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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Ⅰ七 歸途(天師執位系列)》第9章
第九章

  目送顔開離開,聶行風靜立半晌,然後默默靠著牆壁坐下,犀刃從手中滑落在地。

  他從未想過放棄,可心中卻十分清楚自己並非帝蚩的對手。張玄說得對,天時地利人和,他一樣都沒占,帝蚩等待了這麽久,就是在等他命星最暗的機會,天人五衰,神,也不是萬能的。

  結界外面傳來強硬霸氣,是屬于張玄的靈氣,結界可以阻住陰魂魔獸,卻對海神無用,聶行風擡起頭,看著他反背雙手,悠悠然走進來,西裝已換成了一身清雅素衣,發絲輕柔垂下,帶著遠古海神的飄逸從容。

  「你看上去很頹敗。」張玄環視了一下四壁,又把目光轉到聶行風身上,很不屑地道:「如果你認爲這六合結界可以幫你撐過子醜二時,那就大錯特錯了,帝蚩暫時不來,只是在等候機會,陰時一刻,他魔力大增,到時你就更不是對手,你居然還把顔開遣走了,真蠢,你今晚的表現真讓我失望,枉我對你們的對峙抱那麽大興趣。」「張玄,我們可以靜下心來好好談談嗎?」張玄的出現讓聶行風絕望中平添了幾份勇氣,他知道,如果得到張玄相助,自己一定能打敗夜魔,至少可以將他逼回陰界,不擾人間太平。

  「說吧,你想跟我談什麽?」走近聶行風,張玄笑問。

  「幫我……」請求換來的是痛擊在面門上的一記鐵拳,聶行風感到口中有些發甜,血迹從唇角滲出,張玄揪著他的頭發將他拽起來,藍眸盯著他,狠狠道:「背棄承諾的小人,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不是命令……話還沒來得及說出,臉頰上又挨了狠狠一拳,聶行風沒躲,只道:「我說過我不是刑,至少我不是他的全部!

  」沒理會他的反駁,張玄的鐵拳繼續暴風驟雨般落下,喝道:「還手!」「我不會對自己喜歡的人出手!」聶行風沒還手,他不在乎被張玄毆打,甚至不在乎將生命交讬,來償還曾經對他的負欠,他只希望張玄能清醒過來,別再被仇恨蒙蔽心裏那份良知……「再信我一次好嗎?忘記仇恨,仇恨之焰除了毀滅一切外,什麽都不會留下……」聶行風伸手撫上張玄的臉頰,卻在下一刻被狠狠甩開,張玄冷笑看他,藍眸裏金波遊離,散出猙獰戾氣。

  「該死的,別再說這些花言巧語,你從來沒喜歡過任何人!」將聶行風壓在地上,又揮起拳頭,卻在看到他唇角流下的血絲後刹住了要繼續的動作,英挺俊雅的容顔,墨瞳像以往那樣凝視著自己,在那對瞳仁下,他看不到曾屬于殺伐之神的冷漠和傲氣,一切都那麽熟悉,卻似乎又那麽陌生。

  擎在空中的手隱隱發著顫,聶行風身上的罡氣很弱,屬于神衹的氣焰隨著陰時的臨近一點點消磨,待到子時,帝蚩就可以擊敗他,獲取他身上的五帝神力,甚至,只要自己高興,現在就可以輕易殺了他。

  天人五衰,機緣走到了盡頭,就算是犀刃都別想保住他,當年他負自己的,該是到了償還時刻了!

  所以才一直沒動手殺他,只是一點點折磨,摧毀他的精神,冷眼看他墮入魔道。剛才進入六合結界時,他對帝蚩說是爲了殺聶行風,他的確也是這樣打算的,遊戲玩了這麽久,他玩夠了,因爲事實證明,他玩得並不開心,在折磨聶行風的同時,他也在折磨自己的心。

  既然如此,不如就此殺了他吧,做回屬于自己的北海之神,人世間的紛擾劫難再與自己無關,也許在海裏飄遊一段日子後,他就會忘了這個人。

  伸手拿過落在地上的犀刃,刃首晦暗,充滿了殺機霸戾,張玄將犀刃尖鋒對准聶行風的心口,微笑問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究竟怎樣做,才能真正令犀刃斬神殺魔?

