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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51章
52、躺著也中槍

  這是什麼,這是標準的躺著也中槍,標準的炮灰女配命啊……樂琰頓時是一陣心疼,拉過黃娥好聲好氣地道,「這事兒不是還沒成嗎,快別哭了,把眼淚擦擦……滿臉的黑灰,來來。」說著,拿過手帕抹掉了黃娥臉上黑乎乎的一片片,黃娥靠到她懷裡,抽噎著道,「夏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樂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回去也不能要了,這傢伙臉上的黑道道全蹭她衣服上了,她無奈地又摸了摸黃娥的臉蛋,眼看著大致把髒東西擦乾淨了,便隨手扯了桌子上頭的竹紙,遞給她道,「手帕可不能用了,這紙張貴著呢,哭夠一張,就別再哭了。」

  黃娥被她逗得是又哭又笑,臉蛋皺得越發像個白玉娃娃,半晌才平靜下來,拉著樂琰道,「姐姐到我房裡說話去。」說著,丟下那藥,不由分說地拉著樂琰,穿過跨院門進了一個小院子,順手關了門,把滿院子的藥味關在了後頭,樂琰只覺得精神一爽,看院子裡的花眼神都是極親切的。婉玉與霜晨跟著進來了,此時一個安頓桌椅,一個斟茶倒水,倒也是配合無間,樂琰便拉了黃娥的手,聽她一抽一抽地道,「我也不是非要和姐姐置氣,只是……只是楊大哥和我……」說著,也知道這事對女兒來說,實乃不才,便紅了臉撲到桌上,還是霜晨口齒清楚,把三年前的那段往事說了出來。

  原來三年前,黃娥七歲那年,纏足在即,父親憐惜她今後腿腳不便,便許了她扮作男孩子,跟著自己出外玩樂。這黃娥也是個調皮的,到了外頭,與霜晨兩個見了什麼都新鮮,不多時就與父親走散了。兩個人在秦淮河周圍團團亂轉,眼見天色漸黑,都是急得不得了。此時楊慎便以天兵之姿出現,因黃娥當時正想去攤子上買些吃食,卻被他一掌攔下,虎著臉訓了一通,不但戳破了黃娥的女兒身份,還把兩人流落到此的理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黃娥本來還有些不服氣,但到後來天色全暗了,也不由害怕起來,拉著楊慎求他送自己回家。楊慎是一口答應,還買了好幾朵菊花,插在黃娥頭上,笑稱也讓她做回簪花狀元郎,又帶著她上酒樓吃了頓好的。黃娥自此,就喜歡上了楊慎。楊慎也是翻過幾回院牆來找過她的,只是礙於黃娥年紀尚小,兩人也不知道怎麼對家人提起這件事,親事,就一直擱置到了如今。

  樂琰聽得是一陣無語,感情當時在南京路遇楊慎時,小丫頭就在一邊看著,只是太矮了她沒看著。黃娥就是在那時候記住了樂琰這個人——這是自然的,當時在她心裡,那可是未來的情敵呢。這還好她還不知道楊慎和樂琰同過窗,不然就更得介意上了。與樂琰在京城偶遇後,接觸下來,倒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姐姐,卻不想出了這回事,把小丫頭氣得,接連幾天都在屋內熬藥,就是不肯見樂琰。

  霜晨說完時,連婉玉都聽呆了,樂琰更是連連苦笑,她還能說什麼?這兩個人都這麼有緣了,她還真能棒打鴛鴦啊?再說,照這麼說,楊慎肯定是不想娶她的了。這門親事要真能成,他們估計就是史上最心不甘情不願的新郎新娘……她雖然不強求要找個互相喜歡的,但也不想就這樣毀掉這對戀人的一生。

  「你放心,回頭,我就和母親說去。這門親事,我是不會應的。」她爽快地表態道,黃娥眼神大亮,破涕為笑,紅著臉道,「姐姐真是好人!」

  「姑娘,您可真是的。」霜晨嗔怪道,「還不快洗把臉去。」說著,主僕兩人便又興興頭頭快快樂樂地去洗臉了。樂琰一陣無語,跟到水盆邊問道,「為何不早日上門提親呢?楊師兄比我還大兩歲,今年已是十六了,怎麼說,也是說親的年紀了吧。」想起來,她忽然一陣惡寒,黃娥今年才十歲,三年前,哇……七歲的小孩子,就已經和楊慎互相看上了,古人還真是早熟啊……還好朱厚照和她九歲的時候關係還是很純潔的。

