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出重圍
事隔近三年了,美仁望著眼前這如仙境般的美景,她又回來了,背著純鈞劍,堅定著步子往谷內走去。
今日,是陰豫與怡素的大婚之日,在天一谷,這樣一個盛大的日子,所有的族人都前去參禮,只留了少數女兒看守谷口。
「什麼人?」被指派看守的兩名女子防備地握緊了手中的弓箭。
竟然是寧家的女兒。
美仁現了身,那兩名寧家的女兒並不認得她,大聲喝道:「你究竟是何人?竟然膽敢擅闖我天一谷聖地。
「怡家怡符衣。」美仁冷道。
那兩人大吃一驚:「原來是怡家被逐出的叛徒。奉聖女之命,可殺勿論。」
說著,兩人揚起手中的弓箭,搭箭上弦。只是眨眼的工夫,美仁便己到了二人的眼前,純鈞劍寒光即閃,兩人的雙手便被劍氣所傷。
氣運丹田,美仁一把扣住二人的脈門,問:「告訴我,他們將怡家的怡悅關在了哪裡?」
「不知道!」兩人異口同聲。
「再問你們一次,他們將她關在了哪裡?」兩股真氣源源不斷地湧進美仁的筋脈。那兩名寧家的女兒身體似被吸住,眼見自己的內力被吸去,萬分驚恐,哭著連連稱道:「我們真的不知道,求你放了我們吧。」
「說實話!」
「唔真的不知道」兩人的聲音越漸越弱。
直到將兩人的內力全數吸乾,美仁終於放開了二人,吐納吸氣幾次,方收了氣。
自那三日,向昕給她輸了不少真氣之後,她體內的內力又增強了,應該說較她失去武功之前,更為強勁了。
今日,這一切都是他們逼她這樣做的,她一定要找到悅姨,將當年的事一塊問個清楚,做個了斷。
她咬了咬牙,又向前邁去。
小心翼翼地出每一步,漸漸地,聽見了嘈雜的人聲,循著人聲,美仁看到所有族人全聚集在廣場之上。
悠揚的笙竹之間,人群內不停的歡呼之聲,透過遠和隱隱的火光,美仁瞧見了陰豫與怡素。今晚他們兩人是一身大紅的喜服,端正地坐那高台之上,受著眾人的禮拜。未久,兩人站起了身,攜手走下了高台,站在人群之中,所有族人圍成了一個大圓圈,這下美仁看得更清了。
六名身披綵衣、披著長發的巫師,每人手中都拿到不同的金質器具,赤著足跳著祭祀的舞蹈,圍著陰豫與怡素一邊跳著一邊繞著圈,口中在不停地喃喃唸著祈文。不一會兒,六人齊齊跪下,其中兩位巫師,一個高舉起一把匕首,一個高舉著一個金碗,送到陰豫與怡素的面前。
陰豫接過匕首,在自己的手掌心輕輕地劃了一道,頓時鮮血流入碗中的清水之中,他將匕首遞給了怡素,按照陰豫的做法,怡素同樣的以刀在自己的掌心劃了一道,將自己的血滴入碗中。兩名巫師很快給他們二人上了傷藥,另兩名並將棍著他們鮮血的血水分別倒入兩個金質的酒盅當中,將兩個酒盅高舉在他們的面前。
陰豫與怡素接過酒盅,交錯手臂,喝下了那特別的合巹血酒。
禮成之後,陰豫一把抱著怡素,重新回到了高台之上,從此,他們將是最受族人景仰的夫妻了。
所有族人高聲歡呼起來,接著,便是二十名男女圍著那火光載歌載舞。
天一族特有的婚禮儀式將這個喧鬧的夜晚推向了高潮。
怡家的大長老怡不屈從一開始就笑得合不攏嘴。
美仁細看了在場的所有人,怡家的,她沒見到悅姨,看來漠漠的信並非是引誘她回來的陷阱。她要在這個時候盡快找到悅姨。通赤眼前看到的,她確信悅姨一定是對她隱瞞了什麼。
眼前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是漠漠,她正從人群中走出來。機不可失,待她走近,美仁跳過去一把摀住她的嘴。
