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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管家與懦弱的我 (第11卷 網譯版)》第1章
第1話 病院的朋友

雖然有點突然,但是我對醫院這個地方並怎麼喜歡。

氣味啊,空氣啊什麼的,還有就是讓我喜歡不起來的,就是只有在醫院內才會有的獨特氣氛。嘛,反過來說【很喜歡醫院哦!】的那些人應該很少的吧。那都是些好奇的人啊。

但是,雖然說不喜歡也不討厭,但還是有必須要得去醫院的時候。

【那麼,請保重哦】

我一邊被那樣說了決定性言語的醫生目送著,一邊離開了診室。

沒錯,這裡是某間大學的醫院走廊裡。

醫生說雖然傷口稍微有點深,但也沒有住院的必要。首先,在被診斷的時候也我就說了是【不小心被菜刀傷到了】,而且醫生也好像暫且理解了。

不對,我不可能會說是被拿著小刀威脅著的啊?

在近衛們居住的公寓中的一房間。那就是我受傷的地方。而且,讓我受這種傷的原因的其中一個就是……。

【打雜的。已經弄好了麼?】

在醫院的走廊響起了無感情般的機器人聲音。

一看,是一位坐在擺放在走廊里長板凳的女生,而且怎麼想也是和醫院不協調的服裝啊……居然是穿著女僕裝。

是早乙女莓。

作為涼月家的女僕,就是用小刀對著我的本人啊。

【傷的情況如何了?】

【沒事啦。因為意外地並不是很傷】

然後我輕快地揮了揮左手示意沒事。實際上,這種程度的傷完全不算什麼。那和從我在五歲的時候就開始接受妹妹和母親接近死亡邊緣的格鬥技講座相比,這點小傷完全不算什麼呢,而且也比不上5月被卡車盯上的那麼過分。

