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
小矮星彼得沒能逃脫他應得的懲罰,取而代之的是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逃出了阿茲卡班,看來伏地魔利用三強爭霸賽復活只能成為不可逆轉的事實了。
我撫摸著額上的傷疤,告訴自己放鬆一點,不出意外的話,魂器只剩下三個,斯萊特林掛墜盒、蛇怪納吉尼以及我。現在小天狼星已經回到格里莫廣場,如果鄧布利多還沒拿到掛墜盒,只要它還在家養小精靈克利切身上,那我完全可以通過這個暑假裡想辦法得到它。而伏地魔復活的時候,那條蛇應該也會在場,然後我再接一次阿瓦達,鳳凰社就能利用這次機會將伏地魔與食死徒一網打盡。
這時,D.A.的通訊本亮了起來,放假前韋斯萊兄妹騰出來的兩本分別給了小天狼星和新加入的納威。有了通訊本會方便很多,海德薇除了送包裹幾乎不需要送信。
1994.7.15
8:58pm『小天狼星:哈利,行禮都準備好了吧?明天真的不需要我去接你嗎?騎士公交也不是很安全。』
9:00pm『羅恩:安啦,哈利又不是第一次坐那玩意兒。哈利,等陋居通往格里莫的飛路網一連接好我就去找你!』
9:01pm『小天狼星:但是那輛車很瘋狂!』
……
我並沒有告訴德斯禮一家關於自己多出一個教父的事情,這樣的話他們一定會直接把我趕出門,我不想浪費口舌解釋什麼血緣魔法,恐怕他們也聽不得我解釋。
花了一點時間把因為興奮激動而有些神經過敏的小天狼星安撫好,我將目光投向窗外濃重的夜色,白天還豔陽高照,此時已經烏雲滾滾,不時有悶雷響起,看樣子是要下一場雷陣雨了。德斯禮一家今晚去看電影,臨走之前把我鎖在屋子裡——當然就算落再多鎖對我來說也沒用。
我啃著巧克力透過鐵窗看到兩胖一瘦的身影踩著路燈光向這裡走來——自從達利被學校醫生要求減肥後,害怕跑步累著孩子的弗農、佩妮就用散步來代替——我也跟著遭殃,飲食都換成了蔬菜水果,連一點肉末星子都沒有。
不過他們當然不會知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的朋友們寄來的零食多到可以當主食吃了,尤其是小天狼星,在被我嚴厲拒絕他來這裡搗亂並讓盧平看著他後,他天天寄便當過來,於是我高興地發現盧平的手藝真不錯!
當德斯禮一家走到門口,附近的路燈不知怎麼滅了一大片,四周頓時昏暗不清,我感覺一股涼意從窗外湧了進來,黑暗中似乎有一個熟悉恐怖的氣息在緩緩靠近。我本能地抽出魔杖,想都沒想直接甩出阿拉霍洞開,用最快的速度衝下樓,還在翻鑰匙的佩妮被突然打開門的我嚇得差點跳起來。
弗農一臉驚怒地瞪著我:「你怎麼會……」我舉起魔杖,他立刻生生吞下後面的譴責,「你…你想幹什麼?!」
「不要回頭。」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身後,他們條件反射地轉頭,直直對上飄忽不定的攝魂怪。離攝魂怪最近的達利身體晃了晃暈了過去,佩妮尖叫一聲去扶她的兒子。「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不及細想攝魂怪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冷靜地揮動魔杖,猛然爆發的銀光瞬間擊退了這只還沒有滿足的怪物。
弗農終於後知後覺地嘶吼:「你這個怪物!你這個怪物!!」他的目光恐懼卻努力保持著惡狠狠的表情,臉上的肌肉都在顫動,太陽穴上青筋暴起。
「是你……都是你……你別過來!」佩妮緊緊抱著達利,和弗農一面警惕地瞪著我一面後退,最後猛地在我面前甩上門。
聽著落鎖以及亂七八糟的碰撞聲,我苦笑搖頭。愣愣地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攝魂怪早已不知所蹤,但我依然一陣陣發冷。忽然有什麼東西推了我一把,我不受控制地歪倒在地,緊接著一道紅光貼著我的肩膀擊中地面。「哈利?波特快跑!」多比異常尖銳的聲音響起,我還來不及分辨,它又用力把我推到一旁,躲過另一束紅光。
「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Crucio!(鑽心剜骨)」我聽到瘋狂的尖笑,然後一種極致的痛苦擊中了我——從骨髓深處猛地爆發出來,彷彿皮肉被一點一點分割,骨頭一次次敲斷,窒息的疼痛肆意撕扯神經,連呼吸、呻吟都成了一種奢侈。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地上翻滾,耳膜裡充斥著多比驚慌失措的聲音,我死死握著魔杖,連對自己施展阿瓦達的力量都沒有……
「噢呦,看看這有什麼?」疼痛消失得和出現時一樣突然,我蜷縮在地上,全身仍然不受控制地抽搐,冷汗流進眼睛裡模糊了視線,家養小精靈破舊的茶巾擋在我面前,「啊哈哈哈,起來啦偉大的救世主!怎麼躲在你的奴隸身後??」那個女人的聲調高揚,興奮而狂熱,「來呀!像擊退那隻可愛的生物一樣擊退我!Crucio!(鑽心剜骨)」
「噗」多比抵消了這個咒語:「不准你傷害哈利?波特!」
「…離開……」我氣喘吁吁地拽住多比的茶巾,「我命令你……」眼前突然天旋地轉,等我緩過神來,已經身在另一個地方。
「多比沒有保護好哈利?波特!壞多比!壞多比!!」多比又開始拿頭撞牆。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揉了揉太陽穴,想讓因痛楚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夠了多比!你沒有錯,是你救了我!現在告訴我,這是哪裡?」
