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三年級
「看樣子你們經歷了一場大戰,孩子們。」這時鄧布利多走進醫療翼,身後還跟著麥格教授,他仔細打量我,「金盃不好對付?需要讓波皮幫你檢查一下麼,哈利?」
不等我回答,斯內普已經開口:「無需麻煩,他根本沒受什麼傷害,我假設你還相信我的魔藥水平,就完全沒有必要為黃金男孩搞什麼特殊,阿布思。」他翻手摸出那個綠色瓶子,「你要的吐真劑——只需三滴的量,連『那個人』也會說出他最黑暗的秘密。」蛇王好像故意解釋給某些人聽一樣,天鵝絨般的嗓音總能讓人不寒而慄,尤其是他那雙空洞無神的黑瞳陰沉地掃過你的時候。醫療翼裡的小動物們齊刷刷打了個冷顫,彷彿下一刻自己必須喝下這瓶惡毒的藥劑。
「哦,當然,這是被禁止用在學生身上的。」鄧布利多微笑地安撫道,換來蛇王的一聲冷哼。他毫不在意地望向一直在角落裡忙著研究疑似某狗狗教父的龐弗雷夫人,「波皮,小天狼星的情況怎麼樣?」
龐弗雷夫人頭也不抬:「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營養不良,精神長期處於緊繃狀態,長期接觸攝魂怪,與狼人搏鬥,加上受到巨大的刺激——他還活著本身就是個奇蹟,不過我不敢保證他還存在理智。」
「他很清醒,沒有瘋!」聽出她的話外音,我馬上反駁。
「是的,他沒有瘋。」鄧布利多右手摸了摸我的頭,「現在你們需要休息,我們應該等他——還有你們的盧平教授醒來才能弄清事情真相。」
「波特先生,我們會在那時通知你。」麥格教授接過德拉科手中裝有沉睡的非法阿尼瑪格斯老鼠的籠子,「無論如何今晚你們必須回休息室,不准夜遊!」
龐弗雷夫人終於直起腰,她奇怪地打量我:「哈利,你穿的是什麼?」
「沒什麼!」我條件反射地大聲回答,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似乎有點過頭,「呃,對不起,我是說,我有點累了……」我心虛地瞄了眼斯內普,他高大的身影即使什麼都不做地站在那裡也能給人一種壓迫感。在其他人察覺到之前,我移開目光,匆匆和羅恩告別,拉上赫敏、德拉科離開醫療翼。
「現在告訴我,你們用時間轉換器都做了些什麼?」回休息室的路上,我好奇地問赫敏,「究竟出了什麼事要你們非得動用它?」
「是這樣的,你和斯內普教授走後,狼人突然出現,把場面搞得一團糟,那隻老鼠趁機掙脫,用我的魔杖弄傷了羅恩的腳然後溜走。鄧布利多教授讓我帶羅恩去醫療翼,結果回到城堡我們遇見了德拉科,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那時明明應該正和教授們呆在一起!聯想起之前斯內普教授也說過是我通知了他,可當時我聽完預言就去找你了,途中撞上羅恩,除非我有□術!」赫敏喘了口氣繼續道,「所以我大膽地假設是時間轉換器搞的鬼,就像哈利你上學年那樣,我和德拉科回到幾個小時前。為了抓那隻老鼠,我特地帶上克魯克山,事實證明它好幾次都發揮了很大作用。對了,當時把盧平教授吸引過去的狼嚎是我發出的。」
「接下來我說吧。」德拉科接口,「我去找了校長他們,因為赫敏在太多人面前出現過,所以她負責抓老鼠我負責掩護。當她和克魯克山去追老鼠的時候,校長找到我,說是要我幫一個忙——把那頂破帽子拿給你。」他抿著嘴不說話了。
我隨即明白他想起了什麼,有點不自在地張了張口,乾巴巴地問:「你都看到了?」
德拉科自顧自說:「我遇到那隻鷹,就讓它把帽子送到你們面前。」
「你看到多少?」也就是說結果金盃前他就已經在場。
「我拉走了帕西。」他這樣回答。
「你們在說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為什麼我聽不明白?德拉科,你還做了什麼?」赫敏十分敏銳,她狐疑地皺起眉掃視我們。