【什麼嘛。那麼,看來我不用送你回去了】

【那個,讓我受傷的原因,莓小姐好像也有誒……】

【yes。對不起。但是,你也有錯誒。沒想到你會用手抓住小刀的刃邊啊】

【嘛,或許是那樣子沒錯吧】

【下次我會注意的。要是昴沒來阻止的話,我會毫不疑問地把你送到醫院來的】

【不對,是很早以前就讓你一直躺在醫院了】

這貨,難道忘了這裡是醫院了麼?還是說這是莓小姐式的玩笑麼。但一點都不好笑啊。

【NO。即使說是醫院,但我會把你送到和這裡不同的地方去的】

【不同的地方?】

【太平間哦】

【那明顯是要殺了我啊】

【那,就是去找精神科醫生?】

【無論如何都要把我送進去麼!】

【首先,要讓你的身體只能說[小褲褲][全裸][雙肩背包]這三個詞語。那樣的話醫生也一定會勸你入院的……】

【不要說些讓人感到害怕的話啊!】

那樣不就完全是個廢人麼。

與其說是入院還不如說應該先去看精神鑒定的心理狀態啊。

【玩笑就先放一邊吧。請我感謝一下奏大小姐吧。正事托她的福我才有這時間來看診的】

【我知道啦】

看了下醫院走廊裡的時鐘,時間是夜晚的九點多一點。雖然明顯的診察外來結束了,但據說不管這家醫院與涼月家有著什麼關聯,我都被特例來看病了。

原來要說的,好像是莓小姐說了要把我送到這裡來還是涼月來著…….。

【……】

對了,是那傢伙。

涼月奏。

讓我受到如此傷害的另外一個原因可以說那就是涼月啊。我為了能和涼月說上話,還特意進到那傢伙的房間裡啊。

可是,在那裡涼月和我說了的言語的確讓我很意外。

——我,很喜歡你。

涼月一邊揮灑著眼淚一邊那樣說著。

告白。

我想那肯定是很認真的告白來的。

和平時得意的胡鬧不同,那是來自心底裡的真心話……。

【怎麼了,打雜的。擺出一副這麼難看的臉來。難道是說傷口很痛?】

【不是,並不是那樣子的……】

實際上,雖然我的左手一直在稍稍跳痛著,但我在意的並不是這個。

突然被告白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無論怎麼說那對象是那個涼月奏啊。

話說,涼月究竟喜歡我的那裡啊。感覺我怎麼想也配不上她啊。而且在涼月革命的時候,和近衛交往的時期啪啦啪啦地快要消失了。不對,近衛可是女孩子啊。

可是,讓人吃驚的是向我告白的人並不止涼月一個。

宇佐美政宗。

那傢伙也說過喜歡我的。……怎麼回事啊,好好想想的話還真是個不得了的狀況啊。在這麼短時間內被兩個女生告白了什麼的。即使是瑪雅文明的預言書那裡寫著,那也是個不足為奇的高級大事件啊。

女性恐懼症。

因為托破天荒家族的福才讓我有了這種麻煩的體質,至今我都沒有好好和女孩子有過關係啊。所以,當然告白什麼的酸甜經驗也不習慣。

可是,即使是這樣的我也能理解。

要是被告白了,應該必須盡快給答覆人家的。

【或許你是在煩惱著什麼,但不要亂想就好了。大概,那樣不適合你吧】

【多管閒事啦你。那麼,莓小姐從剛才開始在幹什麼了?】

我暫且停止思考然後那樣提問她。

因為,這個人從剛才開始就沒有看過我一眼誒。視線一直都看著手邊。

那隻手裡握著的是一塊粉紅色的毛線塊。

【難道那是,毛衣嗎?】

【YES。因為快要到聖誕節了,打算用來當做禮物送的】

【嘿誒。要送給的對象是涼月麼?】

【就是那樣。你挺清楚的嘛,打雜的】

【誒誒,嘛……】

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好,我不禁把視線移到別處去。

可是,莓小姐在毛衣的胸前部分刺有[KANADE LOVE]的刺繡在。這個毛衣的本身就像是個特大的情信一樣啊。反過來,要是著禮物不是送給涼月的話或許會讓人大吃一驚啊。

【編織東西很棒的哦。能讓人的心冷靜下來】

【那是因為莓小姐你喜歡這門手藝吧】

【NO。不是喜歡,是最喜歡。所以我才創立了手藝部】

【那麼說,感覺活動內容也很了不起誒】

部內有等級賽啊,黃金周去狩獵熊的活動啊,暑假偷渡去無人島玩什麼的……事到如今,我不能認為那是手藝部了。我想即使是自衛隊的訓練也比這要老實。

【之前我也說過啊,錯的不是我,是薛前輩。托那人的福手藝部才變成那樣的超現實集團啊。嘛,不過我會手工藝所以沒啥所謂】

一邊說著,一邊以她那機械般正確的手在編織著毛衣的莓小姐。像是已經大致上完成的樣子了,要是那樣的話足夠時間趕在聖誕節的時候織好。

沒錯,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但11月也結束了。

進入12月的話,過一段時間就是寒假了。

即使是……聖誕節吶。想起我家的聖誕節的話,每年還真是波瀾萬丈啊。去年好像是紅羽【聖誕節快樂!】地一邊大叫著一邊給我來moonsault press這一招。完全都不值得可喜的。那個情景聖誕老人要是看到了想必會暈倒的吧。

【順便一說,這件事不要和奏大小姐說哦。因為這是驚喜禮物來的】

【知道了。但是,做毛衣的話不會稍微有點不得了麼?】

【說的也是呢。首先必須得去測量奏大小姐的三圍啊】

【……】

不不不,要吐槽的地方太多了。

第一,你要怎麼去測出三圍啊?應該是打算趁她睡著的那段時間吧?然後,做毛衣的話壓根沒必要去測量三圍啊。胸圍和腰圍只足夠了。為什麼要連臀圍都要去量啊。

【順便一說,打雜你的禮物也有哦】

【哈?】

無視被那言語凍住的我,莓小姐正翻著放在長椅子旁邊的大紙袋。於是,從那裡拿出來的是已經完成的藍色毛線編織物。這,這是……!

