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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執位Ⅱ三 契約(天師執位系列)》第6章
第五章

  情人關系就這麽簡單確定了,對于張玄的豁達個性,聶行風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煩惱,不過,總算暫時把人給套牢了。趁張玄去洗澡,聶行風准備好了早餐,擺弄著炒勺裏的火腿煎蛋,心想,也許自己該跟小離好好討教一下廚藝才行。

  飯後,聶行風帶張玄去更衣室選外衣,昨天張玄穿的那套衣服在做某些暧昧事時折騰髒了,沒法再穿。

  更衣室裏有數個衣櫃,按服裝式樣分別擺放,張玄拉開櫃門,看到裏面一排又一排的服裝,石化三十秒。

  哇塞,服飾店都沒招財貓家的衣服多,而且,似乎都是沒穿過的,好奢侈,看來,做天師再怎麽賺錢,也比不過人家總裁啊。

  藍眸一掃,狠瞪聶行風,「你太過分了,這麽多新衣放著不穿,給我穿舊衣!」

  聶行風早上拿給張玄的內衣的確是舊的,他是故意的,看著情人穿自己穿過的衣服,有種親密接觸的感覺。

  自動忽視張玄的指控,聶行風說:「這裏的衣服你可以隨便穿,如果你有舊衣,也可以拿過來,我不介意穿。」

  是嗎?最後那句話無疑取悅了張玄,怒火消失一空,喜孜孜地拿過聶行風爲自己選的一套休閑服穿好。

  「你今天有什麽節目?」

  聶行風靠在旁邊明目張膽地欣賞情人的更衣秀,張玄沒不好意思,聶行風更不會不好意思,在喜歡的人面前,他可不願當什麽君子。

  「把情報拿去給老板。」

  「先休息,下午去吧。」

  一夜春宵,聶行風可不想張玄大清早就那麽辛苦的去跑案子,張玄答應了,去客廳,喝著聶行風幫他沖的可可,順便把載有取得資料的隨身碟連接到電腦上;隨身碟裏顯示的是款做工別致的鑽石項鏈圖片,下面還有一系列相關的設計圖紙,看來那是麥蘭設計的新款首飾。

  聶行風皺起眉。偷竊設計圖,這超過了偵探社的業務範圍,更准確地說,這是犯罪,他不介意張玄跑跑那些無聊的跟蹤捉奸案,但不想讓他插手這類風險活動。

  「以後別再做這種事,被發現的話,是要坐牢的。」

  「放心,我們調查過,麥蘭的一些獲獎設計有問題,就算被發現,她也不敢報警。」

  「有問題?」

  「就是她可能請人捉刀。你看看,她前後期的作品風格很不一樣,設計這東西也許會不斷創新,但風格不會變。」

  張玄把麥蘭以前的一些設計圖紙調出來給聶行風看,果然比鑽鏈的設計遜色很多,左天其實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接案子的,正好張玄長的又是麥蘭喜歡的那種類型,就讓他來跟案,他以前的案子轉給了喜悅來。

  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叽喳聲,兩人轉頭一看,玻璃窗外閃過羿的身影,然後一個橫撞,沖了進來,拍著翅膀在客廳裏做低空回掠,順便不忘觀察房屋格局。

  「不是吧?幾十層樓高的高空它也能飛進來?」張玄難以置信地說。

  「它是式神。」

  聶行風忍住笑,去廚房取了罐冰鎮啤酒,小蝙蝠道了謝,很不客氣地接了,上下飛竄,興奮地說:「這房子設計得好棒,是董事長你的家嗎?老大,你昨晚一夜未歸,我還擔心你出狀況了,出來找你,沒想到你在這裏。」

  沒人答話,羿很奇怪的看看兩個人,撓撓腦袋,覺得他們之間有古怪。

  「老大,你沒事吧?」

  「沒事,我在跟董事長討論案情,別吵。」

  被吼到,小蝙蝠自覺跑到牆角喝酒去了,但很快就發現更不對勁的事,整個大廳滿滿的粉紅泡泡在飄,發源地無疑是在討論案情的兩個人。它豎起小耳朵很不君子的偷聽了一會兒,然後……

