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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41章
40、誰的勝利?(決定改名驚喜更)

  雖然納悶,但老夫人當烏龜,樂琰也不好直接逼她出頭,只得沖那張家媳婦段氏使了個眼色,段氏會意地起身告辭了。其實張夏兩家的關係到現在樂琰已經是看得很清楚了,不管夏家生意做得多大,夏儒在官場上一天沒有作為,他們就得對張家低頭服軟,張家到現在都還保持著相對客氣的態度,估計就是因為外甥女還沒出閣,但姿態還是端得很高的。

  樂琰也沒回房,而是進了裡屋服侍起了老夫人,不但慇勤地為她倒茶端水,捶背捏肩,還刻意看著老夫人的臉色說著吉祥話兒,把老夫人僵冷的面色軟化了不少,這才告辭了回到自己房中。她和張家人不同,雖然說有張家做靠山,但畢竟還姓著夏,讓老夫人太下不來台,對她的前程自然是有害無益的。

  半個多月相處下來,她對老夫人的性子也多了幾分瞭解,那是個完全的死硬派,雖然從夏家的歷史來看,她也不缺乏應變能力,但很顯然,夏家發達後,老夫人又拾起了剛正嚴明的處事方針。別看夏生掌管了家裡的財政大權,凌氏在老夫人面前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上。好在夏老夫人倒也不是那種會和媳婦鬥法的不正經婆婆,因為凌氏很早就生了長子樂玟,因此對夏生的花心,夏老夫人一直是以訓斥管教為主。婆媳倆的矛盾一直以來也都維持在警戒線以下,凌氏和夏生感情並不親近,生了樂玟以後,就一直沒再生育,全力守護著兒子成長,對三個庶女只不過是面子情兒盡到了算數。說來也是巧,這些年來,夏生的姬妾給他生的都是女兒,要不然就乾脆無法生育,夏老夫人念叨了好幾次夏家子嗣艱難,在夏儒的三個庶子相繼死亡後,還到廟裡去求神拜佛的,還真被她求來了樂瓊,因此雖然也沒見過這個孫子,卻早已經十分偏愛了,也難怪凌氏對她的到來是如臨大敵——樂瓊已經是先得寵了,若是樂琰再籠絡了老夫人的心,手握財政大權的老夫人要偏心眼起來,那他們二房損失的可不是一點小錢。

  這些信息當然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說給她聽的,除了自己察言觀色收集到的,推測到的之外,張嬸也是居功甚偉,雖然她在夏家並不得寵,多年來一直幹著苦差,但隨著樂琰回到南京,誰不知道他們一家人的好日子要來了?她又是在夏家呆了這麼多年的,自然是深知眾人的底細,稍加打探,現在夏家的勢力分佈就盡收樂琰心底了。雖然說她心心唸唸的還是快點回京,但樂琰也知道,在夏老夫人發話之前,她都得在南京呆下去,那自然是要和老夫人搞好關係了,二嬸作為未來的實權派,最好也不要得罪,但只要能靠緊老夫人,她也不會來貿然招惹樂琰。

  貫徹了這樣的行動方針,半個多月下來,成果倒也是很顯著的,老夫人多年來一直和那些天資平庸的孫女們打著交道,乍然得了樂琰這樣乖巧伶俐的孫女,嘴上不說,心裡卻也是十分疼寵的,只是她心機不淺,雖然對樂琰已經有些偏愛,表面上卻仍然是淡淡的。凌氏看在眼裡,心下的酸味倒是減了幾分,一家人維持著這微妙的平衡,一時間倒也是和樂融融。

  轉眼就到了九月初七,那天眾人都起了個大早,樂琰與樂玲、樂環、樂珠三人一同上了一輛車,老夫人和凌氏卻是一人一部車,夏生與樂玟騎馬在前頭引路,一家人浩浩蕩蕩地往城外的夏家莊去了。

  這夏家莊還是樂琰的曾祖父在時,族人依附過來,這才在南京落地生根的,多少年繁衍下來,也漸漸地形成了一莊人家。雖然也有各自出去行商讀書的,但始終是曾祖父這一系最有成就,現在的族長卻是樂琰的四堂叔祖,他是個不第的舉人,常年來一直在夏家莊務農為生,倒也是很得族人的敬重。而夏儒夏生兩兄弟,雖然一個在外做官,一個也舉家搬遷到了南京城裡,每到中秋重陽、清明冬至,卻還是要回到夏家莊來參與祭祖等儀式,也是和族人聯繫聯繫感情。