【……圍巾?】

【YES。在練習做毛衣的時候也順便稍微試著做一做】

莓小姐那樣說著,然後把那藍色的圍巾遞過來。

嗚哇,咋感覺超級暖啊。難道是說用了高級毛線麼。嗯——,雖然莓小姐說是在練習的時候順便做的,但的確收到這種東西心情也不好到去哪啊。

【……嗯?】

這是什麼啊。難道是和剛才的毛衣一樣刺繡著同樣的文字麼?不會是寫著【SAKAMACHI LOVE!】吧。

當我正這麼想著的時候一邊看著那刺繡在圍巾上的文字時……。

【SKAMACHE DEATH!】

【這是什麼惡劣的信息啊!?】

【誒?不是寫著羅馬字的[阪町的說!]麼】

【[的說]的拼寫寫成[DEATH]了!】

【不是會有種朋克搖滾撐出來的感覺麼】

【怎麼說都太朋克了吧!】

就算是【某人名】都配不來這種圍巾啦!這比起是聖誕禮物還不如說是威脅狀嘛。

【話說,這連我的名字都錯了啊】

【哪裡?】

【呀,都說了是SKAMACHE這啦……】

【你的名字不是叫阪町金次郎麼?】

【我才沒聽過阪町金次郎啊!】

【明明還說過[我的名字叫阪町金次郎!請檢查吧!]】

【拜託了,不要擅自更改別人的屬性啦!】

這又是哪門子的歌手啊。

我從來就打算要走那種Hi-Pu-Hop路線啊。(Hi-Pu-Hop是日本每週六18:00—18:55播放的一個節目)

【放心。我保證會控制好心情的】

【誒?啊,等等……!】

無視我這邊的言語,莓小姐把圍巾圍在我的脖子上了。嗚哇,咋感覺真的好暖的舒適覺啊。

不愧是浪嵐學院手藝部的部長啊。手工的實力的確有的啊。可是特意給我圍上什麼的,機械般無表情的這個人,其實也有溫柔的一面啊……。

【話說】

莓小姐一邊握著圍在我脖子上的圍巾一邊那問著。

【你在奏大小姐的房間裡面說了些什麼話了?】

【……】

我不禁沉默起來了。那可當然啦。絕對不能在這個人面前說在涼月的房間發生過什麼的啊。因為我可是被告白了哦?要是試著對那麼愛著小姐的女僕順口說出來的話。肯定會把我送去太平間的……啊咧?

【莓,莓小姐?感覺圍圍巾的力度是不是大了點呢?】

【YES。這並不是圍,而是絞住】

【………】

……糟糕啊。

醫院的走廊轉眼間就變成了恐怖的拷問房間和變質了。

話說,好可怕啊。

用圍巾確實壓迫著人的頸動脈的這一女僕好可怕啊。這種招式究竟在哪裡學來的呢。就這樣子的話就真的會變成【SKAMACHE DEATH!】了。

【放,放開啊!的確什麼都沒說過啊】

【放心吧。因為準備很完美的】

【……準備?】

【這裡是醫院。即使是死了,也有很快甦醒的方法的】

【這不是一點都不會讓人感到放心嘛!?】

嗚哇啊啊啊,糟糕了。這個人的眼裡透露出的可是認真的啊。在Ni○nico動畫搜索【病嬌】的話,能看到很多像這種臉的人的動畫出來的。

【咕……】

難道,是察覺到我和涼月之間發生了什麼了嗎?但是應該沒有偷聽到才對的啊,我想大概是女僕的

感覺吧,要是都不是的話應該不會波及到這種兇惡的罪行的。

【那麼,說吧。你究竟和奏大小姐說了些什麼?】

莓小姐一邊握著緊緊纏繞著的圍巾一邊那樣詢問著。

這,這個病嬌女僕混蛋……!難道一開始就是為了這樣才去織圍巾的麼?要真是那樣的話,這個圍巾還真的灌注了無限的愛情在裡面呢。當然,那並不是對我,而是對涼月奏的LOVE啊。

總而言之,必須要打破這糟糕的狀況啊……!

