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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戀沈醉千年前/說不出口的愛》第41章
芒刺在背

 不知不覺在鳳國皇宮住了兩月有餘,月城一直未有消息傳來,無間。。。。竟也沒有托人捎來隻言片語。

 窗外大雪紛飛,又是一年隆冬時刻。眼前那片望不到盡頭的白茫讓我不禁想起了那道久違的削瘦的身影。同樣的季節,同樣的白,同樣的冷。銀髮飛揚紅花怒放,觸目驚心的慘烈如同詛咒的引子,讓我的心每想一次便揪緊一次。

 那場突起的皇宮叛亂,聽非離說已經快控制下來了。

 我曾經故意問非離,為何不借機進攻蘭朝以擴張鳳國領土,畢竟這個群雄割據的年代,天下一統是每一國君主的夢想。非離難道莞爾一笑,即使我成了全天下的霸主又怎樣,他說。我訝異不已,最初那個能用綠綺彈出金戈鐵馬之勢的鳳非離去哪兒了?難道綠綺被毀,他的理想也跟著毀了?

 當然這些都不是我能理解和干涉的。這天下,是越來越亂了。不過我萬萬想不到,我會因為這場戰亂被蒙古人擄到了北疆,同行被綁架的還有鳳國皇后賀蘭雨馨以及她與真正的“鳳非離”生下的剛滿一歲的小公主。其實蒙古人的目標是鳳國皇后和公主,我這個陪她們出宮賞雪看上去打扮得像侍女的隨從只是蒙古人順手牽羊擄上馬車的。

 馬車不分白天黑夜地趕路,中途還換了好幾輛馬車,我和賀蘭雨馨被顛簸得幾乎吐出來膽汁,最終在小公主聲嘶力竭的哭泣聲中停住了。車簾拉開後,兩名彪形大漢把我們三人架下了馬車。時值正午,太陽曬得我差點睜不開眼睛,不過眼角還是了許多全副武裝的蒙古士兵。看來是到了目的地,我不著痕跡地把本來就松垮的髮髻解開,披散的長髮頓時掩住了我的大半張臉。臉上的疤痕太明顯了,我不敢保證一向和月城來往密切的蒙古人裡面沒有認識城主夫人的。

 “怎麼還多了一個女人?”一個高大的人影走進跟前問道。

 “回稟主子,當時這個女人死死抱住那個小丫頭,屬下等只好把她一起抓了回來。”

 “那就把小丫頭和她關在一起,至於鳳後…..帶到我帳篷裡去.。

 賀蘭雨馨聽到這裡有些搖搖欲墜,一雙蒼白的纖手抓緊了我的手臂。我只好安慰的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指,掌心用力收緊,暗示她不要慌張。唯今之計,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這話我在馬車上也同她說過。

 小公主跟她娘分開後哭得更厲害了,我心疼萬分地哄著她,陌生的環境加上數日的顛簸勞累,她的生理和心理都達到了承受的極限,到最後竟是哭昏了過去。我一邊擦拭孩子臉上的淚痕,一邊咬牙切齒的咒駡著那些可惡的劫匪。想也不用想,他們劫來鳳國皇后和公主肯定是為了威脅鳳國皇帝,如今君洛北自顧不暇,蒙古和月城的危機都已經解除,蒙古卻在這個時候挑釁鳳國,它的用意何在?

 一個隱約的猜測浮上來心間,我搖搖偷把那個驚人的想法甩出腦海,希望不會是真的。可是這個想法很快便在兩天后出現在我面前之人的口中得到了證實。

 漆黑大氅,狐裘滾邊的帽檐擋住了本來寬闊的額頭,露出那雙灼灼逼人的琥珀色眼眸,淩亂的鬢髮以及雙肩上未化的雪片顯出他的到來是多麼的匆忙和急切。心裡一熱,我忍不住踏前兩步抱住了眼前的高大的人影。"

 “該死的,我不知道他們竟然把你也擄來了。:無間氣惱的聲音給了我莫大的安慰。我癟了癟嘴往他懷裡鑽得更深。”“對不起瀾兒,讓你受苦了。”

 他這話突然讓我想到了我跟他那無緣的孩子,不禁悲從中來,鼻子倏地酸了起來:“無間…..孩子沒了。。。。。。”在他震驚之中,我抽泣著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感覺無間環抱我的手掌突然加大了力度,我黯然地閉上眼睛任淚水在眼睛滑落,該來的總該來的。

