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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第113章
114、最新更新

  "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

  "莫瑞先生,你誤會了,這個反壓力背心只是為了保護你的重要內臟不受到傷害,輕薄貼身,不會對你的行動造成影響,為了防止意外傷害,請你還是穿上它和烏鴉做戰鬥類比吧。"

  艾爾黑著臉扭過臉去,"不穿。"

  唐汀之皺眉道:"莫瑞先生,你太任性了,為什麼你總要在小事情上斤斤計較呢?"

  艾爾被噎了一下,怒道:"誰斤斤計較?我為什麼要穿這種倒楣東西,也許我不能戰勝龍血人,但是我也不需要縮在一個保護殼裡和龍血人打架,你不要太小瞧遊隼了。"

  唐汀之舉著那個背心,"就當幫我們測試新的防具?"

  "不穿。"

  "莫瑞先生,我真的不希望你受傷。"

  艾爾挑挑眉,"哦?你為什麼不希望我受傷?"

  唐汀之是一個會認真思考每一個問題並且作出回答的人,因為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所有能夠難倒他的問題都值得他用一生去探索,為了節省他的時間,他會努力回答每一個問題,於是他經過思索之後,給出誠懇的答案,"因為我很喜歡你的頭髮,不知道如果你受傷,會不會讓它們的顏色變得黯淡,我還是喜歡這樣閃耀的金色。"

  艾爾的臉色幾乎立刻就變了,眼神中閃現一絲窘迫。

  旁邊站著看熱鬧的人全都憋著笑,在他們眼裡這個漂亮的中國青年已經把詭異發揮到了最高境界,這個腦袋裡究竟裝著什麼東西,真是太讓人好奇了。

  艾爾馬上恢復了常態,他露出花花公子般輕佻的表情,"你這個白癡,你知不知道一直誇獎我的頭髮代表著什麼?"

  唐汀之又仔細想了想,"代表你的頭髮值得誇獎嗎?我們實驗室裡也有很多金髮的同事,但是並沒有哪一個人的頭髮比你的閃耀。"

  艾爾伸出修長的手指,捏著他的下巴,惡狠狠地說,"代表你想和我約會!"

  "哈哈哈哈哈。"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有幾個人甚至笑得直捶桌子。

  唐汀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扭過臉看了沈長澤和單鳴一眼,這兩個人身為東方人,卻常年和這些外國人混跡在一起,他們應該更瞭解中西方文化的差異,於是唐汀之就問,"真的嗎?"

  單鳴笑著點點頭,"真的。"

  沈長澤含笑不語,雖然一群人戲弄唐汀之不太好,但是顯然所有的科研人員都想看看這個平素一本正經,除了求知欲以外沒有其他任何欲望的人究竟作何反應。科學研究是很枯燥的,尤其是呆在這見不到太陽聞不到花香的幾百米深的地下,能夠得到一點娛樂,所有人都希望這齣戲慢點收場。

  唐汀之眨了眨眼睛,解釋道:"我並沒有想過要和你約會,我只是希望你能穿上這個馬甲再做戰鬥模擬。"

  艾爾眯著眼睛說,"如果你跟我約會的話,我可以穿上。"

  唐汀之問道:"約會要做什麼?"

  "做很多你絕對不知道的事情。"

  唐汀之斬釘截鐵地說,"這不可能,同一件事情裡包含多個我所不瞭解的知識點,這樣的幾率太小了。我對這個宇宙的瞭解,比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多,怎麼會有'很多'我'絕對'不知道的事情呢?"

  艾爾微微錯開手指,感受了下指腹之間傳來的滑潤的肌膚觸感,他循循善誘道:"如果你不信的話,就和我約會試試吧。"

  唐汀之看著艾爾充滿蠱惑力的藍眸,稍微愣了愣,然後乾脆地說,"好吧。"

  遊隼的人都受不了了,百合尤其笑得胸部亂顫,惹得那些古板的科研人員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黃鶯終於看不下去了,尷尬地擺著手,"大校,這個不可以隨便答應的。"在他眼裡,外國人都是很開放很混亂的,這個艾爾看著就一副輕佻的樣子,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對大校做什麼。

  唐汀之輕輕移開臉,把自己的下巴從艾爾手裡解放出來,"沒關係,對於自己陌生的領域,應該具備鑽研的精神……0621,請把有關於'約會'這一社會習俗的研究報告整理一份發給我。"他重新舉起手裡的馬甲,"莫瑞先生,現在你可以穿這個了嗎?"

