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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別鬧了》第134章
136、K.O!

  或許是因為再也沒有拖下去的餘地,或許是因為急於把責任推卸出去,欽天監不到兩天就上了奏摺,在奏摺中婉轉含糊地暗示張太后,今年明年選秀的話,或許對國家的氣運與皇帝本人的健康有所損害。

  這也就是在正德朝了,大臣可以明目張膽地干涉皇帝的私生活,而不用擔心遭到打擊報復,當然這封奏摺在短期內得到回覆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大家都知道,皇帝本人還在外遊蕩呢,天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張太后也沒有沉默太久,在後宮中住了二十四年,她已經很熟悉國朝運轉的軌道了,冬至祭天皇帝是決不能缺席的,而要是因為她和媳婦打對台的關係,導致今年破天荒捅出了這麼一個大簍子,到了地下,她也真的沒臉去見丈夫。

  原本還寄望於皇后能夠識得大體,主動說出皇上的下落,但照如今的態勢,看來這對小夫妻在出走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方針,今次是不會再顧全大局了。

  那總得要有人讓步吧?

  張太后嘆了口氣,慢慢起身,站在玻璃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象,秋天快到了,北京城內一片肅殺,咸熙宮裡的幾棵樹也都掉了葉子,不過,巧手的太監宮女卻做了不少假花系在樹上,看上去,儼然還是一副繁榮的景象。

  「大師,你說這個媳婦,我選得是對,還是錯呢?」她淡淡地問。

  善靜大師看來已是老了許多,眉毛都半變成了白色,看起來更增神仙中人的氣勢,她穩穩地坐在窗邊的一把太師椅上,聽了張太后的問話,微微露出了一個苦笑。

  「娘娘,事到如今,再往後看,已是沒有什麼意思了。」她緩緩地道,「冊封皇后以來,國家富裕了許多,宮廷裡也很是安穩,雖然最近皇上屢屢作出荒唐的事情,但,這未必能怪得到一個女子頭上。」

  她的意思雖然委婉,但卻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都很明白。如果不是這個皇后,那麼後宮、朝政都有可能鬧成了一鍋粥!

  張太后就嘆了口氣,「我這是好心被當了驢肝肺啊!」她緩緩踱回了善靜大師身邊,在她的上首坐下,「這孩子現在已經位高權重如此了,眼下還好說,她過了三十歲、四十歲以後呢?皇上的心,總會轉向別的地方的,到時候……捧得越高,跌得越慘!」

  倒不如現在就選出幾個寒門小戶出生的女子,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的,提拔上來分掉一些寵愛,讓自己從風口浪尖上退下,安穩撫養太子,等到做太后的時候,還不是海闊天空任她為所欲為?

  善靜大師眼底閃過了一絲淡淡的不屑,「娘娘當日若是這樣想……」

 張太后豁然開朗。

  這大半年來,自己那兩個兄弟家的小輩們,只要提到皇后,就是滿口的不是,自己還真的被繞進去了!

  雖然說選秀,說到底也是為了她好,但自己當年又何嘗不是把這些世俗道理置之不理,一心一意要和孝廟白頭偕老?

  有時候,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選擇一條對自己絕對有利的路的,世上大把的人,明知道這條路上充滿荊棘,都還是要無怨無悔,不屈不撓地走下去。為的,就是自己喜歡這幾個字而已。

  善靜大師又不輕不重地加了一句,「您要知道,張家的未來,看的還是您的小孫孫呢!」

  張太后就陷入了沉思中,半晌才嘆了口氣。

  「算了,既然大郎自己都不願意,那我這個老婆子,又何必枉做惡人?」她搖了搖頭,「只盼著他們能長長久久,恩恩愛愛,不要把現在的恩愛兩不疑,變作了他日的翻臉無情!」

  她說得也很有道理,當年的張皇后能夠不顧一切,霸寵後宮,不理自己只有一個繼承人的事實,那是因為她只在後宮裡耀武揚威,並沒有把觸角伸到宮外。

  但是現在的夏皇后就不一樣了,她儼然已經成了朝堂上讓人不能小看的一股勢力,更因為得到了朱厚照的寵愛,有時候,她的能量可能比閣老李東陽還要大!

