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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122章
124、船尾約會

  「你到底是哪國人。」

  兩個說熟悉,也認識了有一年多,說不熟悉,卻又對彼此不大瞭解的人站在一起,往往對話都是以身家調查開始的,不管是數百年後還是現下,好像也都沒什麼差別,樂琰才來到船尾靠在欄杆上,也還沒看一眼海景,便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

  宋嘉德微微一愣,笑道,「我與羅伯特是表親。」

  樂琰白了他一眼,宋嘉德頓時露出迷戀的表情,她有些嫌惡地皺了皺鼻子,笑道,「別做戲了,像你這樣的人,哪裡是能被一點美色影響到的?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演戲。」

  宋嘉德也不否認,笑笑地靠到了樂琰身邊,離她足足有兩尺遠,兩人一個看著海,一個看著船上工人幹活,一時都沉默下來,又過了一會,樂琰才道,「歐洲那些小國之間,王室人員聯絡有親,導致整個歐洲的貴族階層,要嚴格說起來可能都算得上是親戚。羅伯特金是英國人不假,但你倒未必是英國人,是嗎?」

  「夏公子,我一向想問你一個問題。」宋嘉德還是沒有正面回答,他抓了抓頭髮,略帶一絲困惑地問,「你到底是從哪裡知道我們歐羅巴的信息的?」

  樂琰也沉默下來,她有些瞭解宋嘉德的意思了,一個人總有些事是不想被別人知道的,宋嘉德的身世,可能也正是他的傷心事。

  但不知道宋嘉德的身世,她就無法放心招攬他留在大明,萬一這人是國王的兄弟,未來的親王,那他就算答應了自己的招攬,為的也無非是騙取一點好處而已,這樣的賠本買賣,樂琰是不會做的。

  「你聽說過聖殿騎士團嗎?」她微微一轉眼珠,就想出了主意,故作淡然地問了一句。

  宋嘉德的眼睛頓時瞪得大無可大,口中喃喃著法語——樂琰卻是聽不懂這門語言的,不過看宋嘉德的樣子,他應該是北歐那一代的貴族才對,怎麼又和高盧扯上了關係?不過她細心一想也就釋然了,當時的貴族都是精通數門語言的,宋嘉德可能根本沒有母語這個概念,不想讓她聽懂的自言自語,自然就用法語了。

  她提到的聖殿騎士團,在當時才消失了不到一百年,歐洲各地還流傳著他們的事蹟、遺物與傳說,這一組織在上個世紀的歐洲可說是位高權重,甚至比國王們還有權威,而且擁有大量財富,聖殿騎士的寶藏一向是歐洲經久不衰的話題。但在大明知道聖殿騎士團的人,恐怕不會超過兩三個,這都還是往多了說的。樂琰能說出他們的名號,便說明對歐洲是真有瞭解,並非紙上談兵。

  「向聖殿騎士團一樣,充滿了謎團而又位高權重的組織,其實不止一個。」她忍住想笑的衝動,有板有眼地道,「我們大明嘛,也有這樣與世俗格格不入的宗教團體。」

宋嘉德完全被唬住了,這個精明的少年人到底對大明的接觸還是太少,而按照歐洲的慣例,神權是高於皇權的。這個謊言可以說是完全針對他的心理弱點,讓他不相信也難。這天使般的少年睜大了眼睛,帶著一絲驚愕地道,「我還以為大明真的一直都是閉關鎖國……」

  「當年閉關鎖國,是因為白銀流出的速度太快了。」樂琰淡淡地道,「但也有一群人一向在注意著新大陸……是啊,我們早知道新大陸的存在了。」

  她這瞎話,可說是張口就來,偏偏卻又極有說服力,宋嘉德猛地拍了拍欄杆,大聲道,「我就知道!」但他又疑惑地望著樂琰,綠眼睛瞪得大大的,幾乎都能看到虹膜邊上的一圈綠邊。「但你們為什麼不發掘新大陸上的寶藏……」

  「大明的寶藏就已經讓我們滿足了。漢人與你們西方人不大一樣,我們追求的是內部的平靜,而非外部的財富。」樂琰加了一句,「至少,大部分人是這麼想的。不過,也有一些人並不這樣想。」

  她話說得很含糊,但宋嘉德已是(他自以為)明白了樂琰的意思。方才這一番含含糊糊半吐半露的對話,已是讓他在腦海中描繪出了一副畫卷:一個擁有龐大勢力的隱秘的宗教團體,長期以來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歐洲的動向,而樂琰便正是這個團體的信奉者之一,因此她才這樣瞭解新大陸與歐羅巴……

  宋嘉德不由沉思起來,這樣一個組織,內部的結構必定是極為完整嚴密的,別看這位皇后身份高貴,但未經許可,恐怕也不能向外人透露她的身份。

  她這樣心急著想知道自己的來歷,是有吸納他入會的意思嗎?

