，只是……

　　「你們這是要去哪？」委婉的聲音環繞馬車內。

　　「去趙國。」諸楚安隨心一語。

　　韓謹假意倏地瞠目，半張著豔唇，一副近乎呆滯的模樣。

　　見她如此，諸楚安又問，「你怎麼了？」

　　兩人並排坐著，韓謹再次轉頭面對諸楚安時，她已是滿面憂愁，接著吞吞吐吐道：「不瞞你說，我在趙國有世仇，所以…不能再與你們同路，我想……」韓謹說著停了口，她假裝出一副歉疚的表情，微微地低了頭。

　　「唉唷！」

　　突然車輪碾過粗石，一陣猛烈晃蕩，韓謹注意力未集中，扶著坐凳的雙手一滑，身子直往前傾去。見狀，諸楚安匆忙伸手去接她，慌亂中韓謹見他伸來的手臂，本能地想要去扶，不料諸楚安忽而兩手敞開，而她，雙手瞬間滑過他的衣袖，實實地跌在入他的雙臂內，還未等韓謹反應過來，諸楚安已兩手一環，嚴嚴實實地把她圈在懷中。

　　「沒事吧！」

　　諸楚安皺了皺眉頭假意關心著，可他雙臂並未松開，反而雙臂越收越緊，彷彿他一鬆手她便要消失不見般，他的身體緊緊地貼著她，腦袋緩緩向她湊近，見狀，韓謹忙螓首躲他，不料他俯身追逐低垂的水嫩紅唇，雙唇欲貼，她一驚，迅速雙手一抵，擋於兩人懷抱的空氣間，她撇過頭去，忙道：「公子，不要！」

　　諸楚安直起身來，邪邪笑著說道：「怎麼，你勾引我，還怕羞？」

　　「我沒有，怕是你誤會我了，都是馬車惹的禍。」

　　對此，韓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她並不訝異，而她語氣很鎮定，沒有絲毫的膽怯之意。

　　「是嗎？」諸楚安說著攫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

　　馬車簾子隨著顛簸，不時的掀起，一道暈紅的霞光直射進馬車內。

　　此時天際之間，幻起一層層晚霞，像是水面漣漪，凌落落浮漾開來，周邊滲著黑霧，猶如水中滴墨，慢慢洇開了來，籠罩在整個天地之間，猶帶車內光線逐漸黯淡，空氣也隨之逐漸變得稀薄。

　　「公子，這裡是馬車，外面人很多，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啊！」韓謹心跳猶如擊鼓，又強又猛，她喘著氣用勸慰的口氣提醒著諸楚安。

　　「呵！」諸楚安冷笑了聲，咧嘴一笑，稍待，他雙手一摯，把韓謹抱坐在了他大腿。

　　她一驚，稍稍放下的心，再次提了上來，猛地抬頭看向諸楚安，不料對上一雙微微眯起的眸子，韓謹急忙避開視線，不料諸楚安又攫住了她光潔圓潤的下巴。

　　「你好美！」

　　諸楚安故意的挑逗，讓韓謹更是不知所措，她腦袋很清醒，心想既然他如此難纏，那她還不如主動些，也許可以調和氣氛……想到此處，韓謹開口道：「你想要我嗎？」

　　「你說呢？」

　　諸楚安仍是那副好玩地模樣兒，他隨口反問著，卻見韓謹突然收起淺笑，眼神猶如死水般的看著他，冷漠地說道：「很抱歉，我給不了，想必堂堂一國太子，也不會因一時私慾而把名譽毀於一旦吧！」

　　諸楚安一陣錯愕，接著泯嘴憋笑。趁此，韓謹快速支起腰，翹臀往上一提，一躍，迅速下了諸楚安的雙腿。

　　等韓謹安然坐於對面，諸楚安這才走出迷茫，他不由地咯咯笑了幾聲，又調戲道：「你這般妖魅的勾引我，還想逃？」諸楚安稍頓了頓，又道：」告訴你，你已無路可逃，你乖乖地，往後榮華富貴讓你想用不盡，不過，若你反抗不從，苦頭也是吃不完的。」

　　「不要，我不要什麼榮華富貴，也不想吃苦，我只想找一個我喜歡的男人，但是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韓謹一本正經地說著。

　　「哼！哈哈～哈哈～」諸楚安冷哼了聲，突然瘋狂地大笑止。

　　笑聲從車內悠悠蕩出，渺無邊際的漾了開來，鳥兒撲著翅膀，驚叫的四處亂竄，把整個樹林籠罩於一種詭異的氣氛中。

　　「你不喜歡我？」待諸楚安笑完，便又問了她一句，韓謹沒有回答，諸楚安又邪邪一笑，道：「即便這樣，那我也不會放你走。」

　　「強扭的瓜，不甜！」韓謹說著瞪了眼諸楚安一眼，又帶著勸慰之意說道：「你知道嗎？男女歡愛，圖的是快樂，如果你強要，我也不會順從，那麼難免會傷及到你的要害，這樣還能快樂嗎？」

　　噗嗤！諸楚安終於忍不住嗤笑出聲，他捂著呵呵笑個不停，彷彿她的話是他有生以來所聽過地最好笑的笑話，甚至笑得連眼淚都快滴出來，片刻他忍住了笑，問道：「那麼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心甘情願？」

　　韓謹並沒有在意諸楚安對她的不禮貌，諸楚安問了，她也就答了句：「等我愛上你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