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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第216章
皇家阿哥有人搶

  一聽佟妃說皇太后想把三額駙的女兒指給弘晰,淑嘉就愣住了。淑嘉知道,佟妃雖然時常與她說些八卦,然而作為一個執掌后宮多年的女人,還是在康熙后宮里混的女人,但是佟妃絕不是一個捕風捉影、信口開河的人。佟妃這樣說,那就是……至少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了。

  淑嘉又徒勞地追問了一句:“妃母,消息確切么?”

  佟妃認真地點了一下頭,然后詫異地看著淑嘉變得嚴肅了的臉色——太子妃的表情絕稱不上愉快。佟妃真的是覺得奇怪了,弘晰的妻子算是不錯了,太子妃怎么還副表情?

  “你怎么了?”

  淑嘉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三公主與三額駙這一對兒的情況:三公主,按序當是皇五女,其母為貴人兆佳氏,一個近似于布景板的存在。三公主生于康熙十三年,康熙三十一年受封為和碩端靜公主,同年十月嫁給喀喇沁部蒙古杜凌王之次子噶爾臧。噶爾臧,烏梁海濟爾默氏,康熙四十三年襲喀喇沁杜凌郡王。

  在康熙諸女諸婿中,這一對兒只能說是中平。原本淑嘉以為,弘晰或許會被指個京城滿八旗世家之女,這樣或許必會加重其份量。乍一聽說是三公主夫婦之女,不由又重新掂量了一下新媳婦的份量,所以這時她的表情是嚴肅的。

  掂量完了,又想起來,這烏梁海濟爾默氏說起來還是胤礽的外甥女兒,弘晰的親表妹呢。“近親結婚”四個閃亮大字直擊腦海,淑嘉的臉上有一瞬的為難。聽到佟妃問話,連忙調整了表情。

  真是的,在佟妃這里居然也走神,這樣不好。再熟悉,佟妃與她也還是處在客氣地互惠互利階段。

  淑嘉認真地對佟妃道:“上一年,圣駕巡幸塞外,我隨太子一道兒去的,中間兒汗阿瑪還到了端靜公主府上,三公主咱們都是見過的,人倒是很好,這三額駙就……有些兒不著調了。”

  佟妃道:“你見著三額駙了?”語氣里帶著詫異。

  淑嘉搖頭:“妃母,咱們見不著人,難道從事兒上還看不出一二分來?”

  佟妃不作聲了,她原是以為太子妃因庶子娶妻尚算顯貴而有些不快,這會兒一聽,又覺得……是因為弘晰的岳父不靠譜而不高興?三額駙確實是有一點兒,咳咳,不怎么靠譜。佟妃在與康熙的相處中,于康熙難得漏出來的一點言辭里可以看出,皇帝對這個女婿還是有些不滿的。

  “這閨女啊,還要看額娘的調-教,你也說咱們三公主人很好,她教出來的閨女,差不了。再說了,那孩子今年才……十三,還小,你把她帶到身邊兒用心教一教,保管差不了。”

  淑嘉想翻白眼:“我原想著,有了兒媳婦兒,把弘晰交到媳婦兒手里,我也算了了一樁心事,現在是又多了一份兒差使。”

  佟妃嗔了她一眼:“有人伺候你,你就樂吧。”

  淑嘉也笑了:“罷了罷了,先看汗阿瑪旨意吧,真給弘晰栓婚了,我哪能真的什么都不管呢?好歹得教教規矩。”

  “你這樣想就好了,女孩兒過了門兒,就是婆家的人了,一切隨你,你說是不是?”佟妃放心了,她只是好心透個消息,別弄得像是搬弄是非才好。好在太子妃是個比較能讓人放心的主兒,她要是個炮仗的脾氣,打死佟妃也不敢這樣透消息。

  淑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佟妃道:“不怕妃母笑話,我對弘晰心中總是擔心,生怕有哪里做得不夠好。他現在是長子,他的事兒,那就是后頭的例。”

  佟妃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這貨還不是親生的,旁的都是親生的,親生的能打能罵,沒人覺得不好,你對不是親生的打打罵罵試試?太子妃又不同常人,多少又眼睛在看著呢。

  感慨一下,佟妃繼續八卦了:“今年果毅公家也有閨女參選,這個你知道罷?”

  淑嘉回想了一下,這個果毅公說的乃是遏必隆之子阿靈阿,十阿哥的親舅舅。此君出身顯貴,人品卻不咋地,與親哥哥法喀鬧得狗血滿地,還一度與八阿哥親近,近來倒是收斂了不少。

  阿靈阿的女兒?論起來是十阿哥的親表妹了,這血緣有點兒近,就算反對了三額駙的女兒,阿靈阿的閨女也落不到弘晰的兜里。淑嘉有些感嘆,可惜了啊!

