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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鳳凰》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一場舞曲完畢,韓謹保持著姿勢停在紅地毯中央,頓時殿內陷入一片寂靜。

  「好!跳得好!」突然一陣單一的喝采。

  意猶未盡的趙義雲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其他人這才有了反應,紛紛喝采。

  諸楚若見趙義雲如此,她更為擔心,盯著韓謹身影的眸光也愈漸陰沈,似刀般剮著她的身體。

  待喝采聲平息,韓謹抬起身子,整理好垂掛在身上的絲帶,準備上前跪地行禮,卻在此時,有人站出來大聲道:「趙王今日如此安排,真叫我們這些使節蒙受莫大的恩典,實在深感謝意。」

  趙義雲對此也不以為然,他只是微微點著頭。

  片刻,又有人從席位上站起身,對著紅毯中央呆愣著不敢動的韓謹,說道:「今晚能如此榮幸欣賞諸國二公主的舞藝,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此話一出,多人為之震驚。

  趙蜀風手中捏著的酒杯猛然一抖,杯中的酒水頓時灑落在桌面上,他愕然抬頭看向韓謹,剎那他臉色刷得煞白,一些片片段段的記憶又出現在他腦中。

  有人開了頭,底下的疑問也就多了,一位滿面鬍子、奇裝異服的男子,也站起身詢問道:「之前聽說諸國二公主在汝國被趙軍誤殺,難不成這都是謠言?」

  「是啊!」底下議論此事的人越來越多,周國使節也不耐寂寞,出來參和道:「就是啊!既然二公主沒死,那為何大婚喜帖上寫得是三公主的名字?」

  這回可真是一發不可收拾,眾人話語越說越烈,興師問罪的意味愈漸濃重。

  趙義雲聽了這些人的議論,他也陷入了迷茫中,早已錯愕不堪,他一臉驚愕之色,疑惑的目光不斷地上下打量著韓謹,見韓謹氣質不凡,儀態萬千,無數個疑問便接連湧上他心頭。

  記得幾日前碩雷發來了信,信上說趙蜀風帶了一名女子回京,還說那女子性格剛烈倔強,絲毫不肯屈服於趙蜀風,碩雷在信中也未提那女子從何而來,更未提及那女子出身何處與之姓名,難道碩雷所說之人就是她?可趙蜀風回汴京那日是他去城門外迎接的,當時他身邊並未有任何女子陪伴,本以為憑著趙蜀風的性子,他不會容許女人不服從,所以猜想那女子已是凶多吉少,可如今……

  趙義雲抬起幽眸睇望諸楚安,卻見諸楚安像個沒事人般的喝著酒,這讓趙義雲更為疑惑,他不明白諸楚安見了妹妹為何不認,而且,諸楚安早在這之前已經在晉王府見過這名舞姬,若真是他的妹妹,他們應該早有機會相任才對……

  宴席上的氣氛十分詭異,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個的念頭。

  此時諸楚若的臉色是白了又綠,綠了又白,趙蜀風則是兩眼空洞無神,他蒼白的指節緊扣酒杯沿,剛那一陣驚駭的顫抖,杯中的酒早已灑得一滴都不剩,橫在他面前紅木長桌上,一灘酒液順著桌沿一滴滴的落在他黑色鑲著銀邊的衣衫上,緩緩暈開,為他衣衫添了幾分鮮明的圖案,在明亮的燈火映照下,那灘酒漬顯得愈加分明。

  一波波回憶,一幕幕場景,如排山倒海般向趙蜀風湧來,他記起了當日與她相見時的場景

  『我是諸國的公主。』那堅定果斷的語氣,那雙溫柔清澈的黑眸,還有那張毫不懼畏的臉,似昨日般清晰的映入他腦海,但是,記憶裡的人卻讓他感到陌生。

  當時她大喊著自己是公主,蹲身在一名宮女的屍體上尋物的情景,此刻也在他腦海一一重現。難道當時她是在另一名已斃命的女子身上找那塊已破碎的玉珮?可那時他們並未給她找尋玉珮的機會,硬生生的把她架走了,那時的她氣惱、憤恨卻沒有絲毫的怕意。

  難道她真的是諸國二公主?可她為何當日昏迷後醒來,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呢?當時她不但未自稱是公主,反倒口口聲聲說自己叫韓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失了記憶?