  #

  閣老李東陽,也正思忖著這裡頭的彎彎繞繞。

  太后雖然表面上沒有明說什麼,但派出去籌備選秀事宜的太監們,都已經接到了命令,這次選秀,選的是新一批在宮中服役的宮女,而不是服侍皇上,生兒育女的宮妃。

  宮女按理也是要三年一選的,弘治、正德年間,多年沒有選秀,老宮人們想要出宮的聲音,是上位者不得不考慮到的因素。

  不愧是太后,這個下台的藉口,十分的冠冕堂皇,又維護了兩人的體面。

  於是皇帝也就順理成章地在某一日的黎明,悄悄地回到了宮中,就在冬至前還有兩天的時候,立刻,他就到齋宮焚香沐浴,帶領百官祭天了。

  皇上說不定已經回到京城很久了,只是為了逼迫太后,一直沒有出面……

  他也未免太疼愛皇后了!

  而且,皇上到底是去了哪裡?

  他不肯說,張永就更不肯說了,兩個人就像是鋸了嘴的葫蘆,問到出去的事,不是來個一問搖頭三不知,就是來個王顧左右而言他。冬至都過去了這幾天了,宮中人的表現,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樣,雖說這些人都是做戲的好手,李東陽在官面上也沒有表示出任何異樣,但是在私底下,他總是不免很好奇,想知道皇上這次出宮都做了什麼。

  絕不是只去了遊山玩水!

這個小皇帝,是李東陽看著長起來的,他面上荒唐,心裡卻很有主意,也很有野心、雄心。

  多半是去了宣大,視察那裡的情況,為將來的大戰做準備?

  猜不透啊……

  小皇帝回朝後,很快就藉著年關賞賜眾公侯世家的機會,為張家爭回了臉面,他賞給張家的東西,是往年的兩倍。

  這裡面的利益交換,一眼就能看出來,也說明小皇帝雖然站在妻子這一邊,但是也不想讓自己的母家對自己心存怨懟!

  但是事情真能這麼輕鬆就過去?

  不說別的,張鶴齡兄弟的脾氣,李東陽是很瞭解的,這兩個渾人仗著自己以前有個皇帝姐夫、現在有個皇帝外甥,一向是跋扈霸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又很護短。

  張大漢在天津發生的事,他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了,王陽明雖然和現在在閣的大臣們不和睦,但與李東陽的師弟楊一清卻是忘年交,連帶著,兩個人也有了幾分交情,在天津發生的事,他都寫信告訴了自己。

  如果說那時張家和夏家結下的只是個小小的梁子的話,因為皇上的態度,現在也變成瞭解不開的深仇。張家是決不會善罷甘休的。

  到時候,皇后該怎麼處理和太后的關係?

  李東陽苦笑著摸了摸右邊胸口,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老了,這麼點利益關係,都把自己繞得糊裡糊塗了。

  看來,也到了該致仕的時候啦。

  他敲打著自己的額頭,漫不經心地想著。

  該推薦誰入閣呢……

  其實,這人選只有一個。

  大學士楊廷和!

  楊廷和雖然出身太子府,和南家沾親帶故,與皇后也很熟悉,但是,他一向拒絕阿附皇后,這是讓很多人都暗自佩服的,畢竟跟在皇后身後,雖然不能說是青雲直上,但保你坐幾任安穩的肥缺,還是辦得到的。

  唐寅與王陽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楊廷和卻毅然拒絕了,這說明,他的心要比看上去的大得多!他是不願意讓皇后毀掉了他入閣的機會。畢竟皇后雖然囂張,這些年來,卻也從未流露過栽培個自己的心腹閣臣的意思。

  再說,他和皇上的關係,也很密切,皇上雖然荒唐,但卻很敬重自己的這個先生。

  在皇上的幾個老師裡,他也是最能幹的。

  看來,自己的繼任者必須是他了。

  李東陽想了想,唇邊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

  對這個古古怪怪的皇后,其實他並沒有多少厭惡,相反,為國為民,他在心底還是很感謝皇后的。沒有人比他更懂得皇后的幾項舉措,對國家到底有多少好處……如果福船真的能帶回真金白銀和大量種子,那麼大明富強起來,也就是轉眼間的事。在正德初年顯出頹勢的大明,現在正以一種荒唐的方式在重新壯大。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多干幾年,親眼見證大明的中興!