  “這個女孩子去年我倒是見過兩面的,模樣兒倒好,人也不錯。”全不像她那個父親。

  佟妃笑道:“你看,阿靈阿那樣的人也養得出好女兒來,你就放心弘晰的媳婦兒罷。”

  淑嘉笑道:“成,聽您的。這果毅公的女兒……”

  “你難道忘了,不但十五阿哥到年紀了,十六阿哥也不小了呢。”

  十六阿哥胤祿,與十五阿哥胤禑一母所出,比胤禑小兩歲,是康熙三十四年六月的生日,到了今年正是十三(虛)歲,也算不得小了。

  “日子過得可真快,我記得十六阿哥出生那會兒,我才剛嫁過來呢。”

  兩人又感嘆一番,淑嘉就告辭了,今天康熙回來,問完正事又見過皇太后,下面必是回乾清宮去問問留下的心腹有什么新聞。她在承乾宮說了這么一會兒話,康熙那里大概也問完了,要到翻牌子的時間了,不管佟妃有沒有被選中,她最好都不要留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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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嘉一路往東宮走,一路琢磨著,再過不到半個月,圣駕又要南巡,指婚等事必是要在此之前完成的。趁這幾天的功夫,她一定要見一見秀女們才行。還有,她得見一見妹妹,兩個妹妹都要見!

  對了,還要跟胤礽說一下,弘晰的媳婦兒大概就是康熙的意思了。佟妃不是個會胡說八道的主兒,皇太后則是不可能跟皇帝對著干的人,太子爺,您兒子要娶您外甥女兒了。

  這個近親結婚,實在不是件好事,不知道能不能稍微提一下的?

  淑嘉回到東宮,與胤礽打了個照面,才知道這事兒是果斷不能提的。

  胤礽已經考查完了兒子們的功課,弘旦也是得了假回來住一天,父子兄弟正歡聚一堂。淑嘉過來了,見兒子們一齊起身,徑往前走到上首與胤礽對坐:“我從寧壽宮里出來,又去承乾宮坐了一會兒,聽了些事兒。”

  胤礽點頭:“正好,過一會兒我也有事兒要與你說。”

  淑嘉坐穩了,示意兒子們坐下,又叫把弘早給抱過來:“瞧瞧這小模樣兒,差點兒不認識我了都。”

  胤礽伸手輕點兒子的小肥下巴,把弘早逗得咯咯直笑:“這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認識了?”

  淑嘉又問弘晰等人的功課,胤礽故作嚴肅狀:“尚可,還要繼續用功。”

  兒子們又起身垂手聽訓。

  淑嘉一看家里人到得齊全,便把正題提了上來:“過幾天就要出巡了,咱們這里,都有誰能隨駕?”

  一語既出,兒子們把背挺得更直了一點兒。這其中,弘旦是不擔心的,去不去的,他都不太在意,他其實是更想留下來,隨著不斷地接觸政務,又聽說了父親過往的種種“功跡”,什么監國啊、什么議政啊,他也有些手癢。

  弘晰等就比較想跟著去了。

  胤礽掃了一圈兒,吊足了兒子們的胃口,方道:“你我自是去的,他們么——弘旦、弘晰、弘曈都去準備。”

  弘晷再也忍不住了:“阿瑪,我呢?”

  “你?”胤礽拿眼角把他上下一掃,“你給我留下來好好讀書。還有……好好習武。”你那個團子樣啊!你想長大了跟你九叔一個體格么?

  弘晷的臉垮了,弘晨同樣垮著臉:“我想額娘~”

  弘晷與他坐得近,抓著弟弟的小肥手,難兄難弟,四目相對,眼淚汪汪。

  胤礽好氣又好笑:“你們兩個,都給我老實點兒,人不大,鬼主意倒是不少!你們是男孩子,作這副樣子給誰看呢?嗯?”

  接著就是一大通的訓誡,直到嘴巴發干,才停下來。兩個小朋友早已經蔫了。

  淑嘉笑了:“到飯點兒了,傳膳罷,難得一家人在一塊兒,一道用膳罷。”

  食不言。

  吃完了飯,幾個小的被胤礽打發了出去:“天還早,你們再去溫書,明兒皇上要親臨書房考較功課的,你們瑪法的學問可比我強多了,仔細被問住了弄個沒臉,回來我捶你們!”

  兒子們抱頭鼠躥。

  清場完畢,皇太子夫婦一人一杯清茶,兩人躲到放了冰盆的書房里,開始聊天。六月初的天氣很是火熱,出去散步就有些自虐了。剛用過飯,都有些慵懶,說話聲音也是輕輕的。

  在大家的意識里,女人應該八卦一點,話多一點,家長里短的都知道一點。淑嘉正好有幾件事情要說,也就先開了口:“從南邊兒帶來的東西我都分好打發人送去了,還有,八弟妹那里有個丫頭有了身子了,就是隨駕途中的事兒,約摸有兩個月了。”

  胤礽撩開了眼皮:“老八?”

  “是啊。”

  胤礽嗤笑一聲,老八可千萬別再后院兒起火啊!