 “你— — 終於不對我隱瞞了。” 是的, 我連當時複雜莫名的心情都全盤托出。這是數年來,我第一次在無間面前提及我對君洛北的感受。

 “我早就知道,當年你和他,雖然只有短短幾月有名無實的生活,但帶給你們彼此的回憶都是不可磨滅的。也許你們曾經有過誤會,但在你成為莫思攸的那段日子,你又拾回來當年周韻芯的記憶。”我悶在他懷裡不語,心裡卻倉惶起來,真的是這樣嗎?

 “我不怪你心裡還念著他,要是換成我,當我看見他為我瞬息白髮的時候說不定已經重投他懷抱,你能不惜毀容回到我身邊,已經讓我無比欣慰了。”

 低沉的聲音明明聽來平靜溫和,卻讓我恍如看見了乾旱已久的土地終於耐不住高溫裂開了第一條裂縫。

 “蒙古人為什麼要劫持賀蘭雨馨和小公主?”我從他懷裡站起來,有的東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只能在心裡歎息。

 “你這麼聰明不會想不到的。”無間放開我的身子,轉而打量起關押我的房間。蒙古人並沒有為難我和小公主,房間還算溫暖,一日三餐都有人按時送來。不過小公主在無間進門的時候就被人帶走了。

 “挑釁鳳國對蒙古並沒有好處,唯一可能就是利用她倆來牽制鳳帝,在如今的局勢下牽制鳳帝。。。。。最大可能是蒙古要聯合月城攻蘭了。”君洛北腹背受敵,蒙古肯定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是他們剛剛遭受君洛北大重創加上冬季糧草不足,所以必須聯合月城才能啃下蘭朝這塊大餅。”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的,若你身為男子不知會是何等光景。”無間轉過頭望著我,眼底晦暗不明。

 明明早就猜到了,可還是忍不住心裡一涼。月城陷入圇圄時我自是著急,但那時想的是怎樣穩定三分天下的鼎足之勢,如今一旦鳳國按兵不動,蒙月合攻之下蘭朝很可能不保,數百年僵持不下的戰爭格局就此打破。我清楚記得,歷史上蒙古曾經佔領中原建立了元朝,難道曾經偏離的歷史車輪正逐步回歸原位?想到這裡我驚恐不已,也就是說— —很有可能蒙古在滅了蘭朝之後就會一步一步滅掉月城和鳳國最終統一這天下?

 不,我不能讓這樣的假設成真,漢人在元朝時的的待遇我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如果我穿越成立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老百姓,也許我只能眼睜睜地接受這一切,可是老天爺竟讓我成為了有權改變這天下局勢的王者之一的妻子,我說什麼也要爭取一下改變漢人命運的機會。

 “無間,保持天下三分的局勢不好嗎?鳳城、鳳國、蘭朝不已經相安無事地過了數百年嗎?蒙古歷來不停騷擾邊境都是為了糧食,一旦讓他們進駐中原無疑引狼入室,你敢肯定他們不會覬覦的眼光瞄向月城?”我急促地說道。

 “不管蒙古以後會怎樣,可我知道,君洛北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月城,如今不是維持三分天下的問題,而是我月城再不行的,一旦等君洛北緩了過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無間語氣嚴厲地反駁道,眼底冷光乍現。

 我頓時語塞,確實,君洛北鐵了心要征戰天下,月城如不先發制人,可能還沒等到蒙古來攻就先被蘭朝給滅了。可是不管怎樣,月城與蒙古合作無疑引火焚身。.

 “蘭朝內亂還沒結束呢,君洛北能不能奪回政權還不知道,即使奪回來了,蘭朝經此內亂也是大傷元氣,而且為了穩固政權,段時間內君洛北不會對外征戰,月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沒有那麼容易敗給蘭朝的;而且月城一直與蒙古交好,不就是為了讓蒙古牽制蘭朝嗎。既然不用一兵一卒就能讓月城百姓安居樂業又何必勞命傷財對外發動戰爭呢?‘我苦口婆心地勸道,心裡對於蒙古人進入中原總有種排斥和憂慮。

 “你以前對於天下爭權奪利之事不是從來不管的嗎,為何對於蘭朝存亡這麼在意?

