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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15章
14、楊翰林的風采

  樂琰穿越以來,早已被古人之間那複雜的稱呼虐過了,一般說來,你在古代是絕對聽不到一個人的大名的,就拿這個楊翰林舉例,他很可能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楊廷和,但是身為後輩的南雅,當然不可能大咧咧地叫他楊廷和啦,而楊廷和也不能叫他南雅,必須叫他南正聲,正聲是南雅的字,對她這個小孩子介紹的話,那就得叫號了,也就是所謂的石齋先生。現在問題來了,樂琰她又不是明代史專家,她怎麼知道楊廷和的字和號?所以,即使心裡很好奇,她也只能行過禮,乖乖地問過好便站到了一邊。

  南雅並沒有讓她下去的意思,而是對楊翰林說,「介夫兄,你當年也是神童出身的,今日可不能推脫,非得幫舍妹一把不可。舍妹自從去年被沈學士賞識提拔以來,還一直沒有找到何時的塾師,我已經是找得焦頭爛額啦,介夫兄,你說這個忙,你該幫不?」他說的沈學士,就是人稱女學士、女閣老的沈瓊蓮。

  楊翰林呵呵大笑,感興趣地盯著眼前的女童,見她眉目清朗,一雙眸子彷彿寒星一般,生得也是十分秀氣好看,正倚在南雅身邊,滴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自己看,彷彿在思索著什麼,便道,「好哇,原來這就是那個夏二姐,年末會文時,瑩中學士已經對我說過了,她新收了一個弟子,自信不比西崖老人當年差呢,甚至連篁墩先生都對煙鎖池塘柳讚不絕口,沒想到,倒是這麼一個不害臊的小丫頭。」

  樂琰眨了眨眼,她正被一堆字號虐得不輕,在費力猜測疑似楊廷和所說的人都是誰,見楊翰林這麼說,便不解地道,「哪裡不害臊了,石齋先生是來臊我的,還是來瞧姐夫的?」

  楊翰林開朗地笑了起來,看了看桌上的書本,目光一閃,他自己也是有名的神童,雖然名氣沒有李東陽、程敏政那麼大,但七歲時也已經是百里挑一、萬中無二了。但當時他也還沒有讀王摩詰的詩,雖說,夏二姐不用學八股,但聽說沈學士對她的要求十分嚴格,也要求她熟讀儒家經典,暫且不要把精力放在詩詞上,沒想到,這不是主要攻關目標的詩詞,也已經學到王摩詰了。看起來,這還真是個人中龍鳳。

  他摸了摸鬍子,忽然指著南雅道,「你可認得他是誰?」

  樂琰莫名其妙,答道,「姐夫。」

  楊翰林笑道,「能以這二字為一上聯否?」南雅也望著樂琰,想看她如何回答。

  靠,為什麼要藏拙!這就是原因啊!來了來了,終於來了!樂琰無奈地吐了口氣,心知這樣的挑戰會一直持續下去,便搜索肚腸,片刻道,「窈窕淑女,宜室宜家。」

  楊翰林與南雅都點頭微笑,樂琰心裡有氣,指著天花板道,「咦,那是什麼。」楊翰林與南雅都抬頭望去,只見屋頂空空如也,楊翰林奇道,「這不是什麼也沒有嗎。」

「這不是沒什麼可談的嗎。」樂琰冷冷說,楊翰林怔了怔,忽地捧腹大笑起來,南雅卻還不解其意,楊翰林一邊笑一邊解釋道,「沒什麼可談的,那不就是無聊?」

  南雅也就會意過來,不禁笑著摸了摸樂琰的腦袋,道,「二姐,這是楊翰林好性子,長輩考校晚輩,應當認真回答,卻不可這樣輕浮了。」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才道,「怎麼能說楊翰林無聊呢。」

  樂琰梗著脖子說,「我可什麼也沒有說。」楊翰林笑對南雅道。

  「我家那個楊慎,論年紀也比二姐大了好幾歲,人人都誇他是個神童,他卻不如二姐機變多了。」

  他對自己的兒子極有信心,只肯承認樂琰機變勝於楊慎,卻不提別的,即使是如此,南雅也連連說哪裡敢當。樂琰此時終於肯定這個人就是楊廷和了,不由得好奇地多瞅了他幾眼,也沒那麼生氣了。

  「嘿,這也難怪,我們這幾個老傢伙湊在一起,常常說起瑩中學士若是個男子,那我們全都不是對手,沒想到西崖老人和篁墩老人都還沒找到可以傳授衣缽的弟子,瑩中學士就又搶先一步了。能讓她另眼相看的,又怎麼會是平常人呢。」楊翰林笑著說,也摸了摸樂琰的頭,「小姑娘,你可不能辜負了瑩中學士對你的看重,定要用功些,將來才好接過她的衣缽。」