  宋嘉德微微眯了眯眼,思索了片刻,便道,「實話說,我的身份的確比較尷尬,我是混血兒。我的母親是瑞典女大公,父親則是某國的君主。」

  這樣一來,他也算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女大公與君主的私生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宗教信仰的。不管他的信仰有多麼薄弱。

  樂琰為的就是騙出這句話,而她的心也漸漸地冷了下去:宋嘉德再有才華,他的身份擺在這裡,出生這麼高貴的私生子,那是遲早要回到歐洲的,恐怕他現在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回到歐洲時能夠攜帶多一些的籌碼。讓他長久地留在大明,並不現實。

  無論如何,既然他現在在大明,那麼就要把他給大明帶來的利益最大化。她把失望深深地埋藏了起來,以開玩笑的口吻輕鬆地道,「你的血統倒算的上高貴,也配得上永淳公主。」

  「公主?」宋嘉德的瞳仁不由得一縮:像他這樣的私生子,就算全歐洲都知道他的身份,在母親為他搞到爵位之前,都不能算得上是貴族,要找到身份相配的對象並不容易。大明開出來的條件,不能說是不誘人了,這可是正宗的金枝玉葉啊!

樂琰偏頭凝視著宋嘉德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見他片刻後眼神便回覆了清明,知道他是不會改變心意的,便嘆息了聲,搶在宋嘉德之前惘然道,「這國家與國家之間,竟是有許多的不同啊。分明都是一片星空下的子民,為什麼卻從來也沒有來往,就好像生活在兩個世界中一樣。」

  宋嘉德雖然不願意留在大明,卻是早有網羅樂琰的心思,只是樂琰身份尊貴,他不曾開得口而已,此時見是話縫,又自以為曉得了樂琰的隱私——像這樣的宗教團體,與皇帝結姻是很正常的事,一方面提高了自己的政治地位,一方面,皇帝也得到了他們的支持,在歐洲,這樣的事屢見不鮮,很多皇后都是某個教派的虔誠信徒。而這婚姻中屬於愛情的成分,無疑就少得多了。

  「你想到歐羅巴看看嗎?尊貴的公子。」他的笑容就好像天使般無辜純善,「或許你不會失望的,儘管如今的歐羅巴與大明相比,依然是落在後頭的小弟弟,但我能感到他積蓄了千年的力量——歐羅巴會追趕上來的。」

  關於這一點,有誰比樂琰知道得更清楚?在這瞬間,她貨真價實地感到了自己的動搖:如果能到國外走走看看,那該有多好?

  「我的那點知識,到了歐羅巴可算不了什麼了。」她避重就輕,扯開了另一個話題,「現在歐洲有名的科學家都有哪些,說來給我聽聽?」

  「我也有好幾年沒在歐洲活動了。」宋嘉德露出了一絲傷感,說了幾個人名,「我出歐洲的時候,他們正和教會鬧矛盾,也不知道現在處理得怎麼樣了。」

  他們又沉默了,是啊,哪裡都不是完美的,現在的歐洲雖然風氣要比大明自由,但教會的陰影,還是在各國頭上盤旋。樂琰微微一笑,淡淡道,「人麼,都是故土難離的!」

  宋嘉德猶自不死心,笑道,「公子也不必謙虛,以你的才華與眼光,不管走到哪裡,都能做出一番成績的。只盼你別忘了我的話,將來有需要我的時候,只管說一聲便是了。」

  樂琰心中一動:這也不失為是一條後路。將來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差錯,揚帆遠行到歐洲去,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好,將來若真有那一日,你別忘了你說過的話就行了。」她淡淡地應著,宋嘉德微笑著看了她一眼,點頭道,「忘不了。」

  兩人又站了一會,樂琰便問道,「你在歐洲是否有過情人?便是我自誇,永淳生得比我還強,溫柔貞靜,出身高貴,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賢妻良母呢。」

