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的劇情
幸好大部分人都提前去賽場了,我有驚無險地趕在自己和羅恩、赫敏回來之前拿到了隱形衣。我回頭去找斯內普,然而醫療翼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心中一緊:「教授?」他去了哪裡?為什麼丟下我?「斯內普教授?!」有一種恐懼逐漸蔓延開來,「西弗……」
「波特!你在這裡亂吼什麼?你該死的想引來其他人麼?!」斯內普壓抑的怒吼打斷了我的呼喊,「難道你以為我應該一直呆在這裡等龐弗雷發現?你被密室裡的蛇怪抽到腦袋了嗎?」
「誰在那裡?」因為找到斯內普而鬆了口氣的我又被龐弗雷夫人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抖出隱形衣罩住我們。龐弗雷夫人疑惑地巡視一圈空無一人的醫療翼:「奇怪,剛才明明聽到了什麼……又是魁地奇……這群小鬼,總是斷胳膊斷腿的,居然還樂此不疲!」她嘟囔著翻出藥箱匆匆走出醫療翼。
我正想脫下隱形衣,斯內普卻按住我的手,施放一個靜音咒:「不想多事就給我時刻保持警惕!——對,我怎麼忘了你巴不得天天惹出些麻煩以證明自己不是無所事事的救世主……」
「教授!」我截斷他看上去就要滔滔不絕的諷刺,「謝謝你——我是說,在密室裡……謝謝你救了我……」因為隱形衣的關係,我們幾乎是緊貼著對方的手臂,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藥香,想到那時落在自己唇上溫軟的東西,我頓時又漲紅臉,急忙低下頭。
「救你?」斯內普嗤笑一聲,「如果你指的是牽制那個沒大腦的韋斯萊,那我可以告訴你,我本來就想讓她消失,你不要妄想我是為了救你!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你這只魯莽衝動的獅子——哼,即便成年,你的腦容量也不見得比巨怪多出多少——讓你改掉狂妄自大的陋習,簡直比隆巴頓不在魔藥課上炸飛坩堝更加不可思議!」
我近距離望進他黑曜石的眼底,卻完全看不出一絲不自在來——為什麼他可以這樣若無其事?難道當初救我的真的不是他?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吻過誰,因為他對感情已經絕望了麼……我直勾勾地盯著斯內普開合的薄唇,感覺自己渾身冰冷,勉強別開頭,我低聲道:「我們先去找日記本罷。」
我帶著斯內普前往有求必應室,儘管知道日記本幾乎不可能還在那兒,我仍然想去看看。「鄧布利多教授要我們注意曾經莫名其妙的事物——那本日記是湯姆?裡德爾的載體,當時正好出現在我手邊,我才能利用蛇怪消滅他,這絕對不是巧合——教授,拉文克勞冠冕又是怎麼解決的?是不是瑪瑞她……」
「你不需要知道!」斯內普忽然氣急敗壞地打斷我的話,看著他陰沉的臉我趕緊閉嘴,他為什麼會反應那麼大……
當我們進入有求必應室,那本日記已經不見了。斯內普在得知前因後果後,張口就是一句:「私藏危險物品,格蘭分多扣……」
「教授!我想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我總算趕在他扣掉格蘭分多更多的寶石前開口。
「我沒有你那麼不分輕重,波特!」斯內普最終沒有繼續扣分。
我們無功而返,剛走下樓,我又聽到了蛇怪的嘶嘶聲,眉頭一攏,我想起鄧布利多重複了兩遍的「拯救自己」,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快!我們必須去引開蛇怪!」我攬過斯內普的胳膊抬腳向三樓奔去。
被石化的赫敏直立走廊正中,蛇怪盤旋在廊頂的粗樑上,碩大的頭顱正緩緩貼近地面,我看到自己趴在斯內普懷裡——以一種相當曖昧的姿勢,當初並未感覺有什麼不正常,怎麼現在反倒不自在起來?我瞥了眼身旁的斯內普,正巧撞進他的眼中,像為了掩飾尷尬一般,我馬上抽出手臂扭過頭不敢再看他。
斯內普冷淡地轉移視線,魔杖伸出隱形衣向蛇怪甩了一個無聲咒,剎那,蛇怪抬起頭一對黃眼向我們這兒掃視過來。還不到一秒,斯內普已經拉著我轉過彎。我注意到蛇怪的兩隻眼都是完好的,看來並不像洛哈特推測的那樣……難道我們要在這裡弄瞎其中一隻?
