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 ...
一心撲在研究上的斯內普把管理斯萊特林學院的任務無形中交給了盧修斯馬爾福,對於這一點我很不滿,如今黑魔王猖獗,斯萊特林的位置本來就十分尷尬迷茫,不知何去何從,斯內普居然這麼放心將學院交給盧修斯這個我們心知肚明的間諜打理?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好在有德拉科,加上洛哈特的牽制,盧修斯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赫敏他們對此倒是很樂觀,而我卻隱隱總覺得不安。
正如斯內普所說的,就算我知道他們在忙什麼,我也插不了手,除了幫他批改作業,還真的只能乾瞪眼。雖然魔藥已經有很大的進展,但目前還處在試藥階段,因為找不到和我情況相當的試驗品,一時研究又陷入僵局。
斯內普死活不同意讓我以身試藥,在能夠保障安全之前,他不願我去冒險,尤其死了那麼多試驗用的動物。最後在鄧布利多等人的勸說下,他才開始小心翼翼地給我用藥,畢竟「涵養」魂片讓它產生自我意識,非一天兩天辦得到的。
隨著藥劑量的加大,魂片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我經常整夜整夜地做一些混亂不清的噩夢,頭痛更是家常便飯。我開始頻繁地披著隱形衣在夜半睡不著時遊蕩霍格沃茨城堡,斯內普默認了我的行為,他對此無能為力,由於沒有先例,他不能冒險給我服用其他藥劑,包括無夢藥劑,以免產生不可估量的後果。
這學年起我退出了魁地奇隊,羅恩則當上了隊長,身為格蘭分多隊守門員,他的崇拜者一下子多了起來,其中有一名女生拉文德?布朗很瘋狂地追求他,羅恩經不住誘惑很快深陷其中。
德拉科因為盧修斯的存在,開始疏遠赫敏,赫敏也是個明事理的人,對此沒有任何抱怨,總是默默承受,反倒是旁人看不過去他們的糾結,於是D.A.核心成員們總是有意無意用D.A.的公事給他們找單獨相處的機會,一時間,羅恩、赫敏、德拉科都忙得不可開交。我不想打擾他們,就經常一個人行動。
這天半夜,我漫無目的地披著隱形衣四處晃悠,在穿行於一樓的一條密道時,意外地聽到了一段對話。「……你的目的……究竟…想怎麼樣?」盧修斯刻意壓低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我貼近牆壁豎起耳朵。
「我說過,我對你的感情永遠不會變。」洛哈特略帶笑意卻隱隱透著疲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能夠在一起……」
「那麼你到底做了什麼!?」盧修斯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我不需要你做什麼,我們之間十幾年前就徹底斷絕了關係!」
「呵呵,學長認為我們沒關係啊……」一聲不符合洛哈特風格的嘆氣微不可覺,緊接著又恢復了那沒心沒肺的語調,「但是學長,這裡似乎不是談話的地方……」盧修斯不作言語,那邊就這樣安靜下來。
我靠在牆上等了一會兒,確認他們應該都走了後,才從密道出來,掃過空蕩蕩的走廊。我對兩人剛才完全沒有內容的對話百思不得其解,洛哈特難道是在勸說盧修斯脫離食死徒?而且他為此還做了什麼事?
站在窗邊,我漫不經心地望著城堡外的夜色,突然一個黑影閃出大門,我皺起眉緊了緊隱形衣,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披著斗篷的黑影與我身材差不多,看來應該是個學生。那人腳下很快,途中也不回頭察看有沒有人跟蹤,穿過雪地直接往禁林而去。他很熟悉禁林的樣子,不像是閒著無聊出來夜遊的小動物,似乎帶有某種目的性。
走了有大半個小時,終於來到一片較為開闊的空地,斗篷人站著不動了。我小心翼翼地隱藏起身體,感覺這裡有點眼熟——是不是我第一次變成阿尼瑪格斯時教授們與食死徒對峙的場地?我眯起眼,從另一個方向走出兩個熟悉的身影,貝拉特裡克斯和她的丈夫?!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呵呵呵呵,你來了,我親愛的侄子。」貝拉尖細的笑聲令人不寒而慄。我猛地打了個冷顫,才注意到她的稱呼,侄子?什麼侄子?心中有不詳的預感,我不敢置信地盯著那個斗篷人——對方拉下了帽子,露出那即使在昏暗中依然引人注目的鉑金頭髮。德拉科?不可能,這不可能!