  艾爾站起身,伸直了手。唐汀之把馬甲上胳膊的位置套進了他的手臂,艾爾突然低下頭,嘴唇貼著唐汀之的耳朵,輕聲說,"其實,你的黑髮我也很喜歡。"

  艾爾和烏鴉在戰鬥的時候,實驗室外面所有的科研人員都在跟蹤兩人的血壓、脈搏、速度、力量等常規資料,為了更好地發揮龍血人的能力,也為了更好地尋找龍血人的缺點,研製有效的防具和武器,這樣的模擬戰鬥實驗每天都在這裡進行著。

  沈長澤和單鳴也進實驗室練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兩人之間的體能差距已經越來越大,單鳴今年三十二歲,正是體力的巔峰階段,可是他已經完全跟不上沈長澤的速度和力量,即使是在人類狀態下。這讓單鳴不免覺得有幾分沮喪。

  單鳴感到累了之後就退了下來,和沈長澤說想出去走走,成天呆在地底下好悶。

  他估計唐汀之是不讓他們出去的,所以只能和沈長澤說。

  果然沈長澤的表情有幾分為難,不過很快就答應了,說要先去申請,讓單鳴回去換個衣服等一下。

  半個小時後之後,沈長澤回來了,帶著他出了門。

  他們出門就坐上了核能車,來到大廳之後,單鳴被兩個武裝人員帶上特質頭盔,穿上束衣,這些東西瞬間剝奪了人的視覺、聽覺和方向感。

  看不到聽不到的時候是很無聊的,單鳴只能歪在沈長澤身上,沈長澤為了給他解悶,就揉著他的手指頭,有時候在他手心裡寫上數字,代表著還有多久到。

  單鳴乾脆就睡了一覺。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車停了下來,他身上的束縛被解除了,睜開眼睛一看,他們在入京高速公路旁,軍用越野車把他們扔在了收費站,給他們留了一輛毫不起眼的紅旗車,然後就開走了。

  單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涼涼的空氣,看著有些發灰的北京的天空,心裡湧上奇異的感受。

  沈長澤把車開進了三環的一個社區,在地下停車場換了一輛車。

  單鳴問道:"有監控?"

  "嗯,很煩的。"沈長澤用測試儀把那輛車整個掃描了一遍,確認沒有被安裝什麼東西,才和單鳴坐了進去。

  沈長澤問道:"爸爸,你想去哪兒?"

  "不知道,我第一次來,隨便逛逛吧。"

  "好。"沈長澤就開著車開始在城市裡亂轉,到了下班高峰期他們找個地方吃了頓飯,等車流少了,就繼續開車瞎轉。

  單鳴在車上問他,"我好像一直不太瞭解你和政府現在算是什麼樣的關係?"

  沈長澤想了想,"互惠的關係吧。前三年我一直留在地底沒有出來過,他們不讓我出去,因為我一直想去找你,後來我能克制自己了,就和他們形成了穩定的關係。我雖然有軍銜,但是不完全受他們控制,我需要在有複雜任務,或者做特殊實驗的時候配合他們,其他時間我可以自由安排。"

  "那他們給你什麼?"

  "保證我和你們的安全。"

  "我們?"

  "沒錯。十多年前你們在雲南無意間碰到了一直剛剛進化成功,但還不能自控的龍血人,你們把他殺了,那個時候政府為了保密,一直想要除掉你們,但是沒有得到機會,我和唐汀之一起說服上面的人,要求和你們合作,而不是敵對。"

  單鳴點了點頭,"如果真想找我們麻煩,我們也奉陪到底,畢竟如果不是他們亂搞實驗,林強也不會死。"

  "那純粹是一個意外,誰都不願見到他發生。"

  單鳴扭頭看向了窗外璀璨的霓虹燈,沉默了半晌,又問道:"保證你的安全又是怎麼回事?"