【……在幹什麼啊,你們】

突然,聽到了一聲呆呆的聲音。

一瞬間,在莓小姐用圍巾絞殺我時,雖然我想聽到的是為了迎接我而來的天使的聲音吧,但很少天使會用那麼粗暴的口調的,又不是動畫裡面的聲音啊。

【在那邊胡扯你們。給我[在走廊裡面保持安靜!]啊。不管是很快就到聖誕節什麼的,也不要在這裡熱情高漲啊】

【姆……】

聽到那聲音,莓小姐握著圍巾的手稍稍緩了下。

……得救啦。

然後,我知道這個動畫聲音的主人。

是鳴海薛定諤。

不用說都知道她是浪嵐學院手藝部的副部長。為什麼她會到這裡來呢,我還真不知道吶,暫且得先感謝她救了我啊。

一邊那樣想著的我一邊往聲源的方向望去時——。

那裡有位聖誕老人啊。

話說,那聖誕老人打扮的是薛前輩啊。

【……】

我的確無話可說了。

奇怪吶。難道或許是被圍巾纏著而造成的輕微缺氧也說不定。不然的話是不應該看到這種幻覺的。

【薛前輩。你的這單打扮是?這怎麼想臨近聖誕節最熱親高漲的應該是你才對啊?】

【閉,閉嘴。這種打扮可是有理由的哦!】

在醫院的走廊裡一女僕和一聖誕拉人的爭論開始了。好厲害的情景吶。要是被住院的病人目擊的話,肯定會立馬跑進護士室的。

【其實吶,在我家裡香奈琉和紅羽在搞一個簡單的派對】

【派對?】

雖然莓小姐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但那理由我可是知道的。

大概,要開派對的理由應該就是吾妹了。

失戀。

今天,阪町紅羽的初戀完結了。大概是薛前輩為了鼓勵她而開的簡單殘念會吧。但是,為什麼得是聖誕老人啊?或許是殘念會提前過渡到聖誕派對了吧?

【那麼。手工部的前輩為什麼要得在我家搞那種活動啊。而那結果就是這個樣子啊】

【你那一成不變的標準還真是好吶……。說來你的這身衣服是從哪裡拿來的?】

【我家裡原來就有的啦。你看,我家是玩具公司對吧。聖誕節活動用的聖誕服也有準備的啦】

【所以說也不用特意穿著啊】

【有啥不好的嘛。紅羽和香奈琉也會因聽到[聖誕節快樂!]而高興起來的哦?】

【雖說是挺適合你的…….】

薛前輩的身體超適合穿聖誕服的啊。

紅紅而且很可愛的聖誕服跟這個人活潑開朗的氛圍很合適。

而且,仔細看著這聖誕服的話,下面還是穿著迷你裙呢。

聖誕迷你裙裝。

鳴海薛定諤和聖誕迷你裙裝。

【……】

……聖誕節快樂。

我的內心正那樣高喊著。嗚哇,這個真的破壞力十足啊。要是這種聖誕老人給我送禮物的話,我絕對在平安夜那晚睡不著的。我肯定會【不起聖誕禮物,我更加想要你啊!】地順口說出來啊。

【薛。為什麼你會到這裡來的?】

【嗯啊?這都得怪你家主人的錯啊】

【奏大小姐的錯?】

【噢。難得我穿著聖誕服來讓派對氣氛熱烈點的,沒想到手機卻來郵件了。說是[因為次郎受傷了,請你去醫院看看他的情況吧]什麼的】

【咕……】

不愧是奏大小姐……地,莓小姐緊咬著嘴唇。

同時我也呆呆地吐著氣。大概,這應該是涼月利用薛前輩來到著對莓小姐的對策吧。為了讓這個人不暴走,而向同是手工部的薛前輩發出SOS求救信號吧。不愧是涼月。善後服務真是齊全啊。