 “我這還不是為了月城,你相信我好了,蒙古絕對比蘭朝還可怕。”我幾乎用吼道喊了出來。

 無間猛地湊近了我,“可是不除掉蘭朝我猶如芒刺在背。”說完定定地望著我,一貫明亮的眼底濃霧彌漫。

 我突然有些了悟無間堅持攻蘭的目的,“如果蘭朝的君主不是君洛北,你會不會考慮我的提議?

 無間眼神未變,沉默了半響才道:“會。”

 我聽了心裡一窒,眼前有些發黑,沒想到無間心裡對君洛北大積怨已經達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你、你怎能拿百姓的生命去謀一己之私。”

 “我謀私?”無間的聲音暫態低到了冰點。

 我頓時清醒過來,糟糕,情急之下竟然口不擇言了。

 “對不起。”我訥訥道,不敢再多言,生怕越描越黑。.

 “回家吧,這段時間委屈你了,如果不是我,咱們的孩子也不會。。。。”無間的話語突然頓住,我同時瞧見了他突然緊握的雙拳,心裡不禁一酸,默默地點了點頭。

 “賀蘭雨馨和小公主怎麼辦?”我總算還想起來另外兩人,特別是賀蘭雨馨,不知道那蒙古人對她做了什麼。

 “她們不會有事的。”無間攬住我肩膀往門外帶。

 我只好要求在走之前見見賀蘭雨馨和小公主,無間答應了。在一間陌生的房子裡我見到了憔悴不已的賀蘭雨馨,小公主在她懷裡悍然大睡。原來當然那蒙古人把賀蘭雨馨押進帳篷只是為了讓她親筆寫一封信給“鳳非離”,內容大意就是讓鳳非離按兵不動三月,三月之後蒙古一定安全送回母女倆.

 我抬頭打量關押賀蘭雨馨的房間,和普通民房沒有什麼區別。“鳳帝武功高強,一定有辦法救你們母女出去的。”我安慰她道,同時暗暗記下地形,打算回去月城後想法通知非離。

 “沒用的,他們在我身上下了一種毒,據說只有蒙古王族少數幾個人知道解藥。”賀蘭雨馨悲憤不已地道。

 “你知道是什麼毒嗎?”我大驚。

 賀蘭雨馨搖搖頭把手腕上的衣袖拉了起來,雪白的肌膚上赫然出現一團烏黑,細看之下在那團烏黑正中有四個米粒大小的瘢痕。“他們讓一種褐色的有點像老鼠的東西咬了一下我的手腕,當時我全身麻木,起碼半個時辰後才能動彈,然後手腕就出現了眼前的黑團。”

 動物,下毒。。。。。。我突然想起無間曾經說過他在蒙古受傷就是被一種不知名的有毒動物咬的,而且最後救他的人就是身為蒙古王族的托婭,會不會咬傷賀蘭雨馨的就是咬傷無間的那種動物?

呼之欲出

 “我要留下來守著賀蘭雨馨和小公主。”本來沒打算讓無間難堪的,可是一旦知道了賀蘭雨馨中毒,我竟是不忍離開了。

 “我說了,她們肯定會沒事的。”無間站在走廊變,雙眉緊蹙。

 “我回去了心裡也難受,除非我親眼見著賀蘭雨馨身上的毒被解。”不管怎樣,我得保護好非離名義上的妻子和女兒。

 “瀾兒,”無間的語氣又幾分無奈,俯下腰與我的視線齊平,“我怎能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冰天雪地的草原上?”

 “既然你都能保證賀蘭雨馨兩母女沒事了,我流下來還能有什麼事嗎?”我回睨他。

 “你的身體……”無間突然欲言又止,“需要好生調養一番,軍營裡的飲食起居怎能和月城相比。”

 “你還記得千年除夕夜那場大火嗎,要不是風非離,我和遇兒他們早就死了。如今,我不指望你能說服蒙古放了賀蘭雨馨,我只想看著賀蘭雨馨平安回到風非離的身邊。”我望著無間,眼神不容商量。

