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從夏天進入秋天的時候,秋老虎來襲,溫度比起盛夏也毫不遜色,這天的溫度還是很高,太陽卻不是那麼熱烈,徐徐的風一陣一陣的,柏約午飯之後,改了一下活動,帶著與崼和無崢到後山的一處陰涼樹蔭處,鋪上軟墊,在大自然的懷抱中午睡。
讓兩個小傢伙安睡,柏約依靠在樹幹上,翻閱著書本,陽光斑駁,風聲徐徐,樹葉沙沙,寧靜安詳。等兩個小傢伙睡醒,柏約打開了攜帶的野餐籃,將裡面早就做好的消暑小點心和飲料拿出來,讓兩個小傢伙享用。
吃完了點心,帶著與崼和無崢晃了一圈,聽著海濤的聲音,柏約提議晚上帶他們兩個到海邊游泳,畢竟現在的太陽還是灼熱了點,免得小孩子曬傷,還是晚點吧。
與崼和無崢還沒下過海,最多是在海邊的沙灘踩沙子和推沙堡,聽到要下海游泳,很是興奮和期待。
晚上一吃完晚飯,就連安靜乖巧的與崼也催促著哥哥動作快。
柏約住的社區,佔據了一個海灘,很是大氣的劃為社區私有沙灘,只提供給社區的業主們玩。沙灘附近也修建了服務區,販賣游泳用的一系列用品,提供伙食,食品店,飲品店,咖啡冷飲甜品,按摩桑拿店,應有盡有。內裡還有換衣間,憑藉業主的身份免費使用。
在換衣間,柏約、與崼還有無崢換上了泳衣,柏約將小游泳圈給兩個小傢伙套上,在沙灘上,帶著兩個小傢伙做完熱身運動,一點點的帶著與崼和無崢步入大海。
仗著也有游泳圈,無崢將大海當做自家浴池一樣,在海裡狗刨似的玩開了,與崼帶著游泳圈,看著四周那些會游泳的人的姿勢,在海裡慢慢的學著。
與崼一直都是那麼乖巧,就呆在柏約的身周活動,柏約時刻注意的無崢,只要一個不留神,離的距離就遠了。將無崢逮回來之後,柏約乾脆教兩個小傢伙游泳,惡魔之力和神之力真的有提升智慧和學習能力的作用,不過是一會,與崼和無崢就可以丟開游泳圈在海裡浮了。
月上半山頭,燈火就算將海邊照亮的猶如白日,也不能在海裡繼續遊了,與崼和無崢畢竟還是孩子,玩了這麼久,也確實累了,跟著柏約從海裡起來,到服務中心沖了熱水澡,換上乾爽的衣服,盡興的回家去了。
看著兩個小家活燦爛的笑容,柏約決定將旅遊的議程排上計畫,再過一年兩個小傢伙三歲了,他也年滿十八,成人,而且目前資產還算頗豐,又是兩個小傢伙唯一的親屬,他完全有資格成為兩個小傢伙的監護人。
出了電梯,在家門口的時候,柏約駐足,停在門口,沒有拿鑰匙開門。與崼和無崢的眼睛也落在門上。屋裡有陌生人,別問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他們三兄弟可是都背負著神魔之力,門內多了一個人怎麼可能瞞得了他們。
他們並沒有親戚,否則當初也不會孤立無援,就算是來人也不可能進得了他們的房子,能夠在沒有鑰匙的情況進到屋裡,來者不管是為什麼,總歸不是好客。
將與崼和無崢弄到自己身後,柏約拿出鑰匙開門,看不見的神力薄薄一層將他們三個圍住,仗著實力,柏約大膽的進了門,當面會會那個不速之客。
電梯達到時的叮聲,房內的不速之客沒有聽到,隨叫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這開門的哢聲,在安靜的房內就顯得響亮了。這位不速之客,立刻放下手上搜出的屋主之物,一看身手就知道是經過特訓練的。在門開啟的時候,也躲到了門後,動作又輕又快。
如果不知早就知道屋內有人的話,就憑這身手,柏約只能從地上多出來的一堆東西發現屋子裡曾經有過不速之客,這位客人還呆在屋裡這件事情,更不會知道。
這位不速之客,也沒有隱瞞自己的存在,在柏約開門,人影出現的那一刻,一把冰冷堅硬的東西就抵在了柏約頭上。
「不准出聲。」這位不速之客顯然是老手,知道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首先是顯得不敢動,然後是大叫出聲,不速之客相信這裡的隔音效果,但是還是為了預防萬一,警告柏約不准出聲。
柏約很是淡定。不速之客也挺意外的看著柏約不同一般人的恐懼。淡定的轉動頭部,將額頭對上了自己的武器,那雙黑色的眼睛非常冷靜的打量著自己,似乎自己根本就不具備危險性。