  」看到對方的眼瞳猛然緊抽了一下,卻沒絲毫怯意,四目相對,張玄突然發現那雙眼瞳是如此清澄,充滿了傲視萬物的光亮,就像當年的他,獨自來北海與自己定契,眼眸裏閃爍的也是這份傲氣,全身透著屬于天神的自負和強韌,完美的,無可撼動的強者氣焰,縱使高傲如他,也爲之傾折。

  于是,與他定下那份承諾,助他斬殺惡獸,可是到後來,卻被那樣無情的對待……還會選擇再信他嗎?

  張玄在心裏給了自己否定的答案,嘴角浮出自嘲的笑,湊到聶行風耳邊,用極輕柔的話聲耳語:「抱歉,信任,我只給一次!」話聲散漫隨意,卻充滿了決絕,聶行風心一抽,感覺抵在心口上的利刃傳來的殺氣,他閉上眼睛,輕聲道:「如你所願!」他放棄了,如果這是張玄追求的結果,他認了,也許殺伐之神不會這麽輕易低頭,可是他從來就不是天神,他只是聶行風。

  刺痛傳來,不是心口,而是唇邊,聞到淡淡的清甜香氣,聶行風一愣,睜開眼睛,便看到張玄正低頭咬噬他的唇邊,並用舌尖輕撫他唇角流下的血絲,一點點的舔舐,纏綿而誘惑。

  覺察到聶行風的注視,張玄擡起了眼簾,眼中金藍兩色光芒交織流動,水色潋滟,瞬間填滿了他心底空間,臉上笑意淡淡,流淌著妖媚魅惑,不是平時他熟悉的那個人,卻同樣帶給他致命的蠱動。

  「你的血味道很好。」屬于張玄的清雅嗓音,輕輕撥動著他的心弦。

  「你曾這樣贊美過。」聶行風輕聲說。

  多少次的放縱糾纏,他再了解不過張玄眼神裏流露的隱意,不單單是殺機,還有想要征服和吞噬的欲望,壓迫著他,逼他屈服,而他無從反抗。神力被張玄霸戾的強勢封住了,這裏是他的地界,在海裏,無人可與他抗衡。

  雙唇再次被狠咬住,一種痛,從唇間傳達心底,張玄舔吻著他的唇,繼而將舌探進他口中,強硬霸道地捲纏,熟悉的清香,是他喜歡的味道,他猶豫了一下,順從了對方的糾纏,發絲被輕柔揉動,漸漸的,吻舐變得柔和,不再有霸戾,像平時他們熱情時的那種愛撫,聶行風輕喘著,恍惚中聽到輕響,是犀刃落地的聲音。

  衣服被撩起,張玄的手熱切地探進去,揉撫他的肌膚,熱吻從他唇間移到了頸下,輕咬著他的喉結,手在他胸前逗弄撚動,他半仰起頭,隨著對方的吻吮發出相應喘息。

  感官被輕易挑逗起來,聶行風回應了張玄的熱情,抱住他,手指在他身上大力撫動,以期待那份存在的真實感,熟悉的氣息令他沈醉,沈浸其中,他忘了此刻自己還在六合結界中,外面尚有無數陰魂虎視眈眈,只待子時一到,便隨帝蚩一同沖進來將他盡情吞噬。

  也許他沒忘,只是不願記起,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希望能跟張玄一起度過。

  兩人相擁倒在地上,糾纏在一起,很快,衣服在擁吻中褪下,他們坦誠相見,聶行風的雙腿被很粗暴地叉開,張玄沒有做什麽前戲,而是直接將分身刺進了他體內,贲張分身完美地搗入他身體最緊窒區間,沖力下他不由自主弓起身體,發出沈悶歎息。