「沒什麼……」望著她分明是「你說慌」的眼神,我苦笑了一下,「赫敏,等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的,別問了好嗎?」
她沉默地點了點頭,顯然心裡不是很舒服,她煩躁地揪痛了克魯克山的毛,這隻貓不滿地掙脫她的手跳回地面:「哦,對不起克魯克山……我想我在這裡有點礙著你們談話了,那我先回休息室吧。」德拉科急切地想要解釋什麼,她卻笑著阻止,「什麼都別說,我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赫敏……對不起,還有,謝謝你。」我衝著她的背影道,她揮揮手招呼著克魯克山消失在視線中。
德拉科警惕地在我們身邊揮出一個靜音咒:「我看見他壓著你,然後你把他推開了。一開始我以為你不是自願的,但後來……」
我自嘲地哼了一聲:「如你所想的那樣,是我自己倒貼。——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可能第一眼見到他就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後來他一次次救我,再後來我知道了他就是教導我三年的先生……我不敢說那是愛,但我知道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在厄裡斯魔鏡裡看到的就是他。」
「你……」德拉科神色複雜,「我的教父是個好人…但是他太孤獨了……父親母親一直希望他能找一個伴侶,希望他能幸福,但我沒想到……你們相差二十歲。你確定你對他真的不是對父親或者導師的依賴?」
「我不是小孩!」哦,好吧,或許我現在的樣子的確沒什麼說服力,「——你知道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麼?——一年級開學之前,翻倒巷。」望著德拉科驀然瞪大的眼,我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臉,「Well,三個食死徒圍攻你的教父,我用阿瓦達結束了其中一人的性命。」
德拉科拍掉我的手,眼中明顯是不信的色彩:「你在講白日夢嗎?」
我聳了聳肩:「信不信由你。呃,不過那個阿瓦達運氣的成分太高了,而且後來我精神力透支,是他把我拖出翻倒巷——雖然那時我用了增齡劑,但我懷疑他已經認出了我。」轉動著右手的戒指,我低聲喃喃,「話說回來,每次我使用增齡劑都鐵定會碰上他……以後想見他乾脆喝下增齡劑去外面溜躂一圈好了。」然後為自己毫無根據的想法感到好笑。
「……或許我不得不承認,你在入學之前實力就已經高出我們一大截……」德拉科幽幽地開口。
「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強,德拉科。不過我會努力變強,為了使自己配得上西弗勒斯?斯內普。而且我要讓他徹底擺脫該死的伏地魔!」我狠狠揮了揮緊握的拳頭,德拉科聽到那個名字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對了……盧修斯…馬爾福曾經也是…那個人的屬下罷。」德拉科硬著頭皮點頭,我把目光轉移向他身後窗外濃重的黑暗,「如果伏地魔復活,我不希望看到你變成我的對手,德拉科。」丟下這句話,我轉身往格蘭分多公共休息室走去。
第二天,在魔法部部長以及一些人的見證下,西里斯?布萊克終於洗刷掉罪名恢復自由,而後,安穩地躲藏了十三年的彼得?佩迪魯也開始了他應有的懲罰,阿茲卡班那群攝魂怪會非常高興看到這具新鮮的食材。
那一天斯內普並沒有出現,我鬆了口氣,如果他和小天狼星吵起來,我怕自己會用一些過激的手段讓自己的教父閉嘴。