態度出人意料,不速之客的心裡素質也非常過硬,驚詫很快就平復,威脅性的撥動了一下武器,冰冷尖銳的哢聲,「我這個可不是玩具。」不速之客還真擔心這個少年將自己手上的真貨當做玩具,遇到不識貨的人真是悲哀。
「我知道。」柏約淡然的開口。看著這位用槍挾持自己的不速之客。
如果柏約和樓下那位美豔的女性不是見面點頭的交情,那麼一定會知道這位不速之客是誰,他正是樓下樓下那位美豔情婦的情人。
眼前這位來歷不凡的不速之客,臉色蒼白,衣著狼狽,腹部和肩膀正用從柏約家裡搜出來的繃帶纏繞著止血,還沒纏繞好,柏約就回來了,繃帶飄飄的,在淩亂中顯露著諷刺的飄逸。肩膀上咕咚咚冒血的圓鼓鼓洞口,一看就知道這傷來自現代武器的傷害,一定很痛的,這位不速之客英俊的面容除了蒼白,和凝起的眉之外,一點看不到痛苦的模樣,依舊掛著笑容,虛假的假面一樣的笑容。就像他的兄弟當中的一個說的,狐狸一樣的奸詐笑容。
「哥哥,他是壞人嗎?」好寶寶與崼抬頭看向自己的哥哥問道。這個情景很像是電視上出現過的畫面,壞人拿著槍指著別人的頭。不過是主角換成了哥哥。與崼的反應很冷靜,因為有實力做底子,他不懼。他的性子不衝動,懂得思量,更愛謀定而後動。
無崢的性子比起與崼衝動點,他不是不聰明,比起謀定而後動,他比較傾向於行動派,「壞人!」哥哥被壞人欺負了。腦海裡的這一事實生成,攻擊就發動了。
不速之客還在心裡悠閒的嘀咕這三兄弟的冷淡,一個少年兩個兩歲大的孩子,手握武器的不速之客感覺不到一絲的威脅,就在他心底嘀咕,低頭都還沒看過與崼和無崢的樣子,就感覺到身子承受了一股巨大的力道。
這股衝擊來的突然,不速之客連防備都沒有,這股衝擊力道很大,就算他有防備,下場也會和現在一樣。整個人脫離了地方,被掀飛起來,眼前的視物在事業中翻轉倒退,身子被重重一撞,後腦隨後也是一痛,眼前一黑,意識也跟著沉入黑暗之中。
柏約看了眼無崢,無崢太衝動了,而且還當著人使用了力量。無崢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柏約是讓他不要使用力量,但是也說了,在特殊情況下可以使用,他覺得剛才就是特殊情況,可是當哥哥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的時候,就是自己做錯了,又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無崢只能強辯自己的正確,嘴巴癟癟,眉頭皺起,委曲的包著淚,無辜辯道,「他是壞人。」打壞人是正確的。
柏約不是真的氣無崢,沒想到無崢動作太快,讓他沒反應過來,區區槍械對他還不是威脅。只是被人用槍械威脅,柏約也是很不快。看到此時不速之客倒下的慘劇,柏約也沒有將人給趕出去,對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他還得封口。再來,這人傷重倒在了面前,柏約也無法真的見到這人去死。
所以說,柏約的心中有柔軟,對看不到的可以視而不見的冷酷,一旦呈現在眼前,卻有於心不忍的良知。
看著柏約將不速之客搬到沙發上,剪開對方的衣服,看著對方的傷口,再看看地板上殘留的東西,帶血的刀和幾顆沾血的子彈,家裡可沒有麻醉劑,這人是自己將子彈給取出來的。柏約心裡不由佩服對方,神力一用,沒有治好對方,卻為不速之客止了血。不過,不速之客的命可沒保住,因為不速之客還有更加致命的疾病。柏約不打算治,他不知道對方知不知道,貿然治好了,對他沒有好處。
「哥哥。」與崼走到哥哥面前,不喜歡哥哥的手染上別人的血,也不喜歡哥哥和這個陌生人靠近,在桌上抽了紙,為哥哥擦手。
柏約趁此機會教育與崼和無崢,「你們以後不可以學他,拿著武器威脅別人是不禮貌的行為。」忽略了不速之客絕症的情況,不教兩個弟弟治病救人,而是將重點放在另外的方面。
與崼和無崢齊齊點頭,說,「知道了。」
他以後威脅別人,會採用有禮貌的方式。與崼在心裡想著。禮貌待人,只是他的禮不見得會有欣賞。
他以後威脅別人才不會拿武器。無崢在心裡這樣決定。最強的是他自身,威脅別人,就是要力量壓人。
柏約不知道與崼和無崢的想法,自然也不知道他的話被與崼和無崢斷章取義,各有各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