 他的臉色不豫,似乎也想起了那場人為的大火。“好吧,你暫時先陪著她們。”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幾天後果然如我所料的那樣,蒙古大軍開始進攻蘭朝了,也就是說蒙古用賀蘭雨馨和小公主威脅鳳國不准出兵的計畫成功了。因為又月城在西翼助攻,蒙古大軍一路所向披靡由北往南攻向蘭朝的都城,眼看就要逼近城下的時候,我見到了一個久違的故人。一襲束腰緊腿的玄色騎馬裝,看上去倒也英姿颯爽,緋紅的臉頰透出莫名的激動和興奮。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暗自揣摩她的來意。

 “今日我才得知,堂堂月城夫人竟然也駕臨我們小小的軍營了。”她一臉笑容地望著我,眼睛裡暗藏著打量和揣度。

 “久違了,托亞姑娘。”我沖她頷首道。

 “咦,想不到夫人認識我。”托亞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

 “雖然今日之前你我未曾正式謀面,可我聽無間提起過你。”我端著刑續道,“謝謝姑娘救了我們家無間。”

 “你能一眼就認出我來,看來是玉大哥有跟你講起過我的外貌了?”她有些得意,上下打量著我的右臉。

 我心裡冷笑,輕聲道“姑娘這麼漂亮,不用無間提也叫旁人過目不忘了。”

 托亞聽了我這話,臉上一愣。

 我也不欲多說,畢竟一想到來喜跟我說過的那個場面心裡就不舒服,“姑娘來這裡有何貴幹?”

 “我剛才聽大汗說夫人你在軍營李,就想著過來探望一下你,畢竟這次伐蘭的戰爭,如果沒有月城的幫忙,我們蒙古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

 我望瞭望帳外的天空,碧藍如洗,空氣中沒有一絲風氣流動,心裡一直不敢相信蘭朝竟然這麼潰不成軍讓敵人打到了都城下面,那個銀髮飄揚堅韌冷酷的男人難道這麼容易就屈服了?難道歷史的年輪正在向既定的方向發展?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了表情對著托亞道“那就恭喜姑娘了,要是這蘭朝一旦被攻下,大汗立國之後姑娘怎麼也是個郡主了。”

 “郡主?”托亞有些嗤鼻,“以我為蒙古做出的貢獻,至少也應該是公主。”

 “姑娘一介女流,能做的貢獻估計也很有限吧,既不能帶兵打仗也不能富國強民。”我故意頂她的話。

 “如果沒有我……”托亞瞪眼欲辯,突然像是顧忌什麼又急忙停住了。

 我心裡暗笑,決定再加把火引蛇出洞,“難道是因為你救了無間,然後無間感念你的救命之恩,決定與蒙古聯手伐蘭?”

 我本意是想諷刺激怒她從而多探聽一點內幕,沒想到她聽了之後面帶微笑,臉上竟然露出了幾分得意。看來她救無間的事情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簡單。

 “想來無間也真是幸運,被那鼠怪咬了之後竟然能碰到姑娘你,聽說那毒只有你們蒙古皇族中少數幾人才能解開?”我裝著不經意的道。

 “也許這就是緣分吧。”托亞輕聲道,沒有反馱我的話,看來賀蘭雨馨中的毒和無間是一樣的了。我看著托亞眼睛裡的光彩突然變得柔和,知道她是想起了無間,一股發酵後迅速膨脹的酸氣止不住地在我胸口裡冒泡,這時我倒寧願沒有聽過來喜的那番話。

 “沒想到姑娘竟是解讀高手。”我盯著她道,發現她兩頰生暈,竟浮現處幾分羞澀。

 “其實無間跟我說過,他決定與蒙古聯手,確實又幾分原因是因為姑娘你的救命之恩。”我決定下把猛料。

 “真,真的嗎?”托亞聽了我的話驚喜萬分。

 “當然是真的了,無間他還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呢,不然我怎麼會這麼熟悉你呢。哎,要不是聽說你已經有了婚約,我都想認你這個妹妹呢,畢竟月城城主只有我一位夫人怎麼成呢,可惜啊……”

 “不會可惜的,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托亞急切的走進我,抓住了我的衣袖。

 “你都問了我好幾次真假了,難道以我的身份還能作假不成?更何況旁邊還有鳳後作證呢!”我親切地抓住她的胡搜,眼睛笑得快眯成了縫。

 “我就知道,以姐姐你的知書達理一定會體諒玉大哥當時的處境,也一定會接納我的。可是玉大哥偏偏要阻止我跟你見面,還好今日我碰到了姐姐,不然我真以為這輩子沒機會了。”托亞幾乎快要喜極而泣,我聽得卻是心裡越來越冷,一個男人究竟對一個女人做了什麼才會讓那個女人心心念著要嫁給他?

