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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鳳凰》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在幽深的樹林裡,仍能隱約聽到韓謹充滿了恐懼的聲音。

  趙蜀風懷抱韓謹的身影輕功飛越樹林,他仍對她不理不睬。

  韓謹早已被趙蜀風的速度嚇得閉上了雙眼,她雙手緊緊地圍著他的脖子,任由他帶動著飛越。

  漱漱!幾聲踏樹枝摩擦聲,趙蜀風一驚,轉忙放慢腳步回身查探,身後沒有任何人的蹤影,他轉眸一想,隨即繼續前行。

  「你為何總是……」

  「別吵!」趙蜀風一聲冷語喝住了韓謹要出口的話,他又往懷中緩緩睜開眼的她看了眼,接著繼續警告道:「再吵,我就把你扔下去。」

  韓謹雙眼睜開一條細縫,在暗夜裡只能依稀看到趙蜀風那雙銳利的星眸,但是她能感覺到他此刻很認真,而且他眼中也充滿了警惕性,還有他的輕功速度也加快了不少。韓謹害怕的又閉上了眼,她的腦袋不由地埋進了他的胸前,此刻只覺得風聲呼呼地在她耳邊呼嘯,迎來得風刺骨而又寒冷,她冷的雙手越收越緊。

  忽然趙蜀風停了腳步,接著把她放下了地。韓謹緩緩睜開了眼,不經意地往腳下看了眼,頓時嚇的她直往後仰,頭暈目眩自然不再話下。

  「你是不是瘋了?」待頭昏目眩的感覺好些,韓謹大叫著想要逃開,不料趙蜀風又伸手快速攔過她的腰,看那狀態,難不成他想帶著她一起跳涯?不會吧!驚恐之下,韓謹抬手捶打著趙蜀風,罵道:」瘋子,放開我!」

  趙蜀風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只是淡淡地回頭往身後的樹林裡瞅了眼,便拉著韓謹往前走了一步,兩人雙雙站在了懸涯邊,韓謹害怕地傾身往山崖下探了眼,碎石子順著她們腳底的力道毫無聲息的紛紛墜落山谷,韓謹頓時一陣頭暈目眩,腿腳也癱軟無力,甚至連身體上僅有的一絲溫度也在那瞬間逝去,她整個人身體一陣搖搖晃晃,就差沒暈厥過去。

  幽幽無底的深淵,隱約能聽到獸鳥的慘叫聲從谷底傳來。若真這樣跳下去,絕無生還機率,難不成她真要這樣死去?她無力支撐身體,而昏昏沉沉地依進了他的懷裡。

  兩人依偎著站在懸涯邊,一陣冷風吹來,韓謹沒有絲毫感覺,此刻她完全沒有力氣開口說話,腦袋也一片空白。

  淅瀝!身後一轉輕巧的腳步聲,在這死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趙蜀風倏地回眸一探,見一抹黑影向他們過來,他忙在韓謹耳邊說道:「你不用這麼悲哀,死不了的,我也不會讓你死,至少你對我還有一些利用價值。」

  韓謹一陣愕然,無力地瞠大了雙眸,突地他環在她腰間的手驟然一緊,頓時做出一副縱身往涯下跳得姿勢。

  「趙蜀風不要,放了她!」趙蜀風往涯下跳的那一秒,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

  那聲音很熟悉,韓謹的腦袋還未來得及過濾,便已隨著趙蜀風往懸涯下落去,她只覺得身體一輕,頓時心臟一落,整個人像拋物線般的墜落。

  「啊~!」韓謹受不了那種突如其來的墜落感,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似垂死般的驚叫悠悠揚揚在山谷之中蕩漾徘徊,驚的野鳥撲塑著翅膀四處亂竄,野獸驚吼彷彿要與之共鳴。

  「二公主……」淒慘的叫聲也隨之而來,卻又越離越遠,最後在韓謹耳邊完全消失。

  韓謹緊緊的抱著趙蜀風,身體已不知是風吹的顫抖,還是發自本能的那受驚受怕後的顫抖,逐漸她的身體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泛起了白魚肚,晨曦的光暈依著山頭播散,漸漸的太陽也爬上山頭,緩緩染透了山頂,五彩的絲帶在天地間纏纏繞繞,不時穿過錦雲透出絲絲霞光,洋溢出新的一天美好的跡象。這抑或證明黑夜總會過去,白天亦然會有,太陽還是會升起,可人的命運是否也會因此而改變。