  「昨晚,你你你、你們不會是交配了吧?」粉紅泡泡結合聽到的內容,羿突然福至心靈,發出一聲尖叫:「你們一直說做做做……」

  張玄秀目橫掃,煞氣閃過,羿情知不好,慌忙伸爪塞進口中,不過話已出口,無法收回,于是只好三十六計,振翅飛快竄到天花板的水晶吊燈上,找好藏身之所。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索魂絲電一般射出,將自以爲隱藏得很好的小蝙蝠綁個正著,張玄手一揮,它就像紙鸢一樣被拉了回來,摔到了兩人面前的桌上,還很倒楣的連栽兩個跟頭。

  「發誓,我絕不泄漏!」

  生死一瞬,羿立刻伸爪發誓,還好小爪子沒被索魂絲綑住,及時伸出來。

  「你,給我自閉去!」

  張玄藍眸微眯,索魂絲又一繞,羿再次被甩出去,啪嗒撞到了對面的玻璃牆上,不敢再言語,抱著啤酒罐乖乖跑到牆角自閉。

  他怎麽會收這種白癡式神啊,張玄很想吐血,好想跟它解除血契,可惜解除的咒語忘掉了,回頭要好好查查,盡快解除主仆關系,把它打包送人。

  還好,收下的招財貓情人體貼,美美享受著總裁大人的伺候,張玄心花朵朵開,覺得做天師其實也沒什麽不好,只要找個總裁情人,同樣能夠享受總裁級的待遇。

  下午,聶行風開車送張玄去偵探社,小蝙蝠不甘寂寞,也跑來想搭順風車,被張玄一指頭彈去了一邊,兩人世界,哪能再讓只動物摻合進來?被武力對待,羿只好抱著啤酒罐含悲忍痛地跑去蹲牆角了。

  走到途中,張玄的電話響起,是左天,聽說他要去公司,忙說:「我現在在雇主家,有人被綁架了,你立刻過來。」

  張玄問清地址,挂了電話,聶行風問:「是僱你們竊取資料的人被綁架了嗎?」

  「不知道,去看看再說。」

  聶行風的駕駛技術爲縮短時間提供了便利,很快便來到左天指定的地點——座落在半山腰的豪華住宅區。他劍眉一挑,一個星期前他曾來過這裏,爲了送阮紅绫回家。

  車在一幢附帶花園的房子前停下,他們下車後,傭人很恭謹地請他們進去,順便好奇的打量聶行風的跑車,開名車的偵探,好厲害!

  屋裏裝飾得很奢華,不過這段時間在聶行風的影響下,張玄算是比較習慣了這種豪華擺設,只隨便掃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客廳的三人身上。

  自家老板,不重要,直接忽略;老板身旁是位三十出頭的男人,眉峰鋒利,不怒自威,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也忽略;再往旁邊看,是個年紀稍長的男人,儀表堂堂,可惜印堂晦暗,滿臉焦慮,一副被鬼纏了很久的倒楣相,如果這裏出了綁架案,這位准是受害家屬。

  「來得好快!」

  左天對張玄的神速贊歎了一下,隨即看看他身旁的聶行風。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見縫插針的機會,左天立刻掏出名片准備自我介紹,卻被身旁的男人攔住了。

  「都是朋友,你就不要搞這些虛套了。」程睿笑著看左天,「你很厲害,居然把聶董的情人籠絡到了門下。」

  情人?

  左天沒聽懂,轉頭看聶行風和張玄。兩人有奸情?這念頭剛升起,就立刻肯定下來,沒奸情的話,身爲堂堂金融財團的總裁不會給個小偵探當免費司機。不過,這個情報程睿怎麽會知道?

  「你們認識?」左天奇怪地問程睿。

  「當然認識啊,上次我們一起……」

  看到聶行風和張玄也同樣一副驚異的表情,程睿話說一半,立刻打住了,大家都很怪異的反應讓他意識到,有些話也許不該說。

  「你眼好毒……」

  張玄小聲呻吟,昨晚才發生的事,今天就被人一語道破,而且還是個初識的人,難道他跟董事長之間的互動真那麽明顯嗎?

