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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居一品》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元媛心中一動,終於明白那日他為何派小九兒過來送桂圓了。也清楚了今日為何忽然叫芳齡去前邊伺候,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

  當下微笑道:「小王爺怎的忽然這樣問,可是小九兒看上了芳齡嗎?不然你一個爺,斷不會想到這層面去。」

  蕭雲軒一笑,暗道娘和那位姑娘倒說對了,我這個小妾的確是個聰明的,只可惜,聰明又如何?若只一味利用自己的小聰明貪得無厭,倒讓人厭憎。

  心裏想著,嘴上卻道:「你知道了就好。小九兒雖然活潑一些,但素日裏跟著我,倒也沒有什麼惡習,他家從先祖起就一直是我們家的下人,幾代下來忠心耿耿,如今他哥哥做了官,他在我身前伺候著,他父母在王府裏做倉庫方面的大管事,他的爺爺奶奶,便連我和父王,也是十分尊敬的,見了面要叫一聲。所以我覺著雖是個下人,但配你的丫頭,似乎也沒什麼配不起。」

  這話元媛就不愛聽了,心想怎麼著,你這是在以勢壓人嗎?不過想一想古代多的是這種事兒,在這些富貴子弟的眼裏,這種做法也沒什麼不對,因此便釋懷了。

  沉吟了一下便道:「倒也是良配。只不過芳齡不是咱們府裏的家生子兒,而是外面買來的,也不是死契,只有五年的長約,如今已過了三年,我想著她爹娘的主意應該是等閨女十七歲的時候贖出去,再給她找人家。因此這倒還要問問她和她爹娘的意思。叫我說,爺先不用急,待我問明瞭再做安排吧。」

  蕭雲軒道:「你說的有道理,便這麼辦吧。我今兒上山獵了些野味,交給廚房收拾,你看看愛吃什麼,讓芳齡去告訴一聲,我先走了。」

  元媛見他沒有絲毫不高興的意思,而且似乎真的認為自己說的有道理,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動,暗道一個小王爺,能這樣尊重別人的意見,已算是難得了,其實在他心裏,一定是認為芳齡高攀了小九兒吧?但他卻沒流露出這個意思。及至想到對方在山上,彬彬有禮,一點也沒廝纏的君子行為,不知怎的,心跳就有些急促。

  蕭雲軒說完那句話,就走了。元媛這裏偷偷撥開簾子,卻只看到屋裏的擺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又有些小小的失望,暗道這樣賞心悅目的帥哥,日後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了。

  芳齡剛在前面服侍了一會兒,蕭雲軒便回來了,讓她仍回去伺候元媛,倒讓小丫頭心生疑惑。邊走邊琢磨著回到房間,就見元媛坐在床上繡花,看見她回來,便笑問道:「回來了?」

  芳齡點點頭,也拿起自己的針線,疑惑道:「這可真是怪事兒,讓我去了,這麼會子功夫又放我回來。想是小王爺擔心姑娘,怕沒人在你身邊吧?」說到這裏,便恍然大悟,更是咯咯的笑了起來。

  元媛瞅了她一眼,也忍不住笑道:「果然越來越放肆,這就敢打趣我了。你先別狂,我告訴你件事兒,看你日後還敢不敢打趣我。」

  芳齡聽了,倒疑惑起來,手上的針線也慢下來,眼睛瞟著元媛,猶疑道:「姑娘肯定又是拿我開心,我能有什麼事兒?」

  元媛也不看她,只自己繡著花兒,一邊抿嘴笑道:「還能有什麼事兒?你這可也太妄自菲薄了,連小王爺都親自來向我提親,不過你別意會錯了,不是小王爺看上你,是小王爺身邊的那個小九兒看上了你,芳齡,你的意思怎麼樣?」

  芳齡「啊」的一聲,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撇了針線便上了床,拽著元媛的胳膊叫道:「我不依,姑娘沒有你這麼打趣人的。」