  趙蜀風赫然一怔,臉部表情隨之僵硬,他猛地抬頭凝眸望向韓謹,卻在剎那對上了那道憎恨而又傷感的目光,見狀,趙蜀風竟莫名地一慌,忙不動聲色地轉開視線。

  在趙蜀風的那張帶著邪氣的俊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他的表情也一如往常般冷酷,但是他已融化的寒眸卻騙不了她。

  觀察到趙蜀風如此失常,韓謹心中不禁多了幾分疑問,她想起自己是汝國的俘虜,而剛才聽使節說諸國二公主是在汝國被誤殺,難道這些僅僅是巧合?倘若她肉體的主人真是諸楚姬,因如今換了個靈魂,行為舉止、神態語氣有所變化,所以諸楚安認不出來,這也是情理之內的事,那麼亦薇兒想接近她,而不想讓他人知道之事,也就可說的通了。

  若說一切都只是個巧合,那麼趙蜀風此刻又為何會有那般的情緒?恐怕她的身份真的不簡單,可是她對肉身的身世一無所知,身上也沒有任何得以證明她身份的物品,再加上她只是個佔據她人肉身的靈魂,既使自己真是諸楚姬,怕是也沒人會相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否有人說來說清。」粗獷的聲音打斷了所有的人深思,眾人紛紛振作,他們各自用疑惑的眼神掃著趙義雲、諸楚安、趙蜀風等人。

  「趙王,不是我們這些使節想冒犯,只是諸陀二公主與趙王的婚約,早在多年前就已眾所周知,可如今諸趙兩國卻謊稱諸國二公主已死,又莫名的替換成了三公主,也沒有任何的解釋,這種處事之道,恐怕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吧!」周國使節又站起身向眾使節說了一番,更是扇起各國使節紛紛起身響應。

  宴會席上的氣氛是越來越糟,眾人的話也是越說越嚴重,給人感覺像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亂,故意在底下搧風點火,想把事情鬧大似的。

  「那麼這次大婚,趙王是與三公主舉行婚禮,還是與二公主舉行婚禮,這也該讓我們弄明白,可不能讓我們這些人云裡來霧裡去的,搞不清狀況。」又有人摻了一腳。

  諸楚若突然站起身來,她胡言亂語地嚷道:「不可能,不會的,除了我,不會換任何人。」眾人頓時一頭霧水,大家彼此對望。

  當諸楚若緩過神來,察覺到自己失了態,她忙又裝出一副笑臉,幽雅地說道:「二姊姊確實已死。」

  「對啊!各位,怕是誤會了。」諸楚安本想等趙蜀風出來解釋,可趙蜀風卻沒有絲毫的反應。諸楚安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即便百般不願,出於無奈他也只能出來向眾人解釋說明。諸楚安稍頓了頓,掃了趙蜀風一眼,又道:「本國公主如此高貴,怎可能在晉王府當舞姬,各位也太小看了本國了吧!」諸楚安把話說的嚴重了些。既然諸楚安都這麼說了,各國使節也都閉了嘴。

  「是啊!剛才我還一度以為她是二姊姊,可我也覺得奇怪,二姊姊怎就突然舞技如此高超,原來真的只是一位與二姊姊長得相像舞姬,唉!」諸楚若說著哀嘆了聲,嬌豔容顏緩緩下垂。

  場面有些尷尬,趙義雲便出來緩和氣氛道:「果真如此,天底下竟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人,太不可思議了!」

  殿內的氣氛依然沈悶凝重,於是趙義雲又大笑道:「哈哈!也不知晉王是從何處得來如此出眾的舞姬,寡人真是大開眼見啊!」

  韓謹一動不動地站在大殿中央,雙眸一轉不轉地盯著趙蜀風,不料趙蜀風神情自若地避開了她的目光,波蘭不驚地說道:「這等舞技的舞姬,本王府多的是,她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倘若王兄喜歡這等歌舞,為弟改日多送幾名進宮,以供王兄賞樂。」

  聽了趙蜀風的那番話,韓謹的心越揪越緊,怒氣更是染上了眸眶,她不相信他居然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找到藉口,又能如此坦然地否認她是公主的事實。

