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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側花滿堂》第110章
第十章 奴隸生活

「大美人,有話但說無妨。」蕭正甫粗聲道。

趁勢,美仁輕拍了拍擱在自己腰間那隻豬爪,從他身上站起,立即跳開數步之外,故弄玄虛,吊足了那契丹人的胃口,道:「我之所以會說契丹語,是你們大王教的。」

她不知道向昕經歷了什麼,但以他如今在契丹的地位,她知道他可以保她,但他不願保她,她便要自己想法子。

「不可能!」十分訝異,蕭正甫摸著頭想了又想,道,「你胡說!大王對女人向來不屑一顧,就算是有女人上了他的床,等下了床不是一具屍體,也半死不活,能活著的也都賞賜給了兄弟們。除非是我們契丹的第一美人,他根本不可能多看任何女人一眼,更別說教你契丹語。」

上了他的床,下了床便是一具屍體?半死不活?契丹第一美人?方才昕大哥的異樣,難道說他也修煉了什麼邪門的武功?

一個恍神,那蕭正甫向她逼來,笑道:「大美人別浪費時間了,我還要照顧我的其他兄弟們呢,哈哈哈——」

不著聲色的,她又往後退了幾步,佯裝可憐,唉聲連連,道:「這位將軍,我真的沒有胡說。我與你們大王早就相識,你敢說你們大王在兩年前就是這個樣子?昨夜我逃跑,他只是殺了那兩名婦人,卻獨獨留下我的命,還讓我在他的主帳之內過了一夜。」

蕭正甫愣住了,因為美仁說的話句句在理,她不但殺了他們的人,給他們的人下藥,還帶著他們的奴隸逃跑,依大王的脾氣,她這個罪魁禍首定當死的很難看。昨夜她被大王抓到後,大王抱著她上了馬,又抱著她回了主帳,而不是將她吊起來毒打審問一番。方才,他和幾個兄弟看她的時候,大王的目光明顯帶著不悅,但不知為何又將她賞賜給了他。

美仁見他臉色變了,她的話應該是起了效果了,將計就計,她又接著道:「我之所以會說這麼多,是不願看著將軍你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只是與他有些未曾說清楚的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他不是真心要將我賞賜給你的。」

一屁股坐回榻上,蕭正甫想了又想,想到前些日子為了將要到來的宋人軍師,他出言不遜,還帶領幾名將士鬧了事,當時大王便狠狠地責罰了他們,莫不是大王今日以此事又想舊事重提了。

一年多前前任南院大王戰死,現任大王耶律元修莫名其妙地冒了出來,不但以身故在大宋的三王爺之子身份出現,還一舉奪了契丹第一勇士的美稱,更是博得了可汗和太后的賞識,成為了新一任的南院大王。大王是漢人女子養的,體內流著漢人的下賤血液,又一個漢人軍師害他受罰,他嚥不下這口氣。如今這個如花似玉的漢人女人,又拿大王來壓他。這些下賤的漢人,整日讓他們契丹人不得安寧,就連打個仗,還要受他們的眼色,他做為契丹的勇士怎麼可能會嚥下這口氣。

趁著蕭正甫發呆之際,美仁一步步向帳簾處挪去,方想逃出去,誰知被蕭正甫給發現了。他猛地站了起來,衝到美仁的面前,淫笑著:「大美人,別玩花樣,大王是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為難我們這些肝膽忠心的部下。就算他想罰我也找不著藉口,因為是他當著大夥的面將你賞賜給我的。」

原以為這個契丹狗賊是個豬腦,誰知還是被他看穿了。比力氣美仁是拼不過他的,在他壓住她的順間,她情急之下,便習慣性以手扣住他的要穴,氣運丹田,在她以為她就要被他給污辱了,透過掌心,一股源源不斷強勁的內力灌入她的奇筋八脈之內。

「你——」蕭正甫發現身體的異樣,體內的內力在不斷的被身下的女人給吸走,想要挪開身體,無奈整個人被強制的內力吸住,怎麼樣都脫不了身。

雙眼瞪的似銅鈴,他舉起雙手掐向美仁的脖子,很快的便垂下了雙手,一動不動地壓在美仁的身上。

美仁正想大力地推開高壯的蕭正甫,這時帳簾被人給揭了開來,來人身行如風,從蕭正甫的背後一把抓起,大力地擲出了簾外。

驚詫之中,美仁看到滿臉暴怒的向昕坐在榻前。

「你這個女人,為何會那麼狠心?」「嗤啦」的一聲,向昕將自己的衣襟在她的面前撕了開來,指著心口處那道醜陋的劍疤,他一把扣住她的雙肩,將她拉近他的身體,怒吼著,「你看見沒有,這裡,我用了兩年的時間才讓它慢慢癒合。刺我那一劍的時候,你究竟在想什麼?既然你事後會後悔,為何你那一劍還能下得了手?你告訴我,你的心都是什麼做?是鐵石心腸嗎?」

「我以為……你會還手,你會避開的……」垂下眼簾,美仁避開他的目光。

「會還手?會避開?你以為?」向昕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嗤笑開來,鬆了放開她的手,掃了一眼她身上那件豔色的肚兜,咬著牙,便又拉起她,將她拖出了帳外。

已是入秋,出了帳外,一陣冷風吹來,讓美仁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蕭正甫赤裸著上身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頭部剛好撞上了一旁的木樁,兩眼瞌著,面部扭曲,神情恐怖。

