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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116章
118、美救英雄

  樂琰揚了揚眉毛,敲敲車壁,駕車的便喝住了馬兒,他們都是常年在樂琰身邊保護的老人,自然認得宋嘉德的樣子,只是沒有樂琰出聲,也不敢上前干涉罷了。樂琰也不開口,只是撩著窗簾,飽含興趣地望著宋嘉德。

  宋嘉德被那幾個人逼到了牆角,才皺眉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他雖然是黑髮,但白膚綠眼,很明顯並不是中土人士,生得又高,平時走在路上,只有被人指指點點四散躲避的道理,還不曾見過有人主動上來找麻煩的。

  那幾人對視了幾眼,嬉皮笑臉的也不搭話,只是作勢要拉扯宋嘉德,樂琰心中也十分好奇,不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便低聲問芳華道,「你道他們是看上了他的什麼?」

  芳華還未曾答話,駕車的姜勇已是在車外頭咕地笑了起來,道,「娘娘不知道,那幾個人的手都是往那小子的袖子去的,想來,是他剛才把錢財露了白,便引來了這幾個有心人的注目。」

  宋嘉德在遠洋船隊裡地位顯然不低,這樣的人自然是極有錢的,錢財露白招來有心人的覬覦,那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了。樂琰失去興趣,淡淡地道,「到底是我們的合作夥伴,姜勇你上去把人趕散了吧。」說著,便放下了窗邊的簾子,姜勇果然叫了兩個兄弟上前干涉,自己又趕了車,緩緩地走遠了。

  宋嘉德被這群人逼得不過,心頭也正自起火,他自幼行走遠洋,自然身懷武藝,只是不曉得這幾個人到底打了什麼主意,一時也不便出手,只得靠在牆邊冷冷地望著這幾人的舉動。待得發覺這幾個人無非是衝著他方才無意之間露出的一點金銀,反倒放下心來了:他雖然不懂得大明律法,但也知道這種小毛賊極易打發,更別說現在他還算和官家有些合作關係,若這幾人沒有什麼別的圖謀,事情反倒好辦了。

  他正要出手時,只見兩個打扮樸素的中年男子已是緩緩走了過來,這幾個人也就停下動作,警惕地望著攪局者,有個眼尖的叫道,「呀,是錦衣衛!」

  這一聲不要緊,幾個人頓時一哄而散,那兩個中年男子相視一笑,也就轉身離開,宋嘉德心中一動,追著他們望去,果然見得一輛漆成暗紅色的華貴馬車在夜色中緩緩離去,跟在車邊的,正是他那一日在醉此間也見到過的小閹人。

  「原來是她……」他不無玩味地低吟著,細長的丹鳳眼中,那落難小狗般的可憐不知何時已然斂去,剩下的,乃是無盡的算計與深思。

  #

  樂琰回到宮中,不免又要到張太后那裡說說英國公府的熱鬧,太皇太后王氏正巧也在張太后宮中說話,她與張老夫人乃是多年的交情,聽得張老夫人兒孫滿堂,不由得就欣羨道,「都說天家的好,其實這說起天倫來,始終是他們老百姓熱鬧。這各地的藩王一生也難得上京幾次,恐怕就算是見了面,親戚們都互相不認得。」

說到藩王,樂琰就想到了安化王的事,今年夏天,安化王終於還是借清理屯田的名義起兵造反,但張永當時正在左近,飛馬調了一支兩千多人的軍隊來,不到十日,這場所謂的叛亂便被剿滅了,人還被張永押著慢慢地往京城走。這事本身並不大,連一絲波瀾都沒激起來,在原本的歷史上,安化王還借朱厚照的身世來攻擊過小皇帝來著,但如今朝野之間談論的都是那芳蹤渺渺的張美美,這謠言還沒來得及傳開,就失去了生命力。

  張美美的身份,雖然被朱厚照栽贓成了張彩的女兒,但這位老姑娘長相平庸,而且一向深居簡出,群眾們發揮了自己的智慧,拒絕相信這就是那傳說中應當是傾國傾城,才能與朱厚照一晌貪歡的張美美張姑娘,而忻州距離京城並不算遠,當地人誰不知道張美美這姑娘?張永到了忻州連番追查,也只查出了這姑娘的確在劉瑾事發後不久就回到了忻州,但沒多久又不知去向了,只是這一次連張家人全都收拾了行裝與她一道離去了,對外只說是去投親。張美美的下落,到此是徹底失去了蹤跡。