  「既然大家都認識,那就不多說了。」

  左天指著那個面色焦慮的男人:「這位是楊怡先生,他太太上午出門後被人綁架,綁匪不准他報警,所以程先生請我們來。」

  程睿跟楊怡是世交,又交友廣闊,所以楊怡在接到綁匪的電話後,第一時間就想到找他幫忙;爲保證妻子平安,他拒絕報警,于是程睿跟左天聯系,然後就聯絡到了張玄。

  他怎麽感覺整個偵探社就只有自己一個勞工,尋人盜竊、跟蹤靈異,通通都推給他來做,他可能會過勞死耶。

  看出張玄不高興,左天小聲說:「那幾個家夥都出遠差,就只聯絡到你,放心,月底……」

  張玄立刻沖他亮出三根手指頭,左天一把握住,一臉痛苦地說:「好,三個就三個。」

  小神棍真是無時無刻不忘敲一筆啊。聶行風看著好笑,他知道張玄與其說是想要紅包,倒不如說是對敲詐樂在其中。

  交易談成,張玄二話不說,開始做事。左天已經把監聽器安裝好了,剛才綁匪曾來過一次電話,要求一千萬贖金,楊怡答應立刻准備,條件是他們得保證妻子的安全,綁匪同意了。

  「綁匪是新手,不過楊先生你最好還是限制一下傭人們的行動。」聽楊怡說妻子是出門購物時被綁架的,張玄建議。

  有經驗的綁匪不會選在周末綁票,尤其還要求一千萬贖金,所以對付他們,張玄不是很擔心,不過這種事最怕有內鬼,綁匪對楊太太的行蹤很了解,所以注意一下傭人的行動是很必要的。

  楊怡出去吩咐,張玄趁機向左天打聽楊家家世。程睿告訴他們楊怡是心理醫生,口碑很好,而且楊家祖業地産頗多,又都在黃金地段上,單是每月的租賃收入就近百萬,所以綁匪向他勒索一千萬的贖金不是無的放矢的。

  楊怡的妻子比他小很多,兩人沒有孩子,不過感情很好,這從他妻子被綁架後他的焦慮表現中就能看出來,程睿還把他們夫妻的合影拿來給大家看,說他們有多恩愛和睦。

  「這是他的妻子?」

  看到合影,聶行風吃了一驚,照片上的女人正是那晚和他偶遇的阮紅绫。

  有時候世界讓人感覺真的很小,但同時也告訴他,如果阮紅绫就是楊太太的話,那麽,所謂的恩愛和睦都是假象,那晚阮紅绫表現得很落寞,甚至向初識的自己發出邀請。

  楊怡很快就回來了,傭人們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都很合作,贖金方面也已准備好了,本來在周末要調度到這筆金額不太容易,不過還好臨近月底,收到的房産租金幫了很大的忙。聽到這個情報,張玄秀眉皺了皺,卻什麽都沒說,把追蹤器貼在裝錢的旅行包內裏,做好了追蹤准備。

  左天負責安慰楊怡,說按照經驗綁匪只是爲了要錢,錢收到後不會爲難他妻子等等,程睿則坐在旁邊看聶行風,一臉若有所思。

  「程先生,我們以前有見過嗎?」聶行風終于忍不住問。

  雖然同在商界,不過聶行風並沒跟程睿直接接觸過,可是剛才卻發現他看張玄和自己時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對他們很熟悉似的。

  「不,沒見過,能在這裏認識聶董,真是幸會。」

  一番察言觀色下,程睿發現聶行風和張玄很不對勁,他們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所以,在狀況不明的情況下,他還是保持沈默比較好。

