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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側花滿堂》第15章
第十五章 木矅使者

暮色降臨,華燈初上。

自向昕走後,美仁一直尚未有所動作,倚在床沿,腦子裡亂亂的一片,直至藍希凌帶著青紅端著晚膳進來,才將她從那種說不明道不清的煩亂情緒中拉回。

「美仁,吃點東西,聽二娘說了。」藍希凌很熱心的將食膳端至床前。

「勞煩姐姐了,不用了,美仁起來用膳。」望著眼前豐富的菜餚,美仁嚥了嚥口水,真的很餓,好像除了清晨吃了些清粥,之後就沒再進食了。

美仁正猶豫著這飯菜中是否有毒,藍希凌便主動幫她夾了些菜。

吃飯皇帝大。

反正已經中了嗜心花毒,再多中一種也無所謂,最多事後再想法子解毒。

死就死吧。

美仁在心中跟自己賭,這飯菜裡不曾下毒也不曾下藥。顧不了這食物是否有毒,美仁坐在桌旁,狼吞虎嚥地將面前的食物一掃而光。

思慮到稍後夜深人靜好行動,美仁仍以身體不適先睡下了,迅速打發了藍希凌與其婢女青紅。

靜待片刻,正當準備著出去一探那明靜堂,這時有人輕敲了幾下門。

「誰?」美仁出聲。

這麼晚了,又會是誰?

屋外之人,並未應答,繼續輕敲著門。

美仁心下頓覺疑惑,戒備有所提高,迅速閃到門側擺放的一盆盆栽旁,執起一粒花盆中的碎石,擊開了那門梢,接著,便聽「碰」的一聲,那門被來人大力地推開了。

那人直直地邁進屋內,屋外的月光直射在那人的背後,美仁看清了來人的衣著之後,心中猛地一驚,竟是那藍夫人。正疑惑著,那藍夫人倏地突然轉身,「哐」的一聲將那門合上,陰冷的目光直射門側的美仁,一步步向她逼來。

捉了那麼多小孩用來修煉邪惡武功的竟會是藍夫人,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天一族的人?

只不過閃了下神,只見那藍夫人一掌向她劈來,幸好美仁眼明手快,機靈地躲過了那一掌,但她身旁的盆栽卻未能倖免,「轟」的一聲,應掌而碎塌。

美仁正了正身,沉聲道:「你究竟是何人?天一聖經在哪?」

那藍夫人並未應她的話,右手五指微彎,直向美仁的重穴抓來,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這種笑此時浮現在她的臉上,更顯了氣氛的詭異。在離近的那一剎,美仁注意到她的神情異樣,目光空洞而森冷,與之前根本是判若兩人,透過那雙眼,這時的她彷彿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沒有靈魂?聚然間,美仁驚愕,「驅魂術」三個字驚現於的腦海中。

悅姨說過,那木矅使者都桓擅長於驅魂術,而施展這種邪術最重要的是被施者心中有極強的怨恨,這樣施術者方能有機可趁,施以驅魂術,去操控他去做任何事。 

想知道這藍夫人是否有中驅魂術,美仁向一旁側彎,避開藍夫人的那一爪,迅速閃至她的身後,以指在她頸後的風池穴輕觸,食指腹下所觸到凸起金屬硬物,讓美仁深蹙起了眉頭,那是用來封穴的銀針針尾。

果真是驅魂術,不必再探查那百會穴與風門穴了。

藍夫人徒然回轉身,美仁始料未始,右肋之上被她拍上一掌。美仁悶哼一聲,連連向後退了數步,揉了揉微疼的胸口,輕啐一口。

該死的女人,若不是怕驅魂術傷了她,她鐵定一掌拍暈了她。一定要想法子,引出那個施術者。

驀地,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美仁聽得出來,那是向昕的腳步聲,果然他是守在了這裡。