  由於白天的到來驅走了黑暗,韓謹逐漸從昏迷中醒來,睜開眼時,她發現自己身在一處潮濕昏暗的山洞內,陽光從山洞口的竹門處絲絲透進,稍稍給予了光亮,鶯鳥清脆的叫聲被擋在竹門外,而新鮮的空氣卻散佈在每一處。

  韓謹撐起了身,察覺到自己躺在一張石床上,身上蓋著一件厚重的外套,她匆忙起身,顧慮的往山洞內查探,並未發現趙蜀風的蹤影。

  石岩上不斷的溢下水滴,清脆而又響亮,滴滴答答的環繞耳髻,彷彿是一場美妙的演奏

  走出山洞,柔柔暖暖而又清新的風迎面撲來,給韓謹帶來了絲絲暖意,身心也漸漸放鬆,淡淡地笑顏染上了韓謹的眉目,她閉上了眼,深深地吸了口氣,新鮮的空氣隨之遊走她的呼吸道。

  山谷裡沒有深冬蕭條與殘敗,處處洋溢著春天的氣息,樹茵翠綠,溪流清澈橫貫林間,彷彿與世隔絕般,讓一切都顯得不真實,若她不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不能感受到冷暖,那她真的會懷疑自己已上了天堂。

  「啊!太美了!」情不自禁的感嘆,發自內心深處的憧憬。

  趙蜀風為何會把她帶來這裡,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為她還有一丁點的利用價值?還是有其它的原因?

  若能讓她待在這幽靜的山林間,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不管他為何原因,她都會感激他的,至少她不必再回俘辱營,也不用卑微的再去那些男人們身邊周旋。

  溪水淙淙,清澈而見底,甚至還能一目瞭然溪底的微生物。溪面上泛著淋漓波光,韓謹坐在溪邊梳洗整理著髮絲,她淡淡地抬起水眸往四周掃了眼,仍未見趙蜀風的影子,此時她笑逐顏開,心情也變得極為歡快,如今能待在沒有他的世界,真的是一件讓她欣喜的事。

  「這樣悠閒的日子真好!」韓謹喃喃自語的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沿著溪流走入林間。

  此刻韓謹心中沒有一絲擔驚受怕,沒有任何雜念與算計,這也是她來這世間唯一的片刻舒心自在,如果可以,她願帶著前世美好的回憶,忘卻一切加注在她身上的惡夢,每天都這麼爽快的過。

  韓謹漫步了一段路,之後依在一顆墨綠樹桿上欣賞起林間的美景,突然一陣淅瀝嘩啦樹枝被踏聲,隱隱從樹林深處傳出,她一怔,驀然扭轉頭來,便已聽到一煙陰冷的聲音,說道:」你在這裡做什麼?」聲音一落,趙蜀風的身影已穩穩地立定在她面前。

  「啊~!」她無聲的驚叫,甜美的笑臉也在剎那間失了色。

  趙蜀風的到來簡直就是一種罪惡,他把韓謹的希望破滅了,再次把她推入黑暗的漩渦,她警惕地看著他,又走進了備戰的狀態。

  待韓謹心情稍稍平靜,她揣測起趙蜀風的企圖,思索避免災難降臨的對策。如今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也不知要用何種心態面對他。

  要問他為何帶她來此嗎?還是問他到底想把她如何?想了許久,最終韓謹選擇了沉默。

  「愣在那裡做什麼?我肚子餓了,回去給我生火烤肉,弄吃的!」趙蜀風冷冷幾言,說罷,便把手中拎著的一隻野雞扔給了韓謹,接著又卸下背上的一隻粗糙的小籮筐。

  趙蜀風把籮筐也扔向了韓謹,見狀,韓謹匆忙的伸手接過。韓謹垂眸瞄了眼籮筐,籮筐內放滿了大大小小新鮮的水果,點點露汁點綴其中,鮮嫩欲滴,而籮筐是用籐條所編織,籐條仍墨綠鮮嫩,邊邊還有翠綠的嫩樹葉,似乎剛剛才編織而成,這籮筐誰不精緻,倒也堅實。