  樂琰趕忙肅容應了,見楊廷和好像有事情要和南雅商量,便直接告退了,她的知進退明分寸,又一次讓兩個大人暗暗點頭,接著,他們便開始談論朝中的事情與另一件事:皇上有意讓楊慎來做朱厚照的伴讀。

  #

  樂琰過了兩三天才知道,楊廷和原來是南雅的遠房表兄,難怪他也算是前輩了,但南雅在他面前卻還是談笑自如。沒過多久,楊廷和便派人來把她和夏樂瑜接到家裡做客,撿了見神童楊慎,當時在場的還有文壇領袖李東陽(前文所說西崖)、李夢陽、程敏政(前文篁墩)等人,眾人對這個六歲就能出對『煙鎖池塘柳』的神童都很好奇,作為士大夫,他們固然是憂國憂民,但他們也都是名滿天下的文人,自有藝術上的追求。

  樂琰當晚幾乎是脫了一層皮,尤其是身邊還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神童楊慎,讓她分外的緊張,但總算還是應付了下來,眾人都很滿意,尤其是她最後即景生情寫出的《黃鶯兒》(樂琰深感對不起黃娥,她又做了回小四),更是贏得了大家的讚賞。經過眾人的評判,楊慎與樂琰的長才完全不同,楊慎長於博學多識,而樂琰則工於詩詞對聯,這也是根據他們的社會角色發展成的優點。楊慎畢竟要考科舉,樂琰主要是玩票性質。

  在滿足了自己對神童的追捧與喜愛後,幾位大佬紛紛給沈瓊蓮寫信,請她不要放鬆了對樂琰的教導,同時也答應為樂琰尋找一個好塾師,這樣的好苗子,即使是女孩子也不能放任自流,而樂琰則要動身回家了,她這次在京城住了幾乎三個月,也實在是滿想念那個屬於自己的小院子。

 過了幾天,張皇后把樂琰接了過去,樂琰乘機向張皇后道別,張皇后淡淡一笑,並沒放在心上,一副穩若泰山的樣子,倒是朱厚照很有幾分離情別緒,他懂事以來唯一能和自己分庭抗禮的玩伴就要走了,自然是很捨不得,他大方地把金棋盤與雙色棋子送給樂琰,樂琰卻對這玩意一點興趣都沒有,婉言謝絕道。

  「你留著,下次找到好的棋友,不是仍然可以用嗎。」

  朱厚照皺起眉不悅地看著樂琰,哼道,「除了你,哪裡還有棋力那麼高的天才,就算有,他們又哪有空陪我下棋?給你這棋盤是要提醒你早日回來和我拚殺拚殺。」

  樂琰不禁好笑,便取走了墨晶棋子裡的將,把它丟進荷包裡,道,「看,這還不是一樣,下回我進宮來再還你,我們便可以下棋了。帶著那沉甸甸的東西做什麼。」

  朱厚照見她這麼做,呆了一呆,也覺得無所謂,便擺擺手讓底下人把東西收拾了去,嘆了口氣,低聲說,「說是這麼說,誰知道你下次什麼時候來。」便很有幾分寂寥地走開了。

  樂琰哭笑不得,張皇后美目異彩連閃,問道,「你去過英國公府辭行了麼?」樂琰搖頭道,「還未曾去得,明日也要去那裡走一遭的。」

  張皇后便微微點頭道,「好啦,去見見沈學士吧。」樂琰去見了沈瓊蓮,沈瓊蓮也一樣對她離開的消息不予置評,彷彿她早就預見了似的,想來也是,她又不可能在姐姐這邊住好幾年,樂琰便也心安理得地領了功課,但沈瓊蓮只給她佈置了兩個月的量,好像這之後她就懶得再管了。

  張皇后賞賜了一些吃的用的,樂琰全帶回了家,比較難得的是一些做好的衣服,因為是正月裡,是水仙補子的小襖,高矮肥瘦都很合適,面料也非常好,據夏樂瑜說,這一件衣服最少就值幾十兩銀子,使得樂琰頓生賣掉的心情,她自從穿越後,倒沒有缺錢使用,夏樂瑜一直在補貼她不說,秦氏進門以後,月錢也從沒短少過,但是她沒成年,月錢到底不多,出路卻是不少,到人家家做客,難免也是要打賞的,一進一出,手頭不過十幾兩銀子罷了。這一件衣服就是她所有存款的數倍,真是叫人心情複雜。