  幸好自己現在只是靈體,聶行風自嘲地想,要是正常身體的話,只怕會被做死在床上,小神棍還真一點兒憐惜都沒有,一直以來,自己可從來都沒對他這麽粗暴過。

  沒給聶行風緩沖的余地,張玄進入他體內後就是直接的橫沖直撞,被壓在身下,聶行風半仰起頭,看到他臉上微笑乍現,眼中閃爍著快意興奮,金光在湛藍眼眸中遊離,無俦絕豔,炫幻了自己的心神。

  「有沒有人跟你說,你技術很差?」實在不想打擊張玄,不過有些不堪承受這種蠻橫的對待,喘息著,聶行風問。

  「沒有,因爲你是我的唯一!」正因如此,才無法原諒是嗎?

  輕描淡寫的回複,卻是最真實的情感,聶行風微阖雙眸,掩住眼簾下的水波。

  熱情在緊密契合的兩人之間盤桓,是情愛,也是征戰,令人絕望的,以生命相讬的鏖戰,這樣緊密的觸擁將是最後一次,他知道。

  張玄幾番抽插後抽出自己的利器,反抱住聶行風,讓他跪伏在地上,又從後面猛地撞入,上身被張玄的手臂緊緊扣住,聶行風動彈不得,只覺熱流隨張玄的律動在自己體內遊走,贲張淩厲的氣勢,逼迫著他的神智,全身激流洶湧,心髒突突猛跳,似乎已不堪負荷,隨時都會綻裂。

  「你知不知道爲什麽我每次都讓你射在我體內?那是因爲我可以透過那種方式取得你的神力,最初是潛意識的行爲,後來就變得越來越喜歡,次數也越來越多,所以你每次情事後才會那麽疲勞。」湊在聶行風耳邊,張玄低聲細語。

  聶行風身子一震,卻沒有說話,眼神掠過前方,犀刃靜靜躺在地上,觸手可及的地方。

  「怎麽?想殺我了嗎?那就動手吧,殺伐之神,像從前那樣,拿起犀刃,毫不猶豫地,刺進我的胸膛!」從聶行風輕微的動作中看出了他的意圖,張玄微笑道,語帶嘲諷,卻又輕柔得像是情人的誘惑,低回纏綿。

  「你知道我是不會那樣做的,永遠不會!」接受他在自己體內的猛力撞擊,聶行風輕聲道。

  背對張玄,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覺他身子輕微一顫,而後伸手將自己環抱得更緊,緊致得他幾乎可以清楚感受到對方心髒的跳動,沈穩而熱切。張玄腰杆律動得更加激烈,同時探手過去,拿起犀刃,微微猶豫了一下,繼而緊握進手中。

  聶行風看在眼裏,卻沒閃避。當年犀刃沒有殺死帝蚩,但不等于殺不死自己,和張玄貼合得那麽緊密,卻又覺那麽疏離,熱情在放縱下終于達到了頂峰,釋放出所有情感——眷戀、不舍、還有沒有歸途的絕望。