  趙蜀風已轉身離開,韓謹也不情不願得跟了去。

  在山洞口的小溪邊,趙蜀風停下了腳步,回轉身,見韓謹一怔,慌張得停住腳步,往身旁的樹靠了過去,她抱著水果筐,水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快去生火!」趙蜀風仍是一副冷面,冷聲,冷態度。但是,他神情自若如常,眼眶也略顯幾分凹陷。

  韓謹膽怯的盯著趙蜀風,戰戰兢兢地說了句:「我不會!」

  「那你會什麼?」趙蜀風眉頭一緊,冷聲問了句。韓謹又說:」我也不知道,其實我會的東西挺多,可在這裡一樣都不實用。」確實如此,她會多國的語言,會玩各種樂器,會管理企業,會操弄股盤……可她卻不會最尋常的生活自理,然而她當年苦心所學,在這裡卻也是一樣都不實用。

  韓謹仍一動沒動,趙蜀風也未在強迫,他心想:一名嬌生慣養的公主,也難怪她不懂這些。

  趙蜀風橫了韓謹一眼,自己走去隨便撿了幾根樹枝,接著把樹枝架起,又用兩塊石頭敲打出了火苗。

  一切野外求生的技能,在他手中都顯得微不足道,對他而言早已熟如家常便飯。

  最後趙蜀風用一根粗粗的樹枝串起處理好的野雞,放在火上烤……當然那隻雞也是他宰殺的,她除了呆呆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外,她什麼都沒做,因為她什麼都不會。

  「你去把果子洗洗,等會兒烤雞搭配果子吃,會非常美味的。」趙蜀風的語氣仍威風凜凜,沒想到這種體貼的話從他嘴裡出來都成了一種命令,倒是讓韓謹深感佩服。

  韓謹沒有理會他,只是一味的盯著他,可能她還在想剛才那段話是不是趙蜀風說的吧!

  過了片刻,趙蜀風仍不見韓謹有任何動靜,他抬起寒眸睇向她,見她一瞬不瞬的凝望著他,他又冷聲道:「怎麼沒聽到我說話?為何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別以為我會對你好,收回你那雙楚楚可憐的表情。」

  語畢,趙蜀風收回視線,望向手中轉動著的樹枝,細心的烤著野雞。

  韓謹始終沒有起身,也沒說話,一味得沉默不語,雙眼仍緊盯著趙蜀風。

  趙蜀風忍耐性到了極致,他突然怒道:「別想太多,本王只不過是閒著無聊找樂子,正好想過幾日野外的生活,所以找個人陪伴而已。」

  韓謹微微一笑,垂下了臉,說:「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解釋,可是會越描越黑的喔!而且這也不像晉王會做得解釋,還有我也並沒有懷疑你的目的,因為我根本沒去猜測。」韓謹說著不緊不忙地起了身,走到溪畔邊,從籮筐裡挑了幾顆水果清洗了起來。

  趙蜀風看著韓謹那副神清氣爽,帶著幾分得意的模樣,他的心驟然一緊。

  該死的,他這是在做什麼,為何要做這些?帶她來此,他不是僅僅只為完成他的計謀,與毀滅一些不該存在的物品?而她既使是公主也不過是個女人,仍是他眼中韓謹,就算他毀了她的人生,那又如何,他根本就屑這些......可他竟給了她嘲笑他機會,這是為什麼?

  「真是該死,不可饒恕的女人,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毀了那張該死的笑臉。」趙蜀風低聲怒訴,不經意間握著樹枝的手越握越緊,樹枝咯咯作響,喀嚓一聲,樹枝終於承受不住他加注的力道,因此而斷裂,尖銳的斷枝隨即插入他掌心。

  此時一波波肉香味緩緩散開,飄滿林間,竄進韓謹的鼻內,觸動著她的味覺。

  「給你,這顆有可能會比較甜,先吃顆水果再吃肉食,水果比較好消化,肉食比較難消化,所以吃肉前吃些水果,有益身體健康,這也是飲食之道。」韓謹遞了顆紅紅的蘋果給趙蜀風,她燦爛的笑容卻讓趙蜀風有些訝異,他一臉防備的接過她的果子,目光卻警惕的盯著她。