  見程睿不說,聶行風也沒再多問,反正對他來說,那也不是什麽太重要的事。

  綁匪的電話很快又打了過來,告訴他們交錢的時間和地點,又警告他們別耍花樣,否則立刻撕票等等。

  左天把裝滿贖金的大旅行包遞給張玄,叮囑他小心。他本來想跟張玄一起去,卻被程睿攔住了,有聶行風在張玄身旁,他相信他們足可以應付一切,左天留下坐陣就好。

  出去時張玄要了左天的車鑰匙,董事長的跑車玩酷沒問題,搞追蹤就派不上用場了,還是老板的舊車實用。

  出門後,張玄把鑰匙給了聶行風,在駕駛技術上,聶行風絕對占優勢,不過還是叮囑了一句:「只是跟蹤,千萬別玩賽車喔。」

  「我有分寸。」

  來到綁匪指定的住宅區山下的一間大型商場裏,照他們的要求把旅行袋存放進寄物櫃,寄物櫃的鑰匙放在旁邊的貨架上,一切都准備就緒後,張玄靠在遠處的角落裏自嘲:「托綁匪的福,我總算明白了一千萬有多重。」

  很快,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過去開了寄物櫃,拿出旅行包,快步走出商場;張玄和聶行風緊跟在後,見他一口氣來到地下停車場,坐進一輛小面包車裏。

  聶行風讓張玄盯緊,自己去把車開了過來,正巧小面包車開動起來,張玄跳上聶行風的車,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了停車場。

  面包車開得很慢,爲了不被發現,聶行風不敢跟得太緊,可是那輛車好像故意跟他們周旋似的,在繁華地帶的路橋上不斷兜圈。

  「張玄,那輛車有問題。」

  「不會吧,追蹤器顯示錢袋還在車上。」

  張玄也覺得綁匪的行爲古怪,摸不透他們的用意,不過至少他們沒跟丟錢。

  又跟了十分鍾,聶行風直覺感到不對勁,于是放棄跟蹤,直接飛速追上前面那輛車,將它橫截住,開車的人沒防備,嚇得猛地急剎車。

  「你、你們要打劫?」

  無視結結巴巴的司機,張玄直接打開車門,可是看遍車裏所有角落都沒找到旅行包。

  他頓覺大事不妙,立刻探身揪住司機,大吼:「錢呢?你從商場取的那個旅行包呢?」

  「我什麽都不知道,有人給我錢,讓我去取……」被暴力對待,司機慌慌張張解釋。

  那人一直坐在他的車上,等他上車後,就把旅行包裏的某個東西拿出來,塞進他口袋,然後就下了車,他也知道那不是什麽好事,可是禁不住對方付的那疊錢的誘惑。

  張玄從司機的口袋裏掏出追蹤器,跟聶行風對望一眼,都知道被綁匪耍了。

  小面包車的車體較高,地下停車場的車又很多,綁匪從副駕駛座那邊下車,然後避到其他車輛後面的話,距離較遠的他們根本無法看到,對方很聰明地給他們留下了追蹤器,在他們被釣著兜圈時逃之夭夭。

  「該死!」

  早知道就讓羿一起來了,讓蝙蝠搞跟蹤絕對強過這個追蹤器。看看面前這位嚇得哆哆嗦嗦的男人,怎麽看也不像是綁匪。跟丟了人,張玄很惱火,一拳頭擂在車上。

  一千萬耶,他連摸一摸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偷梁換柱拿走了,怎麽甘心!

  「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想想我們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還不知道張玄其實是在爲追丟錢生氣,聶行風安慰他,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人,以防綁匪撕票。

  「有!」張玄哼哼冷笑,亮起綁匪丟下的那個追蹤器。

  剛學的尋人咒還沒怎麽用過呢,就借此機會試試刀。追蹤器上有綁匪留下的氣息,他就不信按圖索骥還找不到人,對了,還有羿,他養的小式神,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傍晚,郊外,一棟空曠別墅裏。

  夕陽余晖映進樓房,將四壁映照出詭異的殷紅,房裏的兩個人正緊張走動著。綁架這種事不是頭次做,但不知爲什麽,這次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膽怯,室內陰涼,更加重了那份不安。

  「媽的,這房子一定有問題,大熱天的這麽冷。」

  落腮胡子嘟囔著打量四周,裝潢高檔的房間,卻總覺得陰森了些,要不是房子有問題,位于這種好地段的別墅怎麽會低價出售?