  聶行風發出劇烈喘息,神智在瞬間空白後才逐漸回歸,突然感到背後熱流贲湧,帶著血的腥氣和死亡氣息。

  心因恐懼劇跳起來,他急忙轉頭,卻被張玄從後面死死抱住,分身還留在他體內,和他緊密契合。

  「該死的,你做了什麽!?」無法回頭,只感覺背後火熱液體不斷流下,溢濕了自己的身軀,聶行風驚慌問道。

  張玄不答話,只是從後面緊緊擁住他,不可分享的緊執,眼瞳裏金光已沒,歸于湛藍水色。

  「爲什麽要這麽做?爲什麽!?」「誰讓你是我的董事長呢。」唇角觸吻著聶行風的耳垂,帶著冰冷的寒意,聲音卻異常輕松,像是平時張玄開玩笑時的俏皮語調。

  無法控制莫名的心慌,聶行風想轉頭,卻被張玄擡撫住雙目,輕聲說:「別回頭。」熱流順著兩人交合的身軀源源不斷地傳入聶行風的體內,帶著碧血的炙燙,他猛然醒悟了張玄的用意,他在將自身的神力傳給自己,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爲什麽這樣傻?我們聯手是可以制伏夜魔的,不需要……」「可以制伏,卻無法斬除,要真正殺掉他,唯有用沾有海神之血的犀刃,在血未幹之前,刺進他的心頭!」貼靠在聶行風頸處,張玄微笑著說:「冬至子醜,帝蚩陰力達到頂峰,也是你神力最弱的時候,沒有我的神力加附,你不是他的對手,我們要逆天,自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說對嗎?」眼眸濕潮,似有水珠滑下,聶行風喃喃道:「我甯可死在你手上,也不願你有事,你明明可以殺了我,明明可以……」「或許,在我心中,天神是不可戰勝的,傲氣的你不該敗于夜魔手上。」親吻著聶行風鬓角發絲,張玄輕聲道。

  思緒似乎回到天地初開的混沌時光,駕馭著無上神力的殺伐之神令他心折。當靈台初醒時,他的確曾一度想致聶行風于死地,可是,當真正和他咫尺相對時,他卻突然發現那份仇恨對自己來說,已不那麽重要了。再深的仇恨也敵不過對他的眷戀,帝蚩將一切都算計在握,卻算計不到他的感情,他在塵世間流連得太久,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任意妄爲的海神了。

  「也或許,我再次喜歡上了你,信任,我只給一次;可是愛,我可以給你很多次!」「張玄!」拼命想掙脫張玄的挾制,卻被他緊力擁住,側頭吻下自己臉頰上的淚珠,緩聲道:「不許哭!眼淚代表著神的尊嚴和天威,不可放棄!」神力隨碧血流盡,張玄感到精神在慢慢枯竭,心口被刺穿,帶著空洞失落的感覺,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拔出犀刃,將它送到聶行風手裏,讓他緊握住,喘息笑道:

  「好痛,比上次你刺的那一刀還痛,董事長,做你的助理還真不容易。」緊密貼擁,聶行風可以清晰感覺出身後那具軀體的虛弱,張玄輕喘著靠著他滑落,他沒回頭,只依稀看到垂下的墨黑發絲在一點點失去顔色,最終變成近乎透明的慘白,攬住他的手異樣冰冷,讓他心顫。

  「讓我看看你,好嗎?」他求道。

  「別看,我不想讓你看到我變醜的模樣,記住我最美好的樣子,在七秒的時光裏。」「七秒?」「是啊,傳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七秒之後,它就會忘記之前的經曆,所以它的世界永遠沒有痛苦悲傷,每一個七秒後,它又會有一個新的開始,董事長,忘了我……」「不,永遠不會!」「但我會忘了你,因爲我不想在痛苦等待中煎熬!」他受了犀刃重創,又將神力過給聶行風,也許,這次沒有歸途的人是他,回歸元嬰狀態,永沈海底。毫無希望的等待對聶行風來說是種無法言說的酷刑,思念會如刻刀,一點點刻進記憶的心頭,將所有心神消磨殆盡,他不願、也不舍聶行風經曆那樣的痛苦。

  「不可以!」「可以的,你可以做到,因爲你是殺伐之神!用你手裏的犀刃,重歸屬于你的神力!」張玄緊緊摟住聶行風,右手按在他心口,腕上的那個S印記發出恢弘金光,慢慢溢入聶行風的心頭。

  很快,氣血隨金光流逝消失殆盡,張玄發出一聲痛苦長嘶,身後銀龍蟠騰,吼叫著在空間裏竄躍,聶行風設下的六合結界被銀龍戾風激蕩,開始搖晃欲墜,金鱗銀紋,帶動出屬于海神的跋扈霸戾,銀光空間劇烈震蕩著,終于在一陣轟天巨響後塌陷了。