這時,那藍夫人的五指已經襲向美仁的咽喉。或許這個藍夫人留給向昕對付,她才有機會去引那個施術者。轉念,便一動不動,抵在了那桌上,呼吸一窒,藍夫人的五指已掐住了她的喉嚨。

這個死女人,怨念極深,怨毒的目光直逼視她。

漸漸地,藍夫人手指力道逐漸收緊,目光森冷地看著美仁隱藏在假笑下的焦慮神情。

眼下,美仁小嘴微張,勉強動了動卻只能發出呵呵的咕喃聲,根本無法開口說話。該死的,向昕怎麼還不進屋,若他再不進來,當真就要被這個女人給掐死了。

要命,這次玩得太過了,要是把小命給玩丟了,那真是糗大了,悅姨一定會笑死她的。

死木頭,死向昕。

正咒著,那道屋門被人猛地給踹開了。

「美仁。」向昕一見著美仁被那藍夫人死死地掐住脖子按在桌上,怒不可遏,大喝一聲,出掌便向那藍夫人襲去。

驀地,那藍夫人鬆了手,陰著臉,反手便向向昕攻去,每一招都陰狠毒辣。

「咳咳咳……」終於可以呼吸到豐裕而新鮮的空氣,美仁摸了摸自己被掐地生疼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著氣,目光瞥向一旁交手的二人。

向昕一掌正中了那藍夫人胸口,只見那藍夫人連連退了數步,「碰」的一聲,抵在了那雕花木門上,嘴角已經溢出一絲鮮血,目光呆滯地倚在那門上一動不動。從那藍夫人的招式看來,笨拙不堪,顯然這藍夫人沒有什麼功夫底子,完全是被人操控,以發揮體內提升的硬氣極至相拚而已,經不起久戰,若向昕以為她是凶手便糟了。

隔空傳來了異樣的聲音,似笛音非笛音。驀地,那藍夫人又動了,轉身逃出了屋子。

向昕又心繫美仁,又不想放走那凶手。美仁見了,遂道:「昕大哥,我沒事,你只管去追她,但莫要傷了她。」

輕點下頭,向昕便衝出屋子,很快地消失在月色之中。

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美仁便也衝出了屋子,直奔那明靜堂。

整個藍府,靜得出奇。

今夜這藍府能有這麼安靜,想來那木矅使者下了好大一番功夫。越過柳絲苑的時候,守著藍家三夫人的兩個丫頭竟斜躺在門旁,看來那木矅使者是要那瘋了的三夫人在今夜不能壞事而做了什麼手腳。美仁顧不了別人生死,此時此刻,她只關心她要如何拿到天一聖經。幾個縱躍,已然立於明靜堂前。

今夜向昕出手,這藍家便會雞飛狗跳,這上了封條完好的檀香木門,再完好的待下去,便是對不住她十七八年來的所學了。沉思半晌,右手翻轉,一掌便將那門給震開了。

剛邁進那扇精緻的紅木雕花門,尚未來得及適應,只聽「嗤」的一聲,左前方一道亮光閃過,接著,一對燭台亮起。「碰」的一聲,身後的門合上了。

透過火光,美仁瞧見了那燭台所擺放的位子,是一個祭祀台,上面供了好些個牌位,稍做猜測,應是那藍家列主列宗的牌位。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眾牌位之前的一個木架上,擺放著一柄翠綠通透的玉器,外型宛如一葉綠葉瓣,想來是那藍家的所謂「茶神」。

案旁立著一個人,背對著美仁,見了那人的著裝,美仁便輕笑開來:「呵呵,你終於捨得現身了。」

那人緩緩轉過身,一張飽經風霜的老臉,卻是秀姑。

「秀姑,這麼晚了,您不伺候著夫人,卻到這藍家的禁地明靜堂,似乎有些奇怪?」美仁滿意地笑看著秀姑,但卻沒有得到她的回應。

「哧」的一聲,之前一對燃著的紅燭莫名其妙地熄滅了。窗外,皓月當空,清澈的月光透過窗櫺,瀉在地面上,讓整間明靜堂顯得更加的靜謐。

驀地,秀姑冷冷地開了口:「小子,你知道嗎?你很多事。既然你嫌活得不耐煩,就讓我送你去見閻王。」說著,秀姑雙手齊推,掌法奇特,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直襲美仁的面門。

