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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143章
145、吃好玩好

  廬山是千古名山,此時正當春三月,正是處處花開鳥鳴,春光喜人,還有些晚桃花在路邊疏疏落落地開著,雖然山道崎嶇難行,但楊一清等人也都不減遊興,下馬後紛紛安步當車,在山路上隨意瀏覽之餘,更是時不時地就能發現名人題字,甚而有些是如李白、白居易等人的墨寶,也都安然存在於山壁上,被紅綢框著以示不凡,眾人見了,也都停步賞玩,上到楊一清,下到楊慎,都是儒將,自然是甘之若飴,朱厚照和樂琰兩夫妻麼,附庸風雅的這點精神好歹還是有的,只苦了樂瓊是一向沒有這方面的興趣與細胞,無聊地在山壁上蹦來跳去的,時不時採摘幾朵鮮花送給姐姐,樂琰被他逗得直笑,索性把他拉到一邊,兩姐弟說些私話。

  朱厚照便也無聊起來,看著漫山遍野的題字,不由得感慨道,「雖說這些題字裡頭,有不少是千古名人留下的字跡,但也有一等人純粹為了附庸風雅,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便到處刻字,真是大煞風景!比如這個題字的鄭某某,大唐中宗年間或許還算個人物,現在誰還知道他是誰啊?」

  楊一清和楊慎同時白了朱厚照一眼,這兩個人難得到廬山來遊覽,早都心懷大暢,有留下幾幅字的心思,朱厚照這麼一開口,誰還好意思留啊?誰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名垂千古?

  「胡說八道!」樂琰忙開口緩頰,白了朱厚照一眼,道,「是人都有來此一遊要留個紀念的心理,人人都和你這樣想,李白留字的時候也知道自己是詩仙不曾?楊先生、楊師兄,你們都是一時之選,這一次是必定要吟詩作賦,紀念我們的廬山行的!」

  朱厚照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陪笑道,「就是就是,想來,千年來到廬山的人雖多,但是像我們這樣,一行人中有我與二姐,有狀元,有總制大將軍,有國舅的,又有多少?恐怕是千古無一吧!」

  文人脾氣,都喜歡聽什麼千古無一啊,獨一無二之類的諂媚話,楊慎已是高興起來,楊一清還有點不快,沒有接朱厚照的話茬,繼續默默走往前方,朱厚照和樂琰對視一眼,都吐了吐舌頭,跟在後面不提。

  廬山從山下望,是很險的,但是到底是千古名山,多年來往來的遊人早就開闢出了一條安穩平緩的山路,雖然走得慢了些,但是楊一清是有年紀的人了,楊慎雖然經過軍旅,但也不是什麼武林好手,更別說朱厚照和樂琰的身份,禁不起一絲的損傷,因此眾人只是緩緩在山路上行走,走到了中午,距離東林寺都還有一段路,樂瓊眼珠一轉,笑嘻嘻地道,「我去打幾頭野味來,咱們在這吃了,再到東林寺吃齋也能擋得住!」

  樂琰不禁哈哈大笑,楊一清也撚鬚道,「這幾年你在我膝下,也和親衛們學了些武藝,現在你姐夫是知道你的本領了,姐姐卻未必知道。」出門在外,他們都不提朱厚照和樂琰的帝后身份,只以樂瓊的姐姐姐夫為稱呼。「去,展示一番身手,也讓你姐姐知道你這幾年沒有白練武!」

樂瓊一聲應諾,從親衛背上拿了一弓一箭,呼嘯一聲,抓住一根下垂的樹枝便蕩了出去,幾個縱躍就消失在山壁樹海裡,樂琰奇道,「只帶一支箭?夠使嗎?」

  朱厚照酸溜溜地道,「不是只帶一支箭,如何顯得出他的本事呢?」樂琰見他大有豔羨之意,很怕回到京中他也鬧著要學,便掐了他一把,訓斥道,「和小舅子你還置什麼氣!還不去揀點柴火!」

  朱厚照看了看已經開始砍柴壘灶的眾親衛,又委委屈屈地看了看樂琰,樂琰哼了聲,他只得加入撿柴的隊伍裡,楊一清和楊慎這幾天真的是把過去幾個月受的氣都發洩了出來,樂得對朱厚照指指點點,笑個不停,楊慎笑向樂琰道,「若是出來每一日都是這樣,恐怕他早嚷著要回去了!」