  另外就沒什麼很貴重的東西了,都是些透著親切的日用品,不過是宮中使用,特別的精美華麗罷了。樂琰早早就上床睡了,第二天一大早便來到英國公府,下人們很快就把她帶進了萱瑞堂,太太們果然也在,見到她來了,都笑說,「小才女來了。」

  樂琰先給老夫人請了安,又給太太們請了,這才親熱地撲到麗雪身邊,笑道,「我來啦。」

  麗雪高興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線,帶著樂琰來的樂瑜見狀,也捂著嘴笑了起來,道,「你們姐妹倆倒是和睦,麗雪呀,比我還像是樂琰的姐姐。」

 張老夫人便抬眼道,「可不是麼,你們的娘早早去了,你豈不是像她的娘似的,把她拉扯大的?」眾人都點頭稱是。麗雪和樂琰哪裡還聽得到這些,早到外頭玩耍去了。

  兩個小才女在一起,如果還像別的無知女孩一樣只是互相追逐,那好像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麗雪把樂琰帶到自己房裡,上了茶和點心,擺上了雙陸,這才好像有點才女的樣子似的,開始嘰嘰喳喳地和樂琰說起了過年時的見聞,因為樂瑜整個正月都在坐月子,今年的女眷往來她是缺席了。

  「可熱鬧了,就好像……就好像是趕集一樣,哎,人多得要命,我娘房裡從裡到外都塞滿了,二嬸、三嬸房裡也是,還好老太太這裡只有一些熟客,我便一直呆在老太太這裡,不然,煩也煩死了。」

  樂琰嚮往地聽著,她倒不是羨慕張家的走紅,是喜歡那種熱鬧的氣氛,夏家一直沒有主母,即使是過年,後院也冷冷清清的,不知道秦氏過門後,情況會不會有所改變。

  「是了,我還沒和你說呢,我要回天津了。」想到這件事,她忙開口說,麗雪不同於別人,和她最是要好,要是待會兒到老夫人面前才說,難免會落下埋怨。

  出乎意料,麗雪也沒有哭喪著臉什麼的,而是不自然地頓了一下,好像一點也不難過,這就奇怪了,麗雪往常一說起樂琰要回天津的事,就難過得要命,直說不放人,怎麼今日一反常態。

  樂琰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破綻,但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探尋地看著麗雪,見她沒說什麼,也就算了。指著穿著的衣服給麗雪看,說是皇后賞的,麗雪果然羨慕非常,她也有兩三件這樣的衣服,據說從布料到織工,都是外界所沒有的皇家特產,只有皇室和藩王們可以享用。張皇后賞給她衣服,說明對她是真的寵信非常。

  說完這個,兩人又談起了朱厚照,麗雪非常好奇朱厚照是如何在樂琰手上吃癟的,當然,對樂琰來說恐怕是正好相反,兩個多月來,他們基本比過了任何適合兩個人比賽的遊戲項目,大約有一半朱厚照都能贏,擦,她可是個成年人啊!太羞辱了,然而正因為樂琰每次輸了都很沮喪,朱厚照反而更愛和她玩了,樂琰可以說是各種被虐,不過漸漸的,她也苦中作樂起來,每次贏了朱厚照都開心不已。

  「真不知道是哪裡來了這麼個……勝負狂!」樂琰抱怨了起來,「我昨天進宮去與皇后娘娘道別時,他還拉著我比了珍珠球。」

  麗雪期待地望著她,「那誰贏了?」

  樂琰默默地垂下頭,麗雪失望地嘆息起來,「太子殿下可不是欺負人麼,咱們是女孩子,珍珠球怎麼比得過男孩子呢。」

  「噯,他估計覺得我是頭動物吧,還是頭十全十美的動物。」樂琰怨恨地說,「想到回去以後就不用再比來比去了,我就一陣開心,覺得女紅也不那麼乏味了。」

  麗雪捂嘴笑了起來,指著樂琰道,「野丫頭,」隨即也哀嘆道,「瞧我的指頭,昨天又被戳了好幾下。」

  兩個人玩了一陣子,張老夫人便派人把樂琰叫到正堂去了,樂琰進去時,連樂瑜都不在身邊,只有老夫人和幾個親近的侍女,她忙坐到老夫人身邊,問道,「叔外婆,可是有事要吩咐嗎?」

  張老夫人望著她,想到了那懂事的侄女,那時,她也是這樣微笑著,仰著臉問,「嬸嬸,你在找弟弟嗎?」眼前不由得一酸,在心底嘆道,「你的女兒都長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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