【可是,還真讓人吃驚吶】

地。

為什麼啊,薛前輩一邊用手抵著下巴一邊這樣說,

【難道,歐尼醬你和莓小姐式那種關係的麼】

【……】

STOP。

這個人,完全理解錯誤了啊。

【……薛。剛才的話我就當置若罔聞】

【啊啊?可是,你剛才不是用圍巾圍著歐尼醬他了麼】

【雖然那是沒錯】

【說白了看上去你們可是超恩愛的哦】

【你的眼睛是怎麼看的啊。難得一來,你讓妹妹幫你挑個眼鏡吧?】

【啊,不用客氣了。反正今年香奈琉的聖誕禮物也是眼鏡的。反正只是用來裝飾的。真是的,我的妹妹居然有那種奇怪的愛好吶……】

呀咧呀咧地發出無力歎息的聖誕老人。

……總覺得,誤解意外地很快就解開了。不對,應該是解開了還真是好啊。的確我也覺得不可能和莓小姐成為戀人吶。總而言之,和這個人談戀愛的話會很恐怖的。肯定會像午間劇那樣蒼白且恐怖的展開啊。

【話說回來,薛前輩和莓小姐都是三年級對吧?】

【哦。順便一說,也是同班的哦】

【嘿誒……】

雖然不知道是那個班的,但班主任一定很辛苦啊。有薛前輩和莓小姐在的班啊,我的話絕對不會要的。肯定會操勞到胃潰瘍的。

【一般來說,這傢伙的話一般不會到學院來的啊】

【沒辦法啊。我是涼月家的女僕嘛。我在宅邸裡可是有工作要做的】

【哈嗯。熱情於工作是好事,但也稍微在社團那裡露露臉嘛。要是部長你不在的話我想他們也會死心的啊】

【有作為副部長的你在就足夠了。原本,現在手工部的活動怎麼想都和以前差很遠誒】

【咦?是這樣的麼?】

【全都是你的錯。都是因為你我的手藝部才會變成像馬戲團一樣的吵鬧集團的。】

【看起來很開心的不是很好嘛。而且偶爾也有做做手藝。】

【薛的手藝只從入部以來就沒有長進啊。明明是副部長。】

【吵吵吵,吵死啦!我從以前開始就不擅長手工啦!這種活很細又很煩人啊!】

【那你幹嘛要進手藝部啊……】

莓一針見血地指出要點。

這一點我也同意啊。薛前輩怎麼看都不是手藝部的料吧。反而是體育會系的社團更適合她。這點放到我妹身上也適用。

【但是,開心不就好了嘛?兩個人關係又那麼好的樣子。】

早乙女莓和鳴海薛丁格。

部長和副部長,從一旁看來好像關係很好。莓和涼月及傭人以外的人聊得這麼開心的樣子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也,也沒有那麼好啦。】

【咦?是這樣的嗎?】

【喂喂,不要說得這麼冷淡嘛,莓。我們不是摯友嗎。】

【說是摯友,不如說是孽緣啊。】

【嗯,的確呢,從二年級開始就一直同班。好懷念啊。現在回憶起來,還真是發生了很多事情啊。】

【很多……嗎?】

一不小心就問了出來。我還真有些在意這兩個人是怎麼相遇的呢。知道了這個,浪嵐學園手藝部的事態說不定就豁然開朗了。不,因為太可怕了反而有些不想知道的也是事實。】

【哦哦,這個問題問得好,歐尼醬。我和莓的邂逅那個可是一大段感人肺腑的軼事啊。】

【一大段嗎……】

【具體地說的話,就是文庫本40頁左右的量。】

【還真是具體啊。】

【不過現在好像不能講得太長呢,是哪……印象最深刻的與莓的回憶是,在相遇的那天的放學後做手藝的那件事吧。】

【手藝?】

哦 -,還真是有些意外啊。竟然有這麼令人不由得微笑的回憶啊。我還以為這兩個人之間只有互相殘殺呢。那還真是感人肺腑的軼事哪……

【那時還真是干大條了。家庭科室幾乎半毀了。】

【……】

這是什麼。完全不是什麼催人淚下的感動軼事嘛。不如說是令人動搖的軼事啊。然後,為什麼做手藝會讓家庭科室半毀啊。

【嘛,就是這種感覺啦。我和莓是摯友。】

【從我剛剛聽到內容上來看,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啊。】

【沒那種事啦。證據就是,我們偶爾還會一起出去遊玩啊。】

【遊玩……】

【比如說,卡啦OK啊。】

【真的很普通!】

不過不要緊嗎。這兩個人就算被禁止進入卡拉OK都不奇怪。如果我是店員的話,會把這兩個傢伙放在店面黑名單的榜首。最差顧客的第一、二名。

【嘛,說是去卡拉OK,但莓只會唱老歌。這傢伙的品味還在昭和時代哪。】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薛還不是只會唱動畫歌。】