  樂琰這一回來,頓時是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夏儒的官位是夏家莊眾人中最高的,這些村夫村婦雖然不知道樂琰的才名,但看她的長相舉止,都覺得如天人一般的,讚譽的詞語,頓時如潮水般撲了過來。夏老夫人卻是面帶得意之色,樂玲等人只是穿戴華貴了些,舉止言談,和村婦之間的區別又能有多大呢?哪裡比得上樂琰舉止文雅有度,大方得體。一時間,看向樂琰的眼神不禁都溫柔了幾分。

  登高的地點,就選在了夏家莊附近的小山包上,老夫人還特地帶著樂琰繞了點路,讓她祭拜了一下過世了的曾祖父。樂琰自從穿越以來,哪裡到過真正的鄉下?一路又要維持自己的儀態,又是貪看周圍的景色,忙也忙殺了她。

  其實當時的鄉村,對她這個嬌生慣養慣了的官二代來說並不美好,不說別的,遍地的牛屎狗糞就是視覺與嗅覺的雙重攻擊,雖然是已經被推到了道路一邊,但樂琰還是有些心理障礙,主要是這一身古裝披披掛掛的,很容易就蹭上髒東西了。但夏老夫人、凌氏等人卻都習以為常一般,只顧著歪歪扭扭地往山上走去。道路兩邊的人家,都是極度羨慕地看著她們,樂琰此時已經明白了,他們羨慕的是夏老夫人與凌氏有裹腳的資格。

  青金對這景象也是一臉的漠然,她是農戶人家女兒出身,當然是早習慣了鄉村景象。珊瑚的臉色卻也有些發白,一邊攙扶著樂琰一邊小心地注意著腳下,樂琰望了珊瑚幾眼,心中倒是有些感慨,想來她父母沒去世之前,也是如珠似寶般被呵護在手心裡的,沒想到命運弄人,現在卻落到了服侍他人的下場。

 在小山包上逛了一圈,眾人便下山各回各家,自然有人跟隨著夏老夫人一干人回到夏家老宅,夏老夫人身為族裡最德高望重的存在,每次回家自然是有不少人過來打關係。這也都是題中應有之義,樂琰也不理會她們,只是與樂玲說著外出時的見聞,等著夏老夫人在她頭上貼了片糕,念了幾句「事事高」的美好祝詞,便閃到外頭院子裡去了。夏家老宅雖然多年沒有人住,但一直料理得很是干淨,樂琰少有出門的機會,把握住短暫的時間看了看新鮮的景色,裡頭便來人叫她進去了。

  她進屋時,眾人都已經坐了下來,夏老夫人正在說話,「……是,說不準會在老家說親,也都是難說的事。」樂琰立刻頓住了腳步,準備轉身向外迴避,不管說的是誰的親事,她都不能若無其事地聽著。但夏老夫人卻板起臉招手道,「還不快過來給四姑婆看看?」

  「見過四姑婆。」樂琰低眉順眼地請了安。四姑婆是個乾癟瘦小的老女人,也是做寡婦打扮,一雙小腳卻有些不安份地在椅子下襬蕩著,她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樂琰好幾眼,這才露出滿意地微笑,沖夏老夫人道。

  「嫂子,這可是我們夏家的金鳳凰那,幾年後這提親的人,還不得把門檻踏破了?」

  「哪裡,雖然生得還算可以,卻是一雙大腳。」夏老夫人抽了抽唇角,語氣僵冷地說,「都已經十歲了,是說親的年紀了,卻一個上門的媒婆都沒有。」

  被當面這麼說,樂琰自然是難堪到了極點,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四姑婆卻還是笑眯眯地搖了搖頭,「這是怎麼說,我看那,三姑娘這樣的模樣,就算不纏腳又有何妨呢。」

  「還請四姑成全。」夏老夫人不動聲色地說,滿屋子的女人們也開始交頭接耳,視線卻全都集中在了樂琰的裙腳上。

  樂琰今日穿的是一條長裙,自然是遮掩了住了腳面,四姑婆笑著嘆息了一聲,「老嫂子真是執著。」夏老夫人便做了個手勢,覃媽媽上前一步,拎起了樂琰的裙子,讓她的腳顯露在眾人面前。樂琰雙手捏拳,垂下了頭。