向昕上前探了探蕭正甫的鼻息,未久,便對著不遠處一名契丹士兵,道:「來人,速將蕭副將抬下去,找軍醫給他看看。」

看見蕭正甫,美仁心下疑惑,盯著自己的雙手,當下再氣運丹田,可丹田之處空如深谷,根本沒了方才那種強勁霸道的內力。直覺反應,便是她之前練的天一聖經下捲起了作用。娘記載的聖經下卷有提到說這種內功心法是以吸人內力為已用的嗎?她好像沒有留意到這個,只可惜彎刀被向昕收了去,不然,她要再細看,是不是這樣。

她原以為聖經下卷只是霸道而已,卻沒料著也是如此歹毒的邪功。不過這一次,卻是這個邪功救了她。

向昕根本不顧及美仁的上身只著一件豔色的肚兜,沿途,那些契丹士兵一個個色眯眯地盯著她看,所幸,她的頭髮全部披散了下來,還能遮住一些暴露的肌膚。

面對向昕,美仁真的手足無措,她惱他,因為他根本沒有把她當作女人來對待,而是像對待一個奴隸那樣對待她,但一想到她錯在先,這些苦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咽。

向昕將她丟回到了原來俘虜的帳篷之內。

終於,她有了能蔽體的衣物,不過卻是件粗糙的契丹女人衣服,長袍左衽,圓領窄袖,腰間束帶,下著長褲,褲角塞在靴筒之內,這一身衣服,讓她很不習慣,但總比沒衣服穿的好。

蕭正甫沒死,但傷了頭部,對於在那帳篷之內的事完全不記得了,但卻記得是向昕將他給扔出了帳外,就算他對美仁再垂涎,也絕不敢再碰她一根毫毛,這一次被摔壞了腦子,摔沒了內力,下一次不知會被摔傷了哪裡。

美仁舒了一口氣,一個顆心總算放下了,沒人會知道她會吸人的內力。

她又開始像以前一樣做那些粗重的活,和一個奴隸真的沒什麼兩樣。她知道她在這裡所做的一切,都是向昕在報復她,要看她究竟能撐到什麼時候,他要她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她完全弄不清向昕下一步會怎樣對她,她再也沒法看透他,或許曾經就不曾看透,如今他不再是曾經那個溫柔的昕大哥,他是一個可怕的魔,就像當初的她一樣,失了人性的魔。

每日的飯菜都是殘羹剩飯,面對那種像是喂給豬狗的食物,她以為她會吃不下去的,但卻沒想著她會吃的很多很多,每次都會吃到很飽很撐。若是她不吃,就不會有力氣,沒有力氣就一定保不住孩子,保不住自己,她就沒法子逃離這裡,就沒法子再見到景升。

她想盡了一切法子,透過那些契丹人的口,知道了一個月前宋軍在定州附近的戰地受到了契丹人的埋伏,而景升是冒著被亂箭射死的威險,從契丹人的手上將宋軍的一元大將給救了回去,但自己卻是中了一箭,昏迷了數日之後總算是醒了。雖然那次契丹人小勝,但身為先鋒的景升,卻讓契丹人一提及便是氣的牙癢癢的。

景升總算是沒事了,她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想到他,心中一陣陣刺痛,連他送她的珍珠耳環,她都弄丟了,應是丟在了向昕的帳篷之內。這一次,她沒有去帳篷內去找那對耳環。想到景升,她會傷心,會流淚,但後來漸漸的,她意識到流淚只會讓自己喪失鬥志。

悅姨教她的,從來就沒有錯過。漸漸的,她不傷心也不流淚,體內有一種說不出的強大力量在支撐著她。

這些日子,這幾千契丹人的軍隊,在不停地行軍,不停地更換地方紮營,根本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麼,但她有留意,他們行軍的路線始終是一直在南下,居目前的情況,這裡的位置應是在澶州附近,離京城不遠。

每到一個小鄉鎮,那裡便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時常有俘虜被抓來,有漢人,有西夏人,有吐蕃人,有的是商人,有的是逃難的,有的是探兵……平日裡,她是見不到向昕的,但每次處決這些人,向昕都會將她拉到現場,逼著她看那些人被以各式各樣的酷刑折磨致死,逼著她看那些慘不忍睹的血淋淋的場面。

她想,這是他在警告她,等他忍不下她,他便要這樣對她了。

因有了身孕,看到這些場面,心中會不由自主的想吐,但她會忍著,即便是要吐,她也要再被他扔回她該待的地方時候再吐。

日子一天天的過,一晃眼,便是大半個月過去了。之前她擔心長途奔波,粗重的活,會讓她一個不小心就流產,但出乎意料,這些只讓她變得強壯了,皮膚被吹黑了,尖下巴不見了,手臂也變粗了,雙手再不似之前那樣白晳柔滑,而是粗糙不平,滿是大大小小的裂口。

她的肚子漸漸的突了出來,她在束腰的時候都不敢束得太緊,生怕被那些契丹人看出來。但肚子會越來越大,到時她再想瞞,就瞞不過了,她的防備之心越來越高,時刻都處於一種精神極度緊張的狀態之下。她是堅強的,再沒有安全的離開這裡,沒有見到景升,她是不會倒下的。她一定要盡快想法子逃離這裡。

最可恨的是那些契丹士兵,狗仗人勢,喜歡刁難她,還喜歡在她的身上佔便宜。他們還是有些忌憚向昕,人多勢眾的情況下,他們都不敢對她怎樣。

自有了上次蕭正甫的事後,她時刻留意著,漸漸的,她發現只要她將意念全部集中在攻擊對方身上的時候,她體內便會有股強勁內力湧動,若是讓她遇上落單的這些契丹狗賊,她會毫不猶豫地以他們為驗品,更不會放過吸取這些契丹狗賊內力精氣的機會。

為了防止自己的行徑暴露,她只能毀屍滅跡。

漸漸的,她覺得自己和這些契丹人一樣,殘暴,毫無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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