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皇后別鬧了》第19章
18、朱厚照的可怕

  夏儒對樂琰扮男裝去上學的事倒是沒說什麼,反正樂琰去張家上學也是上,去端本宮上學也是上,就是不會在家上學,他也就隨女人們去折騰了,不過,對樂琰來說比較不錯的就是,夏儒帶著扮成男孩子的她出了好幾次門,有去酒樓吃飯的,也有到一些京城的名勝古蹟去遊覽的。雖然說,這個年紀的大家小姐也是可以出門的,但是肯定沒有男孩子出門來得方便,除了上廁所要注意一點之外,樂琰簡直都快玩瘋了。

  楊慎是最後一個見到男樂琰的人,楊廷和對樂琰極是喜愛,看她扮了男裝,連聲說這就是他的第二個兒子,叫楊慎出來認弟弟,還好楊夫人傳出話來說他胡鬧,不然,樂琰就多了個便宜哥哥了。饒是如此,楊慎也已經以大哥自居,笑著把樂琰的頭摸了又摸,說她什麼都好,就是脂粉氣太重了點。

  樂琰惱得給楊慎出了好幾道數學難題,見楊慎面露苦思之色才又笑開了。因為翰林們之前就見過樂琰,是絕對瞞不過去的,所以,南雅帶著樂琰一家家去拜訪過,打了招呼請他們不要外傳,就這樣,樂琰開始了在端本宮讀書的日子。

  明朝對太子的教育,基本上是從三歲開始,到登基之前,都有不同的課程等著,除非太子真的資質愚鈍到智商有問題,否則大明皇家教育系統是保證能把他教成一個合格的皇帝的,認字課程結束之後,太子就開始了基本的熟讀經典,學習各種才藝的過程了,大到射獵,小到算學,都是課程中的一部分,當然了,估計最難的也就到高中數學的程度吧。微積分什麼的,在這個時代可能還屬於堪比天象的神秘學說。

  而從他出閣讀書開始,就好像從小學升入中學一樣,教育的主題就轉變了,如果說,之前的教育是讓太子成為一個文化人,那麼接下來的教育,就是致力於讓太子成為一個合格的統治者。這也是為什麼所有伴讀在出閣讀書後一律不用的原因,不管伴讀出身再高貴,他也不用學這些的。

  楊慎、張侖、樂琰有幸成為太子在基礎教育時期的伴讀,其實是非常幸運的,因為就好像東宮班底在太子登基後無一例外都會得到重用一樣,你和太子是小時候的玩伴,這就做到了日後所有官員汲汲營營想要做到的一點:搞好和絕對上級的關係。而對楊慎來說,他又是這些幸運的人裡最幸運的一個,張侖是不可能去考科舉的,他和朱厚照更多的像是親戚關係,而樂琰是個女孩子,她的奮鬥目標肯定不是狀元,估計是太子妃,將來應選之年,只要楊慎能考中解元,那會元、狀元也就是囊中之物了。主考官只要不是傻的,那也都會選他做狀元了。

 但對楊慎來說,這也是一種無形的壓力,楊廷和的前程是大家非常看好的,到他考試時,父親估計也已經是一方大員了,又曾是太子的伴讀,功名裡的水分,多少是會被人掂量的,要在那之前得到與功名配稱的認可,對楊慎是個考驗。但從楊慎的表現來看,他對自己也是信心滿滿。

  在端本宮讀書的日子,基本上都是波瀾不驚的,課程從早上八點半左右開始,一路不停說到午飯時間,中午十二點到一點是午睡時間,午睡後說到下午五點,大家各自回家。每五天休息一天,四時八節都有放假,算起來,大概也算是週休兩天了。

  不要以為這樣算是很輕鬆,實際上,因為朱厚照的驚人天分,大臣們屢屢向皇帝提出,可以讓太子出閣讀書了,他只要專注起來,集中力和學習速度非常驚人,而為了遷就太子,翰林們講課的速度都相當快,對樂琰來說,她不事先預習是非常吃力的,楊慎和張侖也都在課後有唸書,但樂琰卻知道,朱厚照課後從來都不學習,就只是在玩,他就是有這份能耐!

  雖然在這樣高速的學習裡,三人都感覺到了朱厚照的可怕,但對翰林們來說,他們也是一群相當可怕的小孩子,除了最跟不上的張侖之外,楊慎,不管老師說得多快,問題多刁,都能一一化解,從容不迫,這份天資之外,最難得的是他的刻苦,放假時很少出外遊戲,都是在家把老師講授的課本知識融會貫通;夏二姐,除了接受這邊的課程,每兩旬,休假時還要去沈瓊蓮那裡上課,一上就是一天,據說沈學士已經和外廷翰林們卯上了,翰林們講得急,她出的功課也極為繁多,回家要應付兩邊的功課,放假時,還要學習女紅,就這樣,功課她也從沒有拉下過,據說每晚也就只學到二更就睡了。其實就連張侖都也已經是非常聰明了,只是,人比人,比死人啊。