  「老大還沒回來,要不要去接應一下?」

  「再等等。那家夥沒請條子,只有兩個熊包偵探,老大要甩掉他們很容易。」另一個長相白淨的男人安慰。

  外面傳來引擎聲,等急的兩人一齊奔到窗口,就看到一輛小車在別墅前停下,隨後,老大拿著一個大旅行包,從車上下來。兩人大喜,連忙開門迎接。

  「成了?」落腮胡子問。

  老大沒說話,只把旅行包扔到他們面前。

  落腮胡子打開,看到裏面成捆的鈔票,他欣喜的拿出一疊,確認後大笑起來:「不是假鈔,奶奶的,這一千萬來得還真容易。」

  這筆贖金不是個小數目,做計劃時他們誰都沒想到會這麽順利就把錢拿到手,現在看著整包的錢,又彼此對視一番,落腮胡子指指樓上,問:「怎麽辦?」

  「做了。」白淨臉皮的男人翻弄著鈔票,淡淡說。

  「跟計劃不一樣,如果傳出去……」

  「死人不會說話。」老大說。

  計劃不是他們定的,但身體力行的是他們,憑什麽勞頓了一番,他們只能得到其中的三成?

  老大發了話,落腮胡子不再反駁,臉上露出淫蕩的笑:「也許動手之前還可以物盡其用一下。」

  「這家夥,就只記著這檔子事。」

  錢已順利到手,在這個偏僻的別墅裏,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美妙的盛宴,想想那光景,三人都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誰也沒注意到敞開的大門前有黑影飄進。

  夕陽拉長了影子,令房間愈發陰暗下來,陰風拂過,門外淡白色石板泛起暗紅,滿滿的一灘,像曾被某種液體弄髒,雖有經過精心擦拭,但仍然無法完全抹去曾留下的痕迹。

  想到秀色可餐的美食,男人們暫時放棄了對贖金的分配,沖上樓去。很快,樓上傳來女人的尖叫,隨即是家具碰撞的砰咚聲,原本伫立在門口的淺淡黑影頓時變得血紅,鬼影隨女人的尖叫聲劇烈顫抖起來,一聲嘶吼,飄向樓上。

  阮紅绫正巧奔出走廊,但隨即就被跟上來的落腮胡子掀翻在地。她倒地時本能地用手遮住小腹,頭磕在地板上,又被男人揪起狠狠搧了一巴掌,另外兩個也緊跟而上,抓住她掙紮的雙手,將她的上衣扯開。

  「求求你們放過我,我什麽都不要……」

  「小美人,現在說這些都晚了。」老大嘿嘿冷笑。

  他最喜歡欣賞這種弱者被欺淩卻無法反抗的場景,那會帶給他無上的快感。甩手又給了阮紅绫一巴掌,看她已被打得半暈過去,正准備繼續,忽覺面頰一涼,冷風吹來,帶著刺骨的寒氣,不由激靈靈一抖。

  四面窗戶緊閉,這風來得太古怪,他擡起頭,突然發現整個空間陰暗得可怕,面前空中飄著一道血紅鬼影,不是幻覺,鬼影血目猙獰,像剛爬出地獄的惡鬼,惡狠狠地盯住自己。

  「有鬼!」

  聽到老大的慘呼,另外兩人放開阮紅绫,轉頭去看,隨即便看到一張血紅臉孔陡然竄到他們面前。陰冷寒風襲來,落腮胡子首當其沖,被淩空卷起,狠狠摔下樓去。

  「凡事好商量,不要用武力解決耶……」

  說話的不是綁匪,而是剛好趕來的羿。得到張玄的召喚,憑著動物的直覺,它先追到了這裏,剛從玻璃窗外沖進來,就看到這狠戾的一幕,眼睜睜看著大漢頭朝下直撞地板,它想救援卻有心無力,女鬼周遭都充滿了怨恨暴力的氣息,它實在不敢靠太近。