  樂琰倒不怕張美美是不是真的懷了朱厚照的小孩,就算是,她也有很多辦法讓這個是變成不是,更何況現在又沒有DNA認親技術,只要不是生在大家的眼皮底下,誰知道小孩是隨便抱來的還是張美美自己生的?只是這人不見蹤影,終究是讓人煩心的事,朱厚照更是直掛唸著她身上那莫須有的巨額銀票,這就讓樂琰頗費思量了,劉瑾獻給她的這些銀子,她是準備有大用處的,並非只是想為夏家留點家底,但若是說了出來,小皇帝能不要這筆錢嗎?可若是不說,追查張美美的腳步就始終也不會停下來,這女人能被劉瑾挑選出來誘惑朱厚照,長得有多美是可想而知的,她巴不得朱厚照下一秒就忘掉這人叫什麼名字。

  又一次,現實與理想,愛情與事業之間發生了衝突,並且這件事沒有對與錯,選哪個端看樂琰的心情了。至少現在,她依然沒能向感性屈服,只是不時會想起這個定時炸彈般的存在,叫皇后的心情,時不時便被這根刺給蟄上一下而已。

  要說這古代與現代不同,尤其是當樂琰從事的,乃是皇后這一高風險高危險的職業時,她便失去了真正的朋友,古代又沒有心理醫生,也沒有網上千千萬萬的匿名網友可以給她安慰,因此這幾個月,每當朱厚照提到張美美與那失蹤了的巨額銀兩,她的心情便不大好,難免要尋事與朱厚照吵架,這一日兩人又鬧了彆扭,樂琰索性回了娘家,直叫著要在娘家住下,直到朱厚照知錯了來接她,才肯回去。

  她與朱厚照鬧脾氣乃是家常便飯,秦氏等人早都慣了,不痛不癢地勸了幾句,「都是做娘的人了,別老和他置氣。」便也丟開不管,樂琰樂得自在,又去請麗雪、永夏、黃娥到慶陽伯府做客時,不料年永夏又診出了身孕,因為之前勞累,有滑胎的跡象,只能在家臥床靜養的,而麗雪已是被小侯爺接回了江南去了,只得黃娥一人有空,知道是樂琰相請,也不敢怠慢,忙盛裝打扮了過來。

這幾年下來,黃娥也長成了個嬌小玲瓏,玉雪可愛的小美女,因她沒有誥命在身,樂琰已有許久沒能和她相見,此時見面,自然開心,兩人敘過了離情別緒,樂琰便問道,「怎麼肚子還沒有消息?」

  黃娥臉上頓時換上了三分害羞,也有三分的愁容,嘆道,「公爹說過,要等夫君考上進士才肯與我們圓房的。原本想著去年那一科是穩穩的,不想楊慎考試時不小心把燈花落到了卷子上,便又要等後年了。」她也有十六歲了,正是圓房的好時機,樂琰才有得此問,聽得楊廷和那樣古板,不由得為她發愁道,「等到後年,你便十八了,只怕萬一兩年沒有身孕,婆婆著急呢。」

  黃娥也正為此事煩惱,只是她生性樂觀,曉得這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問題,便笑答,「楊慎比我還心急呢,倒不怕他考不上的。」

  當時楊慎已是天下有名的大才子,樂琰也知道他的確是正德六年的狀元,便點頭壞笑道,「也好,此時還能嘗嘗做女兒家,被夫君寵愛的滋味,兩個人得了閒出來走走,就好像……」她本想說就好像是後世在談戀愛一般,又收住了,改道,「等到有了寶寶,見面便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也無味得很。」

  「你這樣說,是又與皇上拌嘴了?」黃娥哪裡還不瞭解樂琰,刮著臉羞她道,「虧你還是做娘的人了,與皇上這一時好兩時壞的,還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小皇子呢?帶出宮沒有?」

  「哪裡敢帶他出來,最近剛學會爬,四處爬了,又長了兩顆牙,一邊爬,一邊見到什麼都往嘴裡塞,不許他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便抱著自己的腳丫子啃。」說到寶貝兒子,樂琰不免好笑道,「他奶奶心疼得不得了,直說是養娘的奶不夠吃了,他才要四處尋東西來磨牙呢。我這正尋好廚子做磨牙棒,御膳房那些人,只會虛應故事,叫想個新鮮玩意兒,都推三阻四的。」

  黃娥還沒圓房,肩上沒有生育壓力,就只是聽得好笑,並不羨慕,道,「上回我到張家去與年姐姐說話,見著她的小女兒,瘦弱得緊呢,也有六七個月了,據說一天要睡十個時辰還有多。——小皇子也將一歲了,大名可想好了?」

  「這是他爹的事,看他爹那一天到晚吊兒郎當游手好閒著三不著兩的樣子,我是不指望他還記得這件事的了。」樂琰提到朱厚照,就猶有一點怨氣,黃娥抿唇微笑,道,「他對你還有什麼好挑的?再怎麼不著調子,你也沒得好抱怨的。」

