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皇后別鬧了》第53章
54、准太子妃年四小姐

  樂琰第二日起來,乘著到秦氏院子裡請安的功夫,便找了個空子,悄悄對秦氏把話說了。只說楊慎最近一直在給她帶信,請她回絕婚事,他也會向父親說明,恐怕兩家的婚事,並不能成。

  秦氏聽了,沉吟不語,樂琰心知她昨晚夜會楊慎,恐怕是瞞不過秦氏的耳目,索性就把楊慎與黃娥的事情對秦氏說了出來,強調了他們倆都背了人對樂琰苦苦哀求,請樂琰成全他們兩人。她倒不怕秦氏出去到處亂說,和繼母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樂琰哪裡還會不清楚她是個怎樣的人?再說,楊慎與黃娥的親事幾乎是必成的,到了那個時候,秦氏就算想拿出去說嘴,又說給誰聽?不知道的人,說不定還當她是因為與楊家親事不成,這才故意散佈謠言,抹黑楊家呢。

  她猜想得不錯,秦氏這些年來,把家當得是滴水不漏,又有什麼動靜能瞞得過她?只不過昨晚樂琰與楊慎的對話內容,她是真的並不知道,只知道楊慎一直行為規矩,並沒有輕薄樂琰,兩人雖然在對話,卻相隔了老長一段距離。這才沒有道破罷了,本來,才聽到楊慎的意思,她還有些不以為然,覺得樂琰是多慮了,娶妻娶的是賢,楊慎若是有別的心上人,將來納入府中作妾,也就是了。但聽到黃娥的事情,就由不得她不仔細考慮了,黃娥的父親乃是兵部尚書,門第高貴,與夏儒差了好幾級,自己這邊,要是與她家作對,將來難保不會穿上小鞋。再說楊慎與黃娥是兩情相悅,又已經拜託到了樂琰頭上的話,自己要是再不松口,樂琰過了門,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反而會對自己這個繼母心生怨懟,如此一來,好事豈不是變作壞事了?

  想到這裡,秦氏已是有三分意動了,只是到底有些不快,微怒道,「這個楊老爺,行事也未免太過莽撞了點,婚姻大事,豈是兒戲?楊公子為什麼到了這個關頭,才和父親說明?真是莫名其妙!將來三姑六婆,不知又要怎麼編排這親事不成的原因了。」

  樂琰笑道,「母親不用著急,到時候,就說八字合了對不上,也就是了。兩家的來往,不要因此疏遠,那才是大事呢。」

  秦氏心頭一動,想到了夏儒謀缺的事,眼神中就帶了幾許深意,點了點頭,又對樂琰道,「楊公子雖好,但心裡有了人,也是無奈的事,只是他與你無緣罷了。你還小呢,這幾年慢慢的尋找,必定會給你找個佳婿的。」

  樂琰也並不在乎,反正完全站在功利角度的話,人選不愁沒有。夏儒好說也是五品官,又有張家做自己的後台,嫁個小地主總不怕沒得挑了吧?母女倆又說了一番閒話,樂琰便回去繡花寫字,打發日子不提。在南京的那噩夢三年之後,乍然回到著悠閒的日子裡,她也愜意得很。

 楊家過了幾日,果然由楊夫人出面,招待秦氏與樂琰去做了一日的客,席間楊夫人非說樂琰與她天生投緣,要認她做乾女兒,秦氏也就順水推舟,叫樂琰認了乾媽,收了一對無暇的白玉鐲子當見面禮。自此樂琰便喚楊夫人為乾娘,楊慎為大哥。只是說到謀缺的事情,楊夫人卻是一臉的驚訝,直說夏儒為何不等選秀後再看風頭行事,秦氏品味出話裡的味道,不由得暗暗皺眉,自己家都已經放棄了選秀的希望,這才會在選秀前為女兒尋找婆家,怎麼現在楊夫人的意思,又是暗示樂琰太子妃有望?樂琰不是說自己已經和太子鬧翻了嗎……

  她轉頭看了看繼女,見樂琰站在一座小小的假山邊,笑著與楊家小姐說話,十四歲的少女,身子已經拔高,有了些曲線出來,臉上淡淡地描了幾筆脂粉,顯得人又精神又好看,一時間,連她都移不開眼。楊夫人也隨著她的眼光看了過去,讚道,「好一個美人兒,可惜我沒福氣,生不出這麼好造化的女兒,只好認個干的過過癮了。」