  淑嘉見他不在意,又說了幾件福晉們的孕事,胤礽也不時點評兩句,意見么,也與淑嘉等差不多,能讓大老婆生孩子,這才是長大了。你聽了這話,可千萬別說太子爺就是婦女之友、正妻的保護神了。哪怕他這會兒寵妾滅妻了,遇到這樣的事兒,他的評價還是與主流社會保持一致的。

  淑嘉最后才說到了主題:“今兒去承乾宮,與妃母聊了一陣兒,她說,皇太后看中的是三額駙家的閨女,要給弘晰。”

  胤礽嘆了一口氣:“這倒也不意外,他們的輩份兒相合呢。”

  “可三額駙這人——”

  “你看他怎么了?”胤礽突然有了精神,目光灼灼地看著妻子。

  對于三額駙這個妹夫,胤礽還是有很深的了解的。此君就不是個好人,非常不老實。不過蒙古離得遠,暫還沒出大事,胤礽也就沒對老婆八卦。現在看淑嘉這個樣子,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好歹也隨駕在端靜公主府住過兩天,總覺得他們家里不太像個樣子,倒像是公主在一力支持著。而且……公主與額駙,也不像很親密的樣子呢。三公主為人咱們是知道的,很不錯的一個人,額駙與她過得不好,至少是不大懂規矩。”

  “月暈而風,礎潤則雨,你是見微知著啊!一人品性如何、將來有沒有前程,觀其私德,可知一二喲。”

  淑嘉也來了興趣:“怎么說?三額駙不妥當?那弘晰這媳婦兒……”

  “還是得要!你以為汗阿瑪為什么把端靜公主給了噶爾臧?”籠絡啊,希望他老實一點,看著點兒親戚情份唄,“弘晰媳婦兒過門,你好好教她就是了。”

  這個三額駙,一言以蔽之,不是腦后有反骨,就是屁股上裝了彈簧,他其實不安份。應該說,蒙古的王公,很多人都是這樣,并不是完全真心跟皇帝好。當然,清廷的某些做法也是如此。大家半斤八兩。

  然而康熙做事還算厚道,也是因為情勢,也是為了面上好看,把女兒嫁了過去,真正的“和親”。沒想到噶爾臧還是有些不馴,為些,康熙又狠了狠心,把噶爾臧的女兒弄了來給孫子,這也是安撫之意,其政治意義更大于親情。

  這門婚事,推不得!

  “我知道了,明兒汗阿瑪聽政的時候,我去寧壽宮里請安,看能不能見著這批的秀女——對了,聽貴妃的意思,四丫頭要成我妯娌了不說,阿靈阿的閨女也要指給十六弟了。”淑嘉貢獻情報。

  胤礽哂笑一聲:“這下兒可要熱鬧了。阿靈阿也不是個好人,”又嚴肅了臉,“老十六都要娶媳婦兒兒,日子過得可真快。”他汗阿瑪的身體還挺好。這件事情,他是該高興呢還是不高興?

  抓抓腦袋,胤礽嘴巴里吐出一串數字:“老九、老十、老十二、老十三、老十四、老十五、老十六、老十七……”

  “啊?”

  “宮里住的人真多啊!”

  “呃?”

  “真費錢!”

  淑嘉聽明白了:“比起開府呢?”

  胤礽的臉瞬間扭曲了,皇子開府,光安家銀子就是二十三萬兩,這七個皇子,一百六十多萬。還有各人領爵后的俸祿、建府的費用、關內關外的田莊、家下人口……光這七個,不準備個兩、三百萬銀子你都過不去這個坎兒。

  這些都不是重點,哪里也擠出這點兒錢來了,實在不行抄幾個碩鼠的家。現在最重要的是,皇子封爵開府之后要封入各旗做大小旗主。

  MD!到哪里找這么多佐領給他們?

  又有,這其中至少要給一半的人一份差使。開了府、領了差,他們就能安插門人。NND!攏共那么多的職位,高級的、豐肥的差使更少,原就狼多肉少,現在又多了幾匹。

  兒子多了,是真心養不起啊!汗阿瑪,打個商量,您老……悠著點兒生,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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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心煩,嫌兒子多了不好,有的人就巴不得能有個兒子。

  安王死了,對八貝勒府原是個打擊的,現在卻滿不是那么一回事兒。別說已經立意做部分切割的八阿哥,就是很關心舅家的八福晉,也是更關心自家后宅里的事兒。

  八福晉先打發得力的人去安王府里,自己帶著張氏見過了良嬪、惠妃,又把人領了回來。

  張氏是個長得還不錯的女人,十八、九的年紀,鵝蛋臉、柳葉眉,如今是雙頰泛紅,渾身上下洋溢著母性的氣息。良嬪、惠妃看了都喜歡,就是原本不喜歡,看在她肚子的份兒上,也該喜歡了。

  兩人說話都有分寸,聽說是八福晉抬舉的,都說張氏:“要記得福晉的恩典。”

  張氏原就是八福晉的侍女,也是個伶俐的人。她與王氏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她清楚八福晉的底線。充分領會頂頭上司的意圖,是做一個下屬能混得開的先決條件。

  她是八福晉的侍女,跟在八福晉身邊這么些年,已經看出來了,八福晉現在是想要側室給生一個的。懷孕絕對沒有生命危險。從這么些年的經歷來看,八福晉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的人,不會因為你生下兒子就把你也給干掉了。

  張氏就沒有王氏那樣的心理負擔。

  “奴才是福晉的奴才,自當謹守本份。”

  回到家里,八福晉就忙活開了:“把這院子的東廂收拾出來,拔兩個丫頭、兩個嬤嬤照看著,許亂人去打攪了她。一應吃用,都從我的月例里扣,她的飲食從我的小廚房里出!對了,去太醫院,尋兩個御醫來。”

  八阿哥也是喜不自勝,臉上的笑是止都止不住:“看你忙成這樣,照上回的例就是了。”

  八福晉橫了他一眼:“怎么能照上一回的例?她原只是我的丫頭,身份上到底有些不同的,”說到一半,又自悔失言,“女人的事兒,你個男人在這里站著做什么?”