  元媛讓她拽的一陣東搖西晃,連忙放下針線,抓住她道:「誰和你開玩笑來著,是真的,要不然你以為小王爺幹什麼把你支開,便是來和我說這件事。」

  芳齡這才鬆了手,疑惑道:「當真?可小王爺身邊的人,怎麼可能看上我?我不過是個鄉野丫頭罷了。」

  元媛道:「這世間的事情也難說,他身邊的人怎麼了?就高人一等嗎?現在你不該想這個問題,你該想的是,你能不能看上他。」

  芳齡的臉又紅了,腦海中回憶起小九兒的模樣,一顆心竟怦怦跳了起來,卻聽元媛在那裏沉吟著自言自語道:「嗯,那小九兒論模樣倒是不錯的,只是似乎有些太活潑了,我聽他說話,裏面還未脫猴氣,你這性子是個穩重少言的,和他未必能說到一起去。」

  「姑娘……」芳齡又開口了,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又抓著她的胳膊搖了幾下。

  「咦?莫非你竟然真的願意麼?」元媛十分的驚訝,忽然又想到小九兒如果活潑,芳齡穩重的話,這不正是現代所提倡的互補型夫妻嗎?據說這樣的婚姻最是美滿幸福的。嗯,要照這樣說,自己和蕭雲軒幾乎就是同一個類型的人,都是一樣的溫文穩重,他的舉動心計根本不似一個少年,自己更不用提,年近三十歲的大齡剩女,想讓她少女也少女不起來啊。

  一念及此,忽然驚醒,暗道天啊,自己怎麼就想到和蕭雲軒的婚姻上去了,不是打定了主意一輩子不離開這莊子,一輩子不和那男人在一起嗎?費盡心機的逃避閃躲都為了什麼?因狠命的捶了自己腦袋兩下,倒把旁邊的芳齡嚇了一跳。

  「姑娘,這……這可讓人家怎麼說呢?人家可是女孩兒,你……你還不能體諒嗎?倒捶自己的頭幹什麼?」芳齡一邊說著,就幫元媛把頭髮往上挽了挽。

  元媛心說才不是因為你呢。嘴上卻道:「你不說話,我自然心急嘛。也罷,婚姻之事,要由父母做主的,不如我打發了人去問你的父母,聽聽他們的意思。」

  芳齡便低了頭,吶吶道:「去問我父母的事情,姑娘可以派蘇管家去,他和我父母是相交多年的,當日也是他介紹我來這裏。只是姑娘,那小王爺此次帶著小九兒過來,他們家人卻沒跟過來,想來他的婚姻也是要父母做主的,他父母豈肯讓兒子娶我這麼個村野丫頭,以他們家在王府的地位,便配一個名門閨秀也配的起了。若是作妾,我……我卻是有些不情願的。」

  說完這番話,只連脖子都紅了,心中直罵自己不知羞恥,怎麼連這樣放蕩的話都說出了。因忙拿眼去偷偷覷著元媛,見她臉上沒什麼不悅之色,方放下心來。

  元媛沉吟道:「倒也是,這個小王爺可沒和我說清楚。不過我聽他話裏的意思,似乎不是去作妾的。也罷,待我問明瞭他,再讓蘇以去和你父母說吧。」她現在自然已經明白芳齡是願意的了,也就樂得成就這一段好事。

  芳齡就低頭笑了,再想想那日廚房裏的英俊少年,一張臉也泛起了紅暈,拿起針線來做,倒紮了四五下手。元媛在一旁暗暗偷樂,過來奪下她的針線,搖頭道:「阿彌陀佛,你還是饒了這針線吧,好好兒的一朵牡丹花,看你都繡成什麼色兒了?我可沒聽說過有黑牡丹的。」

  芳齡看了眼牡丹,果然見都繡成了黑色,不由得大窘,吶吶道:「我怎麼就忘了換線,這是繡花莖的墨綠色線,我竟忘了換。」

  元媛道:「忘了換線有什麼打緊?看這針把指頭紮的,知道的人說你是女大恨嫁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丫鬟,活活把你紮成這樣……哎喲……」一語未完,就被芳齡摁著在身上捶了兩下。

  「反了反了,這是真的要造反了,如今連主子也敢打。」元媛假裝叫著,弄的芳齡又羞又窘。不巧李嬤嬤正好進來,見主僕兩個鬢髮都有些散亂,便道:「這是怎麼說的?平日裏還沒有這樣沒規矩的時候,如今小王爺現在這裏,倒沒了規矩。」