  秦氏心中再動,想到楊廷和正是太子府詹事,微笑道,「可不是?雖說沒有選中的福氣,但我也是想著,等到她選秀完了,再給她好好的物色一門親事。」與楊夫人相對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樂琰自然不知道秦氏已經暗中擱淺了尋親計劃,依舊是繼續著風花雪月的逍遙生活。如今,她已是掌握到了在貴族社交圈中出入的技巧,不論是在秦氏跟前,還是隨著她出門做客時,都是寡言少語,但又並不拘謹。屢屢被人誇獎的同時,秦氏也就放鬆了對她的管教,並不像是在南京時那樣嚴厲地約束她,偶爾,也允許她獨自外出做客。只是如今除了黃娥會頻頻相邀之外,連麗雪都是忙於備嫁,久久不曾與樂琰見面了。如今,樂琰已不需要看英國公府臉色行事,也就疏遠了上門的腳步,不用看那些個勢利的嘴臉,倒也是快事一件。

  很快,時序便正式進了十二月,清平侯夫人主辦的賞雪宴把日子定在了十二月十五,那天一大早,樂琰便起身著意打扮了起來,要知道在候府出入的人家,從來都是非富即貴,夏儒不過是五品官,還沒有實缺,她不打扮得漂亮一些,難免會被勢利小人們小看了去。上回賞菊宴時,就有些人嫌棄她穿的不是時新的樣式,戴的首飾也不華麗,樂琰雖然並不會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但也不想讓人隨意褒貶。這次,不但是穿戴上了灰鼠毛斗篷,還戴了金玉梅花釵、金團花、金蝴蝶等飾物,只覺得頭都比平時重了不少,偏偏婉玉與青金卻異口同聲,都說這樣要比往常好看得多。出去給秦氏請安時,秦氏也是滿面欣賞,頻頻道,「往常便該做如此打扮才是,家裡又並不窮,這樣的首飾,你也頗有一些的,若是嫌不好看,那就打些新的出來。花也似的年紀,成日只插只玉簪子,冷冷清清的,多不好看?」

樂琰一陣無語,心知這個古今的審美差異,自己這輩子都是習慣不了的了,看著別人這麼打扮起來是一回事,自己插得和個針墊子似的,頭都重了幾斤是一回事,只是漫應著罷了。秦氏看她面露不以為然之色,沖細雨使了個眼色,細雨上來就是一通好誇,直說樂琰這打扮起來,可真是豔冠群芳、貴氣逼人,乃是生平僅見的幾個美人兒,樂琰聽得也不由得笑容滿面,嗔道,「說得我平時都是蓬頭粗服似的,好啦,再不出門,怕是要晚了,要誇我,等回來再說吧。」說著,拜別秦氏,上了馬車往清平侯府去了。

  果然,到清平侯府時,人都差不多到齊了,當令的少女名媛們,來了到有十幾位,都圍著清平侯夫人誇她頭上的那支白玉觀音頂簪,那頂簪的做工實在是精巧非常,更是毫無瑕疵的羊脂白玉,樂琰上前拜見時,清平侯夫人眼睛一亮,笑道,「這可是夏家的二姐嗎?頭一次,見到你打扮成這個樣子,嘖嘖,原來是這麼個美人兒!平時看著,只是美貌而已,這樣打扮起來,倒有幾分豔冠群芳的氣勢呢!」

  樂琰連忙遜謝不迭,那清平侯夫人又轉頭問左右道,「大夥兒說是不是?看她那個樣子,就連六如居士畫上的美人兒,都比不過她!」說著,竟拔下了那枚白玉觀音頂簪,笑道,「你現在還用不著,先賞了你,好好收著。將來嫁了人戴了狄髻,再戴到我面前來。」

  就算她並不怕麻煩,也不敢收下這麼貴重的禮物,樂琰連著推辭了好幾次,清平侯夫人這才罷了,到底還是賞了一對金鑲貓兒眼累絲燈籠耳環,樂琰當即便換下了自己的金梅花,戴上了給清平侯夫人看時,她才滿意,猶道,「你也該早日打扮起來,原本瞧著,你不如年四娘美麗,但這一打扮起來,卻不輸給她,你說是不是,四娘子?」

  樂琰心中一震,果然見那仕女群中走出一人,生得真是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就連她一向自傲於容貌的,都要在心底暗恨承認,「她……比我美!」年永夏能在三年間冒起成了氣候,果然不是沒有原因,單看這樣的長相,就已經叫人對她有了三分喜歡。

  「夫人說得極是,永夏蒲柳之姿,與二姐相比,哪裡又比得過她呢?」年永夏輕啟櫻唇,鵝蛋臉上掛著微微的笑,語氣溫和謙卑,聲音又是好聽得很,實在是得人好感,樂琰心中嘆息道。

  「難怪,輸給她,倒也真的不冤枉了。」

  清平侯夫人滿意地笑了笑,又道,「你也不必太過自謙了,反而透著假,你生得也是極好的。」

  年永夏抿嘴笑了笑,眼神移往樂琰,與她正好是對上了眼。樂琰衝她抽了抽唇角,年永夏卻是笑彎了眼,極是溫煦地對她點了點頭。

一時用過午飯,清平侯夫人有些乏了,先去睡了午覺,一干少女,不是在花園內散步,就是在暖閣裡賞雪,樂琰與黃娥一道,在暖閣一角喁喁細語,因楊家打算轉過年來就上門提親,黃娥心中大定,知道此事多承樂琰助力,對樂琰自然也是不同往常,抱著她的手臂,且言且笑,神態極是天真可人,倒叫樂琰多喜歡了她幾分。