  八阿哥已經高興了一天一夜了,在八福晉的瞪視之下才調整了表情:“你把這事兒辦完,明兒去安王府一趟……”又把原來的話重囑咐了一回。

  八福晉是不大愿意疏遠了舅家的,嘀咕道:“車轱轆的話你說了好幾回了,我記住啦。我又不是不曉事兒的人,這會子他們正遭著事兒呢,不能張揚,要有什么,也是等襲爵了之后再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八阿哥笑著點頭了。

  八阿哥當晚又體貼地陪著妻子同寢,兩人說了許多對未來的美好構想。八福晉知道,八阿哥這是高興做了父親呢,得,自己是生不出來了,張氏又有了身孕,得趕緊給他再安排一個才好。一個兒子看著還是不保險。

  次日一早,張氏機靈地起了個大早,依舊過來立規矩。八阿哥對張氏的行為表示出了滿意,卻沒說什么。八福晉則讓張氏站了一陣兒之后,就讓她坐下。張氏在一張踏腳上坐下了,陪著八福晉說話。

  雖未顯懷,但是明天八福晉這一套折騰,八貝勒府上下竟是無人不知張氏有孕。王氏等幾個側室,實在是眼熱不已。八阿哥也辛勤勞作了,她們自己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什么偏方秘法都求了,最后叫個丫頭占了先。

  羨慕嫉妒恨。齊齊恭喜八福晉:“福晉大喜。”

  你妹!八福晉暗罵一聲,眼風一掃,笑得歡暢,笑了一陣兒又嚴肅了臉:“這丫頭如今身子金貴,誰都不許招惹她!”她敲打起側室來了,“誰要為了拈酸吃醋弄出意外來,我饒不了她!”

  發了了威,八福晉才是真的舒暢了些,對張氏道:“你回你房里歇著,旁人都散了罷。”起身換了素服,往安王府去了。

  安王府連辦兩場喪事,瑪爾渾的兄弟們還被康熙大腳開走,一時好不凄涼。最要命的是,這會兒京中都在等著大挑的結果,權貴人家的心思都不在這上頭,來吊唁也是馬馬虎虎。

  氣得安王福晉大罵:“喪了良心的東西!王爺在時他們是什么樣子,如今又是什么樣了?”

  八福晉不得不勸著她:“舅母息怒,”看看四周,小聲把八阿哥的話給重復了起來,“家里剛遭了事兒,汗阿瑪對先前鎮魘的事情很是不喜。您心里再有不甘,也得等著華玘襲了爵再說。”

  佟佳氏坐在椅子里,身形很是頹廢:“這我也知道,可你看這上上下下,大家的眼睛都睜著秀女兒,一個個都沒心了似的,誰還記得提這個?”

  八福晉又給出主意,佟佳氏的哥哥是鄂倫岱,他可以提不是?

  佟佳氏很崩潰地看著八福晉:“你是個不著調兒的。”有句話她沒說出來,襲爵的是華玘,又不是她親生的,這個……是吧?

  兩個女人又胡亂說了些喪事上的事兒,總有一點接觸不良的感覺,八福晉才辭了出來。坐在車里,八福晉撩起簾子看著一片素白的安王府,心中無限凄涼。

  與此同時,八阿哥在宮里卻接到了隨駕的通知。本次出行,命皇太子、皇八子、皇十三子、皇十五子、皇十六子、皇十七子、皇十八子隨駕。面兒上,八阿哥還是歡喜地接旨了,心中卻暗生警惕:老爺子這是絕對不想他再跟安王府摻和到一塊兒了。

  看看站在最前面的太子,八阿哥突然發現,能保他的只有老爺子了,乖乖聽話,方為上策。八阿哥心中有數,琢磨著,是不是把老婆也帶走?這回隨駕,要把字貼也給帶上了。

  胤礽聽了這樣的安排,頗有些無語,老爺子越老越疼小兒子了。從十五阿哥開始,這些皇子們都沒成婚領差使,跟著駕出行,就是上全程陪同,八阿哥、十三阿哥中途恐怕要被換走。

  又想,老爺子對王嬪母子,真是疼到心坎兒里了。這么想著,胤礽的心里升起一絲不痛快,又壓了下去。唉,汗阿瑪也知道老三和老十三是王不見王了,這兩個積怨已久,如果在同一場景里出現,總能讓氛圍變得詭異,所以如非必要,老爺子也不把這兩只給放到一塊兒。

  這倆就是死結!十三如果原諒了老三,那就是對生母不孝。老三……還能怎么請罪呢?

  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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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子在琢磨自家兄弟、琢磨他汗阿瑪的時候,太子妃已經到了寧壽宮。

  皇太后已經在招手了:“快來快來,有好事兒。”

  淑嘉近前坐了:“到了老祖宗這里,自然都是好事的。”

  “那是!”皇太后很是得意,像小偷似的對淑嘉招了招手,“我跟你說,十五阿哥的事兒,準成!”