  看到被害的是壞人,小蝙蝠安了心,還好不是阮紅绫。張玄只讓它救助阮紅绫,沒說救壞人,所以,現在最多是口頭聲援啦。

  「殺人只會增加你的罪孽,無法順利往生。」

  勸解沒起到半點作用,在小蝙蝠的啰嗦聲中,那個白淨面孔的男人發出一聲淒慘的吼叫,兩只胳膊被硬生生折斷,隨即脖子被擰到了一個離奇的角度;老大看到眼前血光飛濺,鬼影猙獰,嚇得失了禁,想跑,腿早沒了力氣,勉強向前爬了幾步,腿便被拽住甩出,整個人撞出了二樓的窗戶摔到外面。

  「看不見,什麽都看不見。」

  羿用翅膀蒙住眼,自我催眠,可是女鬼接下來的動作讓它無法再無視了。陰風大盛,逼近昏過去的阮紅绫,鬼影探出手,羿看到陰氣順著她的指尖傳到阮紅绫的身上。

  「不可以!」沒法再裝死,羿大叫一聲,沖了過去,「壞人你殺殺就算了,這個人可是我罩的耶,再不離開,我打得你魂飛魄散!」

  女鬼厲目瞪來,霎時寒光冰冷,怨念將小蝙蝠冰得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卻無法退縮。口念心法,銀光猛然散出,蝙蝠身形已化作素發少年,短刀一並,分握雙手,做出要揮動的手勢。

  「再不離開,我真要動手了!」

  女鬼猛然擡起眼簾,血色雙瞳裏溢滿了贲湧的殺機怨氣,羿嚇得連連後退,還在惴惴不安地想自己是否能打得過對方時,就聽有人高喝:「住手!」

  一道金光靈符當空襲來,霎時映亮了原本晦暗的空間,女鬼身形頓時消失無蹤。羿轉過頭,張玄堪堪從外面進來,面沈如水,指間還拈著一張道符。

  至邪狠戾的氣息瞬間壓住了房裏的陰氣,羿打了個寒顫,立刻變回了小蝙蝠的模樣,抱著啤酒罐鑽牆角了。它喜歡張玄的氣場,但此刻這份邪氣實在太張揚了,讓它不得不選擇躲避。

  順利將怨靈擊散,張玄暗自松了口氣。他的道行屬于波浪型,強強弱弱自己完全控制不了,剛才看到情況緊急,不及多想就出了手,還好身邊有董事長跟隨,雖然招財貓招財的本領不怎麽樣,但那身罡氣沒話說,沒他在旁邊,自己的功力絕對無法發揮到這麽強硬的程度。

  張玄是循著尋人咒趕來的,由于堵車的關系,他來的比羿稍晚,剛進別墅,就忍不住呼吸一滯。

  強烈的怨氣充斥在別墅的各個角落,有人曾在這裏死亡,怨念無法疏解,導致愈壓愈重,以致于才剛剛傍晚,這裏就陰氣森森,不開燈,幾乎看不清房裏的景象。

  聶行風的臉色比張玄好看不了多少。他不像張玄有修練道家心法,可以很快將不適轉移,雖然陰氣無法對他造成不好的影響,但心情總覺得不舒坦,還好張玄及時把手伸過來,兩掌相握,在無形中幫他緩解不適。

  經過沾滿血迹的樓梯,來到二樓,場面更血腥,殘肢,還有垂死的人體,很淒慘的散落在地上。聶行風不忍去看,上前扶起阮紅绫,她身上陰氣頗重,雙手捂著小腹,已經完全陷入昏厥。

  「我看,我們有必要給徒弟打電話了。」打開燈,看著一地血腥,張玄說。

  接到報警電話,魏正義很快率人趕來,後面還跟著救護車。

  場面太血腥,幾個菜鳥警察一進來就吐得七葷八素,不過救護工作倒很簡單,除了阮紅绫只是受驚嚇昏厥外,其他三個綁匪均已證實死亡,醫護人員先把阮紅绫扶到臥室裏做簡單檢查,三具屍體則自動劃分到重案組的工作中。

  魏正義看完血淋淋的場景後,神色平靜地來到聶行風和張玄面前。

  一陣深情凝視後,魏正義突然抱住張玄大哭:「我就知道,董事長,師父,你們倆湊在一起一定就是爲了禍亂人間來的,徒弟我薪水真的不是很高,你們就高擡貴手,別再三天兩頭制造血案了好不好?」