「請帶我去見Lord。」即使他背對著我,我依然聽出了屬於德拉科的冰冷聲線。
貝拉上前一步想去碰他的臉,他閃身避過了,貝拉不以為意地笑道,「我知道你迫不及待想加入食死徒,不過,Lord讓我們考察一下你……你該怎麼證明你是忠心的?我並不記得,你父親盧修斯引見了你。」
「我自然會向Lord證明清楚,但是你算什麼東西?哪來的資格過問這些?」德拉科輕蔑地冷哼。
貝拉閃爍的目光冰冷而飽含殺意,他的丈夫萊斯特蘭奇已經把魔杖對準了德拉科,「小子,別太看得起你自己,你還沒有資格對我們叫囂,在覲見Lord之前,或許我們該先教會你一些規矩……」一道魔法擊中了德拉科腳邊的雪地,他卻彷彿毫不在意一般,身體沒有絲毫晃動。
「被嚇傻了?」貝拉的話音剛落,猛然偏頭,光束蹭著她的臉頰而過,帶出了一條血痕,「你這個該死的小兔崽子!」她尖叫著揮動魔杖,「Crucio!(鑽心剜骨)」德拉科沒能躲開,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德拉科究竟想做什麼?他這是在激怒他們!我又驚又急。
看到他痛苦地呻吟,貝拉走上前踢了踢他,「還嘴硬?盧修斯究竟是怎麼教出你這麼個窩囊的兒子?」她似乎想去抓德拉科的頭髮,萊斯特蘭奇拉住她搖了搖頭,「你也是個窩囊!你害怕盧修斯報復我們?」她甩開丈夫的手,狠狠踹了德拉科一腳,又補上一記鑽心剜骨。
我實在忍無可忍,舉起了魔杖,突然有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條件反射地轉身,在看到對方熟悉的面孔時硬生生收回默念的咒語。斯內普注視著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鬆了口氣,隱形衣還披在身上,現在這裡也就只有他能夠如此準確地分辨出我的位置。他按了按我的肩膀,越過我走出藏身之處,「住手。」
「斯內普!」貝拉大吃一驚,順著萊斯特蘭奇拉扯的力道後退,惡狠狠地環顧四周,「我就知道他是不可信的!這是一個陷阱!」
斯內普高深莫測地站在德拉科身旁,似乎並不擔心對方的狀況,甚至沒有仔細看倒在地上抽搐的教子幾眼,僅僅是望著貝拉他們,連魔杖都懶得抬起,筆直的脊背散發著藐視而冷酷的寒意。他動了動唇角,不緊不慢的耳語迴蕩在凝滯的空氣中,「真是個錯誤的情報,不是嗎?」
「居然拿自己的教子做誘餌,斯內普你真不愧是個食死徒。」貝拉眼神瘋狂,彷彿隨時會撲過去,我緊張地看著場中局勢的發展,至少保證在他們動手時牽制住其中一個。
斯內普有恃無恐地挑起眉,「你們以為,能逃過今晚?」他篤定的態度使我不由自主地瞥向四周黑暗的禁林,難道真的是個陷阱……所以我才會在走廊上看到洛哈特牽制住盧修斯,只為了計劃能夠順利進行?可是斯內普就不怕德拉科有個什麼閃失嗎?還是說這個人是複方湯劑……我目光游移地胡思亂想,彷彿真的能感覺到黑洞洞的樹影后埋伏著鳳凰社的人馬……
「斯內普你這個叛徒!一起下地獄吧!!」
「貝拉!」萊斯特蘭奇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我們走!」空間扭曲了一下,我眼睜睜看著兩人消失在面前。
我呆愣地放下手臂,他們就這麼走了?埋伏呢?鳳凰社的人呢?斯內普正蹲在德拉科身旁檢查他的傷勢,從黑袍裡找出幾瓶魔藥給他灌下去。「西弗,你是一個人來的?」我脫下隱形衣,不死心地四處張望,「其他教授呢?」
斯內普斜了我一眼,那目光彷彿在看一個白痴,「這種時候除了你這個閒得發慌四肢不知該往哪擺的夜遊症病患以外,你認為還有誰會來禁林?」還沒等我開口反駁你也一樣時,他話鋒一轉,「變成獅子,波特。」看到我不滿地噴鼻子,他目光凌厲,「聽到沒有?快點!德拉科中了奪魂咒和鑽心咒,需要盡快治療,你帶著他先去醫療翼,我隨後就到。」
奪魂咒?我不由抖了抖,所以他才會獨自一人跑到禁林裡來找麻煩?我不敢再想,變成阿尼瑪格斯的形態,讓斯內普將德拉科放在我背上,小心翼翼地馱著他奔出禁林。
龐弗雷夫人又一次在半夜被叫醒,緊接著盧修斯也一臉猙獰地趕了過來,身後跟著洛哈特。
「我們誰都不知道德拉科是什麼時候中的奪魂咒。如果不是波特正好發現他,他大概已經沒命了。」斯內普淡淡地望著盧修斯,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是誰有這個本事在沒有人察覺的情況下對他施咒?」麥格教授不確信的視線掃過盧修斯與洛哈特,畢竟這一學年只有他們是外來的教授。但是我不相信盧修斯會為了伏地魔不惜搭上德拉科的性命,而洛哈特就更沒必要這麼做了。
盧修斯握著德拉科的手,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他不復平日那高傲的貴族姿態,他現在只是一個擔心兒子的父親,「不,霍格沃茨有防禦漏洞,食死徒隨時可能入侵。」
「什麼?!」他的話令在場眾人僵硬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