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皇后別鬧了》第133章
135、PK大賽開始

  冬至是一天比一天近了,樂琰卻依然悠閒,每日裡只是抱著小包子,柔聲與他說話,又教他認得兩個字,便彷彿完成了一天最重要的工作,若是還有空閒,不過是繡上幾朵花,寫幾個字,又和宮人們說笑玩耍而已。

  她悠閒,自然就有人要加倍的心急,楊廷和這陣子是急得滿嘴的大燎泡,怎麼吃下火藥都沒用,這是心病。三個大臣一天碰頭一次,都是愁眉不展,無計可施。

  到了這一日,楊廷和終於下定決心,不再寄望於朱厚照良心發現,或是樂琰忽然讓步了。反正這樣耗下去,到了末了,皇后還是皇后,皇帝也還是皇帝,他楊廷和卻很有可能不再是大學士——官能升得上來,就也貶得下去啊!

  這也就是為什麼,現下三學士齊聚李閣老府的緣故了。雖說妥協已成定局,但這伙猴精猴精的官僚,自然不會貿貿然便請見皇太后,突然打草驚蛇,自討沒趣,他們要把風險轉嫁到眼下的文官領袖李閣老身上,請他安排出一個理由,反對明年的選秀。

  多年來,李府的陳設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天氣冷了,李東陽自然不可能在草廬裡搞什麼會見活動,就把見面安排到了外書房,幾個大臣分賓主坐下,雖然神色不一,但望向李東陽的眼神都是一致的:焦急中帶著些哀求,哀求裡,又有無數的苦澀和無奈。

  「……咱們也算是趕上好時候了。」李閣老閉目沉思良久,睜開眼時,說的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這皇上是個不著調的,皇后卻也與他不相上下,兩人這遊戲人間的一面,還真不愧是夫妻。」

  眾人紛紛苦笑起來,要知道封建社會皇權至高無上,以文官集團為代表的相權和皇權鬥爭千年,眾位也都已經總結出了一套拿捏皇帝的辦法,除了開國皇帝朱元璋是他們沒能拿捏得到的之外,就算是英明生物的永樂大帝朱棣,也不得不在文官集團的請命下立了並不得寵的大兒子朱高熾為太子,沒想到到了正德朝,這麼多老謀深算的大臣,卻硬是沒能阻擋住小皇帝胡鬧的腳步,到現在更糗,阻擋不了皇帝不說,連皇后都遏止不住,眼睜睜地看著她把手伸進了朝廷,還要對這女流之輩低頭服軟,做了她和太后爭鬥的武器!

  「不過。」李東陽話鋒一轉,「皇后也不能說是無寸功於國,這麼多年來,為國家誕育太子不說,引入紅薯、開展貿易,都是充實國庫的大善之舉。」

  楊廷和面上閃過一絲不以為然,梁儲更是直接,嘀咕道,「都是逐利之舉,滿是銅臭。」這位卻是忘了,這麼大個政府一舉一動,都是要錢的。

  李東陽有些不悅,但他涵養極佳,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也就笑道,「再怎麼說,國庫裡有錢,我們說話做事,腰板也就直了,不然大同那邊要打仗都心虛——沒錢啊!皇后是有功於國的。」

這個基調沒有再遇到反對,算是定了下來,有了基調也就好辦事了,畢竟既然皇后是正確的一方,那麼大臣們幫助她,就是匡扶正義,曲線救國,而不是迫於形勢低頭服軟了。屋內的氣氛,也就隨之一鬆,有時候在政治活動裡,一個得體的理由,的確能挽救整個場面。

  既然為自己找到了藉口,眾人也就不再沉默,紛紛建言,梁儲的意思是請李東陽上書說明皇后的功績,並聯繫到張太后專寵十八年的事實,請張太后多加考慮。這個餿主意當然立刻是被否決了,張太后和夏皇后之間的紛爭雖然明眼人一望即知,但是畢竟沒有表露出來,明面上還是婆媳好一家親,莫名其妙上書只能帶來不快。

  蔣冕又建議,或許可以從皇上下落不明著手,請後宮暫停考慮選秀,等皇上的表現配得上聖明天子了,再給他開放選秀的資格也不遲。這個建議倒是不錯,畢竟文官們罵皇上是一把好手,別說罵你現在不配選秀了,罵你不配生在這世上,他們都罵得出口!還能罵得很文雅,罵得很婉轉,罵得很痛心。