  "有太多人想抓著我放血。"沈長澤冷冷一笑,"豪斯曾應邀來過中國,陪我在實驗室呆了幾個月,配合我們的研究。但是他一直想把我帶走,他說帶我回美國,把你也弄去美國,讓我們見面。我無所謂相不相信他,我當時確實很想出去,於是我們共同策劃了一個秘密行動,結果被唐汀之拆穿了,本來是要把豪斯當做間諜處決的,政治的東西很複雜,也不知道美國是怎麼和中國溝通的,總之把豪斯弄回去了,不過現在豪斯已經禁止入境中國了。除了豪斯,當時從監獄逃離的唐淨之,以及他……我的父親,每一個人都在威脅我的安全。現在有諜報消息說俄羅斯和德國已經拿到了龍血樣本,龍血人實驗是個越來越難以守住的秘密,早晚會出大問題的。我找誰當保護傘,都比不上自己的國家吧。"

  "沒錯,你應該留在中國。"

  沈長澤把車停到了路邊,認真地看著單鳴,"爸爸,我希望你和我一起留下,離開遊隼吧,你不能一輩子當雇傭兵。"

  "事實上我就是打算一輩子當雇傭兵。"單鳴平靜地說,"長澤,你不可能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是過不了正常人的生活的。"

  常年生活在血與死亡交織成的殘酷戰場上,目睹了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想像得修羅地獄,一次次受傷、頻臨絕境,使得他們永遠不可能恢復到正常人的生活中。冷漠、嗜血、暴躁、道德感缺失、應激反應過度,習慣性地用暴力解決問題,把身邊所有人當成威脅自己生命的假想敵,一旦他們回到正常有序的社會,這些問題全部都會爆發出來。

  遭遇殘酷戰爭,即使是那些全身而退從戰場上歸來的士兵,也絕不是完好無損的,他們普遍會不同程度地患上創傷後壓力心理障礙症,這也就是為什麼從戰場回來的士兵絕大多數需要接受心理治療,才有可能重新適應和平社會。雇傭兵這個種群,常年與最兇惡的敵人、最惡劣地環境為伍,對於周身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物都懷有戒心,對於對自己構成威脅的事物,很有可能習慣性地作出攻擊行為,這樣的人游走于和平社會是極端危險的,他們自己也會感到恐懼和無措。

  為什麼說有有些軍人一輩子隻會打仗?他們並非沒有智力去做普通人做的工作,而是他們適應普通人的生活。對於單鳴來說,對於遊隼的大部分來說,他們只有在戰場上才能找到歸屬感,只有陪在戰友身邊,才覺得安全,只有抱著槍或者刀,才能入睡。

  所以,單鳴無法跟沈長澤回到中國,他既過不了普通人的生活,也受不了軍隊的約束,這裡沒有他容身的地方。

  沈長澤修長的手指敲著方向盤,他並非沒有考慮過這一點,但是希望和單鳴在一起的願望太強烈,他只想把單鳴留在身邊,哪怕是綁起來、拴起來,可是真到了需要做決定的時候,他無法不猶豫。

  他離開遊隼的時候只有十五歲,那個時候他的'戰場後遺症'就已經很嚴重,習慣性地敵視周圍所有人,攻擊膽敢靠近他的人,無法入睡,整夜做惡夢,常常在夢中夢到噴濺的鮮血和破碎的肉塊,仿佛周圍都是敵人。他接受了長達半年的藥物和心理治療,才逐漸適應了自己在有序社會的身份,如果是單鳴,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將心理創傷撫平,何況,單鳴從來都沒打算'治病',他只想一直活在戰場,最後死在戰場。

  沈長澤曾經以為,單鳴不愛他會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可是現在他逐漸瞭解到,單鳴的本性將會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分歧。

  單鳴不會為了他放棄讓自己感到安心和熟悉的生活,一旦把單鳴從雇傭兵的世界裡剝離,他恐怕會因為自己被放錯了位置而發狂。

  沈長澤理想中溫馨美好的生活,離他們太遠、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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