  可惜,他雖然年紀還不算很大,但下面的人,已是迫不及待地要冒頭了,上面的人,也早就盼著他致仕,好讓自己大展拳腳了。

  李東陽微微苦笑,提筆在快干涸的墨池中點了點,一行行秀麗的簪花小楷,就在他筆下緩緩流了出來……

  #

  「李閣老的這封信,你是怎麼看的?」樂琰甩了甩頭髮,讓濕滑的長發披散在了炕桌上,「長成這個樣子,乾脆剪掉一半算了。」

  她的頭髮這麼多年來,只是偶爾略施修剪,已經快長到小腿了,所梳的發髻也逐年增高,完全不符合樂琰這個前現代人的審美觀。

  朱厚照欣賞地撫摸著妻子的長發,瞪了樂琰一眼,笑道,「你身上我也就喜歡這頭長發,還說要剪掉?不許!」

  「剪了不是更好嗎,你就抱在身邊日也聞夜也摸的……惡,快別說了,說得我都要作嘔起來!」樂琰咯咯直笑,與朱厚照又逗了幾句嘴,方才重新提起了剛才的話題,「李閣老勸你今年內都不要再出京了,為的是什麼?」

  「還不是因為他有了致仕的意思?」朱厚照撇了撇嘴,「也該是時候,到年紀了,怎麼,你捨不得他麼?」

  「神經。」樂琰笑罵了聲,也懶得再問了,反正不管是誰上位,都沒有能力改變福船已經下海的事實,而只要福船能夠順利完成自己的使命,那麼不用她說,朱厚照也會果斷組織起第二次、第三次遠航,她自覺已經夠對的起大明了,可以不必再為天下操心。「母后有和你說那件事嗎?」

  「什麼事。」朱厚照有些警覺,原本半眯起的眼也睜了開來,坐直身問道。

  一個多月的流浪生活,讓這個原本粉嫩白皙的貴公子粗糙了不少,面上染上了少許風霜,膚色也曬黑了些,但看來卻更有男人味了,任誰看了,都不會以為他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而隨身只帶著張永在各地遊走,的確也讓小皇帝沉穩了許多,不再是那個頑童式的紈褲子弟了。

  樂琰有一絲害羞,卻也有一絲抱怨,「娘自從不想著選秀,日日裡就是催著我們再生一個!」

  朱厚照頓時放鬆下來,白了樂琰一眼,重新倒回了妻子的大腿上,緩緩翻了個身,「難道我們平時沒有在使勁?孩子不願意來,又有什麼辦法。」

  「當年懷小包子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輕描淡寫的。」樂琰想到當時的諸多規矩,也有些怵場,當時沒有兒子,為了生一個出來,自然是什麼麻煩都不怕的,可現在小包子精靈可愛的,想到還要吃上大半年的青菜,做那事時要遵守的規矩……就覺得一陣頭大。「娘的意思是,少說也要再生育個幾次,才能讓她放心些。」

 朱厚照面露不以為然,正要說話時,小包子已是牽著養娘的手,跌跌撞撞地進了內室,「爹!娘!」

  他這幾日說話已是說得很好了,雖然長句子還不大會說,但短句從發音還是表意來看,都算是過關,樂琰也稍微放心了一點,不再擔憂兒子的智商。

  朱厚照連忙起身——雖然小包子還小,但他畢竟是古人,在兒子面前,不想露出和妻子親密的一面,「來,小包子,到爹這裡來!」

  樂琰瞥了他一眼,笑著移到了炕尾,「兒子,到娘這裡來!」

  穿的依然像個球的小包子明顯猶豫了,又大又黑,葡萄似的眼睛左右地看著父母,一下向朱厚照這邊走了幾步,一下,又往樂琰這邊走,這對無良父母大笑之餘,又分別許諾了許多好吃的,好玩的,為的就是把兒子誘惑到自己身邊。

  小包子聽了爹爹這邊說,「你不是喜歡吃酥酪嗎?爹爹叫人給你蒸一大碗!」

  娘這邊又說,「過來,我有萬花筒呢!」

  不由得就愣住了,左右看了看,還是果斷走到了爹爹這邊,抱住他的腿甜甜地叫,「爹!」也不知道是喜歡酥酪,還是喜歡這個爹。

  朱厚照不由得得意大笑起來,樂琰白了他一眼,埋怨道,「兒子怎麼就和你這麼親!」

  「兒子當然親老子啦。」朱厚照笑嘻嘻地抱起了小包子,「來,兒子,咱們吃酥酪去,讓你娘傷心!趕明兒,她生個公主,那自然是和她最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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