【啊?你這傢伙,不要小瞧動畫歌啊。沒有比那更燃的歌曲了有木有。】

【燃起來的只有你一個人吧。】

【!?】

【每次都連伴舞都再現出來,像個偶像一樣在那跳著不是嗎?】

【不不不不不,不要再說了。不要暴露我在卡拉OK中的行為!】

可惡,你這魂淡每次不也唱得開心得要死嘛……薛前輩咬牙切詞地嘀咕道。

嗯,那是什麼狀況。跟著動漫歌邊唱邊跳的薛前輩和熱唱昭和時代歌曲的莓,有點想看啊。

不過,這兩個人還真是關係好啊。

我都有點羨慕了。

【啊,是了。】

這時,莓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將手伸進綴有毛絨邊的袋子裡。

【有給薛的禮物。】

【咦!?真的!?】

【yes。和剛剛的圍巾一起,拚命做出來的。雖然是有點早的聖誕禮物……要嗎?】

【呼……唔。既然你說要給我了,那,要我收下,也是可以的。】

【你可以不用這麼傲嬌的。】

【吵死啦。不許說傲嬌!……話說,你要送我什麼?】

一邊逞強,一邊又興致勃勃的薛前輩。那樣子真的像小孩子似的,好可愛。不過從穿著的衣服來看,懇求禮物的聖誕老人,怎麼看都有些奇怪的構圖。

【不要急,現在就給你。】

在口袋裡翻找禮物的女僕。

數秒後,從袋子裡拿出來的是——

頸鏈。

而且還是給狗或貓戴的那種。

【……】

聖誕老人看著頸鏈石化了。看來就連薛前輩都被這東西嚇到了。

【假~的。】

但是,莓笑了笑。

【這個是玩笑。】

用平時的機器人聲這麼說道,手再次在袋子中翻找起來。這次拿出來的是毛線手套。剛剛的那個是玩笑,這個才是真正的禮物。

【哦哦,多謝啦,莓!】

【沒什麼,因為毛線多出來了才做的。】

【足夠了。我超開心的……額,這個手套,上面居然有肉球。】

【因為你不是喜歡貓嘛。】

【雖然是這樣啦……嘛,既然可愛就罷了!還軟軟的!】

【順便說一句,戴著這個的時候,記得要全裸著哦。】

【為什麼啊!?】

【全裸加上肉球手套……還有頸鏈。太完美了。沒有比這更性感的服裝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貓丁格了。】