  “這還真是好事兒呢,我得辦兩份子禮,卻只能喝一場喜酒。”淑嘉故作不滿狀。

  皇太后像是被戳到了笑點,笑個不住:“你呀,怎么能小氣了呢?”笑了好一陣兒,才對淑嘉道,“我這里還有一件好事兒,只是現在還不能說。原本想叫你看看的,皇帝等下兒又要過來。你過兩天再來,到時候就準了。”

  淑嘉心里打了一百個問號,還是忍住了沒問,皇帝沒決定的事兒,那就做不得準。一會兒功夫,宮妃、福晉們都到了,皇太后宣布等會兒皇帝要來,讓宮妃們留下,再讓福晉們都回去。

  福晉們也是一肚子的問號。寧壽宮里,卻已經討論上了,說的就是秀女們的情況。康熙還沒見過秀女,宮妃們倒是見過的,康熙一一問了見過秀女的人,又對比著看到的書面材料,除了已經基本確定的兒媳婦、孫媳婦人選,對其他秀女的去向也有了個大概的定論。

  然后決定:“今天就罷了,明日我去看過了再作定論。”

  這消息本不隱秘,不一會兒就傳了出來。淑嘉因淑怡參選的時候就沒把她叫到東宮里來干擾比賽秩序,到了淑惠這里,也不能這樣做,只打發紅袖等人去看過淑惠,又請明日會出場的皇太后、佟妃給照看一點兒。

  第二天,康熙看完了秀女,就飛速地下了決定,這結果與事先知道的并不差多少。康熙這一回也沒留下秀女,他老人家從江南,咳咳,又帶回了一個陳氏。于是,頭一撥就是指給皇子們的:“都統、伯石文炳之女瓜爾佳氏為皇十五子胤禑嫡妻,領侍衛內大臣、公阿靈阿之女鈕祜祿氏為皇十六子胤祿嫡妻。”

  今年在給宗室指婚之前,夾了一個皇孫:“喀喇沁杜凌郡王、額駙噶爾臧之女喀喇沁烏梁海濟爾默氏為皇孫弘晰嫡妻。”

  這三條里有兩條就夠東宮忙的了。

  淑嘉向皇太后請示,在妹妹回家之前把淑惠給接了來說說話,以及烏梁海濟爾默氏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家?是不是也可以先見一見?

  皇太后爽快地答應了:“這是應該的,再見面就是妯娌了。三公主的格格倒是先不急的,皇帝說了,叫她先在宮里住幾天,圣駕眼看就要啟行了,到時候叫她隨駕回家。你們有的是時間。”

  淑嘉笑道:“謝老祖宗恩典。”

  塵埃落定,淑惠帶著一絲淺笑來見姐姐兼未來嫂子,在這個身不由己的制度下,有這樣的歸宿已經很不錯了。淑嘉仔細看著她,一身果綠旗袍,端端正正梳著小兩把頭,頭上別著根白玉簪子,鬢邊壓著朵絨花。花盆底兒踩得穩穩的,手里捏著一方繡帕。猶帶稚氣的臉上,表情已經很像大人了。

  她到東宮來坐坐,更是名正言順。行過禮,坐在淑嘉下手,聽姐姐問她:“這幾個月過得如何?秀女們怎么樣?貴妃又是如何待你?皇太后祖母那里,都問過你什么了?”

  淑惠這會兒也放得開了:“姐姐,您慢慢兒地說。”

  “我倒是想慢慢兒說,可你等會兒就得家去了。”

  淑惠嘟了一下嘴:“我一條一條兒給您說。我這幾個月過得挺好的,分給我的屋子是最舒服的,隔壁就是果毅公家的姑娘。”

  “那也是將來的妯娌,你們處得怎么樣?”

  “那姑娘——人還不壞,我與她并沒有沖突的。她比我小一歲,”淑惠神秘地笑笑,“我當她是妹妹。”

  P!“十五阿哥比你還大一歲呢!”淑嘉完全不吃這一套。

  淑惠咳嗽一聲,繼續說:“秀女們,也就是那樣兒了。姐,”語氣變得蔫了,“我還沒進宮門兒了,就有人說我前程定了,誰也不跟我過不去。”

  “沒人跟你過不去還不好?”

  “比那個還不好,姐,我算明白什么是捧殺了。一個一個的,嘴里說的都是好話,叫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這還沒下旨呢,我只能忍著。”

  “嗯,差不多,我那會兒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兒。”

  姐妹倆相視一笑,大約,淑怡同學也是這樣吧?

  “皇太后時常叫我去說話,在寧壽宮里,見過王嬪幾回。后來,貴妃也常叫我與果毅公家的格格過去,王嬪是必在的。”

  淑嘉嚴肅了臉:“你怎么說、怎么做的?”

  “嗯,我開始把她當后宮主子敬著,后來見得次數多了,就多笑點兒。沒敢露出知道消息的樣子。”說著,臉上就紅了。

  淑惠這才放心了,開始問烏梁海濟爾默氏的情況:“你知道三額駙的女兒么?烏梁海濟爾默氏。”

  淑惠知道這是指婚給弘晰的,算起來也是她侄媳婦兼外甥女:“姐姐忘了,她是公主的女兒,是單選的,平常并不與我們在一起的。不過,在寧壽宮里我倒是見過她兩回,長相尋常,規矩倒是不錯。脾氣……這么點兒日子,可是看不出來。”

  情況說完,淑嘉又招手讓淑惠近前,拉著她的手,腦袋湊到一起,說了一些私房話:“今年指婚,他們叔侄三個,是一個側室也沒指。”

  淑惠咬著下唇,防止自己笑容太大,額頭上被淑嘉一根指頭狠狠戳下:“你給我醒著點兒,別道是好運氣了……跟十五阿哥好好過,知道么?”