  元媛笑道:「不怪她,芳齡,你去廚房,看有沒有什麼蒸好的酥爛點心,撿一盤子過來給我和嬤嬤吃。」

  李嬤嬤連道不敢,芳齡早已答應著出去了,元媛方讓她坐下,微笑道:「我有一件事想問嬤嬤。今兒小王爺來找我,想要了芳齡去配給他身邊的小九兒,如今我還沒問芳齡的父母,我私下看這丫頭的意思,倒是願意的……」

  不等說完,那李嬤嬤已瞪大了眼珠子,先念了聲佛,才誇張叫道:「自然是願意的,她怎能不願意?這是天大的造化啊,這好事兒怎麼就輪到了她?姑娘不知,在京城裏,多少人都眼巴巴盼著這門親呢,只是九哥兒心氣高,他父母兄姐又寵著他,所以到現在還沒定下來,如今怎麼就能看上芳齡這丫頭,除了針線活,也沒看哪裡就是出挑的。」

  這話元媛不愛聽,但也無從反駁,便淡淡道:「雖說小九兒是跟著小王爺,家世也不錯,但芳齡也是她父母的寶貝呢。只因家境不好,實在無奈方賣了來做丫鬟,你看她素日裏談吐舉止,是極有知識的,又識文斷字,若不是小九兒看上了她,小王爺又來和我說,論理她的婚事咱們也干涉不著,如今我還要先問問她父母的意思呢。我不過是想問嬤嬤一句,小王爺只是想要芳齡給小九兒,但萬一小九兒的父母不同意怎麼辦?小王爺倒沒說是去作妾,那便該是要三媒六聘娶做正妻的吧?」

  李嬤嬤還在咂嘴念佛,聽見元媛的話,便點頭道:「小王爺既沒說是作妾,那定然是做正妻了。就如同小王爺的婚事他父母做不了主,須得皇上指婚一樣。小九兒的婚事他老子娘也說了不算的,須得主子給配人。現如今小王爺既是小九兒的主子,這事兒自然就是小王爺說了算。如今看來,八成是九哥兒自己看上了芳齡,求了小王爺,不然小王爺再不管這樣事的。若是如此,他父母心裏縱有些不願意,也沒話說。」

  元媛點了點頭,那李嬤嬤又道:「姑娘放心,九哥兒家的人都是寬厚性子,也不貪圖富貴勢利,這都是我們王府的風氣好。芳齡即便身份低一些,嫁過去也沒有她的氣受。」

  元媛這才展顏笑道:「如此方好。」

  話音落,聽那李嬤嬤又笑道:「更何況,姑娘難道還在這裏一輩子不成?遲早是要回王府去的,到時候王妃寵著姑娘,芳齡仍在您身邊伺候,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家人便看在姑娘面子上,也不敢不好好對待齡姑娘啊。」

  元媛一笑,沒有分辯,心想我是不想回王府的,你要想回去,哪天找個機會,讓你和湯嬤嬤自己回去吧。

  不一會兒,芳齡端了點心來,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方散了。元媛把從李嬤嬤這裏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她,讓芳齡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欣喜。

  第二天,元媛聽說蘇以從外面回來了,就讓人叫了他過來。那蘇以本想著小王爺現在莊子上,還有幾位疑似皇子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該進後院的。因便婉拒了,不料元媛仍叫人過來,堅持讓他去,這邊蕭雲軒已經得了信兒,便讓小九兒陪他過去,蘇以這才戰戰兢兢的過來,心裏還直埋怨元媛不知輕重,怎的就不能等幾日,這萬一讓小王爺心裏存了疑慮惱怒,那是玩的嗎?

  及至進來,見李嬤嬤和湯嬤嬤陪在元媛身邊,仍以一道珠簾擋著,他方微微放心。先拜見了元媛,元媛便讓他在一邊坐下。

  芳齡早回內房迴避了,這裏小九兒卻不甘心,雖退了出來,卻跑到窗根下偷聽。

  元媛便問蘇以道:「這幾日糧食打的如何?」

  蘇以一聽見問這個,立刻精神抖擻起來,滿面都是笑容的道:「姑娘放寬心,有小王爺在呢,別人到最後也沒能搗得了鬼,就是糧食長的太好,人手有些不足,我已從各處村子裏臨時抽了些人來幫忙,許諾多給他們錢,重利之下,那些人莫不盡心盡力。如今已收了大半,再有幾天,剩下的就該收完了,我暗地裏算了算,不要說一畝二石,如今每畝地最少也是打了二石還餘著幾斗米呢,最多的都快能打三石糧食了,實在是今年風調雨順,又有了水渠,所以比往年的年成都好。聽說江南那裏發大水,北邊兒又旱了,朝廷正在高價徵集米糧,小王爺說要把這些米糧都低價賣給朝廷,以解災民們於水火之中。」