  「我發誓,我只是在追綁架案。」張玄也一臉想哭的架勢。

  雖然他是天師,但並不等于就那麽渴望見到鬼呀!這行業不好做,單看剛才那女鬼的狠戾氣場就知道,要是早知追綁架案也能追出鬼來,他一開始一定把案子推給喜悅來。

  「我也發誓,你們倆前世一定跟我有仇!」

  還好,一名醫護人員的及時出現阻止了師徒二人的繼續傾吐,魏正義聽完他的話後,臉色變了,對醫生說:「立刻送她去醫院。」

  「出了什麽事?」聶行風問。

  「阮紅绫懷孕了,醫生擔心剛才的碰撞和刺激可能會導致她流産。」

  楊怡隨左天和程睿趕到別墅,一進來就沖到阮紅绫躺著的擔架旁,看也沒看那包裝滿成捆鈔票的旅行袋;當聽醫生說阮紅绫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時,他整個人都呆了,嘴角不斷抽搐,說不上是哭還是在笑。

  「他好像在抽風耶。」

  小蝙蝠飛到阮紅绫身旁,看看她,又看看這位准爸爸,很好心的提醒:「別擔心,你老婆雖然身上陰氣有點重,但不會翹掉的,不過我看你好像比你老婆大很多,還是先照顧一下你自己,小心別讓孩子成了遺腹子喔……」

  「羿,你給我自閉去!」

  明明是蝙蝠,爲什麽天生一張烏鴉嘴?張玄眼刀橫掃,小蝙蝠立刻很自覺地拍拍翅膀閃人了。

  阮紅绫被送去了醫院,張玄和聶行風等人則隨魏正義去警局錄口供。

  那三名綁匪的身分很快就調查出來了,都是某黑道幫派裏的三流角色,曾因盜竊強奸等罪行多次入獄。從老大車裏配置的監控器材推斷,這次是有計劃的合夥綁票,並在獲得贖金後,意欲強暴女方,不過,關于後來三人的離奇死亡,魏正義有些抓不住頭緒。

  一個摔下二樓頸骨斷裂,一個雙臂和脖頸被折斷,另一個人飛到別墅外,頭撞在花壇邊緣銳角,顱骨碎裂死亡,那場面怎麽看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出來的,正懷有身孕的阮紅绫更不可能突然爆發小宇宙,把三人殺死,然後再昏迷。

  果然,有董事長跟師父參與的命案,那報告絕對不好寫。

  一陣牙齒打顫聲傳來,魏正義覓聲望去,是來交資料的常青。

  「鬧鬼,一定是鬧鬼!我剛查過,那棟別墅以前的女主人就是病死在裏面的,後來別墅一直空著,兩年前才被別人買下,買下的那家女主人一個多月前也在別墅裏跳樓自殺了,還抱著她的孩子。」

  要說警署裏誰的膽子最小,那絕對非常青莫屬,不過他的話引起了聶行風的注意。

  在警方趕來之前,他大致看過現場,記得在玄關門前的石板地上有灘暗褐色的痕迹,那應該就是女主人的墜地處,可能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別墅才會低價出售,卻被綁匪們看中,利用空房子做綁架的據點。

  口供錄完,魏正義決定直接寫三個歹徒贖金到手後,爲了錢起沖突,導致同歸于盡。這報告很戲劇化,不過總比冤鬼化有說服力,反正諸如此類的借口也不是頭一次寫,應該可以蒙混過關。

  阮紅绫被送進醫院後,很快就蘇醒了,還好沒動胎氣,但楊怡拒絕妻子接受調查。

  了解他的擔心,魏正義也沒多勉強,准備就此結案,作爲受害者家屬,他們的證詞事後隨便寫一份就好。

  「這也算是否極泰來,楊怡快奔四十的人了,老婆才有第一胎,怎麽可能不金貴?看來短時間內他的興奮勁都壓不下來,我告訴你,你可以借這個機會好好敲他一筆,他絕對想當這個冤大頭。」出了警署,程睿對左天笑道。[3n5b出品]作爲楊怡的老友,卻給左天出這種馊主意,聶行風有些好笑,他猜左天爲了付張玄的那三個紅包,一定會毫不吝啬去敲竹杠的。