  “姐,這究竟是為什么?”

  “年紀太小,圓房對身子不好。”淑嘉還是忍下了子嗣的話頭,怕給她造成心理負擔。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以前沒聽說,”淑惠忍著羞意,想要問個明白,“是皇上的意思么?王嬪那里是什么意思……”

  說到一半,收到淑嘉警告的眼神,淑惠忽然福至心靈:“姐,是你——”

  “閉嘴。”

  淑惠深吸了一口氣,退后一步,利索地跪了下來:“姐姐的教誨,我一直牢記的。姐姐的恩德,我也不敢忘。”拉著兩個皇子、一個皇孫下水,這情份忒大了一點兒,這功力太深了一點兒。十五福晉決定,以后都跟著姐姐混了。

  “你是我妹妹,我當然要看顧你,只是有一條兒,你自己也得守禮,對丈夫、對婆母,都要盡心才好。下回再見你,咱們就得改稱呼了,有些話,我須得在改了稱呼之前告訴你,你過來。”

  淑惠依言前行,附耳過去。

  直說到紅袖來催,姐妹倆才依依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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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妹妹,心滿意足的太子妃并不知道,外面的猜測已經要翻了天了。正式的旨意還沒下,但是,內部情報已經被作價出售了。誰家的女兒指給了誰,外面的都以五兩、十兩、二十兩不等的價格買到了手。

  看完之后,大家都傻了眼:皇帝傻了么?怎么皇子沒有側室、皇孫也沒有?還以為買了假消息,險些上門討說法。念在賣家一向信譽良好,這才沒生出事端來。然后就是等正式的消息,合上了,被指婚的才歡喜地四處走禮。皇子福晉的家里,又開始收拾著,等著走程序。

  淑嘉當天就打發人往伯爵府里送了東西,又囑咐了不少話,胤礽也與胤禑又認了一回親。裕王府里也有意思表示,一時之間石家風光無限。

  石文炳開始打退休報告,他的身體自從那年大病一場,一直不算很好,之所以死撐著,是為了熬到女兒都有了歸宿。現在心愿已了,也該功成身退了。唔,等到女兒婚禮一結束,他就請求退休,也該歇歇啦。

  可憐天下父母心!

  東宮里也有父母在為兒子操心。

  宮里宮外,皇子們皆送了賀禮來,各王府也來湊熱鬧。淑嘉也看到了淑怡,知道她現在過得還不錯,與繼子們相處不算太親密也不敵視,拍拍她的手:“差不多了。”兩人又說了幾淑惠,外面又有人來。

  “走罷,是顯王福晉。”

  應付完這一攤子事兒,淑嘉猛地想起,烏梁海濟爾默氏的外祖母兆佳氏還在宮里呢。直到與兆佳氏也接上了頭,淑嘉才轉回東宮里來。

  憑良心說,三額駙的女兒,算不上良配,姑娘本身再好,這三額駙卻是不好。李甲氏不知內情,還覺得弘晰這是中了大獎,烏梁海濟爾默氏母親是公主、父親是郡王,多好的出身。

  弘晰被弟弟們取笑要做新郎倌了,正在羞澀間,對背后的事兒暫無察覺。嗯,端靜公主府他也去過,看起來規矩還好的。

  胤礽與淑嘉都不太樂觀,兩人猶豫著,要不要與弘晰說個明白?淑嘉傾向于先瞞著:“還沒見著面,就聽到父母不喜之語,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那終歸是三公主的女兒。”如果這兩口子過得不好,弄得雞飛狗跳的,消息傳到三額駙那里,不知道又要鬧出什么事兒來。

  胤礽思量再三:“先看看再說,想也翻不起風浪來。倒是弘旦也大了,三年后就是他的事了,從塞外回來,你就多留意一下,不要到時候弄個措手不及。”

  說起這個,淑嘉的心就提了上來,絕對比對弘晰要上心:“我明白。三額駙的閨女是要隨駕回家的,正好有機會仔細看一看,明兒我到寧壽宮去就尋機會看看。你要不要也見一見她?她還要管你叫舅舅呢。”

  胤礽道:“在宮里這樣畢竟不妥,她已經指給弘晰了。路上罷,規矩也松些。把她放到你的車里……”

  “好。”

  淑嘉第二天到寧壽宮去,還沒提出要求呢,就已經看到了傳說中弘晰的內定媳婦兒喀喇沁烏梁海濟爾默氏。

  太子妃到過端靜公主府,自是見過外甥女的。一年不見,她又長高了些,膚色白皙,行止有禮,長相卻只是中等。端靜公主本人就不是特別漂亮的那一款,到了女兒這里,相貌上也沒有進益。

  淑嘉去年見她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想到她會是弘晰的妻子,近親么,淑嘉是不會考慮這個的。

  一見太子妃來,烏梁海濟爾默氏就站了起來,她略有點兒緊張。她當然見過太子妃,作為舅母,太子妃是個和氣的長輩,可做了婆婆,就不能當成舅母那樣相待了。

  皇太后卻笑了:“來看看你媳婦兒。”