  「不用擔心,我沒下藥,放心吃吧!我也是個知恩報恩的人,你對我好,我也會相對的對你好,人與人本來就是互相的,你說對吧!」韓謹歡快地說著,趙蜀風卻又一臉質疑,見狀,韓謹二話不說,奪過趙蜀風手裡的果子咬了一口,接著又把她咬過的那個果子遞還給了他,說道:」這下放心了吧!怕其它的果子有問題,那你就吃我的口水吧!反正你也不是沒吃過我的口水。」

  韓謹那番話在無形中給了趙蜀風很大的壓力,他冷酷的臉又漸漸陰沈了下來。

  韓謹向趙蜀風接近了幾分,她坐到了他的身旁,剛坐下,他突然伸出手來猛地把她推開,她隨著力道的放向跌趴在了地上。趙蜀風冷冷地掃了韓謹一眼,便抬高下巴,說道:「從現在開始與我保持距離,一步都不許靠近我。」

  「喔!好!」韓謹應著聲撐起身體,她拍了拍手上的土,識相得坐到了他的對面,又說:「只是,既然你是出來找樂子的,那又何必如此壓抑,不管以後出了這裡會是什麼樣,我希望你能給我這僅有的幾天安穩日子過。我們放下仇恨,開心自在地過幾天,你說好不好?」韓謹的話句句扣心,字字牽腸。

  韓謹呼閃著烏黑的睫毛,趙蜀風低頭不語,只是抬起手中的果子啃咬了口。

  於是,韓謹又道:「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許了。」

  韓謹說著接過了趙蜀風手中串著野雞的木棒,放在火推上方細細的烤著。

  「你喜歡這樣的生活?想不想永遠留在這裡,再不跟外面的人接觸?」趙蜀風突如其來地問話,讓韓謹受寵若驚。

  「阨!」

  她是不是耳朵壞了?聽錯了?還是錯覺?

  韓謹愕然抬頭看向那張無法猜透的臉,難道她自認為很瞭解他,其實她並不瞭解他,是這樣嗎?疑惑在她心底滋生開來,同時也讓她多了幾分歡喜,但是她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用心去訴說了她的想法,因為她知道這一切不是她選擇了就能得到的。

  此時,韓謹無意地瞥見趙蜀風那隻抓著果子的手掌處有幾條血痕,絲絲鮮血垂掛在他掌心處。

  韓謹突然拉過趙蜀風的手,擔心道:「瞧!你的手都流血了!」

  「不要碰我!」趙蜀風被她如此碰觸,莫名地心頭一緊,他吼著出自本能的要收手,韓謹不依不撓的往她身前拽,接著她一手扯下掛腰間處的白絲帶,小心翼翼地幫他包紮手掌心的傷口,又道:」我曾被打的遍體鱗傷,知道傷口若不好好處理,咎會留下很難看的疤痕,所以你不要再堅持,我沒有其它意思,幫你包紮好就行。」

  韓謹幫趙蜀風處理著傷口,她能感覺到他手部肌肉的緊繃,甚至感覺到他連身體都如石塊般僵硬。

  見他如此,韓謹注視著他的傷口,又說:」可別以為我喜歡趙蜀風,或是憐惜之類的,這並不代表我忘卻了一切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與災難,現在我只不過是把你當作一個與我一起野外生活的夥伴。」

  「女人都一個樣,瘋女人!」趙蜀風冷聲大吼著甩開她,接著又使了力把她往溪流方向一推,韓謹瘦弱的身子被甩的連連後退,最後腳下失足整個身體墜入了小溪裡。

  噗通一聲響,溪水濺起層層浪花。

  浸濕的衣衫漂浮在溪流中,韓謹支起身坐起,濕漉漉的青絲縷縷垂掛在她臉額,濕透的衣衫緊貼嬌身,凹凸有致的身型忽隱忽現,韓謹坐在溪水裡,抹了抹臉上的水,眼巴巴眺望著趙蜀風消失在樹林中的身影。

  「喔!好冷!」一陣清風吹來,韓謹的身體忍不住一陣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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