  宋嘉德只是笑,低頭望著大海,神色是一團難解的謎,樂琰偏頭看著他,半晌,他才輕聲道,「我曾有個未婚妻的。」

  樂琰默不做聲,宋嘉德抬起頭認真地道,「可惜,她嫌我沒有爵位,還沒和我舉行婚禮,就鬧大了肚子。」

不管在東方還是西方,婚前被戴綠帽子,總是比較嚴重的一回事,樂琰閉上嘴不說話,宋嘉德看了看她,道,「我到船隊裡來做事,也有些是被氣的,國王現在很看重遠洋貿易線。我想憑我的能力,也可以賺得一個爵位來吧!」

  「男子漢志在四方,是好事。」樂琰溫言道,「你的未婚妻不會知道自己錯過了怎樣的人。」她想拍拍宋嘉德的肩膀安慰他,又想起這是在明朝,手才舉起來就收住了。

  宋嘉德看著樂琰,眼睛就像是兩塊璀璨的綠寶石,表情像是古希臘雕塑,淡漠成謎。樂琰忽然覺得天氣冷了下來,從海上吹來的風,帶了一絲寒意,她轉過頭望著碧藍色的大海,想像著這碼頭在數百年後的變化,輕聲道,「新大陸的冬天,想必是很難熬的。」

  「為了利潤,寒冷不算什麼。」宋嘉德回覆了正常,哈哈一笑,自然地接了下去。樂琰知道是時機了,便低頭玩弄著欄杆上繫著的纜繩,若無其事地問。

  「那若是我們的皇家遠洋船隊,算你一份呢?這利潤,夠大嗎?」

  宋嘉德頓時色變。

  #

  當天稍晚,在皇家造船廠,宋嘉德挑剔地繞著已有了雛形的巨型大船轉了幾圈,搖頭道,「若是按照我們西方人的眼光,這船隻太大了些,水手少了,操縱起來就很不靈便。」

  他的神態與語氣,和當天稍早相比,熱情了不是一倍兩倍,朱厚照和樂琰相視一笑,樂琰主動牽住了朱厚照的手,王守仁卻按捺不住了,捻著鬍鬚淡淡地道,「大明別的雖然不多,人,卻是從來不少的。」

  宋嘉德回眸一笑,當真是豔驚四座,他點頭道,「是,我們西洋人少,所以喜歡機動的小船。第二,現在南洋的火器也發展起來了,我帶來的這箱子火銃麼,在南洋還算是先進的,但你們大明的火炮,我也看過幾次。在南洋不能說是獨一份了。」

  大明曾經保持過的技術優勢,已經因為時光的流逝而漸漸消失,這是難免的事,朱厚照也有心理準備,他和王守仁交換了一個眼色,王守仁就冷笑道。

  「你們歐羅巴也未必有大明這樣先進的火炮吧。波塞冬號上的火炮我們試射過了,準頭與射程都不如神威將軍。」

  宋嘉德略帶自負地道,「那是艘老船了……」他敲了敲造船用的木板,又挑剔道,「這漆上的不平整,進了海漏水怎麼辦?」這才把話題轉回來。「現在的新式火炮很吃香,我也頂多只能弄上三四尊,你們能不能仿製出來,能不能用在這福船上,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分出去的半成乾股,果然是值得的——你不給他利益,宋嘉德辦事會有這麼經心?樂琰得意地衝朱厚照挑了挑眉,朱厚照笑著輕捶了她一下,才問,「大約要多久?」

  宋嘉德躊躇了一下,還是如實道,「其實從歐洲過來,抄捷徑的話,來回半年就夠了。連上買賣貨物的時間,頂多七個月吧。」

  來回半年,在歐洲的時間只有一個月,這樣短的時間內就能弄到火炮,可見宋嘉德在歐洲的關係網是很深厚的。樂琰知道他不無向自己炫耀的意思,便點頭道,「宋老闆真是神通廣大。」

  她在心底估算了一下,又問王守仁,「一年後,福船可以下水了嗎?」

  王守仁掃了眼宋嘉德,咕噥道,「若是宋老闆肯借我們幾個船工,一年內絕對能下水了。再仿製出幾十艘,也只用一年而已。」

  樂琰便道,「那就以兩年為限,正德六年這時候,我希望我們的船隊,已經開往歐洲!開往新大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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