  元媛點頭微笑,心想蕭雲軒富貴之極,竟能體恤百姓,真是十分難得了。腦海中浮現對方溫文笑著的帥氣面孔,臉上就有些發熱,忙收攝了心神,淡淡道:「如此甚好,小王爺悲天憫人心繫災民,為朝廷分憂,也不枉大家辛辛苦苦幹了一年打下這些糧食,算是大功德了。」

  因又扯了幾句閒話,方把話頭轉到正題上,問蘇以道:「我聽說你和芳齡的父母交情不錯,因此想問你一句,她爹娘對自己閨女的婚事,可有什麼主意嗎?」

  蘇以愣了一下,不明白元媛為何如此問,喝了一口茶,微微沉吟了一下方道:「回姑娘的話,芳齡的爺爺在世時,於周易相面上極精通的,老人家不止一次說過自己這個孫女兒不能早早論及婚嫁,不然和她的命格不對,需要十八歲以後方能嫁人。因此他家便把孩子賣了五年的契約,預備到時贖出來再找人家的。不知姑娘為什麼想起問這個?」

  元媛笑道:「是這樣的,小王爺昨兒來找我,說他身邊的小九兒看上了芳齡,想求個親,雖沒明說,但我忖度著應該是要明媒正娶做正妻的。你大概也知道小九兒是什麼人,我昨兒也試探了芳齡的意思,她大概也是願意的,小九兒那邊的婚姻小王爺就做得了主,現在就看芳齡父母那邊的意思了。」

  蘇以先是一愣,接著面上露出喜色,站起身道:「姑娘,這是好事兒,天大的好事兒啊,真不知齡丫頭是哪一世裏修來的福氣。既如此,我便去和她爹娘說,只是她爺爺留下的話,這倒有些兒為難,你知道她爺爺素日裏替人算命相面,從沒有錯過的。」

  元媛聽見說那老爺子這樣神准,不由得也猶豫了,雖然她不迷信,但她並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這世間有許多事情的確是不可解的,不用別的,就拿自己的穿越來說,不就沒辦法解釋嗎?因此她也信鬼神,來到古代後也拜菩薩,只是不癡迷而已。

  當下便站起身沉吟道:「若果真如此,我便回明瞭小王爺,端看那小九兒的意思了,他若肯等著芳齡,自然就好說。若不肯等,也只能徒呼奈何,別我們這裏做了主,真害芳齡有個三長兩短,那豈不是一輩子良心不安。」

  蘇以站起身,面上表情十分悲痛,倒像是自己的女兒攤不上這門好親事似的,不由跺了跺腳,打了幾個唉聲,方道:「姑娘,我還是先去問問她爹娘的意思,小王爺那裏,你等我聽了准信兒再回吧。」

  元媛點頭說好。兩人又說了一下地裏以及莊上的事情,蘇以就告退了。元媛這裏回房間,對芳齡說了她爺爺的話,原來她竟是不清楚的,當下聽見這件事,不由得也怔了,半晌便低下頭去,再抬頭時,元媛就看她的眼圈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元媛對小王爺也有點動心了,不過還是處在矛盾的掙扎中哦,當然,這種掙扎也不會很強烈就是了。雖然還是存稿,但是V文不能斷更,所以存稿不多的情況下,梅子實在不敢多發文,就怕忙起來青黃不接了,昨天晚上拚命多寫了一點,所以今天就多發點兒吧,算一算,這樣的話,平均每天也有四千字了,唉!再重申一遍,小王爺和女主的相認還很漫長,在這之前,有一些情節要安排,大家不要心心唸唸只想著相認,如果靜下心來看這些過日子的情節,應該還是會發現一點平淡中的美好。再次感謝大人們對梅子的支持和鼓勵,俺一定會盡最大的可能努力寫文,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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