  大家在警署門前分手,程睿要去醫院探望阮紅绫,左天也被他硬拉了去,張玄把昨晚搞到手的情報給了左天,又順手給了他兩道平安符,讓他轉交給楊怡。

  「那家夥最近被鬼纏過,氣運很低,讓他隨身帶著,也許關鍵時刻能幫他擋住一劫。」

  「說的跟真的一樣。」左天對張玄的道術百分之百的不信,嘟囔著接了過去。

  分開後,張玄先去楊家換回自己的車。開車回家的途中,聶行風說:「還好阮紅绫沒事。」

  小神棍的跟蹤技術太差勁,自己取車那麽短的時間他就把綁匪看丟了,還好雖然過程驚悚了些,但總算完滿結束。

  張玄沒搭這茬,側頭斜瞥他,「董事長,你認識阮紅绫對不對?」

  聶行風手中的方向盤不經意的一晃。不可否認,張玄在某些事上的第六感很強,他都不知道張玄是怎麽注意到的。

  「上次被你騙去酒吧搞跟蹤,曾見過她。」

  聽完聶行風的話,張玄秀眉微皺:「這件事你沒跟我提。」

  不是錯覺,跑車裏溢滿了某種濃濃的酸氣,聶行風苦笑。他不是故意不提,而是覺得根本沒必要,要不是這次的綁架事件,他跟阮紅绫絕對不可能再見面,尤其是阮紅绫想要吻他的那件事,殺了他也不會跟張玄坦白。

  會被打小人的吧?從此刻車裏的酸度指標評估的話。

  還好張玄沒多糾結他的隱瞞行爲,說:「聽你這麽說,他們夫妻感情似乎不太好,不過我看楊怡很在意她,楊怡今天的表現不像在做戲,也沒必要做戲。」

  人家夫妻的感情問題就不關偵探社什麽事了,聶行風問:「那在別墅裏出現的女鬼是不是就是一個月前跳樓自殺的女主人?」

  他進去時鬼影已被張玄的道符金光擊散了,沒看清楚,不過張玄對這問題興致缺缺:「或許吧,說起來她也算是救了阮紅绫一命,阮紅绫身上的陰氣是女鬼幫她鎮驚留下的,可能她想幫阮紅绫保住胎兒。」

  「這麽說,她也算是好鬼。」

  張玄聳聳肩,「無所謂好壞啦,只是個緣分而已。」

  女鬼的怨氣很重,否則死了不到百日的鬼魂不可能有那麽強大的力量。

  那麽重的怨氣是無法往生的,也許一個不留神就會化作怨靈,不過,他的天師信條是鬼不犯他、他不犯鬼,既然人家見他出現,已經讓路了,他又何必再去趕盡殺絕?

  兩人在外面吃了飯,回到聶行風的公寓,已經是晚上十點,小蝙蝠好像猜到張玄一定會來這邊休息,已經提前回來了,倒挂在大廳的水晶燈上打呼噜。

  看到羿懷裏的啤酒罐換包裝了,聶行風問:「不知道它有沒有吃飯?」

  「你認爲它會讓自己餓到嗎?」張玄冷笑。

  頭頂那個正神遊夢鄉的家夥被無視了,聶行風拉張玄去二樓浴室,說:「先去洗澡,今晚早點休息。」

  張玄靠在門口沒動,看著他,藍眸裏笑意晏晏:「董事長,我可以把這看作是邀請嗎?」

  聶行風其實沒有更深的意思,昨晚一夜春宵,今天又碰上大案,他擔心張玄身子經不住,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完全沒必要,張玄精神好得很,秀眉微挑,眼波潋滟,流露出難得一見的風情。

  心跳瞬間慢了半拍,自持力宣布告罄,手一帶,將張玄拉到近前,抵在浴室的玻璃門上,和他貼靠在了一起。

  「也許,洗鴛鴦浴是個不錯的選擇。」湊在張玄耳旁,聶行風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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