  淑嘉無奈,她小兒子才剛周歲,這……庶子就已經定了老婆了。不客氣地在皇太后身邊一坐:“在三公主府里,我就見過她了,”印象不深就是了,“那會兒她可沒這么高,來,過來我瞧瞧。”

  烏梁海濟爾默氏顯是有嬤嬤教導過的,想來三公主身邊不會缺了教導之人,一舉一動,頗合規矩。上前行禮,因還沒有過門,便不能稱淑嘉為“額娘”,說的是見過太子妃。

  淑嘉笑了:“你便不叫我額娘,也該叫我一聲舅母才是,在皇太后這里,不要過于拘束了。都是一家人。”

  皇太后無論是對三公主還是對烏梁海濟爾默氏先前都沒有什么特殊感情,不過是人老了,越發眷戀親情,對烏梁海濟爾默氏多生出一份關心。這樁親事,她不知內里門道,更多的是為她喜歡的太子妃高興,瞧,你兒媳婦出身不壞,我很照顧她。

  與烏梁海濟爾默氏接觸多了,倒也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姑娘,正好從中作橋梁,讓未來的媳婦多見見面。

  “你這話說對了,可不就是一家人。”

  烏梁海濟爾默氏與皇太后答話,語言上沒有障礙,只是過程太磨人。兩人年齡差得太多,喜好也相差甚遠,就沒有共同感興趣的事情。好在皇太后老了,懷舊又嘮叨,開始她只要聽著就好。

  沒想到后來皇太后問起她草原上的事情,她也是養在府里的,知道的不多,擇要說了,皇太后又懷念起昔日生活。雖說喀喇沁與科爾沁不是一回事,多聽聽所謂鄉音也是好的。第二天,皇太后又重復問了前一天的問題。

  烏梁海濟爾默氏當起了復讀機,每天重復說著前一天說過的話,皇太后都聽不膩的!

  好想哭。真是數著日子盼回家!甭管未來婆婆好不好相處,就沖不會當復讀機了,烏梁海濟爾默氏都萬分感激,羞澀地叫了一聲:“舅母。”

  淑嘉對她道:“你知道了么?圣駕啟程,你與我們一道走,前兒你舅舅還說,你額娘已經上表,半道上要給你郭羅瑪法請安。也就是幾天的事兒,你就能見到額娘了,高興不高興?”

  烏梁海濟爾默氏笑了:“見到額娘自是高興的。”說的時候,眼睛是看著淑嘉的。真是一語雙關。

  淑嘉見這兒媳婦看著也易相處,倒也放心,這女孩子要是像了噶爾臧,淑嘉該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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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駕啟行,就如數帶了那么幾個人。

  皇子福晉里,除了太子妃,尚有十三福晉。

  八阿哥是想帶著八福晉的,八福晉死活不答應,非要在家里照顧張氏不可:“家里不同往日,我看著我不放心。”八阿哥在這事兒上卻是犟不過他,不得不把府中心腹叫了過來:“看好了福晉,她要是往安王府去得多了,你就叫張氏裝不舒服。”

  一切囑咐妥當了,八阿哥這才帶著人隨駕而去。

  烏梁海濟爾默氏原是有自己的車的,被太子妃叫過去之后白天就一直跟舅母在一起,有時候同車的還有另一舅母十三福晉。十三福晉的壓力還是不小,十三阿哥依舊不少側室侍妾,她這回生的又是個女兒。但是說起話來還是不失場面,說起女兒也極盡慈母溫柔。

  端靜公主教養不差,身邊嬤嬤也是好手,只是并未與皇子福晉深交,大面兒上的規矩是知道的,內里的彎彎道道卻知道得少。烏梁海濟爾默氏聽她們說話,又與素日所受教育相對比,潛移默化中,小姑娘也是受益良多。

  本次出行,走的路線與前幾回略有不同,并沒有在湯泉停駐。這一天,烏梁海濟爾默氏發現十三舅母沒來,車里只有她與未來婆婆,到了駐地,太子妃沒放她離去,而是留下來說話。

  在這里,她見到了太子舅舅兼未來公公。烏梁海濟爾默氏連忙站了起來,看衣服就知道這是誰了,連忙見禮。聽到叫起,起來就想退避出去。

  卻聽到太子妃說:“這是你舅舅,見見又如何?你這會兒避開了,以后再見可難。”烏梁海濟爾默氏只得留下,聽到一把男聲笑問:“這是三公主的閨女?”稍稍提起了頭,皇太子尚未蓄須,眉目倒是清朗。

  “你額娘可好?”

  這是問她的了,烏梁海濟爾默氏道:“額娘平日住在府里,常說宮中眷顧,府邸建得很舒服。”

  “你阿瑪呢?”

  烏梁海濟爾默氏小心地道:“我平素都是嬤嬤們照看,并不常見阿瑪。不過阿瑪常四處跑馬,身體也是很好。”

  “嬤嬤?可有姓鄧的那一個?”