  朱厚照似乎也非常喜歡這樣的學習氛圍,有一群如狼似虎的對手在追趕著他,卻總也追不上,令他飄飄然之餘也不敢懈怠了,和之前比,學習態度端正得簡直是判若兩人。上午的經講聽得認真就不說了,下午的雜學也是十分的專注,朱佑樘都已經誇了他好幾次了。小太子課餘還是最喜歡和樂琰下象棋,有時候張皇后便索性留他們在宮裡過夜,幾個人說說笑笑,也令宮中多了一絲生氣。

  朱佑樘就多次說,「這個夏阿琰,簡直就像是我的第二個兒子一般。」說著,手裡還摸著樂琰的頭頂,每當此時,總是因為樂琰和朱厚照淘氣起來,又打壞了什麼東西。

  其實對這件事,樂琰是很冤枉的,她是知道端本宮擺設的價值的,平時哪裡敢搞壞什麼東西,無奈朱厚照錦衣玉食慣了,不把東西當東西的習慣特別可惡,興奮起來,不是把身上掛著的玉珮摔著了,就是又怎麼怎麼了。受罰卻總是兩個人一起受,令她頗覺委屈,還好張皇后總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也因此,當朱厚照好幾次在數學啊,詩詞啊,背誦上被羞辱了之後,他總會力邀樂琰玩一場珍珠球啊,蹴鞠啊什麼的,找回羞辱樂琰的快感,兩個人成天吵吵鬧鬧比這比那的,總讓楊慎和張侖很是為難。

  不過,進入端本宮另外一個福利就是,她可以到處去玩了。

  朱佑樘極為重視對兒子的教育,他希望朱厚照不要因為養在深宮,便成為了不知人間疾苦的紈褲子弟,大概每過一兩個月,他總會讓翰林們帶著太子到各處走動,一方面也是讓太子看看世情,另一方面,也讓他接觸一下這個社會,不至於到時候對下頭人的手段迷惑了眼睛。身為伴讀,這個時候自然也是一起出去的了。因為身邊都是錦衣衛保護,所以有時他們甚至自己出去——反正,朱厚照身邊總是有二十多個各色護衛的,就算發生什麼衝突,也有他們當人肉盾。

  樂琰從沒想過,自己穿越後居然還能逛街,她實在是盼著這個機會太久了,秦氏與樂瑜對此都極為羨慕,她們就算是要採購東西,頂多也只能叫牙婆、脂粉娘子到家裡來,或者派男僕去聯繫店舖什麼的。哪裡有樂琰的福氣?

  這次出門,又是只有四個人,因為京中的各色名勝都去過了,大家正不知道去哪裡好,樂琰便提議去逛街。朱厚照聽到逛街兩個字,頭都痛了起來,忙不迭道,「不行!不要!不去!不聽!」

  他說得有趣,楊慎與張侖都是一笑,樂琰卻不驚惶,微微一笑,大有得色地道,「太——少爺,我和你昨晚打的賭,你難道忘了嗎?」

  昨晚,樂琰是留宿在宮中的,自然又是連番大戰,朱厚照的象棋已經完勝了樂琰,但圍棋卻還處在不斷被虐的學習階段,樂琰贏了一個晚上,最後朱厚照也沮喪起來,叫著要樂琰教他,樂琰便藉機和他談判起了學費問題。朱厚照想到這個,可愛的小臉一垮,唉聲嘆氣道,「唉,願賭服輸!好吧,那就去逛街吧。」

  楊慎抿唇道,「小表弟,你此番就錯了,我們是四個人,就算少爺願賭服輸,願意和你去逛街,我和表弟卻未必願意,是不是?」

  張侖見朱厚照大喜的樣子,不禁輕笑道,「是是,我聽表哥的。」他們日常經常在外行走,都是互稱表兄弟,反正一表三千里。有時候叫朱厚照少爺,有時候也隨便稱呼。

  樂琰不禁氣得鼓起了嘴,不悅道,「你們怎麼這樣,」見楊慎欲言又止,知道自己露出了女兒態,便聳肩道,「算啦,那表哥你說去哪吧。哼,你笑得很開心麼,別以為這事就這麼算了。」

  「我哪裡笑得開心了。」朱厚照不禁有些生氣,粗聲道,「難怪你叫那名字呢,果然眼神不好使!」

 這幾個月來,小孩子們很快都熟稔了起來,但朱厚照還是第一次拿樂琰的名字開玩笑。正好觸到了樂琰的心事,不知怎麼,她眼圈一下就紅了,跺了跺腳,轉頭不理朱厚照,啞聲對楊慎道,「大表哥,我有些不舒服,我要早些回家了。」