怡漠之反手便向她的要害襲來,美仁一把掐住她的手腕,輕聲道:「漠漠,是我。怡漠之收了手,驚喜轉身,驚聲低呼:「符姐姐,你真的來了?」
「嗯。」美仁四下環顧,拉著怡漠之到隱蔽之處,急問,「那封信真的是你寫的?」
怡漠之點了點頭,道:「是我寫的。
「我問你,你長年不出谷,何以會找得到我?」怡家這剩下的最後一個沒有心思的丫頭,在那些老不死的傢伙看來,是個沒出息的,只當是白養了她。為了怕她笨手笨腳的,幾乎是不准她出谷,所以這丫頭長這麼大了有沒有出過天一谷,都還是個問題。
「啊,當然不是我找到符姐姐的。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出過谷呢,都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
怡漠之垂下頭嘆了口氣,傷神了一會兒,又抬首,方道,「送信給你的應該是素姐姐派的人,她說只有你可以救悅姑姑,讓我寫了那封信,我怕你不會來,特地署名漠漠。
果然還是和怡素有關,就連怡漠之都可以拿來利用。
「悅姨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給我聽。」
「大致是這樣的,自寧茹姐姐被處以血刑之後沒多久,各家的長老為族長又在挑選新一任的聖女。可是不知為何,族長下了命令,無論是誰家的女兒,只要能將失蹤的聖經找回來,便是本族的聖女。原本整個怡家的女兒是永遠都無法參選聖女的,就因為族長的一句話,給了怡家希望,大爺對素姐姐寄予了厚望。後來,悅姑姑知道這件事之後,卻派你去取聖經。之後你又殺了連碧容,引起了族內所有人的震驚,更引起了族長的注意。悅姨因為不想素姐姐成為聖女,而多加阻撓。這事被大爺知道了,命人將悅姨從杭州給抓了回來,為了怕悅姨再從中作梗,便將悅姨關在後山那個木屋之內,還強行喂悅姨喝了天一聖水——」
「你說什麼?!那老不死的喂了天一聖水給她喝?」美仁低咒了一聲。
怡漠之吞了吞口水,望了一眼滿臉怒氣的符姐姐,話說,符姐姐發起火來,可比素姐姐凶多了。
美仁道:「別怕,接著說。」
「接著就是你回來了,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悅姑姑大吵架,可悅姑姑那時己身中劇毒。從悅姑姑回到谷中,一直都是我在照顧著她,後來是她和大爺爺吵得很凶,我無意之中偷聽到,才知道原來這其間還有這樣的事。大爺爺警告我,不許到別家去亂說,若是我亂說話、就會像罰悅為怕姑姑那樣罰我。符姐姐,悅姑姑不是真心要趕你走的,她之所以會那樣對你,是因為怕牽連你,怕大爺對你下毒手,才將你趕出谷的,一旦你不是怡家人,與天一谷永遠沒了瓜葛,他就不會再對付你了。
該死的,當時受了那邪功的控制,才會讓她看不清事實,才會讓她誤會了悅姨的一片苦心。怡漠之接著道:「你殺那麼多族人,是族長下命放你出谷的。全族的人雖有怨言,但是一個個也只能做罷,但所有矛頭全指向了怡家。大爺爺更氣了,就去找悅姑姑算帳,孰料悅姑姑坐在地上痛哭。見到大爺爺之後,更是冷言相諷,並指著滿屋子紙屑,告訴他那便是《天一聖經》 的上卷,是符姐姐你找到的,但她就是要毀了它。大爺爺一怒之下怒捆了悅姑姑,並且命人從今以後不許給她天一聖水的解藥。