  虬應雙龍飛天而起,唳聲沖擊著海面,發出震人心魄的濤浪聲,繼而厲風席卷而來,海潮翻滾,銀浪如波,一陣沖天巨吼後,雙龍終于沈陷海中。遵守對張玄的承諾,聶行風沒有回頭,只看到黑暗的海面上碧波蕩漾,金鱗銀發隨水沈浮叠起,在數次震烈吼聲後,緩緩的,無聲地沈入海底。

  衣衫已罩于身上,一襲銀亮素衣,是當年他初見玄冥時的穿著;厲風四起,是玄冥不悅時旋起的西北風,淒厲,卻又覺無比親密。聶行風迎風站立,任衣袂隨風翻飛,澀聲自問:「你記了我上萬年,爲何卻要我忘了你?」六合結界已散,子時午夜,黑暗將天地四方毫無余地地侵占,濤浪翻滾,入眼的,是屬于夜魔的強盛陰氣,魑魅魍魉在空間翻飛,淒厲叫囂,卻忌諱天神身上的狠戾殺機,不敢靠近。

  帝蚩已追逼而來,在海面上空和聶行風遙遙對望,當看到他身上金罡氣息連綿消長,在海天間籠起一道恢弘氣焰時,不由神色驟變。子時已到,聶行風的神力應該大減,可是此刻看他,卻似乎比之前更強大,立于海上,天威凜凜,身後虎矩神器淩空飛舞,發出蕭飒吼聲,恢弘金光四射,照亮六合天地,殺伐霸氣,鬼神難犯。

  他失聲叫道:「子時至陰,你怎會功力大長?張玄呢?他不可能殺不死你……」聶行風擡起眼簾,墨黑雙瞳清冷無波,冷冷問:「張玄是誰?」帝蚩一怔,卻見聶行風屈指揮舞神器,喝道:「爾爲一己私欲,濫殺天地生靈,妄圖顛倒乾坤陰陽,其罪難赦,今吾承五帝神威,誅爾于此!」指訣拈起,當空連畫,指尖揮處金光盤桓,頃刻間便做出六合結界,金網隨虎神騰起,將帝蚩罩于當中,天火焚燒,他手中墨鏡法器瞬間被燒成灰燼,帝蚩慌忙揮斥四方魑魅,以陰力及天地無邊黑暗相抗衡,卻不料海潮翻湧,萬千碧波隨聶行風法咒騰起,將陰魂卷得形神俱散,虎神咆哮著沖上前,神風霸凜,鎖住他身形令他無從逃藏,驚慌中帝蚩擡起頭,便見周圍金光四溢,犀刃已到近前,帶著死亡的氣息,是殺伐之神無可抵禦的戰力,狠狠刺入他的心頭。

  「下地獄去吧!」犀刃的恢弘金焰下,屬于夜魔的黑暗之氣瞬間消散,帝蚩發出尖銳淒厲的長嘶,晦暗身影在犀刃下不斷掙紮竄動,卻始終無法掙脫冷光的限制,暗夜霧氣慢慢騰燃,終于,嘶聲漸低,完全消失在火光中。

  夜,寂靜下來,海潮退去,換成平穩的波濤聲,虎神在空中一陣嘶吼飛舞過後,化作金光歸于聶行風體內。沒了夜魔的控制,黑暗帷幕散開了,蒼穹繁星閃爍,海面波光粼粼,衆多陰魂受不了天地陽氣,紛紛倉皇逃竄。

  「滾回你們的地界去,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聶行風漠然看他們,冷聲喝道。

  金光隱現消長,籠罩六合八方,是屬于殺伐之神的氣威,被他狠聲喝斥,陰魂們慌忙飛快逃離,頃刻間便消失得幹幹淨淨。

  陰氣已散,厲風消停,聶行風靜立海天之間,半晌,緩緩擡起手,原本沾在犀刃上的碧血已被它吸淨,刃身陰寒遊走,帶著他熟悉的氣息。

  聶行風眼中戾氣散開,神智恍了恍,當空墜下,犀刃脫手滑落,隨他一起沈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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