  黃娥神色黯然下來,苦笑道,「母親多年來身子一直不好,最近,更是時而糊塗時而清醒,沒個傳話的人,我也不好直接對父親開口……」

  樂琰雖然也穿越有年,卻仍然是無法瞭解古人的思維,你說這個黃娥,後花園私會情郎也會了,卻不好意思和父親說想找人去楊家提親?這是什麼神邏輯,她是瞭解不了的了。當下也不和黃娥囉嗦,起身道,「我這邊也會見機行事,若是能撮合你們兩個,自然是不會推遲的,不過,你們也得想好了,這頭親事不成,楊家終是會找第二個媳婦的,最好是和楊大哥通個氣,讓楊家上門提親。」

  黃娥羞紅了臉,親自送樂琰到了後門,又是千萬個道歉與說不盡的感謝,樂琰喜歡她心思單純善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回去吧,是你的,跑不了的!」說著,拉著婉玉上了馬車,車伕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快馬加鞭,往夏家去了。

  婉玉感慨了一路黃娥的大膽,言下卻頗有羨慕之意,男女天性,終究是禮教束縛不了的,雖然說私定終身是為禮教所不齒的醜事,但誰的心裡沒藏著這個夢?什麼燈市相逢,私定終身,紅袍加身,大小登科之類的美夢,並不只有男人會做。樂琰聽了她的感嘆,也不禁點頭稱是,黃娥算是她見過的明朝女子裡最大膽的一個了。

  見她心情好,婉玉便乘機道,「看姑娘氣定神閒的樣子,難不成,對此事已是有了腹案?」

  樂琰嘴角勾起一抹慵懶的笑,望著窗外,漫不經心地道,「我能想到的,你難道想不到嗎?」

  婉玉笑道,「奴婢不懂姑娘的意思。」

 「你不懂?那可惜了,黃姑娘的美夢,注定是要落空了。」樂琰說是這麼說,卻也知道婉玉絕無可能不懂得自己的暗示——這不就是個破壞親事的大好機會?婉玉究竟是錦衣衛的人,心,有大半是偏向朱厚照的,否則,她也不會一次又一次地傳信過來。「我醜話說在前頭,這可不是我的意思,你叫他別想得太美。」

  婉玉掩唇輕笑,道,「雖說黃姑娘的大膽讓人又是驚嘆,又是佩服,但我看,姑娘才是最有手段的。除了姑娘,還有誰能將太子殿下,玩弄在手心中,要喜就喜,要悲就悲,要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呀?」

  談到朱厚照,樂琰就是一陣略帶心痛的煩躁,本來不想理會婉玉的話,頓了頓,終究還是問道,「他……」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問什麼,話沒出口,就變作了嘆息。

  #

  說巧,也是巧的。在樂琰想起朱厚照的同時,太子也正部署著絕地反擊行動,雖然說心中有氣,但朱佑樘的吩咐,他還是聽的,並沒有為難楊廷和,自然,話是少了的,笑臉是絕跡了的。只是楊翰林見慣了朱厚照忽冷忽熱的學習態度,對此也不以為忤,甚至就沒想到問問太子身邊的太監們,轉眼就是幾天過去,送到夏家的信,根據線人回報,拆都沒拆就喂了爐火,他終於是等不下去了。

  說起來,自從他出閣讀書之後,楊慎先是在各地遊歷了一番增長見識,回到京城,便開始閉門讀書,並沒有與朱厚照碰面的機會,此番見面,楊慎還當朱厚照是有什麼學術上的難題,想要一同探討。才見面,便笑道,「殿下,是有什麼題目,想找我一道做?醜化先說,我的算學反而不如當年了,若是算學題,倒不如給夏二姐做,她這個算學專家的名頭,我遠在四川都聽到了。」

  朱厚照臉皮再厚,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乾笑著道,「哈哈,其實,並不是我找你有事——劉瑾!給老子扯什麼臊!還不滾過來!」

  劉瑾哭喪著臉,一步步蹭到了楊慎身邊,幾乎是泣不成聲地道,「奴婢給楊少爺請安了……」

  朱厚照打了個哈哈,起身道,「你、你們說話!我出去走走。」飛也似地便奔出了殿門,稍微定了定神,不禁切齒低語道,「等你落到本殿下手上……哼,我非得……」想到當時樂琰那面紅耳赤的樣子,不禁又是一陣心猿意馬。他料得劉瑾雖然無恥,卻也不可能一下就把要求合盤托出,必定要消磨上好些時間,等了一會便無聊起來,卻也不想拉弓射箭,捶丸下棋,索性到文華殿後書房找了樂琰最後一次來信裡的數學題解,見到信裡笑說自己就要上京,要到了京城,再給出答案,又問了問京城天氣,直道自己多年沒回京了,也不知道老朋友們還有幾個記得自己等語,又是不快起來,當時雖然分割兩地,但信件往來時,卻覺得對方彷彿就是身邊極親密的朋友。為什麼人到了跟前,反而鬧得這樣的僵?那該死的潑婦,連為什麼生氣都不肯說,就這樣和他割席斷交,真是不可理喻!