  「我怎麼沒得好抱怨呀,這福船的事正鬧得如火如荼呢,他倒好了,只要是福船工程,便不管了,直叫那些官兒們來找我。王守仁這個月連個囫圇覺都沒睡,成日裡在京城四處搜尋曾出過洋的商人,錦衣衛也是連軸轉,他呢?一早起來就去校場練武,活像摔打好了身子,什麼事都能辦成了似的。」樂琰恨恨道,黃娥聽她的口氣,像是這一次兩人吵架,是因為樂琰不滿朱厚照的懶散,這事牽扯到朝政,她不好插口的,便轉了話題笑道,「我最近寫了一首詞,正要與你品評呢。自你嫁進宮裡,這詩詞歌賦,就沒聽你再提過。」

 都進了朱家門了,敲門磚也無須再用,樂琰有些心虛,便又把責任推給了朱厚照,「他也不好舞文弄墨,我有千般精神,賣弄給誰看去?」說著,便催黃娥把那首詞默寫出來。

  黃娥聽了樂琰的話,便望著她似笑非笑地道,「皇上對你怕是太好了些,把你寵得通身都是毛病。這也不好,那也不是的,其實這居家過日子,哪有什麼都要依你的?福船的事我不懂,照我想,若是他把事兒攬去了,你什麼都不用管,你就又要猜忌他架空你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怎麼最近變得如此不討人喜歡了?」

  樂琰聞言一怔,便說不出話來,黃娥看她面露沉思之色,悄悄鬆了口氣,乘勢道,「雖說你心中也是苦的,但較之我們這群姐妹,你還有什麼不足的呢?人的眼不能老往天上看,也要腳踏實地才好,皇上現下與你恩愛情濃,才會順著你的小性子,可等……可萬一真的吵得認真了,最終吃虧的還是你那。」

  「是我輕狂了些……」樂琰吐了口氣,誠摯道,「虧得有你這麼幾句話點醒了我。你也知道我的,這身邊竟是連一個能勸我的人都找不到,多虧你了。」

  黃娥笑道,「這算什麼,我們是好姐妹嘛。」說著,她看了眼樂琰,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我還想請你幫著對我婆婆說道說道,將來圓了房,讓她等幾年再為楊慎納人呢。——婆婆心急著抱孫子,已是說了好幾次要為楊慎身邊的大丫頭開臉了。」

  樂琰皺眉道,「這怎麼能行,你們都還沒圓房呢。按著大明律,四十無子才能納妾的。你爹怎麼說?」

  黃娥便搖頭道,「我爹人還在外頭,任滿回京也是兩年後的事了。再說了,後娘對這事也不大上心的。」說著就嘆息起來,樂琰也嘆道,「沒親娘,凡事都少了人幫著算計體貼呢。」因這是在慶陽伯府,身邊都是秦氏的人,她便不再往下說了,而是勸慰道,「不要緊,乾娘那裡,我好歹也算是她的乾女兒,若是真的要為楊大哥納寵,我自會與她說的。」

  兩姐妹又說了些知心話,樂琰原以為黃娥在楊家很是受寵,這下留神聽來,才知道楊夫人這兩年脾氣不大好,雖然楊慎不和黃娥圓房,也不是黃娥的過錯,但她老人家哪管這麼多?不管青紅皂白,對黃娥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起來。這才曉得自己實在是有些恃寵而驕了,自從過門到現在,張太后統共也就給過她兩三次臉色,也都是有的放矢,朱厚照更是等閒都不與她紅臉的,她不由得有些迷惘了:難道她的不滿,完全是因為自己已經被寵壞了,有些輕狂了?可想到張美美,她又的確是十分的不舒服……

  在慶陽伯府吃過了晚飯,朱厚照便打發人來接樂琰回宮,樂琰有了心事,就不曾再拿喬,而是痛痛快快地上了馬車,她這次出宮沒有帶著芳華,而是給了她一日的假讓她回家看看,沒想到一進馬車,便瞧見了芳華坐在角落裡,手中還整理著一個大包袱,樂琰就怔住了,奇道,「你怎麼來了?」

  芳華滿面的為難,見樂琰有了此問,便嘆氣道,「娘娘,皇上實在是太胡鬧了些呢——他今日巴巴地把我找回宮,便是叫我整理了好幾個大包袱出來,說是,說是要與您去江南……」

  樂琰微微一怔,就奇道,「那他人呢?」

  芳華見樂琰沒有一絲阻止朱厚照的意思,態度反而曖昧得很,不由得大急,可憐巴巴地望著樂琰,嘟著嘴只是不說話。樂琰就笑道,「就算我要勸他,也得知道他人在哪兒不是?——他不會是已經先走一步了吧。」想到這個恐怖的可能性,她就有些著急了,這男人萬一在外頭見了什麼美貌的花姑娘,鬧出一通游龍戲鳳什麼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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