 “傻丫頭,你也不想想。要是沒我的同意。無間他會在內城裡抱著你嗎,更不要說帶你去五公主的房間了。”我壓抑著心裡的憤怒,竭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我還以為是我威脅他的話奏效了呢!”托亞滿臉羞澀地低下頭。

 “你威脅無間什麼了?”我拉著她的手問道。

 “如今也不怕和姐姐說了,我當時和玉大哥說,要是他不抱我一下,我就大聲嚷嚷讓別人知道我來了內城。誰讓他當時不同意我去見你!”托亞嬌俏地說道,一臉想起心上人的幸福表情。

 “你還真是古靈精怪的,不過你們之間的事,無間也跟我說了。他當時確實很為難……而你……我後來也說了他了……”我故意把話說得吞吞吐吐。

 “姐姐你不要責怪玉大哥,其實那晚我是心甘情願的。”托亞有些著急地道。

 事情的真相呼之欲出,我的心卻倏地緊了,看了看旁邊坐著一直未發言的賀蘭雨馨,我咬了咬牙撐起臉皮道“我怎能不責怪他呢,畢竟對你一個大姑娘家做了那樣的事情……”

 “其實他那時侯的一是早就不清楚了,他並不知道當時對我……他也是第二天早上醒來才明白事情經過的。”托亞仍然為無間說著好話,用情之深不言而喻,我卻猶如置身在了一個大大的冰窖李,全身的知覺都沒了。

 隨便找了藉口把托亞支了出去後,我就一直在房間裡愣坐著,腦子裡翻湧出無數的畫面,周韻芯的,秦嵐的,莫思小的,一一在我眼前交錯,還有遇兒那可愛稚嫩的小臉。如今的我,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比起幾年前轉是重生的周韻芯,我學會了更多的包含和理解,卻了磨平了很多棱角,就比如托亞這件事,我竟然提不起勇氣與無間對質,我不知道當那句話從無間嘴裡說出時,我該如何去面對——原諒還是不原諒?遇兒需要一個完整和睦的家庭,我卻需要一個忠誠的老公。選前者還是後者?

 “夫人……你也不要太多慮了,有的事情是天註定的,只要你能確定他的心向著你就好了。”賀蘭雨馨幽幽地勸解我道。

 “畫人畫皮難畫心,人心無形,怎麼確定?”我反問她,“連實際行為都不能規矩,何談心意?”

 “有的時候表面行為不一定就代表心裡所想,就拿我和孩子被劫這件事來說吧,明明非離心裡是有意幫助蘭朝的,可是卻不得不因為我中毒而停止了原來的計畫。”

 我心裡一亮,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說你中毒,倒是提醒了我,明明你和無間都身中同一種毒,為何無間最後的解毒方法卻那麼簡單,並不是傳言的那樣只有蒙古皇族少數幾人才能解開?照托亞的說法,只要是個女人就能解開無間身上的毒。”

 賀蘭雨馨雙眼閃動著光彩,與我對視,“也就是說,托亞在說謊?”

 “不,”我搖頭,“她肯定沒說謊。”

 我在屋裡來回踱步,總覺得有個環節被我忽略了,可就是一直想不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就是很難解的毒碰到托亞就變得容易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閃進一道黑影,未等我看清來人就聽見了賀蘭雨馨一聲驚喜的低呼,嬌柔的身軀暫態撲進了來人的懷抱。當我看見蒙面人露出的那雙似曾熟悉的眼眸時,心下頓時明瞭,是賀蘭雨馨的正牌“風非離”來了。

 見他準備帶著賀蘭雨馨,小公主和我離開,我急忙問道,“等一下,你不管你皇后身上的毒了嗎?”