  但這個意見依然被否決了,理由如下:朱厚照失蹤的事沒有得到官方承認,也就是說,儘管文武百官都知道朱厚照已經離家出走了,但他們還是必須作出朱厚照在宮中的樣子如常辦公,在官面上,不能表示出一點皇上不在的跡象。不能提逃家的事,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論據。

  雖然梁儲蔣冕的點子都比較餿,但是畢竟還是說了話的,說了話,也就表示認可了李東陽的決定,眾人一時不由得都看向了楊廷和,楊廷和也正皺眉苦思,半晌才苦笑道,「說不得,只有和欽天監的人打打招呼了。」

  李東陽的眼睛不可抑止地亮了起來,他欣賞地望著楊廷和,卻並沒有說話。

  蔣冕與梁儲交換了一個眼色,也都覺得這主意不錯,當然對他們來說,只要能把風險轉嫁出去就已經達到目的了,轉嫁給誰並不重要。欽天監來辦這件事,卻是要比李東陽來辦更好些——當然了,怎麼讓欽天監出面,那還是李東陽的工作。

  「現任五官保章正是我的人。」李東陽果然也不推辭,徐徐說道,「當然啦,若是能說服善靜大師出面,那自然是更穩妥的……」

  欽天監的五官保章正雖然只是正八品,但有占卜吉凶的職責,就讓他在這事上有了發言權,而善靜大師身為張太后本人篤信的神仙中人,卻是更好的發言人選,這一點,四人心裡是有數的。

  「只是這善靜大師……」楊廷和因為楊慎那烏龍婚事的關係,對朱厚照、樂琰當年調虎離山,把善靜大師騙離了京城的事還是有所耳聞的,當下拉長了聲音,也不知該不該把這事說出來,李東陽看了他一眼,替他續道,「善靜大師呢,和皇后卻有一段過往,恐怕未必會心甘情願地出面說話。不過這事,並不是我等臣子所應該操心的。」

  梁儲與蔣冕臉上都現出了笑容:我們為皇后您找到了一條迴避選秀的路子,不過麼,路上的障礙,卻只能讓您一個人來打通了。

  #

  「好計!」樂琰挑眉讚嘆。

  芳華有些哭笑不得,「娘娘!這個燙手山芋,您是真的要吃下來?」

  站在樂琰的角度上,找善靜大師雖然不是什麼難事,要取得她的原諒也很簡單——相信這世界上敢於拒絕原諒她的人還是不多的,但是樂琰一旦接受了內閣的條件,那就相當於是默認自己的確是因為選秀的事,才卡著朱厚照的行蹤不往外散播。當然,雖然之前誰都能猜到她是出於這個目的,但是這和她自己認下來還是有很大差別的。不說別的,張太后對樂琰的印象,肯定就會更差了,為了一己私慾不顧大局至此……

  「太后已經夠討厭我的了。」樂琰坐得穩穩的,瞥了眼芳華,語氣平淡地說,「太后這個人,一生都很精明,可惜在約束家人方面,差了些。」捨不得約束家人,說明她對張家感情很深,也很護短。張太后的護短性格,貫穿了她的一生,當年在後位之爭中支持樂琰,固然是因為樂琰本人適合後位,但也不無護短的意思——畢竟這年四娘可不是她自己看上的人選。樂琰與朱厚照在天津城裡對張家人的羞辱,太后本人是一定算在了樂琰賬上。

  芳華對她的潛台詞是心領神會,可卻不明白樂琰為何這麼肯定,面上的疑惑,還是沒有消除,樂琰看了,只得點撥道,「太后終究是太后了……青紅也是有家室的人,不會不想給自己找一條後路。」

  芳華立刻恍然大悟,對形勢的認識就深入了一層:青紅傳遞出來的消息,有幾分真幾分假,是不用懷疑的,她在太后身邊的地位,甚至要比自己在皇后身邊的地位還高些。看來太后的思想是真的發生了轉變,對樂琰從寵愛,變成了不滿……

  「中年婦人,又是孀居,到現在才開始折騰媳婦,已經算是很豁達了。」樂琰淡淡地道,「好了,在這件事上我問心無愧,自問就算知道那張大漢是張家的人,也不會放他一馬的,因此今日的結果,我心甘情願承受。別的話不用多說了,明日就請善靜大師入宮,你陪著她吃頓飯,告訴她我的話:當年太后也是一夫一妻走過了風風雨雨,這麼多年,當是可以體諒到我的心情。張家多年來為非作歹,囂張跋扈,在邀月樓若不是我攔著,皇上廢了那人的心思都有,太后娘娘可以想想看,是和我作對舒服些,還是和我合作舒服些。畢竟,我手裡可是有錦衣衛。」