  四姑婆還是堅持著樂琰不必纏腳也已經夠好了的論調,夏老夫人也分毫不讓,這麼幾回合下來,四姑婆終於是笑道,「好好,那我就看看,還能纏到幾寸。」

  周圍人都笑道,「四姑婆你出馬,自然是要得幾寸,便能纏得幾寸了。」樂琰聽在耳中,這才知道這四姑婆是夏家莊的纏足好手,更是幫不少人纏過了腳。

  四姑婆笑道,「你抬起腳來。」樂琰聽了,緩緩抬頭,先望了夏老夫人一眼,見她面有得意之色,心中更加生氣,但卻仍是咬著下唇,在凳子上坐了,緩緩抬起左腳。那四姑婆先是放在手裡捏了捏,笑道,「骨頭還是軟的,那就好辦了。」

夏老夫人叮問道,「老姐姐,你看,能纏到三寸不?」

  「三寸怕是難了,姑娘的腳現在已有五寸了,就算是硬生生要纏到三寸,怕是也異常肥大,不好看呢。」不知哪裡湊來的婆子嘖嘖連聲地道,四姑婆也說,「七嫂說得是,怕是纏個四寸,也要吃不少苦頭呢。三姑娘,你可能吃苦不?」

  目光頓時又集中到了樂琰身上,其中便包含了來自夏老夫人火辣辣的視線,到了此時此刻,樂琰的反應其實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了。不論她怎麼說都有祖母可以代為做主,原來,她是在這裡等著自己。

  樂琰滿口苦澀,心知此事無法善罷,反而鎮定下來,望了珊瑚一眼,微微冷笑道,「四姑婆,你從頭到尾都沒問過我,現在問這一句,似乎也沒什麼意思了。」

  四姑婆只是隨口一問罷了,在她心裡,哪裡有樂琰自己做主的份。得了這個尖銳的回答,一時間反倒是說不出話來,愕然望向夏老夫人,夏老夫人早已是陰雲滿面,冷冰冰地瞪著樂琰,樂琰分毫不讓地和她對視著。任何人都有個底線,夏老夫人現在的作為,恰恰觸到了她的底線。

  「哎,脾氣真倔。」不知誰說了一句,眾人都笑了起來,還有年輕的媳婦上來勸慰道,「三姑娘不怕,都是這樣的,你雖然要格外痛些,忍忍也就過來了。」

  四姑婆見樂琰垂首沉吟,還當她意動,她倒是好心,見夏老夫人是一臉風雨欲來的樣子,忙緩頰道,「可不是?女兒家纏腳的時候,哪個不是哭爹喊娘?都是為你好哩,難道你願意在家當一輩子老姑娘不成?」

  「樂琰的親事,自有父母做主。」樂琰輕飄飄的一句回答,頓時又噎住了四姑婆,夏老夫人斷喝了一聲,起身怒道,「你說什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聖人的話。」樂琰依然是輕飄飄的回答,卻把夏老夫人氣得不輕。她其實純然是一片好意,只當秦氏不給樂琰纏腳是有什麼心機在裡面,樂琰卻是被她迷惑了心智,這才屢說不聽。因此便按下此事不提,到了今天,才請四姑婆出面,想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樂琰再大的氣性,也都知道自己是為了她好,卻不曾想樂琰脾氣是這樣的倔!老夫人倔性子也上來了,不理那七嘴八舌的規勸,盯著樂琰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可知道,不纏足,你是在給整個夏家臉上抹黑?!」

  樂琰也是不希望和夏老夫人撕破臉的,無奈這是她決不會妥協的問題,再說,夏老夫人的做法也實在是招人反感,簡直是把她當成了一頭狗,只要她說了就能算數?她要真能被這麼擺佈,那也就不是夏樂琰了!

  「祖母這話說得,沈學士也不曾纏足,難道,可曾給沈家抹黑了不成?」

  這句話依然是在暗示夏老夫人她的靠山並不止張家,可惜,她到底並非明朝土生土長,卻是錯估了夏老夫人的心情,在她來看,為樂琰纏足那是實打實地為她著想,此時她本人如此不識好歹,夏老夫人也懶得多說,沖凌氏沉聲道,「你看夠熱鬧了?」

  凌氏原本還真是看戲看得津津有味,被夏老夫人這一問,唬得是渾身發抖,忙道,「媳婦哪裡敢。」

  「那還不把她給我綁過來!」夏老夫人重重頓了頓枴杖,「出了這個孽孫女,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凌氏怔怔地點了點頭,望著人群中的樂琰,見她神色平靜,一時居然有些害怕起來,咬了咬舌尖,才吩咐道,「覃媽媽,陳嬤嬤,李媽媽,還不上去?」

  幾個老嫗頓時應聲上前,死死地拿住了樂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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