 “夫人放心,我已找到了解毒之法。時間緊急,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再說。”黑衣人一手抱過熟睡的小公主一手拉過賀蘭雨馨,示意我跟在他後面。走出軍帳的時候才發現外面的守衛已經倒在了地上,不遠處又兩匹馬正安靜的等著我們。

 “蒙古傾全軍之力正在攻城,我們往後方撤走應該不會遇到他們。”黑衣人一邊對我說,一邊把賀蘭雨馨扶上馬。

 “現在戰況如何了,君洛北真的就這麼完了?”我急切地奔到黑衣人身邊,遠處殺聲震天,蘭朝似乎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瞬間。

 “哼,這次應該是蒙古玩完了。”黑衣人望瞭望遠處的戰火,說了一句讓我意想不到的話,“夫人快上馬,等你見了玉城主就一切都明白了。”

 我看了看那頭高大神勇的馬兒,心裡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欲哭無淚地望著黑衣人“我,我不會騎馬。”

 黑衣人沖我瞪大了眼睛,猶豫了一下對著馬背上的賀蘭雨馨道“馨兒,你一個人能行嗎?”

 賀蘭雨馨深吸了一口氣抱緊了小公主,“型的,你帶著夫人快上馬吧。”我擔心地望著她強抑的恐懼,看來她也只是個剛剛學會“開車”的。黑衣人點點頭,把小公主從賀蘭雨馨懷裡抱起塞到我懷裡,然後提著我上了馬。

 兩匹馬剛拋出營帳就遇到了一隊埋伏在營帳樹林外的蒙古士兵,“你兩在馬背上不要動!”黑衣人一聲大吼,迅速從馬上躍起抽刀砍向那群攔路的士兵。混亂之中傳來賀蘭雨馨的驚叫,她的馬兒不知受到了什麼驚嚇把她從馬背上顛了下去,黑影閃動,險險地在幾把明晃晃的大刀即將砍向賀蘭雨馨時把她拉出了刀光。幾名士兵見有機可乘,舉著大刀向我逼了過來。我驚慌地抱緊小公主,拔下頭上的玉簪朝馬屁股狠狠地紮去。馬兒吃痛受驚,撒開蹄子向前面幾人沖了過去,我死命夾緊雙腿抱住馬脖子,懷裡的小公主卻哇哇地哭了起來。正當我感覺自己快抓不住馬兒掉下去的時候,一雙手臂把我從馬背上攬了下去。

 “夫人不要怕,小人是城主派來的,城主現在正在領軍攻城所以不能親自來接夫人。”來人一邊與我說話,一邊揮刀砍向周圍的蒙古士兵。

 我認識這個人,月城內城的禁衛軍頭領周宇,心裡不禁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去,黑衣人已經帶著賀蘭雨馨朝我們這邊殺了過來。儘管蒙古士兵比我方才人數多了許多倍,但在黑衣人和周宇高超的武功之下,已經死傷了大半。

 眼看就要衝出重圍,不料從遠處又殺來一隊蒙古士兵,“千萬不要放過那個臉上有疤的女人!”帶頭的一人滿臉血痕,揮著大刀向我沖來。

急轉直下

 周宇奮力舉起大刀幫攔住周圍不停殺來的蒙古士兵,鮮血濺得他身上臉上滿是,看得感動不已。

 “你們先沖出去!”周宇邊對著黑衣人和賀蘭雨馨喊道,邊拉著往剛剛趕來的那隊蒙古士兵殺去。

 黑衣人望望,又望望賀蘭雨馨和懷裡的小公主,略微停頓下後猛力揚起片刀光殺開道缺口。看著他們沖出包圍圈,的心裡總算放下塊石頭。不想意外橫生,周宇原本砍向敵人的大刀轉瞬便架在的脖子上,後來的那隊蒙古士兵呈扇形把和周宇迅速圍起來。

 疑惑地望著周宇,他抹把臉上的血水陰沉沉地笑道:“委屈夫人跟走趟。”完把往旁邊的馬背上推去。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沒話,卻擔憂地朝前方望去,黑衣人正雙眼焦灼地看著,在他面前橫滿蒙古士兵,如今的形勢不容他再殺進包圍圈來救,除非他不顧自己老婆和孩子的性命。輕輕搖搖頭,示意他趕快帶著賀蘭雨馨和小公主離開。他抬頭看看蘭朝都城的方向,緩緩地頭。

 周宇和身邊的蒙古士兵路上只言不發,不停催著馬兒朝前疾馳,被攔腰吊在馬上,頭昏腦漲,眼前片倒退的景物,風聲呼呼地在耳邊響起,不知過多久竟然隱隱聽到廝殺和刀劍聲,難道他們把帶到前方戰場上?

