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與崼和無崢，不會知道柏約的複雜心理，他們單單的認為，是在外面暴露了自己能力讓柏約生氣了，再也沒有對著遠去的車子指手畫腳。不是他們年紀小，只有兩歲的與崼和無崢，已經不把除了柏約之外的生命放在眼裡了，其他人的生死在他們兩個心裡只是談資，一點價值都沒有。

　　柏約想要讓與崼和無崢具備良善，可是又不想他們變成聖母的性格，希望他們自私點保護自己，矛盾的教育觀念，讓柏約再次覺得教導孩子的工作是多麼的艱巨，前路是多麼的艱辛坎坷，困難重重。

　　回到家中，柏約將買的東西房間冰箱，今天晚上不用到屋頂上翻土播種，柏約將東西一放，直接和與崼、無崢回到了臥房。讓兩個小傢伙自己把睡衣翻出來，柏約到浴室裡放洗澡水去了。

　　也不知道當時戶型的設計者是出於什麼心理，主臥的浴室很寬敞，設計裝修的人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想法，浴室裡裝了一個很是奢華的大魚缸，兩個成人一起坐在裡面都沒問題。柏約沒有想到什麼，只是覺得合適，這個大浴缸可以供他們三兄弟一起泡澡。

　　脫光光的與崼和無崢，被柏約抱緊了浴缸，浴缸很深，兩個小傢伙完全可以將這裡當做小型的游泳池在裡面撲騰，無崢真的這麼做了，在浴缸裡狗刨似的玩。與崼很乖的靠著柏約，讓給柏約給他洗頭，洗澡身子，等他弄好了之後。柏約才把玩的歡快的無崢給抓過來，當到了自己的時候，無崢意外的很乖，很配合，享受似的眯眼。

　　將兩個小傢伙打理好，柏約才匆匆的將自己弄好，給兩個小傢伙擦身子，吹頭髮，弄好他門之後，將與崼和無崢趕到床上去等著，自己昨晚收尾工作，才回到床上。

　　床上的兩個小傢伙，已經庭徑分明的佔據了兩端，空出中間的位置，就等著柏約上來了。柏約床上，兩個小傢伙齊撲撲的湊近，柏約拿起櫃上的書本，為兩個小傢伙將故事。

　　故事講完一個，兩個小傢伙還沒睡。

　　「哥哥，我覺得那個人類做的不對。」與崼發表自己的意見，偏頭，可愛的疑惑。

　　「為什麼？」書本還沒合上，柏約問道。

　　「那個人類既然已經答應了惡魔的條件，惡魔也實現了他的願望，他最後卻毀約了，他不講誠信。」與崼的發言很是明理，忽略其中的是被人唾棄的惡魔，活該被人背信棄義的炮灰，不得不承認與崼的話很有道理。

　　聽到與崼這麼一說，柏約也無法辯駁，他可不會將什麼，惡魔的不擇手段，就理和公平交換原則，惡魔一方挑不出錯處，反而是主角的那個人類，背信棄義了。

　　「你說的沒錯，那個人類不對，與崼真聰明。」柏約將書本合上，誇獎與崼，然後決定，以後絕對不講和惡魔有關的睡前故事。

　　與崼甜甜的笑著，被哥哥誇獎了。無崢撅起小嘴，回想故事書的內容，可是實在是想不到可以被哥哥誇獎的內容，就看到哥哥親了與崼的額頭。「晚安。」

　　「我也要。」無崢強烈的要求。

　　柏約側身偏頭，同樣在無崢的額頭輕輕一吻，「晚安。」無崢的臉上立刻陰轉晴。

　　「晚安，哥哥。」雙胞胎齊齊的在柏約的臉頰香了一口，躺好，睡覺。

　　柏約將燈關上，天花板上的吊扇發出微微的響動，敞開的落地窗送來海風攜帶的海潮聲，是夜晚最好的安眠曲，柏約、與崼和無崢伴著這些聲音入夢，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溫馨而又幸福的普通平凡。

　　和該是這樣的。

　　夜半三更，睡得正香，夢得正深，柏約卻被驚醒了，感覺到身子兩側那隱忍的嗚鳴，還有柔軟的床傳遞過來的微微震盪，柏約一下子就驚醒過來，睜開眼，雙手一撐，從床上坐了起來，將燈給打開。明亮的燈光撥開了黑暗，所有的一切都進入了眼，進入了腦，柏約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糟糕。

　　身邊躺著的與崼和無崢，身子已經完全捲縮起來了，嘴唇咬得泛白，為了不洩出自己的聲音，可是巨大的痛楚，還是讓他們發出破碎的嗚鳴，柏約很是心疼，與崼和無崢只所以如此忍著，就是為了不吵到自己。