  樂琰也不禁哈哈大笑,到底還是捨不得朱厚照彎腰撿柴,過了一會,依舊揮手讓他坐到身邊,幾人一邊說話,一邊就議論到了韃靼局勢。

  「這幾年來,我們大明日趨富庶。」楊一清略帶敬意地看了眼樂琰,要知道他是李東陽的師弟,這紅薯玉米到底是誰來引進,他是一清二楚,「雖然天時算不上極好,但也沒有餓死多少人,無形之間,國力就漸漸強盛起來。來投軍的人,也漸漸地多了。」

  雖然說紅薯玉米引進了後,被餓死的人會變少,但是土地兼併一直是封建王朝無法迴避的問題,年紀輕輕的壯勞力失去了土地,不是淪為流寇,就只有投軍一途了,何況現在邊事頻繁,朱厚照又是出名的好武,有點腦子的都願意投軍當兵賺個前程,畢竟這可是一條能封侯的路子。

  「但是與此同時,我們的力量強大了,韃靼的力量卻在變得弱小。」楊慎也不是對邊事沒有興趣的,便停下了和親衛們一道生火的手,專心地聽朱厚照分析,「我去過宣大一次,打聽到小王子手下的兵士,逐年都在變少,他的運氣不大好,本來打算積蓄力量進關搶掠的那次,我們恰好就得到了宋嘉德的那批火銃,其實從這點看,宋嘉德拿一個子爵是不虧的!」

  「那一戰小王子也是元氣大傷,只是被火銃擊中,很多都是當時不死,掙紮著回到部落再去世,所以按照人頭,也算不得是大勝。」楊一清沉吟著道,「但那一戰之後,小王子在部落裡的地位有鬆動是顯而易見的事,不少族人叛逃入境都是有的,當然,人數還是少。」

  「大明子民看不起蠻夷的情況下,當然不會多。」樂琰隨口插了一句,楊一清和朱厚照都略帶訝異地看了她一眼,楊一清遲疑道,「這也不能說是什麼錯事吧!」

  當時的大明子民,優越感比較高也是很自然的事,看不起韃靼人就更自然了,也只有樂琰是以超時代的眼光來看,才會把韃靼看成是中華民族的一份子,具體到現在,韃靼和大明之間還是有很深的仇恨的。

「換句話說,小王子如果是想保證自己的地位。」楊一清強調,「五年之內,是必定要掀起一場大戰的,否則的話,他們那個家族在韃靼中的領頭地位,恐怕就要和曾經的黃金家族一樣不保了。」

  朱厚照便神往地看了看楊一清,勉強嚥下了口中的話,樂琰笑著望了他一眼,伸了個懶腰道,「不談這些事了!先吃飯要緊,我可餓得不行了。」

  正說著,她頭頂就傳來了樂瓊的一聲哈哈,接著,什麼山雞野兔獐子,便如無窮無盡般從他身後被丟了出來,眾人都嘖嘖稱奇,楊慎道,「這都是你射死的?」

  「有些是,有些是布了點陷阱。」樂瓊無所謂地道,看得出這點戰績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廬山不比玉泉山,很少人上來打獵,裡頭的獐子、野雞都笨笨的!很好下手!」

  楊一清便笑著對樂琰道,「樂瓊這小子,倒是個當兵的料!又機靈身手又好,現在兵法上還差了些,但已是足以勝任斥候了,這幾年老夫再點撥點撥,將來和小王子作戰時,沒準他也能做個偏將呢!」

  學了兵就是要上陣殺敵的,樂琰看了看滿是期待的樂瓊,微笑道,「朱壽,聽到了沒有?以後你再扔下我跑出來,我就讓弟弟佈個陷阱把你抓回去!」

  朱厚照縮了縮脖子,把樂瓊攬在身邊炫耀道,「你弟弟和我肝膽得很,才捨不得呢!」不想樂瓊一點都不給他面子,抖了抖身子把朱厚照甩開,哈哈笑道,「姐夫你這就說錯了,我和你肝膽,那是因為你是我姐夫,您要是和姐姐起了紛爭,那我肯定和姐姐站在一起!」

  眾人越發一笑,這時親兵們已是燙了這些野味,剝了皮下來,場面有些血腥,朱厚照擔心樂琰害怕,便看了她一眼,只見樂琰饒有興致地盯著剝皮放血的場面,居然是大感新鮮的樣子,不由得就是一怔,倒是楊慎有些受不了這粗獷的場面,搭訕著又走回去欣賞了一番名人墨寶。