 隨後的事實果然證明的猜測,當周宇把交給蒙古大軍裡名年輕的將領時,聽見兩人嘰嘰咕咕用蒙語交談幾句。聽周宇是副城主顓孫成雷手提拔上來的,不料他竟會投靠蒙古,或者他本來就是蒙古的臥底?的腦子裡亂糟糟片,當看見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時就再也顧不得去想周宇的事情。

 無間身盔甲領著月城的士兵正與蒙古大軍僵持著,見被推到兩軍對壘的陣前時滿臉震驚,牙梆緊咬,雙眼幾欲噴出火來。

 “城主既然背棄盟約對蒙古倒戈相向,那也就怪不得本大汗拿夫人開刀。”陣前名全副武裝的蒙古人對著無間喊道。

 “忽必烈,以為現在還有退路嗎?前面是蘭朝十萬大軍,後面有月城最精銳的八萬士兵,如今是插翅也難飛。如果馬上放的夫人,還可以保證放回北方草原去。”無間大聲回應道。

 “哼,聽玉城主是出名的疼愛玉夫人,今本大汗倒要瞧瞧傳言究竟是不是真的!”忽必烈完後把抓住的衣領把揪過去,隨即感到右臉上陣火辣辣的劇痛。“相信夫人不會介意本大汗在原來的傷疤上再添條吧?”忽必烈眯縫著雙眼,舉著把帶血的匕首在眼前晃晃,緊繃的聲音裡滿是毫不壓抑的怨恨和殘酷。

 憤怒地盯著眼前名曾經在歷史書上見過無數次名字的“名人”,咬著牙道:“忽必烈,原來也不過爾爾。”

 “啪”個巴掌扇到的右臉上,讓原本劇痛的傷口頓時雪上加霜,眼前陣發黑,整個右臉連同右半邊腦袋都好像瞬間失去知覺。“臭娘們,真以為老子不敢殺?”忽必烈惱羞成怒,抓著肩膀在頭頂大罵。

 “忽必烈,要敢再對動下手,保證和的手下沒有個能活著走出裡。”無間的聲音異常平靜,卻隱隱有著山雨欲來的壓抑。

 “我們蒙古人沒有怕死的,有種的就沖上來啊,看的劍快還是的刀快。”忽必烈敞開嗓子大喊著,把森冷的大刀隨即架上的脖子。

 眨眨眼,剛才那陣劇痛帶來的眩暈總算退去,平復下狂亂的心跳,緩緩地向無間看過去。他的雙眼佈滿血絲,似乎好幾沒有合眼。想起之前黑衣人的話,原來無間早就準備引蒙古南下,然後與蘭朝前後夾擊,對蒙古甕中捉鼈。樣來,月蘭兩國就徹底解除北方邊境的蒙古威脅。也就是,那日在蒙古的軍帳裡,無間是故意對出那番仇視蘭朝的話的,目的是為更加取信忽必烈,讓忽必烈下定決心南下,深入蘭朝腹地?只是萬萬沒想到,在如此衣無縫的計畫就快大告功成的時候,卻成為蒙古的人質,依無間對的感情,他是絕對不會不救的。

 果然,“想要什麼條件才肯放夫人?”無間妥協,雙眼閃躍著兩簇金色火焰,知道那是他即將狂怒的前兆。

 “帶著月城所有的士兵往兩邊退開,等大軍安全撤回草原,自會放夫人。”忽必烈道,似乎很有信心無間會答應他的條件。

 無間遠遠地凝望著,幽深的眼底滿是痛楚和焦灼,雖然他沒有對過個字,但從他的眼神裡明白他想的切。可也只能沖他安慰地眨眨眼。臉上的劇痛路蔓延到的右眼,明顯感到自己的半邊臉頰腫起來。

 忽必烈以為要脅,整個蒙古大軍很快便撤離月蘭兩國的包圍圈,路疾行軍數公里後來到蘭朝的臨城。個時候已經快黑,邊紫金色的晚霞掩去大半空,像頭張牙舞爪的怪獸,囂張地吞噬著邊最後絲光亮。

 臨城在蘭朝都城的正北邊,是蒙古撤退的必經之路。暮色中的臨城大門禁閉,城牆上站滿嚴陣以待的蘭朝士兵。

 “操,們來的時候怎麼沒見群兔崽子麼威風地站在牆頭上,大汗不是幾聲喊話就嚇得守城的將領開門投降?”旁邊個蒙古大漢疑惑地對忽必烈道。忽必烈似乎懶得搭理個腦袋裡裝屎的白癡,對著身邊另名年輕人吩咐道:“去喊喊話,看看是怎麼回事。”

 年輕人頭,策馬上前對著牆頭喊道:“道爾吉將軍何在?”