　　「與崼，無崢。」一隻手一個，撫摸著他們的頭，「不要忍著，叫出來。」

　　與崼和無崢睜開淚眼，很痛，淚眼汪汪的看著哥哥，是因為痛苦，也是因為吵醒了哥哥。

　　「哥哥。」帶著淚的音調，不同於平時可愛的軟糯，因為痛苦而虛弱。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身負惡魔之力的與崼和無崢的幼小身體根本無法承載那麼強大的力量，但是惡魔之力又不會傷害宿主，每一次的難過都是惡魔之力在改造他們的身體，讓他們的身體更加強大，被改造的感覺絕對不會那麼舒服的，與崼和無崢的難受就是因為洗髓易經造成的。

　　而減輕他們痛苦的方法，就是用另外一種外力和他們體內的惡魔之力兩強相爭，互相抵消，這樣一來，雖然讓惡魔之力的改造效果降低了，但是會讓與崼和無崢好受點，慢慢的適應著惡魔之力。在這個世上，唯一能夠地惡魔之力的抵消只有他的神之力，這種力量和惡魔之力是天敵一般的對立。

　　但是這種情況在他和與崼、無崢直接按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意外。也不知道是不是血緣的關係，他的神之力雖然和與崼、無崢的惡魔之力對立，也沒辦法治療兩人，可是偏偏他的神力通過血液成為了與崼和無崢最好的補品。在這兩個承受著改造痛苦的時候，只要他們吸食了自己的血液，那麼他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將手腕移到與崼和無崢的手邊，「張嘴。」不容拒絕的絕對。

　　不是當事人的柏約不知道，在他們難受的時候，柏約的血具備著怎樣的誘惑，那個味道比花香還要香甜，在口腔裡蔓延的滋味更是比任何的美食都要美味。

　　幼兒的他們不懂克制和忍耐，柏約睡在身邊的時候還好，當柏約主動的將手腕地道他們嘴邊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香甜無比的味道就出現了，曾經嘗過的口感，讓他們稚嫩的理智立刻灰飛煙滅，張嘴，咬住了柏約的手腕，牙齒深深的刺入了柏約的手腕。也不知道這牙是怎麼冒出來的，明明不是吸血鬼。

　　柏約眉頭一皺，皮膚被刺入的瞬間還是有痛覺的，隨即血液流失的感覺也不是那麼好受的。兩個小傢伙的胃口幸好不大，否則柏約絕對有被吸人幹的危險。

　　與崼和無證的發作，並沒有規律性，短的可能四五天，長的又一次長達三個月，這一次和上一次相隔的時間也有一個半月了。想當初他們兩個第一次發作的時候，他根本是束手無策，翻騰在兩人身邊的力量，除了他之外，根本就沒人可以接近，這樣的情況，連找醫生都不可能。他甚至冒失的使用神力想要治療他們，可是惡魔之力爆發的更是厲害，也讓他們兩個更加難受。

　　也就是在抱起一項乖巧的與崼之後，被對方咬住了，鮮血被吸食，然後與崼的痛苦減緩消失，他才知道該怎麼做，果然，無崢吸食了他的鮮血之後，也不再難受。為了這個問題，他徹底將自己投入對空間書籍中的研究，確定了與崼和無崢發作的原因。

　　至於為什麼神之力和惡魔之力明明是相對的，他的血液還對與崼和無崢有平復的效果，大概是因為外在使用的力量具備屬性，血液當中只是純粹的力量不分屬□。這是柏約百思不解之後的結論。這一點，與崼和無崢的表現也是如此。

　　與崼和無崢在好受點之後，就離開了柏約的手腕，唇色鮮紅，是侵染了血的邪魅，兩個小傢伙儘管年紀小小，此時此刻，卻也在童真的純潔外表上也顯露了魔魅的危險氣息。兩個對自己散發的危險氣息一無所覺的小傢伙，兩眼包著淚珠，睜著漂亮善良的眼睛，看著哥哥。

　　他們又咬哥哥了，讓哥哥痛痛了，讓哥哥流血了。「哥哥，痛痛。」無崢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小孩子的懊惱和心痛是什麼樣子，看看此時的與崼和無崢就知道了。與崼沒說話，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在了柏約的手腕上，溫熱的舌頭舔過之處，殘存的血液被舔乾淨，被利牙刺穿的傷口也在一點點癒合。無崢看到了與崼的行為，一樣埋頭舔起了柏約的傷口。

　　和神之力對立，擁有惡魔之力兩個小傢伙的唾液卻可以治療柏約的傷口，也難怪會讓柏約做出，力量使用出來作用於外才有屬性之分的結論。

　　「難受的時候，一定要叫哥哥。懂嗎？」對於兩個小傢伙忍耐的舉動，柏約很是心痛感動，但是作為一個哥哥，絕對不希望弟弟們忍耐，而是希望弟弟們更加依賴他。

　　兩個小傢伙點頭，但是下一次會不會這麼做就難說了。他們也是有自己小心思，不會什麼都聽哥哥的。

　　再次將與崼和無崢哄如睡，柏約才閉上眼，三兄弟再次進入夢鄉，這一次是睡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