  雖然很多事都指明了她有可能是諸國二公主,但是她又不能執意認為自己是公主,畢竟諸楚安與諸楚若已一口否認了她。

  「歌舞都退了吧!大家繼續喝酒。」趙義雲甩了甩衣袖,端起了酒杯邀請大家共飲。

  「是,大王萬福,奴婢告退。」韓謹向趙義雲福了下身,輕言淡笑很是幽雅的退出了大殿。

  隨著韓謹的離開,殿內又各自談笑風生,恢復了一派歡騰景象,大家聊的開懷,喝的舒心暢快。

  但是,坐在趙蜀風身旁始終沒有開口的燕彥,卻目睹了殿內所發生的一切,還有每個人的失態,他也都一覽無遺,對於趙蜀風不經意的失措,他心中滋生了更多的疑問,而趙蜀風對她像諸國公主一事,那種震驚,還有不容人發現的複雜感,卻讓燕彥感到心驚。

  「晉王,你是否去換件衣衫?」燕彥故意提醒了一句,心中也有些覺得好笑,沒想到那個英明神武、從不為他事所動容的趙蜀風,竟也會有如此失態之時,恐怕這才是他今日大開眼見之處。

  「多謝燕國王子提點,本王是該去換套衣衫,先失陪了!」趙蜀風並未有任何尷尬之色,他匆忙地站起身,向在座的各位行了暫退之禮,便快步離開了殿堂。

  殿外,月已升至樹梢,一席銀灰鋪蓋在褐瓦上,淡淡地燈籠火暈出暗黃的光,使得偌大的皇宮座落在月夜下,顯得更加的陰森與詭異。

  夜風淋漓遊走四壁,樹枝搖曳漱漱作響。

  冬夜寒風侵襲而來,銀月下的韓謹的身影不住的顫抖,那副淡淡笑意的臉也忍不住失了色,她不由地埋怨這該死的天氣跟人一樣的自私,因為它們根本不管他人的悲慘與死活,也正是像這寒冷般的男人,讓她如此悲慘落魄。

  宮中太監領著她往伶官榭方向去,四周昏昏暗暗,她首次在皇宮內過夜,心裡居然有些發毛。前面轉過彎也就到了,韓謹往前方稍稍看了眼,便低下了頭,努力的忍受著寒冷的夜風。

  走到拐彎處,韓謹剛要拐過彎去,突然前面的太監停了腳步,她頓時與那突如其來的停頓撞上,她手一緊,把衣領收的更緊。

  「呃!」韓謹抬頭見淡淡的月光鋪灑的牆角處,一熟悉的身影正向她走來,她隨之驚愕了出聲。

  「晉王!」待趙蜀風走近,太監看清臉後,向他行了禮。

  「你先下去吧!」從沒有過的好口氣,裡頭摻雜著絲絲傷感。趙蜀風的背對著月光,無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太監回頭瞄了韓謹一眼,便匆匆地離開了。

  韓謹並未正眼去看趙蜀風,見太監離開,她也繼續前行。突然黑暗中伸來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一使力,妖嬈的身體隨之旋轉,白色絲帶也隨之帶動,最後一併跌進了強碩的臂膀內。

  「晉王,你這又是為何?」韓謹並沒有驚訝,她淡淡地問著。

  趙蜀風沒有回答,他手緊了緊,韓謹忙說:「是不是也為我像諸國二公主的事吃驚了,所以特來確定?」趙蜀風仍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凝望著她,見狀,韓謹又道:「其實我也挺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諸國二公主的,恐怕這事也只有晉王你最為明白了吧!」韓謹說著看向他,月光斜照在他半邊的俊臉,淡淡銀灰從他臉上撥散,映出他根根緊繃的神經,那雙無處不見閃爍的黑眸,此時卻暗淡無光。

  趙蜀風始終未發一語,盯著那張幻有幻無的臉,愣愣地看了許久,突然他攔住韓謹的腰,輕功飛越而起。韓謹一驚,脫口嚷道:「你要帶我去哪裡?你放開我……」韓謹的聲音越來越遠,突然從皇宮的另一處又冒出一個嬌巧玲瓏的身影,她沒做任何的停頓,便輕功尋著聲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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