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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歌》第105章
一百零六、塵埃落定(大結局)

  近日可好?

  李毓挑眉,咳嗽了幾聲,眼神戲謔的看著李玄,「四哥不是清楚的很麼,我這些日子過的怎麼樣。」

  李玄輕輕笑了一聲,鳳目裡卻無半點笑意,「九弟日日有佳人作陪,自然是身心愉悅,快活的不行。」

  李毓聞言黑眸更加幽暗,「四哥說的對,我身旁時刻有佳人做伴,笑顏如花,即使是心情鬱結也舒快了。」

  李玄勾起唇角,眼中冰冷一閃而過,「好個愛美人不愛江山,九弟可真是個痴情種子。」

  「四哥也是過來人……」李毓拉長了聲調,緩緩說道,「情這個字,陷進去了自然無法自拔。」

  李玄怎能聽不出他話裡的挑釁,可他只是動了動袖下的手指,表情溫雅,「那九弟的取捨?」

  李毓細長的桃花目微眯,「四哥的意思是……」

  「九弟是要留著這條命去繼續追著她還是就此做罷?」李玄如同談論天氣一般開了口,表情依舊溫文儒雅,只是那溫潤的眼神後掩著著的是犀利。

  李毓有些苦惱的皺起了眉,「四哥就只給了這兩條路?可還有第三條?比如留下我的命也將她給了我。」

  李玄半斂了眼瞼遮去了眸中的殺意,「九弟這話說的不夠妥當,她不是件物品,又怎麼能給來給去?」

  「那也好辦,要麼四哥就此退出,叫我和她浪跡天涯?」李毓開玩笑似的說道,眼中神色不明。

  李玄抬起眼,眼中一片笑意,「九弟以為呢?」

  李毓邪邪一笑,「我自然是覺得能。」

  李玄聞言面不改色,但隱隱可以看見他額角青筋暴動。他隨手把玩自己自己腰上佩戴的玉珮,優雅的開口道,「你可還記得這塊玉珮?」

  李毓眼神暗了暗,嘴角稍稍落下,「當然記得。」

  李玄撫著掌中溫潤光滑的玉珮,聲音有些懷念的說道,「我與你打小便是不一樣的兩個人,你總是想要什麼便說出口索要,而我卻只是安靜的等著父皇賞賜,小時候你總是有著千奇百怪的新奇玩意兒,而我只是在一旁淡笑著看你玩耍,說實話,心裡不是沒有嫉妒。」

  李毓邪肆的臉上褪下笑容,桃花目慵懶的半眯,安靜的聽著他的說話。

  「你有疼你的母后替你打理好一切,受了傷邊上馬上有一群人圍上去,皺個眉頭都有人噓寒問暖擔心不已,你是父皇和你母后手上的寶貝,而我卻只是他眾多孩子中普通的一個。我有時候在想,若我是你,我是父皇與你母后的孩子,是否我就不用承受原本屬於我的痛苦和過去,可漸漸的我明白了,我只是我,我永遠都不可能是你。你只要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而我得到的只能是冷淡疏離的敷衍和推辭。我走的路,從來都和你不一樣。」李玄茶色的眸子裡一片迷霧,臉上是屬於孩童的迷惘與回憶。

  「我心生不甘,同是父皇的孩子,為什麼你得到的榮寵和我得到的是完全相反的?只因為你擁有一個家族強大的母后?而我只是一個江湖女子所出?論天資我並沒有輸給你,我的弟弟,我輸的只是一個身份,一個叫人從一出生就對我刮目相看的身份。既然我的母妃不能給我這一切,那麼我只能靠自己,在這個皇宮裡慢慢脫穎而出。」

  「我比任何一個皇子都來的乖巧,我比任何一個臣子都來的盡忠,我比任何一個妃子都來的察言觀色。只有這樣我才能奪得父皇的賞識,奪得那些大臣們的支持,擁有屬於我自己的勢力。我韜光養晦,在他們面前扮演一個毫無野心的人,任由他們對我誇讚或者惡意的詆毀,為的只是最終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對於我來說重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李玄緩緩的收了手,捏緊了手中的玉珮,「這個玉珮是我第一次從你的手裡奪贏了的東西。」