美仁身姿敏捷,連避數掌,嘴角仍是噙笑,怪聲笑道:「咦?秀姑不應是又聾又啞,反倒這會能開口了,是吃了什麼神丹妙藥?教教我吧。」

「佩服佩服,小小年紀便有這般膽色。」「秀姑」收了掌勢的,再開口,便是一個很奇怪的男音,讓美仁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哈哈哈,值得佩服的人應該是木矅使者,木矅使者能忍別人所不能忍。之前我一直都在想,木矅使者究竟在哪?卻萬萬沒想到木矅使者會扮成一個女人,一個又聾又啞年老婦人,這任憑誰也難以想到。木矅使者,怎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美仁皎白的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嘶啦」一聲,只見木矅使者都桓一把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開,露出了一張猙獰而恐怖的臉,讓美仁猛地一驚。不,那根不能稱之為一張臉,只能說是半張,那右半邊臉被傷得毫無一塊完整的肌膚,所幸,他的右眼不曾燒傷。

半年前,木矅使者都桓是被處以了火刑。如今,那半張被燒傷的臉已落了焦痂,依稀能看見新長出的淡淡肉皮,映襯著那半張俊美的臉,在這樣的月夜看來甚是恐怖。

美仁輕皺眉頭,忍不住地嚥了嚥口水。

都桓生硬地開口:「怎麼?是不是覺得很恐怖?」

深吸了幾口氣,輕捋了額前幾縷碎髮,美仁正了正神色,嫣然一笑:「還好,比秀姑那張臉看起來要親切的多了。」

都桓的臉色微慍,冷道:「好了,廢話少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是陰豫?還是寧家的人?」

「都不是。」美仁慢慢地踱著步,倏地頓住,仰起了臉,雙手抱胸,揚了揚眉,淡道:「你不用管誰派我來的,我只要拿到天一聖經,就行了。」

「哈哈哈,沒想到陰豫竟然派一個小孩來向我討回那本聖經?」都桓長笑幾聲。

「非也,非也。小孩難道就不是人嗎?往往讓人掉以輕心的便是那毫不起眼的弱者。」美仁擺了擺手,不以為然。

倏地,都桓發出的恐怖笑聲方止,對美仁厲聲問道:「小子,你是哪家的?」

「怡家。」

「哈,怡家?笑話!不可能!你可知道,他們派你來就是讓你來送死。若是怡家,那幾個老鬼會捨得讓你出谷?怕是怡家的女兒吧。」都桓的臉上滿是鄙夷的神情。

「木矅使者不愧是木矅使者,眼睛都比別人毒三分。不過,話說回來,身為天一族的人,豈有不知男兒命貴,女兒命賤這個道理?天一族的人什麼時候有疼惜過女兒的命了?而男丁本來就單薄的怡家,這種事自然是女兒出馬。」美仁的語氣中也略帶冷嘲,嗤笑:「怡家女兒,怡符衣。」

都桓陰鷙的目光在美仁的面容上來回審視,似要射穿美仁,驀地,聽他問道:「怡惜是你什麼人?」

「我娘。」美仁輕應。

沉默半晌,都桓冷冷地道:「看在你娘的面子上,今日我不殺你,回去給陰豫和寧家的人帶個口信,想要拿回天一聖經,叫他們別痴心妄想了,這筆賬我一定會回去找他們算。」

「都桓大哥,請許我稱你一聲都桓大哥。何以都桓大哥為了一個女人弄成如今日這副模樣?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要依靠一個又聾又啞的老婦人身份過活?何以?」