 看來個道爾吉是蒙古佔領臨城時留下來的駐守將領,按事情後來的發展推算,臨城最開始的投降肯定是假的,只不過為引誘蒙古更快鑽進月蘭兩國的圈套裡。城頭上忽然撲通丟下個黑色包裹,喊話的年輕人上前拾起並打開,赫然是個蒙古大漢的頭顱,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該死的,君洛北果然也參與玉無間的計畫,道爾吉死得冤啊!”年輕人激憤地道,捧著那顆人頭來到忽必烈的面前。“恐怕跟著道爾吉起守城的同胞也……”年輕人繼續道。

 忽必烈舉手打斷年輕人的話,“現在不是些的時候,命令全體士兵原地紮營休息。”

 年輕人領命而去。很快就全黑下來,忽必烈把揪進他的帳篷,讓個手下用麻繩把密密實實地捆起來,然後從個黑布籠罩的籠子裡捉出只老鼠模樣的怪物在腿上咬下。大驚,想不到忽必烈麼卑鄙,竟然又用同樣的方法在身上施毒。不過既然鳳非合為賀蘭雨馨找到解毒之法,那忽必烈用在身上的招也等於白費。

 “讓們等著明看好戲吧。”忽必烈收起鼠怪,似笑非笑地丟給句話。

 第二大早,就被兩名蒙古士兵拖出帳篷給綁在城門前的根插在地裡的木樁上。初春的氣咋暖還寒,大霧籠罩著四周,太陽更是不見蹤影,的臉頰疼晚上根本沒有睡好覺,如今又被綁在濕冷的露裡,不多時便開始感到渾身發燙和頭暈起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太陽才磨蹭著露出臉,濃霧也漸漸散去,露出眼前高聳的城牆。忽必烈慢慢踱到的身邊,繞著看兩圈忽然道:“還真不敢相信,以麼醜陋的模樣,竟然還能引得那麼驕傲的兩個人為低頭。”

 在寒風中吹整整三個時辰,又冷又餓,實在沒有力氣去搭理忽必烈,只顧悶著頭假寐。

 “不過雖然長得醜,個性倒是挺硬的,抓到現在也沒見哼下。”忽必烈捏住下頜把臉抬起來,“也許還真不應該小看,般人遇到樣的情況早就呼搶地哭得梨花帶淚。”

 發誓絕對不是想在個歷史名人面前耍酷,是真的很頭暈頭疼,所以瞥他眼後又閉上眼睛。現在哭也沒用,還不如存眼淚免得體內水分大量流失。

 “昨日夜裡,給君洛北寫封信,讓他今日午時以前打開臨城大門讓蒙古大軍北上,猜他會同意嗎?”忽必烈突然湊近耳邊道,聲音裡滿是不懷好意。

 立馬明白他先前那句話的含義,不禁心裡大驚,難道他知道毀容前的身份?所以拿個蘭朝前皇后去威脅蘭朝的皇帝放蒙古大軍北上?知道毀容前身份的除無間、無瑕、來喜、非離、非合、君洛北,好像就只有月城老城主顓孫成風。前面幾人萬萬不可能把的身份透露給忽必烈,那唯的可能就是顓孫成風?但是顓孫成風根本就沒有必要麼做,滅蒙古對於月城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身為前任城主,對於種長遠的戰略計畫肯定比般人看得更清楚。

 正當冥思苦想的時候,忽必烈突然低低地笑起來,“看來得到的情報果然沒錯,君洛北果然很在乎個醜人。而且比想像的還要在乎,瞧瞧城樓上,他竟然親自來到臨城。”

 君洛北來?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睛往城樓上望去,白衫依舊,滿頭耀眼的銀髮在風中飄揚著,修長的身影像尊高貴的冰雕直直矗立在斑駁的青石高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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