  那年北鞍玉商獻上上好寶玉一批,其中最為出色的便是這塊寒冰玉,據說這玉石需要千年的時間去養成,平時拇指大的一塊便是無處可尋,更何況是這麼完整的一塊,父皇當時收了玉珮大喜不已,本欲做成玉墜隨身佩戴,只因這寒冰玉過於寒氣,而父皇體質過陰作罷。這玉的名氣在當時的朝裡和後宮掀起了不小波動,受寵的宮妃們自然是蠢蠢欲動,但敢開口的卻沒有一個。最後自然是父皇最寵愛的九弟李毓率先開了口,在此之前李毓想要的東西沒有一件是父皇不允的,可這次他卻實實在在的碰了個釘子,父皇語氣不可商量的駁回了他的請求,然後將那塊寒冰玉放在書房裡的八寶匣子裡,打那次以後便再也沒有人敢和父皇開過口索要寒冰玉。

  誰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他對那塊玉喜愛不已,只因他那死去的母妃曾經說過一句:世上玉皆稱不上好玉,唯獨除了寒冰玉。

  同年秋季番邦使者來大明挑釁,他獨挑大樑將那使者贏的心服口服,不禁贏的了滿堂文武的喝彩聲也奪得了父皇的賞識,父皇在大喜之餘問他要何賞賜,他就在百名官員前,在皇后和寵妃前,在李毓的面前,脫口而出,「兒臣想要父皇的那塊寒冰玉。」

  話剛落下他自己就愣了,再看看邊上的官員,無一不是一臉驚奇和憐憫:世人皆知皇帝有多珍愛那寒冰玉,連最寵愛的九皇子都拒絕了,現如今一個初露華彩的皇子卻開口索要?這四皇子恐怕得落個惹怒聖上的下場了。

  可哪知座上的父皇卻只是在稍稍停頓之後就大笑著應允,派了心腹取了寒冰玉過來就親自遞給了他,告訴他,這是他應得的獎賞。

  他從那一刻起就知道,原來不容易得到的,才是最最珍貴的。而寶物並不是無價,只看你做的事情的價值,夠不夠份量。

  李毓突然低聲笑了起來,低垂的眼睛裡看不到他的情緒,「那四哥可知道我小時候是羨慕你的?」

  李玄微微挑眉,「哦?」

  李毓抬起了眸子,眼底一片幽暗,「四哥只道我擁有的東西多,我有疼我的母妃,有寵我的父皇,可有想過那些之於我是什麼?」

  「父皇從來不拒絕我的要求,我想要什麼便給什麼,可我卻從沒聽見過他一句真心實意的關心。母后在的時候他總是抱著我坐在膝頭,母后一走他便將我扔的遠遠的,自己忙著別的事情。我明知父皇不是真心疼愛我可還是裝作不知,只因為我的母后叫我要和父皇多親近,為自己以後奪儲做準備。我原本以為我的母后是最疼愛我的人,可就是這個我最愛的人親手逼我殺了所有我留戀的動心,她叫我學會斷情絕意,抹殺了我作為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貪戀和喜愛。我當時恨不得自己去死,只因為我無力保護我喜愛的東西,而逼的我那樣的人卻是平日裡對我最好的母后。」

  李毓嘲諷的看著他,「我羨慕你不用面對著這樣一個精神兩面的娘親,我羨慕你的娘親沒有將你親手訓練成一個瘋子,我羨慕你次次出色幫父皇解決朝政,我羨慕你在成人之後總是那麼輕鬆的就得到父皇讚賞的笑容。可我也知道我們不一樣,我即使是片刻擁有也要去做,而你,總喜歡掌控著一切,最後一起收網。」

  「四哥,你會是那個最大的贏家,我以前這麼想,現在還是這麼想。」只是,他也不是那個輸家。

  李玄沒有否認,只是眯了眯鳳目,淡淡的說道,「原來我們一直都是彼此彼此。」

  李毓黑色的眸子裡流動著不知名的光彩,「四哥,你可知世界上唯一掌握不了的便是人心,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要不會回來了。」

  李玄危險的看了他一眼,不理會他話裡的意有所指,「九弟還是好好考慮下自己的事情吧。」

  「我和你鬥了那麼多年,你鏟我京中勢力,我滅你得力將領,你我皆有虧損,難分勝負。今日我落在你手裡卻不代表我就是那個輸的人,四哥,你有準備,我也不是隻身而來。」李毓緩緩說道,眼神堅定。

  話語剛落,牢外伢毅急匆匆的趕來,臉上是即興奮又有些擔憂,「皇上……」

  李玄淡笑著轉了身,「那就看是你的侍衛厲害還是我的死士更勝一籌了。伢毅,給我吩咐下去,好好守著內府,連一隻蒼蠅都別放進來。」

  伢毅看了看半垂著頭的李毓,大聲回道,「臣遵旨。」

  李玄沒有再回頭,大步的邁了出去,外面,才是決勝負的一戰。也就是因為他沒回頭,所以他錯過了李毓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邪魅笑容。