  她這話,語氣硬得和鐵一樣,芳華不禁咋舌,待要勸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皇后的性子一向就是這樣,人敬他一尺,他還人一丈,可誰要是冒犯了她的底線,那麼她的回擊也是極其不留情面的。

 樂琰看她欲言又止,也有幾分感動,知道芳華是貨真價實地站在自己這邊,便又微笑道,「其實只說最後一句,她也明白的。張家當年不過是寒門小戶,如今卻是京城有數的大戶,這裡面死了多少人,太后不會不明白。」

  到了這一刻,芳華才明白樂琰當時為了夏家強佔民田逼死農戶的事大發雷霆,是有多深的心機,縱觀這五年來的行事,雖然處處見得荒唐無稽,但卻沒有一件是可以拿出來做污點的,擅自出門吧,那是皇上默許甚至縱容慫恿的,殺劉瑾吧,拿這個做文章那就是犯了眾怒了。做生意吧……見到的都是銀子,內庫充實了許多,夏家又乾淨得活像是剛出世的嬰兒,一點不規矩的事都沒有做……張家要和夏家斗,恐怕還沒開場,就先落了下風!

  她敬畏地看著唇畔帶笑,意態悠閒的樂琰,行了禮匆匆下去安排。樂琰叫人帶過了午睡才醒的小包子,抱著他掂了掂,笑嘻嘻地道,「小包子,娘教你呀,一個只想當好人的上位者,注定是失敗的上位者,但一個只會當壞人的上位者,那也是個失敗的上位者……你得學會在好人和壞人之間不斷的變臉,才能成為人生贏家,懂不懂?嗯?懂不懂?」

  小包子咯咯地笑著,揮舞著手臂學著樂琰的話,「懂不懂,懂不懂。」樂琰不禁面露愁色:倒不是她一定要拿小包子和那些個聰明的小孩比,但小包子過年就兩週歲了,雖然也很健壯,已經可以迅速跑動,分得清自己的東西與別人的東西有什麼不同,甚至在社交上展現了很大的興趣——樂琰特許養娘的兒子被抱進宮來撫養一段時間,為的就是給他找個伴兒,小包子和自己的奶兄弟處得很好。但是就是說話上一直沒有什麼進步,總是維持在詞組上,還不能和人順暢的溝通。

  可是同齡的寶寶現在有好些已經能說完整的長句子,和大人有模有樣的聊天了呢!

  樂琰不禁興起了再生育一次的念頭,雖說上次懷孕把她折騰得不輕,但……說那個點,萬一小包子成長過程裡出了什麼事,的確也是需要一個備胎的不是?獨生子在古代,的確是有些太單薄了!

  「你爹也不知道野到哪裡去了。」她抱著小包子掂了掂,自言自語地道,「想不想你爹啊?」

  小包子呵呵直笑,應了聲是,便熱情地伸手要抓母親的發髻,樂琰忙偏頭避開,不提防就把自己的臉送到兒子面前,被他一口咬住,雖然不疼,卻也費了番手腳方才解脫出來,小包子咿唔連聲,笑得極是開心,笑完了才喊,「爹,想爹!」

  「都快冬至了,還不回來。」樂琰拖長了聲音,開始有些擔心了,「不會是真的跑到關外去了吧……要不是知道他還平安,你娘我可坐不住嘍,要丟下你去找爹了!」

  大明朝的信息交換自然是要比後世緩慢許多,但樂琰也不是沒有辦法知道朱厚照的安全情況——雖說明面上只有張永跟在身邊,但實際上,錦衣衛以姜勇為首,幾個絕對忠心,也絕對站在皇帝這邊的死士是一直暗地裡在朱厚照身邊保護著的。自打他們到了宣府,平安報就被夾雜在錦衣衛的日常報告中不斷送過來,要不然樂琰哪有這麼悠閒,能穩坐釣魚台?光是朱厚照的安危就能讓她睡不安寢了。

  「你爹要是在外頭睡了什麼美女,咱們就一起離家出走,下江南給他追!」思緒發散到了無邊無際的地方,樂琰又開始嘟囔了,「要是睡了什麼美男呢……嘿嘿,咱們就也睡那人一次,扯平了!」仗著小包子也聽不懂,她是什麼話都敢說,只聽得小包子昏昏欲睡,打起了呵欠,她才把兒子擁進懷裡,一邊拍撫一邊低聲抱怨,「可惡……第一次這麼久沒見你爹,我還真有點想他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