後來素姐姐擔心悅姑姑,跪著求大爺爺好久,才拿到解藥去看悅姑姑,之後便帶著一本似被火燒過殘缺不全的聖經下捲出來。族長當眾宣佈素姐姐為聖女。不知怎麼的,悅姑姑毀了聖經上卷,又差點毀了下卷的事,被其他家的長老知道了,這事在族內鬧開了,全族的人都站出來說要處死悅姑姑。就在這時,她逃出了天一谷,最後,卻是被寧家的人給抓了回來,其他家的人自是不會放過她,要依族規處死她。但因為素姐姐成了族長欽點的聖女,又取回了聖經下卷,而悅姑姑又是素姐姐的生母,此事便一直拖著,族長與素姐姐大婚之前,各家的人再次提出要求依族規處死悅姑姑。
逃了出來,被寧家的人給抓了回去?那麼在杭州的時侯,她依稀聽到那個相似的聲音,千真萬確是悅姨了。若是當時她再快一點,或許就能夠見到悅姨了,悅姨也就不一定會被再抓回來。
驀地,美仁冷道:「怡素她身為聖女,為何不救悅姨?在杭州她不救,如今她還是不救,卻要苦心讓你寫信給我,讓我來救悅姨?」
「我也不知為何,悅姨為了素姐姐當聖女一事和素姐姐鬧得很僵,她根本不稀罕素姐姐救她,而且還說沒生過素姐姐這個女兒。我想是素姐姐拉不下這個臉吧,況且悅姨是一心求死,願接受處罰——」
「藉口!」美仁低咒一聲。怡素根本不是救不了悅姨,是想看著她怡符衣被捉到之後的悲慘下場。
為何悅姨一心求死,她一直都是一個愛惜生命的女人,教她最多的就是好死不如賴活,為何要放棄自己珍貴的生命?
「符姐姐,快救救悅姑姑吧。待到天亮,他們就要處死悅姑姑了。」怡漠之哀求著。
「漠漠,悅姨她現在在哪兒?」
「我剛剛偷溜出來的,就是想去看看悅姨,因為方才無意中聽說悅姑姑己經被綁到祭祀台去了。
祭祀台,那裡都是族內用以祭天的地方,難道他們要將悅姨處理血刑。驚愕於這樣的想法,美仁急道:「帶我去。
怡漠之輕點了點頭,便帶著美仁前往。
一路上,兩人小心翼翼地往祭祀台方向去,遇到一兩個族人,不顧怡漠之的驚愕,美仁便將她們的內力一吸而干。
望見腳下躺著兩個麻家女兒,美仁安撫怡漠之:「我沒有殺她們。為了救悅姨,我只能這麼做,漠摸,快走吧。」
說著,二人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從廣場到祭祀台是很長的一段路,一路上沒有火光照射,漆黑一片,每走一步,美仁的心都跳得很快,她不知道再見到悅姨會是怎樣的一種情形。
印象中的祭祀台是四四方方的,四周是四根高大的石柱,每個石柱之上都有一個石雕,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兩兩石柱之問各設一個登壇口,各有三層,每層是三層階梯。終於,她見到了火光。
僵住了腳步,沒有再向前。她緊緊地抓了一下手中的純鈞劍,她再也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四根鐵鏈緊鎖著祭台中央懸吊著的人。不是說綁著的嗎?怎會將人給吊了起來。
遠遠地,她瞧不清那吊著人的臉,唯恐有詐,她得小心謹慎。
與漠之兩人躲在一棵樹上,美仁深呼吸了一口氣,如何才能引這個四個礙事的傢伙走開。她看了看怡漠之,道:「漠漠,你去看看是不是悅姨,然後再想法子將她們引開。」
「哦。」
「等下,若你確定那吊著的人是悅姨,就將這個東西灑在她們的身上,」美仁從懷中摸出一包藥粉遞給了怡漠之,「追魂香外加香軟筋散。不是悅姨就速速回來。漠漠,看你的了,要小心。」