「小鬼,你懂什麼?我與茹兒的情意豈是你一個小鬼能懂的?等我修煉成了天一神功,我一定會回去將茹兒救出,一血前恥。」

美仁揚了揚笑臉,哂道:「天一神功?呵呵呵,不知都桓大哥在修煉時是否有遇著什麼阻礙?否則何以會說出這樣的痴話?那本聖經在族內安然地待了那麼多年,也沒見著哪一任族長抑或是聖女抑或是族人有修煉成什麼天一神功。明白人自會明白那是一本深不可測的魔書……」

「你給我閉嘴。信不信我馬上就像吸乾那些小孩的血一樣也吸乾你的血?」都桓厲聲喝叱,整張面孔變得更加猙獰可怕。

「信。就算你殺了我又能怎樣?我能找到這裡,他們一樣能找到你。到時你認為你還有安寧的日子可過嗎?」美仁輕皺了皺眉頭,又一臉惋惜的表情,道:「你可知道,就算你回去了,你的茹兒也不是你的了。」

「你什麼意思?」

「身為天一族的人都知道,天一聖經歷來是傳於當任族長的,然後再由族長交由聖女保管。都桓大哥,若我沒猜錯,這聖經應是聖女寧茹給你的,是嗎?」美仁問道。

都桓冷哼一聲,並未答話。

「都桓大哥不說話,那就是被我說中了。呵呵,可是,你可知道?自從你逃出谷之後,你的情人是怎麼對族長與寧家長老說的?」

都桓仍未應話,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美仁。

「她說……」美仁明了他的意思,故意頓了頓,見著都桓更為極切的眼神,輕描淡寫地說:「她不是自願的,她是為情勢所逼。」

「你胡說,茹兒絕不會這麼說的。」

「我胡說?是都桓大哥太過於幼稚了吧。歷來天一族的女人是怎樣的女人,需要我一一重述於你聽嗎?」美仁道。

是的,正如她所說,天一族的女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最擅長的便是欺騙,而現在她也正是在撒謊,事實是聖女寧茹為了堅守她與都桓的愛情,選擇了血刑,選擇了以死面對。但換句話說,聖女是背叛愛情還是堅守愛情,那對她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事。對她來說,無論以什麼方法,只要拿到聖經才是真理,或許她是卑鄙了點,但根據她以往的經驗教訓說明了一個道理,那便是不卑鄙是成不了大事的,因而卑鄙有理。

果然,都桓慌了神:「你胡說,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說過她會等我回去的……」

「是嗎?怎麼我知道的事實卻是與都桓大哥的認為恰恰相反。至今我還記憶猶新,族長與聖女可是兩情相悅的舉行了大婚,那場面可真是矚目……」

美仁話尚未說完,都桓的一隻手便摀住自己的胸口,「哇」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顫著另一隻手指著美仁道:「你……你胡說……」

這時,美仁的耳朵微動了動,遠遠地,便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勾了勾唇,心念:向昕的速度還真是快,眼神往那門處輕輕一瞥,卻稍不留神,便被那都桓給扣住咽喉,整個人被拖至那神案前。

美仁並不慌張,依舊是揚著笑臉,戲道:「哥哥,下手輕點,小女子還在發育當中。」

都桓白了她一眼之後,一手扣著美仁的咽喉,一手輕拿起案上的那片玉葉,遞給美仁,對她凶道:「拿著,走。」

美仁被都桓押著,兩人轉到那案台背後,竟是一塊大石碑,藉著月光,方瞧見那石碑上是一排怪異的是齒口。

「左邊數,第四個,插進去。」都恆命令道。

美仁挑了挑眉,便將那片玉葉插進那個齒口,只見面前的兩塊石板動了,露出了一個石階通向地底,深不見底。

「把這個再放回去。」

美仁按照都桓的指示將那片玉葉放回了木架之上,又被他押到了那石階入口處。這時,藍德宗的聲音在明靜堂外響起。

「下去。」都桓對她低聲喝叱,扣著她的咽喉,押著她下了那石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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