【貓丁格是誰啊!?要做的話,讓你的主人給你做不就好了。】

【奏,奏大小姐……?】

【不只是全裸手套,全裸加圍巾,或者全裸再用毛線綁起來。】

【這,這種東西還真沒想過……】

聖誕快樂……莓臉上浮現出陰險的微笑,嘀咕道。

那個,打擾一下,有沒有誰能去按一下護理按鈕啊,快點把這個女僕帶到集中治療室去,病名是KANADE(奏)病。在禁斷症狀出現之前給她注射鎮定劑吧。

【話說。】

薛前輩把手套放進聖誕裝的口袋裡,對著我說道。

【歐尼醬你的傷勢如何了?】

【啊,沒事,只是手掌被割到一點。】

幸好不是慣用手,這樣生活上不會有什麼不便。雖然痛是痛,不過因為我家那個樣子,一點小傷我也習慣了。

【嗯,那就好。我還稍微有些擔心來著。】

【……擔心?】

【啊啊,因為,受傷的原因怎麼說也有我一份吧?】

【啊,那是……】

的確,我受傷也有薛前輩說的那些話的責任。

神社。

因為那時薛前輩叫住了我。

【請不要在意。不如說,我應該道謝呢。因為薛前輩的話,雖然只有一點點,不過總覺得有點前進了的感覺。】

【是,是嘛?那就好了。】

稍微有點害羞似的,薛前輩低下了頭。

——是的。

托了薛前輩的福。如果這個人不在的話,我現在早就變成一個廢材了吧。大概會一直那樣惶惶不可終日下去。

但是因為這個人鼓勵了我——

【不過,小心點啊,歐尼醬。】

【咦?】

【紅羽和我說過的那些話。大家都是不停地碰壁、煩惱、害怕……然後拼了命地往前走。那是——當然的事。無論是誰,只要活著就必定得記住的,生存的主題。】

【…………】

【但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麼想當然地實行著的。僅僅是記在腦子裡,和實際去做,難易度完全不同。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倒下了就不知道站起來,就這樣一直匍匐下去的人有很多。大概也有理解不了我話裡意思的人。】

【…………】

那些話,如字面上的意思那樣,浸透進我的身體裡。因為,直到剛剛為止的我,就如薛前輩所說的那種人一樣。

薛前輩的想說的話,不倒下一次一定理解不了吧。我倒下了,然後因薛前輩的責罵而再次站起來,只有這樣才能理解薛前輩所說的話。

【所以,歐尼醬不要變成那樣哦。無論多麼難看……都要前進。我那時在神社裡這麼說了。無論別人怎麼說,就算被小瞧,起碼,我相信現在的你是正確的,因為——】

薛前輩有些害羞地笑了。

【即使難看也要前進的樣子——其實,才是最帥的。】

【……。是,我也,這麼認為。】

不,正確地說,我也變得會這麼想了。在雖然嬌小,但其實超帥的前輩的幫助下。大概,我要是沒有薛前輩這背後的一推,我會就這麼倒地不起吧。

【什麼,薛對打雜的做了什麼嗎?】

【嗯,嘛。稍微給他注入了些活力吧。】

【放入舌頭的那種?也就是,深吻?】

【[活]和[舌]意思完全不同吧!不要裝這麼難懂的傻啊!】

立刻暴怒的薛丁格同學。但是因為現在身著聖誕裝,所以完全沒有魄力。甚至該說有點滑稽。雖然是現在才說,那麼帥氣的同時又這麼可愛,還真是強悍呢。

【…………】

不過,是嘛。快到聖誕節了呢。看到薛前輩的樣子,自然地這麼想的。

冬天。

被這麼稱呼的季節終於到了。到了這一步,第二學期也將很快終結。這樣的話,即將到來的是。

寒假……還有,第三學期。

【嗯?】

我正若有所思的時候,醫院的走廊裡忽然想起一聲輕快的電子音。好像在哪聽到過的旋律,曲名卻想不起來。好像是很久以前的歌了。

【啊,奏大小姐的短信。】

說著,莓從口袋裡取出自己的手機。剛剛的是這個人的短信鈴聲嗎,還真的是喜歡昭和歌曲呢。

【莓,醫院裡不准用手機哦。】

【抱歉,忘記關閉電源了。】

邊說著,莓看了看手機的液晶屏幕。總之還是要看看文面的啊。因為可能是緊急的聯絡。

不過……是什麼呢。

涼月的聯絡。因為太突然了,心跳有些加速。因為剛剛才發生了那件事。

是的——告白。

我被那傢伙告白了——。

【打雜的。】

突然,莓看著我。

然後,一如既往地,無表情地。

【回家,要一個人回去。】

【咦?也就是說莓要先走了的意思?】

我是搭莓的車來的。順便說一句,莓雖然是個路癡,但只要有導航就沒問題的樣子。

但是,還真是麻煩啊。雖然走是能走,但是從這裡到公寓還是有些距離的啊……

【NO。】

但是,對著思考著的我,莓這麼說道。

【我,要回宅子去。這是,奏大小姐的命令。】

【哈?】

那是什麼?也就是說莓要從公寓中出去的意思?本來那個房間住的就只有涼月和近衛,應該說算是回復原樣了。

【所以,再見了。】

毫不猶豫地,莓小姐戴著放有毛線的紙袋走了出去。

這時。

走出幾步的莓小姐忽然停下腳步。

【打雜的。】

靜靜地,叫了我的名字。

【請你,不要讓奏大小姐受傷。】

留下這句話,莓小姐走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身影,看起來有些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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