  究竟誰中了誰的計。

  李玄走後大約半刻鐘的時辰,兩道黑影了無聲息的打暈了門口看守的侍衛,潛進了牢房。高大的那人上前解開了李毓的身上的鎖鏈,沉聲問道,「爺,可有大礙?」

  李毓長眸一轉,明明是狼狽的身姿卻端端生出了一種迫人的氣勢,他沒有理會男子的問話,起身走到木板床邊,彎腰從床下拿出了一樣事物塞進了懷中,藉著腳步不頓的往外走去。「按計劃行事。」

  兩個黑衣人點頭,「是。」

  鏡頭再回到林立夏這裡,話說她在李玄出去之後便心裡慌亂不已,在房間裡來回的踱著步子。李毓在這偏遠的肇東受困,分明是李玄一早就下好的圈套,若是圈套也罷,可偏偏他還安置了火兒這個奸細在李毓的身邊,這下可好,全部人都一鍋端了。

  李毓剛才受了那麼重的刑,李玄現在去見他,會不會又對他動手?他的身子怎麼受的了?又或者李玄還要用別的更加殘酷的手段來逼問李毓?

  林立夏越想越是心驚,到最後竟然擔心的連手都有些發顫了起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準備開口喊外面的侍衛卻被人冷不丁的從後面摀住了嘴。

  那人緊貼著她的耳垂低語,「笨姑娘,你想害死我們?」

  這個聲音……林立夏欣喜的回過頭,不出意料的看到了李毓俊美邪肆的臉,她雙手激動的按上了他的肩膀,同樣壓低了聲音結巴的問,「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毓忍下了就要脫口而出的痛呼,故作調侃的說道,「我來帶我的娘子走啊。」

  「不是,」林立夏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逃出來的?李玄人呢?」

  李毓伸出修長的手指擋住了她的唇,「噓……你想把他引回來然後跟他一起回宮嗎?」

  林立夏的眼神黯了黯,可唇邊的笑意卻是貨真價實的,「當然不是。」

  李毓滿意的笑了笑,黑眸裡星光奪目。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說道,「跟我走。」

  林立夏微愣了幾秒鐘,視線落到了他們相交的手上,她腦子裡閃過了很多很多東西,最後剩下的只成了眼前這人那堅定的神情和那句,「相信我」。

  她淺淺的勾起唇角,「好。」

  李毓猛的將她拉入懷中抱住,感受著她溫熱的軀體和馨香。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著她極其單純的笑了笑,「走吧。」

  接著林立夏就很驚訝的看到李毓熟門熟手的打開了一扇暗門,帶她進了一個明顯是剛建成不久的密道,然後跳進一個小池子,最後抱著石塊潛到水底到了另外一個洞天……

  林立夏呆呆的看著在湖邊等候著的馬車和一旁的麥穗隱奇還有雙胞胎,心裡突然就撥開雲霧了。她轉頭看向李毓,遲疑的問,「你……早就設計好了的?」

  李毓邪魅的勾起自己濕噠噠的一縷黑髮,「也許吧。」

  林立夏沉默了一會,接著游到李毓身邊毫不猶豫的將他的頭按向水裡……

  「去你的『也許吧!』」這個混蛋!竟然腹黑到這個程度!!!!

  「咳咳咳!」李毓俊美的臉上竟然還是愉悅不已,可不是麼,他那親愛的皇兄很快就會意識到外府的那群頂級高手其實只是一個幌子,沒人會去內府救他們,因為他們一直都是自救。也沒有人會從內府出來,因為他們早就挖好了密道。而且,他會很快在立夏待的那個房間發現那塊被他藏起來的兵符……

  他早就說了,他相信李玄是贏家,可他,卻也不是輸家。

  李毓一把摟住了林立夏的纖腰,討好的叫道,「別鬧了。他們都在看著呢。」

  林立夏這才看到馬車邊那些人雖然沉默但是卻一個勁抖動的身子,她狠狠的瞪了他幾眼,轉身濕漉漉的上了岸。

  李毓看著她嬌態畢露的身子眼中略過不爽,他起身一把將她橫抱在了懷裡俯在她耳邊低沉的說道,「以後,路還很長。」而他,會一直陪著她,直到她心甘情願的愛上他。

  林立夏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輕輕笑了笑。她知道,他會一直陪著她。

  他們的故事,會一直延續下去。

  路,確實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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