盧平身為狼人的身份總算沒有暴露出去,但盧修斯從兒子口中得知霍格沃茨居然聘請了狼人做教授後差點沒把事情鬧大,我們好說歹說才讓他勉強同意盧平教完剩下的這一兩個月,但下學年說什麼都得換教授。
平反了的小天狼星顯得格外興奮,若不是龐弗雷夫人強勢地命令他不許亂跑,他早就把霍格沃茨整個掀翻再重蓋了。我一有時間小天狼星就會拉著我念叨過去,以至於我失去任何與斯內普獨處的機會,就算在課堂外碰到他,也得拖住這條發現某黑髮教授就會狂吠的瘋犬!如果說小天狼星的平反能帶來什麼好處,那唯有暑假期間除了維持血緣魔法的那幾天,我都可以和我的教父在一起——只要他別總是莫名其妙地找斯內普麻煩,有隻狗狗教父在一旁耍寶還是挺有趣的。
直到考試臨近,小天狼星才戀戀不捨地回格里莫廣場十二號整理他的家——霍格沃茨的所有小動物們同時鬆了口氣,因為他的存在,蛇王周身的氣場越來越陰暗,三個學院的寶石嘩啦啦往下掉,連小蛇們的勞動服務都可以排到下學年了,其他教授的加分永遠比不上他扣分的速度,就算格蘭分多贏得了魁地奇杯,也只是讓他扣得更爽快了而已……我感嘆地望著只剩下一個底的沙漏,如果鄧布利多今年找不到什麼加分的地方,學院杯無疑將再次屬於斯萊特林。
週末清晨,我和羅恩被赫敏挖起來備考,公共休息室裡只有我們三人。
「特裡勞妮教授明明預言說那天晚上背叛了光明的黑暗巫師會平安逃走,奴僕跟主人再一次重逢……」赫敏一邊檢查她的占卜學論文一邊糾結。
「你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你希望那個背叛了朋友、欺騙我們家整整十三年的食死徒逃跑嗎?」羅恩打著哈欠猛翻白眼,「從這裡就可以證明特裡勞妮是個騙子!」
「才不是!那天真的不一樣!和以前她所做的預言的情景都不一樣!」赫敏皺眉仔細回想,「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奇怪,有點…嚇人,然後,等她恢復過來居然不記得自己都說了什麼!」
原著中小矮星彼得的確逃跑了,但我的到來已經改變了很多,拍了拍赫敏的肩膀,我不以為意地安慰:「別胡思亂想了,可能她沒算到我們有時間轉換器。」
突然有人從畫像入口跌進休息室,然後呆呆地站在原地。「納威?」我愣了愣,發現他臉色發白嘴唇不停顫抖,無神的雙目裡透出一種憎恨、恐懼、悲傷的複雜感情,「你怎麼了?」一團報紙從他手中掉落。我上前攙住他,羅恩急忙幫我把他扶坐到沙發上。
赫敏見狀也走了過來,拾起地上的報紙,瞥了幾眼,忽然大叫:「哈利羅恩!快看!阿茲卡班又逃出了一名囚犯!」
「什麼?」我吃了一驚,「難道是彼得?佩迪魯?」
「不,不是他。」赫敏一目十行地自顧自翻看,直到羅恩不耐煩地催促她,才神色複雜地抬起頭,「那天晚上——我們抓住彼得?佩迪魯的那天晚上,有一個人趁著攝魂怪大批進駐霍格沃茨的時候逃出了阿茲卡班。她的名字叫『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我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是她,那個瘋狂的女人,因為對隆巴頓夫婦使用鑽心咒被判終身監禁。怪不得納威的反應那麼大……我握住納威冰涼的手,希望能給他一點安全感。
「原來如此!特裡勞妮教授預言裡的背叛者指的不是那隻老鼠,而是這個瘋子!」赫敏忿忿地把報紙丟給羅恩,顯然她也知道納威父母的遭遇,「魔法部那幫吃軟飯的傢伙,除了封鎖消息什麼都不會!一定要等到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才肯正式通告,這期間她都殘害多少巫師和麻瓜了!」
在赫敏的絮絮叨叨中,納威虛弱地拉了拉我的衣袖:「哈利,請讓我加入你們的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