  楊慎看了看面露不自在的朱厚照,又看了看紅了眼圈的樂琰,不知怎麼地,忽然有點想笑,張侖在一邊溫言道,「表弟,少爺也不是有心說你的,你別和他計較不就完事了。」

  朱厚照雖然面上不顯,但是這幾個月來,端本宮的人誰不知道,夏二姐是他最要好的小玩伴,兩個人平時,嘴也絆著,追來追去打來打去,也追過了打過了,傷人的話也不知說了多少。什麼「你這樣的水準也配叫才女?」這樣的話,樂琰聽了都有幾車了,有時候輸得厲害起來,說得更難聽的都有,但樂琰從來也沒有生氣過,就算有,不過佯怒,今日卻紅了眼圈,心下早就著了慌,害怕樂琰從此不理他了。但他這一生,哪裡向人賠過不是?就算有心要說幾句,張侖和楊慎在一邊,卻也說不出口,急得臉不知不覺間就漲紅了。看樂琰依然偏著頭,鼻子一抽一抽地忍著眼淚,就沖楊慎使眼色,叫他說幾句話。

  楊慎是什麼人?明朝三大才子誒,雖然現在還是個測試版的,但也沒漏氣,眉頭一皺,就道,「好啦,小表弟,那就送你回家。」因為幾個人才下了馬車,便轉身示意樂琰進了馬車,道,「少爺,你稍等等,我和張表弟去去就來。」說著,拉著張侖一下就溜得人影也不見了。

  樂琰進了馬車,心裡也有些覺得不好意思,自己和一個小鬼計較什麼,再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娘給自己取了這個名字,還真就是這個用意。但是,想到自己的尊嚴問題,她也決定不去道歉,頂多改天上課時和朱厚照和好也就是了。今天早點回家,正好把女紅練一練。說起來,她也是很適應這種充實到有點疲憊的日子,要每天讓她閒著,她也會主動去找事情做。

  正這麼想著,忽然車簾子一掀,朱厚照鑽了進來,委委屈屈地看著自己,樂琰心裡還沒好氣,沉了臉把頭轉到一邊,朱厚照也不理她,低低地道,「對不住,我不是有心的。」

  樂琰原本還不十分委屈的,朱厚照這麼一說,不知怎麼地,忽然覺得很是委屈,眼淚走珠兒似的滾下臉頰,穿越以來受過的苦,一下都湧了上來,抽著鼻子把臉埋進膝蓋裡,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朱厚照一下慌了手腳,連忙放下兩邊的簾子,又覺得自己這麼做怪怪的,想來想去,也不知該怎麼辦,索性長嘆一聲,學著父親母親的樣子,拍了拍樂琰的頭。只覺得她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仍然是哭得厲害,卻肯定不是因為自己的一句無心話了,想來她雖然每日笑嘻嘻的,但自小沒了娘,心中也有許多苦楚。

 想到這裡,不禁憐意大起,覺得自己才幾歲就被封為太子,父親母親極是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原本就不該與樂琰這個苦命人計較生氣,平時也該多讓著她一些。朱厚照正這麼想著,卻感覺樂琰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從手腕中抽出帕子擦了臉,這才抬起頭,抽答答地道,「你要是敢和別人說,說,說我哭了——」

  「哎,我和誰說去。」朱厚照好氣又好笑,忙保證道,「絕不說,便是錦衣衛,我也叫他們不要和父親母親說,好了吧?」

  樂琰這才點了點頭,終究是十分不好意思,偷眼看了朱厚照一眼,見小男孩十分關切地看著自己,眼中滿是關心,不覺心中一暖,便把前事揭過,微笑道,「好啦,今兒是我不好,本來想要你替我臨幾張字兒的,如今我自己臨了,也就是了。」

  朱厚照不禁失笑,又著急道,「你這一哭,看起來就像是個女孩子了,唉唉,這可怎麼辦。」樂琰按了按眼皮,果然浮腫,便遺憾道,「那我還真的只能回家了,下回再一起出來玩吧。」

  朱厚照滿是不情願地應了,掀開窗簾吩咐道,「送小少爺回張家。」說著,本來想拍拍樂琰的肩膀安慰安慰的,手放到半空又停了下來,在心中暗想,「她是個女孩子呀。」低頭看了看她,只見樂琰眼睛紅紅的,就像只小兔子,倒是滿可愛的,便付諸一笑,下車去了。

  樂琰忽地掀開門簾,探出頭對他說了聲謝謝,這才叫車伕開車,朱厚照站在當地,望著車馬去了,這才瞥了劉瑾一眼,冷聲道,「你都聽到了?」

  「奴才什麼都沒聽到。」劉瑾也是個機靈人,朱厚照面色稍霽,冷冷地哼了一聲,似是對著空氣說。

  「這件事要是傳到父親母親那裡,哼,你們就別來見我了。」

  楊慎和張侖就站在對面街道上說話,見車子走了,楊慎走來道,「小表弟氣性真大,少爺,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朱厚照道,「我哪裡會和她認真生氣,我還要人陪我下棋呢。」說著,又換上笑臉,和楊慎、張侖談笑著去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