即使披著隱形衣,蛇怪依然在我們身後窮追不捨,這種形勢下,別說弄瞎它,就連甩掉它都十分困難。它的速度非常快,但斯內普對霍格沃茨的密道也相當熟悉,往往是它要追上我們時,我們正好拐進密道與它擦身而過。「我們必須想辦法……」我剛開口就看見前面出現一個矮小的身影,「多比?!」
多比抱著一本黑色封皮的書緊盯我們身後——家養小精靈不怕蛇怪的眼睛?不知哪來的信任感,我拉住斯內普閃到一旁。蛇怪似乎放慢了速度,多比舉起手中的書——竟然是那本日記!蛇怪彷彿受到驚嚇急急停止行進吐著信子不安地晃動頭顱。「不准你傷害哈利?波特!」多比尖聲叫著,也沒聽它念什麼咒語,抬手一指,就見一道藍光疾射而出直直刺進蛇怪的左眼!蛇怪慘叫一聲扭過頭顱鑽進一條管道飛快遊走了。
多比縮回手抱緊日記本,轉頭望著我們的方向:「為什麼哈利?波特不聽多比的勸告?為什麼哈利?波特還要回到霍格沃茨?霍格沃茨太危險了!如果沒有多比的保護,哈利?波特會死的!」
「閉嘴!你根本不是在保護他,你是在害他!」斯內普一把拉下隱形衣,手中魔杖對準了多比,「飛車,禁林,遊走球!說說看你都幹了些什麼?!」
「多比……多比不是故意傷害哈利?波特的……都是多比的錯!是多比害哈利?波特受傷!壞多比!壞多比!!」多比啜泣著開始拿頭撞牆。
「我命令你停下來多比!」我拉住它身上的茶巾,「如果你把那本日記給我,以前的事情我就不再追究。」
「不行!它很危險!多比要把它藏起來!!」多比掙開我的手警惕後退。
我攔住想強行奪取的斯內普,用真誠的目光與它對視:「正因為它危險,所以必須銷毀!而我知道銷毀的方法,相信我!」它有點動搖地看了眼日記,我接著板起臉,「多比,我命令你把日記本交給我!」恩威並施下,我們終於從多比手中拿回日記,等到它消失了我才想起應該問它是如何得到的。
然後,我們匆匆趕往密室,躲在一根巨大的盤蛇石柱後,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洛哈特弄瞎蛇怪的另一隻眼,看著自己與魂片對峙,看著裡德爾和『瑪瑞』反目——就是現在!我把日記本放在自己身後,向斯內普打了聲招呼,披著隱形衣迅速將被石化的洛哈特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我很奇怪他居然沒有攔住我,也沒有對我的單獨行動做出什麼表示。
當我做好這一切,我聽見Aquila的叫聲,抬頭卻看到斯內普倒在地上抽搐,『瑪瑞』一臉憤怒帶著點得意地用魔杖指向他:「看來這麼多年了,鑽心剜骨的滋味你早就忘了罷,西弗勒斯。」
我瞬間瞠大雙目,想都沒想就衝出去:「Protego!(盔甲護身)」在『瑪瑞』施咒的剎那咒語加護到斯內普身上——儘管倉促而為,我的鐵甲咒卻更加強勁,以至於『瑪瑞』失去了平衡連連後退數步。「教授?教授!你沒事吧?!」我驚恐地扶起斯內普,他臉色慘白冷汗津津,因為太過用力而被指甲刺破的手心還在滴血,他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眼裡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是誰?!」『瑪瑞』幾欲抓狂地揮動魔杖,「Crucio!(鑽心剜骨)」
「Crucio!(鑽心剜骨)」我舉起魔杖,兩道光芒衝撞在一起消散無蹤,反手一揮,「Stupefy!(昏昏倒地)」
『瑪瑞』敏捷地跳離原地:「Reducto!(粉身碎骨)」
「Diffindo!(四分五裂)」由於顧及到斯內普,我根本無法移動,除了一開始的昏昏倒地,我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只能努力讓自己的魔法與之相抵——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到她本身的魔力耗盡。然而顯然『瑪瑞』也想到這一點,她很快開始靠近我們,施法的角度越來越刁鑽,還非常狡猾地在我和斯內普之間不停轉換攻擊目標,讓人防不勝防。
忽然,不知從哪飛來的Aquila疾掠而下去抓拉文克勞冠冕,『瑪瑞』尖叫著試圖驅趕他,我趁機丟出「除你武器」,卻仍然被她躲過。她異常憤怒,甚至不去管Aquila的騷擾,憤然大吼了一聲:「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來不及思考,我本能地用自己的身體擋在斯內普身前,然而,代表死亡的綠光並沒有出現,我看到『瑪瑞』痛苦地慘叫翻滾,腦海裡冒出一個詞——魔力反噬!
心中一喜隨即又驚——那瑪瑞呢?瑪瑞怎麼辦??忽然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我用魔杖遙指向拉文克勞冠冕:「Legilimens!(攝神取念)」霎時,幾縷黑色絲線從冠冕上躥了出來,卻脫離我的控制迅速撲向我。
「Obli…viate!(一忘皆空)」千鈞一髮之際,身後響起斯內普瘖啞的嗓音,緊接著一道白光糾纏上絲線,瞬間將那黑色吞噬乾淨……
「教授?!」感覺身上一沉,我轉頭發現斯內普已經失去了知覺。沒有魂器控制的瑪瑞終於安靜下來,頭上的拉文克勞冠冕「哐啷」一聲滾了出去——但是她的身體卻在不自然地抽動,七竅、皮膚開始往外滲血,情況顯然非常糟糕。
「瑪瑞?」我顫抖的聲音格外清晰——不知何時,Aquila已經不知所蹤,四周只剩下死一般寂靜。然而,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我緊張地繃直身體抓緊魔杖,卻見一個黑袍身影迅速靠近瑪瑞蹲了下來。我驀地張大嘴喉嚨彷彿被堵上了什麼——斯內普?!等一下!難道……?
我偏頭看看正靠著自己緊閉雙目的熟悉面孔,所有思路一下子清晰起來——原來從一開始就是用了時間轉換器的我救了與『瑪瑞』對峙的斯內普,並和他一起解決了拉文克勞冠冕,所以他在我問及如何解決這個魂器時才會如此氣急敗壞,他似乎不願相信是我救了他。而鄧布利多的那句「發生過的就無法改變」是在暗示他不要試圖插手結局——所以他才會給我增齡劑?就因為他看到的是成年的我……
那麼,當時喂我解藥幫我解毒的豈不是……我凝望微攏眉為瑪瑞檢查的斯內普,他的唇角還殘留著一絲未擦乾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