  這些親兵都是練就了的一身好手藝,不多時便把野味上火烘烤起來,不時還掏出鹽、蜂蜜均勻地抹在上頭,樂琰不禁食指大動,期待地道,「還沒吃過這麼正宗的烤野味!以前在京城裡吃的那些烤物,都沒有這個香!」

  楊一清笑道,「那是自然,這些兵痞子沒事的時候,就常常打些野味來炮製的,手法不好才怪!」

  那幾個親兵也都是粗人,雖然知道樂琰、朱厚照身份尊貴,但是和小國舅樂瓊都是勾肩搭背兄弟相稱的,又哪裡會多麼懼怕,其中一個就笑著搭腔,「小人的這點手藝,其實都是和老鄉學來的!不說別的,就是小斥候的箭法也比不得他!」

  楊一清和朱厚照同時眼前一亮,「哦?」

  那人便笑道,「那老鄉現在年紀還小!又是個讀書人,只是等閒和我們這些粗人耍耍功夫,拳腳也不大好,射箭上有天賦而已!」

 朱厚照已是打斷了道,「到底幾歲?」

  那人算了算,不是很肯定地道,「十歲?」

  十歲已有這樣好的箭法,可以說是很好的苗子了!朱厚照和楊一清對望了一眼,沒有吭氣,楊一清笑道,「石頭,你小子藏私啊?怎麼不和我說?他是哪裡人,什麼出身?」

  「這人叫俞大猷!」石頭憨憨地摸了摸後腦勺,「家裡倒也是個百戶的樣子,只是我離家久了,都快把他忘了,前幾天遇到個同鄉聽他說起來,才知道他現在射箭越發厲害了。」

  俞大猷!樂琰不由得又驚又喜,這個人可算得上是一代名將,雖然比不上戚繼光那麼出名,但在明代也是數得上號的。不過現在年紀還小,樂琰根本沒想到自己能和他打上照面,也就遺忘了這個人,沒想到,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居然在楊一清麾下就有人認識這個未來的名將!

  十歲,家裡是百戶,也就是說從軍的可能性很大,楊一清已經有些心動了,像他這樣的人,到了這把年紀,考慮的已經不是自己的功名利祿了,更多的還是想為大明邊防留下些可造之材,之所以對樂瓊這麼上心,也是因為按照他的出身,將來鎮守邊關的可能性不能說沒有。現在知道了這樣一個人,哪裡不心動?只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已打算回去再好好逼問石頭,便若無其事地擺了擺手,呵呵笑道,「吃飯吃飯,野兔就餅子,吃了就進東林寺,就不要喝酒了,免得衝撞了菩薩。」

  這群親兵成日裡是刀頭打滾,要比平常人更為迷信,默不做聲地割了幾塊肉,就著餅子吃了起來,樂琰給朱厚照使了個眼色,朱厚照笑道,「多得很!我們幾個吃不完的,兄弟們多吃些!」親兵們方才大快朵頤起來。

  樂琰其實食量不大,吃了兩個兔腿半個餅子就飽了,楊慎和朱厚照別看都是文質彬彬的,吃得比親兵不少!倒是楊一清年老的人,消化不動,吃了一點意思意思也就放下了,到東林寺又吃了些齋點方才算完。

  這群人現在都沒有什麼大事,廬山又是千古名勝,哪裡都是景點,哪裡都有來歷,東林寺的人,對楊一清這個大帥的招待也極為盡心,幾人早出晚歸,竟是玩了四五天,才有思歸的念頭,這一日楊一清早起就和朱厚照商議,「雖然南昌那邊的掃尾已是差不多了,但是還有些事,畢竟要我們回去才好辦,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您和我一道回了南昌,給將士們出了大殯,就可以動身上路了吧?」

  皇帝親自給將士們出殯,是難得的榮耀,楊一清也是有私心的;如果朱厚照答應了,那他的楊家軍可就是獨一份了,再也沒有誰有這個榮耀!

  朱厚照毫不遲疑地答應了下來,「應該的!那今日就下山吧!」他看了看身邊的樂琰,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意,頗為不捨地對楊一清道,「叨擾了您大半年,也到了分手的時候了!」

  楊一清巴不得一句話,面上雖然也做得有些不捨,但心中卻直叫,「快走吧!」他雖然對這個直率的小皇帝也有幾分喜歡,但還遠遠沒到希望他留在身邊的程度。

  樂琰看著楊一清明顯放鬆下來的情態,不免莞爾,和朱厚照相視一笑,笑容裡透著什麼情緒,就只有他們夫妻兩人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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