  卻不想,她先前被清平侯夫人那樣誇獎,早已是惹人眼紅,那些個仕女裡也不乏身份高貴之人,此時見樂琰身邊唯一的黃娥,不過是個尚書之女,未必被她們這些公侯家的小姐看在眼裡,便有人緩緩踱步過來,故意指點著樂琰的腳竊竊私語,談笑風聲的,很明顯,就是在笑她是雙大腳。

  今次的宴會,並沒有張家女兒參加,樂琰是唯一一個沒纏腳的女孩子,也沒個移花接木的目標,雖然她並不會傻到和這種人生氣,但也不喜歡被人指指點點當動物看的感覺,一時間沉默下來,黃娥也不是傻的,極是氣憤,便要上前理論,樂琰怕她惹事上身,忙攔著她在她耳邊道,「你當她們是群小狗不就完了,哎呀,你看看,那個郭姑娘,抽動著鼻子的樣子,豈不是像只小狗兒?」

  黃娥不禁大笑起來,也與樂琰咬起了耳朵,那幾個小姐雖然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但見這兩個人,也是對她們指指點點,說說笑笑,要知道,自以為看不起人的人,被人反過來看不起,那是最折辱人的,都大怒起來。有些心直口快的,便上前道,「夏二姐,可否把你的大腳給我們瞧瞧?」

  她這話直白粗俗,樂琰就算是要生氣都懶得沖這種角色生,正要回擊時,忽見顧紋賢走來笑道,「郭姐姐,好久不曾見你了,上回聽說你出了花子,可好全了不曾?」

  當時出天花可是大病,眾人一聽,都害怕得往後退了幾步,黃娥更是誇張,一彈幾尺高,拉著樂琰就直縮到屋角去。樂琰知道她是怕自己得了天花,萬一臉上留下痕跡,楊家就不來說親了。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點了點黃娥的鼻子,輕笑道,「出息點,他可不會嫌你多了幾顆麻子的。」直說得黃娥面紅耳赤,拉著樂琰的手臂撒嬌放賴,只是不依。

  那郭小姐見顧紋賢輕輕一句話,便把自己孤立了開來,氣得也是滿面通紅,待要回擊,又找不出話來,狠狠地跺了跺腳,叫道,「這話怎麼說來!我早就好透了!臉上也沒留疤,卻偏偏你怎麼戳我的傷疤?」

  她這話雙關得好,眾人都笑了,年永夏一邊笑著,一邊越眾而出,笑道,「郭姐姐,我瞧瞧你的腳?真是俏麗,可是纏的蘇式?這方方的,真是可愛哩。」幾句話,便讓郭小姐面有得色,若有若無地瞟著樂琰,鼻子都快翹到天上了,笑道,「咱們可不是那等怕痛畏疼的懶婆娘,一雙小腳,自然是要纏得漂亮。」

樂琰心如止水,一點也不覺得受辱,和這種層次的人計較,徒然是自低身份,只是望著年永夏的眼神森冷了幾分,這太子妃還沒到手呢,就來打擊異己了?卻不想,年永夏話鋒一轉,捂嘴笑道,「可是,這左腳,怎麼要比右腳大上兩分呀?郭姐姐?」

  郭小姐頓時愕然,正尷尬時,眾人都看出了不對勁,七嘴八舌地道,「是大了兩分,左腳有四寸哩,右腳倒是三寸半的。」她作聲不得,臉紅起來,直把腳往裙下藏。

  黃娥捂嘴偷笑,湊上去一本正經地道,「許是天生左腳就比右腳大,是個大小腳呢。」郭小姐聽了,更是生氣,一條帕子,絞得都快碎了,黃娥便得意地又鑽出了人群回到樂琰身邊,樂琰衝她無奈搖頭,她也不理。顧紋賢走到樂琰身邊,淡淡微笑道,「二姑娘,好幾年不見了,你出落得真是漂亮。」

  顧紋賢的好意,樂琰是體會到的了。雖然鎮遠侯夫人與她隱隱算是敵對關係,以前也並不對付,但樂琰倒不至於遷怒到顧紋賢身上,也是微笑以對,黃娥倒是沒那麼多心思,見顧紋賢剛才幫樂琰說話,已是把她當成了自己人,拉著顧紋賢的手,咭咭笑著與她說起了閒話。樂琰坐在她們身邊,眼神卻飄向了人群中的年永夏,年永夏恰是此時也看向她,更衝她微微一笑,竟是也往這裡走了過來。

  「夏姑娘,久仰大名,今日得見,果然是風采不凡。永夏有禮了。」年永夏娉娉婷婷走到樂琰面前,莞爾一笑,福身行下禮去。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