 他這麼一會喜一會怒的,俊臉也跟著一會兒陽光普照,一會兒陰雲密佈,幾個太監看了都是直搖頭,谷大用悄悄對張永道,「一個娘們,也能攪得殿下這個樣子,要依我的,就直接殺上門去,搶了算數。」

  他原本是江湖無賴,不小心得罪了當地的縣官,無奈自己了斷了子孫根避入宮中,有這個想頭倒也不足為奇。張永瞥了他一眼,冷笑道,「這是娶妻!堂堂國朝太子,還要用強?說出去,簡直要被人笑話一輩子。要麼,也是悄悄地上門去,進了門,什麼不都好說了。」

  他這主意,也沒高明到哪裡去,朱厚照大搖其頭,只覺得煩悶陣陣,吼道,「都滾出去!」起身在書房裡踱起步來,焦急地等待著劉瑾回話。

  似乎是等了整整一日,正殿的門才終於打開了,楊慎黑著臉走了出來,一臉擇人欲噬的樣子,朱厚照和他同窗時年紀尚小,差了兩歲,便算是差了不少,一直是把楊慎當大哥哥看的,嚇得一縮頭,差點沒蹲下來。楊慎直闖進了書房,盯著他咬牙切齒地道,「殿下,您,真想得出來啊!」

  「我……我這不也是……」朱厚照囁嚅了一會,知道自己這要求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便大叫道,「劉瑾,你這老殺才躲到哪裡去了!還不過來!」

  劉瑾唉聲嘆氣的進了書房,雙膝一軟便跪了下來。「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出的餿主意,楊公子恕罪,恕罪!」說著,一邊磕了好幾個響頭。

  縱然他不過是個死太監,但身為太子的大伴,地位也是非同小可,楊慎嚇了一跳,面色終於有所鬆動,冷聲道,「劉大伴不必如此,主意是誰出的,並不要緊。要緊的是……」他意味深長地看向朱厚照,「殿下,您是要讓臣給正在說親的未婚妻帶您的信?」

  「正是。」朱厚照努力壓下心虛,抬頭應道,「——還有,不許叫她未婚妻,八字還沒一撇呢!」

  「您的意思,就是請臣親自去布店裁一匹布,到帽店做個帽子,再往上頭刷些綠漆,走到人群當中,把帽子戴到頭上嘍?」楊慎不理朱厚照的話茬,而是依然認真地問道。

  就算朱厚照皮厚心黑,此時也不由得老臉一紅,但他已是下定了決心,此時便豁出去道,「師兄,你是個聰明人,眼下八字沒有一撇,事兒了了,樂琰當了我的媳婦,我絕不會為此記恨你。但要是訂了親,那可就難說了,人,我還是照要不誤。可這搶人的時候,楊家的聲譽……」

  楊慎面色一黑——好小子,威脅我?

  「到那時,皇上自然會出來撥亂反正,還我楊家清白的。」

  朱厚照也是面色一窘——好小子,拿父皇壓我?

  「哈哈,父皇就我這個兒子,師兄說,歸根到底,他是偏誰啊?」

 兩人分毫不讓地對視著,目光中似乎都能迸出火星子,朱厚照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信送到,若是樂琰再不想看,他簡直就要叫楊慎領著他去見樂琰了。因此雖然愧疚,立場卻十分堅定,楊慎拳頭都捏了起來,他依舊是站在原地不動,心中反倒盼望著被楊慎打上一拳,稍減愧疚之情。

  楊慎揚起拳頭,又看了看朱厚照,見他仍是昂然不動,儼然是準備受了這一拳,在心中暗自點頭,低沉地問道,「你若是對她有意,為何不稟明長上,早早定下親事,到如今,又鬧出這許多風波。那年四娘,你預備怎麼辦?」

  朱厚照冷笑了聲,「師兄真是說笑了。婚姻大事,哪裡輪得到我來說話,但今時今日我也把話給你放下了,不用管年四娘不年四娘的,夏二姐,我是要定了!」

  楊慎點了點頭,冷聲道,「好,那這一拳,你也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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