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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142章
144、相會在南昌

  和去年相比,今年江南的春天來得很早。才進了二月,天氣就和暖起來,油菜花、桃花、梨花,江南官道兩邊,各種花開得燦爛,叫人見了,就打從心底喜歡上來,叫一聲,「到底是江南春光好!」

  三邊總制楊一清也是江南人,自從入仕後,多年來南征北討,很少回到故鄉,今年難得在江南過了個春天,心懷自然大暢,自從知道了福船要在四月靠岸的消息後,他便日夜不停狂攻南昌,為的就是在今年年初,就把寧王的事完結淡化,好不奪去萬國來朝的風采:這可是朱厚照的耀眼政績,老頭子做了一輩子的官,自然知道在什麼時候該松,什麼時候該緊,雖然心繫江南春光,但依然是坐鎮中軍,不敢稍離。如此八天下來,寧王終於是抵擋不住,在宮中自盡,屬將拿了他的人頭到城頭請降,楊一清便接了寧王的人頭,叫下屬入城收拾殘局,一人還額外發了五十兩銀子,叫他們不要驚動了城內的老弱婦孺,無辜百姓,免得鬧出什麼事來,反而自討沒趣。

  有了朱厚照在軍中,這些軍痞子倒是老實得很,一個個拿了銀子也都聽話,楊一清便打算乘著難得的閒暇,到廬山小住個幾日,鬆散鬆散筋骨:老人家打了小半年的仗,也實在是有些累了。還在軍中聽用的夏樂瓊、楊慎等人,也都被他帶在身邊,就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年輕皇帝朱厚照,在聽說楊一清要到廬山去之後,都跑了出來,自己把自己算進了度假隊伍裡,叫老將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直說自己可不敢把朱厚照帶去巡幸廬山,免得被京中的大臣們知道了,誤會自己帶著皇帝吃喝玩樂,討不了好。

  「我是樂瓊的姐夫,樂瓊是您的弟子,我也要叫您一聲先生的!」朱厚照臉皮之厚,恐怕是很少有人可以和他比較的,他厚顏無恥地給自己和楊一清拉上了關係,接著說,「先生帶著弟子到廬山去拜訪當地的名勝古蹟,行教化之職,又有誰能說您什麼呢?再說了,這彈劾您的帖子,最終還是要上到弟子手中的,弟子還能把先生您怎麼樣不成?」

  楊一清無奈地搖了搖頭,懶得和朱厚照再分辨什麼了,反正腿長在小皇帝身上,就算自己不帶他去,他自己也可以去,再說了,被皇帝叫先生的感覺,也著實不賴……

  「老夫是說不過您了!」他從戎多年,也染上了武夫的習氣,很快就習慣了和皇上沒上沒下的說話,「您要去,也行,不過咱們得約法三章,一……」

  「去玩廬山,您得收心回京。」朱厚照嬉皮笑臉地為楊一清補完了整句話,樂瓊在一邊哈哈大笑,楊慎和楊一清卻是同時翻起了白眼。

  「我說朱壽,你要是知道我們的心思,也就不必再說什麼了吧!去玩廬山趕緊的,我帶你回家去!」楊慎已經被朱厚照折磨得對他徹底失去了敬意,這個厚顏無恥的皇帝,今天說明天,明天說後天,到了後天自己去揪他回家了,朱厚照早不知道跑去了哪裡!雖然說這小半年,他也顯示出了一些軍事上的天分,為楊一清提了幾個好建議,在和寧王的戰鬥中,發揮了一定的作用,但皇帝就是皇帝,怎麼說都出來小半年了,朱厚照也該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地回京去等著萬國來朝了吧!

朱厚照哈哈一笑,對楊慎的催逼置之不理,只是望著楊一清,拍著胸脯保證,「去完廬山,我保證不再給您添麻煩了!怎麼樣,先生,就信我最後一次吧?」

  楊一清長嘆了一口氣,揮手道,「還不都快去收拾行李?」他看了看朱厚照身邊侍候著的張永,與這個老相識交換了一個苦笑。

  朱厚照歡呼雀躍,與樂瓊勾肩搭背地,已是說起了去廬山後的安排,什麼上山打鳥,下河捉魚……直是要把個文雅的廬山,鬧騰得天翻地覆才罷休似的。樂瓊也和這個姐夫混得極熟稔了,被朱厚照描繪出的景象,逗得眉開眼笑的,楊一清看了,心中更增不悅,皺眉喝道,「樂瓊!還不去把你的兵書帶上?你以為到了廬山就能玩耍了嗎?仔細我回去考問!」