「嗯。」
美仁望著漠之向那四個人走去,那四人很快地就攔住了漠之,漠之不知說了什麼,說了半天四人似乎動怒了,趕漠之走。
美仁守在樹上,心急如焚。
終於漠之動手了,手臂一揚,那四個人捂起了嘴,驚呼起來,舉起兵器便向漠之揮去。漠之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招架不住,美仁急忙飛身出去。
那四人瞧見美仁凌空出現,便向美仁襲來,但兵器還沒近了美仁的身,她們的身體己經開始搖搖欲墜,追魂香外加十香軟筋散藥效開始發作了。其中一人在倒下之前,拔出身上的信號彈,剛要點燃,美仁的彎刀己出,她的右掌被彎刀齊齊削了去,「咚」的一聲倒地。
怡漠之嚇得尖叫了起來。
美仁暗唸一聲,漠之這一聲尖叫定會引來族人,她要盡快救下悅姨。
收回飛回的彎刀,一個縱躍,她躍上了那個祭祀台。
仰頭看著被吊著的悅姨,她的心猛地一揪,猶如當年娘親一樣,悅姨那頭烏黑的長發沒了,只剩下稀疏的白髮,那削瘦的臉龐之上,顴骨高聳,眼眶深陷,唇色泛白,面如死灰。悅姨曾經是那樣追求完美的一個人,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心中不知有多麼的悲哀。
「悅姨… 」美仁輕輕喚了一聲。
怡悅微微掀起眼簾,努力地看清了面前的人之後,一陣愕然,隨之露出欣慰之色,張了張乾澀的雙唇:「符兒,真的是你嗎?」
「嗯,悅姨,對不起,害你受苦了,符兒來救你了,一切都沒事了,」說著, 美仁回轉頭對著一旁嚇傻的漠之道,「漠漠,快上來接住悅姨。」
「哦。」怡漠之撫了撫心口,連忙從地上爬起,上了祭台。
美仁細看了幾眼那幾根鐵鏈,舉起手中的純鈞劍,道:「悅姨你忍著。漠之,你接好悅姨。
怡悅拼盡了所有的力氣急道:「不要,這裡全是機關,你若是砍斷了這四根鐵鏈,便會觸動機關。」
怡悅無論說得多急,但始終慢了一拍,美仁己凌空飛身,舉起純鈞劍向四根鐵鏈砍去,「鏘鏘鏘鏘」四聲,那四根鐵鏈應聲而斷。
剎那間,石頭沉悶的摩擦聲響起。
「漠漠,快背悅姨走,帶她往谷口方向去,再不帶她走就來不及了。」美仁大呼著。與此同時,四根石柱之上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獸張開了嘴,「吱」地,一根根金箭從它們的嘴裡射出,美仁揮著純鈞劍,砍斷了一根根射向她的箭。
怡漠之背著悅姨順利地逃下了機關重重的祭祀台。
美仁欺下身,欲翻身滾下祭祀台,這時,祭祀台表面冒出一把把尖刀,連翻滾了幾身,祭祀表面己全是利刃,當她正欲衝向祭祀台上空,四根石柱之上的石孔之內噴出了火來。情急之下,她翻身躍下,藉以純鈞劍之力支撐石面,運內力、揮舞著純鈞劍,一個飛身穿過那如雨密的金箭,衝向半空,躍出了祭祀台。
幾個縱身,她終於跌落在地,邊翻了同個滾,將身上的火撲滅。
金耀使者的追魂箭陣真的非比尋常。左上臂被一支金箭給刺中了,她咬著牙, 忍著痛,將那支寧家金箭拔出。
「符姐姐,你沒事吧?」怡漠之擔心道。
「你這個傻丫頭,怎麼還待在這兒?不是叫你帶悅姨離開的嗎?」她衝過去,扶住悅姨,道:「悅姨,符兒帶你走,你一定要堅持住。漠漠,快跟上。」
「符兒,不要了,能在死之前再見到你,我也可螟目了.… 」怡悅重咳了幾聲,「這機關一觸動,他們立刻就會知道,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