  烏梁海濟爾默氏大為驚訝:“正是。”

  胤礽也就當時瞄過一眼嫁妝單子,沒想到還真說對了,笑道:“她是跟你額娘的老人了,倒是妥當。”

  甥舅倆一問一答間,外面說阿哥們來給父母請安。烏梁海濟爾默氏感覺雙頰燒了起來,皇太后八婆兮兮地跟她說過,這一回弘晰也要隨行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烏梁海濟爾默氏當機立斷告退。

  淑嘉二話沒說答應了。胤礽等她走了出去,方道:“是個識理的,這樣就走了出去。還是應該叫弘晰看上一眼才好,咱們大婚前可是見過的。”外甥女長得不算很美,這個,也應該讓兒子有個心理準備。

  淑嘉橫了他一眼:“弘晰可是已經站在外頭了,這丫頭出去準能遇上。”

  弘晰進來,臉上帶著奇怪的笑,胤礽就知道他見過了。同是男人,胤礽很納悶:那丫頭不太漂亮啊,你這……懷的什么春啊!

  真相是:弘晰同學只是看了一個苗條的身影而已,人家小姑娘教養很好,一眼掃過去看到弘晰的四開裾,直接低了頭。弘晰還在那里以為這是太子妃身邊的哪個丫頭呢,等到人走過去了才發現,靠!衣服不對,這該是我媳婦兒啊。咦,身材不錯。

  在這般誤會之下,大家都很放心。直到圣駕駐蹕花峪溝,端靜公主來請安,弘晰得見姑姑。

  一抬頭,表妹站在姑姑身邊,身材還是那個身材,這回讓他看到了臉。弘晰的心,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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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靜公主對于這個侄子是滿意的,身份不錯,人也長得不壞。本來她自己嫁到草原上,生活就種種不適應,與丈夫處得也不太好,極不愿意女兒也在這里過一輩子。現在能回京,那是再好不過的。

  弘晰雖是太子庶子,卻是太孫之兄,將來到了那一天,弘旦也不能虧待了哥哥。太子妃又立得穩,弘晰威脅不到她,當然也會對弘晰好。宮里又有自己的生母,可與女兒相互照應。

  是以談笑晏晏,直夸太子妃有福氣。

  端靜公主比女兒還要漂亮一些,言談舉止也很好,這極大撫慰了弘晰那顆被“未來老婆不是大美人”這一事實摧殘過的心,心里對表妹也和氣了起來。知道表妹亦識詩書,弘晰對未來生活又恢復了一點信心。

  接著,恪靖公主、榮憲公主等各因駐地遠近,往圣駕這里請安。見駕畢,都過來太子妃這里說話,恭喜端靜公主與東宮結了親家。有女兒的未免也動了心思,她們都是見識過京中繁華的人,尤其是宮里的醫藥水平,比草原上好太多了。公主出嫁、生育,宮里都要派醫生跟著,就是惶醫療水平跟不上,害得公主掛掉。

  蒙古大夫神馬的,有時候真不是開玩笑。他們治跌打有一手,治這些病,水平還真是挺矬的。

  有公主們在場,蒙古貴婦們倒退了一箭之地,其實心中未嘗不是著急:皇孫們也長大了,尤其是太子妃的兒子!想表現呢,又礙著公主們在前,她們與太子妃有更多的共同語言,又是親戚。

  淑嘉沒兩天就看中其中門道,回來說與胤礽。胤礽冷笑一聲:“弘晰我都覺得他可惜了,何況弘旦?汗阿瑪必不會作此想的。”政治重心已經轉移,蒙古出福晉好說,想出未來國母?怎么可能?!

  皇太子現在跟他一樣,滿頭是包!經濟上,有漕米運輸問題、蘇州江寧等處天旱米貴問題,吏治上發生了貪腐案,政治上發生了嘯聚山林案、苗人聚眾劫掠案……

  現在要想天下太平,問題在長城以南,而非相反。皇帝父子心里非常清楚,現在該是拿出最好的職位籠絡長城以南得用之人的時候了。

  胤礽躺在妻子的腿上,心里盤算著,經濟與吏治,已經開始動搖國本了,可惜汗阿瑪已經開始愛惜羽毛,不肯輕動了。要結束亂局,振興國家,第一要動的是吏治,吏治好了,才能進行經濟改革。否則有再好的計劃,弄到這起子王八蛋的手里,也要壞事兒。經都是好經,只是不能給歪和尚來念。

  淑嘉心里想的是,不是蒙古就好。再沒有政治敏感度,她也知道,現在的蒙古,大概跟后世的民主黨派差不多了,那種微妙的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夫妻二人正在盤算的時候,賈應選從外頭進來,正要開口,又避開頭去。

  胤礽無所謂地問:“什么事兒。”一動不動地躺著。

  賈應選也結巴了:“主子,禛貝勒那里方才喧嘩,奴才去了一看,那里正在發賞。京里四福晉生了個小阿哥。”

  “什么時候的事兒?”問話的卻是太子妃。

  賈應選還沒開口,胤礽就先問了:“他們家生兒子,你著的什么急啊?”

  淑嘉咳嗽一聲:“我得算著洗三、滿月的日子呢。”

  賈應選又聽到他家主子懶洋洋的聲音:“什么時候的事兒?”

  “是八月初六,禛貝勒喜得跟什么似的。”

  聽賈應選這么一說,胤礽主動爬了起來:“那我得去看看,心情不好的時候看看老四高興的樣兒,真是百病全消。”

  “……”淑嘉&眾人。你把你弟弟當什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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