  樂瓊雖然年紀不大,但多年在宣府、大同兩地往來,又是跟著楊一清到關外去過,已經歷練得精靈無比,扮了個鬼臉,也不懼怕師父的威脅,笑嘻嘻地道,「師父,兵書就在我肚子裡,您要翻哪一頁,只需一念,我就背出來給您聽。」

  楊一清其實極是疼愛這個機靈的弟子,聞言只是笑罵了一聲,也不再和他計較,因為朱厚照要跟著去的緣故,又多點了十名親兵,一行人上馬慢慢地出了中軍營帳,才走出不遠,就見駐地門口,幾個守兵正和兩三騎行人糾纏個不休,楊一清不由得皺起眉頭。他軍紀嚴明,一向很少騷擾到周圍的百姓,但也不是說手下的兵就軟弱到連當地的權貴都會懼怕,遠遠看去,這三數個人都是衣裳華貴之輩,該不會是當地的紈褲子弟閒得無聊,來撩惹守軍吧?

  走到近前時,他已聽得其中一個少年叫嚷道,「叫楊總製出來見我!懶得和你們這些人廢話,錦衣衛的腰牌,你們不認得?」

  守兵卻極是不客氣,也叫道,「到了楊家軍,就沒有什麼腰牌不腰牌!拿你們的關防來,就讓你們進去!不然,想進軍營?做夢!」

  幾個人已是炒成了一團,楊一清正要上前干預,楊慎、樂瓊忽然歡叫起來了,同時間朱厚照哀叫一聲,撥馬回頭,那少年一轉頭見到這幾個人靠近,也是極為歡喜,叫道,「楊師兄!樂瓊!快過來幫我說理!這個人冥頑不靈,真是氣死我了!」

  楊一清心中一動,正要說話,樂瓊已是撥馬前行,讓兩個守兵撥到了一邊,一把握住了那少年的肩頭笑道,「您是什麼時候到的?我怎麼一點音都沒聽著?」

  那少年哼道,「若是給你聽著了音,你姐夫豈不是老早跑遠了?」她大剌剌地撥馬進前,到楊一清跟前也不下馬問好,而是對楊一清點點頭就算完事,又向楊慎笑道,「楊師兄,好久不見,黃妹妹很惦記你呢!」

 楊一清見這少年眉目如畫,眉間隱有貴氣,踩在馬鐙上的腳雖然不是三寸金蓮,卻也不大,和樂瓊又是神態親密,心下再無懷疑,反倒下馬道,「給您請安了!」他見樂琰是男裝,便也沒有叫破她的身份。

  樂琰也跳下馬,扶住楊一清笑道,「何必多禮!朱壽這個殺才叨擾了您小半年,我是來給您賠罪的!」說著,她抬眼看了看在遠處踟躕的朱厚照,哼了聲沒好氣地道,「樂瓊,給我把他抓過來!」

  雖然楊一清在江西已有多時,但也知道皇后才生育不久,見她中氣十足,已是詫異,又見她如此囂張,心下更是暗叫厲害。想到樂琰這麼多年來的所作所為,對她就多了幾分敬意,和楊慎退到一邊,悄聲問楊慎道,「娘娘一向是這個做派?」

  樂瓊已是呼嘯著往朱厚照馳去,楊慎快意地欣賞著朱厚照慌張的情態,聞言舒爽快意至極地笑道,「那還用說?宮中人比起皇上,倒是更怕她!我倒要看看朱壽現在還怎麼逃!」

  楊一清頓時也是為之一快,想到朱厚照這小半年來之所以能夠在南昌逍遙,怕就是因為皇后身懷六甲,不好追來,因此才囂張了這些日子,現在皇后一來,頓時是撥亂反正,心頭也極是適意,笑嘻嘻地翻身上馬,和楊慎並騎在遠處看熱鬧。

  朱厚照雖然躲閃了一會,但看到妻子,心裡還是歡喜的,象徵性地反抗了片刻,便被樂瓊牽住馬頭,領到了樂琰跟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低頭問好,「遠來辛苦了!」便一付任君處置的可憐樣子,垂下頭不說話。

  樂琰白了他一眼,哼道,「您哪位啊?我不認識您!」轉過頭吩咐跟在身邊的錦衣衛眾,道,「你們辛苦了!下去吃飯休息吧!」說著便徵詢地望瞭望楊一清,楊一清忙叫了個親兵吩咐接待,又不無諂媚地問樂琰,「軍營不大方便,可要在南昌城裡給您找個地方打尖?」