「我背你。」美仁不等她說完,背起她就往天一谷口的方向奔去。
但三人沒跑多遠,遠遠的便見了人聲。
怡漠之回首,望著一個個火把,大叫起來:「槽了,符姐姐,他們追來了。」
「別怕,」美仁放下悅姨,將她交給怡漠之,大聲道,「你背著悅姨先走,我來絆住他們,出了谷口向東走,在天一石那等我。」
「符姐姐,我知道另一條出谷的捷徑,我們從那條道出谷。」怡落莫之每日在谷內閒著無聊,唯有四處閒逛,除了入谷的必經之路,還讓她發現了另一條出谷捷徑,她一直在籌備著,打算利用這條小道偷偷溜出谷去,卻沒想到今日這條小道成了她們救命之路。
「來不及了。」美仁望著越來越近的火光,對怡漠之道,「你背著悅姨快走。
背起悅姨,怡漠之苦著臉望了美仁一眼,弱弱地道:「符姐姐,你要小心。」 說完,怡漠之背著悅姨一路狂奔。
回轉身,金耀、水耀、火耀、土耀四大使者帶著眾族人己經逼近美仁。
「怡家之女怡符衣,大逆不道,藐視我族聖規,私救叛徒,該當何罪?」金暇使者厲聲道。
「廢話少說,快出招吧。」怡符衣雙手緊握純鈞劍。
「敬酒不吃吃罰酒。依族規,但凡叛族者,死!」說話的是麻家的火耀使者。
身為水耀使者的怡家之女,輩份算來怡符衣的姑姑,然而她卻冷冷道:「她己不是我怡家之女,無須給她情面。」
「臭丫頭,你殺了我家碧容,這筆帳今夜同你算清了。」連家大長老怒吼著。
美仁冷嗤一聲:「你們還真是囉嗦,要決一死戰,就儘管放馬過來,別在那光打雷不下雨,讓人給笑死了。」
幾人氣極,怒吼幾聲,揚著手中的兵器,全部向美仁逼來。
一陣陣劍鳴之聲不絕於耳,美仁極力奮擋。
只過了幾招,美仁站定,望著眼前將她團團圍住的族人,還有追著漠之與悅姨而去的一行人,她復又緊握了劍柄。沒時間了,她不能戀戰,要盡快解決了他們才好。
下定決心,手中的純鈞劍劍尖向下,她當下運功,一股強勁的內力順著右臂經脈直往劍上湧去,瞬間,整個純鈞劍聚起一道強大的劍氣。
舉劍向天,她怒吼一聲直向族人揮去,一道道劍氣衝天而起,向四面八方進射而出,周圍被劍氣帶出的沙礫石子伴隨著強勁的劍氣極速飛出,直向四周的族人射去。只聽一聲聲慘叫,而前那一道道陰冷的身影,頓時全身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金耀、水耀、火耀、土耀四大使者及各家的長老再也沒想到美仁這一招劍氣的力量是如此厲害,一個個被劍氣所傷,尚來不及開口,便倒在地上。
望見他們一個個倒下,美仁收了劍,轉身便向漠之所說的捷徑狂奔而去。
當連家的劍快要刺漠之的時候,封魂鏡己經飛出去,劃過那連家人的咽喉,彎刀飛回,那人瞪大了眼睛,也應聲而倒。
怡漠之坐在地上,緊緊地閉著眼,嚇得抱住悅姨尖叫著。
美仁手中的純鈞劍,猶如一把噬血的魔劍一般,追著怡漠之和悅姨的族人一個個全部喪生在她的劍下。
「悅姨,漠摸,沒事了。」美仁扶起悅姨,將她背起,對著坐在地上漠之道, 「漠漠,跟姐姐離開這裡。」
「嗯。」怡漠之擦乾眼角的淚水,從地上爬起,「符姐姐,這邊。」漠之帶美仁往黑暗之中奔去。
孰不知,這時火光之下,又是一根金色的長箭,對準了她們。
追魂金箭,例無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