「哈利?波特不怪多比?是多比救了哈利?波特?」多比睜著淚汪汪的眼睛希冀地望著我,我點了點頭,它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盯著自己的腳尖,「這裡是蜘蛛尾巷……對不起,多比只知道這裡……」
蜘蛛尾巷?「帶我去見西弗,立刻!」伏地魔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用鑽心剜骨折磨他的僕人……斯內普究竟承受過多少次這樣的痛苦?!我迫不及待地想見他,僅僅是想和他在一起——因為疼痛而使得感情變得異常脆弱麼?我自嘲一笑,看著多比用能把門砸出一個洞的力道敲門。
很快,屋子的主人身著萬年不變的黑袍,氣勢洶洶地拉開門:「該死的!是誰……哈利…波特?!」他的眼中盛滿驚疑和怒火,「你到底……」
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我已經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喃喃:「西弗……對不起,讓我抱一會兒,求求你……」
「你在說什麼?波特?!」斯內普拖著我進了屋,氣急敗壞地甩上門,「把你骯髒的身體從我身上挪開!!」他大聲咆哮,扯了扯我的後領,但扯不開我。
「斯內普先生!是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是多比沒保護好哈利?波特,壞多比壞多比!」多比語無倫次地帶著哭腔就往牆上撞。
「Stop!」斯內普的一聲命令馬上讓它安靜下來,「你的意思是大難不死的男孩遭到了阿茲卡班逃犯的襲擊?女貞路附近那麼多防禦魔法貝拉怎麼可能靠近?!」
「當時還有攝魂怪,我趕跑了它,那個女人就出現了。」我悶聲替多比解釋,拚命拽緊面前這個唯一能帶給我安全感的人,「西弗…你承受過多少次鑽心剜骨?我知道,那一定很痛……」
斯內普瞬間繃緊身體,他將我拉開一點,手鉗住我的下頜強制抬起我的頭,他垂眼掃視我蒼白的面孔,驚怒地質問:「她對你施展鑽心剜骨?!」根本不需要我回答,他已經確認了答案,他把我拖到沙發上,「那個該死的瘋女人!——放手,你需要治療!」我終於鬆了手,讓自己蜷縮進沙發裡,安靜地望著他對壁爐冒出的綠色火焰怒吼:「阿布思,馬上到這裡來!你的黃金男孩遭遇了襲擊!」然後他翻出幾瓶魔藥,「全部喝光。」
等我一瓶不落地灌下去,鄧布利多正好從壁爐裡走出來,同行的還有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我提起精神坐直身體,抹了把頭髮確定自己的形象還能見人:「鄧布利多教授,福吉部長。」我儘量完整複述一遍今晚發生的事。期間,斯內普一直表情空洞地站在沙發旁一言不發。
在得知我中了鑽心剜骨後,鄧布利多望了眼斯內普,後者對他點點頭,他才緩和了一直緊繃的面部表情:「哈利,你還好麼?」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福吉急切地問:「她還跟你說了什麼?你確定她身邊沒有其他人了?」
「對不起,那時我的神志已經模糊,甚至沒看見她長什麼樣子,我想多比應該比我更清楚——可能第一次承受鑽心咒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以後我會努力保持清醒。」我撇了撇唇,認真回答。
「以後?偉大的救世主還想承受多少次鑽心剜骨然後去聖芒戈和隆巴頓夫婦做伴嗎?」斯內普陰森森地開口,「如果這是您的意願,不需要等那個瘋女人找上門,我就可以為您效勞……」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打斷斯內普隱含怒意的嘲諷,「部長,你欠我們一個解釋。」
「我說過,貝拉特裡克斯的確促動了附近的防禦魔法,所以我先派了攝魂怪過去,如果攝魂怪沒有被趕跑,說不定早就抓住她了!」福吉不耐煩地回答。
「我認為,如果當時哈利未能及時趕到,恐怕還沒抓到貝拉,德斯禮一家就先被攝魂怪吸了魂。」鄧布利多鏡片下的目光嚴肅而帶著責備。
福吉站起身冷淡地望著他:「鄧布利多,你有點太緊張了。那個人已經死了,我們不需要那麼擔心!」
「他還有可能會……」在福吉嚴厲的注視下,鄧布利多輕嘆了口氣,最終轉移話題,「哈利還是個孩子,他的父母為了魔法界而犧牲,我們不能不管。」
「是的是的,我知道,所以魔法部做了很多工作!在女貞路布上防禦、解決他的魔力暴動、不時修改那群麻瓜的記憶…」福吉隨著話語不停揮動手中的帽子,「現在還為他找回了教父!從他還是個嬰兒時起,這些幫助從來沒有停止過——我答應你以後也不會停止。好了,我會盡快抓住貝拉特裡克斯,你們無需擔心。」他很匆忙地走向壁爐,似乎怕鄧布利多再提起什麼讓他為難的事情,「對了,哈利,近段時間最好不要隨意走動——我希望你不會接受任何記者的採訪,對嗎?我們不應該打草驚蛇。」
魔法部部長趾高氣揚地走後,鄧布利多歉意地摸了摸我的頭:「我很抱歉,哈利,我們沒能及時趕到——不過德斯禮一家的遺留問題都解決了。還有,十分感謝多比的幫助。」
自從福吉一出現就儘量讓他們忽略自己的家養小精靈頓時十分激動:「不不,先生,這是多比應該做的!多比要保護哈利?波特!——先生…多比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得到一份霍格沃茨的工作?多比只需要少量的工資,多比什麼都可以做!」
「當然,如果你樂意的話。」鄧布利多微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