  「嗯……聽說寧王還有幾處別業現在都空下來了,隨便找個地方洗漱一下吧!」樂琰也不推辭,楊一清忙叫人前去打掃地方,又苦於無人服侍,樂琰卻是自帶了女官芳華,讓她先跟去佈置了,自己和楊一清等人重回中軍帳,先是誇獎了楊一清一番,又慰問了楊慎的辛苦,提及楊廷和和黃娥都托她問好,問平安,楊一清就知道這一次出來,楊廷和等人都是知情的,不免有些好奇,樂琰見了他的神色,便無奈地道,「這個小祖宗現在還不回家,我們估摸著,要不是我來,要不就是內閣全體過來,不然,都是勸不回他的!」

  朱厚照一直低眉順眼地坐在樂琰身邊,此時頭更低了三分,楊一清和楊慎交換了一個眼色,都是暗叫爽快,楊一清故意又問,「皇上,那您現在,想回去了嗎?」

朱厚照正要答話,樂琰踩了他一腳,若無其事地打了個呵欠,「您要是不介意,就明天再去廬山吧?我趕了小半個月的路,也著實睏倦得很了,這就帶他回去休息,明天一起去了廬山,休息了幾日,再和您分手!」

  楊一清還能說什麼?樂琰一介女流,奔波千里,總不好讓她抓了朱厚照再奔波千里吧?想休息幾天去廬山玩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當下只得乾笑著派人去廬山準備了,樂琰又問了樂瓊這幾年的近況,最後索性說,「到廬山再好生說話!」便帶著朱厚照出了軍營,自然有人把他們帶到寧王的別宮。

  寧王雖然已經自盡,但這幾處別業一直少有人居住,也就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並沒有被破壞得太嚴重,樂琰進了別業,依然沒有理會朱厚照的意思,自叫芳華打了熱水來,進內室洗頭洗澡,清洗過了,又吩咐芳華下去梳洗休息,這才出了淨房,伸了個懶腰,問道,「有吃的沒有?」

  朱厚照正愁沒有地方獻慇勤呢,當下忙笑道,「有!」便叫人把楊一清送來的席面擺進了臥室,陪笑道,「快來吃吧,辛苦你了!小餛飩長得壯實不壯實?」

  提到小餛飩,樂琰終於喪失了冷靜,衝到朱厚照懷裡,粉拳亂揮一陣好打,怒道,「你還有臉提小餛飩?嗯?你還有臉提小餛飩?你真是夠有臉的,老娘生產你都敢不回來!去你的!他長大了要是知道你這麼絕情,肯定不認你這個爹!」

  朱厚照也不敢制止,也不敢還手,被樂琰帶著跌在了床上,求饒道,「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樂琰方才恨恨地罷了手,逼問道,「說!有沒有找別的女人!」

  「哪有!張永一路都在我身邊的,還有樂瓊……我再怎麼不要臉,也沒有當著小舅子的面找女人的吧!」朱厚照卻有些理直氣壯了,說到這事,的確是沒有什麼心虛的地方。「不信……你摸摸……」

  「討厭!」不用摸樂琰都感覺到了那興奮的部位,紅著臉唾了朱厚照一口,終究是半推半就地被他揉上了床,過了好半日,朱厚照方才盡興,樂琰極是堅決地推開了他還要作怪的手,起身道,「我都快累死了,你還想折騰,回去就叫小餛飩姓夏。」

  朱厚照嚇得一縮,不敢再多口,陪著笑介紹道,「這是江西名產萬安魚、泰和烏雞——來來來,我給你裝一碗先吃著,路上真是辛苦你了!小餛飩像不像我?小包子想不想我?」

  樂琰雖然想要繼續冷落朱厚照,但她性子爽快,不一會就興致勃勃地說起了近況,「小包子天天唸著你!冬至那日去祭天時,說是在台上領了一群叔叔跳舞……很累!希望下次讓爹爹來跳,自己別跳了。小餛飩更像我,比小包子像,小包子現在越長越像你了,今年長了好高,足足高了一寸呢!」說著,還給朱厚照比了起來,「現在都到我這裡了!」

  朱厚照看著她手舞足蹈,眼神柔和下來,湊到樂琰耳邊輕聲說,「我很想你!」

  樂琰白了朱厚照一眼,低頭吃飯,嘴邊,卻也泛起了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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